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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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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张衍点头,两名老道人对视了一眼,霍至器向胡至理使了个眼色,胡至理犹豫了一下,清咳了一声,道:“我听闻葛硕攻打栖鹰陆洲陆洲之时,方师侄多有阻劝,只是葛硕一意孤行,最后才招至此困,张师弟,可是如此啊?”
说完之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张衍,而坐在他对面的霍至器虽然脸上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但显然也是耳朵竖着,正在等待他的回答。
嗯?怎么这两个人突然会说起这件事情?
听到这句话,张衍一下谨慎了起来,心中寻思一番,顿时恍然,明白了这两个老道士的打算。
此次溟沧派被三泊湖妖胁迫,虽然金丹修士在溟沧派中也甚多,但是里面有几个人特殊人物显然不能可能放弃的,如是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不过分,溟沧派也不得不应,但是这么做等若溟沧派失败,必然要找一个人来背黑锅,无论怎么看,葛硕都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不过他们提到方洪多加劝阻云云,很显然是想将方洪摘出去,因为此次攻打陆洲,虽然是以葛硕为主,但方洪则是副手,若是硬要牵扯起来,显然他也脱不了干系。
葛硕也不是没有来历的,他的师傅也是门中一位颇有权势的长老,与掌门乃是平辈,如果恼怒起来,的确能将方洪一起拉下水。
不过张衍仔细一想,却觉得不能顺着这两个老道的话说下去。
谁知道你们不是挖坑等着我跳?
那些被困弟子未必见得回不来了,他今日颠倒是非的话,来日这些人回来一戳就穿。
这对门中那些长老来说自然是毫无损伤,不过张衍的名声不但因此坏了,还平白无故得罪了那位长老。
而且,张衍还不知道齐云天他们做得是什么打算,岂能任意胡言?
再说了,他自思葛硕虽然将他圈在丹房里,但实际上并没有打压他的举动,该记得功也一个不缺,此人如若被弄下去,他写在功德簿上的功劳谁能保证还能有?
以他现在的身份,自然是此事无能为力,但也不至于去落井下石,眼前的局势分外复杂,他也看不分明,唯有据实而说方是最为稳妥。
因此他一挑眉,道“何来此言?据师弟我所知,方洪师兄从未有过劝阻之说。”
这两名道人见张衍谈到现在都是十分配合,因此说出这番话来时,本拟他也是心思灵敏之人,该是一点就透,没想到他却是另一番说辞。
霍至器的脸上顿时有些不悦之色,道:“张师弟,不妨与你明说,我师兄弟二人来此,除了奉正清院和上明殿之命,几位洞天真人那里也是去过的,你切勿自误。”
张衍神色淡然说道:“师弟我所言,句句属实,敢立誓为证。”
“你!”胡至理脸也拉了下来,道:“张师弟,你不要以为你自己身上也干净,可要我说出你所犯之事?”
张衍脸容平静,道:“哦?我倒不知道我也犯事了,倒是要请教师兄了。”
胡至理冷笑一声,道:“我问你,葛硕每日都将你捉在飞宫中炼丹,为何偏偏出事那日你不在飞宫中?却反而却在竹节岛上,你作何解释?”
这句话说到最后,他声色俱厉,喝声震得屋舍上瓦片都掉了下来几块,不说心中有鬼之人,便是无事,恐怕也会被他这气势所摄。
但张衍却视若无睹,把其当作清风拂面,若无其事说道:“两位师兄恐怕说错了吧,张衍是丹鼎院出身,因见众位师弟丹药匮乏,是以自愿去丹房中炼丹,再说我身为真传弟子,并未违反门规,葛师弟又何来权利圈禁于我?这竹节岛上仍是任我出入,不过那日感觉修为似乎有所精进,是以留了下来而已。”
第八十四章 挥剑震慑,补天仙斋
听了张衍这话,房中突然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霍至言冷森森道:“好,此事我们暂且揭过不提,张衍,你可知道,门中有弟子告发你,说你勾结三泊湖妖!”
张衍一怔,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为本门真传弟子,放着通天大道不走,却与妖孽勾结一处?两位师兄竟然听信此言,莫非是修炼时思欲过多,脑袋糊涂了不成?”
