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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6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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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其截下来了,这几年我俱是在虚天之中逃遁,有几次险些被他捉住。”
  邓真君骇然道:“杨传竟如此厉害么?莫非散人唤出真龙之躯也敌不过此人么?”
  饶散人摇头道:“杨传身具积气宫至宝,无论什么攻袭对他都是无用,难怪此前孔赢也拿不下他,我先前倒是小看他了。”
  司马权问道:“散人这回得以顺利回返,可是甩脱杨传了么?”
  饶散人神情凝重起来,道:“非是我甩脱了他,半载之前,饶某感得一股重压出现在天地关门之外,显是九洲修士又将到来,杨传当也是察觉到了,他显是不愿与我再纠缠下去,故是提先退去了,如此我才得以顺利脱身。”
  邓真君一听,却是心下忧惧,喃喃道:“九洲修士又要到来了么?”
  饶散人这时看了看二人,道:“两位道友随我入殿,我有话与两位商量。”
  司马权与邓真君见他说得郑重,知是事情不小,对视一眼,便跟着其入至主殿内,待坐下之后,饶散人屏退一众侍从弟子,这才开口道:“饶某曾反复思量一事,魔宗需繁衍壮大,以我一人之力远远不足,唯有依托在某一强盛势力门下,以往界中以玉梁教与积气宫最为势大,只可惜彼辈都容不得我,故是需另寻出路。”
  邓真君道:“眼下九洲修士即将到来,散人为何不以投效为条件要求杨传准我魔宗扩张势力呢?相信他为了大局考量,一定是不会拒绝的。”
  饶散人摇头道:“我亦如此想过,只是杨传此人偏私狭隘,便是能渡过危机,将来知晓此事后,也必不容我。”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道:“我不与杨传联手,便只能选择投向九洲修士,只是心下虽有如此决定,却不知会其等如何待我,故是还需劳烦两位还需继续在此隐藏,若饶某出了什么变故,还需两位继传我魔宗道统。”
  司马权目光一闪,试探道:“散人既然九洲修士那处有疑见,那为何还主张要投了过去呢?”
  饶散人沉吟一下,道:“承继了那老龙识忆之后,我方才明白如孔赢那等人物是何等厉害,而九洲修士能将之击败,其中想来亦有此般人物,如此说吧,便是我把公氏兄弟放了出来,再与贝向童一起投靠杨传,也毫无取胜之望,杨传或能活了下来,那其余人等必是死路一条,而主动投效,反还有一条生路。”
  司马权心下动了动,按照张衍嘱咐,若能把饶散人争取过来,那也是一件好事,他在想是否要试着招揽,但他考虑下来,觉得还不是明言的时候,万一饶散人变卦不从,他暴露了自身,那便无法再监察对方行止了。而且现在饶散人所面临的压力还不够大,他还需要再等上一等,等得九洲几位上真杀入界中之后再行此事,好在以现下情形来看,距此也为时不远了。


第二百零五章 再临钧尘观紫气
  杨传在感应得九洲修士又一次驾临钧尘界后,果断终止了追剿之战,并将蒋参等三人也是唤了回来,准备回得积气宫守御。积气宫禁制阵法不同于别处,历代宫主在上面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当年连玉梁教都可以抵挡在外,若不是有此倚仗,他也没有多少信心与九洲一方放对。
  与此同时,他设法还往贝向童、饶散人两人原先势力处传话,要二人放下过往恩怨,来积气宫与他一同共御大敌。
  浑噩界空之中,贝向童和饶散人两个正通过神意交言。
  贝向童道:“杨传言辞恳切,而且诚意十足,还愿意立契定约,保我安稳,事后不但允我占得平分玉梁天域,今后也会约束弟子不踏入我等道场半步,而条件只要此回我等助他打退九州修士便可。”
  饶散人冷笑道:“此战真若打了起来,积气宫必输无疑,我二人若是败亡,不管此人说得多好,这一切便都做不得数了。”
  贝向童同意道:“是这个道理。”
  哪怕签立了契书,到了真正斗起来的时候,谁又能说得准会发生何事呢?而紧要关头,哪怕稍微一个迟疑,或是救援不及,都有可能因此丢却性命。他们与杨传本来已近乎撕破脸皮,就算与其共抗外敌,怕是只会被推到最前面送死。
  他又沉思一下,道:“这么说来,道友已是拿定主意了投向九洲了,是准备在两方交战时出手相助,还是坐观不动?”
