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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8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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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他再是详细交代了一些必须牢记的事宜,就一振衣袖,在殿上拨开一道光幕,“你等可往此中行去。”
五名弟子对自家老师一拜,就往光幕之中步去,须臾之间,就来到了那羫肫所在之地。
张衍为防离了羫肫,就再无法寻到此地,故是先前意识一直沉浸在此,并不曾离去,待弟子都是到来,他关照道:“姜峥在此镇守,其余人可按方才所言,各自去其余浑天。”
刘雁依等弟子各是领命,稍作感应,便就籍由此间找寻到了其余所在,过去片刻,便一个个自原处消失不见。
张衍见其等皆已循那路径离开,便对独自留下的姜峥道:“若是为师在这里,那羫肫不会陷入沉眠,大鳟神意便不会现出,故稍候为师当会离去,此间仍是由你看顾,我弟子之中,你道心尤坚,这里交给你,为师最为放心。”
姜峥言道:“弟子必不负恩师重托。”
张衍稍作叮嘱之后,身影就徐徐淡去,过有一会儿,就彻底不见了。
姜峥对着他消失之处一揖,就盘膝坐下,在此凝神以待。
刘雁依心随意转,感觉之中,只是一晃,便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更为陌生的地界之中。
她伸出纤指,法力一转,指尖之上就凝聚出一滴清水,而后化为一面平镜,俄而,内中便就映照出些许景物来。
此是北冥真水秘法中的鉴真之术,由此可照见天地世间,直观本来,不为那些外物所惑。她此刻望见,这里整个天地竟是一个硕大头颅,应该就是恩师所言大鳟之首了,心中不由赞叹造化之奇,乾坤之伟。
不过虽是见到此物,由于两者间层次毕竟存在差距,她实际上是无法与之接触的,于是将法诀撤去,任由水镜就破散开来。
抬眸看去,面前不远处是一座宏伟宫观,却破败不堪,早前是有人居宿过的,现在当已是没有人踪了。
她起意一感,不单是这里,整个界天,除了她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修道人存在了,甚至生灵也只剩下一些草木了。
她拾阶上行,经由空无一人的前殿主殿,最后来至一处顶璧塌了有一半后殿之中,但见有星光照下,这里摆放几面牌位,只是上面字迹早已是模糊不堪,难以辨清了。
她运转法力,试着推及此间过去,却有一层伟力所阻,无法做到此事,也便作罢,再是顾看片刻,见在最高处的供案之下,却摆有几根玉简,也是此间唯一完好之物。
她伸手一拿,凭空摄来,意识入内一转,却见上庙记述着牌位主人的生平,但也有不少残缺,可从记载上大致可以看出,这人当是斩去了过去未来之身的,但最后载录,却是说其人乃是寿尽而亡。
她心下微凛,似此等人物,早是寿至无穷,却如凡人一般亡故,这无疑当与大鳟之颅有关了。
然而就在此处,忽然发现面前景物一变,她讶然发现自己竟是落在自家凌波小界之中,而一感身上气机,却是又回到了斩灭凡身之前。
她并未因此慌乱,对于此等情况,事先听张衍有过交代,那大鳟之颅此刻无疑还在沉睡之中,只对可能会对自己机造成危害之人会自发排斥。
她此刻应该是陷入其神意之中了,若要出去,则不能存心对抗,否则因为两方差距,来自此界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故只能顺从其意而行,设法不令自身被夺,待得各位同门都是去到该去之地,那自然就可从此脱身。
她当下持决而坐,谨守心神。
那股伟力此刻不断侵压,却是催促快些往前破境。
她有种感觉,若是此关过不去,那么自己所将面对的不是消亡,而是功行倒退,若是接着失败下去,那就会退还成为一个凡人,等从神意之中出来,此或许就会由虚幻变作现实。
因为根基牢固,她渡去上境并非侥幸,眼下不过是重演当日之事,所以不曾迟疑,心思一转之间,就踏过了这扇门户,重又恢复了修为。
可才是过去此关,只是一瞬之后,发现又是回到了方才模样。
她一蹙眉,需知修士修行,每当在往上境攀升时,那既靠自身,也靠一定运数,所以若从头再来,未必能见得还能安然渡过,再渡一次,她有信心过去,可能过一次两次,却未必能过百次千次,若是此间无限往复,那么终归是有一次失败的。
她不由想到那牌位主人,说不准也是因此而亡,那么这里若不想一个办法,说不定是难以坚持到最后的。
第三百八十九章 明对玄神正己身
刘雁依思考下来,却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留意到,在自己破境之后,那股神意不会立刻将她复还回去,而是会有一个不长不短的间隙,那就是自身可以利用的机会了。
她现在已然临近二重境,随时随地可以步入此关,那么在重新入得一重境之后,自己若并不停留,而是直接向着二重境迈去,那是否可以避免倒退回去?