这泼污借口找得颇为拙劣,张衍不禁对此嗤之以鼻。
胡至理对张衍讥讽之言不置一词,一摆手中拂尘,哂道:“张衍,那日你飞剑传书,言岛上有十数名入魔弟子闯入,肆意屠戮岛上驻守弟子,然而那名告发你的弟子所言与你却完全不同,他言道,那日那些入魔弟子一到,涂松老成持重,无论如何不肯开放禁制,你却上前杀了涂松,抢过了牌符,放了那些入魔弟子进来。”
张衍失笑道:“两位师兄倒是会颠倒是非黑白,若照此而言,此岛应该早已落入妖孽之手,我又何必金剑传书多此一举?”
霍至器冷笑道:“那名告发你的弟子有言,说那日宁师侄及时赶至,你见状不妙,知道无法成事,因此匆匆将那些闯入岛上的入魔弟子尽数斩杀,又用将金剑传书将此事伪报上去,好把自己及时撇干净。”
胡至理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等也已查实,当日闯入竹节岛上者,共有十五名被迷惑了神智的入魔弟子,依你金剑中书信所言,当日你和涂松在一处,你力劝他不听,所以禁制启了之后便惨遭横死,可为何途松被杀,你却丝毫无损?之后那些入魔弟子俱是身死道消,你不过是玄光一重境界,如不是其中有鬼,凭你一个人又怎胜过那十五人?”
张衍闻言,倒是有些佩服这两名老道了,这两人一人一句竟能把这事给颠倒过来,而且还说得像模像样。
不过也只是如此而已了,稍稍动些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事是绝无可能的,伤不得自己分毫,否则也用不着这两人前来,早就是正清院的刑罚弟子前来捉拿自己了。
这两个老道在他面前这么说,一定是别有所图。
张衍稍稍一思索,暗自冷笑一声,差不多就明白了这两人的用意。
这两人并不是真的想扳倒他,而是当他年轻好欺,是以用言语吓唬,让他以为被捏住了把柄,逼迫他同意先前所言,将方洪与此事撇干净。
只要自己一个稳不住阵脚,或者心中虚怯,就会被他们绕进去,受他们摆布,此时如果换了一个人来,面对两人咄咄逼人的质问恫吓,恐怕还真会上当,顺着两个人的意思办下去。
张衍心中冷笑,这手段对付别人尚可,用来对付自己那是找错了门路。
霍至器见张衍不语,以为他心中畏惧,不禁暗喜,此次溟沧派吃了个大亏,葛硕必定是保不住了,但是方洪却是朱真人得意弟子,朱真人却不想让他跟着受损。
然而却苦于无人为他开脱作证,竹节岛上救回来的那些弟子都是分量不够,他们之言毫无说服力。
然而张衍是真传弟子,身份不同,只要他能开口证明方洪曾劝阻过葛硕,上面再一发力,自然能将其开脱出来。
只是在朱真人看来,张衍是孟,孙两位真人照拂下的弟子,自然不会如他们所愿,因此此事不太好办。
霍至器和胡至理这两人虽然修为低微,但自认为却能办妥此事,因此在朱真人面前自告奋勇前来说服张衍。
在他们想来,张衍不过一个入门未满一年的弟子,岁数也不过二十,能有什么见识?只要稍稍一威吓,必定吓得只能老实配合。
本来他们还想做些手脚再去拿捏张衍,但从竹节岛上带回的弟子中,有一名叫做墨天华的,此人却站出来说张衍有屠戮本门弟子的举动,他们闻听后不禁大喜,待重新修改了口径后,这才信心满满地前来见张衍。
胡至理也感到似乎事情有门,与霍至器碰了下眼神,将口气缓和了一点,道:“张师弟,你也勿急,这其中也有很多疑点并未查清,此事并不是没有缓和余地,只要你肯为方洪师兄作证,如实说出那十几日中的详情,我等自然会为你开脱,不叫你受了冤枉去。”
张衍却是坐在那里,淡淡一笑,道:“两位师兄适才想问,我一个人是如何能胜过那十五人的?我便与你们看看。”
正当两名老道有些愣怔时,突然感觉身上一寒,这间内室中弥散出一股凌厉杀机。
陡然间,一道豪光迸发出来,从张衍头顶上跃出一枚灿如星辰的剑丸,只是在空中一震,便一分为二,再二分为四,接着再四分为八,八枚剑丸在空中放出烁烁光华,游走不定。
这景象却把这两名老道震慑的不轻,霍至器惊呼道:“分光离合法?竟能一气分了八剑?”
