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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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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衍却不在意,笑着伸手接过,又将自己的释文交到对方手中。
  张贞仔细看了眼,发现无论是从对星碑的领悟理解而字里行间中所流露出来的从容不迫,都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胜负显然已经很明白了,更何况他震惊于张衍不用竹筹推演便能解读蚀文,这一点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对张衍极为佩服的一礼,道:“师兄大才,在下自愧不如。”
  语毕,张贞自觉没有脸再留在台上,摇摇晃晃走下去台去,最后几步一个踉跄,险险栽倒,被急步上来齐轩上来一把扶住,道:“师兄小心。”
  张贞勉力站直身体,抬起头时,看到文俊和沈静岳正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歉然道:“两位师兄,小弟有负所托,惭愧。”
  文俊安慰道:“师弟有功无过,只需安心调养,下一场便让为兄试一试这张衍到底有几分成色。”
  沈静岳一听大惊,这根本不是先前与他说好的布置,刚想开口,却被文俊打断,“师弟,张师弟本是做得消耗张衍神思精力的打算,但我观此人如今还是神完气足,显是绰有余力,你此刻上去未必是他对手,由我斗过一场后你再上不迟。”
  沈静岳还待再说,文俊却面色一沉,道:“吾意已决,就如此定了!”他向齐轩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来将沈静岳拦住。
  沈静岳从来没见过文俊用大弟子的身份压自己,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文俊上台,只是他的眼神中却渐渐流露出一丝绝然。
  “张师弟,广源文俊在此稽首了。”
  文俊早已身入玄门,一声玄色道袍,头戴五梁冠,足下高履,他身形挺拔,美须飘飘,身上自有一派下院大弟子的气度。
  张衍也是郑重回礼,道:“请!”
  星碑第二章比之前一章更是难解,文俊在蚀文成就上甚至不及张贞,但他已达“元成入真”的境界,只是暂且还没有开脉罢了,体内元气充盈凝练,不被气机轻易引动,即便内气独走,他也靠着深厚修为竭力压制,使得气息走得不疾不徐,却比张贞稳妥多了。
  这也是寻常弟子推演蚀文时的手段,他们虽然不能在解读蚀文上提高速度,却能压制住气机的行走,不至于使它们提早脱离自己的掌控,虽然这样一来更加吃力,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但用来比斗却不失是一种好的手段。
  所以比拼推演星碑,如果双方在蚀文上的见解相近,那剩下的就是比拼修为,这也是之前那么多弟子对张衍不看好的原因,惜乎他有神器在手,不能以常理度之。
  文俊自坐下推演后,表现得沉稳有度,不慌不忙,一派大弟子风范尽显。
  张衍却不去管他,依旧提笔而动,台下诸派弟子已经看出张衍推演时无需竹筹,此时再见,又一阵惊叹称奇,而且张衍下笔时有如行云流水,急中见缓,张弛有度,再加上相貌风度无一不佳,看上去就予人一种奇妙的舒适之感,更是让底下众人赞叹不绝。
  只是更多人此时却把目光投注在文俊身上,不知道这个广源派下院大弟子是否能在此局上胜过张衍?
  不知不觉中,众人在心里已经把张衍摆在强势地位上,不再因为他只是一个记名弟子而小觑。
  又是一个时辰匆匆流逝而过,文俊头上也是隐隐泛出汗水,但他比之前的张贞却是强出太多,在台上依旧是正襟危坐,握笔之手稳而不颤,顺利将第二章解读出来。
  这个时候他也察觉到自己的能力已经到了极限,不敢再贸然突进,微微叹了一声,将手中毛笔搁下。
  抬起头时,发现张衍不知道什么时候解读已毕,纸上墨迹也早已干透多时,他摇摇头,站起身道:“这一阵是张师弟赢了。”
  这个极有风度涵养的广源下院大弟子也让张衍生一股敬意,他肃然拱手目送文俊下台。
  这时场面与当初诸派弟子所想截然相反,并不是张衍不自量力,狼狈败走,而是他轻松连胜两场,颇为谈笑退广源的意思,不禁留下无尽遐想。
  台下沈静岳面色凝重,暗道:“看来我先前还是小看了此人。”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后悔,张衍有如此本事,难怪不肯加入广源派,与此同时,他又不禁疑惑,莫非是林氏的消息有假,张衍名为记名弟子,实则是凕沧派下院暗中培养的嫡系门徒?


