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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9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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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就无法再走原来道途了。
  魏子宏笑了一声,道:“墨长老大可不必为此担忧,东荒诸侯岂会如此不智?若是底下之人皆有妖魔异类之血,他们又如何牧御万民?何况世上修道人虽是退去,但不过是退入涵灵之地,又非消亡,若见妖魔欲替人道,也不会坐视不理。”
  墨长老叹气道:“弟子只是担心怀机谋之人在背后弄鬼,现在没了道法为后盾,仅凭诸国国主自身维持,太过艰难,且我山海界中,始终是异类多过生人,若是稍不小心,恐怕局面就很难收拾了。”
  他自己作为修士,明白多数上境修士可不会把凡人放在眼里,就算东荒尽灭,恐怕也抵不上自己寿数,可他作为申方国出身之人,却不得不为此求一条出路。
  魏子宏一想,山海界毕竟是诸派本界,东荒地陆也不能放任不管,便道:“墨长老此言也有一番道理,稍候我会寻得诸位同道商议此事。”
  还真观,伏魔大殿之上,张蓁正翻看着这几日呈递上来的书信。
  前次大比过后,山海各派趁势扩张,在诸天万界都是开辟道场,可这等势头随着道法断绝却是生生被阻,现在各派都是收缩回来,那些道场也是弃之不用了,而还真观同样也是面临这等局面。
  宗门长老都是认为维系分宗下院已是毫无意义了,所以纷纷上书,希望能放弃这些地界,将分散出去的长老弟子重新收拢回山门。
  张蓁看罢之后,看向座中几名长老,朱唇启声道:“不能退,道法断绝,邪异必兴,此正是我还真观用法之时。”
  听她这么说,底下一名长老神情一变,站了出来劝谏道:“掌门,道法已绝,我等门下弟子亡故一个,便少得一个,再也不得填补,要是用来对抗妖魔邪异,又能坚持多久呢,怕是,怕是用不了多久门下弟子就要死尽死绝了。”
  又有一名长老也是站了出来,苦劝道:“掌门,我还真观有今时格局委实不易,而今各派皆是退缩,我还真观便是蛰伏一时也不会甩在后面,如此做委实不值。”
  张蓁眸光注视下来,所有长老都是不自觉把头一低,然而她没有说什么斥责之言,道:“诸位长老忧虑也有道理,但此事并非不可解决,我近日推演得一法,借托一法器所助,便有危难,也能托庇入内,可最小限度减少弟子损折。”
  先前那长老犹豫了一下,道:“可是这终究……”
  张蓁道:“诸位长老不必为此忧心,降魔之人未必只用门下弟子,需知降魔法器亦是我辈手段。”
  事实上如无必要,她也不会让下宗弟子出去冒险,而是准备让其等祭炼各种降魔法器,然后分拨给世人用以对抗魔物邪异。
  这般一来,可以使得还真观之名不致因为道法断绝而衰退,而且这些弟子哪怕躲入内天地中,也不会耽搁此事,只需每过一段时日,命人将祭炼好的法器送出来便好。
  众长老在了解自家掌门心意后,互相商量了一下,也觉此法或许可行,既能最大限度保全弟子,又能维持住还真观眼下格局,若日后道法归回,必将得获大利,于是不再劝言,俱表示愿意遵从此番排布。
  张蓁道:“那诸位长老便请去往各界安排吧,我料诸派同道一退,原本被制压下去的邪魔定会再度冒头,需得将此辈尽快压了下去,过后便就容易对付了。”
  布须天外,一处临行开辟的界天之中,白微、邓章二人各坐蒲团,正看着诸天万界一片慌乱景象。
  白微见得道法衰退之后,妖魔异类非但没有受到牵连,反因灵机升腾而更为兴盛,不由感叹道:“未想这道途莫名绝断,反是我辈得利了。”
