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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6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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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元!”
  他默默念祷两声,抬起头来,见那两界仪晷之上已无任何动静,看去似只是一个寻常之物了。
  这法器传递了一枚丹药过来,但差不多已是耗尽了其上灵机,若想再用,要等待重新积蓄才可,这便需数十乃至上百载之功了。
  他小心翼翼将这法器拿过,知道日后与门中联系,恐怕就要倚靠此物了,只是想了一想,觉得带在身上很是不妥,还不如暂且放在这里,等自己修为高了再回来取回。
  于是在原地挖了一个大坑,将此物深深埋了下去,如此还不放心,又搬来大石压在上方,并细心处理掉所有痕迹。最后看再无破绽了,才转身离去。
  张衍合了两界仪晷之后,就不再去想此事,他只是在那界中落一个闲子,将来也未必会用到,虽万年之后或可能面对那位真阳大能,但那个时候,山海界也未必不能应对,并不见得非远赴他界存身。
  他清净思绪,重又入至定中,继续推动那缕魔性,感应根果所在之地。
  许本已是堪堪触摸到了那处,这一回竟是无比顺利,不过三十余日后,魔性终于与感应到了那一处所在,似只需他意念一动,就可遁入其中。
  只是他并未立刻如此做,从前面情形推断,或许会有人与他来争夺根果,届时恐怕会直面一场大战,那对手应也是精擅参神契功法之人,他深悉此般敌手是很难对付的,那务必要在此之前将法身调整到最为完满之态,于是继续持坐不动。
  又是十来日过去。
  他终是从定中出来,此刻目光幽幽,仿若浩瀚虚宇,背后五色光华轮转不停。此刻他已完全做好了准备,于是转动心神,就在这一刹那间,他整个人连带那摩空大法舟一起,骤然从虚空元海中消失不见!
  张衍只觉微微一个恍惚,外间摩空法舟已然停下了,知已到了地界,借得感应往外一往,却发现自己竟是停留在了一处地陆之上。
  他稍作沉吟,自法舟之内出来,眺望而去,见这里荒寂一片,没有半点灵机,地表呈猩红色泽,到处都是裸露坚岩,一切都是寂静无比。
  他往上看去,发现目光能透过重重虚空,望到那不知多少遥远之地,而在那里,竟然也有一个相同地陆,看去好似一正一反。
  但他毕竟修为摆在那里,很快发现,那里竟然是脚下所站地陆的弯折延伸,看似两分,其实本来一体。
  不过他却并没有多大惊奇,便在自身小界之中,他要是愿意,也能做出类似景象,何况入得凡蜕之人,已然自成一天,平常诸物外扰,不能动摇半分,这里不过景物稍奇,不值得多作探究,关键还是找出根果,完满功行。
  试着祭起魔性一探,发现根果应就在此处,好似就在身侧,但又像是隔着一层。
  他并没有过于急切,既然到了这里,可以慢慢找寻。
  力道“根果”也并非是实质存在之物,而是修炼之人对于自身之审视清查,其中认知越是清晰,则对一身法力统合越是有利,所能发挥出来神通威能也便越大,甚至更不易让人推算寻得。若不曾寻到,修为便不会圆满。
  似那山海界中妖祖,同样有自身根果,但相对修道人而言,却是浅显了许多,而这根果一成,就已成自身之根本,来日再想有所演进,凭自身之能,那几是无望了,除非有真正大能肯舍下身来亲自为其讲道点化,但这等可能其实更为渺茫。
  张衍到现下未曾寻得,并非是参神契修炼不到家,而是不知这功法因何而立,那莫名之物又自何处而来。而不明过去之动,便无未来之变,唯有到了这里,方才探究源流,参悟本来。
  不过这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慢慢体悟深研,等什么时候了然内里变化之窍要,就是寻到那根果之日。


