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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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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女暗暗松了一口气,捧起那木匣道:“此宝虽然是件玄器,但我家舟主得了此物时,其上灵光晦涩不明,那是曾受厉害魔气污秽的缘故,如今只剩下一点微弱真识还未曾泯灭,虽原本威力消散了大半,但若再得了主人耗费心血慢慢祭炼,不说尽复旧观,再现原本八九成威力总是有的。”
  听她这句话一说,大多数人冷静了下来,不少人都开始摇头了。
  玄器固然好,但既然受了重创,谁知道又要多少年才修复如初?
  修士时常会与人争斗,若得了一件法宝非但不能相助自己,还分去大量心神精力,且还未必能有结果,这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了。
  张衍听了此言,也是摇头一笑,彻底没了兴趣。
  如真是一件上好玄器,他也不介意顺手拿了下来,但既然此宝有所残破,那也没有必要再花费心思了。
  那青衣修士站在楼台前,双手环抱,目光深沉,似是在慎重考虑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才沉声道:“此宝何价?”
  如他这样的客人,都似张衍一般,仙市中会派出一名女侍相随,此时听了他所言,那名面容也算娇俏的女侍连忙说道:“回禀仙客,两千灵贝。”
  青衣修士哼了一声,道:“也算公道,你去说,就说我要了。”
  那侍女顿时喜动颜色,清清脆脆应了一声,急步来到楼台禁制之外,喝了一声,道:“这位仙客欲以二千灵贝取了此宝。”
  言罢,她还朝君玲儿那里挑衅似地看了一眼。
  可是君玲儿出来喊时无人出来抬价,她却没那么好运,西北角上一座兽首飞舟上,有人大笑一声,道:“两千?邓某也来凑个数,两千五百,全部身家都在此了!”
  七层楼台上也有一人懒洋洋地说道:“既如此,我也应个景,再加五百。”
  那位青衣修士冷笑一声,似乎看准了这件玄器,亦是毫不犹豫地说道:“再加千数!”
  那女侍兴奋的浑身颤抖,立刻嘶声道:“四千!”
  这一回,那两人倒是不再与他争抢,似是都觉得此价太高,都是默不作声,最后这件残损玄器被青衣修士以四千灵贝之数买了去。
  本来这数目也是不小,不过有了张衍两次出手在前,已引发过太多惊叹,众人见惯不惯,这一次倒也没有掀起多大震动。
  这时,张衍所身处的楼台上,君玲儿将女侍送进来的剑丸接过,微笑着缓步上前,将其轻轻摆到桌案上,与那芝马果并列一处。
  张衍直起上身,伸出手去,用手指轻轻在剑丸上轻轻一弹,一声悦耳鸣音传出,他不禁点了点头。
  剑丸是至贞至净之物,一生只跟随一位主人,只要一丝灵气透入,气机便会与剑丸相合,再也驱逐不去,除非毁去此剑,从此不可能再被第二人拿去使用。
  这枚剑丸显然没有丝毫杂气污浊过,显见自炼制之后,未曾经过任何人之手,而且品质比张衍原先想得还要好上几分,即便与他的星辰剑丸比较,也相差无几了。
  这是一桩划算买卖,这枚剑丸说是要五千灵贝,可他所携带的是上等灵贝,不过取了千七之数出来就拿到手了。
  灵贝可以再得,但这样好的剑丸却是觅之不易,毕竟元婴修士多数只在乎修炼,肯花费十几,甚至几十年时间去炼制一枚自家不能使用的剑丸,这本身就是一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君玲儿在这仙市上侍奉过许多客人,多数人见她美貌,都会忍不住前来撩拨她,可张衍如非必要,从不与她主动说话,偏偏身上还有一股难以接近的凌厉气息,她几次开口,都不知为何有心惊胆战的感觉,此时见张衍似是对这剑丸满意,难道露出一丝笑意,便立刻见缝插针地说道:“仙客请看,接下来此物却是极好,今日在场诸位,多是冲着此物而来。”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见张衍没有询问的意思,只得接下去说道:“此物想必仙客也曾听闻,乃是一株函叶宣真草。”
  函叶宣真草?
  张衍目光一闪,不错,此物方才称得上“珍宝”二字!
