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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7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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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准备于此观想开天之举,体察乾坤妙道,借此印证自身。
此前虽是开辟有不少界天,算得上是熟门熟路,不过这一回却是不同,他并不以自己意念为主,而是准备顺从自然造化,换言之,他只是在背后推动,并不是去主动干涉。
随他意念一转,浑沌之气便是变动起来,做了此事后,便就不再去理会了。
混沌本是无静无动,无过无往,无来无去,无名无相,难作言述之貌,如今一经拨动,霎时生得变化,分离阴阳二机,清气上升,浊气下降。
有了这一切,便就有了终始,再下来经由漫长变化,才有那乾坤开辟,天地相隔。
其实这最好时在现世之中推演,那样可以更好感悟其中变化,可眼下可无有这等时间容他慢慢等待下去了,故只是在神意之中显化,且可以在一瞬间推演到无限年月之后,要是于现世之中这般做,那不知要折损元气。
不过如此施为毕竟是非是真正天地变演,有些地方其实不甚完满,好在他还有一个手段,可以在日后加以弥补。
瞬息间亿万载过去,由于日月星辰诞出,这片天地从浑噩幽晦,转而变得明朗起来,有了山形地表,有了光火雷电,亦有了雨露风水,只是这时候整处界天终日仍是动荡不安,这只因为阴阳分合,余波未尽。
又不知多少年,这一切稍稍有所平定,地陆汪洋,乃至天穹高峰之中渐渐有了生灵繁衍,其皆为清浊两气所化,在元气灌溉之下,一个个皆是身躯巨大无比,生来便具有移山倒海之能。
张衍冷眼旁观这一切,这些生灵虽具伟力,且寿数也是奇长无比,但只是由自身本能支配行事,好若一块未经打磨过得粗坯石胎,若不曾出现什么蜕变,那只能是止步于此了。
因这个时候尚是天地初生,还到处都是洪灾雷火肆虐,在长久岁月磨洗之中,一些生灵亡去,返归天地,而一些则是对抗风火雷电之中有了浅显的灵智,开始懂得趋利避害,不过无人点拨,仍也是只是懵懵懂懂。
日升月降,周而轮转,时间再度推移,地火风水终定,再不似之前那般狂躁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生灵也是变演出来,而诞生的那一批生灵得以存身下来的,已是不到千数,且数目仍在继续减少。
这是因为其等虽是成功熬过了最初劫难,可由此也变得更为强横,可因不明修持之法,所能吞吐的元气完全无法维系自身,若说其等虽最初经历的乃是天地之劫,而这却是自身之劫,若不求变,便会就此彻底覆亡。
张衍看到这里,想了一想,耗损一部分元气,将其中一头濒死的生灵照落到现世之中,察看片刻,送渡了一丝元气过去,下来便将之丢到了一处治下界天之中,准备看一观内外变演到底有何不同。
做完此事后,再是回过头来细观,可在这等时候,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忽然之间,地火喷涌,天星坠落,此等造化之灾,远胜之前任何一次,那些不知多少万年演变出来生灵,这一刻竟是全数消亡,再不复存!
