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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8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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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已是在统御布须天的最后关头,绝不允许出现这等意外。
  他此刻心中已是隐有所悟,自己这一次进入这处浑天恐怕并非无由,而是布须天与他相应和,方才落至此间,为得就是排除这一个隐患。
  他推算了一下,大鳟重合一种必然趋势,其被分开,那就有重新聚合的一日。
  也即是说,这个过程其实一直在持续之中,只是被那位大能以手段延缓了而已,就算将此处浑天打灭也无法阻止,因为大鳟如果少了其他部分,那么只要还有一点残余不灭,那就仍可将却缺漏的地方自行补全。从这方面来说,假设杀灭了眼前羫肫,那反而是帮了它。
  所以要么就是一气将大鳟整个残存神意杀死,要么就是以自身法力持续定压,无限延缓其弥合之势,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那个存在现下还未来到,就已然引发了许多麻烦,等到真正显现出来时,还不知会是如何,所以采取延缓之法显然是不可取的。
  张衍思考了一下,当年那大能将这大鳟分作头、腹、足、颈、尾这五个部分,想要将神意一气镇灭,那就得将另几处存在都是找了出来,只是有个问题,在那些浑天未曾挨近布须天时,他也未见得能准确到得那里。
  好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办法,羫肫乃是大鳟之腹,在彼此趋近之时,与其余部分实则是有牵连了,甚至彼此相通,所以只要循此小心找去,应该可将余下所在一一找了出来。
  但这个事情不能由他来做,因为他自身层次太高,当年那位前贤可以将此怪一分为五,他也一样可以做到,那其余部分就算与羫肫一般想法,出于本能畏惧,也一定是会设法回避的,更何况此辈还未必定然齐心。
  故是需要找五个与他自身密切相关,并且与这意识化身有因果牵连之人,派其等先至羫肫之处,再去到大鳟其余残部之内,一旦落至那处,他就可循此将那大鳟神意找出镇灭。
  他一转念,这般看起来,唯有自己门下弟子最是合适了。
  本来不是门下之人也是可以,但是这关乎到他主驭布须天的谋划,所派去之人必须与自家一脉,要是换了他派之人前来,那么或许会因此自牵连到自家祖师身上,或者将其祖师之力或是其他不知名的伟力接引过来,那就给他造成妨碍了。
  当然,若是从溟沧派出人选也是一个选择,可问题现在太冥祖师不知在何处,也从来没有回应,那还不如由他自己主导,至少他此刻已是成功了大半,只要将此事解决了,也就近乎主驭布须天了。
  现在在他门下,刘雁依、魏子宏、姜峥、元景清四人皆是斩去了凡身,不过还是缺得一人。
  二弟子田坤倒是有望成就,只是此刻还在闭关。
  他知道,这名弟子尽管长久以来未有动静,这不是遇上难关,而是因其为太过求稳之故,却不知这临门一脚,要有舍弃一切之决心,等其什么时候窥破这一层,那什么时候就能得以成就了。
  他思定下来,觉得此事可以等上一等,待得这名弟子出关之后,再开始着手布置。
  清凤峪。
  此间是碧羽轩在昆始洲陆的驻地。
  掌门韩孝德而今把门中事务交给了门下长老,自己则大部分时日都是在此修行。
  前几日,他听闻自己亲父韩佐成转世之身已然重新入道,心中也是略感复杂。
  对于修道人而言,割舍不断的唯有师徒关系,这是因为修士转生之后大多只有师徒之间才会互相照拂,互相照应数世乃至数十世。
  当然,若是修士宗派只有一家一姓,那么自会接引转生之人再度落入自家宗族之中,宗族自会照应一切,就不见得会是固定师承了。
  可不管哪种情形,此一世了结,那么彼此关系便就不存了。
  韩孝德只是韩佐成之子,而与现在的常载并无瓜葛,哪怕后者拾得前世识忆也是如此。
  不过韩佐成昔年留了下来不少东西,这仍是属于常载的,既然正主回来了,他就不该再留在手中了。
  他当即唤来了一名亲信族人,将一只袖囊交给了他,道:“这些是我父往年所留,现在他已转生,你去一趟瑶阴派驻地,把这些给他送了过去吧。”
  那族人躬身称是,便带上了袖囊往瑶阴派过来。
  常载这些天内飞峰之上修行,却是感觉到了宗门的好处,身在此间,再也不必担心外间凶怪会侵袭上门,也不提防同道之间互相算计。
  但除了修炼,他也不是当真无事,譬如需得负责为瑶阴派豢养灵禽走兽。
  对此他倒没觉得不妥,虽然魏子宏言与他前世乃是师兄弟,可那毕竟是前世了,今生他还未曾归门,那就不能如此看待,所以他也不愿承受太多人情,能为瑶阴派做得一些事也十分情愿。
  只是每当他试着打听魏子宏与自己前世师长是谁时,周围人都是绝口不言,不过他总算弄清楚了魏子宏乃是一位斩去凡身的大能,故是大胆猜测这位师长很可能某一位元尊。
  这日他结束功课,正准备去往灵苑,却被告知一名道人前来拜访,他好奇之下,就将此人请了进来。
  那道人进来,行过一礼,就将手中之物递上,道:“小道奉族长之命,特将此物送到尊驾手中。”
  常载奇道:“贵族长是谁?这又是何物?为何要送给我?”