要能顺利渡去,就算之后被倒退回来,那也是重回一重境,对于自身并没有太大损失。
最为紧要的是,通常大境突破才是最凶险的,尤其是洞天去往凡蜕,斩却凡身,了结因果,修士自此跃入一个崭新天地之中。而若是同一境界之中的提升,就算失败,所受损伤相对也很是甚小。
此法若是可行,那么就是将化坏处为好处了,她能提先领悟到二重境中的种种变化,甚至有可能在转出来时当真成就这等功行。
想到这里,她便把心思拿定,随着再一次破开境关,就毫不迟疑往下一重迈进。
果如她所预料,只要自己在试图往上境而去,那么没有任何外力来相阻,更没有因此重回以往。
可同样,要是破关不成,想必也会引发在现世之中一般的后果。
凡蜕修士进入二重境并不困难,只要功行积蓄足够,外药不缺,自身若再无什么地方要打磨,那么短时就可迈入,故这一关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少阻碍,只是觉得这扇门户轻轻松松便就推开了。
可不等体验良久,那神意再度催促她继续前行。
但是三重境乃是斩去过去未来之身,乃是最为困难的一关,凭借她此刻修为底蕴,是不足以跨了过去的,她也未曾去如此做,过有一会儿,便任由那股力量把自己拖拽回去。
瞬息之间,她发现自己重又进入了凡蜕一重境中,只是这已在料中,不禁唇角微露笑意,只要维持住这一关,那么就有了进退余地,不至于一次被打落凡尘了。
田坤所去之地,乃是大鳟之颈。
他循着那一线感应,往里沉浸而去。
按照张衍事先所交代,假若一切顺利,那么转瞬即可到得那处,不过接下来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还有一种情可能,就是始终去不到那里,在半路上却遇到了意外。
现在他便遇到了后一种情况。
他发现自己反复在一个虚虚荡荡的地界之中来回走动,却怎么也无法到达真正该去之地。
他并无法确定这里是否有过去未来,自己到底走了多少长远。
他犹是记得张衍说过,唯有等到所有弟子达到目的地后,方会开始动作,而之前所遇到的压力,则唯有自己去承担。
可问题是现在他不单单是一个人,更肩负着同门性命,若是长久不能去到浑天之内,那很可能会拖累同门,或许还会导致自家老师谋划不成。
所幸他十分沉得住气,在突破凡蜕时,哪怕将将到了寿尽,也没有半点冒进,所以这个时候仍没有任何急躁,心里在暗暗思考,究竟怎样才能从这里脱身,并寻到那真正去处。
他自家老师乃是太上道祖,绝不会错算玄机,自己既然能被派来此处,那么一定是有办法破解这一关的,只是眼下没有找对正路。
他至今为止,自己是循着那气机而去的,可若是换个方向,往回退走呢?
当下试了一试,发现并无法做到,显然是不能用简单的进退之法来破解的,不过他也没指望于此,只是尝试了一下。
那么是否是自己已然到了这处浑天之内,只是自身感应出了差错呢?
