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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6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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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长弟子道:“那是之前了,如今四域皆为友盟,从南洲直走北地,当然比从海上绕行来得快上许多,不过路上天堑稍稍难渡罢了。”
  乔师弟倒是多了几分期待,兴奋言道:“听闻牛蛟部族有不少英秀族人,在上回大比之中很是出了一番风头,小弟此次倒是有机会向他们请教本领了。”
  御渠法驾之上,芦屈角和芦引二人同样也是瞧见了远处碧羽轩飞舟,近日去北地的法舟越来越多,他们自南罗百洲一路过来,已是碰到不下百余驾了。
  芦引此刻看去满脸忧愁,牛蛟族天生体驱强横,然而这同样也成了困束他们的桎梏,除了一些气血尚未凝固的幼蛟,修行有千载以上大妖根本离不开此界,此次能送走的族人,也仅仅只有三十余。
  他叹道:“两界交战近在眼前,传闻钧尘界中修士强过我这处,要是万一败了怎么办?”
  他这番担心也是没有理由,牛蛟妖祖芦浑可是订立过法契的,哪怕九洲修士这里抵挡不住,那也必须死拼到底,无有后退之路可言。
  芦屈角沉默一会儿,才道:屈角听郭真君言及,钧尘界中,妖修已是被挤迫的不剩什么势力了,只剩下少数部族苟延残喘,这是因为钧尘界足够广大,要是其等占了山海界,哪会有我容身之处?望此战当真能胜吧,不然部族之未来,也只能靠我等身后这些尚未长成的族人了。”
  山海界北荒之地,此处距离龙渊已是极其遥远,大鲲赢妫那庞大身影飘在高空之上,那一座通天都御宫城则是被其驮在背上。
  正殿之中,包括张衍在内,九洲所有凡蜕真人皆是站在此处,在准备有数月之后,今日已是到了动身前往钧尘界之日。
  而为避免界中动荡,继而引起什么不必要的恐慌,故今日之行,也只有少数人知晓。
  诸人脸上都是一片凝肃,纵然此前有过精心谋划,但届时究竟能做到哪一步,现下也无法确认。
  宫城之外,秦掌门正与秦玉、沈柏霜等二人说话,道:“你等回去之后,便把诸陆寰天大阵开了,若有外界之人侵入进来,也好及时察知,此战我若是不曾回来,掌门之位便由云天接任,望你三人好生帮衬于他,守住我溟沧道统。”
  两人皆是一个稽首,道:“不敢有负掌门真人重托。”
  如今掌门之下,除去世家杜、韩两位真人,还有将要转生的牧守山之外,他们二个几乎是溟沧派辈位最高之人了。有他们三人在背后辅佐,再加上渡真、昼空两殿全力支持,齐云天足以将宗门撑住,并震服四方。
  秦掌门嘱咐完后,拂尘一摆,道:“你等去吧。”
  两人再是一礼,就起得遁光离去了。
  秦掌门在宫门之前看这他们逐渐远去,这才转身回了大殿,岳轩霄看了过来,问道:“秦道友,可是交代好了么?
  秦掌门道:“让道友久等了。”
  岳轩霄笑一声,“那便动身吧。”
  沈柏霜、秦玉二人方才离去未远,就感得身后传来一阵巨大震动,回首看去,便见清光腾起,光幕之中,一头大鲲横空飞去,将那天地关门骤然撞开,不过一瞬之后,其便又合闭起来,只留下一片无尽清空。
  沈柏霜言道:“只望掌门师兄与渡真殿主能安然回来。”
  秦玉神情略略有些复杂,道:“师弟,回去吧,按照掌门师兄交代,还有许多事需我等来做。”
  沈柏霜点了点头。
  两人各持法诀,须臾,两道清光便就化虹飞去。
  钧尘界,寒丹天域。
  司马权站在一处大舟之上,负手看着下方。
  为了破坏玉梁教那六处阵道,这时他已是身处此教腹地之内。
  地星之外,不断有飞舟穿破云障,往下方落去,只是在经过他法驾之旁,都是主动退让,不是远远避开,就是跟在身后,不敢与他并驾齐驱。
  他此刻身份,已不是那全瞑道人,而是玉梁教下执掌一方天域的胡姓真君。
  玉梁教是他分身渗透最少的一处地界,为了受受教中规矩的限制,此间吞服识玉的弟子尤其多,这也造成了他魔气一经侵入,便有可能会被人发现。
  好在到了真君一流,哪怕降伏了此教,真正愿意服下识玉的也只有一小部分。
  唯一麻烦的,是他几乎一举一动皆被门规所束缚,每日用得多外药,可以出行多少时辰,行走坐卧该用何等教仪,一日之内能去得多远,可谓皆有定规。
  好在身为天魔,哪怕无有肉身,也可化无形出游,不然他也是寸步难行。
  这些时日来,他每日出外探查,找寻埋下剑丸的合适地点,直至感得魔身虚弱之后,这才回了身躯,吞吸自浊阴灵机用以填补耗损。
  这一番辛苦并没有白费,到了昨日,他终是发现了一个方便下手之处。
  只是他也是察觉到,近日四方调用愈发频繁,大部分修士正在肆无忌惮的采摄修道外药,似乎想在征伐之前,尽可能将此界之中可以带走的都是一起带走。
  这时身后有一名弟子上来,小声道:“真人,再往前去,就是观幕阵道了,我等可要离去么?”
