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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6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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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张衍,声音隆隆道:“我此回是受一位同道之托而来,只要尊驾立誓千年之内不往玄洪天去,在下可以在此应诺,不会对尊驾加以为难。”
龚道人给他的书信是设法使张衍滞留天外,并未言及其余,这里有两种作法,一是斩杀目标,来一个一劳永逸,二来么,就是威逼胁迫那一套了。
尽管他斗法之能不弱,也斩杀过不少同辈修士,可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这回只是为还一个人情,就算胜了,也没有任何好处可得,如果可以,他宁愿用后一种手段将此事处置了,这也正是他大张旗鼓而来得目的,是要张衍清楚看到他所具备的威势,让后者知难而退。
众真听他此言,纷纷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巨融若只要求张衍不得去往玄洪天,或许他们还想不到什么,至多以为张衍是得罪了玄洪天之中某位真人,可再是一提千年之限,却不禁令人联想到太冥祖师所留那件神物上。
把这两件事前后因果联系起来,当场就有不少人猜出了原委,面前这位张真人很可能就是玄洪天传闻之中那位神物之主,只不过洛山观不情愿拿了出来,现下请了巨融来显是想逼其放弃。
通海道人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现下他还分不清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而且方才张衍也曾说只需在他在旁观望,故是忍耐下来,沉着脸不说话。
张衍这刻也是在打量巨融,此人能在诸天行走,未被一界所束缚,那必然是寻到了根果的,而且此人与鬼祖之流不同,还有先人功法传承,想必神通道术也是极其厉害,不过终究还是未曾到达那一步。他淡声回言道:“贫道如何行事,非是尊驾所能左右。”
巨融仍是没有放弃劝说,他沉声言道:“我知尊驾是为何而来,只是有玄洪天十位上真,还有玄洪天主坐镇,尊驾几乎无有机会,又何必锲而不舍呢?退后一步,于人于己都有好处。”
众真有些诧异,这巨融今日倒是好说话,往日可从来是不给对手机会的,不过再是一想,这位张真人气机渊深,实力着实难测,想来也不好对付,而且其若当真是太冥祖师所定神物之主,那也是来头不小,巨融这般做想也是有所顾忌。
张衍淡言道:“去留如何,取舍与否,皆为我门内之事,容不得外人插手,“他目光一抬,“尊驾既找了过来,那又何须诸多言语。”
巨融凝视他片刻,道:“好。”
既然说不通,那便以力降伏好了,他对四周望去一眼,道:“这里乃是百派演法所在,不适合动手,不如换得一处地界吧。”
他也有数,自己此来已经足够张扬,恐怕引起了许多人不满,寻常人可以不在乎,但宣阳天天主却不能不在意,尽管这一位平常不管事,可百派演法之地被肆无忌惮的打乱,却也难说这位会不会出手。
张衍自无异议,意念一动,顿时身化清光,往上空而去,巨融也是一声吼,身躯往上升腾,两人速度都是极快,很快就到了这一片地陆之外,周外都是浩瀚虚天,空空荡荡一片,远空星辰只有光芒微点。
众真此时也是纷纷跟来,这等层次的斗战,可是极其难得一见,而且这非是切磋,乃是真正的生死相斗,他们哪里肯错过。
唯有那先前与巨融说话的老道人不曾动,他捋须沉思片刻,看了看那下方天屿,暗道:“两名上真之斗,机缘何等难得,便就成全你等了。”
他取出一面圭盘,两手虎口相对,此物便自动飞起,一面映去虚天,一面照在那天屿悬台之上,顿将张衍、巨融二人此刻身影照显出来。
不但如此,随着那一道道光虹不断跳跃闪烁出来,此刻地陆之上,每一个演法比斗的所在,都有这等景象现出,便是宣阳天内不曾来观战的凡蜕上真也被惊动,皆是自定坐之中出来,留意了起这一战。
通海道人此时已到了虚天之上,以神意传言道:“张道友,这巨融身上听闻有一件遁行宝物,也就是仗着此物,方能来去自如,不惧他人追剿,而以往被他盯上之人从来没有哪个能够逃脱的,你一旦与他交手,后退是绝然不可行的,唯有全力将他击败才有胜望。”
张衍微微点头,道:“多谢道友告知。”此刻他一看,已是离开地陆足够远了,于是就把身形停了下来。
巨融见他顿住,也是同样止住了身形,随后略退了几步,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本来已是一个巨人,随着这一口灵机运转,此时更是庞大了几分,以往无数次与人生死拼杀,他积攒了丰厚无比的的斗法经验,一旦进入了与人斗战的状态之中,他就能把一切杂念和顾虑都是斩断,剩下就是击败并且扇死对手这一个目的。
同辈修士之战,通常就是本元神意与根果的比拼,然而他乃是天生的坚躯力体,再加上后天修炼,肉身几乎无法被摧毁,这意味着哪怕不动用根果,他也能挡下诸多杀招,而对手遇到他的攻伐手段时,却需祭动根果躲避,对比下来,这优势可谓极大。
不过这也并非是说他没有丝毫弱点了,但却是靠着许多法宝,设法将这些短处一一补全了,更何况,他还有最后血肉寄托之术,哪怕当场被打得灰飞烟灭,也一样可以再度活了过来。
此时此刻,巨融对自己先前种种顾忌感到可笑,在这里,除非宣阳天天主亲自下场,否则还有谁能真正威胁到他?
