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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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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诺是一个看起来很儒雅英俊的男人,面容上来看也就是四十岁上下,正是男人最具味道的那个时期。可是谁也不知道,也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已经活了到底几百岁还是上千岁。强大的修为境界给了他远超常人的寿命,也给了他无比的自信。他不需要带任何护卫,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伤到他。
正是因为这样的自信,所以他从来都不在意下面人有没有谋反的心思,又是怎么样的筹谋怎么样的准备。因为不管是谁不管怎么准备,前提条件是他们能杀死他。而事实上,没有人可以做到。
他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那个漏洞,是这个世界的设计者钟爱的一个角色。
远远的,他看到了安争已经经常会坐的那块大石头。他走过去,学着安争的样子爬上大石头,坐下来,然后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来一壶并不怎么值钱的但绵软醇厚的老酒。喝上一口,朝着那些雕塑说一声谢谢。
“你回来了,虽然回来的不齐全。”
陈无诺喃喃自语:“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人总是自私的,若是要选择,在你和我自己的儿子之中只能选一个的话,那么只能是他。我知道你对我的尊敬,是因为你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合格的一位君主,你总是说在我身上能看到未来的希望,四个字。。。。。。公正严明。可实际上,我终究是他们的父亲。”
陈无诺看着远处的雕塑说道:“也许我的父辈和祖辈都会骂我,若是他们打得过我,说不定还想打我一顿。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后我也后悔,但是我的位置不允许我后悔。不过有一件事你应该相信我,重器正在尝试触碰我不许他们去触碰的那个底线。若是他真的触碰到了,我就送他去地狱跟你见个面。”
“东山州傲来城那个一人灭一宗门的人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只不过是一道残缺不全的魂魄。但是即便如此,依然霸道的让人无语。那个宗门是重器一手扶植起来的,当初也确实参与了陷害你的事。本来我是想灭掉的,只是想留着这些不入流的东西看看重器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既然你灭掉了,就当是让你出出气吧。”
“可你终究只是一道残魂,早晚都要烟消云散。你出够了气,还是要消失不见。”
陈无诺抬起头,看着远处天边即将落下去的太阳。
“普天之下,只有你懂我之心。若是你还在,一定能够明白我为什么对重器暗地里那些小动作视而不见。”
他站起来,将酒壶里剩下的酒洒在石头上:“我已经是当世最好的君主,所以我想尝试做一个好父亲。可是现在看来,做一个好父亲并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事,远不如继续做一个好君主。”
他随手将酒壶丢了,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远。
与此同时,在一院做完了报备的安争从一院离开,一步一步的走向大烈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以为自己会最想回明法司看看,结果却选择了大烈山。通向大烈山的大道极为宽阔,至少超过六十米,这样宽的路也只能在大羲看到。在这样的时代,修建一条如此宽阔平坦的大路就是一件极大的工程,小国往往负担不起。
在大路的北侧,陈无诺在人群之中默然而行。
在大路的南侧,安争看着远处已经清晰可见的大烈山心中感慨万分。
陈无诺就算是看到了安争也不会知道,那个少年就曾经是自己最满意的手下。而安争,错过了一个直接见到陈无诺的机会。
两个人,在这样宽的一条路上交错而过。若是这路没有那么宽阔,也许安争就会注意到陈无诺。
人生就是这样,永远也不会那么如意。
安争走到大烈山,和最后一批人一起手捧着鲜花走过雕塑,将鲜花随手放在一座雕塑的脚下。他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石雕,无声的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然后他习惯性的朝着那块大石头走过去,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先去路过的那个酒肆买一壶自己曾经最爱喝的酒。想到这一点之后安争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经变了,不再是明法司那个冷面首座。他已经忘记了买酒,他已经不再是方争。