  修士到了玄光三重之后,必定要寻药凝丹,但并非人人都能过得此关,百人中只有一二人能一次踏过此关,若是凝丹失败,体内便会多出一枚小金丹,虽然今后实力远胜寻常玄光修士,但却终生无望再进一步。
  而以这“函叶宣真草”为主药,再配合几味灵药,却能配出一味“玄罗清水”来,此水功效奇异,能将那枚小金丹彻底化去,再不留一丝痕迹,进而能重筑根基。
  要知道,修士纵然凝丹失败,但能修炼到这一步,若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成功过希望远比第一次凝丹的修士来得大,有了此物,就等若已经造就了半个化丹修士。
  化丹修士已是一门一派的中坚,便是溟沧派三代十大弟子,也只有齐云天一人成就元婴,而这一株灵草起码能炼出三人份的玄罗清水,当真是珍稀至极。
  因此底下侍女才刚刚将此物捧到荷花池塘前,便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其中有几道更是火热无比。
  此物无疑能使得凝丹失败的修士再多出一条出路来,张衍心中当即决定,不论付出多少代价,此物定要拿到手中!
  只是他还未曾开口,西侧一座飞舟上,有一名童子从禁制内站了出来,喊道:“我家主人,愿意用一千灵贝购下此物!”
  他话音刚落,从北面飞阁上走出一名身躯伟岸的修士,道:“在下乃是临清观大弟子宋泓,诚心求取此物,愿出两千之数!”
  临清观虽不是玄门十大派,但门户也不算小了,与北辰派相比,甚至还稍胜一筹,以他大弟子的身份,倒的确有不少人愿意卖他这个面子。
  “哗啦”一声,西侧飞舟上玉帘一掀,又走出来一名面带深痕的老者,抚须呵呵一笑,道:“那老朽就再加千数,小友就不要与我争了吧。”
  宋泓眉头一皱,道:“在下师门确实急需此物,这位长者,得罪了,宋某再加千枚灵贝!”
  那青衣修士脸上淡淡一哂,亦是撤了禁制,缓步踱了出来,他向四周环视一圈,冷声道:“五千灵贝,邓某要了此物了。”
  他话音才落,七层楼台上那懒洋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道:“五千了不起么,我就出六千了,邓昌你待如何?”
  青衣修士脸上浮现怒色,哼了一声,正想再次出价,这时,却听远远传来一把平和洒脱的声音,“在下少清派弟子仇昆,如今本门一位师兄需用此灵草炼药化去小金丹,便以七千灵贝买下,诸位可有异议?”


第六章 少清弟子
  随着此言一出,一名清秀俊逸的年轻修士便驾着一团清气,来到这几人面前。他唇红齿白,嘴角笑意若有若无,让人生不出任何恶感来,但偏偏他这个模样却叫在场诸人噤若寒蝉,仙市之内更是针落可闻,竟无一人敢再出言相争。
  这却不是这仇昆自家威势过人,而是少清派实在凶名太盛。
  近百年来,只是因为对少清派弟子出言不逊而被诛除的门派,便不下十余个之多。
  而且少清派弟子由于修炼的功法缘故,常常一言不合便会出手邀斗,甚至借故挑战,一战下来通常都是不死不休,且这玄门第一大派举派上下都是极为护短,动辄灭人满门,在场诸人谁没有同门亲友?哪个又没有顾忌?因此谁都不敢轻易开口,怕惹了这位少清弟子,平白招来祸端。
  片刻之后,那七层楼台上突然传出了声音,原本懒洋洋的语调突然变得有几分正经,“既然是少清派的弟子欲求此物,在下当退出。”
  仇昆轻轻一笑,朝那里拱手道:“多谢了。”
  见有人开口,这位少清弟子似乎也无动手之意,那面上有深痕的老者踌躇了一下,最后强笑道:“原来是少清派高足,不过是区区一株灵草罢了,老夫愿意拱手相让。”
  他虽然说得好似毫不在意,可任谁也能看出他眼中的无奈。
  那青衣修士也是脸色变幻了几次,原本孤傲的神情中竟出现了犹豫之色,似乎心中正在经历着矛盾挣扎着,最后重重一跺脚,转身回了里间,竟然一句话也不说了,显是已经放弃。
  底下众人目光不由自主集中到那临清观大弟子宋泓的身上,他已是场中最后坚持一人,不过此刻他的脸上也是现出万分为难之色,而仇昆却是并不逼迫他,只是在那里微笑而立,然而此番作为,却给了宋泓万分压力,额头上也有汗珠隐现出来。
  终于,他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朝着仇昆一拱手,道:“既然是少清派道友有意,我宋泓自当退出。”
  他的语声有些颤抖,可以想见心中是怎样的不甘和无奈。
  然而就在此时,却飞阁中跑出来一个俏丽少女,拉着他的衣袖使劲摇着,急道:“师兄,师叔他正等着我们的消息呢,你怎可如此,少清派又怎样?你怎么怕成这样?你往日的气概哪里去了?”