  饶散人道:“此事不用急切,距离九洲之人入至界中还有数载,到那时再做择选不迟。”
  贝向童一时拿不定饶散人的心思,不过他也未曾反对,道:“也好。”
  积气宫中,杨传站在诸方天域图前,目光扫来看去,道:“商师弟,你以为此辈会落于何地?”
  商昼想了想,回道:“前回这些人直直落在玉梁中天域处,并毁去六处阵道,那是为围攻孔赢,不过这回其等挟胜势而来,应是无有所顾忌,落在哪里都是有可能的。”
  杨传却是把手指一移,点在了某处,道:“这处如何?”
  殿中蒋参等三人移目一看,见他所指之地乃是乾风天域。
  段粟考虑片刻,道:“从上回之事看,九洲修士有内应接应,的确可能落在那里。”
  乾风天域表面看去是积气宫阵禁涵布最是薄弱之地,但那其实是故意摆出的一个漏洞。只要有必要,从那处通往积气宫主天域的所有禁制大阵都可在极短时间内提升一层威力,而且此事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几乎无人得知,九洲修士上当的可能极大。
  商昼道:“九洲那些人要是真从此处过来,却是可以打其一个措手不及。”
  杨传道:“也只是如此而已,要胜得此辈,还需另做布置。”
  他深知凭此根本是难不住的九洲修士的,至多只能凭此消耗对手一些法力,带来一些麻烦而已,根本左右不了大局。
  段粟拱手道:“宫主可有安排么?”
  杨传道:“九洲一方实力远胜于我,正战绝不可取,但若能利用阵法把其等一个个分开,则还有些许胜望,蒋师弟,我宫中现下还有多少九窍重镝?”
  蒋参回道:“本来有四枚,上回孔赢来时在我阵中走了一圈,夺去了一枚,如今只有三枚了。”
  所谓九窍重镝,乃是积气宫历代所传的守御法器,内中存有前代宫主神意,本身没有什么威能,但与宫外禁制大阵一起配合,却可以将外来帝君暂时困住,或者转挪去了他处。
  商昼惊讶道:“只剩下三枚了么,连四方都无法排布,漏洞委实太大了。”
  此物虽很是有用,但亦有极大缺漏,一旦布下,短时内是无法挪开的,若是外敌不从此间走,那么充其量只是一个摆设,而天域如此广阔,九洲修士从任何一个方向过来都有可能,落空的可能性极大。
  杨传看着天域图道:“现下只能赌上一赌了,乾风天域便可摆上一枚。“”
  蒋参这时道:“宫中也可摆上一枚。”
  杨传虽然保守,但此次背水一战,也是不在乎那许多了,道:“不错,别处这班人可能不去,但这里他们不得不来,只要能打胜,便是积气宫打烂了又如何?大不了日后再重建就是。”
  商昼道:“那最后一枚当摆在何处呢?”
  杨传沉思良久,最后指去了一个方位,道:“摆在这处。”
  “赤疆天域?”
  三人都是有些意外,因为这位置有些偏远,可以说九洲修士最不可能往那处走。
  段粟问道:“宫主为何选在此处?”
  杨传淡声道:“只等外敌自己送上门来只是撞运气罢了,必要之时,我可以身为饵,引得其等去那处。”
  商昼恍然,道:“宫主此策高明。”
  蒋参冷言道:“若我是九洲修士,要是知晓宫主就在此地,就算得知有陷阱在前,也不会理会太多。”
  杨传与他人最大不同之处是就是有积气宫至宝护身,任谁也伤不了他,而其中真正内情还不为外人所知,若能把这一点充分利用起来,的确可能收得奇效。
  杨传道:“蒋师弟,那两处由你亲自布置了。”
  蒋参道:“是。”
  他行事果决,得了谕令之后一刻也停留,立时就下去布置了。
  待他走后,商昼与段粟互相看了看,上来一步,道:“宫主可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么?”
  杨传道:“该做得已是做了,余下就看我积气宫运数了,你等下去吧。”
  积气宫仅有四名帝君,在绝对实力差距之下,本来可做腾挪的余地也不大,方才那番布置已是最有可能实现的策略了。
  其实本来事情也不至于此,按杨传原来设想,只要收服贝向童、饶散人二人,他就有可能再把公氏兄弟找了出来,如此就可与九洲拼上一拼,可最后却是功败垂成。
  过有一会儿,他发现段粟却是站在那里未走,言道:“还有何事?”
