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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第5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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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海开始发力,一拳快过一拳,却始终不肯使用修为之力。他只想将安争打倒,宣布安争战败即可。他的动作幅度很大很快,疾风暴雨一样。而安争那稍显瘦削的身躯就如狂风暴雨之中江面上的小舟,不管风大浪大,就是在那飘摆着不肯沉没。
程大海已经不记得自己出了多少拳,明明只要碰到安争就能将他击倒,可就是打不中。安争随时都要倒下去似的,然而总是能在最危险的时候闪身避开。
那不是安争依然还能打,只是因为安争的预判!
每一次他出拳之前,安争就已经做出最正确的判断然后做出反应。那是一种无数次战斗后积累下来的经验,换做别人的话以安争现在的状态也不知道被击中几百次了。
“何苦?”
程大海退后一步,看着安争的眼睛:“何必?”
安争淡淡的回答:“我的时间太少,机会太少,不敢浪费一秒,不敢浪费一次。”
程大海道:“我是不会让你赢的,虽然和你素不相识,但也看不惯那些人的龌龊。我要发力了,以修为之力将你震退。”
安争:“我还是不会放弃。”
程大海摇头,吸气,然后双手往下一压。
一股浩然的力量从半空之中压了下来,好像万吨大山一样,他的实力已经在小圣境六品巅峰,以他现在充盈的修为之力,想要战胜没有一丝一毫修为之力的安争,简直易如反掌。这修为之力若是落下,安争必然会被压倒下去,动也不能动。
可是,安争没倒下去。
那浩然的力量落下,却好像突然失去了目标一样。安争明明站在那里,可却完全和程大海的修为之力同化了。同样的力量在同样的力量之中,没有收到丝毫伤害!安争变成了程大海力量的一部分,就处在狂风暴雨之中却巍然不动。
“怎。。。。。。怎么可能?”
程大海楞住的那一刻,看到安争摇摇晃晃的抬起手,手里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重尺。安争是扶不住八倍黑重尺的,他也没想扶着。在黑重尺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安争借助黑重尺倒下去的力量把自己甩了出去。
他的身子好像一片好无力量的落叶,却很快。他飘到了程大海面前,手指顶住了程大海的脖子。
谁都看出来,安争只要一发力,程大海必死无疑。
然而,安争是发不了力量的。然而,程大海真切的感受到,安争那手指顶着自己的脖子,分明是需要借助他才能站稳。
安争晃了晃,强行站住,然后收回手,抱拳。
“承让,师兄。。。。。。对不起,我不能输。”
(本章完)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无力胜有力
此时此刻,安争越是倔强,在意他的人就越是心疼,而仇视他的人就越是开心。因为大家都看的出来,此时此刻的安争已经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赢了,仅仅是因为程大海不愿意下重手而已。
安争抱拳,俯身:“对不起师兄,我不能输。”
“为什么?”
程大海不解的问。
“到底是什么,让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顾?”
“妻子。”
安争站直了身子,可却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他咳嗽的声音似乎让每一个人都跟着发颤,每个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剧烈咳嗽之下肺部的扩张收缩。因为咳嗽,刚刚站直的安争不得不佝偻下去,最后一只手撑着地面才能蹲着而没有直接跌坐在地上。
咳血的他看起来更加的虚弱苍白,可更加的倔强。
可他原本不必这样。
“这是极限了吗?”
安争自己问自己,可他知道这不是,还能在坚持一下。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八倍黑重尺上,有些歉然的对曲向暖笑了笑:“抱歉了先生。。。。。。”
曲向暖:“你要退出吗?”
安争摇头:“不是退出,我是想说,现在身体确实稍稍有些不适,劳烦下一位和我交手的师兄过来,我得坐着打了。。。。。。再就是,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师兄师弟们不要怪我。”
曲向暖心里猛的一股怒火升起来,本来还一直表现的温善的他嗓音都开始尖锐起来:“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还能打?凭什么认为自己坐着也能赢?”
