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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6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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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修士悲愤言道:“都是积气宫那里泄露了消息,我们何至于此?”
贺修仁也是叹了一声,道:“都怪我等自己不察,怪不了他人。”
谁能想到不但是他那师兄投靠了九洲,而且连那些积气宫也是早是成了对方之人,本来两家商量好的一番谋划最后却成了笑话。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面对九洲逐渐修筑好的阵道,要么坐着等死,要么做出反击,而反击的话单独玉梁一家力量远远不够,只能选择与积气宫与联手。
如今只短短几年功夫,他们苦心维持的局面就全面崩盘,并且对方还找到了这处秘星所在,这已是他们明面上拥有的最后一处据守之地了。虽然他还有退路,可一旦这里失守,许多原先观望之人恐怕就会彻底失去信心,从而倒向九洲那一边了。
贺修仁明白这一次绝不能败,他断然言道:“你把人手都撤回来,退后到秘星之上守住阵禁,要是抵挡不住,就撤入得小界中躲避,我一人留在这里。”
青袍修士瞪大眼道:“师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贺修仁道:“你放心,师兄我还未曾想寻死,如今我随时随地可以迈出那一步,等来敌到此,正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青袍修士大喜,道:“师兄就要功成了?”
贺修仁含笑点头。
青袍修士兴奋言道:“好,小弟这就去把人唤回来。”转身一纵,又化清光上得天穹。
贺修仁看着他离去,目光却渐渐凝重起来,他表面看着成竹在胸,实则这一步是逼不得已,若是可以,他宁愿在此境之中沉淀更久,设法破开更多障关,而急急忙忙踏出这一步,看去是能击败来敌,即便现下可以赢了,但在长远看来,损失却是无法弥补的。
他叹一声,回至蒲团之上做好,便唤动了此间禁制,破境非是小事,也不排除失败的可能,却是要全力以赴了。
此刻天顶之上,七位真君见这些余孽抛下这一处,回至秘星之中,知道无法攻破此处,便俱是收住了手。
有人轻蔑言道:“此辈已是死路一条了,带了法符,就是躲入洞天或是小界之中一样可以把他们找了出来。
此间为首之人名唤戚辽,他乃是贝向童座下之人,看了几眼后,却是言道:“不对,有问题。”
他斗战经验也很是丰富,看出方才这些余孽撤退之时,显出一股从容之姿,这等情况,明显此辈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一名王姓真君问道:“戚真君,不知何是处出了纰漏?”
戚辽并未多做解释,只问道:“要攻破这禁制要多少时日?”
王真君想了一想,道:“这秘星可不比方才那处地星,上面手段或许是孔赢亲手布置的,很是难以撼动,要想破开,保守来算,也要四五载时日了。”
戚辽道:“多几载功夫却是不怕,我等背后有整个钧尘界,他们是耗不过我们的。去,派遣一部分人手去在远处布阵,把这座秘星围住,如此既可进攻,也可守御。”
王真君诧异道:“我等还需守御么?”
戚辽冷声道:“君上将攻打余孽交给我,你等按着我话做就是了,不用多问。”
众人相互看了看,只得领命而去。
一晃之间,就是三年过去。
此刻戚辽阵中的真君数目已是增加了一十四人,比原先数目整整翻了一倍。
只是许多人已渐渐没有耐性等下去了,这里可是虚空之中,灵机稀缺,修行起来事倍功半,而且谁也不知这情形还要延续多久。
王真君在众人之中功行较高,故是主动找上了戚辽,问道:“戚真君,我等在此等了三年了,要是此辈借小界逃去另虚空一边,那该如何是好?”
戚辽道:“便是人逃了,秘星也是留下了,收获反而更大,而没了秘星,此辈更是难成气候,不足为虑。”
王真君对他的保守策略十分不满,道:“那指不定玉梁教中还有其他秘星存在。”
戚辽却是语气如常道:“那只要他们不放弃兴复玉梁教,迟早是能找了出来的,若是能借此找出玉梁教所有秘星,说不定能就此断其传承,从此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遗患。”
王真君气笑道:“戚真君是否想得太好了,要真这般容易,我辈岂需在此?”
戚辽道:“那就到时再想办法好了,否则要你我何用?”
