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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男主的脸往死里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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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卿道:“陆压,你放了她,她与紫光无关。”
  凤随诧异,“师叔竟然与陆压相识。”掰起手指头开始算起来,“我的天,师叔原来是个老和尚……”
  陆压仍催动着魔言,杀戮之阵赤光愈甚。不卿以金钟抵抗赤光的杀戮,虽然面上风云不变,额头却逐渐沁出了汗。
  陆压看着飘飘忽忽的金钟,邪肆的笑容从嘴角划起,“不卿,你受伤了。”
  不卿淡淡地道:“陆压,收了阵法,看在紫光的面子上,我不伤你。”
  陆压呵地一笑,“不卿,你与紫光,你们曾在无量山有过那样漫长而快乐的时光。她将世上最宝贵的心给了你,你既然要了她的心,就该对得起她。怎么她受了欺负,你反而要帮着欺负她的人?”他指着千秋厘,“不卿,杀了她。”
  “她把心给了师叔,师叔接受了她的心。”凤随抚了抚鬓角,将陆压的一番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恍然,“呀,原来师叔爱的是紫光神女!怪不得上诸天的女修他一个都不放在眼里!”
  听了凤随的话,柳心禅心中大颤,似受到了重重的一击,面色瞬间苍白如纸。
  千秋厘微低着头,冷冷地抬着眸子睨了不卿一眼,转开,再不看他。
  不卿压下心底的苦涩,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你不肯杀,我来。”陆压的笑容骤然消失,隔空一掌打上金钟。不卿的金钟罩本就虚弱,被陆压一击之下,像破碎的蛋壳裂了开来。
  “对不起紫光的,全都要杀。”陆压抬掌,隔空送出一枚掌印便向千秋厘的眉心拍去。
  不卿飞身掠起,展开双臂将千秋厘抱入怀中,陆压的掌印拍上不卿的后背,他脊背一僵,吐出一大口血。他伏在千秋厘耳边,动了动唇。
  不卿将千秋厘紧紧抱在怀中,紧得她喘不过气,她浑身不自在,既难受又恶心,一把将不卿推了开。
  不卿踉跄几步倒在一口黑石棺上,背部重重磕在棺沿上,双眉紧紧攒了起来。
  “师叔!”柳心禅惊呼,“你这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师叔刚刚舍命救了你!”
  “不要你救。”千秋厘冷冷地俯视着不卿,“我死还是活,都与你无关。你往后,离我远些。”边说边暗暗结印,解了褚双拾身上的缚索,递给褚双拾一个眼神。
  褚双拾挠挠头,一脸见了鬼的神情。他竟然看懂了那丫头的眼神,他竟然看懂了!真是莫名其妙!
  陆压看着不卿狼狈地站起,嘲讽地笑道:“不卿,你真可怜。”
  不卿抬手,拭去嘴角的血,牵了牵唇,那笑容竟有几分妖冶,“是啊。”他抬脚,不紧不慢地朝陆压走去,“陆压,你可想知道紫光她,到底怎么了?”
  陆压眸子骤然缩紧,目光如刀直直地切向他,“你知道?你说,紫光她怎么了?”
  不卿缓缓走着,点头,又问,“你又可知,紫光她如今在哪里?”
  陆压握着魔言的手一松,杀戮之阵消失。
  千秋厘看一眼褚双拾,就是此刻了!不卿方才抱着她的时候,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别忘了魔言血契,我会拖住他”。不卿不说,他们几乎都忘了,不论魔言此前有过多少主人,此时此刻,褚双拾才是它的血契之主。
  褚双拾难得的异常配合,肃穆地点头,双手结印,口中念诀。
  魔言杖感受到正主的召唤,倏地从飞回褚双拾手中。褚双拾再度结印,一个金光万丈的禅助之阵在千秋厘脚下展开,修为霎时之间提升数倍。
  “哥哥,天怒!”千秋厘对褚双拾道。
  褚双拾嗤了声,“知道,知道!”双腿微微叉开,长身玉立,一张如玉刻就的面容冷傲桀骜,左手熟练地结印。凤随不过扭头随意看他一眼,竟再也移不开目光。
  从天而降一把七尺光剑,从陆压头顶直插而下。顶级禅修的天怒之术,天怒之下,被降天怒之人的修为降低一半。
  虽然天怒之术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只有一个呼吸,但对于千秋厘来说已经足够。右手聚拳,摩天擦地的一拳朝陆压挥去。
  轰!