随着他气势越来越盛,身上绽放出一轮金光,其光华之盛,几将远处那轮大日都是遮盖下去,手中的那柄金锤也是缓缓抬了起来。
凡蜕上真都知他将要出手,一个个俱是祭出了神通法宝,以防自身被余威波及。
而下方诸多天屿之上,所有观看这一幕的修士都觉呼吸顿止,仿佛连心神都被攫住,身体似乎沉入了深海之下,被无边压力所包裹,这仅仅还只是蓄势,并未曾真正出手,若是这一锤打了出来,难以想象这会造成何等破坏。
所有人都是紧张起来,在玉圭面前,他们每个人等若身临其境,不知如何另一边那位张上真将会如何抵挡这一击。
巨融这把金锤已是渐渐抬到了高处,尽管身上气机不断高涨,可他神情仍是维持之前的平静冷漠。
这把金锤乃是巨灵族中留给他的一件至宝,其中有一个特点,只要抬起并能成功挥打了出去,那么必定会砸中对手,世上任何守御法宝都无法挡住,哪怕遁逃却天外都无用处,应对办法唯有在半途干扰。
以往与他对敌的修士没有一个会任他从容施为,都会设法阻止他出手,不过一旦如此做了,那便陷入了他的节奏和布置之中。
只是张衍却是站在那里,始终一动未动,因此他判断,对方应是看穿了这一点,不愿落入圈套之中,那要挡住这一击,唯有以根果回避了。
这却是好事,只一击就能逼得对方动用根果,可以说开局便占据了上风。
他脑海之中转着这念头,此时金锤已是举到了高处,无论是气势还是力量都是攀升到了顶点,他狂喝一声,就对着前方一锤砸了下来。
张衍目光陡然幽深起来,他没有躲避,没有转运根果,而是照着此人来势,一拳迎了上去!
就在他出手这一瞬间,轰然一震,他看到了无数个巨融在挥锤向着自己杀来!
这非是幻象,而是他所看到的未来之变动。
在力道六转大圆满之后,他已是盘踞在了过去未来之上,虽限于力道之身无法做到如孔赢当日一般,无惧于任何修为低于自身之人的攻袭,但他却可以见得对手下来将会做出得一切变化。
这里每一个巨融都是都是真实的,都是可以展现全部战力的未来之影,只要他将其等俱是杀死,那么就是杀死了巨融本人。
他这一拳打出,某一个巨融还不曾来得及挥锤下来,身躯便被爆开,而下一刻,仿佛刚才一切都未发生,一切再次回到了原点,其被未被张衍一拳打中,胸前一件宝物飞出,绽放出一道光华成挡这一击,巨锤则是成功砸击到了张衍的身上,但斗不多久,他又被一道气光轰碎开来,于是又仍是回到了他挥动金锤的那一刻,这一次他并未祭出法宝护身,而是中止了落锤之举,施展了另一个手段,可不久之后,又被万千雷光劈碎,于是所有再次从头来过。
巨融在这里不断演化种种手段,但是却被张衍一个接一个毫不留情的碾碎,其数目变得越来越少,那恢复的原点也是在往后不断退去,这是因为其每被杀死一次,就是被夺去一个未来,斩断了一个可能。
随着一个个巨融消失不见,很快最后只余下了一个,而在现实之中,张衍这一拳方才真正打了出来!