  邓章沉声道:“这等情况若无法改换,这一纪历倒还好说,到得下一纪历,人道必衰。”
  白微不觉点头,道:“布须天人道本有三纪历之运的说法,看这情形,倒是印证了此言。”他琢磨了一下,“可就算人道衰落,只要那几位元尊仍在,也仍是压我一头。”
  邓章缓声道:“前番我与人道签下契定,以各家门下弟子胜负定那元玉归属,初时或许难胜,可等到人道门下弟子寿数用尽,便难与我辈门下相斗了。”
  白微赞同道:“想那正反天地冲撞,三位域外天魔入世,乃至我等与人道定约,一切都恰恰是在道法断去之前,现下想来,此非天数也?”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世潮起伏显疑踪
  山海界地渊之下,司马权正沿着一条刻满符箓的石阶往下走去。
  此处乃是六宗合筑的幽合宫台,专以掩藏镇压在地渊之下遇得的古怪生灵和诡奇物事。
  他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六宗派驻在此的低辈弟子,个个都是神情如常,与别派那等惶恐不安之像大为不同,这是因为虽然道法断绝,可实际上对灵门六宗的影响远没有想象中那般大。
  这是因为灵门弟子可以夺魔之灵,融入己身,只是这等做法若是遭受阴浊之气侵袭过多,则容易走上邪路,所以以往若不是修士自身资质太差,在灵机浓郁且外物不缺的前提下基本无人会去做此选择。
  而现在,却是不得不重拾旧法了。
  这时他脚步一顿,面前两扇宽厚石门挡住了去路,守候在门前的两名弟子躬身一拜,便为他推开了大门,并恭声道:“司马长老,请这边走。”
  司马权踏步入内,沿着一条悬空漂游的螺旋石阶下行,不久来到一处宏大地宫之内,见元蜃门掌门薛定缘、血魄宗掌门苏慕卿二人正等在那里,他打个稽首,道:“薛掌门、苏掌门,有礼了。”
  两人都是还得一礼,薛定缘开口道:“今请司马长老来此,是为我灵门长久之计打算。”
  司马权回道:“已有所料。”
  苏慕卿道:“宇文掌门已是闭关,我灵门之中,现就以薛掌门和司马长老功行最高,我虽与薛掌门有过一番商议,可是此中还有一些关节需得解决,这里就需司马长老出力了。”
  薛定缘挪过几步,道:“司马长老,请往这里看。”
  司马权看了过去,只见里面是一座座幽气密布的囚笼,共二十一数,一眼便能看出,这里面关押的俱是天魔。
  薛定缘道:“这些乃是我六宗数千年来从地渊深处擒捉得来的天魔,现下俱被镇压在此。”
  他转过首来,道:“我等在想,若是这些天魔能为我所用,那么不单是那些低辈弟子,便是那些上乘修士亦可寻到一条出路看了。”
  司马权领会其意道:“两位可是怕这天魔难以驯服,又暗中生乱?”
  薛定缘道:“确有此虑,不过只要逼得这些天魔与我签约立契,并保得其一具分身不灭,此辈自也是识时务的,请司马权长老来此,是想让长老做那最后一把锁。”
  苏慕卿道:“天魔浊阴之气尤盛,镇定不易,弟子炼合之后,难免有疏漏所在,这些恐怕会被外敌利用,故是唯有请司马长老到此,看能否使之稳固。”
  司马权思考了一下,道:“此法可为,但司马也请两位能够到此便就收手,若只是天魔,司马尚可保得不出差错,玄阴天魔则无有那么容易拿捏,一个不好,便容易祸乱世间。”
  薛定缘与苏慕卿对视一眼,便道:“此事我等可以应承司马长老。”
  司马权这时看了一眼下方,道:“说到玄阴天魔,在灵机持续升腾之下,恐怕将会生出更多,以往我六派合力所布禁制恐怕已是需做修补了。”
  关梁洲,涵袖云窟,平都教山门所在。
  掌教倪天平站在玉台之上,感叹天数弄人。