  “住口!”
  宋泓突然大吼了一声,神情陡然变得无比严厉,向内一指,沉声道:“米晴儿,此地哪有你说话的份,你再多说一句,我罚你三十年内不得出观一步,还不给我滚回去!”
  那少女一怔,自她记事以来,师兄便如温厚长者,淳淳君子,从未对她发过火,甚至连重些的话都没有,如今突然之间对她如此疾言厉色,怔怔望着宋泓,双目不禁一红,只觉心中委屈无比,强忍住要掉下的眼泪,捂着嘴一扭头跑进了里间。
  仇昆见此,微微一笑,道:“这是令师妹么?倒是天真烂漫。”
  宋泓脸色一变,道:“在下师妹不过第一次出得师门,有口无心,若有失言,还请仇道友不要计较。”仇昆不由失笑,这年轻修士露出一抹好看的笑意,道:“宋道友多虑了。”
  宋泓默默对他一拱手,黯然退了下去。
  远处沉香教一众女弟子倒是看得美目异彩连连,少清派不愧是东华洲玄门第一大派,威势赫赫,只是出来一名真传弟子,就无一人敢与之相争。
  仇恩虽只是玄光一重修为,在场能胜过他的也不是没有,但这些人尽管心中不服,却谁也不敢冒得罪少清派的风险,因此都是忍了下来。
  张衍在楼台内向外望了一眼,却笑道:“只是七千灵贝么,既然再无人出手,那我便要拿下这枚灵草了。”
  君玲儿一惊,面有惴惴之色,嗫嚅道:“仙客,那可是少清派……”
  张衍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站起身踱到楼台前,将禁制一撤,走了出来。
  原本场中气氛僵滞压抑,他这里一有动静,所有目光不禁往他身上投来,但他好像浑然不觉,“九千灵贝,这函叶宣真草我要了。”
  九千灵贝!这一数目震得场中众人头晕目眩。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此人非但有胆量出来,竟还不顾少清派弟子的脸面,难道是嫌自家活得太长了么?
  场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谁知道,众人所料想的翻脸动手的场面却并未出现。
  那仇昆闻听后,脸上现出讶然之色,想了想,叹了一声,摇头苦笑道:“九千灵贝,仇某出不起,此物怕是道友的了。”
  张衍微微一笑,对他略一点头,便转身回去了。
  众人看得恍若梦中,这还是少清派弟子么?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莫非此人是假冒不成?
  随即他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仇昆脚下那清色玄光如虹似芒,一望而知是少清派的秘传。
  这时,却有一清衣云鬓的女子踏着法器来到仇昆身边,轻声道:“若是仇师兄手头紧,我沉香教愿相助师兄。”
  仇恩淡然一笑,道:“潘师妹好意我心领了,这灵草纵然稀罕,也不值万枚灵贝之数,这价已是极高,再多无益。”
  “这……”这女子气愤道:“师兄千里迢迢来此,便是为了此物,难道就这么送给了此人不成?”
  仇恩洒然一笑,道:“我正要去拜访这位道友。”
  张衍神情平静地回到桌案后,君玲儿望着他又惊又惧,这一位应该来头不小,但是又怎能大过少清派去?竟敢当众拂了少清派弟子的颜面,难道就不怕对方找上门来么?
  她正胡思乱想时,却听禁制外响起清朗的声音,道:“不知道友在否,仇恩来访。”
  君玲儿脸色大变,身躯不禁颤抖起来,此地舟主虽然背景深厚,修为也自不弱,但是却是不敢得罪少清派的,若是这少清派弟子一怒之下杀了张衍,最终还是她来做替罪羊。
  正要出声提醒不要答应,却见张衍随手撤了禁制,微笑道:“道友请进。”
  君玲儿顿时面若死灰。
  仇恩笑着踏步而入,他虽然身上不带丝毫烟火气,但却有一股气势却压得君玲儿喘不过气来。
  张衍瞥了君玲儿一眼,道:“你出去吧,我与这位少清派道友有话要说。”
  君玲儿如蒙大赦,拖着几乎虚脱的娇躯转身出了楼台,竟是再也不敢在此地停留片刻。
  仇恩进来之后,未曾对君玲儿多看上一眼,对着张衍郑重一拱手,道:“少清派真传弟子仇恩,见过道友,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张衍微微一笑,拱手道:“在下溟沧派真传弟子张衍。”
  “原来是溟沧派的道友。”仇恩点了点头,脸上现出释然之色,歉然一笑,道:“早知师兄在此,我也不来争那灵草了,倒是唐突了。”
  张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望了眼仇恩后面,道:“那些是仇师兄朋友?”
