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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6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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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意味着今后有无限可能。
行得此法没有健壮身躯是万万做不得的,而所取妖血也有讲究,越是强横的妖物越是凶险,但同样未来潜力也是越大,这里间其实需许多秘药配合,只是大多掌握在大族皇室手中,外界无从得知。
好在此界之人智慧无穷,通过稀释妖血,再加入粗劣药液调配的办法,使得寻常人也承受得住,不过终究是取巧之法,一旦用上,就彻底断绝了上进之路,可即便如此,也好过做一个凡夫俗子。
他一路过来所见,大多数便是此类人,州府将其称之为“游侠”,几乎稍大一些的宗族,都会供养着这般人,以确保自身族门安稳。
至于书册中所言飞天遁地,焚山煮海的大神通者,他却是一个也未曾望见。
寻思着这里辟处边地,再往外就是过来时的荒野冰川,草木稀少,人烟罕至,本事稍大一些的都是去了都城,这等情形也实属正常。心下便转念道:“或该离开此地了,听闻临川都中还有专以传授修炼之法,类似宗门的学府存在,当去此等地界一行,不过在此之前,需得传告界内一声。”
他张口一吐,有数十道阵旗飞出,霎时在四周布下个警阵,随后再把那两界仪晷也一同放了出来。
为不人引人注目,以一份药散为代价借居所住在一处老旧宅邸之中,通源城无有大神通者,这不是无有好处,至少不会有人察觉到这里灵机异动。
他起手在仪晷之上一按,顿一道光亮透出,片刻之后,便见一个长髯道人立在那里,他躬身一揖,道:“瑶阴派云绛,见过孟上真。”
孟真人道:“云真人,你可已是平安到了角华界了么?”
云绛道:“正是,此行倒也顺利,就是角华界情形却与族主先前所交代大为不同。”
孟真人神容一正,道:“真人请详细说来。”
云绛道一声是,便把此间情况粗略一说,又道:“在下觉得,角华界如今表面看去简单,但底下似还潜藏着什么东西,需得再往别处探看一番。”
孟真人考虑了一下,同意道:“如何行事,云真人可自行斟酌,但自身安危需得注意了,你那位族人莫名消失,不定此界之中有可威胁到你的人物。”
云绛道:“在下定当谨记。”
因两界仪晷之上事先灌注法力有限,此界又灵机不足,他再说了两句之后便就结束了言语,把这法器重新收好,随后布下一个聚气之阵,便就坐下修持。
一夜过去,天方破晓,门外忽然响起了叩门声。
他下得床榻,打开门一看,却见外间站着一名妇人,三十许年纪,面容姣好,皮肤细腻白洁,梳着高髻,戴有珠箍,一左一右站着两名婢女,后面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只是看去意气消沉,全无这个年龄该有的朝气。
妇人见他开门出来,就屈膝一礼,一开口,声极细柔,“先生请了。”
云绛认得此间宅邸主人之妻,略一点头,道:“寒夫人有礼,可是有事么?”
寒夫人道:“妾身冒昧,有一事与先生商量。”不待云绛开口,她又加了一句,“先生,或许此事对你我都有利。”
云绛并未拒绝,一侧身,道:“都进来说话吧。”
等到了屋内,妇人四下一打量,歉然道:“此处简陋,慢待先生了。妾身回去后,当会和夫君说,给先生再换一间上房。”
云绛往主位上一座,又请了她坐下,道:“寒夫人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寒夫人瞧了他一眼,小心道:“云先生应是他国之人吧?”
云绛坦然承认道:“不错,云某本在荒原行走,近日才来通源城中。”
寒夫人美眸泛起涟漪,道:“先生能在荒原走动,那一定是有大本事的,听闻通源城中也只将郎舍中几位将郎有这般能耐呢。”
云绛心念一转,便就明白,对方能知道他不凡,那问题肯定出现在那药散上。
尽管此物对他来说十分寻常,可毕竟是以山海界草木炼制的,精秀内蕴,药力十足,拿到了这里,无疑是万金难求的珍宝。
寒夫人又小心问道:“先生这几日托府中之人求购地理图,还要临川都一带的,可是要往都府去么?”