  自大比之后,他挟成就凡蜕之威,一回到山门,就将守旧派死死压下,本拟从此之后就可摆脱藏相灵塔的束缚,正踌躇满志之时,可没想到世间道法断绝,如此一来,却是反过来要倚重藏相灵塔了,因为有得塔灵在,平都教弟子哪怕不用气道修行,只用秘传法诀,都可借用其力,只是这里修持慢一些,也不易去到上乘境界罢了。
  现在自己费尽辛苦打压下去的守旧派又一次抬头起来了,而且他非但不能拦阻,反而要加以扶持了。
  背后脚步声起,一名龙行虎步的中年道人走了过来,在他身后不远处打个稽首,道:“见过掌教。”
  “葛长老来了。”
  倪天平转过身来,客气道:“坐下说话吧。”
  葛长老看得出是一个不拘小节之人,起袖把手一摆,道:“掌教真人,属下便不坐了,这一次共是选出千余弟子,皆与法灵相契,如此日后便有折损,只要法灵不失,就可有所替继,我平都教可保基业不失。”
  倪天平点点头道:“辛苦葛长老了。”
  葛长老正色道:“不辛苦,只是还望掌教这一次不再插手下面之人行事便好。”
  倪天平摇头道:“我并非迂腐之人,只要对宗门有益之事,我便会去做,现在既然只有塔灵方才能保我平都不灭,那我自当倚重之。”
  葛长老似松了口气,道:“如此甚好,我本是担心掌教固执己见,容不下他人言语。我这便下去。”说着一拱手,便兴冲冲往外走去。
  倪天平却在背后言道:“葛长老,待得日后道法回来,我亦当行掌门该为之事,望你能明白此中道理。”
  葛长老脚步停了一停,随后一挥袖,道:“若真是这样,还是掌教说了算。”而后脚下一转,就听得遁空之声离去了。
  西空绝域再往西去,相隔不知多少万里的一处荒原之上,十余万天鬼在此开山凿石,修筑法坛,这些天鬼各自来源于不同部族,被打乱之后调遣到这里。
  本来诸部在诸多修士看押之下,也没有什么异样心思,毕竟数千年都这般过来了,早已习惯了被诸派奴役。
  可近来一些天鬼长老却是发现情形不对,这半年来,负责看守他们的修士在逐渐减少之中,三十余日前,最后两名修士将这里大多数事宜都是移交给了他们之后就匆匆离去了。
  初时一众天鬼还不敢妄动,因为以前这些修士也有过类似作法,就是故意给他们作反机会,然后名正言顺施以屠戮。
  可是时日一天天过去,这些修士丝毫没有回来迹象,惹得不少天鬼蠢蠢欲动起来。
  几名长老大胆聚在了一起,认为一定是修道宗门背后出得什么问题了,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逃跑,这样做成功的可能性很高,这里本就荒僻,修道人是绝不会为了几个天鬼来浪费心思的。
  一名长老忽然开口道:“为何不带着部众一起离去呢?”
  其余长老面面相觑,有人道:“熷荒长老,带着部众如何逃得出去?”
  熷荒长老露出不屑之色,道:“这里距离西空绝域遥远无比,周围凶怪数不胜数,纵我等天生便有神通异力,可一个两个,又哪能对抗这些凶物?”
  有长老不服气道:“不这样做又如何?要是修士回来,那我等就是被屠祭的那一批。”
  熷荒长老笃定道:“这些修道人是不会回来了。”
  一众天鬼长老十分诧异,不明白他何故如此肯定。
  熷荒长老沉声道:“我有一门天生神通乃是感心之术,我前些时日感得这些修士个个惶恐不安,并有急去之意,我料定是其等门中出了什么大事,这么久不回来,说不定宗门已被覆灭了。
  众长老惊疑不定,他们顺从的是一群准备在边远之地开辟宗门的散修,听闻是向大派借了一驾法舟才把他们运送到此,自身实力不强,要说骤然覆灭,或者因为内部不和自行散去也是有可能的。
  有长老问道:“可就这样,我等这里这么多人又能往哪里去?”
  熷荒长老以坚定语气道:“继续往西,传闻当年祖部便是从西方得了一天降之物,方能在后来修筑谒天王城。”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双目之中有光芒亮起,“若是祖先庇佑,我等也能寻到相似之物,那说不定可再演往日雄压山海之势!”
