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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男主的脸往死里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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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前者,那她定是嫌弃和尚残缺不全只有一只手臂, 所以抛夫弃子。可叫李笑儿来看,即便那和尚只有一只手臂,他在人堆里依旧是最打眼的那一个。不会令人嫌弃,只教人为他心疼。
李笑儿从未见过这样爱孩子、宠孩子的男子。和尚对孩子千依百顺,尤其是对他的小女儿,简直要将她宠到天上去。
今日戏台子上唱的是《盗魂铃》,讲的是猪八戒和女妖金铃大仙的故事。小孩子最喜欢这种热闹有趣的戏,两个孩子看得可起劲儿,入了迷似的一动不动。
他们每日都是来得最早的,所以回回都能坐在最前排最中间。小孩子矮,没人遮挡,这是最好的看戏位置。一张四方桌,一条长凳,和尚坐中间,两个孩子一边坐一个。
和尚慢条斯理地单手剥松子,左边喂一颗,右边喂一颗,隔一会儿再喂一口茶水到他们嘴里,然后又塞一根小鱼干儿,活像养了两只小松鼠。
女小娃坐在和尚左侧,看到好笑的地方会笑得前仰后合,和尚怕她摔下去,伸手将她搂住,她便顺势靠在和尚臂弯里笑得浑身直颤。每到这时,李笑儿便看到,和尚的眼中似有一把揉碎了的星光,隐隐地闪。
几日观察下来,这和尚在李笑儿眼里简直无一处不好,便是他的残缺也成了一种吸引。
戏唱完了两个小家伙还舍不得走,待到戏园子里的人都走光了,东家要清场子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李笑儿也跟着起身。
“爹爹抱。”小偶揉揉眼,伸出手。
千秋厘也揉揉眼,朝不卿伸出手,“爹爹抱。”
天儿已经很晚了,小娃娃一般这个时候早就在梦乡了。这两个小家伙一直强撑到现在,等兴奋劲儿一过去,眼皮马上撑不住了。
两个人都伸手要抱,可是和尚爹爹只有一只手。李笑儿不忍见他为难,正要走过去帮他。
“厘厘,不是说了吗,往后不可叫爹爹。”不卿蹲下来,看着千秋厘。
“为什么呀?”千秋厘委屈地一瘪小嘴,两颗乌黑的瞳仁霎时窝在眼泪中,“为什么小偶可以叫我就不能?”
“对呀,爹爹,为什么厘厘不能叫你爹爹?”小偶歪着头想了想,一脸发现真相的震惊,“噢——我知道了,爹爹你偏心!”小家伙正义感爆棚,义正言辞道,“爹爹你不能对我偏心,厘厘会伤心的呀。”
千秋厘一听,哇地就大哭起来,伤心得就像碗里的肉被村口大黄狗给叼走了。
不卿忙哄她,可小孩子情绪崩溃起来是没法很快哄好的,她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委屈样儿,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双唇弯出个柔和的弧度,“好,依你,依你,想叫什么都依你,别哭了好不好?”
李笑儿只觉得心口就像中了一箭似的,轻轻一颤。
千秋厘一噎一噎的,渐渐止住了哭声,一双泪眼可怜巴巴地瞅着不卿,“那,那爹爹还,还偏心吗?”
不卿将她小脸上的泪珠儿抹去,又将她的鼻涕擦掉,语气柔得不能再柔,“我何时偏心了?不许听小偶瞎说。”将她一把抱起,低头对小偶道,“胡言乱语,罚你走回客栈。”
小偶吐吐舌头,拉着不卿右侧的袖子,一脸做“哥哥”的觉悟,挺胸抬头,“走就走。”
父子三人说说笑笑从李笑儿面前经过,夜风徐徐,吹来似有若无的莲香,令人沉迷。
“爹爹,我明日还要来,你明日还带我来。”小偶道。
“我也要,我也要。”
“唔……还舍不得回去啊,你哥哥该生气了。”
千秋厘急得将小圆胳膊往不卿脖子上一圈,拼命摇头,“不回去,不回去,我还没玩够。爹爹,不要带我们回去,”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求你了,求求你了……”
“好吧,那就……再待些时日。”
“爹爹真好,爹爹最好了!”千秋厘高兴地抱着不卿的脸,一头闷上去狠狠地啾了几口,啾得他左半边脸上全是口水。
孩子们欢呼雀跃,喜悦的笑声像小鸟儿飞上枝头冲上云霄。
李笑儿一时有些魂不守舍,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离得越远,她只觉得心中越空。幸好他还会留几日。明日,她明日一定要主动些……
“公主不会是看上这和尚了吧?”李笑儿身边一个侍女问道。
李笑儿是这凡间皇帝最小的女儿,是皇后所出,封号昭阳公主,在皇宫中最受宠爱,经常偷偷溜出皇宫,帝后纵容她,对此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家是来看戏的,我们公主啊,是来看意中人的。”另一个侍女捂嘴笑道。
“一个和尚,还拖着俩个那么大的孩子,怎能配得上我们公主,我们公主可不是给人做后娘的。”
李笑儿不悦道:“和尚怎么了?有孩子又怎么了?后娘做不得?”