第二百七十七章 神通入境指本真
  张衍在外看了许久,随后回了摩空法舟,驾驭这法驾在这片地陆上四处游走,这一圈下来,就是三月过去。
  实则这里并不存在时间之转,因为外间那些岩石高山连些微变动也没有,好似凝固了的剪影一般,但是他却可从自身灵机消耗来推演时日之流逝。
  这里也不存在任何灵机,无法收用外气补充自身,只能靠他从宗门之中携了出来大药修持。
  他曾试过能否退出,可是发现出路未绝,但要想推开也是力有未逮,却总是差了一线。
  这应是参神契未曾达成圆满之故,按如此推断,假设他最后没有寻找到根果,那么就很可能永远无法出去。
  他并不为此紧张,身上紫清大药带得甚多,维持数百年内当无任何问题,这段时日中,足够他找出办法了。
  只是这等情形下,其他拥有魔藏的人到此,若停留的时间长一些,准备又不足的话,那么有可能在还未遇得同辈前就已然消亡了,而且这般广大无垠的的路上,彼此之间照面的可能性着实太小了。
  看魔藏背后那人的行径,一直是朝着鼓励同辈互相杀戮的路子走的,没有道理到了这里有所转变,所以里间一定有他还未曾明白的地方,不定就是找寻到根果的关键。
  他仔细思考下来,认为而到了这里后,无论自己走到哪里,对那根果的感应与初到之时没有任何改变,说明这么下去是没有结果的,需要另寻办法。
  这还是从魔性上着手,其既然能引自己到里,那么与根果之间必然是存在某种呼应的,在暂无其他路可走的情形下,从这里寻找突破反是有极大可能。
  想到这里,他盘膝坐定,继续催动那魔性,只是这一回却许久不见变化,但他却没有因此放弃,而是坚定不移转运下去,大约有三年之后,这魔性终是产生了一缕微不可察的悸动,而那根果也似变得稍稍清晰了一些。
  他顿时明白,自己的确是找准了方向。
  不过若说这算是魔藏背后之人的考验,却是有点不像,莫看此举他做着简单,但想要渡过其实并不容易,意志上稍有动摇,就有可能失败,特别是修炼力道之人更无这等耐心。
  心下思忖下来,根果这么难以感应,应该不是常态,这或许与自己曾经削弱过魔性有关,此缕魔性已是被他摆弄到了磨无可磨的境地,甚至只差一步,就可能泯灭而去,恐怕是这个原因,才导致感应起来格外不易,要是换做其他人到此,若未刻意压制过此物,或许就无有这么困难了。
  但他并不因此而后悔,魔性影响太大,当初他就察觉有所危害,要是任由其蔓延泛滥,说不定会慢慢受其影响,变得不再是自己了,便只为此,眼下这点阻碍就根本算不得什么。
  魔性在催动之中虽也会不断壮大,但他此刻也非原来那等修为了,在斩却过去之身后,其无论怎么增长,都无法再影响到他心性,除非魔性忽然有了本质上的变化,这事便是发生,也只可能在寻到根果之后,不会是在眼下。好在这魔性毕竟大大不及原来了,在其真正不可控之前,他有把握将之先一步压制下来。
  随着他专心运功,对那根果感应愈发强烈起来,最后身躯一震,面前似是敞开了另一片天地。
  往外看了一眼,他顿时生出一种奇异之感,自己似在原地,又不似在原地,且周围事物表面望起来并没什么变化,实则却是隔了一层,好若镜中之景,若说方才是在“天地之表”中,那么此刻就好像踏入了“天地之内”。
  但这还不是最终,只是向着根果所在稍稍前进了一层,前面还有许多路要走,换句话说,他尚还未接触到这门功法的源头,还无法在此道之上理清自身,从而正视自我。
  他意识到下来之路恐怕将会更为艰难,不过有径可循总比茫无头绪来得好。
  他并没有立刻前进,而是试着往后退了一步,顷刻之间,就又从这“内天地”中退了出来,回到了原来天地之表所在。
  做完此事,他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行过所过之地还是可以退出的,不似外间拦截那般坚固。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发现这其实是一种变化神通,可以遁去敌手难知之地,或许有参神契在身他本就可以施展,只是以往并不通晓此法,可如今在魔性牵引之下,再通过亲身体悟,却是于顷刻之间便学会了。