  张衍坐在殿宇之中内察外感,留意着季庄道人那边每一分气机波荡,为了不惊动其人,他并没有深入观察和推算,只是纯凭感应之力。
  自道法断绝之后,诸世生人比先前更为窘迫,虽因灵机大兴,生人沐此灵华,同样也大有好处,可终究比不上凶怪异类,此中他着实见得不少现世之中的生人还未找寻到对付妖魔的办法就被覆灭了。
  在坐观一载之后,他终是在一处现世之中发现了些许端倪,这里生人只需膜拜某一鬼神,年深日久之后,自便会得来拔山撼岳之力。
  若只是这样,也是寻常,一些修炼长久的邪祟魔妖都能做到这一点,只是这些那些凶邪因为能力所限,不可能使得每一个信众都得回应,而这位鬼神则是不同,不管是诚心叩拜,还是随意敷衍,人人都能得以回应,此中更是有一套极为繁复的法仪,生民膜拜之时越是遵守规矩,所能获得的力量也便越大,所以是否诚心,反倒是在其次了。
  只是他未曾观察得多久,这等法仪就失去了效用,生民自也是放弃了此法,直到这现世崩灭,也未曾出现过类似之事。
  按说他同时观看的现世可谓无数,奇绝之事数不胜数,这只是一桩并不起眼的小事,不值得多做关注,可问题是,偏偏他在一开始就怀疑季庄目的的时候,就曾从虚寂中观察到类似之事。
  在一处现世之中发生这等事还只能说是巧合,可接连两处有所相同,那背后必定是有大能推动的,不过这里并没有季庄气机渗透入里的迹象,所以还不能完全肯定是其人所为,这里还待继续观察。
  只是在此之后,他再也没见得类似景象了,只他知晓,只要对方不曾放弃,那必然是会显露行迹的,故是耐心等候。
  又是在坐有十载后,某一日间,他心头忽然一跳,双目一睁,目光便往某一处现世落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遮去外术道不移
  张衍这次看到的情形却是与前两次大不一样,非是在那生人之中,反而是在一群妖魔那里发现了端倪。
  这些妖魔一个个化形为人,并在那里膜拜一头大妖,虽然所拜对象不同,所用法仪与之前所见也有些区别,可从根底上来说却是完全一致的。
  “果然是此人所为。”
  他现在已是可以确定了,这就是季庄道人所施展的手段。
  这般也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先前断绝道法,拦阻那一位存在归来并非是真正目的,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在这里做文章。
  只是这些妖魔化形却是有些奇怪,原本诸世之中,上乘修道人多是人修出身,这是因为人身最是适合修道,可在道法断绝之后,妖魔已是无有必要再变化人身了,故是这等作法看去毫无必要。
  且凭季庄之能,完全可以弄出一套方便妖魔顶礼膜拜的规矩来,甚至换一个路数,那样反还不容易显露痕迹。
  他略一思忖,心中已然有数。
  虽说现如今道法绝迹,可那只是造化宝莲强行为之,断的也只是小道罢了,真正大道其实并未有什么变化,连炼神修士都能算得上是求道之人,自身亦在求,又遑论去变?
  而人身模样最是契合大道本质,所以以往生人修道最是容易攀登上境,而异类妖魔固然天生强横,可少有摘取上乘道果的。
  从他所接触到的同道来看,没有一个是妖魔出身。
  这般看来,季庄道人对此事可谓用意极深,因为此法莫看简单,可居然是可以通向大道的。
  至于那法仪究竟膜拜的是谁人,其实丝毫不重要,神仙也好,魔神也罢,俱是为了让生灵渡过认知的那一关,并引导其化形为人身,好让其在渡过初期之后,能驾驭更为繁复上乘的法仪。
  现如今山海界中诸派用了各种法门可以使后辈弟子继续拥有神通法力,可那仍只是小道而已,纵可长生,纵能手握大神通,可这等做法却是彻底与大道无缘了。
  若是季庄此法流传出来,并在诸世扩散,那么很可能会很快填补上原本因为道法退去遗留下来的空白。
  季庄到底要做何事他不清楚,但从这些痕迹和自身感应之上,却能确定,这一定与其人找回自身伟力有所关联。
  这样他必须要设法拖延此事,从造化宝莲之事可以看出,一旦其人把力量找回,可不会再来和你好好言语,而是以力压迫了。
  只是明面上阻碍其人不妥,那么也当在道法上与之对抗。
  他稍作思索,自己也当演化出一门法诀,放入人间,供生灵修习。
  原先他推演过一门无需任何外物就可修持的法门,只是这法门并不完全,在来至山海界之前,只推演至开脉之境,修士若循此法,那么在开脉过后仍得继续在气道路上行进,所以算不得是真正道法。