侍女见她是真怒了,忙收了笑。
“你跟上去瞧瞧,看看他们住在哪家客栈。”李笑儿对侍女道。
侍女不敢耽搁,应了声是,匆匆跟了上去。
不卿带着孩子们回到客栈,向伙计要了两桶温水来。两个孩子排排坐在小凳子上,等着他们的“爹爹”给洗脚。
小偶先帮千秋厘脱了鞋袜然后才脱自己的,他心里认为自己长得更高,便是哥哥,而哥哥是要和爹爹一起照顾妹妹的,所以他常常会让着她。他喜欢当哥哥的感觉,甚至希望厘厘一直这样小小的。
不卿先给小偶倒了水,小偶自己将脚放进木盆中,“爹爹去给厘厘洗吧,我自己会洗。”
不卿赞许地摸了摸小偶的头,纠正道:“等她长大了,你要叫娘亲。”
小偶惊呆了,选择性地忽略后半句话,“什么?厘厘还会长大?”他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惊与失望。
千秋厘踢踢光脚丫子,鹦鹉学舌,“什么?厘厘还会长大?”
不卿捉住千秋厘的脚丫子放进水里,“不长大,难道你还想一直这个样子?”
“一直这样不好吗?”小偶嘟嘟嘴,“爹爹,厘厘,我们三个很开心啊。”
“是啊,很开心啊。”千秋厘没心没肺地点头。
不卿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给她搓着小脚的动作一停,在那小胖脚上轻轻捏了一下。
小孩子肉嫩,捏一下就痒得不行,千秋厘条件反射地一蹬腿儿,胖脚板啪地糊在了不卿脸中间,堵上他的鼻子和嘴。
糊上他的脸还不算,那肉肉的脚趾头还动啊动的。
不卿无奈地将她的脚丫子挪开,满脸的洗脚水顺着他的鼻翼和唇角往下滴,抬起衣袖擦了把脸,心里轻轻说了声“小混账”。
不卿将洗干净的母子俩一个个抱上床,转身去倒水,清理。
小偶因为千秋厘会长大的事情生不卿的气,千秋厘因为小偶不高兴也生了不卿的气,这个“爹爹”坏得很,母子俩决定不理这个“坏爹爹”了,很同仇敌忾地在床上抱成一团,滚到了角落里,离不卿要睡的地方远远的,还用被子搭了坐长城隔在床中间。
等不卿洗漱完来上床睡的时候,抱成一团的母子俩已经在做梦了。
一个大概做了个伤心的梦,梦里还在吸鼻子。另一个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小舌头伸出来舔舔嘴唇,喃喃地道,“爹爹,我还要吃……”
不卿不禁莞尔,左臂一伸,将母子俩捞了过来,圈在怀中,在他们额头上亲了亲,抖开被子盖在三人身上,闭上眼,从未有过的踏实。
第二日,不卿将千秋厘和小偶叫起,将二人梳洗打扮妥当,便领着他们出门去了。
与前几日一样,早上出门先去早点铺子吃早点。
一觉睡醒,小家伙们早就将昨晚的恩怨忘得一干二净,欢欢喜喜跟着“爹爹”去吃香的喝辣的。
一个年轻美貌的大和尚领着两个仙童似的娃娃,一路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卿和小家伙们走到每日都去的那家早点铺子,被老板拦在门外。
“实在是抱歉,小店今日被贵客包下了,不做散客生意。”老板朝不卿拱手。
不卿扫了一眼,铺子外围了一圈侍卫,当即也不多说,带着两个孩子转身便走。
有人从铺子里匆忙追出来,“还请圣僧留步。”
不卿回转身,见是个年轻姑娘,从穿着来看非富即贵,对他嫣然一笑。
不卿眉目不动,一副菩萨样儿站在原地,好看得不像话。
李笑儿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心,忙道:“请圣僧入内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75章 长大啦
不卿只看了李笑儿一眼, 便已了然。
他活了这么多年, 被不知多少女子用这种目光看过。有的羞柔如水,有的热辣似火, 但都是一个意思。
他的小混账当年便是这样,整日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目光中毫不避讳对他的欢喜。他还真以为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霸王, 可时日久了便知道, 她不过是个纸霸王。
嘴上叫得凶罢了。
一旦他也抬了眼去瞧她,她却又羞赧起来,脸上微微泛起桃红,像春日里头最娇艳的颜色。
他当年混沌懵懂不通情爱,只一味恼她囚禁他,冷漠地对她。如今将这个情字领悟得透彻, 才发现那些都是他生命里再也回不去的美好的曾经。
他与长钧其实也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 是他的小混账身边没有那么一个像陆压一样润物无声的痴情人,让他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那是他的幸运。
