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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争锋-第9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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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缩在这里能够躲避元主之神的追剿,可作为一个独立意识,要是能够脱困,他又哪里愿意被镇压在此?于是当即就要遁走,可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一事。
  这镜湖之中现在毫无防备,所有人根本不曾料得他脱困,若是强行吞吸一口,定能从这造化之地中取得不少好处,也算是拉近了与元主之神的距离。
  可他也在想,季庄道人要是反应过来,自己也可能被会再度镇压。
  这时他眼中流露出一股疯狂之色,就算自己再被镇压,哪怕只是吞吸一口造化精气,也能使得自己实力得到增长,且事情也未必会像自己想得那般糟糕,季庄现在可不见得有闲暇来管他。
  想到这里,他没有再有丝毫犹豫,用力一吸,顿时无数造化精气被他吞入身躯之中。
  季庄道人立时察觉到后方动静,他也是皱眉不已。
  问现在他根本无法抽手出来,因为他手中所持造化宝莲并不完全,力量上不及对手,要是被对手一下盖过,那就别再想翻盘了,那分神的确是钻了他一个漏子。
  那分神也没有太过贪婪,他认为便宜已是捡到,也该当抽身离去了。
  在被镇压之前,他就有不少神意留在外间,现在只要一念之间就可以遁离出去。
  可这个时候,他却是惊讶发现,有一缕神意居然在原縻那里,并借此看见,后者手中所持,乃是一朵金色宝莲,毫无疑问,这便是那造化宝莲了,只是他并不知道为何自己神意能够做到此事,仿佛有关于此间的一切都是一片空白。
  见此情形,他心中蓦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要是自己将那造化宝莲夺来,并持之在手,那就再也无需畏惧元主之神及季庄道人了。
  先前他已是错过了一次机会,反让季庄算计了一把,这一次可万万不能失手了。
  想到这里,就把那神意一转,登时落去原縻所在,只一出来,就将宝莲轻易纳入身躯之中。
  原縻猝不及防,他毕竟不是宝莲之主,全靠那一缕神意才能驾驭此物,而现在神意之主归来,他立便被一股抗拒之力给推了出去。
  他顿知不好,连忙试图起意联络曜汉老祖,然而还没有等他如此做,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背后,并将他裹了进去,其人气机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浮现在那里的,却是久不现身的那一位存在!
  虚寂之中看到这一幕的炼神修士都是人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一位也是出现了。
  那分神也是瞧见了元主之神的出现,但他却没有退缩,反而直接持拿起造化宝莲,催动其中力量,对着其人就是一晃。
  那一位存在身影不由一晃,顿时虚黯了几分,然而待其重新稳住之后,并没有退后,反而往分神所在这处冲来,但明显被宝莲之上散发出来的抗拒之力所阻碍,无法轻易挨近。
  那分神见此法有用,不由大喜,更是不断催发宝莲伟力,在此冲击之下,那身影越来越黯,气机也是随之衰落下去。
  不过他也很是清楚,这只是暂时压制,只要自己催动的力量稍微减弱半分,这元主之神立时可以恢复过来,若要彻底解决此事,除非自己能够将之吞夺了,念及此处,他眼神也是变得凶狠起来。
  而双方一纠缠起来,季庄道人这里顿觉轻松了几分,他立将造化宝莲原本浸染诸世之力稳住,这关乎到他谋划的一件大事,万不能被搅乱了。
  可他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妙之感,往伟力深处看有一眼,也是察觉到了那分神此刻用意,不由神色微变。要是让这两者重还合一,并且手中再持有造化宝莲的话,那自己又怎么与之对抗?他是绝然不会让这等事发生的,于是不停催动手中造化宝莲,试图将此事破坏。