云绛道:“莫非有什么不妥么?”
寒夫人察言观色,看出他似是不喜欢绕圈子,垂眸一思,便又抬了起来,道:“不妥倒是没有,只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可以,先生可否护送我这侄儿去往临川都?”说着话,她把那少年郎君拉了过来。
云绛本欲拒绝,待再看了那少年一眼,心下却是一动,嘴上却是回绝,道:“在下习惯了一人独来独往,恐怕……”
寒夫人并没有放弃,道:“先生想是不知,我安国之中要四处行走,需得地方望族出具保押,在州府报备才可,朝廷对此控制的尤为严厉,若查出无有保凭,立时会有府卫过来缉拿,妾身这并非恐吓之言,此事随意打听便可知晓,先生要是愿护送小武前往,妾身可说服夫君为先生做保。”
云绛做出考虑之色,寒夫人手中捏着手帕,略显紧张地看着他,半晌,他同意道:“也好,在下也不愿惹麻烦,就帮寒夫人这一次。”
寒夫人大喜,推了推那少年郎君,道:“小武还不谢过先生。”
少年郎很是懂礼,上来一个躬身,道:“谢先生。”
云绛对他一点头,又转过来道:“寒夫人,既是要一同上路,云某有几句话想与他说。”
寒夫人立时站起,道:“这是自然。”她对少年郎交代了一声,“小武,族中把你交托给先生,你定要守先生的规矩,懂么?”
随即又转过身来,道:“那妾身就先告退了。”她屈膝一礼,就带着婢女出去了。
云绛待人走后,看了小武片刻,道:“你这模样,可是融血未成么?”
小武有些不知所措,“先生,你怎么……”
云绛道:“看来我未曾看错,你所融妖血品次太高,而你身体看着虽是健壮,实则先天不足,故是未曾过得此关,此刻看着无事,不过是靠着宝药支撑,你应是服下了我给你寒家的补气散,也难怪寒夫人要把你交到我手中,想来还要借我之手为你去除隐患。”
小武不由怔然,他跪下一个叩首,随后立起道:“望先生恕罪,小武先前不知此事,这便去与婶婶分说。”
云绛喊住他道:“慢来,你自己性命都不在乎么?”
小武露出黯然之色,道:“晚辈融血不成,未来怕只能做个游侠,负了族中期望,就算保得性命,再也拿不回族中失去的东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云绛笑了一笑,道:“小小年纪,心思倒多,谁说融血不成便再无法补救的,他人或许不成,云某这里却不难办到。”
小武猛然抬头,激动道:“先生可以助我?”
云绛点头道:“可以,但有一个条件,你需拜我为师,并替我做去一件事,你放心,不会让你去做有损族门之事,反而予你有更大好处。”
小武立刻跪下道:“见过老师。”
云绛道了声好,再唤了他起来,神情严肃道:“你既是我徒儿,我自会为你解决此事,不但让你恢复如常,还可使你真正入得融血关中,不过你需记得,此事不可与他人说起,否则你和你身后宗族都难以保全。”
小武吓了一跳,随后认真道:“是,小武记住了。”
云绛十分满意,道:“你此次需去临安都做什么?”
小武回道:“婶婶让小武去拜入楼旦学府,看能否学到一些粗浅的武炼法门,只是既然拜了老师,小武就不去了。”
云绛神情一振,道:“去,为何不去?”