第二百九十四章 惊涛卷岸浪更疾
晃眼之间,张衍这一拳已是挥到了尽头,随后所有人便听得天塌地裂一声震响,这声音并非是从外间传递而来,而竟是自每一个人的心中响起。
再观场中,仿佛都什么未曾发生,巨融仍是维持原来的神态表情,金锤高举,煞气倾天。
可旁观众真却是神情生异,他们感觉到似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却又无法具体说了出来。
再过得片刻,却是出现了令人耸然动容的一幕,就见巨融体表之上生出一丝丝裂纹,先是自面颊之上开始,再逐渐向外扩散蔓延,很快便遍布全身,到了最后,其整个人仿佛琉璃破碎一般崩散开来,化作星星点点,最后化散不见。
张衍神情淡然,缓缓把手收了回来,方才一击之下,他已是杀掉了巨融所有变化可能,斩断了其所有未来,所以当他一拳挥出那一刻,其便注定身死。
不过此人毕竟功行摆在那里,他在此之中也是耗用了为数不少的神意,这才能一击破敌。
这过程中只要有一个步骤错漏,或者巨融有一个未来之影脱去,那么就意味着其还有一线生机,就无法被彻底杀死,那不说前功尽弃,也是白白耗费了许多元气。
然而在外人看来,这一切却是在一瞬之间发生,只是看着张衍一拳打去,巨融便就崩散而亡,这场面着实震撼无比。
事先无人想到这一场斗战会结束的这么快,要知道两名凡蜕层次的修士相斗,就算一方优势极大,也不是短时可分出胜负,几乎都要用上个十数载乃至数十载,直至一方耗尽元气而亡,可巨融却在他们面前被一拳打死,简直是颠覆了众人过往认知。
此刻在巨融消失之地,却是骤然出现一个空洞,将周围一切都是往里扯去,好一会儿方才不见。
有人惊呼道:“虚空玄洞,这,这……莫非这巨融真正亡了不成?”
有不信之人反驳道:“这如何可能?巨融不是还有血肉寄托之术呢?便这里肉身被打散,也能自别处再活转了过来。何况巨融尚有根果可避灾劫,方才交手不过一合,这位张上真再如何厉害,又如何能知其落处?如何这便就能将巨融杀死。”
先前一人无话可说,正常情形,如巨融这般人物,遇到生死危机关头,那便会根果自动,从而躲过灾劫,而其根果从头到尾未曾祭出,显然是不该死的,可事实明明是此人神魂皆灭了,这从道理上偏偏又说不通。
此刻如他一般有着困惑之人着实有不少,可他们并不知晓,巨融现世之身的确没有动用根果,但不等于那些未来之影也不曾动用,且动用了不止一次,而是无数次,这才被张衍借机找到了落处,但真正可怖的是,其本人却并不知晓这一切。
这便是参神契功法的厉害之处,就是你未来被尽数斩夺而去,现世之身也不会知道,最后只能乖乖受死,除非你斩断了过去未来之身,或者凌驾于此之上,显然巨融并未到得这个境界。
场中众人议论纷纷,各以神意交谈,可不到境界之人,不经亲历体悟之人,便有所猜测,也难以真正知晓其中玄妙。或许斩得过去未来之身的大神通者能察觉这里种种变化,可此刻除了那位不知身在何处的宣阳天主,此间却无一个有这般修为。
此时此刻一处清寂无比的洞窟之中,一名姿容冷艳的女道人正自盘膝定坐,在她正前方,有一个三尺来高的玉坛,上端摆有一块血肉,本来似活物般一直在那里缓缓蠕动,但是忽然之间,其上生机仿佛被一瞬间抽离而去,变成了一块灰白石块,再于几个呼吸之后变成了一堆碎屑。
那女道人一下睁开眼眸,看着那血肉,面上惊疑不定,掐诀算了一算,顿时露出悲怒之色,道:“我儿有我赠他的‘己如心线’,若涉危难,必显兆头,怎么被人杀死?”
