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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丹传奇 作者:梦回千百世-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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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虽然看到许多开元寺中的殿院亭廊都觉得面熟,但是却难以知悉具体的方位。
开元寺乃是明朝沿海第一大寺,寺中的殿堂院落何止数十上百,东一座西一座,散在各处,那藏经阁的位置混在其中,萧遥一时竟然难以分辨出来。
一时彷徨无计,只得一边躲避巡弋的阉党军士,一边四处打探。
每经过一处殿堂厢房之时,便附耳窗外,希望能够从中听到什么线索,这开元寺中往来军士不断,但萧遥身手敏捷,窜高伏低蛇形鼠步,竟没有被来往的军士发觉。
一路如此听去,待走到一处精致的院落外面时,突然发现这处院落守卫的军士比起别处更要密集,便是比起记忆中那关押着张敬修的藏经阁大殿外的护卫,人数上也不遑多让。
心中一动,悄无声息的翻身跃上了道旁的一颗大树,树上张望一番见房顶上并无岗哨,这才轻飘飘的如同一片树叶般落在了院落中精舍的屋顶上。
此时夜色已浓,这处精舍之中却是依旧灯火通明,显然屋主并没有安歇。
萧遥附耳去听时,忽听得屋内有人说道:“叩见王爷。”
萧遥只觉得这人的声音十分的耳熟,略一思忖便认出这个正在说话的人不正是那位南天霸南将军么。
屋内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很快就肯定了萧遥的这个猜测:“南将军,那罪臣之子张敬修现下如何了。”
南天霸道:“回王爷的话,那个小崽子骨头硬的很,无论末将如何的严刑拷打,他始终都不肯说出,谷有道等一众逆贼的下落。”
班王爷道:“如此那就还有继续有劳南将军了,平丐谷有道这群逆贼一直是圣上和蒋大人的心腹大患,蒋大人率领的东厂大军,只怕过不了几天就要到达江南,在那之前南将军你务必要将谷有道等逆贼的下落从张敬修的口中挖出来,等到蒋大人大军一到咱们便将这些逆贼一网打尽。”
南天霸道:“末将领命,这几天一定加紧拷问,一定要让张敬修这个小崽子松口。”
班王爷又道:“南将军,这些酸儒腐生一向把名声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你不妨在这一点上做做文章,一味的严刑逼供未必就能奏效,还有你记着在谷有道这些逆贼上钩之前,务必要给那个张敬修留下一口气,知道了么。”
南天霸恭敬道:“末将明白,王爷还有什么吩咐么?”
班王爷道:“没有了,南将军你下去吧。”
南天霸道:“末将告退。”
第十六回 夜战开元(五)
等到南天霸出了这处精舍,在外等候的十几名锦衣卫立马迎了上来。
南天霸冲着为首的锦衣卫总旗招了招手。
那名总旗走上近前,南天霸对他耳语了几句。
那名总旗点了点头,带了几名锦衣卫手下离开了。
看到南天霸这群人分作了两股,萧遥不禁犹豫,最后还是心想道:“张敬修这样的要犯,南天霸绝不敢仅仅打发一名手下前去。”
想明了此节萧遥还是决定跟在南天霸的后面。
南天霸在身旁的护卫下朝着开元寺的中心去了。
萧遥心想,这南天霸似乎是这盘踞在开元寺中的阉党中的一个首要人物,虽然不知道这人的武艺如何,但是他身边的这些侍从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他这时孤身一人,不敢紧随其后,只是望着南天霸一行人的背影远远跟随,眼见这南天霸一直向西行去,走近了最西的一座屋宇之中。
萧遥瞧见这殿院并非那日见到的关押张敬修的藏经阁的形貌,心中好不失望,当下时间紧迫,萧遥正准备舍了这南天霸一行人,再去寻觅那藏经阁的位置的时候。
突然又瞧见了几股人马陆续进了这处屋宇之中。