  陆压被重重地甩向石壁,在石壁上砸出一个人形窟窿,消散了。
  不卿浑身一松,眉头紧蹙,又吐出一大口血。
  褚双拾满意地朝千秋厘努唇,这个配合,他相当满意,正要张嘴夸夸那丫头,忽然四下里一阵噼啪的爆裂声响起。
  众人抬眸,便看到那上千只黑色石棺的棺盖齐齐爆了开来,从那些石棺内飞出上千个人来。
  上千个身穿白衣的心魔。
  作者有话要说:  掏心和杀儿子会让他看到的,现在还不是时候~明天见,默默哒~


第51章 红棺
  每一个白衣心魔看上去都长得相像, 但又不十分像。有的年轻些,有些年长些,有的稚嫩些,有的稳重些。
  但千秋厘能看得出来, 这上千个心魔的主人都是同一个人——陆压,他们都拥有同样清秀干净的面容。他们是陆压在不同时期所斩落的心魔。
  千秋厘从未见过如此多来自同一个人的心魔。
  一个人怎么会生出如此多的心魔?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 让他心头源源不断地生出魔, 斩不尽也灭不绝。千秋厘想起幻境中的少年, 他是那样干净,那样纯粹, 他一片赤诚, 怎么会落到堕成邪神的结果?
  千秋厘觉得心口发堵。
  千秋厘想起自己刚来上诸天时, 遇到桃仙宗的田唱挑衅,与之对决时所使用的那把黑白双色面的阴阳伞, 当时听在场众人说, 便是陆压为紫光做的。阴阳伞一出,所向披靡。
  还有魔言, 时至今日依然没有别的法杖能与之抗衡。怪不得幻境中紫光要为陆压接腿骨, 他却顾左右而言他,丝毫也不着急, 原来他根本就没打算再将腿骨接回去。他早就打定主意, 要用那截腿骨为紫光打造一柄世间独一无二的法杖。
  他为了把他心中最好的给她,便是割舍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惜。陆压真是爱极了紫光的啊,爱到想把他认为的世间最好全部送给她。
  可是, 紫光她,又是如何对待这颗赤诚的心?她可是被他打动了?这样好的陆压,紫光若是看不见,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千秋厘扫了一眼不卿,他就站在她前面。几乎是在那上千个心魔出来的刹那,他便瞬移到了她身前,为了她胸膛内的这颗心。
  呵,这世间有人痴情深情如陆压,也有人寡情薄幸,将情爱当成满足私欲的手段,将无辜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将真心踩在脚底践踏。
  人和人,有时候真是无法相比的呀。
  不卿结印,手中多了一串佛珠。
  千秋厘认出来就是那日在无住海上,他对抗那几百剑修时用过的长佛珠,黄豆大小金色的佛珠,百来颗,细长的一串缠绕在他手上。
  他每次祭出这串佛珠,都是危急时刻。十八子却从未见他再祭出过。
  “无事,有我在。你小心些,在我身后不要出来便好。”不卿背对着千秋厘道,声音柔和极了。
  有了陆压做参照,千秋厘看到他就来气,只恨不能一掌拍死这负心薄幸的混蛋。缩在他身后苟活?她不如受死。
  她当不卿空气一般,不看他也不理他,身形一闪移到褚双拾和古苍龙身边,对褚双拾道:“哥哥小心,跟着我。”
  褚双拾摸摸下巴,这丫头真是,遇到个什么事儿就总想着挡在他前面,到底谁才是顶天立地的爷们儿。骄傲地抬了抬下巴,他虽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禅修,“老子才不会躲在女人身后,老子难道还会怕了他们不成?”他乜乜凤随,“你可留神些,当心真变女鬼了。”
  凤随呸了一声,一副亡命的架势,嘴里还不忘调戏褚双拾,“瞎子,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尿裤。裆。”
  他们打散了一个心魔,就像捅了马蜂窝,将那其余的心魔尽数引了出来。光是一个心魔便已如此难以对付,更何况这上千个心魔。
  打是打不过的了,看看能不能逃。古苍龙还像个木雕似的杵着,千秋厘从识海抓出一张瞬移符正要拍他身上。
  那些心魔忽然同时闪身,如同撒网一般散布到四周,将他们包抄。
  后路也断了。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心魔,柳心禅只觉得腿发虚,开始后悔一时冲动跟了过来了,大骇之时忽听得极为低沉的一声,“我拖住他们,你们走。”
  柳心禅看着不卿,他闭眼盘腿而坐,身下黑色莲台绽开,双手结出释迦牟尼印,细长佛珠挂在他的双手上,焕出柔和的慈悲的金光,纵容满脸狼狈的血和伤,依然还是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纤尘不染的神僧,遥不可及得令她心痛。
  不卿双唇轻启,“诸行无常。”释迦牟尼印变换成无常印,佛珠被他向天抛出,霎时间,脚下土地变成黄泉,无数狰狞的恶鬼从黄泉爬出,抱住这些心魔的腿。
  “快走。”不卿催促道。
  柳意禅对千秋厘道:“你们走吧,莫要辜负了师叔的心意。”他一把揽过柳心禅,“心儿,别怕。”
  柳心禅轻声道:“哥哥,我不怕的。”她本就只愿一生追随那人,即便因此而丧命,又有什么好怕好后悔的呢?