  段粟打个稽首,道:“宫主,饶、贝这两人不愿投我积气宫,那么很可能想要投靠九洲,若是一齐来攻我……却是不得不防啊。”
  杨传道:“你说得这些我早已想到了,可我便是知道又能如何?我这刻已无暇顾及其等了。”
  段粟紧皱眉关,道:“这却是个大大的疏漏。”
  杨传冷笑一声。道:“你且放心,这两人是不会来攻我的。”
  段粟讶道:“这是为何?”
  杨传道:“这二人不愿为我所驱使,便是怕被我利用从而丢了性命,可此辈同样也怕被九洲修士利用,至多只会在外观望,若看到我有击败九洲之望,十有八九会来助我,若我被九洲之人击败,就有可能来落井下石。”
  段粟道:“原来如此,宫主却是把这二人给看透了。”
  杨传对他挥了挥手。
  段粟打个躬,道:“那属下告退了。”
  一礼之外,他向外走去,心下则是重重叹了一声。面对即将来袭的九洲修士,他心中其实也想抽身事外,奈何与杨传签立了法契,只能与积气宫共存亡了。
  同一时刻,司马权一具分身已是携带着通天晷来到了积气宫主天域之外,可是兜转下来后,却是发现到处戒备森严,只有先前最为看好的乾风天域还是原来那番模样。这顿时引起了他心中怀疑,认为这里很可能是积气宫故意露出的一个破绽。
  可他并没有因此更换地界,因为一旦去到别处,几乎没有安稳捱到九洲诸真到来的可能,而且此事他大可在诸真到来之后再做提醒。
  他在此处寻得一颗残破陨星,而后遁身入内,很快便就没了动静。
  忽忽三载转过。
  虚天之中,随着一阵阵震动传出,整个钧尘界似都在发出颤抖,最后那天地关门猛然被撕扯开来,一头大鲲轰然冲入了界内!
  司马权此处分身立刻醒了过来,他出得陨星,远远便见得大鲲身影,而其背上那一片清浊光华之中,似有有六名道人立在那里。
  这一次九洲诸真并不用那奇袭之策,是故不曾分开入界,而是一起杀至。
  司马权一瞥之下,赶忙把目光移开,忍着浑身灵机震动迎了上去,只是还未靠近,便被一股气机所阻,感觉再上前行就会被绞碎,他知道厉害,就此立定,遥遥一个稽首,道:“见过诸位上真。”
  此语一出,却觉有一道灵光落在身上,顿觉身躯一轻,外力尽去,随后耳畔有声道:“司马真人何必拘礼,请近前来说话。”
  司马权道:“多谢张真人。”
  得了张衍法力遮护,他终是能移身上前,并与六位凡蜕真人一一见了礼。
  张衍微笑言道:“司马真人,如今钧尘界中情势如何?”
  司马权将探听得来的大致情形说了遍,又道:“积气宫这里杨传摆出死守之势,可他们也只四人而已,公氏兄弟被饶散人囚禁在小界之内,百年之内无法脱出,而那饶散人与贝向童有投效我九洲之意,此回似是准备袖手旁观。”
  张衍点了点头,他能略微猜到一点这二人的心思,其等身为钧尘界修士,应是不愿攻击界中同道,同时又对积气宫不抱有任何希望,故是选择了退避。
  这是个好消息,九洲虽有压过钧尘界的势力,但少得几个对手总是好事。
  他看了看四周,道:“这里是何处?”
  司马权道:“积气宫治下赤疆天域,不过……此处似有一些古怪。”


第二百零六章 元星幻身似如真
  张衍朝远方一望,见繁星点点,虚空浩瀚,并没有什么异状,便询问道:“司马真人,这处天域可是有什么不同之处么?”
  司马权回言:“积气宫在得知诸位上真要到来后,便在四处设布禁制阵法,然而其余天域戒备森严,步步杀机,唯独这一处却是轻轻放过了,倒像是有意留着的,若非司马在别处天域无法存身,也不愿到这处来。”
  婴春秋道:“这情形倒似是积气宫故意司马真人到得此地的,却要问一句,这处距离积气宫主宫所在可是远么?”