胡至理也是一脸难以置信,道:“莫不是幻术?”
张衍轻轻一哂,心念一动,两人只觉眼前一化,八枚剑丸突然往他们头上落了下来。
两名老道骇然大震,慌忙躲闪,只是室内狭窄,四周围似乎都被剑丸锁死了道路,也不管有用无用,都只能将身上玄光逼出去上前一迎。
那八道蓝芒却是一透而过,竟然没能阻挡住丝毫,只能惊骇无比地看着那剑丸往自家颈脖上斩来。
就在两人都以为性命不保的时候,那剑光突然一收,一切又重归寂然,仿佛刚才那一切当真是幻境一般。
张衍目光一扫,将两人看得遍体生寒,“两位师兄,别说十五人,便是再来十五人,我也一剑杀之。”
两名老道惊魂未定,感觉到自己脸上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不由伸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的胡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割去了。
此时这两人望向张衍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他们虽然修道数百年,但是资质实在太低,又尘心难去,因此才在各院中领了个执事,刚才那一瞬间,那股杀意寒彻肺腑。让他们差点以为张衍真的要将自己斩杀。
胡至理胡须被割,衣袍凌乱,形状极为狼狈,颤抖地身躯站起来,想放句狠话却又不敢,似他这等人,他拉了拉霍至器低声道:“师兄,我们走,何必与这小辈多言,有他知道厉害的一天。”
霍至器适才在地上多滚几圈,浑身上下都是灰尘,比胡至理还要不堪,颤巍巍点了点头,哪里还敢多留,与胡至理一起慌慌忙忙出了房门,便急急驾起两道遁光如逃窜一般飞奔而去。
两人走后,张衍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微微一笑,便回房中打坐去了。
忽忽一过十数日,自那两名老道走后,便再也没有人前来打扰他,他知道,必定是门中几个派系在为了此事在暗中较量,自家是插不上手的,现在回转山门也不过是招惹事端,索性就在这里乐得一个清静。
这日午时,他正在钻研真形诀上的一篇法门,却突然听到悦耳钟磬之音响起,有人在天上做歌曰:“足踏仙云游八荒,银河星汉渡险隘,若要问那长生果,有缘可来补天斋。”
这声音明明是从云端中传来,却是清清楚楚在耳边响起。
张衍听到“补天斋”这三个字,不禁悚然动容,竟然半点犹豫也无,突然祭剑而起,一道蓝芒往天空中飞去。
到了云头之后,他向刚才传来声音的方向一路寻找,不过二十多里之后,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矮小老道坐在一只八角小亭中自斟自饮,见了张衍上来,他拍手道:“妙哉,妙贼,你便是今日第一个有缘人了。”
张衍上前步入凉亭,一拱手,道:“溟沧派张衍,见过前辈了。”
补天斋亦是玄门十大派之一,不过这一派弟子最为神秘,谁也不知道山门在何处,而且这门中有一桩古怪,门中一些长老常常携着竹楼,凉亭,宫阁等物四处云游,遍寻“有缘之人”,如有修道弟子遇上,若是和他们脾胃相投,必能从他们这里得到一些好处。
老道笑呵呵一摆手,然后指了指凉亭中一个座位。
张衍会意,上前坐下,过了不多时,远处云霞排荡,远远又来一人。
这人是一名英武少年,白衣高冠,风采出尘,身后跟着两名妖娆美姬,跨入了亭中之后,他在张衍脸上扫了一眼,然后才走上前,朝那老道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晚辈陈桐,见过朴鱼子前辈。”
老道嘿嘿一笑,道:“莫来攀扯,我便是认识你的长辈,也与你不相干。”
少年也不介意,自顾自择了一座位坐下,正好是选在张衍对面,两名美姬则站在了他的身后。
亭中一共有四个座位,如今老道,张衍,英武少年各占了一位,只还剩下一个。
老道看了一眼,出声道:“还有一人。”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环佩响动,一个红影闪了进来。
第八十五章 有求必应,三宝任取
清脆响声之中,这次进来的是一位模样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女,她明眸皓齿,神情天真烂漫,柔腰仅堪一握,若论美貌,张衍见的女子中,除了周幼楚,倒还没有一个比得上,只是尽管她掩饰的很好,却不能完全隐去身上那股淡淡的妖气。
陈桐见到,不觉皱起了眉头。
少女见此亭中已坐着两人,不禁犹豫了一下,向着朴鱼子一个万福,道:“晚辈罗真真,见过前辈。”
朴鱼子倒并无歧视之意,神情和善地指了指那最后一个座位,示意她去那里坐下。
罗真真见那陈桐背后站着两个美婢,是以坐下后,禁不往张衍那里挪了挪。
她虽然此举无意,可却惹起了陈桐的不快,暗道:“哼,区区一介女妖,竟然也敢看不起本少爷,等下了此处之后,让你见识本少爷的手段。”
朴鱼子看三人坐定,一挥手,便是一片云霞将整个亭子遮住,三人也并不觉得奇怪。
他笑眯眯道:“你们既然来此,想必也听说过我门中的规矩,我也不耐多说。”他伸手一指张衍,道:“你是第一个到来,便你先说,你求得是什么?”