他收小武为徒,就是存着将其送入学府之中的主意,既然寒家本就打算如此,那却更好。要想了解这一处界空,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修行之法上着手,那里可是包含着修炼之人对天地得认知,而且若能取得全法,只消传了回去给几位上真观览,不定就能看清楚如今角华界的真正底细。
第二百二十九章 洗练污毒纯宝心
玄元小界之内,张衍站在一座形似屏风的大山前,下方是一个火口,这里按照他的意愿,以土石塑造成了近似地火天炉的模样。
那一枚龙心就凭空悬浮在焰火上方,此刻已回复至百丈大小,天中有一个极大窟窿,正有汹涌气流泄而下,不断将下方升腾上来的烟火浊气冲刷带走。
而随着灵机灌入,那龙心缓缓跳动,可以听见,其中好似有澎湃血涌之声,好若活了过来一般。
这宝胎虽是被那位守青洞那位道人使得手段,得以维持不坏,可是终究浸染了一些外气,不利于此后祭炼。他此刻所为,就是要将这些污秽洗涤干净,从而达到澄澈不染的地步。
如今距离此物放置入此中,已是过去第七个年头,经过他这一番手段,终于抛开了过往冗余,重又焕发了生机,便连心跳,也比以往更为有力从容。
又过几日,那跳动愈发急切,咚咚之声好似擂鼓一般,震动山谷,连那升腾火焰也似高涨了几分。
张衍目光闪动了一下,知是快要功成了。
越到这等时候越是关键,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谈不上前功尽弃,但再要臻至眼下这般完满,却也不那么容易,所幸他事先观摩四座炼法碑,将所有步骤早已揣摩的清清楚楚,再加这是他在小界之中,稍有异状,立即便会察觉,不怕出得什么意外。
一晃又是十天,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龙心看去也是安静下来,非是它不再跳动,而是从此刻起,一起一伏以年为计,故是短时内感应不到什么动静。
张衍不觉点头,到得眼前这般地步,宝胎已算是洗练通透,已是可以着手下一步了。
这宝物他并不急于练成,还可再放在这里温养些许时日,使之与此界更为合契。
转身走了几步,在一处玉榻之上坐下,开始修持功行。
关于如何迈入二重境,他参鉴了极多功法密册,其中既有溟沧派传承,又有来自于钧尘界的功诀密册,心中已是有了一番计较,只要把功行积蓄完满,就可试着斩断过去之身。
不知过去多久,他忽有所觉,睁目一瞧,却见山河童子在前化显出来,问道:“可是有事么?”
山河童子一个躬身,道:“老爷,孟真人遣人来告,说魏真人那名弟子已是到了角华界,现下一切还算安稳。”
张衍稍稍一思,道:“孟真人可有说那界中如今是何情形?”
山河童子道:“倒是说了一些。”他一招手,凭空飞来一枚玉简,躬身往前一递,“小的已把大概记书在内了。”
张衍心意一引,那玉简化为点点灵华飞去眉心之中,片刻之后,他心下已然有数。
一界水准高低,大致可以从灵机兴衰之上看出端倪,角华界现下灵机衰落,那么凭借此界修炼之人自身所能,怕是很难达到与山海界一般层次,只是那律吕莫名消失,这背后恐不是那么简单。
好在魏子宏那名记名弟子虽只是元婴修为,可真身乃是云鲸,便遇危急,也能遁破虚空而去,当年云鲸数十部族也便藉此逃脱出来的,只要谨慎行事,有此手段当是足以应付了,下来只需耐心等待结果便可。
他转了转念,道:“你关照外间下面人注意留意此事,若有什么消息传来,可速来报我。”
山河童子道:“小的领命。”他打个躬,就自退去。
角华界,临川都,楼旦学府。
学舍一处院落之中,小武正在试演一套方才学来的三台秘武,拳脚挥踢之间,隐风雷相激,还有淡淡的火色霞光伴随。
自当日被云绛带着到此后,如今已是过去半载。
有了云绛之助,他已是成功踏入融血关,并且成功拜入了学府。
他曾经差点不能修炼,分外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几个月以来异常勤奋,隐隐感觉又能有所突破。
再往上走,就需设法冲入动阳关了。
从这里开始,修武之人便可通过秘法功诀,引导出种种本来只有凶妖魔怪具备的神通本事。
而神通高下,这便要看所融之血是何种妖物了,便是同类之血,也有上下高低之分。
譬如临川都九姓十七家之一的凛氏宗族,所融血脉便来自那阳冠玄翼鱼,且还是从鱼王身上取来的。
据传凛氏与千年鱼怪达成默契,每年送上一大批祭品,而每隔十五年,便可由此族嫡系弟子亲去摘取精血,如此一旦踏入动阳关,其厉害可想而知。
寒武每每想到这些,心下也觉羡慕,可同时也有些自傲,虽然家世不可比,但他有个好老师,不见得就比那些人差了。
使唤完拳脚,他回了屋中,擦了擦汗水,换了件干净衣裳,捧起一册书来,翻开几页,便大声诵读起来。
临川都乃是安国陪都,这里学府众多,武风鼎盛,但是也同样注重文治,文武双才双才之辈尤受朝廷看重。
而且不明道理,识见浅陋,凭借一身蛮力是无法修习到上乘境界的,便有些成就,也只是一勇匹夫,最终只能受人驭,而非驭人。
他方才了读了几页,外间忽然传来声响叩门声响,并有慌张声音传来,道:“寒兄弟可在,快快开门,性命交关,性命交关啊!”