萧遥心中一动,等到几路人都进了屋带上了门,这才轻手轻脚的绕圈行到屋子的后面,细看了一下四周并无军卒守卫,方俯身于窗下停了起来。
做完这些个事情,萧遥心中自是十分的怀念起赝品张飞张翼德来,若是有张翼德师徒两人在此,又何必他这么辛苦,但是想到张翼德和金玉良二人那般慌张的神色,再想到开元寺外埋伏着的一众武林豪侠,自己这点委屈有算的了什么。
等到萧遥藏好了身形,只听见门外脚步声先后想起,竟然在这之后又来了两路人马。
窗纸上映出的身影绰绰,竟然足有十余人在此聚集。
萧遥心中暗喜:“这些人深夜汇聚在此,定是有什么机密的要事商议,而这些阉党此刻要商议的事多半都和那位张敬修张公子有关,是以听起来加倍的用心。”
就在萧遥聚精会神的时候,忽的听到屋内十几个人的声音先后响了起来。
萧遥细心听去,见多是什么:今夜寺南安排几人巡视,合适轮岗一轮;今夜寺北又有何事发生,守护的兵丁又是谁人。
十几个人轮流相互述说下自己管辖内的情形,萧遥一路听下来,便渐渐感觉不耐,就在这时突然惊觉,这十几个人的声音中竟然没有南天霸那低沉的嗓音在内。
这一下却是不由的心中一紧,他是亲眼瞧见南天霸带着手下的护卫进入的这间屋舍之中,而后又先后有几批军士前来,却并未见到有人从这屋中离开,这时既然听不到南天霸的声音,莫不是对方发现了些什么这才故意设下了调虎离山之计,骗的自己在此,而南天霸则去调集阉党了。
萧遥越想越觉得自己料想的事绝非无稽之谈,正拿不定主意,是在这屋外在听一阵子,还是即刻抽身离去寻找张敬修的下落。
就在这时只听屋内军士汇报的声音止歇,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说道:“刘总旗,关在藏经阁中的张敬修,情况怎么样了。”
萧遥听到这个声音心中大喜,一者那南天霸既然还在此间,说明这伙阉党并没瞧破他的行藏,二者这南天霸刚巧谈到了张敬修的身上,无论说些什么,都对他这次的行动大有帮助。
只听得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启禀将军,藏经阁内外均有咱们的人日月轮守,阁内的门窗按照大人的吩咐都由内封死,那姓张的就是长出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南天霸自然是知道这藏经阁中的布防的,毕竟这些事都是他南天霸亲口吩咐下去的,继续向那名总旗问道:“怎么样,那小子肯松口了么?”
刘总旗道:“将军,那个小子人长得文文弱弱的不过骨头倒是挺硬的,这两天咱们的刑具几乎给他上了个遍,他还是不肯松口……”
南天霸突然怒喝道:“没用的废物,整天就知道用刑,要是光靠用刑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还要你们干什么?刑讯逼问不出,你们就不会从别的地方想想办法,像这小子一样的读书人各个自命不凡,这些人最看重的是什么不用本将告诉你们了吧。”
那位刘总旗道:“将军您的意思是……小人明白了,将军您真是英明神武,小的们要是能学会您半成的本事日后也是受用无穷啊。”
南天霸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本将的手段还多着呢,你们以后好好学吧。”
在窗外的萧遥,听得屋内的南天霸把前番班王爷教训他的话,原封不动的挪到了此处教训自己的手下,还沾沾自喜的据为己有不由的对着南天霸的人品十分的鄙夷。
这时又听那南天霸道:“还有,那姓张的小子还有用途,你们上刑归上刑,可别一不小心把这小子弄死了,否则咱们都脱不了干系。”
那刘总旗为难道:“南将军您这可为难我们了,虽然您早就交代下来让我们留这小子一口气,咱们用刑的时候也一向留了几分力气,可是这小崽子硬气的很,自打被抓进开元寺之后就不肯吃东西,这两天已经眼见着不行了。”
“什么!”窗外的萧遥只听见南天霸一身惊呼,随后‘pia’的一声清脆的耳光想起,然后便是先前那位刘总旗‘诶呦……诶呦……’的惨哼声。