  柳意禅将柳心禅推到千秋厘身边,“柳某只这么个亲妹子,平时纵容得无度了些。柳某实不该心软带她来这险境,悔之晚矣。柳某知晓姑娘能耐,可否拜托姑娘带她一同出境。”
  “哥哥,我不用她管!”
  柳意禅一把捂住柳心禅的嘴,见千秋厘点了点头,深深地一弓腰,“仰慕姑娘许久,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现在不问怕是以后再无机会。”
  “千秋厘。”
  “多谢相告,柳某记在心里了,一辈子不敢忘。”柳意禅指指心口之处,展颜一笑,推开手中的折扇,纵身跳入不卿的黄泉,加入了与陆压心魔的缠斗。
  千秋厘催动血契,将古苍龙变成只黑手镯,往手腕上一套,对凤随使了个眼色,“走!”
  “要走你们走,老子一个大老爷们,不干这——”褚双拾话未说完,就被凤随一把抄起,打横一抱就往外跑。
  “女鬼你干什么,快他娘的放老子下来!”
  柳心禅趁机往不卿的方向跑,被千秋厘薅了回来,“这世间并非只有男女之情才值得人奋不顾身的,你哥哥如此苦心,你要对得起他。”说完,捉住柳心禅一臂,拎兔子似的拎起人便往凤随的方向跑。
  身后忽然有人唤了声“敖苍”。
  古苍龙变的黑镯子从千秋厘手腕上脱开,飞升上空,昂然一声龙鸣,化为一条横眉怒目的黑龙,拦在她们面前。
  一道红影掠来,飞上古苍龙的龙背。
  最初那个身穿红袍的陆压心魔。
  他坐在古苍龙背上,一手轻抚着古苍龙的龙角,低头俯视着千秋厘。他看上去比穿白衣的那些心魔年纪都要大,似乎是最后一个被陆压斩下的心魔。
  也是最厉害的那个。
  “小黑,回来!”千秋厘催动血契,古苍龙却对此毫无反应。
  红袍陆压唇瓣勾了一下,“紫光的心你要抢,我的坐骑你也要抢,你就这么喜欢抢人家的东西?”
  千秋厘一愣。小黑是陆压的坐骑?可她在幻境中见到的陆压的那条黑龙明明是有一对巨大的龙翼的,如果小黑就是陆压的坐骑,他的龙翼又去了哪儿?
  “陆压不会伤害敖苍,你们快走。”
  是不卿的声音。
  金色佛珠被他掷向红衣陆压,藤蔓般爬满陆压的身体,将他缠绕起来。
  “走!”千秋厘对同样停下来的凤随道,拎起柳心禅继续往外跑。
  “走?”陆压笑起来,任那些佛珠爬满全身,“走了,他就是一辈子的冷霜生。”
  千秋厘停下脚步,松开柳心禅,转身。
  位于众黑色石棺中间的那口红棺缓缓竖起,棺盖掉落。
  千秋厘双眼陡然睁大,凤随惊得一松手,将褚双拾摔落在地上。褚双拾的屁股雪上加霜,他黑着脸揉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正要开口骂人,一眼望进那红棺之内,张口结舌。
  那里面躺着的,是他自己……
  千秋厘看着红棺之内的褚双拾,他紧闭着双眼,身体趋近于透明,像是随时会消失。这就是他们要找的褚双拾的本灵。
  确实是走不了了。
  千秋厘揉了揉手腕,眯眼死死盯着那副红棺。
  “我用结灵阵将这副本灵存放在棺内,结灵阵消失,本灵即刻化归天地。”陆压摸着龙角,“用你的心来交换,那本来就不是你的心。”
  千秋厘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无所谓地一笑,“好。”
  陆压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爽快,微微一怔。
  “你说话可能算数?”千秋厘昂着头问陆压。
  陆压点头。
  千秋厘走到那副红棺前,手搭上红棺的棺沿,看着闭眼躺在里面的褚双拾的本灵,笑着问:“紫光的这颗心究竟有多好呢?”