不卿朝李笑儿单手施了个礼, 转身。
李笑儿一脸错愕,她自第一眼见到这和尚,他便是个再温柔随和不过的模样。他此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凉淡令她颇感讶异, 却又……越发招人心动。
李笑儿身为皇宫中最受宠爱的公主, 从未受过这种冷遇。她只错愕了一刹,心又怦怦怦地跳了起来。她抚了抚鬓角,向侍女递了个眼色过去。
侍女走到不卿面前,拦住去路, 对着这个极有可能成为驸马的和尚稍稍矮身一福,“圣僧这两个孩子生得无端可爱,入了昭阳公主的眼,公主想带孩子们入宫小住几日。”
侍女看着不卿,得体地笑着。这是宫里说话的习惯,话不说全,遮一半儿露一半儿,剩下的让对方自个儿去琢磨。
若是寻常人,话不必再往下说便也懂了。他这是被天下最高贵的女子看上了,这女子不光高贵,还生了一副倾城之色。
昭阳公主的美丽,举国皆知。
所有人都以为和尚会欣然接受,毕竟,一个身体残缺还要辛苦养大两个孩子的僧人,也不知烧了几辈子高香才修来的福气,才能得着这么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可这显然是个不识好歹的和尚。
不卿连眼皮都未抬起来,领着两个孩子绕开那侍女便走。侍女一愣,对侍卫道:“拦住他。”
一群侍卫上前,将三人围在中间。
“都退下!”李笑儿喝退侍卫,走上前来,对不卿道,“抱歉,侍女擅作主张,吓到孩子了吧?”
李笑儿弯下腰想要去摸小偶的头,小偶偏头一躲。她笑了笑,又要去摸千秋厘的头,手却一顿,惊讶地看着千秋厘,这小女娃明明昨日瞧着还比她哥哥矮半个头的,今日却高出她哥哥一头了。
李笑儿按下心中的疑惑,笑得极亲切地对孩子们道:“姊姊的家是全天下最大最华丽的房子,房子里有天底下最好吃的、最好玩的。”
千秋厘扑闪着大眼睛,“真的吗?”
小偶道:“厘厘你真笨,她家里如果真有她说的那样好,那她还出来做什么?”
李笑儿对千秋厘笑道:“真的,姊姊家里有好多好多厨子,他们来自天南地北,你吃过的没吃过的他们都能做出来,三百六十五日,每日不重样,想不想随姊姊去瞧瞧?”这小女娃倒是比她哥哥容易亲近。
千秋厘咬着手指。
李笑儿便又一口气说了许多好吃的菜名儿,光是听上去就让人流口水。
今日本就起得迟了些,肚子里面饿得叽里咕噜,千秋厘快被馋死了,仰头看着不卿,抓着他的手摇了摇,“爹爹,去不去?”
早已看穿一切的小偶,“去什么去,她看上爹爹啦,想当我们的后娘,你肯吗?”
不卿欣慰地摸了摸小偶的脑袋。
千秋厘摸着空瘪瘪的肚子,大方极了,“我肯啊,爹爹你快些娶后娘。”娶了后娘是不是就能马上吃东西了,她好饿。
为了几口吃的就能把他给卖了,不卿咬牙,黑着脸一把提溜起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账,恨不得在她屁股上拍一巴掌。“小偶,走。”
“放肆!”侍女大声斥道,“公主如此纡尊降贵,和尚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侍卫们刷地拔出刀,将不卿他们围在中间,明晃晃的刀闪着雪白的光,晃得千秋厘睁不开眼,她猛地将头埋进不卿颈窝间。
李笑儿未出声,算是默许。她看着不卿的背影,她并不是个刁蛮的公主,相反,她是天家皇子皇女中最懂事乖巧的那个。
但人总会遇到那样一个人,他让你一眼一生,甘愿为之豁出一切。
李笑儿遇到了。
不卿在逆光下缓缓回头,清晨的日光为他的面庞镀上一层浅淡的金色,宛如一尊出尘的冰冷的佛。
这是他留在李笑儿脑海中最后的模样。
多年之后,郁郁寡欢了一辈子的昭阳公主直到临终还依然对那一日记忆深刻。和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一阵心悸,正要说什么,他却消失了。
什么都没留下,连句话都未曾和她讲过,便是那股好闻的莲香,没过多久也被风吹散了。
……
褚双拾对于不卿私自带着两个孩子逃学表示了十分的愤慨,等人一回来就下了禁足令,长大之前都不许出城。
先生因为逃学的事气得甩手走人了,教书的任务便落到了不卿的头上。褚双拾原本是想看不卿的笑话,既然你觉得先生教得不好,你行你上。
不卿应下了。
褚双拾以为,不出三日,不卿便会来向他痛哭流涕地讨饶求放过,毕竟这俩顽猴谁教谁知道。谁知,不卿这一教便是三年。
两个孩子跟着不卿倒也真学了些雅趣。
比如,赞美茶杯的时候,厘厘会说“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赞美茶香,她会说“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而不是从前的,“好看!好喝!”
