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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5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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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敢碰触此物,把法力一运,那天上“悬阳焕星珠”又是放出光彩,不但将那些血煞挡开,就是周围汹涌奔来的水浪也是又一次被推至远处。
温青象点头道:“你这宝珠果然还能运使。”
东槿子哼了一声,纤指一点,使了一个“画地为牢”之术。
周雍身外璀璨星光一闪,居然不受丝毫约束,整个人化一道星光飞去。
温青象沉声道:“东槿道友,此是玉霄至宝‘神光定安袍’,任何锁拿定身之术都对此人无用。”
周雍方去不远,却见一道黄烟轰然落在前方,其速竟比他还快得数分,目光一凝,“黄泉遁法?”
意随心转,使一个“周天方寸”,顿从原地闪挪开去,顺势还将一道袭来青光躲开。
可方才遁现出来,一只血色大手就向他抓拿了过来,好似早已算定他落在何方。他双目一闪,霎时放出两道“灵枢大玉清光”,不但将那血手一气消去,还将一道隐在虚处的无形灵身轰散。
东槿子似受创伤,闷声一声,在云头之上倒退几步,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眼前光芒一闪,有数道星珠首尾相接,不绝打来,认出是神威星雷珠,神色微变,只得退走躲闪。
此时无数魔头朝着周雍涌来,他又喝了一声,发了一个“青空雷震”,把冲近身侧的魔头俱是震碎,同时动作不停,拿以一个“摇星幻变”之术,整个人变得虚虚不定,好似脱去此界,两道宝光一闪,从他身上一穿而过,居然并未能落中。
到了此时,他还不忘冷静观察局势,见是攻击自己之人只温青象等三人,溟沧派那些修士,只是冷眼看着,一个都不曾动手。
他心下判断道:“若无差错,应是魔宗投向了溟沧,温青象这几人许是将我拿下,好显示其之诚意,如此我未必没有机会走脱。”
正转念时,上下四方有一道冥水自虚空之中浮出,居然将他团团包围,而后一团浓密至极的黑风乌烟向他涌来。
“九幽大悲风?”
周雍冷笑一声,无数极亮星光自身上闪现出来,方圆千里之内,雷声震荡,光气闪烁,晶芒电射,撕天裂地,周围冥水幽风俱被一扫而空!
天中金舟之上,沈柏霜看着下方景象,言道:“此当是玉霄威能最宏的神通‘无量清霄元雷’了,此人不愧周族后辈第一人,神通道法都是高强。”
秦玉冷声言道:“不过困兽犹斗罢了,再怎么挣扎也是无用。”
沈柏霜点了点头,周雍此刻看去威势无俦,但却是以不断施展神通道术换来的,所耗法力不在少数,这般下去,等法力一尽,便是其败亡之时。
摩赤玉崖之上,一名少年道人站在高处,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他自语道:“魔宗之人,果然不可信任。”
这具身躯眼下只有洞天修为,本来是无法观望到九洲上此刻变化的,不过他在分化三身之前已提前做好了布置,可以通过周氏血脉弟子窥望外间情形。
对眼下变化他早虽有所预料,可心下也颇觉遗憾。
梁循义虽答应与他一同对敌,但没有任何签订任何契书,而为拉拢此辈,当时也不可能如此做。
他很是明白,要是玉霄势强,此人自然会与自己站在在一处,要是势弱,就是眼下这副光景了。
“魔宗倒戈,那么梁循义可能会和溟沧,少清两派修士一同击我,此刻发动那谋划虽是早了些,但若不动,稍候就有可能直面两名凡蜕真人了。”
念及此处,他目光一闪,不再迟疑,伸出两指朝下方一点,霎时间,一道光亮自摩赤玉崖上亮起,顷刻耀遍四极,照去八方!