第四十二章 玉枝书道示妙法
张衍此前也是知道,天地一成,就有诸多灾劫,生灵自最初诞声出来后,也不是一帆风顺,或会有几次兴灭。
但是这次劫数来的如此突然,事先竟是没有任何征兆。
察看了一下,这并非是自己取走那生灵的缘故,而是天地由阴阳二气演变之后,虽是清升浊降,但这由广而微,由大及小的,是以这过程一直在持续之中,并未真正结束。
方才那实则是开天之后最后一点清浊之气变化,地机转运之下,有少数徘徊近处的天星被牵引而来,坠落于地,才致出现这番景象。
只要能挺了过去,便将迎来一番新生,可惜这对天地来说乃是末节小事,但对生灵而言却灭顶之灾。
既是如此,他也没有再去追究,而是继续往下看。
因为劫数方过,此刻天地尚算安稳,不久之后,地上又有生灵孕育出来,然而好景不长,其又在下一场浩劫之中覆灭。
在接下来的亿万载年月中,天地众生大约经历了七次大劫,每一次都是全数覆亡。
这里原因他也找出来了,实际这是落在那天地灵机之上。
灵机自兴盛起来之后,则一直在宣发高涨之中,其会渐渐潜伏入天地万物之中,短时内会使众生得益,但若无有外力削减,那么等到承载到一定限度之后,就会爆发出来。
也就说,那些生灵要是能找寻运用灵机的修持之法,从而采摄吐纳,那么就可以延缓这一过程,但这也必定要有所节制,不可一味滥取,否则一旦灵机由盛转衰,就是九洲那般下场了。
不知到了多少年后,这里天地生灵经历数十次轮回之后,终是不再覆亡,而是得以长久存生下去,不过这并非是此一世生灵较为独特,而是天地灵机此时宣泄得差不多,此后已然开始走下坡路了。
随着这些生灵长久驻世,终是有了修道之人出现,其等修行之法也是别具一格,颇有可取之处,然而短板也是明显,灵机不足用,终究是难登大道的。
在此之后,再无什么值得一观的东西,在这个天地一直演变到寂灭之后,他才收回了目光。
不过这番看来下来,心中隐隐有所得。
真阳修士固然可以做到由虚化实,可那是因为他们本身已是顺应天地,所做所为自然契合自然妙道,可要说是否真正通晓至理,这却未必见得。
他一路修道而来,低辈之时所理解之事,到了上境之后,就会被推翻。这是因为随着修为上升,眼界开阔,对天地的认知也变得更为透彻了。
可真阳之上当还有上境修士,是以眼前认为是对的,要是一旦放大到无限虚空乃至上境之中,那就未必如此了。
这便是缺,是不明,也是机缘,是天数,正是有此,修士上进之路才生出了阻碍,但也是有此,修士才可继续前行。
而这里神意之演,就是他自身之认知,待化推演到极致后,再在现世之中天地对照印证,或许就能藉此悟原来有所忽略的地方,进而补全自身所失。
不过只方才这些,还不足推进他的道法的理解,故是考虑了一下,将这处天地撤去,决定重新来过。
所幸这所有都是神意之中进行,消耗元气并不多,要是直接在现世之中化变亿万载,此中损折可就极大了,而且还会为此耽误时间。