  司马权道:“此间已是无事,是该走了。”
  得他嘱咐,这法舟不停,往那横越虚空的阵道行去,负责看守之人,见得是真君法驾过来,立刻避让,并将重重阵禁放开,任得他穿行入内。
  司马权眯起双目,就在法舟渡过阵道的那一刹那,他轻轻挥了挥袖,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便落了下去。
  这个举动谁都未曾看见,事实也无人敢对着一位真君胡乱张望。
  在顺利无比的穿过阵道之后,他感应了一下,发现哪怕相隔如此之远,也仍能察觉到那剑丸所在,只要自己识意一发,就可将其中所含力量引发出来,他看了看四周,深沉一笑,道:“该去下一个地界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地关外动杀机
  天域深处,一名道人乘坐在一头碧色妖鸟身上,正在那里采摄紫清灵机,此人乃是玉梁教四位帝君之一,原来自烟阑界飞升上来的修道士贝向童。
  此人本是神情悠然,可就在司马权抛下剑丸的那一刻,他忽然动作一顿。
  座下那妖鸟感觉到了异状,诧异言道:“君上,怎么了?”
  贝向童眉头略皱,朝远空望去一眼。
  方才莫名之间,他感到了一阵心悸,以往经验来看,许是有什么不好之事发生了,而且说不定还与自己有几分关联。
  莫非自己离去之后,治下天域之中出了变故么?
  他考虑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数年前孔赢便传下谕令,要教中所有人为攻打青空界做准备。
  他听闻九洲修士极不好惹,作为一个下界到来的修道人,本身功行神通就不如钧尘修士,面对如此强大的敌手,他必须要抓紧一切时机采摄紫气,以补自身不足。
  如今拥有紫清灵机多在虚空深处,现下赶了回去,哪怕可以借助阵道,那一来一回至少要用去十数载,他不想在此上耗费时日,心下忖道:“天域之中要真是有事,自会传书过来,到时再想办法就是。”
  如此想过之后,他就将此事抛在脑后,继续使动法力,采摄起清灵来。
  某处蛮荒天域,数万法舟宫城正浩浩荡荡排布开来,自一颗颗荒芜地星上空掠过。
  最大一座宫城之内,启帝公常正坐金台之上,因早年修持的是气血之道,他又着实重视内壮之术,致使身躯庞大,几乎是常人一倍,人又坐于高处,自下方往来,几如小山一般,压迫之感极重。
  在他身前案几之上,摆放着一颗头颅,要是司马权在这里,便能认出,此分明就是邓真君首级。
  公常随意撇过一眼,向那头颅问道:“你所言那玉壶藏身之地,便是此处么?”
  那头颅点了点头。
  公常又追再问了几句,可这头颅开始还能简单回得数语,可不过一会儿,却又耷拉下眼皮,全无声息了。他一见此景,挥手道:“拿了下去,补些灵机,本王下来还要话要问,莫让它坏了。”
  旁侧侍从称一声是,将那头颅捧起,放在一只玉匣之中,倒退着出去了。
  公常道:“可惜了,若是将那邓某人法身擒住,而不是只捉得其肉身,我这‘诸良之术’就能问出更多线索。”
  座下一名身着朱红道袍的修士站起,稽首道:“君上,是弟子无能,未能将此人擒来奉献驾前。”
  这时对面有一位道人起身为他说话,道:“君上,怪不得师弟,那邓某人一身神通诡异莫测,居然还有舍身逃遁之法,能保下这一刻头颅已是不易了。”
  公常道:“本王并未责怪你等,只是惋惜而已,听闻跟在饶散人身侧的,还有一名全瞑道人,不曾找过么?”