南天霸怒气冲冲道:“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瞒着不上报,肩膀上面那吃饭的家伙不想要了么。”
那刘总旗惨声道:“将军息怒,卑职本来想着那小崽子只不过是瞎闹腾一番,等到饿他一天半天的也就不闹腾了,谁知道这小崽子对自己这么狠,卑职现在只能让人给他强灌进去些清水,想来再熬个几天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南天霸:“再熬个几天?再熬个几天!他要是在蒋大人大军到来之前死了,我就把你剁碎了去喂狗,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快跟我去藏经阁看看那小崽子还有没有气了。”
南天霸话音一落,屋内便想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紧跟着只听得板门‘吱呀’一声打开,几名锦衣卫当先从屋内走了出来,这几个人出来后左右看了看见并无异状,一摆手身后先前进入房中的几股锦衣卫侍从鱼贯而出,这些人从屋内出来后站在一旁,等到南天霸缓缓从房里走了出来,这才一齐行礼后,陆陆续续分散回各处,而南天霸则带着身后的护卫,跟着那位刘总旗往一个方向去了。
萧遥听得屋中之人尽数走光了之后,这才寻思道:“南天霸定是随着那姓刘的手下去藏经阁查看张敬修的情况了,自己不趁着这时候悄悄跟上更待何时,只希望那位张敬修公子莫要真的自绝生机才好。”
当下矮着身子,在树木的遮掩下悄悄的缀着前面的南天霸一行人。
南天霸领着那位刘总旗横越过四座院舍之后,便已经可以看见藏经阁那高大的殿堂。
萧遥将一身的轻功催到了极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在南天霸和刘总旗走近藏经阁的时候,他刚巧躲到一株百年大树后面。
此处他上次和张翼德已经来过,有之前的记忆,再加上手中张翼德留下的地形图,再不怕迷了方向去。
瞧见南天霸走近了藏经阁去,正想依着上次张翼德的办法躲过巡弋的兵卒,潜到藏经阁的屋顶上去。
正要行动的时候,突然听到两道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连忙收敛了气息跃上了这株大树的枝杈上,从上往下看去就见距离自己两步之遥的大树另一端的地上,趴伏着两名锦衣卫。
这两名锦衣卫低伏着身子纹丝不动,在这茫茫夜色之中本来是绝难发现的,只是萧遥此时功力有成更加耳聪目明,这才听到了这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萧遥不由心道:“好险!”
他上次与张翼德一同来此夜探时,这树下还并未埋伏有这两名锦衣卫,若是自己一时大意没有发现这两人的存在,仍按照前次的路线前进,行藏非要暴露不可。
当此之时在藏经阁外巡弋的几路兵卒已经十分的棘手了,但是显然这些埋伏在暗处的锦衣卫更加的厉害。
萧遥不敢再丝毫的大意,意守灵心气沉丹田,将自己的感知发挥到了极限。
果然除去了这处大树下藏着的两人外,他要前进的路线方向上一座石像的后面,也有请问的呼吸声。
这几个人显然都是潜伏的好手,萧遥等了一会儿,这些人始终一动不动。
这一招守株待兔的办法虽然算不上什么厉害的手段,但是这时却让萧遥真真的做了难,要是仍按照先前张翼德领着他走过的线路过去,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这几个躲起来的锦衣卫发现,若说换条路线吧。
且不说别处也极有可能有阉党潜伏,更何况先前他在这开元寺中已经耽搁了太长的时间,若是在这么耽误下去,只怕在月满中天之时,未必能如约将张敬修从藏经阁中救出来。
第十六回 夜战开元(六)
萧遥略一沉吟,还是决定行险一搏,他从怀里摸出一枚棋子,捏在手中伸指弹出。
这一下的劲道使得甚是巧妙,棋子飞出之势先缓后急,初时并无什么声音,等到飞出七八丈开外后破空之声才传了出来。
只听啪的一声,那枚棋子已经打在了道旁的一株大树之上,听到异声潜藏在此处的几名锦衣卫霍然起身,迅疾的朝向那声响之处扑去。