  司马权道:“与其余地界比较起来,非但不远,且还算得上是近了。”他伸手一指,“沿着这处过去,便可直趋其主星所在。”
  婴春秋顺着望了过去,道:“那里定是陷阱无疑了。”
  众真都是微微颌首。
  虽然在策略上有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说法,但是积气宫不太可能在自己家门口留下一个这么大的破绽的,因为这太过行险,一旦失手,就再无退路。
  换一个小势力,在走投无路的情形下或许会如此,但积气宫家大业大,又传承久远,在主天域所在不知隐藏了多少手段,还远没到一上来便拼死一搏的地步。而且他们事先了解过,杨传此人偏向保守,前几次对阵孔赢时也不曾用过这么激烈的手段,是以更偏向于此是提前设布的圈套。
  孟真人打个稽首,道:“恩师,可是要从其余地界绕走么?”
  秦掌门言道:“诸位真人如何看?”
  薛定缘思考一会儿,言道:“这里虽有布置,可里间到底是何情形我等还不得而知,便避开了此处,焉知此辈在别处是否有类似手笔?眼下既然摆在面前,薛某以为,我等不如设法一探,若能弄个明白,或就能闯了过去,那么便遇得一些风险值得,若是不能,那再转去别处不迟。”
  岳轩霄道:“见敌则畏,遇难则避,非是我辈所为,我与薛掌门之意相同,可遣一位真人入内一探究竟,便有变故,我等也可及时出手相救。”
  他并不认为禁制阵法能把他们如何,事实也的确没有多少阵法能威胁到凡蜕修士,至多起到阻碍和消耗法力的作用。不过积气宫至少传承十万载,说不得有什么厉害手段,譬如那那逐封之阵,可把人送去天外或是莫名之地,张衍之前与孔赢斗战时就曾遇到过,故也不可小觑。
  张衍笑了一笑,道:“这等事不妨交给玄武道友。”
  神兽玄武乃是天外性灵照入此间,只要他自身不败亡,就不会被杀死,乃是冲阵破禁的最好人选。
  众真也知此事,略作商议,便就同意下来。
  张衍对玄武打个稽首,道:“劳烦道友走上一遭了。”
  玄武一声吟啸,身躯忽然变得虚幻不定,随后崩化一道滚滚水河,往积气宫主宫方向隆隆而去。
  方行渡不久,就见一道道灵光自虚天中显现出来,并围绕着它闪烁不停。
  这其实是阵力宣泄之时引动的灵机变化,实则早在这些异状出来之前,阵中攻势便已是砸落在了这头神兽身上了,不过这一切对其都是无用,甚至连前行势头也未能挡住分毫。
  同一时刻,积气宫中,杨传心中忽有所感,立刻意识到是九洲一方有人闯阵了,挥袖一拂,殿中立时便显现出了此刻阵中景象。
  目光一注,见一条水浪正在冲阵,还隐隐演化出半龟半蛇的轮廓虚影,看去威势极其煊赫。
  他哼了一声,九洲一方只派一人入阵,显然只是试探手段,没想到对手占据如此优势,行事却还如此小心,好在他本也不指望此处能够建功,成固然好,不成也无所谓。
  有十来日后,玄武神兽不知触动了什么禁制,却见一道金光从天落下,那偌大身躯却骤然不见了影踪。
  众真通过神意感应,察觉到玄武落到了某一处地界,虽是无甚危险,但是距离他们已是相隔甚远。
  孟真人沉声道:“原来是一处转挪之阵,看来杨传打的是把我等分散开来的主意。”
  薛定缘道:“积气宫中就是算上杨传也只有四位帝君,若不如此,恐难与我相斗,这布置定不止这处有,下来却要小心了。”
  秦掌门则是起得拂尘,在大鲲背上一扫,道:“赢妫,你可是记下了么?”