在大石头前站住,安争闻到了酒香。那味道很熟悉,安争看到了石头上依然没有干的痕迹。
他脸色猛的一变,然后迅速的转身,疯了一样的朝着来时的方向冲了出去。他在人群之中狂奔,搜索在那个自己曾经熟悉的身影。
没有,一直追到皇宫外面被禁军拦住,依然没有看到。
安争心里有些遗憾,若是自己注意一些,可能就会看到陈无诺的。
他转身离开,那几个拦住他的禁军士兵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安争隐隐约约的听到那些士兵们低声交谈,说了些看不起那些外乡来的人间道皇宫就走不动路的土鳖样。安争不想理会什么,他只是后悔。
安争再一次转身,朝着自己最喜欢喝酒的那个酒肆走去,他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到那,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酒肆不是酒楼,这里虽然也会有一些小吃佐酒,但是不像酒楼那样深夜还不会打烊。这酒肆的老板是一个瘸子,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好运气,娶到那样一个漂亮的老板娘。
安争进门,看了看剩下的小菜还有一些,算计了一下大概还有半个时辰酒肆才关门,所以点了两样小菜,一壶老酒。
他习惯性的走到那张他以前固定坐的桌子旁,却被那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拦住。
“真是对不起这位小哥,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吧。这张桌子是不留客的,算是。。。。。。算是被我们封存了。”
“封存?”
安争楞了一下,看向老板娘:“顾大娘,为什么?”
顾大娘楞了一下:“你认识我?以前来过?”
安争楞了一下,然后歉然的笑了笑:“没有,只是进门之前听别人议论的时候知道你的名字。”
顾大娘哦了一声,指着靠窗的另外一个座位:“快打烊了,屋子里有的是地方,去那边坐吧。这个位子。。。。。。以后都不能有人坐了。”
安争问:“为什么?”
顾大娘摇头:“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就算是告诉了你,你也不会理解的。。。。。。我们夫妻俩的一位故友曾经就喜欢坐在那喝酒,但是他已经去世了。所以那个地方,我们不打算再用它来赚酒钱。每天看看,恍惚的时候,总是觉得他就坐在那喝酒。”
安争心里一疼,然后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不能因为一个死去的人打乱了自己的生活。”
顾大娘:“你说的没错,但这和你无关。”
她把酒菜放下,转身走回柜台里面。脸上有刀疤,还瘸了一条腿的老板苏牧从里面走出来,看了安争一眼后压低声音说道:“以后你不要对陌生人多嘴好不好,让人知道了,咱们这小买卖还开不开?”
顾大娘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账本:“我就说了,我就是想让全金陵城的人都知道,那桌子曾经是首座大人坐的其他人的谁也不配坐在那,怎么样?”
苏牧连忙赔笑:“没事没事,你高兴就好,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让圣堂的人知道了,难免会有麻烦。”
安争坐在那摇了摇头,心里感慨万分。
他无声的说了句谢谢,可是却知道这一声谢谢什么意义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门帘被人从外面挑开,几个人从外面晃晃悠悠的走进来,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先进来的是个胖子,一脸的凶悍气。他挑着门帘请外面的人进来,进来的那个是个瘦高个,头发披散着,遮挡着半边脸。最后面走进来的是一个小个子,看起来有些内向腼腆。
安争看到这三个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顿酒不会喝的痛快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你们惹到我了
安争记得很清楚,那个瘦高个头发散乱的家伙叫穆子平,也许他觉得这样披散着头发比较酷,比较像一个浪子,所以总是这么一副鬼样子。那个胖子叫周恩,是穆子平的跟班小弟,但本身也是个凶悍的家伙。至于那个叫栾子明的,是一个看起来内向的少年。
不久之前一院的那个教习跟安争提起来的时候还说过,挺心疼栾子明的。原本一个很内向很文静的少年,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穆子平的跟班小弟,跟着穆子平这样的人混将来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
安争当时多看了那个栾子明一眼,总觉得那个少年闪烁的眼神后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呦呵,这地方真不怎么样啊。也就是一些穷乡僻壤来的野小子才会在这么脏这么小的地方找酒喝。”
周恩看着安争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苏牧:“瘸子,你这酒肆是不是不想开了?我怎么一进门就看到你卖给了一条狗酒喝?”
