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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6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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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不开口,张衍也是不问,青碧宫之上可是有一位青阳大能,其派内道法也是有可借鉴之处,而且此人修为也是不弱,愿意他交流修道心得体悟,那也是求之不得。
  凤览虽是态度客气,可许是因为出生青碧宫的缘故,言语之中还是略带矜持,可畅谈半日下来,却发现张衍精研道理,玄法深湛,不禁将那一分心思收敛了起来,心下暗道:“这一位果不愧是太冥祖师直传弟子,难怪关师伯着我来寻此人,看到是找对了。”
  两人言谈有半日后,凤览终是提及来意,他道:“张道友,听闻方才从阴神灵窟清剿魔物回来?”
  张衍不觉意外,他此行并没有刻意隐瞒,关隆兆就是青碧宫镇守,对方能知晓此事自也不奇,便道:“正是,方才自那处归来未久。”
  凤览神色一正,道:“在下冒昧一问,道友能在那魔窟之内存身十载,可是有什么回避魔头的神通法宝?”
  张衍微微一笑,道:“贫道确有几分手段,似那清剿魔物之事,原来在山门之时也常是做得,故对此也算是熟悉。”
  凤览又是朝他一拱手,言辞诚恳道:“不瞒道友,今日请得尊驾到此,正是想借助这等对付魔物的本事。”
  张衍哦了一声,道:“可否请道友将原委告知?”
  凤览道:“阴神灵窟每过数百上千载,总要清剿一回,在张道友此次之前,因无人接取此诏,故我青碧宫中一名彭长老亲赴灵窟,扫荡阴浊,可那一回之后,不想却是被魔气附体,连当时禁阵也未曾查验了出来,不得已选择回得宫中,试图借助禁制之力驱逐邪秽,只如今千载过去,却仍未能斩灭此魔。”
  张衍微微一思,道:“贫道不知这位长老功行如何,但他既是回得青碧天中,显然自身心性坚韧无比,若再有禁制阵法相助,那么千年时日,当早就磨尽浊气了。”
  凤览叹道:“正理是如此,长老回来之后也是如此做得,可这魔头也不知用了何种手段,非但不曾将之磨去,如今早已是难分彼此,到底哪一边暂居上风,连几位长老也是分辨不出,但却又不好为此惊动宫主,最后只得将彭长老封禁起来,今来寻得道友,就是想问能否解得此中魔气?”
  张衍闻听,也是来了些兴趣,魔头自有智慧,还能窥探人心识忆,拥有诡谲神通并不奇怪,可连青碧宫都束手无策,这却大不简单了,他对于魔物了解颇深,又详细问了几句,心下已是略略有数,稍作思索,他道:“此事贫道也并无十足把握,但却愿意出手一试。”
  凤览一喜,站起一揖,道:“那在下便替彭长老谢过道友了。”
  张衍摆手道:“道友先不必言谢,此事结果还能知晓,不过贫道会尽力而为。”
  凤览点头道:“有道友此言已是足矣。”顿了一下,他又言:“我青碧宫必不会让张道友空手而回,这事虽不列讨妖诏上,可我宫中修士皆有善功在身,若此番能救回彭长老,必当重酬道友。”
  张衍笑言道:“贫道不要善功,若是此事能成,可否将之换成紫清大药?”
  凤览一听,十分爽快道:“这却容易,只是如此道友未免吃亏,到时我可多增得道友一些大药。”
  事实在青华天内,善功却是比紫清大药更不易得,凤览自己善功也是靠着日积月累攒了下来的,如一次送出许多,也是会觉不舍,而紫清大药却是不同了,相比下来更易获取。而且他听得出来,张衍既能出提出这等条件,想必当是有几分把握。
  张衍微微一笑,这可是意外收获,若能做成,既可卖得青碧宫一个情面,又能得来不少大药,于他下来修行极是有利。
  凤览这时问道:“不知道友何时方便?”
  张衍道:“贫道尚有一些小事处理,明日随道友前往如何?”