  大鲲应了一声,它可窥见一丝未来,这刻见识过这等阵机变化之后,若下来再撞见类似阵势,就可提前有所感应,从而躲避了过去。
  既然探明这一处有此等布置,九洲众真自不会强闯,决定从别处天域找寻机会,于是在司马权带领之下,驱使大鲲往另一个方向行走。
  有三个月之后,就到了另一处天域之前。
  司马权言道:“围绕在积气宫主天域外共有在一十一处天域,前方乃是凉业天域,这一处不远不近,阵法禁制也与他处仿佛,无有什么特异之处,只是无论从哪个方向过去,最后都会撞上一颗元星,此物表面看去与地星相差不大,其实是积气宫先辈所炼的守御之宝,究竟有何变化司马也不清楚,而再过了此关,就是积气宫真正中枢所在了,杨传这刻必是在那里。”
  婴春秋主动请命道:“待婴某前去一探。”
  待众真同意之后,他便化作剑光冲入阵中,用百多天转了一圈,却是查明这片天域内大部分变化,这才从中退了出来。
  因这里阵势偏向于守御,并无那等挪移禁制,众真便乘动大鲲往里闯去。
  杨传坐镇宫中,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对身旁侍从道:“传命下去,命他们三人守住各方禁星,能拖多久便拖多久,不必顾忌法力耗折。”
  本来他可以以神意传告蒋参等三人,只是来敌势大,他表面看去平静,心下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凝重,哪怕一丝一缕神意他也不愿轻易损折。
  他的策略是利用大阵禁制尽量消耗来敌法力,等真正攻打上门时,再起得转挪之法,能送走几个便送走几个,而后再择机而攻。若是一切顺利,或能斩杀一二人,接下来再且战且退,再往赤疆天域撤去,到了那里就可再引动一次转挪之阵。
  但他也是知道,即便所有目的都是达成,也不可能战胜九洲修士,是以下来还是要往别处逃遁,用积气宫十数万年以来的积累拖垮对手。
  九洲一方行渡极快,三十余日后,就顺利穿过了凉业天域,这时见得一颗地星堵在前方,其上无有任何山川洲陆,而仿若一整块打磨光洁的圆石,外间则被稀疏云雾包围,上面坐有一名长髯道人,遥遥对他们打了一个稽首。
  司马权言道:“诸位真人,此是积气宫上督正商昼。”
  张衍扫了那元星几眼,察觉到其中蕴藏有一股庞大灵机,不但如此,还有一缕神意寄托在内,又看了那道人片刻,目中光芒一闪,道:“此人只是一缕气机所化,真身并不在此。”
  孟真人对秦掌门打个稽首,道:“待弟子上前一试。”
  得了允准之后,他自大鲲背上飘身而下,只一挥袖,便掀起一道弥布虚天的无边水浪,汹涌向前,瞬时就把那元星包裹了进去,但那此物在水潮内翻滚转动,却是半分损伤也不曾有。
  众真都是微微动容,孟真人这法力施展出来的北冥真水,哪怕真是一个地星在前,也能顷刻之间冲刷至无,可未想此物竟是半分损折也不曾有,也不知是用何物炼造而成。
  而在这时,那地星之上的长髯道人却是掐动一个法诀,再向外一抖袖,便见数道浑光自里射出,直往孟真人和诸真所在而来。
  此光极快无伦,转瞬便至,孟真人面前骤然飞起一面小旗,将其挡下。
  而众真都是站着不动,那些冲向他们的浑光还未到得近前,大鲲只把身躯稍稍一晃,其便骤然消失无踪,仿似去了另一个界空之中。
  婴春秋忽然言道:“诸位真人可曾发现,那元星比之方才,却是稍稍小了一些。”
  薛定缘道:“此星倒似是一枚大药。”
  张衍思索片刻,道:“这幻身当是修士以神意事先存驻其内,不怕外神压制,而一应法力灵机则是依托元星而来,这两者相合,不但没了弱点,且还能发挥出远胜不下于自身的实力,有此一物,就等若宫中凭空多了一个帝君。”他转过首来,问道:“司马真人,你可知这元星有几枚么?”
  司马权回道:“至少不下四枚。”
  张衍点点头,要炼造此物,不知要用去多少宝材清灵,也只有这等传承十万载以上宗门方才拿得出这等大手笔。
  薛定缘道:“此物无有明显短处,看来唯有将之耗尽,才能彻底除去。”
  秦掌门拂尘一摆,道:“那便耗尽此物后,再往前行。”
  若是九洲一方急于杀死杨传,那么此刻当是留一人下来与之纠缠,其余人等则突入进去。
  不过他们此次策略是稳扎稳打,尽可能不分散力量,故是宁愿慢慢清扫路途之上的阻碍,也不愿做得事,哪怕杨传把其余元星都是挪了过来,他们也一样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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