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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8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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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兽驭禽?那也能御使食梦兽了?”
  柏王神情一沉,当即下令道:“传孤王令,将此小儿带了过来,并命其将那食梦兽找了出来,若成,则孤有重赏,若不成,则坠石沉江,全族贬为罪奴。”
  两个时辰之后,常载就被带至王殿之外。
  仙宫管事先是安慰了他一阵,随后道:“常载,如是你能找了出来那头异兽,君上自有重赏,若是找不到,可要拿你和你父母问罪!”
  常载心有畏惧,不得不依令行事。
  他有一桩本事,只要在脑海之中存想某一种飞禽走兽,那么哪怕从未见过,也能将其唤了过来。
  过不许久,听得一声鸣叫,却见那食梦兽身影已是浮现于脑海之中,知道已是找到了正主,正待要将其唤了出来时,却见这异兽在那里留泪不止。
  他有些好奇,便以心念相问,顿便知道了此中前因后果,不由心生不忍,可要是他一个人的事,那么也就将之放了,但父母也要受到牵连,他却不能不这么做,这时他忽然想了一个主意,便找了那仙宫管事,提出了一个要求。
  仙宫管事不置可否,叫他在原处等着,随后便来到柏王驾前,道:“君上,那小儿已是找到了那朝鸣鹿,说是自己可以将之唤了出来,只是他恳请君上将这异兽放了,他可说服此兽退去。”
  柏王很是不满,不悦道:“区区一个捧盏童子,也敢与孤家讲条件?”
  仙宫管事道:“君上,臣下以为可以如此……”他凑上来小声说了几句。
  柏王道:“甚好,就如此办。”
  仙宫管事回得常载处,道:“君上已是应允了,只要你让这头食梦兽在国主出现面前,并跪伏认错,答应日后再也不来,就放了它回去。”
  常载听了很是高兴,把眼闭起,过了一会儿,再睁开时,那食梦兽已是凭空出现了面前。
  仙宫管事心下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你随我来。”
  常载跟着他入了王殿。
  柏王看向朝鸣鹿,道:“你愿认错否?”
  朝鸣鹿发出了一声鸣叫,随后四蹄跪伏了下来。
  柏王恍若没有看见,再问:“你愿认错否?”
  常载刚想要说朝鸣鹿没法开口,但被仙宫管事上前一拦。
  柏王这时已是问过了第三遍,阶下当即有臣子出来道:“这畜生拒不认错,恳请君上下谕,将之宰杀了。”
  柏王面无表情道:“准。”
  大殿之内有散修所布禁制,根本不怕这朝鸣鹿再逃走,当即有侍从上前,乱钺齐下,将这异兽劈死当场。
  常载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后果,一下愣在了那里,随即愤怒起来,仿佛感受到他心意,肩上铁翎玄鹰一下飞起,然而还没等它到了高处,却有一箭如电射来,霎时将它身躯穿透,哀嚎一声掉下来。
  而台阶之上,一个金甲侍卫面无表情放下弓箭。
  常载毕竟还是个孩童,见状哇的一声,冲上前去,满脸泪水将玄鹰捧起,发现曾经有力翅膀变得虚弱无比。
  仙宫管事问道:“君上,这小儿如何处置?”
  柏王犹豫了一下,道:“先关起来吧。”
  他虽是不喜常载,但不知道自己日后是否还会遇到这等事,那到时说不定这小儿还有用。
  常载立刻被侍从带了下去,并囚禁在了一间狭小石室中,他抹着眼泪,抱着膝坐在那里,时不时抽噎一下,小脸上满是悔恨。
  良久之后,他听到一声叹息,却发现白日所见的中年道人却是又站在了眼前,一下站了起来,擦去涕泪,道:“道长?你怎么在这里?”
  审峒看着他道:“你可知今次之事,自己错在何处么?”
  常载想了想,低头道:“我不该信管事和君上的话。”
  审峒沉声道:“不对,你错在你只是一个捧盏童子,却偏去与君王讲道理。“他缓缓而言,仿佛想将这番话印刻入常载心中,“这世上是先有力,而后才有理,你一个稚龄小儿,无权无势,便是欺你,你又能如何?假设你是一国之主,背后有百万臣民,那柏王当会慎重对待你之言语,若你是天上神君或者入道之人,那柏王就不敢违逆你之意愿!说到底,还是因为你自身无力!若得力,则可一言动天地,一语惊鬼神!”