  禁制一撤,外面自然将楼台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那些沉香教的女弟子本来期待看一场好戏,此刻见仇恩居然一点也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反而言笑晏晏,不禁目瞪口呆。
  仇恩一摇头,哂笑道:“师兄也知,她们与我等不同。”
  说出此话时,他虽然面带笑容,但眼神中却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冷漠高傲,虽则他与沉香教这些人交谈时言辞中也是客气,但却从来没有放到与自家等同的位置上,只有张衍这等大派出来的真传弟子,才有资格和自己相提并论,余者皆不在他眼中。
  “我师叔清辰子,当日曾和溟沧派齐云天道长在十六派斗剑时相遇,齐道长虽然不是剑修,但却与我家师叔斗成了平手,不知张师兄可相熟?”仇恩虽然未曾直接相问,却是在旁侧敲击张衍的出身和师承。
  张衍微笑道:“齐师兄么?倒是时常得见,自然是相熟的。”
  仇恩闻言,心中微微吃惊,原本一见这张衍,发现此人身上道气隐隐,就知道此人必定出身玄门大派,后来得知是溟沧派弟子倒也不吃惊,非此等大派出不了如此人物,没想到居然还是与齐云天平辈,既然相熟,那自然是师徒与脉,说不定还是溟沧派四大洞天真人的门下,心中对张衍的评价不禁又高了几分。
  他伸手一指外面,好奇道:“请恕师弟我冒昧,师兄买下这株灵草,莫非是以备凝丹之时所用?”
  张衍笑了笑,淡淡道:“我若凝丹,又何需此物?”
  他虽然说得平淡,但那流露出来的一股强大自信,却让仇恩也不禁为之感染,竟让他生出忍不往后避退的感觉来,似乎此人前进大道上无物可以阻挡,无人可以阻拦。
  仇昆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又问:“那便是如在下一样,为了同门了?”
  张衍微微颌首,灵贝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函叶宣真草”却是罕见,将来炼出的玄罗请水,尽可在门中拿来做人情。
  溟沧派玄门大派,凝丹不成的人也不在少数,虽然这株灵草看起来只够三人份,但那是寻常人的手段,若回去请周崇举出手,再配合一些灵药,至少能多炼出一倍分量的玄罗清水,说不定能到时自家便能多出三,四名化丹修士的奥援来,虽则成丹品质无法再入前五品之内,但也毕竟是化丹修士,拧成一股之后,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
  仇昆倒是信了这番说辞,心道:“难怪这张师兄如此豪阔,恐怕还是得了师门之命,这近万枚灵贝也不是小数目,我若没了几位师兄师叔帮衬,也是绝对出不起的。”
  不过这灵草虽可炼数人份出来,仇昆既然在宝会上输了,就不会再向张衍讨要,这是少清派的傲气,既然被你赢了过去,也是该放就放,大不了再找一株函叶宣真草去,便是到了他那位师叔前,也只会夸赞他做得对,没有堕了少清的威风。
  两人言谈甚欢,又聊了两句之后,仇恩便借口有事起身告辞,待他转身出来,一阵香风袭来,一名身姿窈窕的少女冲了上来,指着张衍气咻咻地说道:“仇师兄,那人,那人便是那日拿走我等密册之人!”
  仇恩听了这话,只是说了句:“是么?”