这一次,他决定换一种方式。
此前他一直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并没有自己亲身下场,假若是在天地兴起之后,那些身具伟力的生灵得了道法指点,上来便懂得修持之法,那天地又将会演变哪一地步?
随他念头一转,再次开辟出一处界天。
这番变化与上回大致类似,只是细节不同,同样先是那些天生拥有神通威能的生灵诞于天地间,不过一开始俱是蒙昧不明,故他这时并没有动作。
在经历了造化之劫后,这数生灵但凡能够存活下来的,都是隐隐摸到了一些窍门,一如此前所见,假设他不加以插手,那么也不过是上一次景象的重现。
他知是时机到了,故是心下一动,便有一个黑衣道人落去,在那最高雄伟的峰头之上停下,这里少有生灵过来,唯有长着一株白树。
这道人伸手折来一根树枝,随后取来一石化作香炉,点燃之后,就在此端坐下来,随后便在那地上起来用心刻写,似在笔书文字,又似在描摹自然万物。
随他动作,渐渐便有妙声玄理传出,好似有人在耳旁低语,偏偏让人忍不住听下去,这座山峰四周原本暴烈的天地灵机似也是随之安顺了下来。
大约百年之后,那株白树之上忽然一阵灵光闪动,而后化变为一个年轻男子,恭恭敬敬对着黑衣道人一拜,随后就是侍立在了一旁。
又是数百年过去,天穹一黯,却是一头翼展万丈的生灵经过此地,但却似被那升去天穹的炉烟吸引住,却是在天中徘徊不去,而在这里停留时日越长,其身形便越是缩小,眼神也越发灵动,最后化身为一红衣女子,同样恭顺立在一旁。
在此后的岁月之中,不断有生灵往这里聚集,但是山峰可以容身之地毕竟有限,只得退而求其次,往下顺排而去,其等很快发现,就是到了下方,同样也可能所领悟,自身似被一种莫名伟力牵引,不自觉的吐纳呼吸,导引灵机。
黑衣道人这一写,就是万年时间过去,明明笔画只在咫尺之间划动,可偏偏每一刻都能从中看去诸多不同妙理。
终有一日,他停下了动作,抬首往下看去。
这是他万年以来第一次把目光移向别处。
只见整座山峰上下,都被一个个生灵占据了,乃至远处地表之上,也有着密密麻麻的身影。
而站在最前面的,多是化变成了人身,大约有百余之数。
白树所化的年轻人在此最久,对点拨的玄妙也是领悟最深,自然而然便明白了诸多道理,上来一礼,恭声言道:“弟子拜见上师。”
那天禽所化红衣女子也是上来一拜。
黑衣道人并不言语,只是将手中树枝递来,年轻人一愣,接了过来,随后其一甩袖,已是纵云而走。
见他走了,那些生灵只是怔怔看着,有些则是伏地相送。
那红衣女子却不甘心,变化原身,急着追上,但是越往上去阻力越大,直至无法上行,最后只能带着一丝不甘落下,下落之后,发现山上生灵多已是不见了,只有那个年轻人还在那里,见她到来,上前言道:“师妹,你回来了。”
红衣女子一脸失落,随后才醒悟过来,疑惑道:“师妹?”