第三百八十章 改易旧数使求真
  常载听完这番言语,只觉有一股气机在胸腔之中激荡,似乎要冲了出来,他道:“道长,我该怎么做?”
  审峒道:“道友好生修习那篇心法,自能有所得。”
  他所传的乃是《一气清经》,天下玄门弟子在开脉之前大多用此法修炼,哪怕溟沧派亦不例外。表面上看着粗浅,但用来入道却是最好,张衍就算到了而今境界,也没有对此做过改动。
  常载小脸认真道:“我听道长的。”
  审峒看着他,缓缓点头,道:“道友需记得,修道便是修心,若你无进取之心,那再是修持也是无用,这里虽是囚室,但却能摒绝外扰,以静道友之心,而道友功成之日,就是出去之时。”
  他在交代好后,便如来时一般,倏尔消失不见了。
  常载在他走后,便在囚室之中试着吐纳修行,他资质毕竟不俗,不过一天下来,就渐渐有了气感。
  只是他比审峒想象之中还要刻苦。尽管他不是很懂审峒那番话,但却是明白了一道理,那朝鸣鹿就像是他自己,柏王今天能杀了鹿,那么明天说不定就能杀了他,这给了他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和迫切需要力量的念头。
  审峒自王殿之中出来,脚下一转,就来至那废宫之中。
  魏子宏正站在此地,他道:“道友这般做,却是偏离了韩师弟本性了。”
  审峒沉声道:“与其让韩道友再转一世,那还不如就让他这一世得以成就,魏掌门不曾出来阻我,想必也是持相同之见了。”
  魏子宏看了看他,点了点头,道:“审掌门说得不错,而今诸位同门陆续返回恩师座下,我身为师兄,自是不想再看到韩师弟再于尘世泥潭之中翻滚。”
  实际常载所遇之事,本来就是他这一世应该受到的磨砺,不过到底是选择屈从还是反起抗争,这却没有定数,或许其会选择前一种,也或许会是后一种。
  不过审峒说了那些话后,却是迫使其奋起抗争了。
  但这却是他希望看到的。
  那日他在清寰宫张衍座前问对时,曾隐隐察觉到,自家老师似一直在做着某种准备,按照以往情形来看,这无疑说明是有大敌将至,他猜测下来整个布须天也未见得安稳,故是希望自己到时能相助到师长乃至各个同门。
  他曾推算过,韩佐成若是这一世入道,那么是极有希望成就上境的,可要是一旦错过,或是因为自身道心之故不曾向上争取,那不知要轮转到多少世后才有机会,至少他是无法推算出来了,作为师兄,他也不想看到这等结果,故是也想设法推上一把。
  柏王在下令将常载关起来后,并没有说要怎么处置,不过他很快就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只是一个仙宫童子,并不值得他去想。
  倏忽之间,六载时日转过。
  这一日,柏王正在批示简牍,有侍从匆匆而来,禀告道:“君上,柏图、柏栋两位公子回来了。”
  柏王神情一紧,问道:“是如何回来的?”
  侍从道:“君上,听闻是修行有成,两位仙师放了两位公子回来探望亲眷。”
  柏王听了大喜,对于宗派而言,国君也好,平民也罢,都是一样,你入了门就是弟子,和凡间有无牵连都不在他们眼中。可是散修不同,因为通常道行不高,要有一国在背后支撑,帮助自己搜罗外物,提供侍奉,那可以节省许多时间下来用来修行,所以其也会投桃报李,对此国加以照拂,彼此之间相互取利。
  柏王最希望的是就是宗室子弟可以拜入修道人门下,并通过其等来影响背后师门,可惜一直以来都未能得以如愿。
  以往有不少被收去修行的,但是过了几年,就又被驱退了回来,说是无法过得脉关,入不得仙途,只能回来做一个凡人,虽然这些人本事也有一些,可终究无法和真正修道人相比,否则的话,那如朝鸣鹿之事,他就可以请一位散修过来出面解决了。
  而现在这情形,分明就是一个大好消息。
  他高兴之下,把手中之笔一掷,道:“我柏国之兴就在眼前啊。”他想了想,道:“把柏图唤到兰苑,孤家有话要问他。”
  侍从道:“那王上,二公子那里?”