  那道人言:“小道不便多言,不过这些东西乃是尊驾前世所用,今次也算是物归原主。”
  “是我前世之物么?”
  常载不由吃惊,在瑶阴派中,他倒不怕对方欺骗自己,将袖囊接了过来,拱手道:“多谢道长了。”
  那道人没再多说什么,打个稽首,便就提出告辞。
  常载本来想多问一些关于自己前世之事,可见那道人不想多说,也只好放其离去了。
  他屏退下人,回到里间,试着将那袖囊打开,却发现这里面足有数层,其中唯有一层是他可以打开的,便将此中之物都是拿了出来,不由眼前一亮。
  这里面有几件明气、玄光境可用的法宝,还有丹丸密卷乃至护身袍服。虽说瑶阴派中也有这等物事,若是想要,也是不难,可那到底是借了魏子宏的光,而用自己前世之物就不必顾忌那么多了。
  此时他留意到了一只金蛟木雕,每一枚鳞片都是精雕细琢,可谓栩栩如生,不知为何,那么多东西之中,偏偏觉得此物最为重要。
  他将那物拿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却发现里面隐隐有呼吸之声,好像沉睡着什么生灵,心底还升起一股熟悉亲近之感。他在一股莫名感觉推动之下,伸手在那金蛟脊背之上一按,霎时眼前就有一道金光映照出来。


第三百八十七章 洗去心垢抛旧身,天人自此无殊途
  敖通自沉睡中醒来,抖动了一下身躯,发出一声哈哈大笑,道:“老敖我又回来了!我,我……”
  他忽然发现上边有人正看着自己,不觉身形一僵,过了一会儿,便狠狠瞪了回去,若是忽略他仅有半尺大小的身躯,倒还是有几分气势的。
  常载也是愣愣看着这条袖珍小蛟。
  两人边眼瞪小眼看了有一会儿,常载小心翼翼问道:“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敖通摆了摆尾,竖起上身,做出一副挺胸昂首的模样,道:“我名敖通,你能引我醒来,那当是我那好友……嗯,转世之身了?”
  常载有点不太确定,道:“应该是小可吧。”他又加了一句,“道友存身之地,乃是一位不知名姓的道长送来的,说是他物归原主。”
  敖通撇了撇嘴,道:“就是你。”
  常载尽管从未听过敖通这个名字,可对着条小蛟莫名有些亲近,好似认识了许久,他好奇问道:“敖通道友,你可是金蛟么,可为何这般……这般细小?”
  敖通咳了一声,故作淡然道:“没什么,睡得久了,自然就小了一些,岂不闻我辈蛟龙,能大能小,能藏能隐,擅长诸多变化么?”
  蛟类虽也寿数长远,可却是远远不及真龙。
  当年韩佐成与他交情深厚,故曾亲去清羽门拜访陶真宏,为敖通讨来了一门眠功,可化假死为修行,将来韩佐成若得转生回来,并再度得以入道。就可将他一并唤醒。
  不过这不是没有代价的,得了寿数,便就失了原来威能,但是有了这一门修行之法,未来未必不可化成真龙,所以这里得失也是难以一下说得清楚。
  常载哦了一声,他心下想到,听闻龙类擅长变化,蛟龙虽稍差一等,说不定也有这等神通,想必是自己见识少了,有些大惊小怪了。
  敖通这时一跃,到了笔架之上攀住,左右一顾,问道:“你此世唤得何名,这里又是何处?”