  凤览点头道:“那在下便明日再来寻道友,今番真是打搅了。”他自袖中递出一只石罐,道:“这些寿芝茶就权作赔礼了,望道友勿要嫌弃。”
  张衍并不客气,收了下来,又言语几句,便就与他别过,乘清风而下,很快又回到法舟之上。
  还有不久就是盂珍会,去往这等盛会,更有助于他自身扬名,虽他现下名声也是不小,可与诸天大能并无什么来往,此会之上,可是诸天天主都有可能现身,这却不能错过。
  本来他准备派遣那力道分身前往,可此刻还未曾回来,那就需得另化分身了。
  他盘膝坐下,默默运转法力,一天之后,身上清光一闪,就有一人走了出来,与他有八九分相似,便对其言道:“盂珍之会,由你代前往,还有那几具自灵窟找回得骸骨,你也将之送归各自山门。”
  那分身笑了一笑,打个稽首,就飘然而去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解化秽浊借元药
  张衍安排诸事后,又把曲滂唤来,交代道:“明日有一青碧宫道友来寻我,摩空法舟不便去往那处,便就留在这里,由得你来看顾,若是遇事,可先行退避,待我回来再做处断。”
  曲滂道:“老爷放心,小的会守好法驾。”
  张衍颌首点头,曲滂他是放心的,懂得诸天之内的规矩不说,性子也是敦厚平和,不会主动去招惹事端,法舟交给它当无问题。
  到了第二日,他驾云而出,未有多久,便来至昨日那飞峰之上。
  凤览早在此地等候,见他守诺到来,抬手一礼,高兴道:“张道友果是信人。”
  张衍落下身后,还有一礼。
  凤览看了看他,客气道:“道友若无不方便之处,那我等这便动身如何?”
  张衍点头称好。
  凤览一挥袖,这座飞峰便就往天穹去处,片刻后,他道:“彭长老居于眠若宫中,过去尚需一段路程,张道友可有兴趣与我对弈一局?”
  张衍看过去,见石台上摆着黑白二子,便道:“道友可曾下过‘求道棋’么?”
  凤览不曾听说过这名字,请教道:“敢问道友,何为求道棋?”
  张衍道:“求道棋无关乎胜负输赢,对弈之时比较的是修士心性法力,乃至对自我道途之鉴证,一局下来,不亚与人斗法一场,贫道所在之地,界内修士常用此棋对弈,以此磨砺自身功行意志。”
  凤览一听,不觉大感兴趣,道:“能受道友推崇,想来此棋也不简单,可否请道友展示一二?”
  张衍欣然应从,起指一点,凭空有一水潭生出,又将棋杆棋子等物取了出来,只稍作解释,便与凤览对弈起来。
  此棋并无需多少棋艺,只要是修道人,上来便能领会,里间尤为考验修士的对道途理解,若是以功行修为差距若是太大,则下不到一处,好在论气道修为,凤览纵未斩去过去之身,也是入了凡蜕境中,尚可做个对手。
  待下过一局之后,凤览眼中熠熠有光,求道之棋,对自身认知越明之人所得收获便就越大,等同是将自身所学重做梳理,并还有对手在旁对抗切磋,更易照见诸般过往忽略的短处,他眼光也是有的,自能认识到这里面的好处,不绝赞道:“此棋确实当得上求道。”
  张衍见他非但不觉疲累,反还愈发精神,知晓这是此人根基深厚之故,自昨日论道下来,他便知晓,青碧宫最为看重的是本元之气,认为此为人身问道之基,万物生发之源,故是宫中弟子寿数通常都远高于外界修士,这不但是功法的原因,还有外药相辅之功劳。
  似那寿芝茶,就是修行到了上乘境界之后,增补本元的一味外药,当然,由于此茶也极是珍惜,不是人人可得,就是有数在青华天内无法用善功换得的物事之一。
  飞峰上行一日夜后,就见一座浮天地陆出现在了云端之上,可见一道咆哮冰河裹挟着庞大水流自巨陆边缘冲出,带着巨大声势往下方无尽之处落去。
  张衍将手中棋杆放低,往陆上看去,他事先听凤览说过,此是青碧宫下殿驻行之地,平日只在天宇中漂浮,不得允准,外人寻不到门路上来,而青华天中的青碧宫弟子,多是在此修行。
  而真正青碧大宫,乃是那位真阳大能修炼所在,其却是落在一处玄异地界之内,并非寻常修士可以到得。
  与此类似的,还有那渡觉修士,其真身便在天外天中,便是遇事,也只是把分身降下。
  凤览见已是到了地界,也是放下了棋杆,心下却下有一股意犹未尽之感,抬首道:“与道友对弈,当真获益不少,下回再向道友请教。”
  张衍笑道:“道友客气了,此局贫道也是收获不少。”
  飞峰往那地陆深处行进,过去冰川巨瀑,就转向东南,并在一处遍布枫叶的山谷之中悬停下来。
  远处光华有飞起,下来便见有一名身着赤色道袍的执事道人过来,上来恭谨一礼,道:“凤真人,彭长老已在殿内相候了。”
  凤览关切问道:“彭长老醒来了?”