  那道人欠身回道:“此人行踪诡奇莫测,奸狡异常,可能还有变化潜隐之神通,弟子等难以寻到他下落。”
  公常摸着下巴短短一层髭须,道:“或许此人知晓更多,不过既到此处,就暂不去管他了,先把躲藏在这里的玉壶给我找了出来。”
  众弟子齐声称是,又下去督促弟子,仔细搜寻这片天域。
  然而令人未曾想到的是,这一找,就是十余载。
  尽管用了如许长久的时日,可是什么收获也未曾得到,这难免使得众人心气受挫。
  某日有弟子进言道:“君上,这里偌大地域,要找到一只玉壶何其之难,眼下一些族人弟子已是神气疲惫,不如暂且撤去?”
  公肖神情很是坚决,道:“成帝命镜未碎,显是未曾身死,本王是必要找到他的。”
  那弟子苦劝道:“听闻昌帝、安帝两位这些年俱是在虚天之中采摄清灵,得此补益,到时与九洲修士交手,很可能会压君上一头。”
  公肖道:“我岂不知这些事,但我与成帝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他不得解脱,我在玉梁教中也不好过。”
  公肖与他乃是同族,又是一同飞升而来,功行相近不说,万余年来又彼此帮衬扶持,任谁也少不得对方,要是真是折损在这里,只余他一人面对孔赢,到时怕底气再不如以前那般充足。
  还有不能明说的一点,在原先公肖所占据的伯还天域之中,有其七千载积蓄下来紫清灵机和诸多外药,在征伐之前其若还未出现,那么他敢肯定,教中定是会想方设法将这些收了去的,这让他又如何甘愿?
  见他如此言说,众弟子知道不得结果恐是难以回去,只得加大气力搜寻,很快又是三载过去。
  许也是运数到了,某日间,一名弟子正在四处观望时,无意间一瞥,却见一只白玉壶飘荡在外,但此物似是有灵,才一暴露人前,就一个跃遁,跳去虚空不见。
  那弟子一急,指着大喊道:“君上!”
  公肖稍稍辨了辨,哼了一声,下一刻,身躯也是从法驾之中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是回到座上,他手中却是多了一只玉壶,只是一直在那里跳动,似乎要逃脱出去。
  他目中放光,喜道:“终是找到此物了。”一抬头,高声嘱咐,“不必再待在此处了,传令下去,着众人快些转回见阳天域。”
  晨泽天域,观明地星。
  司马权坐在一块山石之上,冷眼看着天外一痕痕流光划过。
  在他眼中,钧尘界内处处灵机旺盛,蓬勃兴发,放眼诸方天域,修道人数目更是九洲修士的千百倍,正是处在上升势头中,若无真阳大能威胁,也不至于弃了此处,转去寻觅他界存身。
  只是山海界既已为九洲修士所占有,他身为其中一员,那就绝不可让对方如愿。
  目光往天穹一处瞧去,那里有一道彩光自地表上升起,直直冲入虚空深处。
  十余年下来,他接连在五处阵道上下了布置,而眼前这处,已是最后一个目标了。
  只待做完此事,再遣一分身,将通天晷携至合适地点,等得九洲诸位上真到来,便就大功告成。
  只是月前前到了这里,他一番查探下来,却发现事情有些棘手。
  这里本是昌帝顾从戎驻驾所在,虽此人十多年前便去了天外采摄灵机,但因这里阵道连接了十几处天域所在,可以说是六个阵道之中最为紧要的一处,守御之森严,着实超乎想象,常年有三位真君在此坐镇,想在其等眼底之下做手脚,可谓困难异常。
  就算他以魔气侵袭,也未必可以成功,因这三人极可能都是吞过识玉的,似真君一流,身躯之内一有什么变故,怕是极可能会引起孔赢注目,他是万万不敢如此做得。
  不但如此,每过三年,便会有阵师过来修补一次,这意味着即便真的把剑丸埋,也很可能被搜检了出来。
  要是可以,他宁愿慢慢等待机会,但是他这个身份还不能长久在此处不动。
  几番思索下来,他也是想出了一个计策。
  这守御阵道之人百多年来从未曾变过,既然无法以魔气侵占其身,那不妨先将之设法换了下来,若是替继之人不曾吞识玉,那他便有机会了,毕竟大部分真君都不曾服下此物。
  至于如何做到此事,对他而言很是容易,不管谁人都有门人弟子,要是宗派之中出得一些变故,不难将其引开。
  为了确保成功,他不单单是针对一人,而是对同时对二名真君背后族众弟子下手。
  就在几天之前,他收得消息,有一名看守真君已是辞去了职守,匆匆离去。如今只要知道谁是接任此职,再针对下手便可。