他用张衍所赐法诀细细辨别了一下,发现也不是如此,自己的确还未到得那处所在。
在接二连三否定了一个个想法后,他认为既然在外找不到办法,那么不妨自内而求,于是他又把思路转到了自身上来。
进入凡蜕之后,要说与以往最大不同,那就是神意之用。
这神意之中无论转过多少时候,对于外间而言都是一瞬,那么他大可以设法从中推算出一条正确道路来。
只如此做需要耗费自身本元,好在来时他就携有不少紫清大药,再则他方才破境,可谓气意勃发,正处上升势头之中,不虞有缺。
随他持续推算,元气一丝一缕减少,只是他却没有在意,对此仍是坚定不移。
不知过去多久之后,他身上大药已然用尽,身上元气也是渐尽,可尽管到了此刻,他也没有任何迟疑停顿,好像认准一条路之后,便一定要走到底,不见结果誓不回头。
就在那最后关头,神意之中轰然一震,周围莫名地界轰然破碎,他发现自己已是站在了一处界天之中,且身上元气法力尽复不说,还隐隐拔高了一层。
他不由心神一定,此番经历,已是印证他方才心中所想,这间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当然,若无有那纯粹唯一之信念,稍有犹疑,却是过不得此关的,现在既已渡去,那当是无事了,所剩下的,就在此耐心静候最后结果了。
姜峥在张衍离去后,就一直坐在那里。然而忽然间,他感觉一丝不对,抬眼一看,却是发现面前站着一人,其与自己一般无二,且古怪的是,感应之中,其人就是自己,若说是他照影也不为过。
那人走了过来,到了他面前,道:“你不必疑虑,正如你所见,我便是你,你便是我,这里乃是大鳟之腹,有运化诸有之能,故是才显出这些来。”
姜峥不为所动,道:“这又与我何干?”
那人道:“可若我告诉你,实则那个才是你,这里已经不是你了呢?”
姜峥转首看去,却见又是一个自己坐在那里,心中微微一凛。
而就在他这一顾之间,却见四面八方,不知出现了多少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出来,都是在盘膝坐在那里,而每一个似都是真实存在的。
此情此景,却是令人为之悚然。
那人意味深长道:“你所执着之真,未必是真,你所见之虚,也未必是虚,稍候被接应而去的,恐怕只会是我辈之中一个,但却未必是你,届时你只会因此而散,你可是甘愿么?”
姜峥沉默一会儿,道:“你又何必与我说这些,恩师提携我入的道门,此生大恩难报,若我当真乃是虚身,那么自有真身代我前去还报师恩,既得如此,纵我非我,亦无憾矣!”
这个时候,所有姜峥都是齐声言道:“说得不错,纵我非我,亦无憾矣!”
这一语说出,倏忽之间,那一个个人影恍若泡影一般,齐齐消失不见,唯独姜峥一个还坐在那里。只他却是讶然发现,自己所坐之地,却并非是本来落脚之处了,似乎已分辨不出,方才散去的到底是真己还是虚己,对此他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仍是稳稳坐在那里。
清寰宫内,张衍虽早是自浑天之中出来,可凭借着这意识化身与自己弟子那一丝因果牵连,却是看着五名弟子的一举一动,也对他们所遇到的难关一清二楚。
若是其等能凭借自身之能过去,那固然是好,可若不能,那么危险之时,他自会进入神意之中相助。
虽然这般做很有可能会惊动大鳟神意,导致事情生出一些变数,不过两边比较起来,显然门下弟子性命更为重要,他现在是未雨绸缪,不可能因为未曾变化之事而放弃眼前。
所幸门下五名弟子皆是未曾让他失望,在目注之中,一一入到了界天之中,并先后抵御住了浑天侵袭,到此一步,大功已成。
因五处浑天被他寻到,他立时得以避开了那位前贤遗留伟力的阻碍,直接望到了那大鳟那一缕神意之上。
炼神大能所见即为真实,只要被他看到,那么就等于看到了其本身,当即意念一转,就将其摄了出来,须臾之间,便见一条形似大鱼,有尾为足的物事落在了面前,尽管其身躯无限广大,可在他面前仍是微小,这是根本力量上的差别,单纯意义上的大小对彼此早是无用了。
张衍撇了一眼,那大鳟神意此刻在他面前,却是战战兢兢,瑟瑟发抖,他不去多言,只是轻轻一挥袖,其就如烟云一般散去了。
做得此事后,他又起心意一唤,殿中灵光一荡,五名弟子重又回到了清寰宫中。
与其等与进入之时相比,却是各自有了些许变化,显然得了不同程度的好处。其中以刘雁依尤甚,赫然已是入得二重境中,只是连她自己也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在神意之中突破的,还是在真实之中。
张衍看出她心中所思,微笑言道:“徒儿,你所见是真,那便是真,不必执着,能顺利破境,本就是你的缘法。”
刘雁依对自家老师之言自是无比信服,心中块垒顿消,屈膝一礼,道:“多谢恩师指点。”
张衍看向其余弟子,道:“你等此回各是得了好处,可在偏殿稍作修持,若有不明,可再来师这处请教。”
五名弟子躬身称是,便皆是退去偏殿。
张衍这时感受了一下,大鳟神意一去,等若五处浑天都在他执掌之中,布须天残余异力又是消除了许多,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执掌此方造化精蕴之地了。
第三百九十章 清荡百世凭心意
张衍正在殿内默算玄机,景游入殿来报道:“老爷,神主肇恒前来拜望。”
张衍道:“唤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位头戴冠冕,身着星辰日月服章的俊伟男子走入殿来,双手捧起,对着座上躬身一拜,道:“小神肇恒,拜见太上。”
张衍微微点首,道:“神主不必多礼,可入座说话。”
肇恒欠身道:“太上面前,哪有小神座次。”
张衍道:“神主此来为何?”