寒武下了床榻,把门一开,见是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虽然穿着学府中的正服,满面胡须,身材魁伟,他怔道:“原来辰台长,不知……”
辰台长一把拉住他手,焦急道:“知什么知,有人在四处寻你麻烦,快快随我走。”
寒武道:“慢来,我那书还在案上。”
辰台长扯着他就往外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带什么书?”
寒武无奈,只能随着他往外去,并问道:“辰台长,便是要小弟走,也该说清楚到底是谁要寻小弟麻烦?”
辰台长神色凝重,叹道:“不用多问了,此次是也非你一个人的事,你在学府外可有住处?”
寒武道:“有一处,是我一个长辈宅邸。”
辰台长道:“那便好,我虽可给你安排,但现下恐怕也给人盯上了,也不甚安全,你记着这几日不要回学府,躲上个十天半月,等到丁山长回来之后,就不怕他们放肆了。”
寒武这才意识事情恐怕不简单,只是他有些奇怪,自己入学府以来,结识之人不过寥寥几个,自问也未曾得罪人,几番追问了下来,辰台长终于松了口,他看了看四周,见无人跟来,便叹道:“有些时候你不招惹别人,不见得他人不来招惹你,前些时日我闻你得了府内试比第一,可是么?”
寒武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举,融血之毒解决后,他修炼起来越来越快,几乎是一日一变。
他却不知,云绛为了他能入学府顺利,怕他无法与同辈争锋,故是亲自猎杀了一十六头大妖,将血脉精华俱是融入了他躯体之内,哪怕皇室大族,恐怕根基都没有他这般深厚。
辰台长冷笑道:“什么不妥?是大大不妥!你可知晓,学府这么多年来,为何没有一个寒门出身的学子得那试比第一么?莫非他们都是本事不济么?非是,只是因为他们不敢去得第一罢了。”
寒武神色一紧,学府有不少人看着不显山不漏水,实则是朝中重臣的后辈子侄,甚至有几名是从九姓十七家这等大族中出来的,来历背景可谓极大,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坏了某些默认的规矩,心里也是有些忐忑。
辰台长斜眼看着他,道:“你可是明白了?”随即一叹,道:“也怪我没事先没知会你一声,可谁又能想到,以往能争头名之人,早便露出峥嵘了,那些人会遣下人过来关照一声,拿出条件交换,或是干脆让你入不了试比,别不信,他们有的是手段,可偏偏出了你这么一个变数。”
寒武也是默然,他本想着一鸣惊人,好出人头地,让老师和族人高兴,谁曾想到背后还有这么深的水。
两人这时已来至一处山丘上,辰台长松了口气,道:“从这边下去,就能出学府了,寒兄弟,兄长我便送到这里了,你千万记着我说得话。”
寒武道:“多谢辰台长了,那我这边走了。”
辰台长道:“别说了,速走!”
就在这时,却听得一声冷笑,“走?哪有这么容易走?”
两人一惊,转目看去,就见不远处树林之中走出来十数人,为首一个,比常人高出一个脑袋,体躯雄健,手足粗壮无比,望之好似一头人熊。
辰台长神情一变,道:“英叔玉?”
英叔玉嘲弄道:“还是风台长算得真准,只要放个风出去,辰盖你就会急着领人往外跑,要是躲在学舍我等还真不好下手。”
辰台长脸色更是难看,原来是自己中了算计,这回栽倒家了,不但武力不如人,而且还这么浅显的圈套也不曾识破。
英叔玉看向寒武,道:“不过一个边陲小地出来的小儿,居然也想与我赤岭男儿同堂而列,简直笑话!”