第十七章 荡云峰上争天门(八)
  沈静岳即将上台之前,不动声色从袖中拿出一瓶丹药,然后趁着周围师兄弟不注意吞服了下去。
  这一瓶丹药名为“聚生散”,能够在短时间内刺激自己脑力,使算力提升到最大,只是这丹药对身体来说不亚于虎狼毒药,等若透支精元来激发潜力,日后即便无事,寿数也将大大缩短。
  然而第三场比斗对广源派来说实在太过重要,沈静岳宁可折损自己寿元,也要倾力一搏。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对文俊拱手道:“师兄,师弟我去了。”
  听到沈静岳言语中有一股不祥意味,文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好言宽慰道:“师弟,无需多想,尽力即可。”
  沈静岳淡淡一笑,缓步走上土台。
  张衍与他再次照面,不欲开口多言,只是略一拱手便算打过招呼。
  沈静岳却站着不动,他目注着张衍,沉声说:“张师弟,先前我还是小看你了。”顿了顿,他又微微一笑,道:“不过,我先前所说仍旧作数。”
  张衍却不接他话茬,直接开口道:“沈师兄,请吧。”
  沈静岳一哂,几步走到案几旁坐下,目光扫过星碑,在他原先看起来仿佛一团乱麻的蚀文,现在一眼看去却字字清晰,还未使用竹筹算,仿佛结果就已经呼之欲出。
  他不慌不忙摊开纸张,信手提笔书写起来。
  台下突然传出一片惊呼,先前见张衍推演星碑不用竹筹他们已经很是震惊,没想到这个沈静岳居然也深藏不露!
  张衍略一皱眉,他已经尽量高估沈静岳的算力,但没想到此人竟然比那个莫远还厉害。
  不过他早已料到第三场比斗必定是一场苦战,多想无益。况且广源派这无疑是将自己在蚀文一道上最为精通的弟子派遣出来,说明只要赢了这一场自己就大获全胜了,他微微一笑,一撩衣袍下摆,洒然坐下,手中拿起笔来,目光往星碑中的第三章看去。
  就在两人比斗时,距离此间不远的山道上,凕沧派三名下院入门弟子正聚在一处。
  “这张衍一旦赢了广源派,十有八九又是一个入门弟子,这必定会妨碍我等大计……”
  林远目光阴冷,猛的抛出一句话:“此人不可留!”
  下院修道,丹药书册等物一向靠上院下赐,而上院这十几年来与三泊湖妖争夺贝场,互相攻杀不断,现在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下赐每年在逐渐减少,本来他们二十八人分配已经捉襟见肘,如果再多一个人,无疑会削减他们手中原有的配额。
  这还不是重点,张衍一旦入门,开脉几乎是注定的,也即是说,就算到了上院,张衍也还会与他们展开争夺,而那时他们对张衍的压制力更是几近于无。
  原本这几年来该如何分配修道资源他们早已形成几个利益小团体,而且几个家族内部也早已谈妥,再加入一个人进来,局势必定会重新打乱,未免会使得他们原先的安排付诸流水。
  林远看了看面前的陈澜和胡胜余的脸色,道:“两位师弟意下如何?”
  陈澜却是满脸不信,“上师会收张衍入门?”区区一个记名弟子,没有身家背景,上师怎么会贸然收下?
  林远哼了一声,道:“这张衍的资质师弟你也看到了,不在你我之下,眼见得他以一人之力压过广源派,上师又岂会放过?”
  似乎为了增强说服力,他又继续说道:“张衍筹算之法来历不明,之前却不显山不露水,或许是他早已被上师看中,只是顾忌我等,是以才一直引而不发,待今日才一鸣惊人,立下赫赫名声,好叫我等开口反驳也无从说起。”
  陈澜神色一凛,林远这话初听有点牵强,但是细细想来,好像也不无道理,张衍的确有可能被上师收录门墙,除去此人怕是最稳妥的,他脸上流露出一丝阴狠,“如此,这张衍必杀之!”
  “好!”林远大喜,又转过头问一直不曾开口的胡胜余,“胡师兄,你怎么说?”