  这少女语声一噎,顿时愣在了那里,完全不明白这仇师兄是怎么了。
  仇恩淡然一笑,道:“这位是溟沧派的张师兄,他有自家上乘玄功不去修炼,却去贪图你们沉香教的一卷密册?你们未免也把自家看得过高了吧。”


第七章 冥河魔藏
  启昌楼东厢房内,沉香教十几名女弟子共聚一处,那名覆纱罩面的白衣女子坐在上首,除她看不清面上神情外,其余诸人都是面带忿忿之色。
  仇恩借口此间无事,不愿多待片刻,早已告辞离去,而得知张衍是溟沧派门人后,沉香教这些弟子便明白,就算那卷密册当真在他手中,她们也不敢上门讨要,这些大派弟子却是一个也得罪不起的。
  只是听了仇恩所言,她们也觉得此事可疑,本想再去提了那骆老鬼来审问,偏偏仇恩走后,这老道不知使了个什么法子,竞被他偷偷溜走了。
  那被仇恩说了一句的娇师妹一直心中憋闷,此时突然喊了一声,道:“溟沧派怎么了,溟沧派弟子难不成就不会觊觎我派的密册了?”
  坐在上首的白衣女子肃然道:“娇师妹,此话就在这里说说,切不可到外面去说,溟沧派也是不亚于少清派的玄门大派,如论门派地域之广,实乃是东华第一,恩师他老人家曾说过,若不是溟沧派如今这位掌门所谋甚远,不再将目光放在东华洲内,而是转而向北拓展,我等僻处北方的小派只能仰其鼻息而存。”
  东华洲虽说有十大玄门,但也有大小上下之别,其中以少清派、玉霄派以及溟沧派势力最大。
  溟沧派开派祖师怕后辈弟子懈怠,因此将门户立在毗邻北冥洲的龙渊大泽之上,是以自开派以来,就与北冥洲南下的妖族厮杀不断,近万载之下,虽说门中有屡有大变更替,却依然坐镇东华洲北方门户,犹自巍然不动。
  试问这等强横门派,沉香教怎么得罪的起?
  那白衣女子见师妹们兀自有些不服气,怕她们惹出什么事端来,又道:“若是寻常弟子倒也罢了,这位张道友乃是溟沧派真传弟子,已是玄光境的修为,如今出游,多半出外寻那凝丹之药,如这般人物,早已筑牢根基,自有法门走上通天大道,别无可能中途转修他派法门,是以仇师兄临走之时所言极为在理。”
  这十几名女弟子蹙眉细想,她们大多不过是明气修为,见识不多,开始时以己度人,总认为他人有了这等密册,定然如同她们一样视若珍宝,不敢交出,如今得了听了这话,又想起仇恩临去时所说之言,不得不承认自家大师姐说得有道理,白衣女子见她们心思都定了,松了一口气,又说了几句,命她们这几日内不得外出寻事,只准在房中安心潜修,她是教中大师姐,在座弟子多是她代师传艺,所以无人敢不听从,各自回了住所闭门修炼。
  白衣女子心道:“这芝马果被那溟沧派的张道友买去,我所谋之事已绕不开他去,原本还想将函叶宣真草的消息放出去,使得少清派的仇师兄欠下一个人情,做那事也便好商量,如今也是无望了。看来此事要成,还非要去求那张道友不可,只是他是大派弟子,眼界自然极高,我若要打动他,必须下大本钱才是。”
  下定决心之后,她对镜梳妆,描眉画唇,沐浴更衣之后,便来见西厢房见张衍。
  到了门外,她把声音竭力放得恭敬些,道:“在下沉香教二代弟子穆红尘,求见溟沧派张道友。”
  张衍正在房中温养那枚来历奇异的牌符,听了外间声音,心念一转,便收了牌符,道:“穆道友请进来说话吧。”
  穆红尘进门后,见张衍站在那里,一身适体道袍罩身,周身清气环笼,意态昂扬,俨然大派弟子风范,心中先赞了一声,主动上来见礼,道:“白日我教中师妹无端指责道友,是以特来赔罪,还望道友勿怪。”
  张衍见穆红尘虽是女子,但身材之高竞然不在自己之下,只是头脸上遮盖着面纱,看不清容貌,想必有什么缘由在内,他也不去深究,微微一笑,道:“几句无谓言语,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道友请坐。”
  似那等小事,他根本懒得回应,若是真的怪责,早就放出一道剑气来杀了,哪里会等到沉香教上来道歉?不过他也知道,这穆红尘寻自己定是另有他事,所谓致歉云云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穆红尘道了声谢,这女子大大方方在下首坐下,她是个快言快语的性子,既然见到了张衍,也不准备多绕弯子,将身子坐直了,直接开口道:“不瞒道友,今来前来拜访,除了致歉之外,红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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