肇恒再是一拜,道:“前些时日小神座下长青守疆神君为一己私利,险些害了太上门人,乃是小神勒束不严之故,此行特来太上面前请罪。”
张衍笑了一笑,道:“原来是此事,神主秉持天地正道而行,行事自有规理,是否过错,如何评判,不用我来过问,你只需记得,大树有枯枝,时时勤修剪便是。”
肇恒肃声道:“是,小神定当惕厉自省,不致再有类同之事。”
张衍微一颌首,便不再说话了。
肇恒躬身一拜,就自殿中退出。
到了外间,他心下一松。
身为神主,他一言之下,亿万神祇莫不俯首,可方才清寰宫中,却是战战凛凛,张衍虽没有疾言厉色,也未有责罚于他,可可却一股总有一股无形压力压在心头。
这也平常,纵然他在外身份再高,可在太上道祖面前,也与常人无甚区别。
他叹了一声,除了清寰宫,下来还要再去往几位元尊之处一行,以免有不敬之嫌,他不忘景游道一声别,就化一光虹遁去了。
张衍在殿内坐有许久之后,忽起心意一唤,须臾,殿内光华一晃,有五个人影先后出现在阶下,其等齐皆对着玉台之上一拜,口中言道:“拜见太上。”
包括羫肫在内的大鳟五部浑天所化神意,随他相召,现下皆已到此。
大鳟被除,那位前贤大能所定下制束自也就消失了,剩下这五部神意先后醒了过来,他们此刻都是得了自由之身,再不用担心会被吞并归一了。
张衍目光落至五人身上,道:“稍候待你等落至布须后,就无需离去了,日后无我诏令,你等也不得妄动,可是明白?”
五人都知自己被看到了根脚,这位炼神太上若要对付自己,那是绝然走不掉的,那还不如表现的恭顺一些,故皆是垂首应是。
张衍微微点头,一挥袖道:“去吧。”
五人再是一拜,便各是退去,待意识归位之后,便遵照张衍吩咐行事。
在其等主动配合之下,无有多久之后,这五处浑天皆是入得布须大天之中。
张衍见此,就祭动伟力笼罩下来,促使此辈身躯与布须天化合为一体,从今往后,此辈只能算是布须天中一处寻常界天,再也不得随意离去了。
做完此事后,他只觉布须天中好似去了什么阻碍,顿感一阵清明空澈,显然撤去了五处浑天,将前人伟力搬去,更是利于他对布须天的掌制。
于此同时,有许多天地在眼前浮现出来,其犹如星星点点,点缀在布须天上,同时又游离其外。
他望有一眼,若有所思。
严格算起来,这些都可以算得上是“浑天”。
布须天乃是造化精蕴之地,这造化精气亦有阴阳分属,有虚凝之分,阳气所显,便是现下所看到的布须大天,而阴气绝大部分却不知哪里去了,也寻之不到,只有极微少的部分形成了浑天。
他以往以为,只要是浑天,那应该都是前贤大能作法开辟,或是被其伟力所侵染的,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全然如此,这里同样也有一些无主之地。
之所以先前不曾注意到,反而是因为没有大能伟力在其中,这就犹如水滴混入汪洋,太过微小,使人容易忽略,现在却是得以清晰见到了。
他转了转念,心思便向其中一处投去。
转瞬之间,他就出现在了这一处“浑天”之内,却见这里天蓝水碧,颜色绚烂,大地之上花瓣铺垫,大木丰茂,叶瓣苍翠欲滴,煦风吹来,一阵摇晃,发出娱耳潮声,更兼熏香浓烈,怡人心神。
张衍感应了一下,这秀丽风光不止眼前独有,而是举世皆然。他去过诸多界空,只从表面相色来看,此间也是极其少有的华美所在,仿佛人世间所有美好都被寄托在了此间。