第二百九十八章 化合天地九洲同
少年道人此时所放灵光,乃是玉霄派最后一道玄术,名曰“守合无终”,此术乃是曜汉祖师所留,并无任何攻敌之能,只有一个效用,那便是拖延敌方攻势。
下来半刻之内,无论任何攻袭到来,哪怕是凡蜕修士所为,都会被此术迟滞,直至时限过去,方才真正临头。
不过时间虽短,却也足够他做出布置了。
他盘膝坐下,稍过片刻,伸手一指点在了眉心正中,但闻轰然一声,连自家神魂受得震动,高崖之上传来滚滚雷鸣之声,并有无数星光自躯体之内向外溢出。
这却是他主动舍去了那分化三身之神通,使得真身法体重又得回凡蜕修为,但如此做,却是损伤了根本元气,至少数百载内是不得复还了。
此时时间紧迫,他不及调息,就又站起,将那玉崖托在掌中,目中生出一股熠熠光彩。
在外人看来,这玉崖乃一件守御至宝,只是单纯用来镇定洲陆。
然而真实情形却并非如此。
此宝全名唤作“玄空真一玉崖”,实有炼合一方天地,夺尽灵脉气精之能。
只是要做到这一点尤为不易,需得把玉崖镇定在为天地所钟的灵秀所在,同时留下一团同源之气,此气可渗入那一处山水洲陆之内,待年深日久,运发足够之后,就可使之成为玉崖一部。
若是一切顺利,最后便可将整个九洲都是炼化入内,而执掌玉崖之人便可成就此方天地之主宰。不管是日升月降,春秋更替,还是经纬轮转。灵机兴衰,皆在其统摄之中。
到得那时,九洲真正可变为一家一姓之地,日后再有飞升之士,也只会出自周氏一门,再无别派他姓。
自玉霄开派祖师曜汉真人起。历代灵崖之主都在想方设法达成这一目的。
万年前西洲修士东渡之战,曜汉真人镇定四洲四海,护住洲陆不被损伤的同时,也将那气机打入了四洲之中。
只这气机久耗之下,至多数千载,便会缓缓消散,若那时洲陆还未曾与玉崖化合,则此事需得再做一次。
而要做成此事,却绕不过溟沧、少清等这两块拦路石。当年中柱洲生乱,北冥洲妖修再兴,皆是玉霄派在背后推动,最终也成功使得玉崖再度落在两洲之上。
而四洲之中,唯有东华洲无法贸然定压玉崖,但三重大劫到来,却又是一个绝佳机会,便溟沧派不发动。玉霄派也会设法挑动他派动手,那样便可名正言顺定压洲陆。
若是一切顺利。避过大劫,玉霄兴盛指日可待,如是失败,可先收了其余三洲,凭借玉崖守御之能再慢慢侵吞余下之地。
要是四洲一全,则此界钟灵毓秀之地尽入指掌。下来只要不出得什么变故,迟早能把那地根一样摄夺而走,化入玉崖之内。
少年道人待运法半晌,那玉崖生出微微光华,他见火候已足。便此宝往天中一掷,随后一纵身,星光一闪,已是越入其中。
这方玉崖缓缓升至天穹上方后,便就顿住不动,随一道宏大灵潮罩下,整个南崖竟是凭空消失不见。
此洲因久在玉崖镇定之下,早已不分彼此,只一发动,立刻便从天地之中分离出去,与玉崖相合。
至于其余三洲,却还无有动静。
少年道人心下略觉遗憾,溟沧派发动太早,若再能晚上个百余载,收入其余三洲当更是容易。
而那张衍更是一个变数,若非其人,自己神通早已修成,不难对付岳轩霄、秦墨白二人。
而若无有此人,两家之战分明是自己这一方赢面更大,若门下亡尽,秦、岳二人就是留在此处也无意义,最后唯有飞升他去。
只是转念到此,似是他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目光投望过去,神情不禁为之一变,眉头紧紧皱起,摇头道:“变数,果是变数。”
但片刻之后,他目光又变得锐利起来,暗忖道:“我这里一动,秦墨白等辈不难由果及因,推算出大致缘由,定会前来阻我,下来便看其手段如何了,但若攻不破我这方玉崖,却也做不得真正赢家。”
亢正真人此刻正在飞遁之中,他竭力避免与婴春秋撞上,同时试着找机会寻得一条捷径,赶去周如英、吴云青二人处,助二人击退强敌,至于周雍那里,却已是不做希望了。
就在这时,忽感身上符箓一震,霍然抬头,向上一望,他略微失神道:“是上人发动了。”