年轻人笑道:“你我同在上师门下听道,那就是同门了,我名白都,敢问师妹名讳?”
“名讳么?”
红衣女子一个恍惚,深心之中焕发出一股莫名感应,脱口言道:“我名赤杳。”
白都道:“原来是赤杳师妹,你可曾追到上师了么?”
赤杳摇了摇头。
白都笑道:“上师虽不讲道了,可师徒缘分未尽,待你我修行够了,却还有缘再见。”
赤杳听了这话,振奋道:“当真?”
白都晃了一下收中那根树枝,道:“其实这些,上师早在那刻画之时便已是有说。”
赤杳坦然道:“我不及师兄。”
她看了一眼那根如玉洁白的树枝,能感受上面有一股莫名伟力,既是令人亲近,又是让她畏惧,不由羡慕道:“这是上师赠你的吧?”
白都笑道:“上师亦有东西给你留下。”
赤杳心有所感,转头看去,有一个香炉摆在那里,只是一见,便觉得是自己之物,于是欣喜无比的上前捧起,道:“多谢师兄了。”
白都笑道:“这本该是师妹你之物。”他略作沉吟,道:“师妹下来要去何处?”
赤杳道:“寻个无人地界修行,上师所指点的,有许多不曾明白,师兄有何见教?”
白都叹道:“师妹怕轻松不得,你我还有许多事要做?”
赤杳茫然道:“什么?”
白都正容道:“当初在上师门下听道的,大约有百余人得了造化,化得这副身躯,吐纳灵机,运化神通,但出手之威也是更胜从前,要不细心维护,恐怕这栖息之地就将不存了。”他把手中树枝晃了晃,又一指那香炉,“你我既拿此物,便该承担此责。”
张衍把这些都是看在眼里,他化身所传下的,乃是最为浅显的道法,只是天地初生,灵机充沛,此辈又天生具有神通,故而一经点拨,就有所悟。
在此同时,他也是发现了一个可以用来对敌的手段,只要把这个天地留驻在神意之中,再布置下许多祖师传下的禁阵,与敌交手时,可与瞬息间观照出来,将自身或者对手困入进去。
寻常界天,真阳修士一念就可兴灭,不过这一处却是不同,由于倾注入许多意念,熟悉每一分变化,与他气机相连,要是再加上祖师所传之禁,一旦入到现世,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打塌的。
如此做有如提前用功,筑就出一个囚笼,但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这里要用去的元气的确是颇为不小,而且平日还需设法将之维系住,这等若无时无刻不在背着一个沉重负担。
可这么做却是值得的,他虽元气浑厚,可现下却不能全数使唤出来,那就等于浪费了一部分,现下却是可以利用起来,而且他能感觉到,这也是修持办法,随着自身道法精深,此举相信就会越来越是轻松。
第四十三章 执拿元气掌诸界
张衍于定中坐观修持,一晃就是二十余年。
正身得残玉之助,驾驭元气愈发精熟,而今哪怕没有藏空玉膜为他转挪法力,也可令元气通行万界,不怕那浩荡气机波及那诸天生灵。
而在神意之中,那方天地愈发稳固,与他之前所想一般,虽有负担在身,可时时刻刻维系一方世界,却同样也加深了他对道法的领悟,到了如今,已不似最初那般沉重了。
但由于需从中察看乾坤妙理,除了之前那番传道之外,他也并不太多干预此中天地运转,纯靠界天之中生灵自己维护。
这个时候,他也是发现了一个不妥当的地方。
若在现世之中,只要灵机兴盛之地,那多半会引来虚空生灵。
如山海界,九洲之地,或是凌空天,那是另当别论,因为这里不是界天有大能遗泽,就是有先人摆下的法器凭护。
可这也只是虚空生灵被挡在外面,并不等于其不存在,似他开辟出来的界天,假若在现世中,就极易吸引此辈。
好在这时弥补却还来得及,于是他便演变出一头头虚空生灵,任其往这方天地中去。
界内那些生来就有大神通,许多本事也是对抗天地灾劫之中磨砺出来,后又得了道法点化,一个个都是强横无比,见有外敌到来,这时自是奋起反击。
但是虚空生灵极是不好对付,随着每一回到来,都会掠夺走大量灵机,便是将其击退杀死,灵机也不会再还回来了。
白都等人也是察觉到了这里危机,灵机才是他们修持的依凭,没了这些,自身就不可能再提升上去,要是这些东西多来得几次,他们也是承受不住,关键还无从反击,只能被动抵抗。
认识到这一点,众人经商议过后,便于那座讲道山峰之上焚香祷告,祈求张衍赐下解救之法。
张衍这时正好神意之演又到了一个关口上,此举也正合他心意,于是化身下界,再次布道,这回不仅是指点众人修行,更是是传下了抵御天外侵害的禁阵之法,令其自行修筑。
当然,以这些土著生灵之能,把禁制修筑到能抵御虚空生灵已是极限了,要想反照出来困住真阳修士,那是不可能的,是以这些地方还需由他自家来出手排布。
不过经由此事,也等于是以此告知了其等,天外并非平安之地,除了广阔界宇,更有诸般凶险,算是补上了这缺漏的一环。
待安排好了这些,他下来着手布置禁阵,只不过因为随着自身修为增进,却是意外发现了更多玄妙,由此萌生出了一个大胆想法。
之前他只是想可在与敌交手时把这一处天地照入现世,从而起得困禁同辈的作用。但他也是知道,这并不作用长久,对手很快就能闯了出来,只是他认为,争斗之时,哪怕只争取到片刻,也是极为有用的。
不过这里却有一法门可演诸天之阵,乃是以一座座天地为禁,层层如环而扣,盘转相回,从而造就一个困笼。
假设他在神意之中一气开辟出数座界天,并照此而布,那再用在斗战之中,作用提升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此刻他只在神意之中常驻一座界天,可若勉强一下,三四座也是可以的,关键是随着他道法理解日深,驾驭元气也越是顺手,这个数目其实还可以继续增加,要是朝此方向努力,却未必不能做到。
可虑的是,距离布须天解禁时日已然没有多少,要是无法赶在此之前完成,说不定只是白费苦功。
他在深思一番之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照此施为。
先天妖魔手中有至宝,而他们这里克敌制胜的手段却就没有多少,要是再不设法自助之,那岂能指望赢下此战?便是再难,又怎比得过生死之险,人道之危?
