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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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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争单手往前一推,二十七片圣鱼之鳞每一片都变成了一米多大小,二十七片并排着连在一起,拍起来差不多有三十米宽,几乎和大街一样宽窄。随着他单手往前一推,并排着的二十七片圣鱼之鳞往前平推出去,所过之处,所有人都被拦腰斩断。
当圣鱼之鳞推过去之后,九幽雷铃上电流落下,将所有的残缺不全的人都轰成了碎渣。安争踩着尸体的碎渣向前走,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而那些人依然络绎不绝的从远处扑过来,他们没有任何情感,只是听从那个老者的命令,目标就是安争。他们从房顶上直接扑下来,从墙头,从树上,可是因为自身实力不够,不少人直接摔断了腿。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安争将破军剑往地上一插,一只手朝着大地,一只手朝着天空。
【雷池】
随着他的修为之力沛然而出,大地上的水汽被直接提聚起来,然后升上天空。天空上转瞬之间就形成了厚重的乌云,电流在乌云之中穿行,看起来如同一条一条的电龙在云层之中翻滚一样。片刻之后,数不清的电流从云层之上垂落下来,每一道电流都有差不多一米粗细,这样强度的电流根本不是那些普通人可以承受的。而乌云覆盖的面积超过了千米,直接三里之内,一瞬间就被直接轰出来一个缺口。密集的人群被清空了一块,这雷池的威力之大令人心悸。
安争趁着这短时间的空隙,朝着城主府大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保护供奉大人!”
有修行者喊了一声,然后迎着安争冲了过去。
“死!”
安争手里的破军剑一挑,剑芒在十米外甩过去,直接将那修行者劈成了两片。而剑芒只有十米,但是剑气依然延伸向前。在笔直的一条线上,所有修行者都被剑气劈开。
“为虎作伥。”
安争眼神凛然:“你们这样的愚忠,也是做恶!”
他如猛虎扑入了羊群之中,那些修行者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至少上百个修行者排列在那个老者面前,然后整齐的抽出短刀。可是他们却没有攻击安争,反而同时一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血液在一瞬间喷洒出来,场面震撼。
【血祭!】
诡异的是,那些喷洒出来的血液居然没有落地,也没有往下流淌,而是如一条一条小溪一样在半空之中汇聚起来,形成了一条血河之后全都进入了那个老者面前的八角盘之中。八角盘之中的光芒越来越亮,而那个老者的眼睛也随即变了。老者抬起头的时候,眼睛是红色的,其中还有无数的黑色的小点在盘旋。
“星光之阵,吞噬灵魂!”
老者猛的抬起手往前一指,天空上那密密麻麻的星光忽然之间汇聚成了一条银河,朝着安争汹涌而来。安争双手一挡,二十七片圣鱼之鳞组成了一面墙壁。可是星光并不是实体,也不是修为之力,虚幻缥缈,居然穿过了圣鱼之鳞朝着安争继续猛扑过来。
虽然安争还不确定那星光之中蕴含着什么样的恐怖力量,但是确定和整座安古城里的百姓都变成行尸走肉有一定的关系。一旦被星光击中的话,极有可能会变成和那些老百姓一样的下场。
然而不管是九幽雷铃还是破军剑,又或者其他什么法器,哪怕是安争聚集了全部的修为之力组成了防御,依然挡不住那银河。
那是一种不属于人间的力量,根本就无法阻挡,可以穿透一切。
眼看着星光就要冲击在安争身上的时候,之前一直在空间法器里睡觉的善爷忽然喵的叫了一声,然后自己从空间法器里出来了。它一跃跳上了安争的肩膀,眼睛里两团光芒爆射而出。紧跟着所有的星光全都停顿了一下,片刻之后如同江河入海一样汇入了善爷的眼睛里。
这一刻,那个操控着八角盘的老者啊的叫了一声,一口血喷出来。
第四百四十三章 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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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涌过来的人好像根本就不是人一样,而是兽群,甚至连兽群都算不上,因为野兽也知道害怕知道躲避知道为自己谋求生路。然而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那个老者的驱使下不断的汹涌而来。安争用【雷池】之术直接清理出来一片三里左右的地方,趁着远处的那些人来不及攻过来的空隙,安争朝着城主府门口冲了过去。
那老者以上百个修行者的血液为引,试图将安争的灵魂吸走,可是就在这时候善爷出现。善爷将星光银河吸入了自己的眼睛里,那一刻操控着八角盘的老者立刻哀嚎了一声,紧跟着一口血喷了出来。
善爷蹲在安争的肩膀上,看着那老者的眼神里带着七分睥睨三分不屑,似乎那老者如此逆天的手段,在善爷看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善爷的出现让安争格外的惊喜,本来刚才安争已经以为自己挡不住那老者的一击了。那是灵魂上的攻势,安争现在还没有办法阻止。善爷霸气凛然的站了出来,然后随随便便就破掉了那老者的攻势。
黑巾遮面的老者仰天喷出来一口血,脸上的黑巾都被喷掉了。那是一张十分苍老的脸,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所以安争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遮住自己的脸。但凡遮住脸的人,要么是其丑无比,要么是担心自己太过漂亮,要么是因为有些什么特殊的规矩。然而这老者已经到了这个年纪,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安争恍然大悟。
大羲圣庭星眸司,周家的那个老人。
他以黑巾遮面,就是怕被人认出他来。
安争皱眉:“你已经这个年纪,又到了那个地位,怎么会在临死之前作出这样大的恶事?”