知是终究未曾赶上,无法把余下周氏弟子救了出来,重重叹了一声,将那符箓取了出来,抖了开来,立有一股灵光将他裹住,继而也不抗拒,顺着那股牵引之力往上方飘去,很快身影便融入了一团灿烂明光之中。
北海之上,玄武正静静安伏在海水之中,这时三道清光自天降下,落在它身侧近处。
这头神兽这时也被惊动,微微睁了下眼眸。
张衍望了一眼罩在玄武身上的光亮,言道;“有劳两位与我一同出手。”
这定秀神光定住他一人想要化解。需得耗费不少时间,但若得两名同辈出手相助,当是不难除。
岳轩霄、梁循义都是点了下首。
前往诛杀灵崖,有这么一头几与凡蜕修士相当的神兽,他们自不会弃之不用。
下一刻,三人同时伸指一点。
三人修为都是臻至此界最高,此刻联手施为,法力何等强猛,就是同辈修士在前,也要退避三舍,那定秀神光便再是坚稳,也承受不住,顿时泛起圈圈波荡涟漪,随后便一点点破散开来。
玄武神兽这时也知脱困时机到来,一声大吼,四周无尽汪洋也是跟着一个晃动,将余下残光俱是撞碎。
张衍一个跨步,踏足其背,稳稳站定,打个稽首,道:“多谢两位相助。”
梁循义忖道:“我等三人联手,更兼有此神兽相助,正面搏战,灵崖当无胜算,不过这老道修行年岁还在我等诸人之上,本早可飞升而去,却偏偏滞留不走,谋划想也深远,必定有后手的。”
不过无论怎么样,他都认为溟沧、少清两派最后是必然取胜的那一方。
灵崖要是能有同时面对四、五名凡蜕修士的本领,那早便出来压服九洲了,也不会缠战至如今了。
然而就在这等时候,却见一道灵光升上高处,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待那光华渐黯时,天穹上方却是浮现出一道道山峦巨影,好似把整个九洲都是倒映在内。其中绝大多数景物都是虚实难辨,模糊不清,唯独南崖洲及东华洲摩赤玉崖所在一部却是清清楚楚。
再往南方一望,东华洲中竟是已无了这处所在。
张衍一挑眉,他能感觉到,整个天地都在进行着一种巨大变化。
三人互相看了看,齐齐一动,身形顿从原处消失。
以凡蜕修士之能,根本不受玄术所制,断空凿界之法对其毫无作用,只是瞬息间,就到了南崖洲地界上。
然而此刻望去,这方洲陆早已不复存在,原处只余一层浅浅海水。
岳轩霄紧皱眉头,沉声道:“看天中那物,当是玉霄镇派之宝真一玉崖了,南崖洲当是被此宝收走了。”
梁循义并不言语,只是目光闪动不定。
张衍仔细感应了一下,言道:“这等感觉,似我等所处之天地正被此物侵吞。”
三人正说话间,耳畔传来一个声音,道:“渡真殿主说得不错,天地灵精正被此物摄夺而走,若不阻住此势,我去往他界所用许会不足。”
三人有感,把神意一动,却是同时投入一方界域之中。
到了这里,却见秦掌门手持拂尘,神色从容,站在那处。
张衍打个稽首,道:“掌门真人。”
秦掌门打量他一眼,点了点头,道:“渡真殿主能得这番功果,实为我溟沧之幸。”
待四人相互见礼之后,岳轩霄言道:“秦掌门能以神意到此,可是灵崖自舍了三身神通?”
秦掌门言道:“正是如此,我原先还不解其意,不想却是应在渡真殿主身上。”
梁循义沉思一下,道:“秦掌门方才有言,天地灵精正被此物摄夺而走,不知如此,可有碍那破界他走之事?”
秦掌门坦言道:“却有阻碍,我方才于心下稍推算一下,我方若全力摄夺地气,当能在一二天内做成,可前提是无人相扰,这玉崖一出,等若是在与争夺此物,而随那九洲之地化入其中越来越多,其炼化速度也会加快,是故必得设法阻拦。”
张衍出声言道;“若是打碎洲陆呢?”
秦掌门摇头言道:“此法无用,四洲山川形影等若已是映照入那玉崖之中,便是那破碎北冥洲,也同样可在其内还回原貌。”
岳轩霄双目现出一股锐利精芒,道:“如此说来,剩下唯有强攻一途了。”
梁循义沉声道:“那玉崖极是坚牢,便万载之前诸修与妖魔斗战,也无法动得分毫,又当如何破之?”