张衍曾从艾仲文那里听说过,若是遇上补天斋之人,便可向他们求取一物或者求办一事,至于他愿不愿意,就要看你自己的机缘了,通常只要不太过分,他们都会答应,因此修道人常以土地庙中的“有求必应”四字来戏称补天斋的弟子。
不过补天斋的人也不会白给你东西,往往会再指派你做某件事情,只是这些事比起他们所付出的却是不能比较,从来就不曾有刻意为难人的。
张衍略一沉吟,道:“晚辈求一件能收五气,能携之行走天下之物。”
他原本打算用功德去灵机院中换某件法宝,不过葛硕就算能回来,看来也保全不了自己了,他给自己记上的那个五功就算能拿到,恐怕也要费上一番周折,既然今日在这里撞上补天阁的人,那么就是机缘了,索性就求取这么一件法宝。
听到张衍的要求如此简单,朴鱼子脸上露出几分讶然之色来,随即他点了点头,袍袖往桌案上一拂,摆出来三件宝光隐隐的东西,道:“我这里有三件宝物,分别为伏气囊,万军兜,以及山河一气云笈图。”
他狡黠一笑,道:“你只一人求我,所以我只能给你伏气囊,但若是你能将你身旁这两位说服,愿意将他们自家求取的机会让与你,这三件法宝则任你择其一。”
说出这句话后,陈桐脸上是微微冷笑,而罗真真只是托着腮,用那双美眸好奇地看着张衍。
张衍看了看这三件宝物,也不禁暗暗惊讶,伏气囊不去说,是一件上品灵器,而那万军兜却是一件玄器,那山河一气云笈图更为不凡,乃是一件真器!要知道,只要是真器,必定内中孕育出了元灵!
不过此物不能用来争斗,价值就未免下了几个层次,因此陈桐和罗真真虽然也同样看到,却也不觉得有多好。
见张衍在那里沉思,朴鱼子微微一笑,转头去看陈桐,道:“你是第二个来此的,你求得是什么?”未等陈桐开口,他又伸出手一阻,道:“慢来,你若求我收你入门还是莫说了,免得平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陈桐笑道:“小子得了家母指点,自不会不自量力,此来另有所求。”他伸出手,身后美婢从包囊中取出一物,摆到桌上。
亭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这是一本书卷,上面写了《螭龙真卷》四个大字。
陈桐拱手道:“此物是家严从一位散修身上得来,看起来是一本书卷,实则是一件宝物。据说其中还藏有一门上古传承的小神通,只是此宝奇特,内中全用蚀文写就,且每一人只限翻看一个时辰,看过之后便再也不能开卷,此物有灵,若是请人去看,如有原先观览过的人在旁,只消稍稍扫上一眼,也会自己阖闭。是以想请朴鱼子前辈为小子解此难题。”
朴鱼子扫了一眼,捻着胡须道:“此卷分为上中下三卷,你求我的话,却是只能给你解读一卷,但你若能说服这两位退出,退出一位,我便为你多解读一卷。”
陈桐并不意外,只是他不觉皱眉,暗道:“我得了母亲提点,提前知道这位朴鱼子前辈会在此处驻脚,在这里等候了十天,这才等来了机会,本想一人独占好处,却不想从哪里跑来这两个厌物,我需想个办法,让他们让出自家的机会。”
朴鱼子不去管他,又把目光移到罗真真这里,温言道:“女娃娃,你所求何事?”