“嗯?”王真君从这话语琢磨出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是不再争辩,而是转身走了出去。
转瞬又是过去一月,这日,忽然一道惊天气光自秘星之上冲起,竟是在虚空中搭出一道虹桥,而后便见一名年轻修士一步步自上迈步而来。
外间十余名真君看到这一幕,都是露出惊容,王真君颤声道:“帝君?这贺修仁竟然修成了帝君?”
戚辽也是有些意外,但他没有露出什么惊慌之色,反而冷笑一声,他看了一下四周,见没人逃遁,不觉点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刻在阵禁之中至少还能保全自己,要是跑了出去,那才真是有死无生。
贺修仁踏步到了阵前,叹息道:“诸位本是钧尘界之人,却为何要为九洲出力?想来你们都是与九洲签了法契的,贺某无法劝说你们回心转意,只好取走你们性命了。”
众人正惶恐之时,却听得一个浑厚声音响起道:“道友要取走我门下性命,可曾问过我么?”
贺修仁心下一震,转目望去,却见不知何时,有一名道人出现了虚空之中,正坐于一团云气之上,眼瞳一凝,道:“安帝贝向童?”
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他心下恍然醒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对方并非没有来,只是不屑于出手罢了,要是自己没有功行再上一层,或许就不会出来。
他心下重重一叹,原来自己早就在对方算中,还自以为得计,望了望四周团团包围秘星的阵禁,要是无人牵制,他只需半日功夫就能破去,可是有贝向童在此,显然想走也不可能了。
他仰起首来,大声道:“想来安帝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既然如此,那便在此决一胜负吧。”说着,已是卷动起道道清玉光芒,向着上空轰来。
贝向童早就在等这一刻,要杀死一个帝君,与杀死一个真君是截然不同的,至少在九洲那边说起来,分量加重了不止一筹,实际他一直在设法引导和逼迫着对方如此做,此刻终是到了收获之时。
他早是斩却过去之身,根本不去理会此人攻势,一转法力,就将拿手神通使了出来,霎时间,虚空中便绽放出了一道日月为之失色的辉芒。
凡蜕修士动手,自是惊天动地,两人交战足足持续了一年之久,把这处天域打得彻底崩毁,贺修仁因无处可逃,最后耗尽元气而亡,跟随他的玉梁教众也是一网成擒,无一逃脱,尽管还不少余孽在此界之中潜藏,但是随着这杆最大的旗帜一倒,已是再难掀起什么风浪了。
这个消息很快由司马权传至了山海界中,张衍在得知此事之后,明白钧尘界之事已可放在一边,由得诸派修士处置便可,而接下来,九洲各派恐怕是要把注意力放在角华界上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由心见己神自出
渡真殿,玄泽海界。
元景清在水面之上行走着,尽管只是在小界之中,但这里依旧拥有辽阔无尽的海域,他仰首看去,心意一动,便就拂去云霾,天顶之上点点光亮显露出来。
此间是太冥祖师当年所开创的有数几座小界之一,不但有昼夜四季之分,亦可望见日月天星,而且似乎能根据每一个人心境不同而产生变化,但他后来意识到,事实似乎并不是如此,而是修炼感神经之人才会有这番感受。
他在这里修炼已久,灵机交融相通,是以脚下已不仅仅是海水,更是自身心湖之映现。随着他心思念头的转变,自然而然会生出变化。
目光收回,他盘膝坐下,心神放空,那本来微泛波澜的海水竟是霎时宁静下来,宛如一面无边无际的水镜,倒影着天上星辰,那无数芒光好似十分遥远,又好似触手可及。
自入此间以来,近五十载积蓄,如今他已是了功行关口之上,当是可以迈出那一步了。
把心神沉寂下去,只一瞬之间,好似投入了无尽渊深之地,而与此同时,背后现出空洞涡旋,将大量灵机不断扯入进来。
《元辰感神洞灵经》向来少有人修成,尤其在跨至洞天时,因法力涌动,可感受到外界诸般气机,甚至万物混淆,没有了他我之分,修炼之人需得在此中找到自身真正所在,从而归正本来,但若是受外感所染,迷失道心,极可能陷入其中,在溟沧派上万载历史中,也不乏失败之人。
这是最为难过的一关,但若过去,便是海阔天空。
一般人会通过辨别诸物外气,从中窥见自我,但元景清没有去理会这些,而是坚定认为自身便在此地,与心同在,只管守好便可,无需求诸于外。
这种方法或许未必是最对的,但却是最契合自身的。
事实上每一个修炼这门功法之人最终都会走上不同的道路,没有前人可以效仿,这也正是此法无法按正路继传的原因之一。
面对着诸多纷涌而来念头,他至始至终保持着自身灵性不失,仿若虚空之中一枚亘古不熄,无法磨灭的星辰。
时间缓缓流淌,难知到底过去了多久,就在那最为寂暗的深处,一点明光骤然炸开,他身下海水同时沸腾起来,里间倒映星光居然一并飞起,随着一起冲上,与天上星光并合一处!