老者面如死灰,他知道安争已经猜出来自己是谁,所以才会这样的惊惧。但仅仅是一会儿之后,他的这种惊惧就消失不见了。
“我就要死了,还怕什么。”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让人扶着自己站了起来。
“你懂什么?你觉得这是做恶,我却觉得这是和谐。这难道不是大家都希望看到那个社会吗?每个人都那么亲善,这里没有任何的恶事发生。每一个人都过着自己的日子,不会和其他人有什么交集。我曾经想过很多次,想过很久很久,如何才能消除任何人之间的罪恶?”
他看着安争问:“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安争默然无语。
老者冷笑着说道:“只要是人,不管表面上看起来多和善,只要涉及到了欲望就会变得狰狞。哪怕就是一家人,父与子,姐与妹,兄与弟,只要涉及到了利益和欲望,都可以反目成仇。所以我来想去,所有的罪恶都来源于欲望,而所有的罪恶都基于接触。如果人没有了欲望,就不会变得邪恶。如果人与人之间没有了接触,当然也就没有了犯罪。”
安争叹息:“你们都已经疯了,钻进去出不来。”
“你才疯了!”
老者怒视着安争:“如果不是你,周深一心要创造的太平盛世纵然不会普及天下,在安古城也已经成为定居。这里的一切都会越来越美好,都会沿着一条轨迹平稳的向前。如果不是你,这里将一如既往的平静,未来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不会出现罪恶。”
安争:“因为你们自身就是最大的罪恶。”
老者怒道:“这有什么不好!”
安争:“你们整天看着这些木偶,真的有那么大的成就感?边疆上数万人被活活饿死,只怕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吧。”
“总要有一个过程。”
老者理所当然的说道:“任何一件大事的做成,都不可能是一次性成功的。越是好事,越是大事,都越是多磨。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不出现那样的意外。可是要想成功,就必须经过一次一次的试验,一次一次的失败,一次一次的从失败之中找到成功的经验。那些人死了,但是他们都是有功之人。若是没有他们的牺牲,我也不可能协助周深做成这样大的一件好事,足以名垂千古的善举!”
安争:“你只会遗臭万年。”
老者冷冷的说道:“我说过,你什么都不懂,你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也是一个不愿意为了实现理想而牺牲的人。周深和你不一样,他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他伸手有我的理想,也有他自己的理想。而这些年,他一直行走在别人不敢走的道路上。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先驱,而我只是他走在这条路上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帮手。”
安争:“无话可说,唯杀可止。”
他向前跨了一步,那老者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很快又迈步回来怒视安争:“就算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你是不会改变什么的。我死之后,周深还是会一直做下去。”
安争:“他也会死,你们做的事,天地不容。”
他向前,老者面前的修行者过来阻挡。血光在人与人之间出现,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周深的手下。他们都好像被洗脑了一样,成了周深的忠犬。安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初燕国的沐长烟,那些追随在沐长烟身边的年轻江湖客。也是一样的言必称理想,做事无所不用其极。谁又能想到,天下间居然会发生如此荒诞离奇而又无比恐怖的事?
面对这样的事,安争已经无话可说了。这些人都已经走火入魔,他们比真正的恶魔还要可怕。因为他们不管做了多凶残可怕的事,在他们看来这样做都是对的。而不管是谁阻止他们,谁在他们眼里才是恶魔。这就和世上很多极端的宗教一模一样,他们认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而只要有人反对他们就是恶魔,就该被灭掉。
在周深和这个老者看来,人世间之所以有罪恶,都是人自己的欲望所致。他们想创造出一个祥和世界太平天下,那可能吗?没有人可以做到。所以他们用了这样极端的方法,那就是把所有人都变成行尸走肉,按照他们的理想生活着,在他们看来这居然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好!
“你们在这挡着我,就是为了让周深逃走?”