秦掌门目注天穹,缓缓言道:“他玉霄派这宝崖虽有此能,但他若知我溟沧派镇派之宝为何,许今日便不敢做事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虚元玄空夺乾坤
张衍此前一直把那门中镇派之宝携在身上,这原是准备拿来对付灵崖上人那三身之术的,只是后来因无法顺利到得其人面前,才决心力成六转,这刻听得秦掌门提及,便就将此宝自袖中拿了出来。
秦掌门心意一引,将之取来。
岳轩霄与梁循义二人把目光投来,见其掌心之中,悬有一龙眼大小的玄色气珠。
在二人感应之中。此物浑然幽深,似是包容无限,再细细一察,仿佛天地诸物都在往里沉陷。
梁循义只是望了一眼,就觉神魂莫名有股疲惫之感,不由心下一悸,似是觉得此宝极是危险,于是他不动声色退开了几步。
秦掌门言道:“此宝名唤‘虚元玄洞,乃是我溟沧开派祖师太冥真人所留,有吞夺乾坤之能,因其威能太大,怕后辈弟子难以驾驭,故在其上共是施加了三层禁制,若对付灵崖一人,只需一层禁制解去便可,但要破去那玉崖,则需得开了两层禁制,且至少要两位凡蜕修士共同施为,方可祭动,只在运使之时,为免那第三道封禁解开,不可受得分毫外力相扰,不然后果堪忧。”
梁循义方才闻得此物能破玉崖,本是心下存疑,认为溟沧派既有此宝,那为何先前不用,直接坏了东华洲,那也无需再战了,而现在才是明白,原来还有此等缘故在内。
他试着问道:“若是第三层禁制解开,那会如何?”
秦掌门平静言道:“若真当那一步,则这一界尽化虚无,重归天地浑冥初始,而我辈修士,神魂俱灭,一个也逃脱不得。”
梁循义听得此言。虽面上神情不变,但心中却是忌惮更深,同时也暗自摇头,忖道:“此战便是溟沧一方败北。有此宝在,玉霄也决计做不得真正赢家。”
张衍看了看天中那方玉崖,考虑了一会儿,言道:“敢问掌门真人。此宝祭出之后,要坏那玉崖,需得用时多久?”
秦掌门回道:“约莫三刻左右。”
张衍目光微闪,道:“那即是说,灵崖若是见势不对。还是有机会甩下一切,脱身而去的?”
秦掌门颌首言道:“确有此等可能。”
张衍再是一思,就在这片刻之间,他做出了一个决定,神色一肃,对秦掌门打一个稽首道:“掌门真人,弟子有一请。”
秦掌门伸手虚托,道:“渡真殿主但说无妨。”
张衍立直身躯,言道:“周师曾有言,这‘真一玉崖’表坚里虚。外厚内空,弟子以为,若是能破开一隙,突入其中,自内里攻破,那‘虚元玄洞’或许只需解得一层封禁便可。”
秦掌门道:“渡真殿主可是要借此机会,了去过往因果?”
张衍点首言道:“正是,弟子当日拜在周师门下时,就曾答应过,有朝一日若得机会。必要诛杀灵崖,覆灭周族,以灵崖之能,若见玉崖被我溟沧至宝克制。不定会会飞升他去,若是如此,此愿便难以达成了。”
周崇举乃是上代灵崖之主嫡脉后辈,不过其母家却并非世家中人,而是师徒一脉传人。
当年玉霄从派内扫尽师徒传承,各殿支脉族人出力甚多。而他天资高绝,门中同辈无人可比,他少时曾有言,若未来能执掌山门,定要设法兴复师徒传法之道。
而周族上下唯恐他坐上灵崖执主之位后于己不利,于是设法坏了他道基,阻了他长生之路,这才使得他后来不得不投奔溟沧派,并立下誓言,终其一生,要设法覆灭周族。
张衍入道以来,着实得了周崇举不少帮衬,不管是身为名义上的弟子,还是从过往恩情上考虑,都要为这位师兄完得此愿。
秦掌门沉吟一下,道:“只是如此施为,便能得手,渡真殿主自家也可能深陷其中,恐难有机会出来。”
张衍笑了笑,言道:“弟子心中有数,既是踏上道途,自不会轻贱自家性命。”说完此话,他又传音几句过去。
秦掌门听了,认真看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道:“渡真殿主既有把握,我也不阻你,只是如何破开那玉崖,却需仔细斟酌一番。”
岳轩霄闭目片刻,随后睁开眼帘,出声言道:“若我以太卓剑全力劈斩,的确能破开这玉崖一隙,不过此宝能收复合拢,故这破口只能开得一瞬,如无人相扰,以张殿主的修为,入内当是容易,可灵崖要是察觉到,那多半会出手阻拦。”
梁循义这时出声言道:“此事我灵门亦可出力,岳掌门只要能斩开那玉崖一隙,我可将冥河之水送入其中些许,若灵崖不想玉霄灵机尽被污秽,便需立刻着手化解,那绝然顾不得再做他事了。”
岳轩霄再是感应片刻。随即抬首言道:“此法可行!”