  “这般说来,越往前走,可能学到的神通手段也便越多了。”
  如是这般,他倒期望这段路可以长一些,于是把气机稍作调理,待心神定下,继续运转功法。
  不久之后,他又感觉到了一层阻碍,然而这一次有些奇异,居然有两条道路可做选择,而且表面看来一般无二,彼此没有什么分别,不管如何催动那魔性都是无法区分。
  他考虑了一下,却没有多少停顿,既然无法看出底细,那也不必顿留在此,先选择一条前行,用心体悟其中关窍,若见不对,大不了再退回来就是了。
  有了这番计较,他顺着那感应而去,顿觉身躯一重,自己不再是身处在某一界空中,而是在飞速遁行之中,此时感应之中,那根果也是生出了另一重变化,不在是钉在一地,而是变动无终,每每方才顾到,就又到了那处。
  这就如天中星光,他所攀附到的,只有过去之影,而非那本真实质,若无法赶上,那便只能追逐在后,永远无法挨近其真正之所在。
  然而他没有因此退缩,方才到此,他便发现这里是类似那等莫名界空之地,只是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在此等地界中,肉身无法做到的,不等于神意不成。
  于是他坐定下来,神意一展,便顺利跟了上去,只是下一瞬,神意似乎猛然膨胀了起来,并不断向外延展伸张,达至无边无际之地,霎时贯穿过去未来之界限。
  此时他终是真真切切感受了那根果之力,实则此物无处不在,自始自终便在他的身边,只是其于刹那之间,可转万千,不得正确门径,便难以窥得分毫。
  但这并不是说此刻已拿得了根果,他虽能以神意跟上,但似还是少了某一关键,终究无法合于一处。
  正在思索之时,他忽然感觉,自身在神意飞速消耗之中,显是追逐根果之举带来了极大负担,便立刻转动本元补充损折,但这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哪怕根底再是深厚之人,也终有支持不住的时候。
  可既然魔性指点他到这里,不可能是一条死路,定有解决之法的,只稍作思索,差不多已是知晓该往何处破局,心下一唤,那魔简顿时飞了出来,并往身躯之中灌入那莫名之物,不断修补本元。
  这莫名之物一现,却仿佛引动了什么,亦好似打开了缺口,无穷无尽的莫名之物凭空生出,往他身躯处齐齐涌来。
  到了这刻,他才能分辨清楚,这些莫名之物并不是来自于一处,只是自无数界空中来,并且存时极为短暂,根本无法单独感应到,唯有自己与魔性乃至那根果三者呼应之时,方能以魔简引动,而一旦无法跟定那根果轮转,这一切便会中止。
  他立时明白,这里所演神通,是令他知晓如何主动吸纳那莫名之物,以补自身之不足。
  若是此点真能做到,那么肉身可谓达到“不坏之境”了,哪怕是遇到斩却过去未来之辈也可正面一战。
  但此前提,却是要取得根果,否则离了这处,没了魔性指引,他万难施展出这等手段来。
  只是光有这些,还并不能助他拿定根果。许久之后,他明白这里继续下去,恐怕无法达成所愿,于是退了出来,又往先前另一个方向行进。
  才至此处,他立时发现,这里同样是以神意为先,于是抛开肉身,轻轻一跃,得了一处混沌界空之内。
  这时他却讶然发现,自己正立在一处岛屿之上,风卷波澜,海碧天蓝,奇异的是,身上修为却只有力道一重境,而在对面,正有一个眉宇带煞的年轻修士正冷冷望着他,从其身上气机来看,修为也是与他一般。
  此人看他几眼,冷声言道:“我等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这里,望你勿要令我失望。”
  张衍目光微动,没想到对手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本有过思考,通常魔藏主人力道五转之后就可往这里来,那岂不是便宜了他这等功行深厚之人?