罗真真坐直身子,美目一眨不眨看着朴鱼子,认真说道:“前辈,我家即将远迁,只是我有一位堂妹自从年前失踪后便生死不知,我自小与她感情甚笃,想请前辈推算一下,她究竟是死是活,如是还在人世,又身在何处?”
说到这里,她站起来,重重给朴鱼子行了一礼。
朴鱼子叹了一声,道:“女娃娃你来得不巧,三天前老道我与人赌斗输了,他要我三年内不得与人推算任何事情,是以你只能换上一事了。”
罗真真眸子中流露出一片失望之色,她想了想,亚了摇头。
朴鱼子奇道:“你莫非什么事都没有要求我的么?”
罗真真道:“晚辈要求前辈办的事情前辈做不到,前辈做得到其余事的晚辈不想求。”
听她这么说,朴鱼子倒也不以为忤,笑道:“那也随你。”
那边陈桐却是大喜,用手指敲了敲桌案,道:“这位娘子,既然你别无所求,不如你退出,把这个机会让与我可好?”
罗真真是个没有心机的少女,也不觉得这机会让出去有什么可惜,正要答应,张衍却目光一闪,突然开口道:“慢来,这位罗道友可否将这个机会让与我?我识得一人,可为道友推算,有十成把握可以推算到罗道友那位堂妹的如今下落。”
罗真真瞪大了眼睛,道:“真的。”
张衍微笑道:“我自不会欺瞒道友,若是不信,我等可立下法契。”
罗真真“嗯”了一声,重重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这个机会就给你啦。”
在她心中,本来也没觉得这个机会有多珍惜,因此听到有人能为她推算堂妹下落,就立刻答应了。
陈桐在一旁看得有些愣怔,没想到这个机会就这么让张衍拿过去了。
不过要推算修士行踪,那可不是简单的事情,除了需要特殊的法宝之外,还会折损修为和寿元,没有几个人会这么做,朴鱼子适才推脱,也很有可能只是托词。
不过陈桐心中转而一想,这样也好,原本还想说服两个人,现在看来只要说服一人即可,而且也不用和那个女妖精打交道了。
张衍所需之物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大不了白赠他几件。
打定主意后,他对张衍拱了拱手,道:“这位兄台欲求之物,我族中也有,名为紫收盒,乃是一件玄器,此物能收摄天下各种精气灵息,你若将你身上那两个机会让与我,我将此物赠你,如何?”
张衍却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够。”
陈桐先是一皱眉,随即一笑,心道只要你肯换,那就还有得可谈,便道:“我乃是登扬陈氏弟子,你如答应退出,以后有什么麻烦事,尽可来找我,我皆替你遮挡住。”
他修为不过是明气一重,上得天来都是靠了身上的宝衣和脚下的云履,但是口气倒是不小。
不过张衍知道,这人倒是没有胡吹大气,登扬陈氏的确势力极大,族中也有不少弟子拜在溟沧派门下,比如那个曾经败过南华派和广源派下院弟子的陈枫,便是出身登扬陈氏。
但他还是没有答应,摇头道:“只是一句空口白话,便想要去在下两个机会,兄台也太过精明了。”
陈桐不悦道:“你只不过是为了求一件载气之物,何必如此计较?”
张衍笑道:“兄台此言差矣,我向前辈求取此物,那是我和前辈之间的事情,与你何干?你如今想要我退出,那是你有求于我,因此只这一个宝物和一承诺却是远远不够。”
陈桐神情不禁一僵,只是张衍说得在理,他又无从反驳。
罗真真性子活泼,听了张衍这话觉得好玩,不禁“扑哧”一笑,这一笑犹如百花绽放,便是陈桐也呆了一呆。
见张衍和陈桐两人口舌往来,朴鱼子却是在一旁阖目养神,好像不曾听闻一般。
陈桐压揉了揉额头,随后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一抬头,沉声道:“那就请兄台言明,你到底要什么,才肯与我交换?”
张衍笑了笑,道:“我所求之物,兄台身上也有,就怕兄台舍不得。”
陈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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