  可是他很快发现,尽管可以将最外伟力一层层抵消了去,可却没有办法撼动最里层的伟力,就算把镜湖之中所有人唤上,怕都没有用处,除非……
  他沉吟了一下,将自身意念传入法力波荡之中,对张衍道:“还请道友随我一同出力,若那元主之神被那分神吞了,则将重又变化那一人,且其手持宝莲,将是比原先那一位更难对付。”
  张衍考虑了一下,那伟力深处的争斗无论哪边赢了,都非是什么好事,既然有利于自己的那一事已然发生,那么再等下去也是没有必要了。
  而季庄道人不管有什么谋划,在没有完成之前,都还需要维持表面上的安稳,恰好自己也需要一些余暇来消化方才得来的东西,所以至少在眼前,其人与他的利益可以说是一致的。
  于是他也是传意言道:“贫道当助尊驾一臂之力。”
  季庄道人得了他回言,当即催动造化宝莲伟力,同时吩咐镜湖中所有人与他一同发力。
  张衍见他动作,也是将自身伟力乃至布须天之力调动起来,同时传意于神常、簪元、青圣等人,要他们与自己相配合。
  两边这一合力之下,面前那股阻挡之力立被排挤开来,并向着最深之处不断迫近。
  那分神此刻陡然面对了来自两方面的压力,也是有些不知该先应付哪一边,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季庄和张衍两人力量竟能与自己相抗衡,关键是现在他也不可能在两股力量之下从容退走。
  他念头数转,季庄就算把他擒住,也不过是重新镇压起来而已,还是元主之神的威胁更大,而自己只要把其吞夺了,立刻便就能拥有对抗季庄与张衍的力量,所以对这两人攻势干脆不去理会,只是把大部分力量倾注在元主之神这一边。
  张衍这时稍作推算,依照眼前情形来看,等他们冲到最深处时,那分神却是有一定可能得手,所以这需要再添一把力,哪怕只是少许一点也好。
  想到这里,他正身自布须天内遁出,随后起手一拿,就那莲瓣自神意之中取出,同时将其中伟力也是催发了出来。
  他这一丝力量加入进来,顿时打破了僵局,季庄道人把握住了这一次机会,使力往前一冲,将那分神力量一下压了下去,后者像被浪潮掀翻一般顷刻间就被淹没了。
  那一位存在见此,正如其来时一般,身影无声无息淡去,显然自知不是张衍和季庄道人的对手。
  张衍目光一转,却见那宝莲脱离了那分神制束后,远远飘了出去,并又是开始在那里兴发灵机,见此他不禁若有所思。
  季庄道人将那分神重新镇压回去之后,见他看着那造化宝莲,便道:“道友最好不要去动此物。”
  张衍淡声道:“贫道自是知晓这里有极大干系,若是要强取,早前便就动手了,只是这般看来,这朵造化宝莲当就是那位寄托意识的大德所持,与那一位存在应该出自一处,可既是这般,此物早就在这里,那一位存在为何对此并丝毫无取拿之意?”
  季庄道人沉声道:“道友说得是,若是那一位存在早早持有这枚宝莲,那我等谁也不是他对手,恐怕早就能够倾夺诸有了,可是那位大德是绝然不可能这么做的,因为其寄托之意念一旦持有宝莲,那就有可能生出自我,再也不会接引其归来了。”
  张衍微微点头,果然是这个原因,这与他心下推断相符。这时他抬起头来,往某处看有一眼,目光幽深。他能有所察觉,虽然这件事安然解决了,可由于两朵宝莲之间的冲突,却是使得一些东西永远为之改变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指向道门得天意
  张衍现在还不知晓这些改变会带来什么,可对他来说,其实这并非完全是坏事。
  因为季庄道人一定也同样感受到了某些变化,其人一定会比他更为着紧的,要知在断绝道法后,季庄几乎是将规矩重立了一遍,可是同样,其也必须出力设法维护这些。
  此刻他出言道:“还望道友勿要再让那分神脱逃出来了。”
  季庄道人言道:“此回是我失策了,此是有人阴谋算计之故,非我愿意看到。”
  张衍哪里会不明白,一个宝灵,如何能知晓触摸到那造化宝莲的方法,所以这里一定是有人告知的,且那背后之人也不可能单纯只是为了扰动一下季庄的布置,一定是为了得到什么。
  可话虽如此,季庄仍是摆脱不了干系,谁叫其人当初言之凿凿,承言不会再有那一位存在的威胁呢?
  他道:“既然尊驾言明当初由你来守御天序,那么也当对一应鬼祟伎俩有所提防才是,若是总有变故,那又如何使我辈信服?”