小个子的栾子明拉了周恩的胳膊一下:“别。。。。。。别这么说话,以后都是同窗。”
周恩把栾子明的手甩开:“同他妈的屁的窗,老子是大羲大好男儿,不认识什么北燕狗。”
他一屁股在安争以前经常坐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来:“给老子也来一壶好酒。”
顾大娘脸色一变:“你从那个位置上起来。”
周恩楞了一下:“怎么?你这地方只准狗坐,不准人坐?”
顾大娘眼神一凛:“我再说一遍,你从那个位置上起来,那不是你坐的。”
周恩笑起来,一脸猖狂:“我就操了,这地方大爷我就坐了,你能操了我?来啊,大爷给你来个坐莲。”
安争叹息一声,他本不想在这个地方解决问题,惊动了金陵城的那些官差不好处置。毕竟自己现在是一个燕国人的身份,所以他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只要他走了,那三个家伙也就不会在这闹事了。
周恩一看到安争站起来要走,立刻也站起来拦在门口:“呦呵,这是怎么个意思啊。看到我们来了你就要走?可不是讨厌我们吧?要是讨厌我们你直说,我特别喜欢别人讨厌我。”
酒肆老板苏牧已经气的脸色都白了,他瘸着腿走过来:“麻烦你们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周恩一把将苏牧推倒:“他妈的死瘸子,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这地方你就是求着老子来,老子也不愿意来呢。看这架势你是为你老婆出头?你也不瞧瞧你那个操性,你婆娘当初能嫁给你,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猜着,多半是因为她有过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心酸王是,只能嫁给你这种烂人才行吧。”
栾子明又上去想拉周恩,周恩一摆手:“这件事我来就行了。”
穆子平一直靠着柱子站在那笑,似乎感觉很有意思。
苏牧爬起来就要动手,周恩一只脚踹开身边的凳子,然后抬脚踩向他的脸:“信不信现在我就踩烂了你的嘴?”
砰地一声,已经到了苏牧脸前边的脚被人踢开,周恩的身子原地打了个转儿几乎控制不住。若不是离他不远的栾子明一把将他扶住的话,说不定已经摔出去了。
安争将苏牧扶起来,然后将刚才周恩踹到的凳子扶起来,擦了擦上面的尘土。那是他曾经最喜欢坐的位置,那两个普通百姓却视若珍宝。
“能不能有点修行者的气度。”
安争站起来往外走:“想打架,跟我出去打。”
周恩被栾子明扶住,栾子明一脸急切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周恩立刻就暴怒起来:“我操…你…妈的,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今天老子就在这和你打,你要是敢出这个门,老子就把这酒肆拆了,然后把这两口子废掉。到时候我倒是看看这笔账金陵府的衙门是算在我头上,还是算在你这个北燕杂种的身上。”
安争站在那,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回头,对扶着苏牧的顾大娘夫妻二人笑了笑:“麻烦两位暂时进去,你们放心,我不会损坏这屋子里的东西。”
顾大娘想说什么,苏牧拉着顾大娘的手就往屋子里走:“那是修行者之间的事,咱们不能掺和。”
顾大娘低声骂了一句,回头看了安争一眼,最终还是被苏牧拉了进去。
安争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他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此时夜已经快要深了,大街上行人寥寥。他将帘子放下来,然后把房门关好。
穆子平哼了一声:“看你也不像是个胆小怕事的,我们也不是想弄死你。只是看不惯你这种乡下人的粗鄙,我给你一个不死的机会。。。。。。以后你想在一院修行也不是不行,从今儿开始,每个月交给我们三块金品灵石,以后不管你在一院干什么我都不管。你千万不要以为你在二院打了几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自己就了不起了,你可以先试试。”
安争道:“三块金品灵石?”