安争歉然道:“先生是认为我坐着太失礼了吗?那我站起来就好了。”
他手撑着黑重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身体摆动的幅度很大。
“安争!”
一个女孩子流着眼泪在那喊:“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这样拼,你都不能再打下去了。你若是死在你追逐目标的半路上,岂不可惜?!”
她和安争素不相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她只是不知不觉之间好像感受到了那个年轻男人骨子里的倔强固执,感受到了他伸向远方的手掌。在那触不可及的地方,似乎有一只白皙的漂亮的女孩子的手在那等着他去牵。女孩子,总是会因为这样的感受而感动。
“回去休息吧,你已经赢得了大家的尊敬!”
“是啊,回去吧,不要再打了。”
也有别人嗤之以鼻。
“装什么牛逼,不过是做样子罢了,故意博同情而已。刚才他就是靠着博同情才赢了的,程大海如果不是让着他难道还打不过一个病痨鬼?”
“就是,做样子而已。这种人其实最可恶了,自己其实一点本事都没有,靠着卖可怜博同情。”
“滚吧,别在那惺惺作态了。”
事情往往都是这样,当女孩子们开始对一个男生表现出同情或是敬仰乃至于爱慕的时候,大部分男生都开始变得偏激起来。
安争还是那样很有礼貌的抱拳行礼,环顾一周,摇摆着,不倒翁一样站在那。
曲向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不过还好,刚才那嘶哑尖锐的质问在别人看来也可能理解为对安争的关心和爱护。他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温善和蔼的模样:“你不要太坚持不要太倔强,一会儿若是感觉自己不能坚持就立刻退场。”
安争嗯了一声,道了一声多谢。
曲向暖门下的三级弟子看到先生有意无意的看了自己一眼,知道是给自己上场的时候了。可是他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不像程大海那样挨骂才行,毕竟此时欺负一个看起来随时要挂掉的家伙,怎么都不会落下什么好名声。
他叫金思平,硬着头皮走上去,然后抱拳俯身。
“见过安争师兄,师兄还是不要再打了。我知道师兄志向高远,也知道师兄不愿放弃,可是师兄现在的身体确实不能再打下去了。因为,我不会如程师兄那样故意输给你。我要对得起自己的修行,对得起这次晋选之战的机会,对得起先生对我的栽培。我要对得起安师兄你。。。。。。每个修行者,都应该以最端正的态度来对待每一次比试。我会尽力而为,希望师兄不要见怪,这是一个修行者,一个白胜书院弟子应有的态度!”
这番话说完,竟是有人叫好。
“说的好!”
“对!我辈修行者理当如此,不能虚度年华,不能对不起先生。”
“打吧!”
金思平抱拳:“师兄,抱歉。”
安争看到金思平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曲向暖,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他嘴角往上勾了勾,先是抱拳回礼,然后摆了摆手道:“这样一个一个来打,耽搁时间太多。每场只选一名弟子参加三选,所以我们谁都不愿放弃。不如这样,你们一起来就是了。”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只手指向天空:“我体内无力,但可向天借力。”
随着他这一声之后,天空之中忽然炸了一声惊雷。
云层漫卷而来,迅速的在半空之中覆盖了一层。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云层之中紫电缭绕,如神龙穿越。众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不远处未央湖里的水竟是一滴一滴的漂浮起来,然后倒射天空。暴雨一样密集,却自下而上,全都汇入了那云层之中。
坐在观礼台上的副院长唐先绪脸色一变,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坦之,你果然教了一个好弟子。”
金思平看到这一幕后脸色大变,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大家都说这个安争了不起,万一他真的会什么向天借力的功法,自己真败了的话先生那边不好交代。趁着天空之中云层还没有成型,他双手往前猛的一推!
地面上轰然震动起来,紧跟着无数道大地突刺骤然出现,锋利无匹的朝着安争的身体刺了过去。他从一出手就没打算给安争留活路,所有的大地突刺都直奔要害。地面上裂开了口子,几只土黄色的手掌从地下伸出来,一把抓住了安争的脚踝,将安争牢牢的控制住。
“不要脸!”