  现下终是这明白,在此神意存驻之地,这里显现出来的极可能只是双方未来过去之照影,是不可能依仗修为去欺压对手的。
  然而他却丝毫无惧,他方才试了下,这里虽不能使动寻常法宝,但自身精修得来的手段却不会因此而消失。
  需知他所掌握得不仅仅是力道之身,同样还拥有气道修为,并且每一关都是修炼到了极致,抛开斗战能力不提,在同境界中,只从根底深厚上来论,无一人可以越过他。
  气、力双合,可以互相弥补不足,再加上最为趁手的清鸿剑丸并未失去,这意味仍可展动飞剑之术,如此一来,浑身上下已无甚短板,在同境界之中,那些手段单一的敌手,他可以轻易胜过,当即心意一起,一声剑鸣,一道湛湛剑光已是飞腾出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万千斗战演极变
  剑光一闪,对面那年轻修士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剑枭首。
  力道一重境虽然身躯坚实,头颅斩下还不会立刻身亡,可若无人给他接上,也迟早是难逃一死。况且此刻其已没有抵抗之力,再斗下去结果也是一样,故只一个照面间,此人便就输了。
  张衍杀死此人之后,顿觉有一股精气灵机灌入魔简之中,从那气机上分辨,分明就是自这被斩之人身上而来,而且规模极其庞大,至少也是一名力道五转之士方才具备。
  看来这年轻修士原来应就是这等修为,他此回不但是战胜了对手,且是接手了其一身精气本元。
  他心下思忖,看来这不仅仅是神意之中的虚幻之战,而确确实实是能在现世中得以体现了,假若他被人击败,恐怕下场也很可能是被他人夺走一切。
  在这里,只能胜,不许败,因为失败一次,不是立时身亡,许就会化为神意之中这些虚影,成为栽培后来人的养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他只觉眼前景物突然一变,却是站在一处地底幽窟之内,一个赤裸上身的魁伟大汉正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其额头上仗着一个独角,显然非是人种,而是一个异类,其人身上气机竟似已是到了五转境中。
  此时这人正拿着一只不明野兽的后肢啃食生嚼,弄得鲜血满口,忽然他十分警惕地抬起头,在望到张衍后,立时察觉到后者身上气机,面上先是一阵惊疑,随即露出残忍之色,三口两口吃光手中之物,一抹嘴,自脚边将一把大锤捡了起来,大喝一声,就冲了上来。
  张衍神情淡然,背后五色光华一闪,轰隆一声响,那巨汉就被卷入了进去,运功一转,不断在里消磨,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其本元耗尽,彻底杀死。
  在他力成五转之时,太玄真功从未有过这般威力,但是斩去未来之身后,对此功法推演大大增进了一层,便他只能使出位于五重境时的法力,可内中运功之妙,却远远胜过往昔,轻而易举就将这异类镇压了。
  将此人杀死之后,又有精气灵机往魔简里灌入,然而这一回,所摄来的本元至多只到力道三转,和此人表现出来的力量完全无法比拟。
  张衍不禁思索起来,这么说来,很可能他先前杀死的,只是那年轻修士的过去之身,而其真正修为,当在五转境中,是以能反哺给他如许多精气,而现下所杀的,则可能是这头异类的未来之身,故是送了过来的精气灵机反而较少。
  如此推断下去,说明并不是战胜得敌人越强横收获越大,到底能得到多少,是要看被杀之人在现世之中,或者其在寿数终亡之前所能达到的真正实力。
  念转此处,他又想到了一个可能,自己也拥有魔藏,那么比他更早到达这里之人,是否已与自己过去未来之影有过交手了?而他至今未亡,那不是斗赢了对手,就是在斗战之中得以成功存活了下来。
  只是他以往并没有得到过任何外来精气的补充,那或许只有主动踏足到这里之人才能有所收获,被动应战之人则无任何好处。
  自然,这里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在他之前,还没有一个人达到过此处,或者达到这里之人还不曾与他过去未来之相交手就先死在半途了。
  正思索之是,外间场景再变,却是身处雪原高山之上,对面是一个傲气凌人的少年,一身雪白衣衫,立于崖巅,对方只有三重境,可身上却亦有气道修为,而且远远超出了参神契,似只差一步就可入到元婴之境内。
  张衍一挑眉,看来似自己这般气、力同参之人也并非唯一。
  少年人见张衍突然出现,起初有些讶异,但很快浮现出饶有兴趣之色,手一扬,一道白光冲着他这个方向过来。
  张衍眼芒微闪,此人也能使用法宝,那么应该是如剑丸一般性命相合的法宝,不然不会照显出来,背后五色光华一闪,霎时将那白光收入进来。
  那少年本以为法宝一出,必是十拿九稳,可哪料想见面就被收了,脸色惊变,“你是何人?”