张衍点了点头,无论是少清澎太卓玄清剑,还是冥泉宗这九幽冥河,皆不在那玉崖之下,只是各自用处不同罢了,有这两宝开道,要是一切顺利,自己当能到那玉崖之中。
他打个稽首道:“那便有劳两位了。”
见计议已定,四人便是各是收回了神意,对比方才,也只是过了短短一瞬。
岳轩霄将太卓剑拿出,持在手中,凝神运法,神情肃然,郑重无比。
要斩开玉崖不是简单之事,需得他全力施为,而先前他以此剑观照未来,十剑之中,却只有半数成功。
而一击斩下,若想再次施为,至少需得调息三四时辰。
他们是耽搁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是以此剑斩出,必得一举功成,否则就意味着失败。
梁循义则是稍显轻松,对他来说,送一道冥水入内,并非什么难事。
张衍则是落在玄武背上坐了下来,入定调息,务求在入得玉崖之前把功行保持在完满境地。
与此同时,真一玉崖之内,那少年道人坐于高崖之上,手中拿捏法诀,正缓缓运化这方世界。
只过去这么片刻,北冥洲、中柱洲两洲已是在此间隐隐现出一丝轮廓,各自落定在北、西两方,这得益于此前二度定压洲陆之举,故收取虽缓,仍说得上顺利。
唯独东华洲还安然处于下方,此是因为其中同源之气差不多已是耗尽,纵然不久之前再度渡入气机,可为时尚短,还无法挪动。
他心下转念道:“等我将三洲之地尽数收入进来后,东华洲便也难逃掌中,若是不出什么变故,可在一天之内做成此事。”
此刻远处纵然来一道遁光,亢正真人飞至近前,在崖上落下,伏身一拜,请罪道:“弟子路上遇得少清婴春秋阻截,以致耽误了行程,未能救出同门,还请上人降罪。”
他先前受命前去找寻余下同门,到时便可用灵崖上人所赐法符挪至到这玉崖之内,下来便不再出去,迁羽量胜之术也就伤不得他们了。而等玉崖炼合这方天地之后,更是无需在意此点了,但是到了最后,仍是只有他一人能得以逃出生天。
少年道人一摆袖,言道:“罢了,此事并非你不尽力,尚幸我周氏一门和洲中人种都是得以保全,待此界尽归我所有后,过个千余载,便可恢复元气。”
亢正真人诺诺称是。
少年道人看向下方,见张衍等人并无任何动作,好似在等待什么,不觉有些诧异。
不过此时,他已是招数尽出,眼下所能做得,只能是尽快炼化这方天地,余下之事,也是干涉不得了。
而此刻九洲之上,由于灵门转投溟沧这一方,后者得以腾挪出来大量战力,在短短两刻之内,周雍、周如英、吴丰谷、吴云青这四人俱是战亡。
至于太昊、南华、元阳、补天这四家,只有寥寥一二人逃脱,不过便不刻意去寻,其人也一样会毙命于迁羽量胜之术下,故无人再去在意了。
只是这时,天地之中异变却是引起了诸人注意,顿令其等意识到,或许此一战未曾到落幕之时。
孟至德正思忖下来该如何做时,却闻得耳畔有声响起,听有片刻后,他对天中一揖。
随后转过身来,对众人言道:“诸位真人,掌门真人方才传言,天中那物自有他与渡真殿主处置,命我等莫管其余,速回门中,尽全力收取地气。”
众人凛然应命,片刻之后,道道清气虹光九洲之上纵起,往龙渊大泽方向行去。
岳轩霄运法大约有半个时辰之后,那一柄太卓剑之上绽放出道道清华,那一股无可匹敌的锋锐气机,仿佛只要举扬起来,便能划破青天。
他微睁眼目,抬起首来,往天看去,衣袖飘动之间,整个人也变得若隐若现,好似要从世间遁离出去。
这刻他浑身精气神魂已是攀升到了,若是一个把握不稳,再往上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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