安争继续向前,可是手上却丝毫不留情面。每一步,都会血溅当场。那些冲上来的修行者虽然有血有肉,可是看起来和那些行尸走肉一样的百姓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比那些人更要狂热,在他们眼里,周深就是他们的导师,就是他们的领路人。
终于,最后一个修行者倒了下去,只有那个老者还站在安争面前。
“你毁掉了一个美好的世界。”
老者悲愤的看着安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安争早已经被他大卸八块。
老者的手里还握着那个八角盘,他的双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他将八角盘举起来,镜子一样照向安争。
咔嚓一声,八角盘裂开了。
“这。。。。。。这怎么可能!”
老者的脸色一瞬间就变成了死灰一样,眼神里都是恐惧:“我的星盘可以照出任何一个人的命途,为什么我照不出来你?为什么的星盘会裂开?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哪儿来的恶魔啊!”
安争继续向前,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当安争从老者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老者的脖子上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红线。一秒钟之后,红线逐渐变大,然后啪的一声裂开,一股血如瀑布一样从脖子的断口喷涌而来。那颗苍老的人头从脖子上掉落下来,落在台阶上滚出去很远。
安争身后,那些原本潮水一样冲过来的人戛然而止,茫然的站在那,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安争迈步进了城主府,他不知道还能不能追上周深。周深早已经不是安争曾经熟悉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安古城城主了,那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披着人皮的魔鬼。
让安争有些意外的是,周深并没有逃走。当安争转过前院绕过一排房子之后,就看到了站在一株桃树下的周深。
一个对着桃树在哭泣的周深,一个陌生的周深。
他看到安争走过来的时候,脸上和眼睛里还都是泪水。安争在想,或许是因为自己破坏了周深心目之中的那种完美世界,所以他才会哭泣?
周深手里端着一杯酒,缓缓的洒在地上,然后他跪下来,郑重的磕了几个头:“诸位,走好。”
他磕过头之后站起来,转身看向安争。
“我一直以为,将来杀我的一定会是他。直到有一天,我听说他死了。虽然只和他有过短短几天的接触,但是我相信我们是同一类人。我知道我一定会和他成为朋友,甚至兄弟。因为我们有着一样的理想,和一样的认知。直到他死之后我才恍然大悟,这个世界是容不得我们这样的人的。”
他看着安争的眼睛:“很像,真的很像。。。。。。”
周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安争面前就那么坦然的坐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来一壶酒,一仰脖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下巴和脖子往下淌,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服。
他喝了酒,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呼吸。”
他看着安争,然后笑了笑,那是安争无法理解的笑容。
“问你一个问题。”
周深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酒壶,眼睛里最后一滴眼泪落下,恰好是滴在酒壶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你可知道,刚才我为什么要转身走进这个院子,为什么要下令所有人都不准离开,必须将你杀死?”
安争没有回答。
周深道:“难道我不知道,凭他们是杀不了你的?这些年我下令不准安古城外的修行者定居于此,也不允许安古城出现任何修行宗门,这城里所有的修行者都在我这,都是我的手下,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得力助手。所以。。。。。。他们都该死。”
他抬起头:“谢谢。。。。。。现在你就差一个人还没杀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先生再见
“你想死?”
安争问。
周深点了点头,眼泪流尽之后他的脸色异乎寻常的平静。他抬起头看了安争一眼,然后低着头继续喝酒:“若是我不想死,现在应该正在拼死拼活的和你打。以我的实力,想杀你虽然不能说易如反掌,但是你若是想杀我,应该还比较艰难。”
安争:“你为什么想死?”
周深:“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的目的不就是杀我为那些边疆饿死的百姓报仇吗?多简单,我就坐在这,我也不会还手,你尽管来杀就是了。我死之后,这地方用不了多久也会毁掉吧。那些行尸走肉一样的老百姓也许几年之后就会变成和你见过的那些边民一模一样。”
安争站在周深对面:“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深:“你了解以前的我?不不不。。。。。。除了那个人之外没有人了解以前的我,甚至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记得他离开之前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你性子偏执,可能会出问题。”
周深苦笑:“我当时并不在意,也不觉得他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内心。但凡做大事的,那个不偏执?若是没有偏执之心,谁能成功?”
安争不记得自己说过那样的话了,也许当时只是一句笑谈。
周深继续说道:“我想死,很早之前就想死了。我知道自己走偏了,但是我醒悟的太晚。当你看到那些手下对你充满了信任的眼神,看着他们忠心耿耿的做着你交代下去的恶事而丝毫也不怀疑的时候,你就没办法死。我想过先把他们都杀了,然后我自杀。可是每一次我动念的时候,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我就下不了手。所以你刚才杀进来的时候我就做出了选择,若是需要一个人终结,最好不是我自己,随便一个人都行。恰好你来了,那么就是你吧。”
安争:“明知道错了,却还给自己这么多借口。”
周深:“哪里有什么借口?你有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属下吗?看样子你这样的人就算没有这样的手下,也应该有这样的朋友,对你的任何选择都不会怀疑,会无条件的支持。他们拼了命的去做你吩咐他们去做的事,当他们已经完成之后你告诉他们你错了?”