刚刚在那边打完了一场的杜瘦瘦脸色大变,喊了一声就要冲过来。而比他更快的则是大师兄安裁臣,他伸手去拉安争,人还在原地没动,但手已经抓住了安争的胳膊想把他拉回来。
可就在这一刻,安争身子忽然消失不见了。
下一秒,安争出现在半空之中,那漫天水滴之内。安争在未央湖里泡了多日,以水感知天下,这水就是他,他就是水。
虽然提聚不起来修为之力,可是感知力还在,他将自己和水同化,瞬间就转移到了水幕之中。
“金思平师兄,你似乎不只是想打赢我。”
金思平哪里还有心思说话,右手往上一抓,地面上一条一条的岩石手臂猛的向上升起,一把一把的抓向安争。安争的身子在雨幕之中来回闪现,那些手掌一下一下的狠狠的握住。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岩石举手一次一次的抓空,但因为力度太大,每一次握住都会有碎裂的石块落下。
安争的身影不断的闪现,每一次都是堪堪避开。
金思平连续几次没能击杀安争,脸色已经难看起来。一个病痨鬼自己都没能轻易干掉,以后必然会被先生和同门嘲笑,他身子猛的凌空而起,在半空之中不断有岩石飞起来汇聚在他身前形成一片漂浮的星辰,然后突然爆发出去,雷霆万钧般朝着安争轰了过去。
“师兄心态如此激烈,莫非只是想杀我?”
安争的身体竟然散开了,好像化作了无数的水滴一样,不管那岩石之阵如何凶残猛烈,始终不能伤到他分毫。在场的人一阵阵的惊呼,眼睛里都是不可思议。金思平听到那些惊呼声心里更是恼火,不断的发起猛攻。
可是他并不知道,那些人惊呼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几分钟之后,金思平已经有些气喘吁吁,连续不断的尽全力猛攻之下看起来安争依然在雨幕之中不断的闪现出来,而他的力量却在急剧的消耗。这样打下去的话,他自己会把自己累死。
“不要再打了!”
远处有人喊了一声,声音颇为严厉。
金思平骂了一句谁敢管我,此时已经迷失了心智一般继续疯狂攻击。他听到人们从惊呼到讥讽,然后便是一阵阵的咒骂。
这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从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这一下让他猛的清醒过来,才发现刚才说话的竟然是坐在观礼台上的第一副院长唐先绪。
副院长脸色铁青,只是看着半空之中的金思平而已,眼神微微一变,那只手随即消失不见。金思平的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下意识的看向半空之中雨幕里的安争,仿佛安争也在冷笑着讥讽他。
“我要杀了你!”
他爬起来还要再出手,就在这时候身子却骤然僵硬在那,好像一瞬间石化了一样。
因为他看到,安争就站在地上,依然看起来很虚弱,依然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要栽倒似的。他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地面。
刚才自己在半空之中打了那么久,之所以杀不了安争,只是因为那真的是一片雨幕,安争根本不在其中。
“气以同化,你以为那些水是我,我却始终在这里。”
安争摇了摇头:“金思平师兄,你似乎输了。”
金思平啊的叫了一声,一口血喷出来后跌坐在地上,现在他才明白那些人的为什么惊呼,为什么讥讽嘲笑,因为他只是在和一团水打而已。安争将自己的气息混进了水幕里,那里处处都是他,处处不是他。
安争抱拳,依然客气谦逊。
“承让。”
他看向剩下的人:“你们愿意一起来,那我只好找你们一起打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天外天
程大海觉得自己败是因为自己心善,看到金思平败了的时候他才知道就算自己尽全力,最终也会败。哪怕安争没有了修为之力看起来摇摇欲坠,自己还是打不过。
这样的心情一旦出现,人就开始变得不可抑制的消沉。
然后他看到安争朝着自己微笑,那笑容之中有一种很阳光很温暖的力量。
“他的进境止步于此。”
安争指着金思平,然后对程大海说道:“但你的未来是别人高不可攀。”
程大海心中忽然通明,抱拳,后退一步,俯身一拜:“谢师兄。”
安争摇头,退步,不受。
打到现在这个时候其实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第六场的这些弟子们一个个曾经都意气风发,觉得人人不如我。可是现在被一个连修为之力的人那磅礴的气势压的喘不过来气,哪里还有心思继续打下去?打赢了,名声并不响亮,打输了呢?