若无意外,这里当就是前人笔录记载之中的凡心欲界了。
布须天人道三纪历,传闻之中,受人心期愿,因此在诸天之中映现出一方心界。此界之中,有一切符合人心美好愿属之物,凡人若至此间,可得长生不老,能享诸乐相色,而与之相对的,还有一处恶界,所有人心深处的丑陋恶思都能在那里寻到。
只是在他看来,凡人本身无有神通伟力,想要单凭愿力生出这等地界,那显然是不可能的,真正情况是先有了此处界天,而后再受了思欲心念感染,方才成就了眼下之景。
这里还有相似之例,山海界上那伯白、伯玄二神,若原本就无有真阳精气在那里,任凭你再是膜拜,也不可能化聚成真正神明。
而越是这等所在,越是有能被外力所侵染利用。
此前那一位存在还未到来,只是气机激引,就已是出了许多麻烦,但总算还未曾波及到这些浑天之上,可要是这些地界同样受得影响,那还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来,所以为了不给自己造成阻碍,必须趁早解决,要么往里布入自身法力,要么就此将之消解。
他思考了一下,心意一起,整个天地骤然破碎,化为一枚宝玉落于掌心。毕竟是人心所寄,就这么毁去却也可惜,他准备回去之后合于布须天上,消了浑天之属,再交给肇恒处置。
他一摆袖,脚下再是一迈,却是又来到了一处无主浑天之中。
不过这里没有大能伟力存驻,却是并不代表无有生灵来过。
他一眼便就望见,有一具大鲲骨骸落在天地之中,甚至在逐渐与整个天化同为一体。
虚空生灵本是自虚空之中诞生,最后又寂灭于虚空之中,照理说没有这些尸骸残留,所以这大鲲应该是到了这里之后,寻不到出去之路,受这处天地本身所限,才变成了这等模样。
而同样,这处界天本来也当是空无一物,受了这大鲲气机所染,才与之渐渐融汇。
张衍推算了一下,这头大鲲虽非祖鲲,而关系却是不远,应是祖鲲子嗣,因为一个十分偶然的缘故,才来到了这里,当中并没有任何额外之力推动。
这里于他毫无用处,不过对下面弟子而言,却并非全无好处。
他当即拿一个法诀,这处浑天在他伟力驱运之下,也是与那大鳟五部所化界天一般,结束了游离之势,融入了布须天之中,自此再也不得脱去。再一弹指,一道令符落去清寰宫中,下来意识一分,身形一散,分别往所有无主浑天投去。
偏殿之中,刘雁依正在修持,见有符令到来,拿来看过,立刻唤人把四名师弟都是请来。
魏子宏道:“师姐唤我等前来,可是恩师有什么交代?”
刘雁依道:“几位师弟随我去得一处地界,一观便知。”
她持拿符令,默转法力,霎时有界门洞开,她当先行去,田坤、姜峥、魏子宏、元景清等四人也是循此而过,齐齐来到一处陌生地界内。
魏子宏一辨,扬眉道:“这里莫非是鲲界么?”
刘雁依道:“师弟说这里是鲲界也并无不妥,这里甚是奇异,只要我等以心愿为塑,就可凭空生诞而与自身最为契合的一头大鲲来。”
魏子宏颇感兴趣,试着起心观想,过有一会儿,却见虚空之中有一头大鲲出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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