  那执事道人带着些许担忧之色,道:“彭长老服了一块明脂玉膏,今日当是不怕那魔意再出来了。”
  凤览稍稍放心,回头道:“张道友,请随在下来。”
  张衍跟着他往山谷深处去,却见这里布置与那阴神灵窟有几分相似,旁处刻满了符箓,处处皆是禁制,到了尽头处,那山壁之上凿有一座洞府,此时两扇石门开启,可见背后廊道两侧有明珠照亮通道,一直往里端延伸。
  执事道人当先往里走,张衍与凤览也是跟来,洞窟廊道极是复杂,又有无数禁制附着,显然修筑时是真正花了心思的。足足行有半个时辰,三人方才见得彭长老真容。
  这位老道人盘膝坐在金铜殿璧之前,手足之上套着锁链,另一端紧扣殿柱之上,其人浑身干瘪,眼窝深陷,乍一看好似一具枯骨。
  彭长老似是神智昏沉,听得有声音来,勉强抬头看了一眼,虚弱道:“这一位可便是张道友么?恕彭某无法起身待礼了。”
  执事道人解释道:“长老因神智半昏半醒,有时化魔,有是为人,为免那魔物利用自己做得什么伤害同道之事,故是每当可以作主之时,就主动将精气耗去大半,这般就可令那魔气无法兴风作浪了。”
  张衍微微点头,也就是这位长老本来就精元充实,根基尤其牢固,否则这般亏耗,纵能救了回来,也永无复原之可能了。
  凤览这时略显着紧,看着张衍,道:“张道友,可是有办法么?”
  张衍没有回答,他把法力一运,眸中有光华生出,待看罢下来,心中已有了计较,道:“贫道需先为彭长老驱逐魔气,两位可否先行回避。”
  凤览郑重对他一拱手,道:“那一切便拜托道友了。”
  执事道人则是递过一枚牌符,道:“上真托见不妥,可用此符避去安稳之处。”
  张衍并未回绝这份好意,谢过之后便拿了过来。
  待两人都是出去,他身后府门隆隆关合,连禁制也是一同发动起来,这是不为了防备外敌,而是怕万一事机不成,彭长老控制不住,那魔头又再暴起作乱。
  彭长老勉力言道:“道友需老道如何做?”
  张衍言道:“彭长老如往日一般便可。”
  彭长老努力一笑,随后闭起双目,甚至连自身感应也是一同蔽绝。
  张衍不觉点头,这位长老是表示不去窥探他的神通手段,不过他逐魔之法,且不说除他之外无人可以察觉,就算真是见着了,也无论如何是学不去的。
  心下一起意,一尊魔影便从背后显现了出来,停顿片刻,便对着前方用力一吸,只见一道黑气从膨胀老身上扯了出来,随后往落入魔相口中,眼见那黑线越来越细,最后还化至无。
  张衍见此,就将法力散去,魔相也是隐去不见,可他知晓,彭长老法身之内有一丝浊气始终不曾出来,且与其精气紧密联系在了一处,若是强行吞夺,便可能将之一起杀死,是以这只是解决了眼前麻烦,并未能治得根本,不过他对此已是有所准备的,也知该如何解决,至于今次,只要到得这一步便可。
  而这等时候,彭长老原本干瘪身躯却是渐渐充盈起来,很快从一个干瘪瘦小的老者变作一个红光满面,黑发黑须的中年道人,他大笑了一声,声极宏亮,看了看自己周身上下,很是满意,坐于蒲团之上拱了拱手,道:“多谢道友为彭某去了这魔气。”
  张衍淡笑摇头道:“贫道只是暂时压制住你身躯之中的魔气,但这至多只能维持十数载,届时还需施法一次。”
  彭长老深深看他一眼,道:“不错,那秽浊已然扎根在彭某体内,但道友既然到此,想必当是有办法的,不知可否道出?”