  季庄道人打个稽首,道:“道友说得是,此后万不会再有这等事情发生了。”
  张衍道:“愿是如此。”
  言毕,他意念一转,正身已然落回布须天,在清寰宫中落定。
  他回想了一下方才情形,却认为有一事值得注意。
  就在他与季庄合力对抗那分神,最后力量尚还差得一线时,季庄却并没有请求他将手中那一朵莲瓣祭出。
  这着实值得玩味。
  他一直在想,若是方才自己未曾及时拿出此物,季庄又会如何选择?是另行动用什么手段,还是干脆以其手中那朵宝莲直接引动这枚莲瓣之力?要是后者,证明这莲瓣便是离了宝莲,其人也能够加以驾驭。要是他方才坐视不动,或许就能将此试探出来了。
  不过最后他仍是选择直接激发那花瓣之力,因为他觉得如此做对自己更为有利。
  而现下想来,却是觉得十分值得。
  他自入二重境后,功行虽是一直在向前迈进,可始终停滞在二重境中。
  这一方面是他功行还在积蓄之中,另一方面是因为不曾见得三重境修士,也就无法窥见上境之能为,而造化宝莲能为大德所持,本身就是与之同一层次的物事。
  所以观此物之对撞,就等若见得这等层次的斗战,本就有莫大好处,更别说亲自参与进去了,要只是单纯在神意之中转运,虽是蔽绝了某些暗手,可也就无法感受到这些了。
  而这个其实不过只是意外收获,此次真正所得,乃是两朵造化宝莲的碰撞,使得天理规序撼动,让他看到了诸多玄妙道理。
  这些妙理很多都是杂乱无章的,甚至还有一些造化之精破散的场景,不过他能感觉到,就在这里面,有一个极为重要的线索就隐藏在这些破乱纷杂无序的画面之中。
  于是他稍加整理了一下,虽并没有全部整理了出来,但也是有所收获。
  他发现其中有一物存在,其无名无相,不可触及,不过既然感觉到,就说明能为自家所认知,若能将之找了出来,并全数领会理解,那无疑可获得极大好处。
  眼下不能触及全部,那很可能是因为所得之物已然超脱了他自身层次,可又因为某种原因却又为他见,这里原因可以暂且不论,只需先寻个办法让自己能够设法辨明。
  他略作思索,已是有了一个主意。
  片刻之后,一个道人身影慢慢在面前凝聚出来。
  这是心识映像,可以说是他自己,也可以说是自己功行法力的具现。
  因为那物既然可以为他所见,那么与他必然是有某种牵连的,既然无法直取,那么不妨绕行。以另一个自己,或者说是让法力功行来直接接纳此物,那就无需再经过他感应乃至领会一关。
  而他本身可以试着观想这个自己,这就与解化未见未知一般,你在望见的此物的路途之上,却又并没有能完全看到,等到能够清晰得见之时,自然也就理解了这里一切。
  只是他心中总是觉得,这些东西像是有人刻意传递出来的,且从表面上看来,就像是留给自己的,因为早在之前就有了清晰感应,这指向委实太过明确了。
  但也有可能,此是留给那已然在迈去三重境途中的炼神修士的。
  现在虚寂之中,恐怕也就唯有他一个未曾被造化宝莲所阻的二重境修士,这才出现如此情况。
  可不管如何,这是一件好事。原本大德远去,上进之路不知何处去寻,现在经由这一场变故,却无疑是打开了一个缺口,使他能够窥见到一线门径了。
  季庄道人回去之后,感应了一下,见镜湖之中所有人都安然不动,眼神顿时有些不善,他也能想到,今次之事,一定与镜湖之人有关系。
  而最有可能的就是曜汉老祖,不过在一番长思之后,也不知出于什么考量,他却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甚至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交代。
  镜湖另一处,曜汉、羽丘、玉漏正三人围坐在一处。
  曜汉老祖神色如常,羽丘、玉漏却是看得出来有几分严肃,做好了被发难的准备,然而等了许久下来,却是迟迟不见任何动静。季庄道人也不像是要麻痹他们,而是看去真的不打算继续追究。
  羽丘道人言道:“莫非那季庄并未疑心道友?”
  曜汉老祖言道:“错了,正是确认乃我所为,方才没有什么动静。”
  羽丘道人言道:“哦,这是如何?”