栾子明在周恩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周恩随即说道:“念在你一个穷乡僻壤来的,三块金品灵石确实也有些难为你。不如这样,一块金品灵石,每个月再交给我一万两银子。”
安争叹了口气:“你误会了,我不是认为三块金品灵石太贵了,而是太便宜,我没有那么贱。”
他从随身的空间里取出来一大块足以顶的上十块标准的金品灵石放在桌子上:“想要这个?可以,拿去就是了。”
周恩的眼睛一亮:“原来还他妈的真是有货,看来老子没有看错。”
他大步往前走,一把抓向桌子上的金品灵石。
那只手刚要触碰到灵石的时候,啪的一声被安争把他的手按在桌子上:“知道刚才你提到的凳子有什么特别的吗?知道刚才那夫妻二人为什么不许你坐在这吗?这张桌子,如果得到的消息没错的话,以往大羲明法司首座方争经常坐在这喝酒。这是他的固定位置,所以他们才不许你碰。”
周恩楞了一下,显然脸上变色。哪怕方争在大羲所有人认为都已经死了,这这个名字依然能够让周恩这样的人吓得心里发抖。
“一个死人。”
穆子平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去拿那块灵石:“再说了这个死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死人也是我们大羲的死人。别说生前也就那么回事,死后还能吓唬谁?”
安争笑着问:“你们知道不知道,若是真的遇到了方争他会怎么对付你们这样的人?”
周恩被按着手抽不出来,骂了一句:“我他妈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安争:“我却知道。”
他左手按着周恩的手,右手猛的往下一切。他手里也没有什么利刃,但是那手掌就堪比锋利的短刀。嚓的一声,周恩的手被安争在齐刷刷的在手腕处剁了下来。安争随手把周恩的断手扔在一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断手。”
周恩疼的啊的叫了一声,安争的手却已经入闪电一般探出去,从桌子上抓起来一双筷子,如闪电一般伸进周恩的嘴里。筷子夹住了舌头,周恩的身子向后倒飞出去,舌头硬生生被拽了下来。安争随后把筷子丢掉,然后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说了不该说的话,断你的舌头。”
血好像瀑布一样从周恩的嘴里往外涌,他嘴里呜呜啊啊的叫着,身子好像触了电一样的抽搐着,眼睛里只剩下了惊恐。
那个叫栾子明的小个子惊叫着往后退,手指着安争,但是眼睛却看着穆子平。
“你居然敢下这么狠毒的手!”
穆子平骂了一句,一把抓向安争的咽喉。他的速度居然极快,而且自身实力比那个周恩要强得多了。他只是没有想到安争居然出手这么狠毒而且果断,所以才让周恩吃了亏。此时出手是怒极之下,眼睛里都是杀意。
安争双手往外一推,二十七片圣鱼之鳞飞出去,变大之后将整个房间封住。
他随手将穆子平的手挡开,摇了摇头:“上午你们三个想拦住的时候,我就大概查了查你们三个的事。这几年,仅仅是从二院进入一院的弟子,被你们私下里折磨死的就有十几个了。只不过你们手段很高明,从不在一院里下手,而是在外面。那些被你们折磨死的弟子都是距离金陵城很远的人,而且都是小地方的家里条件还不错的人。这样的人,你们觉得有压榨的潜质,而且距离金陵城太远了,就算是被你们逼死了折磨死了,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安争道:“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想查到这些比你们认为的要容易。这些失踪的弟子,一院当然会煞有介事的去调查一下。但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因为你们足够狡猾。况且,你还有个当将军的爹。”
安争看了看周恩:“这个人,是一条狗,你认为他是你的狗,但是你错了。”
安争看向那个貌似吓坏了的栾子明:“你才是最恶的那个人,看起来很内向,胆小怕事。连教习都被你的外表蒙蔽了,以为是穆子平这样的人把你带坏了。但实则呢?出谋划策,怂恿他们两个的一直都是你,对吧?”