  张衍微微一笑,道:“这无有不可,只要这将这种下浊气的魔头杀死,那便就彻底根除。”
  彭长老一皱眉,道:“这么说来,要遣人往阴神灵窟去了?”
  张衍笑了一笑,道:“贫道方才自那处回来。”
  彭长老不由露眼瞳一凝,他先前一直是半昏半醒,只隐约知道凤览会请一名高人前往来为自己除去魔气,却并不知晓张衍具体身份,可能自在出入魔窟,这就大不简单了,当年他也是进入过其中的,知道那处地界的可怖之处。
  他不再似之前漫不经心,露出了几分慎重之色,他直言不讳道:“彭某不管凤真人用了何物请得道友来此,只要道友能诛除这魔头,彭某另有谢礼送上。”
  张衍笑了笑,道:“听闻贵派补益外药很是不错。”
  彭长老一怔,随即明白了,张衍这是看中了寿芝茶和明脂玉膏,他没有犹豫,当即点头道:“好,只要道友做成此事,我可做主赠了道友。”
  他之所以如此轻易答应下来,那是因为这两物的栽种及培炼之法也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便是给了出去也无妨,这些外药唯有与青碧宫的功法相合,才能臻至最大功用,派外修士也得了,也只能当做寻常补壮元气的外丹来用。
  不过他却不知,张衍有九数真经在,在与凤览一番谈玄之后,已是知晓了一些粗浅门道,再加上方才为他清理魔毒,对其中窍要也是摸到了一点头绪。若是再摸索一段时日,不难也推导出一门补壮本元的法门来。虽不见得能比过青碧宫法门,可张衍功行修为还在提升之中,现下或许还有所不及,但未来可就难说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页落倾天只手撑
  山谷之内,山壁石门在隆隆声中开启,随着明珠之光自里洒出,便见张衍与彭长老并肩行步,一起自里走了出来。
  凤览正在外等候,见得此景,很是惊喜,上来几步,看了看彭长老,他能感觉得的到,后者身躯之内生机忽然变得旺盛无比,好如一团烈火一般熊熊燃烧,这分明青碧宫功法转运到极致的内在表现,不由问道:“长老可是把魔气驱逐了?”
  彭长老大笑一声,很是洪亮,道:“此是拜张道友之赐。”说着,他对着张衍拱了拱手,目光直视过来,略显郑重,“下来便拜托道友了。”
  张衍回言道:“十载之内,当见分晓。”
  彭长老道:“彭某等着便是。”
  张衍打个稽首,道:“彭长老,此间事毕,贫道该当离去了。”
  凤览本来要出言挽留,彭长老却道:“凤真人,张道友尚有事再身,他与我有约,下回还会来此,那时再好生招待便可。”
  张衍笑了一笑,道:“诸位,告辞。”脚下有光雾腾起,就身躯笼住,随后就化一道宏大清光,往云穹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凤览转过身,谨慎问道:“彭长老,听方才之言,可是还有什么遗患么?”
  彭长老未有解释太多,只道:“你与我说说,这位张道友是何来历?”
  凤览道:“长老有所不知,这位张道友乃是太冥祖师直传弟子。”
  彭长老有些意外,道:“莫非他是自玄洪天而来?洛山观何时又有这等人物了?”
  凤览解释道:“张道友非是玄洪天修士,据言是奉了太冥祖师之命来玄洪天取拿玄石的有缘之人。”下来他又将简略张衍到了余寰诸天之后的战绩简略说了一说。
  彭长老闻听,不禁动容,张衍能解魔毒,他猜得到其出身定不简单,可没想到来头居然这么大,便连斗战之能看去极是强横无匹,他先前一直尽可能高估张衍,未想到头来还是小看了,想了一想,对那执事道人交代道:“下回来时要好生招呼。”
  执事道人欠身道:“弟子记下了。”
  彭长老又对凤览言道:“劳烦凤真人与宫中说一声,我魔毒虽除,但元气未复,暂不会去往宫中,还需在此修持几年。”
  凤览似要想问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未曾说,一礼之后,也是遁光离去了。
  那执事道人这时不解言道:“长老身上好似还有余毒未尽,这为何不与凤真人明言?”
  彭长老看着天穹,道:“要根除那魔气,我还需得依靠那位张道友,你又不是不知我当年为何去那灵窟?如今有些人恐怕见不得我恢复如初,他们难以拿我如何,但说不定转过头去为难张道友。”
  执事道人恍然道:“彭长老是为那张上真做个遮护?”