连半个废人都打不过,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在白胜书院修行。
“第六场提前结束!”
在曲向暖开口之前,副院长唐先绪先喊了一声,然后起身走了。
曲向暖站在那,脸色尴尬的看向还在观礼台上的姚边边,发现那个眼神阴冷的年轻人正在鼓掌,笑容却如春风般和煦。曲向暖在姚边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头饥饿的凶虎。
安争是被杜瘦瘦背回凝眸阁的,回来的时候多了一套白胜书院二级弟子的院服。这并不是一场激烈到让人无比震撼的比试,但却是一场可以载入白胜书院史册的晋选之战。一个暂时失去了所有修为之力的年轻男人,居然气压全场。
以至于,其他各场的比试再多经验也无济于事,谁也抢不走今天安争的风头。
大师兄安裁臣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安争,摇了摇头:“你是最不像先生弟子的人。”
安争笑起来:“但我是。”
安裁臣道:“先生临走之前说凝眸阁的一切都要扛在我肩膀上,可事实上我却不是一个肩膀上能扛住太多分量的人。今天凝眸阁获得的所有尊重,与我无关,与你的师兄弟们无关,甚至与先生无关,只是你一人带给凝眸阁的荣耀。”
安争:“大师兄再说下去,我可能会飘起来。”
安裁臣微笑:“好好休养,下次不能再这样勉强了。”
他拍了拍安争的肩膀,起身离去。
安争只是没有想到,再见到大师兄却那么难了。
又二十一天,安争才从那种虚弱之中挣脱出来。只是总有一种错觉,他体内多了一些什么东西。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对于周围环境的感知已经变得弱了一些,比窥探天外之前要差了不少。
那天外废弃了一样的星体,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自己被遭受如此重创?
他走出自己房间的那一刻心情阴郁,可外面的天空却那么明亮蔚蓝。已经快入冬了,西北的天气总是会比别的地方冷的早一些。院子里打扫的下人已经换上了薄棉衣,稍显笨拙。
小师姐庄水泽坐在院子里发呆,看着天空,眼神空洞。
“师姐?” 安争叫了一声。
然后安争注意到,庄水泽的右臂上带着黑纱。
“怎么回事?”
庄水泽回头,苦笑,眼睛里还有些湿润。
“先生。。。。。。去了。”
安争感觉自己被一道天雷劈在身上似的,整个人都懵住了。这一句话几乎炸碎了安争的心口,他怎么都不相信那是真的。
“先生。。。。。。去了?”
“是,先生去了。”
庄水泽喊过来一个下人,让他去取黑纱。
“因为你一直昏迷着,时好时坏,所以大师兄不准我们将这这个消息告诉你。先生在十几日之前就去了,战死在秦关门外。那日九圣宗发力狂攻,本来秦关固若金汤,可是不知道怎么,突然之间内乱了起来。有人开始在关城里杀人,很快秦关里的守军就自相残杀。以至于,关口上的守军都不得不下去维持。九圣宗出动了很多强者趁机进攻,先生一个人独守城门,杀敌一千三百六,其中小圣境以上强者上百人,大圣境以上五十几人。。。。。。先生站着去的,站着。。。。。。”
安争心口里疼的厉害,站在那,忽然之间一口血喷出来,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月明星稀。
凝眸阁的弟子们都在,除了大师兄。
安争的嘴角还有血,哪怕是昏迷过去的时候他也一直在吐血。他感觉自己体内那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作祟,好像要把他彻底榨干,彻底杀死,从内部杀死。
“大师兄呢?”