萧遥在树上瞧得真切,见出了自己身下的两名锦衣卫外,前方石像后面也窜出了一个黑影,就在这几人将注意力放到声响之处的时候。
萧遥猛的纵身跃起,一溜烟的翻入了不远处的院子之中,人在空中的时候便借着月光瞧得明白,这处殿院正中的匾额上面写着的正是‘藏经阁’三个鎏金大字。
他知道那些个锦衣卫到了声响处瞧不见异状,定然不久便去而复返,当下哪敢多做停留,趁着藏经阁外军卒巡弋的空隙,一纵身上了藏经阁的屋顶。
萧遥登上屋顶后便伏低了身子生怕被屋下之人瞧见了他的身影。
守在藏经阁外的几位锦衣卫去那声响之处寻觅了一番并没有任何发下,几人这才又各自散开,这一次却没有回到先前的位置,而是又重新寻了隐秘处藏好了身形。
这些人没想到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房顶的萧遥瞧在了眼中,心道:“原来这些锦衣卫并非固守一处,这么一来张翼德和他前番画下的布防图价值便低了很多。”
这开元寺的藏经阁修的甚是宏大气派,飞檐楼阁无所不备,在藏经阁上往下看去自是一览无遗,但是从藏经阁下往上看,这些飞檐遮挡之下却有许多难及之处。
萧遥小心翼翼的寻了处阁下视线难及的位置,学着上次张翼德的动作,轻轻地揭开了几片屋瓦起来。
上次萧遥虽然和张翼德一同来到这藏经阁上,却是由着张翼德窥伺,萧遥在一旁警戒,是以此时他倒是第一次瞧见这藏经阁中的景象。
往内看去时,只见这藏经阁中灯火通明,八根盘龙立柱将整个大殿支起,每根盘龙立柱都粗逾合抱。
高大的红木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佛经典籍,只不过这时却尽数被阉党搬到了藏经阁四周的门户窗子前,堵住了内外的出路。
整个大殿的正中被收拾出来一片空地。
空地上放置了两张木桌。
每张木桌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皮鞭、锁链、烙铁、夹棍不一而足。
张敬修已经被从先前捆绑的柱子上挪到了一根新立起的十字木桩上。
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原本藏经阁中那檀香的气味,任谁都难以想象出,面前这如同刑部大牢一般的场景,竟然出现在这佛门清净之地的深处。
就见两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小旗,一人手里拿了一根湿漉漉的皮鞭,轮流往张敬修的身上狠狠的抽打。
打了一阵子,其中个高的那个锦衣卫小旗好像有些倦了,把鞭子扔到地上,从摆满刑具的供桌上,拿起一只海碗。
又从一旁地上的几个酒坛子中拿起了一坛,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碗酒,迤迤然走到张敬修的面前。
把酒碗在张敬修面前晃了晃,然后自顾自的仰头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道:“我说张公子,你差不多也就招了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刑不上大夫,你说你一个读书人,何苦挨这皮肉之苦呢,只要你把谷有道这些叛党逆贼的下落说出来,我们兄弟和你都落得个轻松是不是。”
张敬修自从进了这开元寺中便粒米未尽,看守他的这些个锦衣卫得了南天霸的命令不敢真个把他弄死,既然他不肯吃东西,这些守卫便时不时的给他灌些清水进去。
但连日来的毒打拷问之下,张敬修整个人都早已昏昏沉沉。
闻到面前传来的一股酒香,张敬修干涩的喉咙上下动了一下。
那个个子较高的锦衣卫见状,又把手中的酒碗放倒了张敬修的面前诱惑道:“怎么样,张公子,只要你肯动动嘴巴,好酒好菜就等着你呢,等到将逆贼剿灭了蒋督公心情一好,开恩放了你也说不定。”
张敬修嘴巴动了动。
那锦衣卫小旗以为张敬修终于开窍了,大喜之下弯下了身子,把脸凑上去,问道:“张公子你说什么?”