  张衍哪会与他多言,背后升腾十余道剑光,朝其电射而去。
  少年人急急一拿法诀,身上有白芒呼啸而起,仿若火炬照亮天际,将剑光挡住,但这也只是稍稍阻碍了片刻,只见一道火行真光掠过,瞬时将之剥去,下一刻,剑光齐落,登时将其斩成数十段。
  张衍感觉到又是一股精元填补入魔简之中,这次所得不曾多也不曾少,恰恰是这少年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他沉吟一下,想到了某种可能。
  此时虚空另一边,奕胥天中,一名白衣少年自万千人目注之中走出,沿着长阶而上,最后来至一座金殿之内,他跪了下来,对一名坐于莲台之上的女道一拜,将一枚如意托起,大声言道:“弟子岑潇恭祝老师……”
  他话未说完,突然神情一木,随后直挺挺栽倒在地,身躯陡然分作数十段,随后在众人目光之下化为一堆灰屑,顿时引得周围一阵惊呼。
  端坐上方的女道脸上满是霜寒,自莲台之上站起,厉声道:“是谁人害我弟子?”
  她眸光转过,台下之人纷纷低下头来,最后落至一名面容苍老如枯树的老者上,道:“化伯公,你擅推演天机之变,贫道不求你能算出那害我弟子之人身份,只问此人身在何处,事成之后,只要是我门中宝物,可任凭道友挑选。”
  方才被夺去性命那一瞬间,她并没有察觉到任何预兆,这是极不正常之事,应是被人刻意蔽去了感应,这谋害她弟子的人当不简单,可若是此等事发生在私下,她或许会暗中查找凶手,而且未必会急着处置,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不顾及宗门脸面还有同道看法,必须要做出这副强硬姿态。
  那老者慢慢挪动了下眼皮,露出一双浑浊眼目,他缓缓点下头,一招手,自地上抓来了一丝灰屑,默默运法推算,试图找出线索。
  但只是片刻之后,他突然浑身一抖,脸上露出惊惧之色,连法身也是变得忽明忽暗,仿若要消散一般,连忙取出数枚丹药吞服下去,好半晌气息才稳定下来,他叹息道:“对方来头甚大,恕我无能为力,观主恐也招惹不起,还是收手吧。”
  说完之后,他似再无心在此逗留,拱了拱手,道一声告辞,便就匆匆离去了。
  周围之人都是露出惊容,能被化伯公称作来头甚大,连虞观主都招惹不起之人,指不定是某一天天主,可如此身份之人,又何必为难一个元婴修士?
  女道蹙了下眉,她能听得出来,化伯公这话语之中有躲闪回避之意,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但又心存顾忌,不敢说了出来,看其态度,恐怕再如何大的代价都不可能将之打动了。
  她沉吟一下,又恢复一片平静之色,只是语声冰寒道:“此事不会了解,改日贫道会亲上青碧宫,请祖师祭宝察看诸天,搜寻万界,害我徒儿之人绝然逃不了。”
  张衍不知这里之事,他此刻仍是在与不同对手相斗,那对手境界也是不断在参神契六重境界之中变化来去,忽而是二重,忽而又跳到了五重境,陡然间又转下一重,所幸对手修为总是与他相同,不曾有高过一层之人出现。
  但对手出现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从一开始每隔半个时辰出来一次,逐渐到十来呼吸就会出现一次。
  还不止如此,到了后来,只几个呼吸间,他的境界就会上下浮动十多回。
  每一个境界所能使动的手段神通是绝然不同的,这等变动,若是不适应之人,往往上一个神通才要发动,下一刻就发现功力不济,以至无法施展出来,这要在与人争斗之时那是十分要命的。虽说对手也同样如此,可此辈只是照影之身,似根本不受此影响,能够完全发挥出自身实力。
  而且不止这些,假设他在短时内无法解决对手,此人便会出现在下一个场景之内,与新近出现之人一同围攻于他。
  这是极为凶险的局面,若不尽快解决,那敌手就会越来越多,直至到无法承受的地步。是以他必须确保对手出现一个便要杀死一个,否则必难过关。
  在这般情形下,他摒弃了威能较大的神通手段,只用力道法门迎敌,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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