  曜汉老祖道:“我早便说过,两位道友莫把季庄看得太过厉害,就算得了造化宝莲又如何?其人在镇压了那分神之后,又阻断了道法,这已是牵制了他绝大部分力量,已是再无余力来对付我等了。”
  顿了一下,又言:“他现在若要惩戒我等,无非镇压和将我等赶了出去两种选择,可前一种他无力去为,后一种则他并不敢如此做。一来我知晓之事不少,怕我出去之后,又给他找寻麻烦;二来万一我等不小心被那一位存在吞夺了,岂不是助长敌势?所以反还不如当作什么都未曾发现,让我等留在这里,要有什么变故,他也能及时阻止。”
  玉漏道人道:“道理是这般,可照道友这么说,我等无疑已是被季庄盯上了,只要其人抽出手来,想来第一个要做之事就是收拾我辈。”
  曜汉老祖道:“两位道友勿为此忧,此回纵然被扭转了过来,可是有些东西却是弥补不回来了,不然我又何苦做得这番布置。”
  玉漏道人言道:“道友是说……”
  曜汉老祖言道:“此回天序摇动,我法力着实提升不少,季庄便是当真对我等动手,亦是无所畏惧,除非其人不顾一切将造化宝莲之力全数挪来,可如此就等若舍弃前面所有布置,他断然是不会这般做得。”
  玉漏道人言道:“那敢问道友,下一步又该如何走?”
  曜汉老祖神秘一笑,道:“下一步,自然该是传道了。”
  玉漏、羽丘二人都是不解,“传道?”
  曜汉老祖道:“不错,正是传道,两位以为那季庄断绝道法当真只是为了阻止那一位倾灭诸有么?”
  他朝外一指,“两位道友若是一观,便可见得,现如今依附镜湖的现世生灵,多数信奉一门道法,若无有人在背后推动,又怎可能如此?”
  羽丘道人仔细看有一眼,发现的确是这样,不禁皱眉道:“那季庄为何如此做?
  攀附在镜湖之上的现世如何,他之前从来不曾关心过,因为这些事对他们来说根本无所谓,也丝毫影响不到他们分毫,可现在却发现季庄着眼于此,自然无法理解。
  曜汉老祖道:“此刻时机未至,缘由先不予多说,只我若要得回力量,则这一步必不可少。”
  玉漏道人有些担忧道:“看来季庄尤为重视此事,道友如此做,岂非就是明着与之对抗了么?”
  曜汉老祖呵呵一笑,道:“两位道友既知其迟早是要与我等翻脸的,那就不必退缩,趁此良机,反可争取更多。”
  玉漏、羽丘二人仍是觉得有些奇怪,就算将道法传播于此又能如何,现世之中生灵,他们一念转动,就可以将之覆灭,看去根本是无用之举。
  只是他们也能感觉到,经历方才那一事后,曜汉老祖与之前有些不同了。
  若说之前他们还能与之平等对言,可现在,其人却是隐隐居高临下,且他们也是生出了一股忌惮之感,故而心中虽有些许异议,可都没有出言反对,此刻皆是一个稽首,言道:“便如道友所言。”
  无名界天之内,泰衡老祖端坐在那里,这几百年中,又有不少雕像碎裂,此刻矗立在这里,也不过只剩下七座而已,要是这些雕像也尽数崩裂,那么他也就该离开此处了,只从内心深处而言,他自是希望这些同道能够回转过来。
  能被那浑天主人吸引过来的,从心性到资质无不是上上之选,当初又是满怀希望飞升他界找寻道途的,要就如此神魂俱灭,那委实也太过可惜了。
  就在这时,他感得一尊雕像开始晃动,不由把注意力投去,这一座雕像主人恰是之前感得生机未消之人,只是之前迟迟没见打开壁障,并且生机反而在消退之中,他本以为也是无能恢复原身了,可没想到,这时却又有了动静。
  不一会儿,就见雕像外表之上有无数生机勃发,绽放出一轮轮青色光晕,并有氤氲云光环笼,裂开之后,再有百来息,这些方才散去。
  然而显露眼前的景象却是令他惊讶,那里并没有人出来,矗立在那里的,却是一株身如桃干,叶似芝冠的苍翠灵树。


第一百三十章 相从心起唯斗胜
  泰衡老祖见这一株灵树生机可谓盎然,但是偏偏没有半分法力溢出,不觉有些讶异,只是片刻过后,见自上面结出了一枚果实,心思一转,却是有了一些猜测。
  这时洪佑自外走了过来,他方才也是感得这里动静,本是以为又有一名同道醒来,可没想到居然见得一株灵木。他看了几眼,才道:“这位道友该是寿数渐绝,便是脱困出来也无有可能修持多久,故是以独特手段避劫重修。”