  不卿睁开眼,皱眉看着她。
  她面上始终带着笑,看上去没心没肺极了,“好到你们每个人都要从我这里将它拿走,用尽手段,百般欺哄,甚至逼迫威胁。”她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来,“这颗心或许最初不是我的,或许它原本的主人比我好上千倍万倍,可它也确确实实在我的胸膛里面跳动了七千三百年,它是活生生的,我也是……”
  千秋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们要拿,便拿去吧。”
  她忽然抬起头,红着眼,眼角蓄着泪,“我曾经爱过一个人,我很爱他,爱到忘记了自己也忘记了亲人。我满心满眼只有他,恨不得将我的心掏给他。他拿走了我的心,也因为他,我的哥哥不见了。我满世界地找他,可是到处都找不见他。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我的哥哥,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可是我明白得太迟了。如果能够回到从前,我宁可没有那个人,宁可从未遇见过他。这样,我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不死城城主,也就不会失去我的哥哥。”
  不卿维持着结印的动作,定定地看着千秋厘,浓浓的悲凉从眼底漫出。她每说一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戳进他心里。
  千秋厘飞快地抹掉眼角的泪,朝褚双拾咧开嘴一笑,“哥哥,我不爱他了,你回来吧,我们早些回家。”
  说完,抬起右掌,朝自己的心口狠狠插下。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52章 蒙头暴打
  “住手!”
  陆压赫然变了脸色, 立时从古苍龙背上一跃飞向千秋厘, 慌忙伸手便去阻止她插入自己胸膛的手。
  千秋厘缓缓向后倾倒, 在陆压抓上她的手的瞬间, 反手扣住陆压的手, 将他死死钳制住, 唇角掠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嘲笑。
  陆压眼眸一眯,霎时明白过来中计了, 可手已被千秋厘死死扣住。
  褚双拾沉浸在一片揪心的疼痛之中。啊, 这丑丫头, 一番话说得他心如刀割, 他只觉伤心得难以自持,恍恍惚惚,脑海中一片空白。
  凤随刮他一眼, 看准时机, “去吧, 瞎子!”对着褚双拾的屁股便是一脚,将呆怔恍惚的褚双拾踢进了红棺。
  褚双拾跌入红棺的刹那,不卿抬手, 隔空将红棺棺盖举起重重阖了上去。
  不卿双手结印,一道融灵的符印盖上整副红棺。霎时间, 梵音响起,金光闪闪的梵文符印将红棺包裹。
  千秋厘松开扣紧陆压的手,退后一步。
  陆压脸色阴沉,眸光意味不明地看了千秋厘片刻, 忽然笑了。“你可真是,狡猾呀。”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身体里有紫光的心,她与紫光心的羁绊之深,仓促之间他不能拿她怎么样,更不可能伤害她。羁绊不断,贸然取心,不光她会死,紫光心也会萎死。所以她才会毫不犹豫地拿自己冒险,因为她知道自己会乱了方寸。
  “你与紫光,你们实在太不一样了。她对身边的每个人都那么好,便是牺牲自己也不会皱一点眉头,她心里永远不存在任何算计,她是那样透彻……”
  千秋厘静静地看着陆压放肆地笑。
  牺牲?不,她不会再犯傻,她已经傻过一次了。她还有小偶,还有哥哥,还有不死城的长辈,她要是不在了,他们会伤心的。从今之后,她要好好地快乐地活着。所以,她必须学会动脑子,能用脑子解决的绝不用身体交换。
  以不卿的修为,要取她的心易如反掌,为何非要等到她因生产而双灵归零才取走,她之前一直想不明白。直到遇到陆压,他说了“羁绊”二字,她才终于恍然大悟。
  她从前万事不肯动脑,都是依赖褚双拾为她考虑周全,如今哥哥指望不上,她只能靠自己。
  原来他们要取走她的心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她与紫光心还有羁绊在。那便好办了。头一回不依靠哥哥,自己谋划,她心中忐忑万分,双腿甚至微微发抖。
  走向红棺的那几步已经足够她用传音入密与凤随串通。那番话她是故意对褚双拾说的,目的便是吸引褚双拾的注意力,只有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本灵才能回体,她让凤随等到褚双拾愣怔之时趁他不备将他送入红棺。