  正等待结果时,他却是心下一凛,却见天中有一道清光降下,而后有一道符诏飘飘而落。
  此分明是教中传谕符诏,他目光闪烁几下,上前接过,然而打开一看,却是露出古怪之色。
  符诏之上却是告知他,因镇守阵道的英寒真人族中有事,察得他恰好经过此处,故是命他代为守御三月,门中可记他一功,原来职司,可稍缓再为。
  司马权事先也未想到,对方居然会找到自己头上。不过一想之下,却是明白了,镇守这处地星的真君自有职责,无法擅离,那么只能从别处找人了,而如今各处都缺人手,从他处调遣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而就近挑选无疑是最为合适的。
  想来很可能是那英寒在先知道有他这么一人后,才放心离去。
  他把符诏一收,嘿然一笑,这却是意外之喜,虽说只有三月,可那英寒在要是回来之时死在半途之中,那么他就可以一直把持着位置。
  事不宜迟,他正要乘空而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感得藏在袖中的通天晷一阵灵机波荡,再过得片刻,却又是一震,旋又消去,如此三回之后,方才无了声息。
  他神情一震,不由自主往天中看去,这是各派上真与他约定之讯,有此动静,就说明其等已是到了。
  钧尘界天地关门外,一头大鲲横在虚空元海之中,张衍与几位凡蜕真人静静看着下方。他们在等一个合适时机,一旦司马权在界中引动了那通天晷,那他们立时便会撞破天地关门,杀入钧尘界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寒光入界彻诸天
  司马权并没有立刻发出回讯,他明白就算此刻便就引动通天晷,九洲诸真也不可能一拥而入,要穿过那天地关门,便是再快,也需得数载功夫,哪怕用时再长一些,也属平常。
  纵然诸真此前已是用了许多手段遮掩自身气机,防备界内修士生出感应,但事情难保万一,若有人发现,仍是可以提前有所准备的。
  如此情形下,坏去那六处阵道就极是重要了。只要做成了,哪怕两家真是察觉到了有外敌将至,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把力量汇集到一处,这就给了九洲分头击破的时间。
  他对后一招手,唤了一名随行弟子上来,将通天晷交至其手中。
  这名弟子同样也是被他魔毒所侵占,等到时机成熟,只消在心中下令,其立刻便会代替他引动这座法器。
  检视了一遍自身,见无有什么破绽,他便身化清光,腾空飞起,往那天虹之上奔去。
  只一日之后,便逐渐接近了那处阵道。
  目光撇去,却是发现不少阵气安伏一侧,自外观来,皆是彩霞云虹之貌,在茫茫虚空衬托之下,显得格外灿烂绚丽。
  他是持有符诏在身的,一路行来,禁制便层层分开,未有任何阻碍。
  到了尽头处,却见一驾金铜桥悬空,上方立有两名道人。
  他先前已是探听清楚,这两人一人姓蔡、一人姓朱,皆为此处看守阵道看守,功行大约是象相一重境,只是自知修行无望,是以早早投靠了玉梁教,并主动吞了下识玉,颇得顾从戎信任。
  蔡、朱二人闻听今日有替继镇守到来,出于礼数,故是早早等在那里。
  司马权知晓下来一段时日内要想行事顺利,免不得与这两人打交道,便抢上前去。打个稽首,道:“两位道友有礼。”
  两人也各是淡淡回礼,因阵道前后极长,他们还有司职在身,打过招呼,又把此处规矩粗略交代了一番后,便就各自离去了。
  司马权则是来至自己需看顾的一方阵道中,前后巡视了一遍,稍作熟悉,就在浮台坐定下来。
  他未曾马上就埋下剑丸,虽然不曾感应到有什么异状,但是心下能够肯定,此刻必然有人在盯着自己。
  这倒并非是教中怀疑他乃外敌,关键是他没有吞服过识玉,不足以让人上来便就信任。
  此回若不是实在是人手不足,其实也不会调他至此。
  于是此后一段时日内,他每日除了巡视阵道,就是修持打坐,其余时候并没有什么动作,在暗暗等待时机。
  一连三月下来,他与那蔡、朱二人倒算得上彼此熟识。
  某日那朱真君与他攀谈时言道:“真君,恐你需在此多待一些时日了。”
  司马权心中实则已知原委,但面上还是故作诧异,道:‘这是为何?”