她一咬牙,化一阵清风出去,但是才到半路之上,前方却是凭空生出了一层翠绿璧障,被生生阻挡了下来。
这女道人却似不死心一般,反复冲撞,其洞府所在,本来深埋在地,上方压有数座高山,可这她一番举动,竟是山摇地动,隆隆之声传去千里。
清光闪过,一名身着青衣,面庞略显沧桑的中年修士落在山前,对着下方言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又想惹恩师生气么?”
女道人见他到来,停下了动作,悲戚道:“师兄,方才我儿身死,小妹只想出去问个明白。”
中年修士看了看他,心下略作推算,便知原委,叹道:“你不是想要问个明白,而是想要出去报仇。”
女道人脸露狰狞之色,道:“对,我便是要出去报仇,我还要问一问巨驭,他是如何照拂我骇儿的!”
中年修士感慨道:“恩师当年就说过,巨融肆意妄为,终有一日会遭遇不测,师妹当时还不以为然,却不料让恩师说中了。”
女道人语含怨气道:“我不敢怪责恩师,只是若不把我拘禁在那里,我定会管教好孩儿,不会让他出去惹事的。”
中年修士摇了摇头,他太了解自己这位师妹的脾性了,要是放她在外面,那事情只会闹得更大。
女道人哀求道:“师兄,你可能替小妹查清楚是谁害了我儿么?”
中年修士断然回绝道:“我不会如此做的,那样只会害了你,师妹,只要你放弃身上这门邪魔功法,恩师一定会放你出来的,到时候有什么事,你大可亲自去做。”
女道人哼了一声,退后几步,冷冷看了过来,“师兄你休要劝了,我是绝对不会舍了这身功行的。”
中年修士沉声道:“师妹,师父要你心净,你还是好好在此修行吧。”说着,他转身欲走。
女道人忽然唤住他道:“师兄等等。”她又上前一步,将一枚玉坠拿了出来,“小妹出不去,烦请师兄将此物交给巨驭。”
中年修士皱眉道:“师妹,你又是何必呢。”
女道人冷声道:“师兄帮是不帮吧。”
中年修士沉默片刻,最后道:“这是为兄帮你做得最后一件事了。”
女道人一个万福,声音冷硬道:“多谢师兄,今后不敢再麻烦师兄了。”
中年修士叹一声,一招手,将那玉坠拿了过来,就化清气一道,倏尔飘散无踪。
很快一月过去,此时余寰诸天之内,巨融身死之事一经传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巨融是什么人?诸天之内几乎无人不知,其人战力并非至高,但是仗着背后之势,向来横行无忌,少有人敢招惹,未想到这次竟然被人杀死,而且听闻是当场一拳震毙,神魂俱灭,初听此事之人,还以为是哪位天主出手,后来才知是这一位是自诸天之外而来,且疑似是太冥祖师直传门人,这才稍稍时然,恐怕也只有这等人物,才不惧巨融身后之人。
此一战后,有不少宗门已是暗暗关注起了张衍,并将之划入不可招惹的范围之内,但同时亦有不少人动起了异样心思,纷纷朝他发去了柬书。
玄洪天,洛山观中,龚道人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心下吃惊,巨融的神通手段他是十分清楚的,正面对斗,连他也不是对手,可张衍竟能在照面之间杀死此人,那说明亦不难将他拿下,不过他自忖自己只要不出玄洪天,那当是无事。
只是巨融居然将那交托泄漏出去,令他也是有些恼怒,但事情已然发生,再懊恼也无用,唯有设法挽救了。
好在当时也不是没考虑失败的可能,毕竟张衍是受太冥祖师指点而来的,怎么可能没有一两手杀招?