这一瞬间,真实与虚幻已然失去界限,弄不清彼我来去,待那声息一敛,便见一道气极恢宏的法相撑开于此界之内,其正中之中有一团漩光,嵌入在一片虚无之中,而外间则伴有一座座星相,排列布序,严谨正大,正围绕着其徐徐而动。
若是有外间之人在此,便可认出,这几乎就是把山海界诸天星辰给重演出来。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那所有星辰愈转愈暗,渐渐还归入那漩光之中,但是随后,仿佛是从一个结束走到另一个开始,那些星相又再度一一显现,如此周而复始,来去变化。
张衍此时正在打坐之中,他感应得这一股气机涌动,知道又有一个弟子迈入了洞天之境,便望了过去,目光霎时穿透界关,直接投入玄泽海界之内。
在他眼中,那法相这不仅仅是照映天上星辰那般简单,而是以自身之广,融万物之微。假设此刻是在他界之中,那就会演化成为另一番模样。
此相如用来与之对敌,一旦将对手圈入进来,就不仅仅只通过气机感应外间诸般变化,而是可依托天宇演化窥得一丝玄机先兆。
他心下一思,元辰感神之术本可感气通神,照显万物,从道理上来说,修炼此法之人只要识见足够,对大道体悟够深,便就拥有无限可能,但也要因人而定,若是太过贪多求全,反而拖累修行,有害自身。
这徒儿该是飞渡两界,见识了天外之天,才有了这番气象,不过其没有贸然演化虚空元海景象,还算是知道方寸的。
不过此刻因是方才初成,现下还能看出许多雕凿痕迹,唯有功行精进,方可褪去瑕疵,化合天成。只是在这其中,还需本心不移,不得有一丝动摇。
这一条路注定很是艰险,能走到哪里,还需看其自身。
他弹指放一道灵光出去,把景游唤至界内,关照道:“待景清把法力平复之后,你让他过来见我。”
景游到:“小的领命。”
数月过去,元景清那一道法相慢慢收敛了回来,缓缓起身,并在海上踏波立,望着翻腾海波,此时此刻,他不由想及当年,若不是自家恩师到东莱一行,收了自己入道,怕自己也无今日。
他念至此处,心有所感,口中便念颂道:
“玄音彻动云台,回声未绝,雾落东莱。
祸乱劫起,日月染赤,人间皆哀。
动州陆乾坤再造,呼风云天地可改。
世外仙山,尽复本来,浩气长存,正道犹在!”