“去秦关了。”
“难道他妈的君上治下,就只有凝眸阁的人可以去秦关吗!”
安争猛的站起来,眼睛几乎都要炸裂似的。
“并不是。”
声音从远处传来,脚步声随即响起。
白胜君宁小楼从凝眸阁外面走进来,摆了摆手示意后面的人不要跟过来。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胳膊上还绑着黑纱,他在哪儿都是很光彩夺目的人,甚至到刺眼的地步。可是今天,他身上只有悲伤。
“安裁臣是去接方坦之回来的,人死了,总得葬在家里。”
宁小楼站在那,抬着头看着月色:“可能你们觉得世界没有那么残酷,可实际上,我所苦苦支撑的白胜君,每一天都是靠死人来维持的。可能是方坦之,可能是你们任何一个人,也可能不久将来就是我自己。百姓们想要的日子,是靠修行者不断的拼死去保护的。”
“我知道也许以前你一定觉得我那么自私,为了一个魔的力量可以死那么多人,甚至还想杀了你。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能死,不能弱。所有人都说白胜君的这片地方是净土,仙师府的人手臂再长都伸不进来。。。。。。可这是错的,他们早就伸进来了,而且就在我身边一点点的挖我的根基。”
“方坦之的死,不是意外。”
宁小楼将视线从月色上收回来,看着安争。
“你们都不会理解,我每天在人性的善与恶之间挣扎的痛苦。”
安争坐在那,眼神里有了杀意。
宁小楼无视了这种杀意,因为他不担心安争能杀了自己。
“秦关还在,这是方坦之死的最大价值。安裁臣去接他,但有人不想让安裁臣把他接回来。因为方坦之的尸体上,藏着一些秘密,一些龌龊之人不想让我看到的秘密。他死于背后之伤。。。。。。背后。”
宁小楼转身:“我不想和你解释什么了,也没必要和你解释什么。我明日启程去秦关,你要跟着。”
安争皱眉。
“他不能去!”
杜瘦瘦站出来:“他伤还没好。”
宁小楼脚步停了一下,也没回头:“他只是伤还没好而已,有的人却已经死了,而我也在赴死的路上。”
“我去。”
安争深吸一口气:“我去把先生和大师兄接回来。”
宁小楼笑起来,有些满意。
“是啊,应该去。”
可是只有他和安争知道,他带着安争只是因为那狗屁的谶言。说什么安争是他的贵人,他带着安争就想逢凶化吉而已。
“之所以说你应该去,是因为我发现有些坠落仙岛的人也参与其中了。”
宁小楼加快脚步,似乎有些不喜欢这院子里的苦寒。
就在这时候,安争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好像坠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他身边所有人都消失不见,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空间变得静止下来,连时间似乎都静止了。白茫茫的一片,安争感觉自己好像被人突然扔在雪地里一样,看不到远方。
“是我。”
安争的脑海里传来方坦之的声音。
“不要太惊讶,当你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死了十几天。从秦关到燕城距离遥远,所以我死之后,气息要经过十几日的漂流才能回到这里。别想太多,这不是我死而复生的什么迹象,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但你却是我最合适的传人。”
“你看到了天外天吗?我想你是看到了的,因为我在你体内留下了一个东西,那是我对天外天的感悟。得世界之力越多的人越强大,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仙帝之所以是仙帝,是因为他们掌控着某种力量的极限,也就是从这个世界上获取最多的人。”
“世界就那么大,我们拿什么和仙帝争?和仙宫那漫天神佛去争?天下是他们的天下,所以我们争不过的。于是我抬头看,梦想在天外天。”
“那感悟会伤了你,甚至让你痛不欲生。但当你能将这感悟变成是你自己的,你会发现,你的力量来源也变了。我之前看过你的体质,你本就不靠世界,你靠自身。然而即便如此,你在世界之中,靠自身又有什么意义?世界在他们手里,你在世界之中。。。。。。”
方坦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那样懒散,似乎还有些不甘。
“我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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