他冷笑道:“巨融背后牵扯到不少人,尤其是朱柱天天主巨驭,他可不是好说话之人,亲儿被杀,不可能坐视不理,这张真人就算能从其手中逃脱,也无暇来我玄洪天了。”
张衍此时已是与通海道人回到了澹波小界之中,在他打杀巨融后,那赤裳真人竟是不再言赌斗之事,直接将那弟子交了出来。
通海道人在欣喜同时,也很是自责,若不是他要来观法,说不定张衍此回就能避开巨融了,他面含忧虑道:“巨融身后之人或许会来找道友麻烦,道友下来要当心了。”
张衍微微点头,这是很自然的,他在动手之前,心中就有所准备了,不过巨融虽然有大能撑腰,但是得罪的人更多,这次杀了此人,自己名声定可快速传扬出去,能够更快达到他的目的,总得来说,此事利大于弊。
且以他如今境界,但有凶险,自会生得感应,若遇危机,大可以提前避开。更何况他下来要去之地,乃是青华天,只要在那里领了一张“讨妖诏”,那就暂时不用去考虑外敌了。
青碧宫有过谕令,揭得“讨妖诏”在手的势力或是修士,那么只要在诏书约定的时限之内,任何人都不得对其动手。
以往有不少得罪了仇家的修士都是如此做的,甚至连巨融自己也不例外。而张衍本来就准备以此扬名,待有了这一层遮护,正好免去许多麻烦。
第二百九十五章 青天之上有云遮
张衍自回了澹波门后,就不去管外间纷纷扰扰,继续在此间推演那未完功法。
本来他便已接近了那最后关口,这回全副心思放在上面,只是用了两月时日,便就大功告成。而且不止如此,就连自身那太玄真功,也有了更大收获,对其中变化领悟更是深了一层。
只是到了这一步,竟又出现了上回那等感应,可这次不同的是,仿佛只要他念头一动,就能窥看到一门神通妙法。
他思索下来,虽是太玄真功是自己推演出来的,但毕竟是从太玄门道术之上演化而出的,这两者间有无法割裂的渊源,而那冥冥中所感,很可能是当年太玄门大能给自己后辈留下的遗泽,许是但凡修行到这一境界太玄后辈,都可以触及到。
此刻若是选择接纳,不定会与其有所牵扯,但更可能会带来麻烦。这里最好结果也无非是获得一门功法,但是那一头也很可能察觉到他的存在,由此带来不可测度的风险。
而现下有祖师神物在前,他完全不必去如此做,只需按部就班提升自己实力就可,故是在修行之中,刻意避开了那一处,决定等到未来合适之时再与之接触。
他起手一点,一道灵光激出,将所演功法录在了一枚玉简之中,随后一摆袖,就自闭关之处出来,跨步入阵门之中,来至通广真人潜修之地,在门前着人通禀了一声,过不许久,那看守之人回来道:“掌门真人请张上真入内。”
张衍一点头,抬脚踏上一道玉浪,霎时身与水合,遁入其间,转得数转之后,便在一处水河之上重又化显出身形,抬首看了过去,却见通广道人正在此处等候,便打个稽首,道:“通广道友有礼。”
通广道人回得一礼,便请他到了里间,待坐定下来,笑言道:“我数天前见得灵池徐涌,清光洒落,此是大大吉兆,想来恐是要落在道友身上了。”
张衍微微一笑,将那枚玉简拿出,起双手递了出来,道:“不负道友所托。”
通广道人容色一正,自座上起来,也是起双手接过,回至座中,他识意入内一转,就将这篇功法看有一遍,他目光中不禁露出欣喜之色,点头道:“妙,妙。”
张衍所演化的这篇功法尤为注重根基,但对入门时的资质要求并不高,门槛较其他功法低了不知多少,然而这并不是说此法不高明,反而是由浅入深,只要有足够耐心毅力修行下去,不说能成得大功果,至少修为不会太低。最重要一点,此功与澹波宗中大小功法都是一脉同流,弟子修至半途,哪怕转去修炼其余他法,也没有任何妨碍,可以选择的余地一下大了许多。
通广道人赞叹道:“只此一法,便可兴盛一门。”
张衍摇摇头,道:“通广掌门过誉了。”
他能做到这一点,也是因为澹波门的功法本来就稀少,左右寥寥几门,且还都是相属相近,要是换了溟沧中的五功,那是万难做到这般的。
通广道人心情大好,言道:“张道友何必谦言,有了这一篇功法,我澹波宗弟子日后上行之途将是大大开阔,我宗门上下都是承你之情。”
张衍笑了笑,道:“既然此事做成,那贫道也要告辞了。”
通广道人劝道:“外间波潮未平,道友何不再多留几日?”
张衍道:“不必了,如今外间皆知我在澹波门中,停留下去,怕是给贵方召来麻烦。”
通广道人笑道:“我澹波宗也有祖师留下法宝护持,却也不惧外敌,不过我观道友当是另有计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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