  泰衡老祖点头,赞叹道:“这门法诀确实玄异,竟能舍己功法重焕新生,盗取一丝天机,算得上是上乘道法了。”
  洪佑道:“除了法门玄异,当还有相合宝物为借托,不然做不成此事。从功法路数上看,这一位也是九洲旧人了。”
  泰衡老祖颌首道:“这位也是一位立派之祖。”
  两人说话之间,却见那果实晃动不已,随后一声脆响,蒂剥而落,到得地上,倏尔裂开,从中出来一个目若辰星的小童,一身道装,只是身上半点法力也无。
  泰衡与洪佑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将自身气机收敛起来,同时照影入世,这般哪怕凡物都能望见他们了。
  小童一见两人出现,便打一个稽首,道:“贫道功行一朝散尽,倒是让两位道友见笑了。”
  泰衡、洪佑二人还得一礼。
  泰衡老祖道:“道友今朝脱困,已是否极泰来,来日不难把功行再度修持回来。”
  洪佑也是点头。
  两人都是明白,这一位虽是为了避开死劫,一身功行尽数舍弃,想要恢复原来修为,就要重新修行一遍,可其原本的忆识经验却是保留在那里,而且如今这具身躯乃是借托重塑,可以说潜力比原来更高,只要外物不缺,用不了多久,就又可修持回来。
  至于道法断绝一事,那是针对后来修道之人,这一位也未曾身死,仍是原来那人,不过换了个身躯而已,所以道法之绝尚还落不到其头上。
  泰衡老祖道:“而今该当如何称呼道友?”
  那小童道:“我避死盗天,方才得焕生机,原先道名也自不必再提,两位道友唤我蟠栖便是。”
  蟠栖现在没有什么法力,所以哪里都去不得,谢绝二人帮衬,自去外间寻了一处偏僻之地,权当日后修行所在。
  洪佑看了看余下那些雕像,知道能复还回来之人终究寥寥,便道:“此界不过送我暂且容身,等这些事了之后,想必再不复存,皆时道友准备去得哪里?”
  泰衡老祖抚须言道:“或许会往山海界一行,一观如今诸派声势,而后再找合适之地开辟洞府。”
  他也是听闻自己弟子易九阳转世之身继续延续了瑶阴派,心中甚是欣慰,不过其人如今乃是太上弟子,所以不便上前打招呼,好在诸天万界现在往来方便了,觅一清静之地潜修当是不难。
  洪佑道:“恕我直言,到了道友这般境地,甚难再往上走了。”
  泰衡老祖感叹道:“纵然难行,我辈亦还有机会,而今道法断绝,后来人要修至我辈修为,却是难上加难。”
  洪佑没有再说什么,他不知自己能否修至上境,可唯有早些斩却过去未来之身,方有资格去谈论上境机缘,而今天多说了几句,已是耽误了不少功夫了,所以一个稽首后,就回去自家洞府,持功定坐去了。
  无名界天之内,高晟图站于一株巨木横干之上望着天星转动。
  按照这里日月升降,又是过去了五十载,不过他也明白,不管这里过去多少年,自己若能有机会回去,也不见得时日会是一样,或许是方才过去未久,也或许过去了更长一段时日了,若是后者,也不知海胜国那些故交亲族如何了。
  阿昙自远处小心走了过来,恭敬道:“老师,所有人都是到了。”
  高晟图道一声好,沿着树干走入一处巨大树洞之中,这里站着百余人,都是当年在他身边听道的弟子。而这许多年过去,当初那些少年都是成长起来,有些天资杰出的,功行已是隐隐赶上了他。
  只是这些年他试着与这些少年论道,却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解答,甚至这些弟子所思所想尚还不如山海界一个方才入道的修士。
  后来他发现,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此界族民没有见识过开阔天地,不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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