他将酒壶里的酒喝光:“我做不出来。”
他仰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我记得那一年,我意气风发。他问我,理想是什么。我说,做天下一个将地方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城主。天下人念及安古城,都心生向往。”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摇头:“当时他便说,这不可能。我问他,如何才能做到。他说,如何也不能做到。这世上只要人心里还有欲望,就不可能实现完美世界。我记住了,所以我走偏了。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怪他?若不是当初他那一番话,我怎么会钻进去好一段时间都出不来,以至于做了那么大的恶。”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着嘴唇,声音含糊不清。看得出来他恨极了自己,嘴唇已经被咬破。
“他是谁?”
“他?他叫方争,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方争。若是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让我视之为偶像,那就只能是他。”
周深猛的坐起来,看着安争:“你知道若是我现在就死,最大的遗憾是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想回到过去,不做这恶事?不不不,我最大的遗憾,是不能亲手为他报仇。然后在他坟前说一句,你当初说的话。。。。。。我信了。”
安争:“那么,是他让你变成这样的。”
周深再次摇头:“不,不是他,怪不得任何人,只是我自己钻进去了。”
他看向安争:“你到底杀不杀我?”
安争:“如果我是大羲朝廷的官员,我就不杀你,把你送进监狱,让你每天都思考这样的问题。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
撕拉一声,周深撕开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的胸口上一道一道的都是伤痕,看起来都很深。最老的伤痕已经变成了褐色,而最新的上面还带着血迹。
“我现在,已经生不如死。”
周深站起来,脸色那样的诡异,眼神那样的恐怖,他凑近安争,声音沙哑的说道:“你,你想一想,我每天走出城主府,看着大街上那些面人一样的僵硬面孔,害怕不害怕?他们都不害怕,我害怕。。。。。。我想死,我试过很多次,可是每一次快要成功的时候,我就又后悔了。我以前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怕死的人,当真的决定杀死自己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我是那么的怕死。”
他问安争:“你试过想杀了自己吗?”
安争摇头。
周深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可以试试,很。。。。。。刺激。可是绝大部分的人是不能杀死自己的,除非选择不能后悔的方式。如果你选择了可以后悔的方式,那只能说明你不想死。”
然后他的脸色变了,眼神迷离:“难道说是我不想死?”
他指着自己身上那一道一道好像蜘蛛网一样的伤疤特别认真的问安争:“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吗?你看,我真的想死,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安争:“你不想死。”
周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下意识的往左右看了看,他嘘了一声:“不要告诉别人。。。。。。是啊,我真的不想死,我只是太难受,太痛苦了。我得告诉自己我知道错了,所以我得做点什么,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些。我一刀一刀的割自己,明明再深那么一点点我就能杀死自己了,但是我没有,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手忙脚乱的把衣服穿好:“不能让别人知道,因为我是城主,我是安古城的希望。他们都看着我,把我当成了他们的天。安古城不能一天没有我,我若是没了,这里就完了。”
他站起来,看着安争:“你是谁?”
在这一刻,安争确定这个人已经完了。
一个梦想着建造一个世外桃源的好人,钻进了牛角尖之后成了最大的恶人。
周深一跃飞上了房顶,站在上面张开双臂:“你看看,我创造的这完美世界美不美?!我安古城已经好几年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件案子了,这里的人不会做恶!安古城的秩序就是天下间最好的秩序,只有假人才是最听话的人。总有一天我会让全世界都变成这个样子,然后去告诉他,我成功了!”
安争叹息:“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周深猛的转头看向安争,脸色恢复了正常,平静之中还有一些悲凉:“你为什么还没有杀我?我刚才都跟你说什么了?不管我跟你说什么了你也不要去相信,不要去想。很多人都是听了我的话才会变成我的傀儡,你的时间并不多,快点杀了我。”
他从房顶上跳下来,大步走向安争:“这里需要一个终结者,就是你了,虽然你不是罪合适的人选。”
安争握紧了破军剑。
周深走了几步之后忽然又站住,眼神里再次出现了畏缩,他往四周看着,好像做贼心虚一样往四周看着:“这里为什么只有你和我?我叔祖呢?他老人家为了帮我,万里迢迢的从圣庭赶回来。。。。。。你看到我叔祖了吗?”
安争:“死了。”
周深的身子猛的颤抖了一下,被刺激到了一样,再一次恢复了正常:“噢,死了好,早就该死了。多年以前在我还小的时候,他就说过要创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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