突然这小旗脸上一凉,原来却是张敬修趁着这小旗考过来的功夫,拼劲力气往这人脸上啐了一口。
只不过张敬修这时几乎油尽灯枯,吐出来的并不是痰,而是自己的嘴里猩红的血液。
那高个子锦衣卫小旗,右手在脸上擦了擦,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丝,狞笑着站起身来。
“好!好!好!好你个贱骨头。”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海碗中盛着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噗’的一声,猛地把嘴中的烈酒喷了张敬修全身。
张敬修此时浑身上下遍布伤痕,被这锦衣卫口中的烈酒一激,真如同千刀万剐一般的,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嚎。
那锦衣卫小旗将喝空的酒碗往地上一摔,捡起自己先前扔到地上的辫子,劈头盖脸的往张敬修身上打去。
张敬修浑身的伤口被烈酒一激,再被这锦衣卫小旗毒打,几乎咬碎了牙齿,嘴角却还是忍不住的传出低沉的痛哼。
只不过没过多一会儿,张敬修的惨哼声便渐渐小了起来。
那矮个子锦衣卫小旗见状吓了一跳,急忙将自己那名同僚推开,凑到张敬修身边,用手探了探张敬修的鼻息,感觉到还有微弱的气流,这才松了口气。
那高个子小旗,见到张敬修不动了,直以为张敬修被他打死了,也骇的浑身一颤。颤声道:“老五,这小子不是死了吧。”
那个被叫做老五的小旗没好气道:“没死,这小子只是晕过去了,不过也没多少心气了,照你这么打迟早要把他打死的,老三你知道这小子上面可还留着有用,要是真让你弄死了咱们都没好果子。”
那老三听到张敬修没死,又神气了起来,不以为意道:“怕什么怕,这小狗命硬的很,再说刘老大不也整天催咱们从这小狗嘴里逼话么,不给这小子上上刑,还要咱们哥们跪在地上求这小杂种不成。”
话虽这么说着,那老三却也不敢再毒打张敬修了,把鞭子随手一丢,正准备和那老五一道将张敬修从十字立柱上解下来。
就在这时藏经阁外突然传来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紧跟着便听见有人在阁外叩门。
老三和老五对视一眼,将绣春刀握在手中,摸向了藏经阁殿门。
还没等他们二人喝问,外面敲门的人已经不耐烦道:“老三、老五你们两个死了么。”
老三一听这人的声音,认出是他们的头头大哥刘一手,急忙道:“是大哥你回来了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的将堵在藏经阁门口的几个大红木书架搬开。
好半天才清理出一片能够开启的门户出来。
刚打开门,就听外面的刘一手抱怨道:“你们这两个家伙没吃饭么,怎么这么慢。”
老三腹诽道:“藏经阁这几天一直是你刘总旗,我还有老二、老四、老五五个人看守,这藏经阁中的书架也是五个人合力布置的,刚才老大刘一手将老二、老四带去向南天霸汇报,这藏经阁中就剩下老三和老五两个在,动作自然是不如五人都在的时候快捷。”
但是老三嘴上自然不敢这么说,唯唯诺诺的应下,岔开话题道:“老大,你这次去见……”
老三还没说完就看到刘总旗不住的朝自己打眼色,却是平日里这些个南天霸手下的锦衣卫,对南天霸这个出身军旅,却加入了东厂靠溜须拍马上位的上司一直不是十分的恭敬。
刘总旗生怕这老三嘴上没有把门的,把他们兄弟五人平日里说的一些话,这时候说的顺了嘴。
老三瞧见刘总旗朝自己一个劲儿的打眼色,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才打开一半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却是南天霸先前听刘总旗说那张敬修不吃不喝多日可能挺不住了心中十分的惶急,这张敬修虽然是朝廷要犯,但是这时候蒋精忠蒋大人不但要从他口中逼问逆党的下落,还要用这张敬修做饵诱逆党入局,这时候可是万万死不得的,否则一旦被蒋精忠知道了,别说他南天霸不过是东厂之中的一个小头目,便是他南天霸是手握重权的一方封疆大将也担待不住蒋精忠的怒火。
南天霸正在心急的时候,看到这藏经阁中的守备开个门都这般的磨蹭,顿时心火更甚,抢上前去两只铁掌将藏经阁的大门连同门后的老三一同震开。
后面的锦衣卫紧跟着南天霸一起进了藏经阁里面,刘一手一进这殿堂便发觉空气中的血腥味比自己离开时更浓了许多,再去看那张敬修,只见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十字立柱下,还当是自己离开的这么一会儿功夫,老三和老五竟然将这张敬修给打死了。
大惊之下身子一软竟然也瘫倒在地。
第十六回 夜战开元(七)
刘一手看到的情形,正是南天霸锁担心的,如果这张敬修竟然真死在了藏经阁里,一时各种纷乱的思绪仿佛要将南天霸脑袋撑爆了一般。
想到东厂长督蒋精忠那些歹毒的手段,南天霸整个人如坠冰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伸手将身旁瘫倒的刘总旗提了起来,一双铁掌死死地捏住刘总旗的脖子,状若疯癫道:“你这杂碎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本将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万万留这姓张的一条性命,你竟然敢抗命不尊打死了他,你是想害死老子么,好老子就先送你这杂碎归西。”
刘一手身为锦衣卫总旗一身的功夫本来并不逊色于这南天霸多少,但是南天霸乃是东厂中人,官位比他刘一手高上不少,又是在他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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