寒武这时反而冷静了下来,除了那英叔玉自己看不透,很可能已是到了动阳关,其他人却是不惧,眼前未必是死局,他暗暗捏了捏拳头,“管他是谁,是什么来头,先打过再说!”
辰台长慨然道:“英兄此言差矣,学府初立之时,当今武烈皇帝所曾在门前大雪松下留言:‘八江十山,共享太平,天下万民,同沐皇恩’,此说得是无论是士家黎庶,都是陛下子民,都可拜入学府修习,伯玉兄莫非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么?”
英伯玉哼了一声,自己嘴皮子之上功夫不及对方,而且这话也万万不能接口,他也是反映快,马上道:“不用管那些有的没的,来人,给我上!辰盖打晕便好,那小子给我打断手脚,记着要活的,几位台长还要留着他给一些不长记性的人提个醒。”
第二百三十章 风雷一激显峥嵘
临川都城郊一处简陋屋舍之中,云绛正在翻看寒武带了回来学府书籍。
楼旦学府之内藏书极丰,共是立有三座经阁,只大多数书册只能在学府阅览,特别是秘武之书,看管极为严厉,绝不可带了出去,违者必遭重处,为此还有专人在阁中巡查,不过他自有手段,给了寒武一张广源派的反影法符,就陆续拓印了许多出来。
以寒武现今的层次,显然是接触不到太过高深的秘学的,但他也并不指望这位弟子现眼下能如何,九洲各派修士目前还在侵占钧尘界,他只是打个前站,暂还不会来理会这里,还有的是时间做准备。
而且那些关于角华历史记述的古籍看守并不严密,通常也无人问津,这却恰恰是他所关注的。
他把这些书看了下来,发现诸国自有文字以来,所记载的最早王朝乃是乾朝,可上述到万余年前,只是除了个大概描述,没有任何细节可供推敲。
他还发现一点,乾朝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之前没有任何记述,似是被人刻意毁去了。于是他以此推断,角华界中的变故当就在乾朝前后。
传闻乾朝之时,大能无数,现如今尚有不少那时的遗宫留存下来,只大多与世隔绝,唯有等到特殊时日方可入内。他心下不禁琢磨起来,去此些探看一番,说不定能从中找出一些用的东西来。
正寻思之时,他咦了一声,放下书籍,目光往外投去,许久之后,听得寒武有些不安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老师可在么?”
云绛道:“进来说话。”
院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寒武自外走入进来,他面上脏污,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衣衫也有些破烂。
云绛看了他一眼,道:“与人交手了?
寒武低头道:“是。”
云绛道:“你的性子为师是知道的,当不会是你去主动招惹他人,到底如何一回事,说与为师听听。”
寒武将前因后果一说,又道:“英叔玉在路上与弟子交手,他是动阳关的武士,弟子只得出尽全力与他相拼,但一时收不住手,如今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云绛嗯了一声,道:“下来你想如何?”
寒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在地上连叩了几个头,道:“出了这事,弟子恐怕是回不去了,也不敢连累师父,为不祸及宗族,弟子愿意去学台领罚,只是愧对老师栽培之恩。”
学府绝不会收来历不明之人,规矩十分严格,每一名学子的籍贯身凭都必须写得清清楚楚,不但如此,还需有三个地方望族同时做保,便是找不到他人,也可寻到他族里,英叔玉虽是小族出身,但这回是为背后之人办事,此些人手段通天,想要对付一个边地小宗族,那显是十分容易之事。
云绛摇头道:“你这法子无疑是断送自己,何况你以为你主动领罚,便就一定能使宗族无事么?”
寒武身躯一抖,脸色有些发白,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冲动之下只想着自己去承担此事,但却不曾考虑到更深处。
云绛一伸手,将他拉了起来,道:“你既是我的徒儿,我又岂会不管你,何况,我云某人的徒弟岂可任凭他人欺辱。”
虽然此次寒武看似惹祸了,但这未尝不是切入的好机会,本来他想再迟些时日,等这弟子在学府中有了些名声,再慢慢走到前面来,但眼下看来,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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