  胡胜余漠然道:“一个记名弟子,杀便杀了。”张衍并不是入门弟子,凭借他们几个家族的背后影响力,届时抱成一团,就算是上师知也奈何他们不得。
  陈澜突然想到一事,提醒道:“只是艾仲文似与张衍交好,他出身安丰艾氏,倒是个大麻烦。”
  胡胜余面色冷淡地说道:“无妨,此人就交予我了。”
  “既然胡师兄出面,那就稳妥不过了。”胡胜余向来心高气傲,既然肯开口就绝对不会出错,林远顿时放心了,他又左右看了一眼,“这一场如若张衍输了,我们也不要做绝,只想办法将他赶出凕沧派即可,如若他得胜,当要及早下手!”
  此刻土台之上,众人没有想到,这番争斗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激烈,两人一路推演,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三块碑上,都是惊叹连声,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底限在哪里。
  要知道,如今星碑也不过被人解读出六块而已,已然全在此处了。
  这时就算张衍也感到压力倍增,再也顾不得去体验气机变化,全力以赴解读蚀文,他的意识似乎一分为二,一个在残玉分身中飞快的推演筹算,一个在本体上不停白纸上落笔书写。
  他尚且如此,沈静岳也同样不轻松,随着丹药的效果渐渐过去,他的心神损耗已经过于严重,对于他这种强行刺激脑力提升算力的人来说,压力始终如千斤重担一般压在背上,不得片刻松懈。
  不多时,他眼前一阵模糊,在一个碍难处顿了顿,气机一乱,一口鲜血突然张嘴吐了出来,喷在了白纸上,他丝毫不在意自己吐血,而是惋惜地看了一眼被弄污的纸张。
  此时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微微坐直身体,将又到嘴边的一口鲜血咽了下去,依旧落笔不停。
  又将一段解读完毕,张衍稍稍抽空留意沈静岳,发现这个对手襟口鲜血淋淋,看起来触目惊心,鬓角上竟然出现了丝丝白发,看到他这副模样,张衍也知道对方撑不了多久了。
  他摇了摇头,叹道:“师兄何必如此拼命?”
  沈静岳不及回答,突然感觉喉头又是一阵气血上涌,只感到眼前发黑,他再也忍耐不住,随着几口鲜血喷出,扑倒在了案几边。
  “师弟!”
  台下文俊一声急呼,匆匆奔到台上,伸手一搭手腕,神色不由一黯。
  沈静岳此时的情况极为糟糕,气机杂乱无序,已经散入五脏六腑,且好像吞服过药物,心脉虚弱无力,脑力耗损严重,如果不及时调理,不但根基尽毁,更有性命之忧。
  沈静岳微微睁开双眼,吃力抓住文俊手腕,道:“大师兄,我若身故,请叮嘱我大哥且勿寻张衍复仇,此乃英才,如有机会,当收入门墙,必能壮大我广源派。”
  他到现在还对张衍抱有幻想,不单单只是张衍表现出来的能力,或许到是他舍命一搏的缘故,最后他推演时竟然触摸到冥冥中的一丝天机运转,隐隐看出张衍身上似乎别有气运在身。
  文俊眼眶一热,哽咽道:“师弟……”他知道沈静岳是家中次子,还有一个大哥沈绝峰是上院玄光期高手,而且脾气暴躁,向来不好说话,没想到这个时候沈静岳仍然在未门派着想,身为大弟子,他心中又恨又愧。
  文俊将沈静岳交到随后赶上来的齐轩手中,他自己则下台,来站凕沧派下院大弟子郑循面前,深施一礼,道:“莫师弟年少无知,这几日荒唐万望师兄不要放在心上。”
  台下一片哄然,此话一出,代表着广源派已正式认输。
  郑循面色和善的将文俊搀扶起来,对方也是一派大弟子,在自己面前姿态放得如此之低,自己再死缠烂打未免会落下一个心胸狭隘的名声,于是温言说道:“文师弟,莫师弟年纪小,只是爱玩闹而已,我岂会与他一般计较,此事就此揭过,你我两派日后还需多多往来。”
  文俊嘴角微露苦笑,这番法会他们可算铩羽而归,令人心寒的是,直到此时,南华派也没有出来一人为他们分说半句,他暗自叹息,就遣人将莫远唤来后,带着广源派一众人等悄然而去了。
  而另一侧,林远等三人的身影出现在土台一侧,对着张衍大声唤道:“张衍,你且过来。”
  艾仲文见状,先一步抢在张衍身前,小声提醒道:“这是林师兄,师弟要小心了!”