  常载回道:“小可常载,这里是瑶阴派。”
  敖通一转念,道:“那就是魏掌门的地界了,甚好,甚好。”
  他神情放松了许多。他现在可没有多少法力,最怕的就是常载在无有遮护的地方将他唤醒,那么遭遇什么意外也挡不住。
  可听闻是在瑶阴派驻地之中,他就放心许多了。
  常载好奇问道:“道友与我前世可是旧识?”
  敖通得意道:“那是自然,那时你对我言听计从,许多本事还是从我这里学去的,你前身与老敖我虽是朋友,可也有半师半友之谊。”
  常载肃然起敬,拱了拱手道:“这么说来,敖前辈也算是小可半个老师了?”
  “呃?老师?”
  敖通吓了一个跳,心虚地左右看了看,咽了口唾沫,道:“这个称呼可当不得……”
  他心里嘀咕,“冒认师长,这要是叫老爷知道了,老敖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
  常载道:“敖前辈,能否说说,我前世……是何等样人?”
  敖通一愣,道:“没人与你说过?”
  常载摇头道:“都是不肯多言。”
  敖通眼珠子一转,道:“过去之事就过去了吧,道友何必执着呢,你前世再如何,与今世又何干?”
  常载叹气道:“可等我恢复识忆,想必也就能记起往事了,又怎么会不相干呢,想来我前世定然不怎么讨人欢喜,也从未做过什么令人称道之事,或是犯了什么错处,否则不会一个个避讳提起。”
  敖通吹须瞪眼道:“那等事大可等来到之时再去想,况且你前世若是当真不好,我老敖又岂会交你这个朋友?那岂不是说我老敖也不是好人了么?”
  常载一怔,想了一想,随后也是笑了起来,道:“说得是,是小可执着了,现下事情未至,又何必为此烦恼,等到醒觉识忆时再去想这些好了。”
  他又对敖通一揖,道:“以后功行之上还要请敖前辈多多指教了。”
  敖通不解道:“怎么,魏掌门不肯教授你么?”
  常载摇头道:“魏掌门毕竟是一派掌门,况且我还未曾觉醒识忆,不好一直去麻烦他。”虽然魏子宏也交代过,若他不在,可问任何一个门下长老,可他与那些长老更是隔了一层,也不愿意去多去打扰。
  敖通可不敢胡乱指点,自己修持之法与常载修行法门可不是一回事,他想了想,问道:“如今外界是何情形?”
  自韩佐成转生之后,他就渐渐入了沉眠,还不知外间发生了什么事。
  常载方才入门,所知也是极其有限,仅限于知晓周围有哪些门派,上宗乃是溟沧派,至于其余事,他不甚了了,也关心不过来,故只将自己知晓的事情略微说了说。
  敖通感觉之中,外界与似与自己沉眠之时变化不大,不过他知晓定然是有不同的,便道:“可有身份牌符,老敖我出去转得一圈,说不得还可给你找个指教之人。”
  常载想了一想,道:“小可牌符无法给敖前辈,倒是山上侍从牌符有不少,就只怕委屈了前辈,前辈若愿等等,小可再去问门中长老要得一枚来的。”
  敖通无所谓道:“无妨,拿来就是。”有牌符只是为了出去方便,等他见得魏子宏,什么样的牌符拿不到?