  彭长老摇头道:“谈不上,此些人必能拿那张道友如何,但这一位既是奉了太冥祖师之命而来,那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免得为宫中招惹祸端。”
  执事道人赞同道:“还是长老考虑周到。”
  彭长老这时似有所感,望去一个方向,不禁露出一丝冷笑,他转身向洞府之中走去,并道:“回去吧,现还不是我露脸的好时机。”
  青华天另一端,天穹之中飘有一驾云筏,正有一名魁梧道人一动不动地端坐着在那里,其人肌皮有若铜浇铁铸,样貌丑陋,脸上扣有半张金铜面具,自脑门之上还戳出了一只独角。
  一道金光冲破云层,朝着这处飞来,那道人吹出一口气,那光华猛然停下,盘旋两圈,落下来化为一枚飞书。
  他伸手一摘,把飞书拿过,看有片刻,不觉神色振奋起来,他搬取出来一座两界仪晷,摆在空地之上,而后站起,抖了抖袖,把一条手臂袒露出来,而后另一手起一指在上一划,顿有丝丝缕缕金色血液流淌出来,待手心之中攥有一把后,就往仪晷之上一洒,下来立刻退开几步,弯腰欠身,做出一副恭谨之态。
  少顷,自仪晷中喷出一道金色长虹,飘荡灵光之中,里间站着有一个人影,虽自这处看去能窥得全貌,但偏偏给人予一种顶天立地之感,好似无有界限可以容纳下此人。
  那人影俯视下来,并有一个雄浑声音传下,道:“交代你的事可是有消息了?”
  魁梧道人神态更显前辈,躬身言道:“正要回禀老祖,弟子方才收得书信,那张道人此刻正从云陆之上下来,周边无人相随,是否此时动手?”
  那人影道:“可能确定是此人正身所在么?”
  魁梧道人露出肯定之色,道:“弟子有十足把握。”
  那人影十分果断道:“我稍候会将送得一页纲书过来,此事就交由你来办。”
  魁梧道人激动言道:“弟子不会有负老祖信重,只是以此人神通,或许会提先察觉到什么,是否要请青碧宫之人遮掩天机?”
  那人影言道:“不必多此一举,你只要在此人赶往阵门之前祭出那一页纲书便可。”
  魁梧道人连忙低头,道:“是,谨遵老祖吩咐。”
  那人影未载多言,交代完这些后立便隐去。
  魁梧道人却仍是立在那里,双目盯着仪晷直看,稍候,但见灵光大幕接连闪烁了几下,随后一张大小与人仿佛的书页自里缓缓自里挤了出来,他连忙上前,十分小心的接过。
  待拿至手中后,他连连念了几个法诀,那书页飘飞起来,最后钻入眉心之中。下来又把两界仪晷收起,随后就驾动云筏,认准一处方向遁走。
  张衍自出了云陆,就往下行来,只是才飞遁有半刻,心中蓦然觉有一股警兆,好似恶气笼罩在身,他不由眯了眯眼,这般感应前所未有的强烈,意味着对方所拥有的手段很可能威胁到他的性命。
  这要想躲开,那也是简单,去得赤陆之中就好。
  不过他很快否决了此念,即便去了那里,到时再遁出,也是回到原处,来人虽可能不总是守在那里,可既能找到他,那想必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办法,要是这么做,反而是交出了主动权出去。
  况且对方能算计他一次,亦能算计他第二次,今次躲了,下次还有可能碰上,那时在得知他有这等本事后,可能会布局更为严密。
  在考虑过这里利弊之后,他决定不作回避,而是在此直面对手。
  不过他也不是不做准备,凝聚法力,不断化演出一张张法符,准备到时用作防身。
  又行出一个多时辰,蓦然之间,他只觉身躯一顿,似被一股伟力困住,竟是无法再做遁行,此竟是来得没有分毫预兆。
  抬首一望,往那源头所在寻去,却见头顶之上有一张遮蔽苍穹的金色书页,此刻以倾天之势缓缓往下压来。
  他目光陡然变得幽深无比,方才所祭炼的法符没有一张抛了出来,因为他知道这没有任何用处,对方并没有用什么特异复杂的变化,就是纯以无法估量的庞大法力来压制他,并一下罩定了所有过去未来,他能感觉到,恐怕无论自己化出多少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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