  张衍微微点头,他自然听说过林远的名头,知道多半没有什么好事,缓步上前,拱手道:“见过林师兄。”
  林远冷笑一声,厉声道:“张衍,你可知罪?”
  张衍神情不变,道:“张某不知何罪?”
  林远沉下脸来,道:“你无端挑衅同道,私自争斗,致我两派互生间隙,对上欺瞒一众师兄,对下唆使同道为你张目,其心可诛!”
  他一番话下来本以为张衍会惊慌失措,没想到张衍神情镇定自若,淡淡说道:“林师兄,莫远阻路,致我凕沧派弟子三日不得登顶,在下自思虽只是一记名弟子,却也知耻辱二字,拦阻广源派,正是为我凕沧派名声不至遭他派肆意破坏。”
  林远大喝一声,道:“住口!众师兄如何谋划皆有定计,岂容你一小辈胡来!众师弟,与我将此人拿下!”
  艾仲文看得愤怒不已,他正欲开口,却没想到胸口一闷,身体居然无法动弹,原来是胡胜余拿住了他的手腕,一股元气顿时逼住了他的脉穴,以至于他不能开口,他又惊又怒,却又反抗不能,脸孔顿时涨得通红。
  张衍目光一扫,周围几个入门弟子已经围了上来,而山道上下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十几个弟子封堵住了,他暗暗一阵冷笑,正准备动手……
  此时,荡云峰上却响起了一阵清越的钟鼓鸣音,所有人不由自主一起看向峰顶。
  一个粉妆玉琢的道童出现在不远处一块山石上,高声道:“张衍何在?上师石守静,贺守玄,甄守中,着善渊观记名弟子张衍即可入观参礼。”


第十八章 上师传书,鼎中机锋
  道童这句话一出,底下众人脸色各异,但却谁都没有动作。
  张衍是不清楚这道童真假底细,不敢贸然相信;而林远等人则是心存疑虑,不知道三位上师除了派遣这个道童前来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安排?一时间倒不敢强行动手。
  道童见下方久久毫无动静,立刻将手中的拂尘高举,喊道:“上师信物在此,张衍何在?还不速速上前?”
  拂尘一出,众人神情齐齐为之一变。
  林远脸色更是难看,他一眼看出,那是上师石守静随身的“耋寿拂尘”,此物一出,如若他们仍有异动,一个不尊师长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不仅如此,这把拂尘还是一件精心炼制过的法器,如若真的打下来,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挡住。
  道童也是一脸紧张,事先石守静虽然传了他驭器之法,但以他浅薄的内气却不知道能驾驭几次,这法器实是威慑多过于实用。
  终于,林远思想来去,还是不敢挑战上师威严,向左右使了个眼色,陈澜也知道今日是拿张衍没有办法了,虽然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悻悻挥了挥手,让众人退开让到开了出路。
  僵持的场面得以一缓。
  张衍见围在四周的人渐渐散开,他表面若无其事,心头却不敢放松,一直暗中戒备。
  走到道童面前,抱拳道:“张衍在此。”
  “你就是张衍?”
  道童松了一口气,这里压抑气氛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也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了,语速飞快地说道:“张衍,快快随我入观。”
  眼睁睁看着张衍随道童离去,林远心中也未免也有些后悔。
  原先他想用言语先拿捏住张衍,如张衍不敢反抗,则是任由他们处断,如若张衍反抗,那么正如他们所愿,趁势将他打死当场,这样一来则不至于落下话柄。
  没想到只是这一稍稍耽搁,反而让那名道童及时出现救下了张衍,早知道刚才就应该直接将他打杀了事!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众人回头一看,原来张衍一走,胡胜余也未免有所放松,被艾仲文趁机从他手中走脱,待他远远走开之后,又回头冷笑一声,道:“艾某今日记下几位师兄深情厚恩了!”