  后来他又重新做过一番推演,可那时限于自身修为不足,此法至多到了洞天之境便就无法往前,所以并没有真正意义上推行过,而前番那造化宝莲伟力一降,却也是一样将之隔绝在外了。
  不过他倒是可以再重新推演一门法门出来,只是一念转动之间,他立时演化出了一门法诀,此法比之前所演高明了数倍不止,可他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所以这应该是有所缺陷的。
  但是再一想,有所缺陷反而是好事,这样就算推行出去,季庄道人也不会太过注意,而其中欠缺,他可日后再行弥补。
  生出此念之后,他意念一动,面前凭空生出一块大石,在他目注之下,渐渐有一枚枚蚀文在上化显出来,随即此物一震,便化为无数碎片,往着诸天万界分散而去。
  至于季庄道人在察觉到这门道法之后,会否用造化宝莲使之断绝,他觉得可能性不大。
  这是他这布须天御主因为旧法断绝,在自家地界上推行新法,并不涉及到其余现世,对方无论如何也没有理由前来干涉。
  再则,若其人敢于这般做,那他也会尽起布须天乃至数处造化之地的伟力,并唤动所有同道与之对抗。
  这样一来,前番约言便全数推翻了,季庄当不难预见到这一步,其人尚算是守规矩之人,定然是不会因小失大的。
  这等事做完,他仍旧是在殿中持坐,顺带留神虚寂之中变化,只是这时,忽然感得某一事,不由微微一笑,便于心下一唤。
  过去不多久,张蝉就自外入得殿中,很是高兴一拜,道:“见过老爷,小的一听老爷呼唤,就即刻过来了。”
  张衍笑了一笑,道:“你去往子宏那里走一趟。传一句话,就说我已知晓他用意,要他放心大胆去做便是,不必顾忌太多,你过去之后,就留在他身边做事。”
  张蝉大声应下,随后兴冲冲就往山海界遁去了。
  瑶阴派内,魏子宏在收得底下那位禀告之事后,也很是重视,东荒地陆上盛行与妖魔异类通婚,也是有其迫切原由的。
  这数千年来,在修道人和玄士联手剿杀之下,妖魔异类虽已是退去了荒原深处,可是那是因为人道有足够压制此辈的力量,要是这些异类在知晓道法衰退,修士离开世间,人道也无力再对其施压,那么多半是会卷土重来的。
  别的不说,瑶阴派就有此等苗头,前几日下宗之中便有几名妖修将道法断绝之事散播至部族之中,而此辈已是被门中斩杀了。
  他冷笑一声,这些妖修往日尚算老实,可情势一变,却是立刻有了自己的心思,也不知该说其愚蠢还是见识浅陋,莫非以为道法断绝修士就再无雷霆手段了么?
  他认为必须将此辈方才方才冒出的念头狠狠打压下去,心中道:“看来先前所想之法可以一用了。”
  在步入凡蜕之前,他所修习的乃是泰衡老祖所传下的万源生化功,此法乃是借真龙之血参修功行,而等到他斩去凡身后,却是对此法了解更深。
  既然真龙精血可以为人所用,那么妖魔之血一样可以拿来借用,只是效用有些差别而已。
  若自己能造出一门夺妖魔凶怪之精华,反哺己用的法门出来,这样不但可以遏制异类,也能有利于人道。
  自山海界大比之后,诸天万界联系比以往更为频繁,他目光早已不在山海界一隅,而是看去更远。
  所以按照他想法,这等法门并不仅仅是在山海界内推行,而是需要通行于诸天万界的,顺带也可将昭幽一脉乃至瑶阴派的名声扩散出去。
  只是事情较大,尤其诸界异类数目众多,凭他一人之力或许难以兼顾齐全,最好有一个脉络之后,再找寻同门一起参详,而后再与诸派掌门商议,再行推广出去。
  他在这里设法推敲法门,外面有弟子来禀,说是张蝉求见,他知张蝉不会无事,立便道:“快请。”
  张蝉一进来,就抬手一拱,道:“魏师兄有礼。”
  魏子宏回有一礼,笑道:“你不是在天星之上修持么,听说过得甚是逍遥,怎么想到来我处了。”
  张蝉道:“小弟是奉老爷之命前来传话来的。”
  魏子宏立时神色一正,道:“不知恩师有何上谕。”
  张蝉道:“老爷说,你有什么要做的便放心大胆去做,不必有顾忌,我便留在此处帮衬师兄。”
  魏子宏不由精神一振,道:“原来此事早在恩师预料之中,有恩师在上遮护,弟子行事就可放开手脚了。”
  东荒地陆最南端,海沉山。
  此间居住着十数个大族,以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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