栾子明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是眼神却变得阴狠下来。
安争:“我看过的恶人看过的恶事比你们想象的要多的多,哪怕不需要怎么去调查,我也能推测出来一些。这个周恩就是一条蠢猪,而你呢。”
安争看向穆子平:“你更蠢,你愚蠢的以为你才是你们三个人的那个首脑,是你在利用他们两个。但实际上,你和周恩都是栾子明的手里的枪。他足够聪明,让周恩当那个出头的,而让你以为自己才是老大,很精明。”
穆子平猛的转身看向栾子明,而栾子明的眼神立刻就变了,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安争笑了笑:“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你们惹了我。你们也会消失的,而且我知道的让别人查不到我头上的办法比你们更多,因为我在很久很久之前。。。。。。就专门对付你们这样的人!”
第四百五十九章 也是一种告别
安争一步一步走到穆子平面前,看着穆子平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这样的人,有个做将军的父亲,所以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怕的,有恃无恐。你甚至早早的就为自己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疯狂的度过自己的年少时期,然后就会被你父亲安排进军方做事,四平八稳。其实你们这样的人很多,因为家世好,所以年少时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杀人放火也不在话下。然后你们到了一定年龄之后就会变得沉稳下来,然后遗忘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
在安争说话的时候,穆子平疯狂的出手,可是不管他怎么出手,安争都是一边说话一边轻描淡写的将他的攻势化去。
“囚欲之境,你父亲一定以你为傲。”
安争的手突然探出去,一把掐住了穆子平的脖子。
“真的提你父亲感到悲哀,不过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也许在他年少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恶事做尽,然后从军之后依然能做到将军的职位。所以他对你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在意,也不约束管教。白发人送黑发人固然可悲,所以我不觉得他可怜。”
咔嚓一声,安争扭断了穆子平的脖子:“这一世你做恶,我杀你这一世。下一世你做恶,我杀你下一世。因为我会活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安争随手将穆子平的尸体甩出去,那尸体撞在圣鱼之鳞上又弹回来落在地上。
安争转身看向那个疯狂攻击圣鱼之鳞想要逃出去的栾子明,眼神里的杀意更浓。
“你这样的人,比他们两个更该杀。”
栾子明的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来不住的磕头:“师弟。。。。。。不不不,师兄!师兄求你不要杀我,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小就是一个苦孩子,是他们逼迫我的。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家里没权没势,我怎么可能唆使他们两个那样的人为我做事?师兄你听我说,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如果我不帮着他们俩做坏事的话,他们俩就会杀了我。”
“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我只是想活着啊师兄。你相信我,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胁迫我做坏事了。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会安安分分的,我会尽力去做好事来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误。师兄,就算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对不对,留下我给你做帮手吧,我可以做到很多你不方便去做的事。师兄!”
他磕头磕的极为真诚,很快脑门上就磕破了,血顺着他的脸往下流,看起来格外的凄惨。
安争走到她面前站住,语气依然平静:“你真的会改?”
栾子明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师兄请你相信我,以后我时时刻刻跟在你的身后。只要是你让我去做的,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安争回头看了看里屋探着头往外看的苏牧,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
就在这时候,栾子明忽然直起身子,手里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刺向安争的小腹。这一击极为迅猛狠毒,两个人本来就近在咫尺,所以他知道自己绝对会成功。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他脑子里还想到了很多事。他居然想到了自己杀了安争之后这件事如何处置,如何将罪责全都嫁祸给安争,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用什么样的话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啪!
安争的手后发先至,一把攥住了栾子明的手腕。栾子明的肩膀猛的颤抖了一下,眼神里都是恐惧。
这一次,他是真的怕到了极致,因为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退路了。
安争却笑起来,笑的那么轻松:“就算你现在不出手,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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