声音四面回荡,引得海潮一阵汹涌,久久不散。
远处一只飞舟过来,很快到了近前,景游在上打个稽首,笑道:“元真人,老爷唤你过去说话,请到此舟上来,小的载你前去。”
元景清肃容道:“恩师召唤,弟子立刻就去。”他一纵身,到了法舟之上,道一声:“有劳景师弟了。”
景游笑着一躬身,道:“哪里哪里。”
他一晃手中牌符,玄元小界之内,到了那地火天炉之旁,见张衍正坐崖上,快步上前,跪下叩首,道:“弟子拜见恩师。”
张衍微微一笑,道:“你已成就洞天,今后在为师面前,无需这般大礼了,起来吧。”
元景清道一声,恭恭敬敬站了起来。
张衍言道:“为师观你所成法相,在前人身上从未有过,未来潜力甚大,但修行起来也更是艰难,无处可以借鉴,唯有靠你自家摸索,日后能到得哪一步,要看你自家努力与机缘了。”
元景清道:“听闻诸天之中有无数大能,弟子亦想去见识一番,不会懈怠。”
张衍颌首点头,道:“既如此,为师今便给你定一法相名号,以作勉励。”他略一沉吟,道:“诸天有常循序动,一元周行气复始,此法相日后不妨唤作‘元天正炁’。”
元景清一拜,道:“弟子谢恩师赐名。”
张衍道:“你方才有成,气机外显,还要再做调合,一些此中忌讳也需明白,可先回去闭关一段时日,待把法力驾驭自如后,为师还有事需你去为。”
说着,手指一弹,一道灵光没入这弟子眉心之中,随后道:“去吧。”
元景清再是一礼,道:“弟子告退。”
这时他只觉一股灵机涌上身来,眼前景物一变,就又回来原来之地,仔细品味了方才变化,发现并无头绪,知晓还不是自己可以触及的门槛,便把心思一定,坐了下来,梳理起自己气机来。
张衍则是依旧坐在崖上,看顾着地火天炉之中的那一件尚未成型的宝物。
这些年来,张蝉又寻到了一处地星,不过与前几个星辰不同,此间虽也有生灵存在,但多数是蛮横暴虐的,并被一股无处不在的赤光所充斥,这等异常状况,使他怀疑此星之上藏有什么东西。
在几次探索之后,更是肯定了所想,只是那物事似会自己走动,而且每到要接近时,地星之上的凶怪也会出来阻挠,以至于无一次成功过。
张蝉虽能与洞天真人相斗,但那些凶怪实力也是不弱,他毕竟只有一人,虫子虫孙并无法在那些赤芒之中飞驰过久,至于手下弟子,则是功行尚弱,还帮不上什么忙。
现下天外星辰与山海界地陆之间的阵道已是筑成,按理说已是可以请动刘雁依等人相助,不过张衍却将此事压下了,他那时便感觉到元景清成就洞天有望,而门中每一人成就洞天,都需出去历练一番,不但可为门中立功,也同样通过斗战熟悉自身法力神通。
他有心让这名弟子去天外星辰,解决此事之后,再在那里立下一个下院,如此可将那几处地星真正掌握在手中。
又过几日,景游入到界中,来至崖上,躬身道:“老爷,司马真人回来了。”
张衍并不意外,早在几年前他便知道司马权已是动身回返,他道:“请他去大殿相候。”
景游领命而去。
张衍对着那龙心连打了数个法诀,以防有甚变化,随后唤了山河童子过来看顾炉火,随后心念一转,已是出了小界,来至大殿之内。
司马权此刻已是站在殿下,见他到来,打个稽首,道:“见过张真人。”
张衍道:“此番钧尘顺利占下,司马真人出力甚大,着实辛苦。”
司马权道:“真人过奖了,司马所得好处也是不少。”
张衍点点头,比起方去钧尘界之时,司马权此刻的实力大涨,不过这是他乐意看到得,此人功行越高,越利于下来行事。
在攀谈一阵后,他道:“司马真人虽是回来,但恐怕还不得清闲,有一事唯有你去方能做成。”
司马权心中已是有数,道:“请真人吩咐。”
张衍道:“角华界一事想必司马真人已是听闻,这回就是要请真人往那处一行,弄明白那所谓上界是何模样。”
司马权想了一想,稽首道:“听闻那角华界比钧尘界更是势大,此去司马需得祭炼一件法宝,恐需推迟一段时日。”
张衍颌首道:“此事不急,司马真人可自行决定何时出发。”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上赴云海寻前踪
角华界内,距离云绛离开已是过去整整三十载。
寒武每日都是在洞府之中修行,偶尔也会在法符遮掩之下去往湖泊,看那头云鲸是否醒来。
此刻从模样上看,他还只是二十来岁的青年,秘武士在未筑成天脉之前,寿数也只有百十来岁,与常人却是差别不大,而他之所以能维持如此年轻相貌,全是仰赖了那套吐纳法门的缘故,又长久处在聚气阵中,纵然没有筑成天脉,可生机却保持得极为旺盛。