  林远等三人互看了一眼,陈澜想开口说什么,林远却伸手摆了摆,阻住了他的话头,道:“形势不明,此事容后再议,且看上师如何安排。”
  陈澜抽了抽嘴,“嘿”了一声,终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而胡胜余站在一边,始终一脸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善渊观位于苍梧山主峰浩觉峰上,张衍虽是善渊观名下弟子,但还是他第一次来到此处。
  只是进入山门后,他却无暇观察两侧景致,心中在揣测此次唤他前来的用意。
  此次他一人阻退广源派,可以说名扬诸派也毫不为过,上院收他做入门弟子应该是顺理成章。
  但是他也知道,在各方利益牵扯下,就算有这样一个结果,他未来之路也未必一帆风顺。
  只是修行之路,怎么可能毫无波折?今日他能在此,已足以说明大道之路唯有披荆斩棘,奋力前行,瞻前顾后则毫无出路可言。
  一路穿过三大殿,道童将他引入后观,道:“师兄请在此等候,我自去回禀。”
  张衍略一点头,道童闪身入内,没过多久,这名道童又走出来,道:“师兄,三位上师唤你入内。”
  张衍整理了一下道袍,将头上发髻正了正,目不斜视地走入大殿。
  这座名大殿名为渡真殿,在浩觉峰上地势最高,大殿内部由四根仙鹤铜柱支撑,下压石雕玄龟。
  大殿正中摆着一只紫铜香炉,头上高梁斗拱绘有玄门掌故,神仙佚事,仔细看时,似有云雾薄笼,望之气象玄妙。
  前方高起的三层台座上,三名老道端坐在蒲团上,正中一个白发老道正是善渊观执掌石守静,左右侧则分为德修观执掌贺守玄和泰安观执掌甄守中。
  张衍一入大殿,石守静身上一股渊沉如海的气息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种气息他在周子尚身上似乎也曾感受过,那时候还不甚明显,只是自他解读星碑之后到现在,对气机的感受似乎就一直保持在一个敏锐状态中。
  他上前几步,施礼道:“记名弟子张衍,见过三位上师。”
  石守静缓缓开口,道:“张衍,你上山三年有余了吧?”
  张衍回道:“是。”
  石守静“唔”了一声,又道:“你在蚀文一道见解颇深,我问你,你是从何学来?”
  张衍回答:“半是天授,半是人为。”
  石守静一怔,笑道:“好一个‘半是天授,半是人为’,却是天在人先,而后人活,然人若不为,天授何用?你倒是知之甚深。”
  右侧端坐的是德修观执掌甄守中,自张衍进来后他一直闭目不动,此刻突然睁开双眼,出言道:“张衍,你可退下了。”
  这一举动极为突兀,更为奇怪的是石守静也默不作声。
  张衍恭恭敬敬一施礼,脸色平静地退了下去。
  换了其他人来还没未说上两句便被叱令退下,纵然不面露惶惑,也是忐忑不已,可张衍自始自终却镇定如常。
  石守静不由暗暗点头。
  “石师兄,收张衍入门墙,是否合适?”张衍退出后,甄守中一开口就对他存有置疑,言语中似乎还有一股责问石守静的意味在内。
  石守静却淡淡一笑,道:“甄师弟,你也看到,张衍在蚀文一道上天赋异禀,荡云峰下一人之力斗退广源,也算是有胆有识,且此次法会之后,他定是名声大涨,如不收录,未免遭他派诟病,说我善渊观苛阻后进求道之心,且我忝为下院执掌,当为门派思虑收罗良木,不致野有遗才。”
  甄守中又说:“我观张衍,心性固然上佳,只是资质平平,恐怕未来成就有限,为此人得罪一众门人弟子,恐得不偿失。”
  “无妨。”石守静笑着摇了摇头,“甄师弟,我将那口镇浊鼎送于张衍,你看如何?”
  甄守中一听,眼中一阵精芒闪动,抚须道:“如此,甚好。”
  张衍才步出大殿,刚才那个引路的道童过来一个稽首,道:“师兄,请随我来。”
  张衍心中一动,随着道童来到位于渡真殿旁侧的一座偏殿内。
  道童离去后,他打量了一下环境,这里虽然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凄冷寂静,一看就是很久无人居住。
  不过他并不在意,自顾自寻了一个蒲团上坐下,入静打坐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从入静中退出时,抬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石守静已经坐在了他面前的蒲团上,张衍一惊,立刻站起行礼,恭敬道:“不知上师到来,弟子失礼了。”
  石守静倒是和颜悦色,与先前的态度截然相反,温言道:“不必拘礼,坐。”
  等张衍重新坐定,石守静拂尘一摆,道:“张衍,你可明白我唤你来何事?”
  “弟子日思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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