  朱真君叹道:“英真君也不知何故,本来已是料理好了族中之事,怎奈回返途中,却是失去了音讯,至今不知身在何处,在他回来之前,只能继续劳烦胡真君继续吧在此看顾阵道了。”
  司马权叹了一声,苦笑道:“只望能英真君能早日归来了。”
  朱真君这时看了看他,问道:“真人看这里如何?”
  司马权道:“除了每日看顾阵道稍显繁琐,其余倒也并不什么不好,至少外药可任由用得,在下与两位道友也颇是谈得来。”
  朱真君呵呵一笑,道:“若是胡真君愿意受些委屈,要留在此处,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司马权明白,这是要劝他服下识玉,如此一来,他可得真正信任,那么就可以顺理成章留在此地了。
  但他身为天魔之身,又岂敢如此做?
  好在在那位英真人目前生死未明,至少在没有查出结果之前,他这个位置还能坐稳,便道:“胡某当会仔细思量。”
  朱真君一笑,也不再劝,便就告辞离去。
  很快又是过去三月,那英寒还是未曾回来,这时教中也是发现不对,派人搜索了一遍,却不得任何结果,断定其定是出了意外变故。
  如今各处天域真人皆有职司在身,又抽调不来合适之人,考虑下来,司马权因半年来行事并无任何差错,索性便就敕封他为此地镇守,算是得了正位。
  司马权等到这个消息后,算是彻底把心放定。
  实则他一直在留心此事,便是真有人过来接替他座下之位,他也会想办法将之不着痕迹地除去,如今能顺利接替,倒是免了一桩麻烦。
  便在受了敕封第二日,他将那最后一枚剑丸投了下去,同时暗暗传了一个消息给那分身,命其转动通天晷。
  不过眼下他尚还不能离去,九洲诸真穿过天地关还要一段时日,唯有等到真正到来,他方会真正将那六枚剑丸一同发动。
  虚空元海之中,自九洲遥渡而来的六位凡蜕真人俱是盘膝坐于大鲲背脊之上。拒有一道道先天混灭元光劈来,不断落在他们身上,但身为凡蜕修士,却是浑然不当做一回事。
  张衍于此时忽生感应,他睁开双目,将那一尊通天晷托出,看着上面迸发出来的灵光言道:“司马真人有消息传来了。”
  秦掌门缓缓出言道:“按此前之议,司马真人若是行事一切顺利,那么我等当是落在孔赢师弟顾从戎所治之地,诸位真人,如是落去见得此人,务必要第一时间将他诛杀,莫要令他脱逃。”
  攻打玉梁教,究竟先针对哪一人也很是关键。
  公氏二人与贝向童本就是玉梁教收服而来,便是杀了也左右不了大局,但除去孔赢之外,教内最为重要的人物就是顾从戎。
  正如诸方天域要通过阵道联络往来,顾从戎此人便是玉梁教上下沟通的枢纽所在。
  孔赢通常不管俗务,只是四方征伐,威慑外敌,而此人却是主理内外,统筹大局,又负责传递谕令,两人配合极为默契。
  一旦此人身亡,玉梁教必然大乱,公肖、公常本来就有别样心思,不得谕令,很可能会召借口推脱不至,而只要有一人观望,余下之人也很可能竞相效仿,这对他们行事大有好处。
  岳轩霄立起身来,宏声道:“那却不必等了。”他转目一顾,“张真人,你我这便杀入进去就是。”
  所有人凡蜕真人若是一起行去,纵是有遮蔽之法,被发现可能还是极大,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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