实际由于缺少开脉的条件,他也没能如炼气士一般迈入练气之道。而且云绛所授法门之中,还夹杂着一些玄士修炼之法,他其实是走上了一条数者相合的道路,如今却是可以称之为气武士。
这日功课做完,他缓缓收了功行,又起身打了一套秘武之技,此时挥动拳脚,表面已再不是外象显出,而都是内敛无比,把所有力量都是隐藏在了身躯之内,就好似埋藏火山,不动不显,而一经喷发,却可惊动山河。
如今他体内十余种凶妖血脉俱已激发出来,也能做到御气飞空,虽从未与天脉修士斗战过,但有法宝之助,自信也斗战之能并不逊于界中任何人。
身体活络开后,他自觉神清气爽,看了下水漏,知晓外间已是入夜,就按照阵位一步步走了出去,很快就出了洞府,随后腾空而起,不多时就来到了湖泊边上,检查了一阵,发现禁制尚是完好,不觉放下心来。
云绛留下的法符之中有许多粗浅的炼丹之术和布阵之法,为了自身修炼,还要维持洞府之内的聚气阵以及那遮掩云鲸的大阵,他这些年中也学了个大概,只是那头云鲸一直在沉睡着,始终不见醒来,开始他还有些期待,后来就逐渐习惯了。
然而正待他欲转身离去时,却是发现,湖泊之中一对眸光正着他,内中似藏有不少戒备和探究,不由怔了一下,随即一喜,上前两步,道:“尊驾醒了?”
那云鲸却是往后退了一退,道:“你把我困在这里作甚?”
它其实早就醒来几日了,寒武身上有一股略觉亲切的同族气息,只是从来不见那同族出现,故是它也此前一直装作未醒,直到今日,才决定出言说话。
寒武坦然道:“此阵非是困住尊驾,而是用来防备外敌的,我受我老师所托,在这里等候尊驾醒来。”
云鲸问道:“不知你是老师是谁?
寒武道:“恩师姓云讳绛。”
那云鲸听得姓云,略略现出几分激动,道:“那你老师在何处?”
寒武神色有些黯然,道:“我也不知老师去了何处,当年将尊驾从那乾朝遗宫之中救出后,有几个自称上界之人前来寻你,老师与这二人斗了一场后又把他们放了,后来老师便说要去得一处地界,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如今三十年过去,还是不曾回来。”
云鲸有些失望,道:“那你老师可曾留下什么东西么?”
寒武想了想,摇了摇头,云绛虽有不少东西,但是都不是可以交给对方的,只道:“老师只要我问尊驾一句,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云鲸沉默一会儿,道:“原来如此,你老师能问出这句话来,的确不会是那些人了。”他动了动身躯,道:“这里太过狭小了,你可把这外面的这些屏障撤开,我再与说你听。”
寒武急忙道:“不可,此是为了遮掩气机,若是撤去,那些人恐怕还会找上门来的,尊驾还是等老师回来再解吧。”
那云鲸这才不动,它低声道:“若你老师万一不回……”
寒武坚定道:“不会的,老师定然是会回来的。”
那云鲸却是不再吭声了,似是以此表示不满。
寒武见问不出什么来,又不好用强,也是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他道:“在下走了。”犹豫了一下,又道:“我每日会来看望尊驾的。”
回到了洞府之中,他忽然想起那两界仪晷,便将此物拿了出来。
云绛走时说是待灵机蓄满之后宗门之中自会来联络,他能感觉到每日都有大量灵机被吸入进去,眼下似是能够动用了,可他不知如何与宗门联系,只好将再次放在了一边。
又过一月,他正打坐吐纳之时,那两界仪晷上忽有灵光溢出,一下醒了过来,随即自蒲团跳了起来,暗道:“莫非是宗门之中有人寻来了?”
急上前几步,按照云绛所吩咐的方法伸手往上一按,但见一道灵光冲起,过有一会儿,里间现出一个面目有些阴森的道人,那目光仿佛可以照到神魂深处,他不禁后退了一步,随后立定,躬身一揖,道:“弟子寒武,拜见师门尊长。”
那道人看着他道:“云绛云真人是你何人?”
寒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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