虽有了决定,可他不会胡乱施为,在做之前,先是做了一次推演,心下有了计较,这才按步而行。
许久之后,他神意之中就又开辟出一处天地,随后小心回护,一旦有所不妥,他便会及时撤手,找寻出来问题之后,再做继续。
时日就在他闭关之中不断流逝而过。
忽一日,他自觉心头一震,好似去脱了什么枷锁,便从那定中出来。
试着一察,发现以往转动元气之时,终归难以自如,不但有滞涩滞涩,而且稍稍用力,便会搅动起诸天灵机,也就是能放不能收。而如今不说已到如意随心的地步,却也是顺畅无比,仿若那棋盘之子,意往何处使,就可搬挪往何处去,顿时知道,自己当已是步入那第二阶段之中。
真阳修士到这个层次元气不会有任何长进,但初步降伏了自身元气之后,也自有好处,原本如厚裹衣而行,便有一身通天之能,施展出来,总与自身所愿有所偏差,而今却是脱去沉疴,可谓神无拘束,意去自由。
要说到底多久才能到得此般地步,这其实并无定数。有些愿意慢慢熬磨,有些则是无有多久便就可以做到。
从记载玉简来看,他也不算用时最短的,有一位前辈大能只是在成就真阳当日,便立刻降伏了周身元气,就引起了许多同辈夸赞,故此也被书录下来。
不过每一人因为元气深浅,乃至所修道法不同,所能做到的事也自不同。
张衍元气之雄厚在成就那一天,就达到前无古人的境地,即便是换了那一位来,也无可能做到将之立时降伏。而且那等时候,这位有诸多同辈可以交流借鉴,他只自己一人,全靠自身摸索,是以也无法这般单纯比较的。
只要未曾到得那传言之中的第三层次中,那么真阳修士彼此之间,本质上也没有太过明显的差别,只要元气不是相距甚远,那争斗起来,更多就是看各人手段了。
他正身自元气之海上站立起来,霎时间,一股庞大气机扫遍诸天,但却没有干扰到任何一个生灵。
此时此刻,心中升起一起明悟,今朝有此成就,当是部宿得名之时了。
他抬眼而望,眼前闪过种种过去之影,心下忖道:“我一身功法,得托自那周师兄传我的‘五方五行太玄真光’,传闻此时自上古太玄门而来,虽之后经我反复推演,已绝非原来模样,那若说源头,却与其脱不了干系,故当取一字为‘玄’!”
“我此身投拜溟沧门下,习得诸般神通妙法,后得享祖师所留机缘,炼化周还元玉,方才得以踏破天关,成就真阳,如此,当取一字为‘渊’!”
“我治下部宿,便当用‘玄渊’之名,是为玄渊部宿!”
这部宿之称名,既是天成,又是自为,因他所行顺合自然,契合天地,是以两者其实并无分别。
他稍稍一算,从闭关之日开始,待的到此刻,正好过去了三十载,与旦易约定碰面的时日也没有几天了。
于是念头转过,已是落身在了一片浑暗之中,不过等了片刻,随着光明绽放,此世就变得鲜明起来。
乙道人自光华之中走来,打个稽首道:“张道友有礼了。”
张衍也是还得一礼。
乙道人看了他几眼,略感讶异,虽这里出现只是张衍分身,可气机牵引之下,他能感觉出来,与之前所见有所不同,要说此前乃是有棱有角,气机强盛,那么此刻就是浑然如一,平和恬淡。
他早登此门,自是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便言道:“看来道友又有所得。”
张衍微微一笑,道:“此本就是我之物,所得何来?”
乙道人也是一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道:“道友以为有得便当有,以为不得便无有,纯凭你我心意也。”
旦易此刻尚未到来,两人在这里寒暄了几句,乙道人就将他请到了界内。
这一次却不在州城通途之上,而是到了一座庙宇之内,门前有两株大松木,走了进去后,便见有一道仆在那里扫洒庭院,见了两人,停下打一个道揖,暂避一边。
乙道人对其一点头,便继续往里走。
张衍望有一眼,感受到里面有一股与此世诸物有所不同的气机,便开口言道:“居住此间之人似有些来历?”
此人并非真阳,他本可观其过去之影了解底细,不过这是在乙道人地界上,出自对地主的尊敬,也就没有这般做。
乙道人道:“这里之人非是乙某所造就,而是为躲避先天妖魔,托庇于我门下的。”
张衍眼神微动,言道:“布须天中来得?”
寰同祖师虽然封绝了门户,可那只是真阳正身无法出来,似其化身,乃至一些下境之人就不在此限了。
原来有倾觉山守御,这些人就算出来,也多会被其处置或者接引了,现在那里被妖部占据,出入也就由其等定夺了。
乙道人言道:“这一位也是妖修出身,早前也曾拜在我人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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