  常载道:“前辈稍等。”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拿了一枚牌符出来。
  敖通张口一吞,偌大一面牌符就被他收了去,并道:“你等老敖我好消息就是了。”说着,身化一溜金光,已是遁去无踪。
  昭幽天池,涵墨洞府之中。
  田坤沉坐在蒲团之上,自闭关以来挥散出来的气机竟是聚集成一座墨玉山,将他包笼罩其中。
  他功行早是到了最后一关,只需找寻到自身根果,就能蜕去凡身。
  可是他总觉得如此行去,难以保得自身稳妥,故是每回意欲发动之前,都是设法推算,力求万无一失。
  可他发现,自己并无法做到堵住所有疏漏,总有一些顾之不及的地方,故是这一步迟迟不曾迈了出去。
  这正如张衍所推断的一般,他并非功行不济,而是委实太过求稳了,总想着自身前行过去,便立可功成,可这一关,通常却需修道人舍尽一切,以大无畏之心斩断凡身,而后才能一气登临上境。
  似如姜峥,敢于抛开所有,心与道合,故能入得上境。
  但这又不能说田坤做得不对,他自己也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个关节,可是你若没有舍绝一切之道心,强行过关,那反会受此拖累。
  这里并非仅是他自身,而是他所修习的微尘功本就先是立足于自身不失,而后再去求得其余,且在在修行过程之中,功法与心性也会相互影响,使得彼此契合,所以现下他也是在同自己较劲,唯有过得这心关,才有可能有功成之望。
  他反复思量,自己该是如何过去。
  想要过关,就得舍弃所有,可此刻因功行固束,他难以真正使得心意畅达,这就十分矛盾了。
  若是功行无法攀至上境,那么等寿数一尽,就是化为尘埃,只能转头重来。
  溟沧派五功三经皆是太冥祖师所留,照理说皆是斩却凡身的,绝不会到了这里反把弟子阻住的,所以他认为一定是有解决之法的。
  可惜溟沧派之中,过去从没有凭借这门功法破界飞升的,所以也无从借鉴。
  在过去长久摸索中,他试过诸多方法,皆是发现无法解决眼前难题。
  所幸他可以肯定,这门功法一定是有路可走的,只是自己仍是没有真正发现。
  他已是在考虑,自己是否要暂时停下,再出外翻阅一些典籍,可若无法一鼓作气,那么在此关门前退缩了,心气一失,恐怕下一回更是难以如愿。
  思索之间,他一抬头,看到外间裹着自己的那一层层坚玉,却没有如何在意,尽管修行之时守存于内,可外间变化,也是一样了然,便举手一敲,可出乎意料的是,此玉居然未被撼动分毫,同时有一股奇异感觉自心头升起。
  他不由一怔,再细细体察片刻,忽然一点灵光浮上脑海,不禁一声大笑,道:“原来门道明明在此,我却是一直视而不见!”
  这坚玉乃是他自身气机所化,可因为功法缘故,再加上这长久以来不知不觉间的炼化,早就与他化合为一体,并成为了他最为坚实的屏护。
  他若是心关不正,强行去寻根果,那一旦找不得,那定会反过来受到侵压,但因有此物在,却可由其来承受,于他自身却是可以无损。
  换句话言,这门功法哪怕他一次跨不过去,也可用此坚玉代替自己承受劫数,那么下来还可再试一次。
  当然,从道理上说,再寻根果的话,成功的希望却是变得更小了,比前一次还要困难数倍,不过成与不成是另一回事了,至少可让他无妨无碍踏出这一步。
  而且在得知有此物做后盾后,他就有了退路,心关之阻也是随之化去,再也构不成什么妨碍了。
  这实际可以算得上是一枚磨心石,若是他不顺应功法,强行去渡,那么周围坚石未必能能如眼下之坚稳,很可能就护不住他,唯有到了这等关头,积蓄足够,这般既是应和功法,又是合乎心境,无形中成就了两全。
  他因心思放开,眼下已再无什么挂碍,便不再迟疑,当即放开所有,把心神一纵,求慕道法而去!下一瞬,轰然一声,周围玉山骤然化为无数细小烟尘,然而却未波及到外间一分一毫,甚至与洞府近在咫尺的虫蚁草木,都未曾有任何惊动。
  在滚滚微尘之中,只听得一个声音传出道:“两世持存含灵珠,万般磨炼后人书,洗去心垢抛旧身,天人自此无殊途!”