  柏王一皱眉,道:“让他好生待着,就不用来见孤家了,不过他若要什么东西,也不要短缺了。”
  这个儿子能看透人心,想来现在应该更是厉害了,那还是莫要照面的好。
  柏栋回来之后,就在原来居处宿下,不久,就有宫侍前来传诏赐赏,他收下了赏赐后,便问道:“敢问侍从,我何时可以前去拜见父王?”
  宫侍为难道:“王上说难得回来一回,让公子好生安歇,若有什么少缺,只需关照一声,都可给公子备齐。”
  柏栋呵了一声,道:“看来父王还是不欲见我啊。”
  宫侍苦笑道:“公子,王上也是有苦衷的。”
  柏栋叹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不去讨人嫌了。”他想了想,道:“对了,侍长可知仙宫之中一名叫常载的?”
  宫侍神情微微一变,低头道:“小的这却不知了。”
  柏栋也是随口一问,王殿与仙宫本就是互不相干,一名宫中侍从又怎么去知道仙宫之事呢?
  他挥手道:“侍长请回吧。”
  宫侍如释重负,拜了一拜,就退下去了,不过回去之后,他立刻将托人把这个消息暗中送到了仙宫管事处。
  柏栋在居处休息一晚之后,第二天就去仙宫之中找人,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常载早是在六年前他们离去不久后就回乡了,他又问了常载家乡何处,想试着找寻,可翻来翻去,都找不到籍册旧卷,只是这个时候,却有一名仙宫侍从到来,暗中来告诉了他所有实情。
  柏栋听过之后,却是愤怒无比,他当真是把常载当作好友的,没想到常载明明帮了柏王,却还受到如此不公对待,他道:“我要去面见父王,让他把常载放了出来!”
  仙宫侍从失色道:“公子,公子,王上不欲见你啊,不服王命,可是重罪。”他来报知此事,是为了搭上柏栋这个未来仙人,可不想看见他还未功成便先败亡。
  柏栋冷笑道:“那就让父王来斩我脑袋好了。”
  他现在可是修道人,柏王绝不能把他如何,至多使得原先父子关系更为恶劣罢了,不过他也无所谓这些,自他自四岁之后,就再未见过这位父王一面了。
  审峒此刻正站在宫中,看着柏栋满是怒色地往外走,两旁尽管有不少侍卫,但却没有一个人看得见他。
  从常载命数来看,其本来就有这一劫,而最后化解,就落在柏栋手中。再下来,便是随其出外,从而找到自身机缘。
  不过若是按照原来命数走,却未必能达到魏子宏与他的期愿,所以他这里就必要设法干预了。
  常载便要出去,也需达到一定功行,而现在正处在紧要关头,只要再有个一段时日,待出来之后,就可直接试着开脉了,这就将比原来命数更快一步,不过这般做,无疑会使常载遭受更多磨难,不过这也正是审峒的目的。在他看来,不如此不足以将其今世道心打磨圆润。
  柏栋走到外间,忽然见得有一名年轻修士站在那里,惊讶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那年轻修士上来一把抓住他,就拖着他往外走,道:“师弟,恩师开了一炉丹药,你我二人可是都了福缘了,快速速随我回去,错过时辰可便不好了。”
  柏栋一惊,道:“师兄,可是……”
  “没什么可是。”
  那年轻修士打断了他,正色道:“师弟,为兄奉劝你一句,凡俗中事不必看得太重了,试问百年之后,你又能识得几人?又有几人可与你为友呢?”
  柏栋迟疑一下,道:“师兄,你说得我都知晓,可小弟若不去做此事,心中不安。”不待年轻修士开口,他叹道:“小弟只是留封书信下来,不管成与不成,只想略尽人事。”
  年轻修士想了一想,放开手,道:“师弟速去,为兄在此等你。”
  半个时辰之后,柏王收到了柏栋递交上来的呈书,看过之后,他恼怒道:“本王做事,何须你这小儿来过问?”他沉着脸唤来侍从,道:“那常载小儿如何了?”
  侍从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柏王问得是何人,忙道:“回禀王上,那常载小儿这几年一直囚禁在石室之中,不曾放出来过,王上可要见么?”