  剩下的就是融灵了。
  千秋厘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不卿竟然看透了她的意图,极为适时地阖上了棺盖,诵念融灵咒印,虽然她根本没有指望过他,但他帮的这一把确实让褚双拾的回灵万无一失了。
  “多谢你用结灵阵护住我哥哥的本灵,若非这个结灵阵,他那副本灵可能早就已经被这心魔境中的万千心魔啃食殆尽了。”千秋厘对陆压道,她其实不讨厌他,他只是个可怜的、被执念吞噬的心魔。
  陆压对她的道谢置若罔闻,唇角仍是挂着笑,眼眶中却落下一颗泪,“紫光若有你一半狡猾,又怎会被他伤成那样……你有羁绊又如何?我不放你走,你又怎么出去?我会抽走你的双灵断了羁绊,只要断了羁绊,紫光心便能拿回。”
  陆压挥手,那些之前被不卿制住的白衣心魔纷纷站立起来。
  不卿的莲灯忽然全部熄灭,四周一片漆黑。
  不知何时,周围悄悄升起了一个密不透光的结界,无法视物,每个人都看不见彼此。
  这是一个令人透不过气的结界,所有人不约而同感觉到修为上的抑制,除了千秋厘。
  她鼻子一酸,险些又落泪。多少次,她在这个结界之内被揍得鼻青脸肿,身体散架。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结界,蒙头暴打。
  心魔陆压的脚下,一个个蓝光的缚魂阵同时幽幽升起,将他们束缚。
  “厘厘,揍他。”懒洋洋的一声,不轻不重,却传遍整个结界。
  千秋厘的眼泪再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下来,“好的,哥哥。”
  擦掉泪,甩甩手,任结界之中的灵力疾速涌入她的手中,缓缓蜷成拳,对准那些蓝光莹莹之处挥拳,劈天斩神一通砸。
  千秋厘如闪电一般在蒙头暴打之内蹿行,拳头每砸下一次,缚魂阵便消失一个,那是陆压的心魔被打散了。
  渐渐地,蓝光缚魂阵越来越少。
  ……
  千秋厘松开拳头,“哥哥,撤了结界吧。”
  施诸在所有人身上的压迫感骤然一消,不卿的莲灯又亮了起来。众人便看到满地的石棺也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那口红棺。
  红衣心魔孤零零地立在红棺前。
  嘭!棺盖从里面被推开,褚双拾一跃而起,手握魔言从棺内走出。
  “哥哥!”千秋厘高兴地朝他扑了过去。
  褚双拾抬胳膊一挡,嫌弃地教训她,“都多大的人了,不知检点,说扑就扑啊,男女大防不知道啊?看以后哪个男的敢要你。”
  千秋厘撅了嘴,一脸受伤的表情,“哪个男的我都不要,我以后就跟着哥哥混了,哥哥要是娶了嫂子,我就跟着二叔混,反正二叔说他一辈子也不娶亲了。”
  褚双拾叹了口气,长臂一展将她捞过来,“我家丑厘厘,还是那么呆,可怎么得了,愁人。”
  凤随剜他一眼,心想愁人的分明是你。
  “哪有的事,哥哥你不要瞎说,方才我明明很机智。” 千秋厘仰头,求表扬地笑。
  褚双拾狠狠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是是是,几千年了,你这榆木脑袋总算肯动一动了,老子都快感动得含笑九泉了。”
  不卿走到红棺前,指尖开出一朵金莲,将冷霜生的本灵纳入金莲内,收入识海。冷霜生已死,他的本灵早就不该再存在于世间。全因冷家人的贪心,将他的本灵强行植入另一人的体内,不仅害了无辜的人,对冷霜生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身死之后,元灵化归天地才能轮回。
  不卿抿紧了唇,眸光晦涩地看他们兄妹二人嬉笑。千秋厘的笑容是如此明媚,像拨开云雾之后的朝日,生气勃勃,令人神往。曾经,这样的笑容也是属于他的,属于他每一个睁眼的刹那。他每每睁开眼,见到的便是她对他笑。
  这是一个那样爱笑的姑娘,他却让他流泪。
  自进入八邪罪境,不卿能想起来的过往越来越多。千秋厘方才那一番话,不仅是对她的哥哥说的,不卿知道那也是她对自己说的。她是在做了断,她找回了哥哥,她要走了,她爱过他,她现在不爱他了。
  她要与过往一刀两断,将伤痛全部留在这八邪罪境,留给他,她便又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不死城主,那个总是在纯纯笑的姑娘。
  可是,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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