  随声音落下,有一道浑厚黄芒在里一长一敛,将一应散尘都是收去,便见一个道人自里走了出来,其人望了望天穹,霎时化为一道清光,就往玄渊天遁行而去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循界夺因原当主
  张衍在田坤还未成就之前,心中已是有所感应,他略一沉吟,发去一道符诏,却是令四名弟子都是上得清寰宫来。
  不多时,随着清光腾霄,刘雁依、姜峥、魏子宏、元景清等弟子都是来至殿上,到了座前,俱是行礼道:“弟子拜见恩师。”
  张衍颌首言道:“免礼,田坤即当功成,你等且在此等候。”
  底下几名弟子听闻这个消息,互相看了看,不觉欣喜。
  田坤沉寂时日太过长久了,眼看着寿数将至尽头,各人也是有些担忧,此回功成,都是为他高兴。
  等不许久,景游入殿来报,道:“老爷,田上真来了。”
  张衍道:“唤他进来。”
  少顷,田坤迈步来至殿上,到了阶前,上来一拜,沉声道:“弟子见过恩师,拜贺恩师功成上法。”
  他闭关许久,对外间之事知晓不多,不过到了大殿门前,却是得景游告知,自家老师已然是超脱此世,当以“太上”称呼了,心下震动之余,也是精神振奋。
  张衍欣慰言道:“你此番能有所成,却是及时参悟到了最后一关的窍要,未曾负了平生修行。”
  田坤再是一躬,道:“弟子惭愧,有劳恩师挂怀。”
  刘雁依这时微笑言道:“恭喜师弟了。”
  姜峥、魏子宏、元景清等人都是上来一礼,道:“恭贺师兄功成。”
  田坤各自一一还礼。
  他成道之时固然喜悦,可一时宣泄,此刻便已是平复下来,重回往日之沉稳。
  玄元门下,自此有五名弟子先后成就凡蜕。
  若是放在以往九洲之时,这完全是不可想象的。不过现在因山海界灵机丰沛,再加上张衍几番施展神通,使得层次愈发高涨,修道人成就功行,相对容易许多。
  但是同样,心性一关仍是阻挡了不少人,故而现在后辈之中能以成就却是不多,反而以往参与九洲大战,并随溟沧、少清两派一同渡来山海的上境修士往往能突破原来所限,这许多年来破境之人多是出自这些人。
  张衍此刻也觉欣慰,他身为太上道祖,门下弟子有这般成就,看去似并不值如何惊叹,然而他却知道,除了功法点拨,乃至外药齐备之外,他并没有给弟子额外提拔法力,其等今日之所成,如无自家努力,那是不可能到得此般地步的。
  玄元门下先后有弟子斩破凡身,也算是实力雄健,不过就整个山海界来说,毕竟积蓄时日仍短,如今中上层的实力,排开顶尖层次的大能不说,仍还无法和余寰诸天这等兴盛百万年的地界相比,想要追上,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魏子宏道:“二师兄,你却不知,在你出关之前,几位师姐师弟也是转生回来了,待得他们也是功成回来,我昭幽门下,又可回复往日模样了。”
  “几位师弟师妹也是回来了么?”
  田坤心中略觉感叹,修道无岁月,他一场闭关,世事却有了诸多变化,可同门之间的情谊却并没有因此而淡去。
  他心下暗道:“我这做师兄的,往日对他们照拂却是不多,此番功成出关,过后也该是看望他们一回。”
  刘雁依猜到自家老师唤得他们五人齐至此间,应该是有紧要事机吩咐的,当不仅仅是因为田坤功成,故与几位同门稍作叙言后,就对座上一拜,道:“恩师唤弟子与几位师弟前来,可是有事交代么?”
  张衍微微点首,道:“而今为师有一事需你们去做。”
  刘雁依正容道:“但请恩师吩咐。”
  张衍心意一引,殿上有灵光泼洒开来,里间便却有重重景物转过,他却是以此将浑天来历及那大鳟之影显于诸弟子眼前,他道:“这大鳟有吞夺存有之能,有前贤大能见此,便将其分作五部,各是开辟为一处浑天,眼下却已呈弥合之势。若在在平时,自不必理会,只此物一旦重活,则可能有天外伟力激引,妨碍为师一桩大计,故需得将其复还神意提先灭去。只是受当日那位大能伟力所碍,为师若是寻去,无法做到全无踪迹,那大鳟残部必会竭力回避,而由你等前往,则就不会惊动此僚。”
  刘雁依神情认真道:“弟子明白了,只去了那处又该如何行事,还请恩师示下。”
  张衍道:“你等到得那处界天后,只要落至其中,护住自身便好,不必做得多余之事,为师籍由因果牵引,就可除此隐患。”顿了一顿,又言:“由于你等功行不一,加之五部残躯各是不同,为师为避免干涉,故你等步入其中会有先后,待得你等悉数着落之后,为师方才会运法,而先到之人需得守住自身,以免被外力所侵,此需牢记。”
  他再是详细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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