  柏王有心取其性命,可又怕儿子当真与他翻脸。
  柏图此时在旁,一撇那呈书,差不多已是猜到了因由,不由心下一动,他是知道常载本事的,对自己师门或许有些用处,便道:“王上若是不喜这常载,何不让小侄把他带了去?”
  柏王皱眉道:“你这是?”
  柏图笑道:‘老师近日要做一桩事,正好缺一驭兽之人,既然这常载擅长此道,不如就交由小侄,也算是尽其所长,就算栋弟将来回来,也不会再怨怪到君上身上了。”
  柏王一听,虽是觉得留着常载不妥,可这既是柏图所提,又涉及背后那位仙长,他也不好回绝,道:“就依你之言。”


第三百八十一章 诚道当可解困束
  柏图此番回来看望族亲,距离回转还有段时日,故此还不急着去把常载放出来。
  在停留了月余时日后,他终是准备启程,这才交代底下之人去把常载带了出来。
  石府之中,常载盘膝坐在那里,尽管他现在才十岁出头,可此刻看去,已然是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了。
  此刻他正在每日吐纳之中,不过近段时日,他感觉气息渐满,好似到了一个瓶颈无法突破。
  在这里一待六年,与世隔绝,倒是把耐心磨练了出来,此刻遇到难关不觉苦恼,反还跃跃欲试,因此照此前经验,一旦突破过去,功行就将会有一个极大进展。
  就在准备设法攻克此关时,眼前人影一晃,审峒再是出现在了眼前。
  常载立刻站了起来,高兴道:“道长,你来了,我这里正有一个疑问请教。”
  审峒却道:“你这几日不必修行了。”
  常载吓了一跳,道:“道长,这是为何?”
  审峒道:“你功行渐满,已可开脉,再过几日,就可以出去了。”
  在他推动之下,韩佐成已是走上了另一条路,但将来怎么走下去,还是看他自己了。
  “开脉?”常载先是一阵迷茫,随即露出惊喜之色道:“我可以出去了?”
  审峒先是解释了一下何谓开脉,随后道:“来接你之人稍候便会来,你等着就是了。”
  常载听得他确认,忍不住在原地蹦了一下,这六年来审峒来过多次,主要是指点他修行之上的难题,并还送来许多增长见闻学识的书册,只是从来没提过救他出去,现在听到此事,差点忍不住要欢呼出声,毕竟任谁也不愿整日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审峒将一根发髻束带递来,道:“此物你拿着,里面有你一切出去之后可以用到之物,待到要用时,只需拿了下来,以内气灌入便可。”
  常载接了过来,拉了一拉,就把头发抓住,随意一束。
  审峒道:“你此刻气机完满,若是出去,定会给人发现不对,我会替你略作掩饰。”说着,他口中开始念诵一篇法诀。
  常载开始还认真听着,可是过去片刻,就觉得异常困顿,昏昏欲睡,待到最后,终于坚持不住,躺了下来呼呼大睡起来。
  待得清醒过来时,发现光芒有些刺眼,身下则有些颠簸,只是眼睑上似贴着什么舒适清凉东西,十分舒服,稍稍眨眼,就适应了几分,用手往脑后摸了下,见那束带还在,放下心来。
  他坐起身,朝四下一打量,却是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宽敞车厢之上,不远处则坐着一名正在打盹的侍女,这时察觉到动静,她一抬头,见他醒来,喜道:“郎君醒了?”
  常载还未说什么,侍女就又转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捧了一碗香喷喷的热粥进来。
  修士在不曾开脉前,后天水谷之精仍是异常重要,常载被囚禁时,柏王没关照怎么处置他,下面之人也不想将他饿死,可也别指望能吃到什么好东西,多是难以下咽的粗粝谷糠,除此外,就是审峒时常给他的苦涩丹丸,现在望见那黄灿灿的浓稠米粥,里面还夹杂着细细切碎的肉丁,一股肉香直往鼻端里钻去,不觉咽了口唾沫。
  侍女轻笑一声,道:“郎君在石室囚禁六载,身体虚弱,且先慢用些肉粥,补养身体。”随后他将这碗放了下来,“郎君请慢用。”就福身退了出去。
  常载一见她出去,迫不及待端起碗来,拿着瓷勺呼噜噜吃了起来,一碗吃尽,他却更是饥饿了,本还想再添几碗,可唤了那侍女进来后,其坚决不让,说是他身体尚虚,上来不可多食。
  他也是无奈,好在六载囚禁时光,忍耐力着实强了不少,强压下那股饥饿感,打听道:“这是去哪里?”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常郎君。”伴随着此声响起,一名唇上蓄须的年轻人掀帘走了进来,并道:“常郎君,可还认得我否?”
  常载看了看他,道:“柏公子?”
  柏图哈哈一笑,道:“是我。”
  他挥了挥手,令那侍女退了出去,随后一撩袍袖,在常载面前坐了下来,“你忤了王上之意,又在殿上纵鹰为恶,本来王上要是将你囚禁一生的,不过此次本公子回来看望族亲,听闻此事后,怜你本事,故在王上面前求情,这才将放了你出来。”
  常载讶道:“这么说来,是柏公子救了我?’
  柏图道:“正是,不过本公子救你却也不图你谢,只要你替我做一件事便可。”
  “何事?”
  柏图笑了笑,道:“不急,待面见老师之后再谈。”又看了看他,道:“我观你身体虚弱,便传你一套呼吸法门,你修习之后,自是能知道好处。”他从袖中取了一本册子出来,摆在上面,用手指敲了敲,随后就起身出去了。
  常载拿起一看,却是撇了撇嘴,这是一篇炼气之术,但与一气清经比起来却是差远了,他看了几眼,就扔在一边了。
  他摸了摸束带,灌了一丝内气过去,感觉自己能看到另一个不在眼前的所在,稍稍检视了一下,发现这里收纳着一应开脉所用的外药,只是自己要寻个机会,就能开脉破关,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车马在行走一月后,在一处高峰之前停下,随后常载跟随着柏图登山而行,来至一处门前栽种雪松的道观之前。
  柏图先是入内,过得许久,他才被唤了进去,却是见到了当年来仙宫选徒的那名道人,他这些天了解了不少事,知晓这一位息怡道人就是柏图老师了。
  息怡道人上下看他几眼,见其虽然被囚禁了几年,可却精神尚可,没有一点颓废之状,除了皮肤略显苍白外,倒也是眉清目秀,颌首道:“你这少年郎倒是一表人才,柏图未看错人。”
  常载道:“多谢道长夸赞。”
  息怡道人呵呵一笑,道:“柏图说你擅长御使飞禽走兽,那你可能使唤蛟鳞雀么?”
  常载道:“回禀仙长,只要近处有蛟鳞雀,小子就能做到此事。”
  息怡道人道:“若我要你用此禽鸟攻袭胶牛群,你可能做到?”
  常载想了想,道:“这等雀鸟桀骜,若是这样,恐怕需小子亲自骑乘御使,最好还是晚上。”
  柏图在旁忽然插言问道:“为何要晚上?”
  息怡道人摆了摆手,道:“晚上胶牛目力弱,无法望见太多同伴,胆气不壮,更易受到惊吓,此议是对的。”
  柏图躬身道:“老师英明。”
  息怡道人对着常载抱以温和言语道:“近来我需对付一群胶牛,你若做好了此事,我自会带你入得道门。”
  常载低下头去,道:“谢谢道长。”
  息怡道人点头道:“下去吧。”
  常载当下一揖,就跟着一名道童退了下去,一路上却是沉默不语。
  他年纪还小,没有经历过世事,但是在被柏王骗了一回后,却是对谁也不敢轻易相信,且在读过审峒给他的各种史书典故后,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童了。
  在仙宫之中他就知道,这些仙长大多只有两个弟子,不可能再多了,现在这个许诺其实是空口白话,其实他也不在乎这个,而是害怕这背后的东西。
  明明只需要一点小利就可让他效命,这位仙长却用这等根本无法实现的许诺,显然是根本未去考虑过兑现,这一番细思下来,他却有些不寒而栗。
  他不由暗下决心,一定要设法逃离此处!
  下来数月,息怡道人一直没来找过他,仿佛忘了此事,直至某一日夜晚,他正打坐之时,忽然有道童前来相唤。
  他知道事情终是来了,稍稍平复了一下紧张心绪,就稍作收拾了一下,跟着那道童出来,一路来至道观前方,见息怡道人与柏图还有另一个少年站在一驾飞舟之上,正要上前行礼,息怡道人摆摆手,道:“时间紧迫,就不必拘礼了,快些上来吧。”
  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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