秃驴倒也不是一味盲目地宠溺孩子,褚双拾表示满意。
千秋厘长得越来越快,三年过后,已是人间十六七岁少女的模样。
褚双拾嫌她长得太快,而有人却是盼她长大盼得望眼欲穿。最失落的是小偶,三年过去,妹妹变成了姐姐,而他还是个小不点。
秋去冬来,人间又到了下雪的时日。
这是一年里千秋厘最盼望的时候,每到这时,褚双拾会解除禁足令,同意不卿带她去城外赏雪。赏雪是为了画雪。
小偶吵着要一同去。
褚双拾扔给不卿一个“大舅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的眼色,一把将小偶扛上肩头,带他打怪兽去了。
每年画雪,不卿都会带千秋厘去龙未山。
龙未山是容家的地盘,容家是千年禅修世家,几经荣衰,后遇灭族之灾,是千秋厘的母亲容佩玖将容家又振兴起来。容佩玖将容家振兴之后,便将宗主之位交给了自己的堂姐容舜华。
容舜华一直未婚,将千秋厘视若己出。
龙未山也有一片梅林。千秋厘在玉垒云诸法无用后面见过梅林,不过那是幻境,而龙未山的梅林是真的。
一眼望去,白茫茫中缀着无数点红。
一张条案摆放在梅林间的雪地上,不卿站在条案后,慢条斯理地铺宣纸,磨墨,眼神始终追随着千秋厘。
千秋厘欢快地在梅树间奔跑,她穿着一身红裙,外面罩着白斗篷。
不卿执起笔,笔尖翻转又落下,在雪白的纸上勾勒。
千秋厘过来的时候,不卿刚刚将画卷成个卷儿。
“和尚,你在画什么?给我瞧瞧。”她长大之后,有一日忽然就不再叫他爹爹了。
不卿笑着摇了摇头。
和尚总是对她有求必应,今日竟然拒绝,千秋厘好奇地坏笑,“哦,你是不是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行,我一定要看,快给我看。”
她伸手就去抢他手中的画卷。
不卿将手举高,就是不给她。她便跳起来去抢,可她才到不卿胸膛的高度,跳啊跳的就是够不到。
不卿低头看着她,忍不住笑了。
千秋厘松开他,“我一定要看!”气呼呼跑开几步,把斗篷解了往雪地上一扔,转过身搓搓拳头,穿着麂皮小靴的右脚往后一叉,蹬了蹬腿儿,小马一样就朝不卿冲了过去。
不卿被她撞得一懵,暗暗卯足了劲儿才顶住没被她撞翻,愣怔的功夫,千秋厘已经像只小灵猴儿唰唰唰爬上了他的身,一只手撑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便去扯他高举着的那只手。
不卿浑身僵直,整个人像根长木桩子插在雪地里。
千秋厘扯了几下没扯下来,撑在不卿肩膀上的那只手酸了起来,腿也没劲儿了,整个人渐渐往下滑。
不卿高举的手慌忙垂下,稍稍弯曲,使千秋厘正好滑到他手臂上。她就像落到支点上,赶紧往上依靠,止住了下滑的势头,忽然一逮便将不卿手里的画卷抢了过来。
千秋厘得逞地笑了起来,清清脆脆,像是日出后雪化时冰凌子簌簌下落的声音。
不卿仰起头,视线中是她小巧精致的下巴,再往上是她那两颗星星一般的犬牙,随着她的笑一闪一闪,亮得他都要睁不开眼了。
他闭上眼,感受胸前的火烫,那是他心中的暖阳。
千秋厘的笑停了下来,一眨不眨地看着不卿的脸。他的脸真好看啊,睫毛真长,又密又卷,还在微微抖动着,雪花落下,挂满了他的睫毛,像是草地上开出的一朵朵花儿。
这么妖孽,做什么和尚。
“和尚,”千秋厘俯视着他的脸,“你还俗吧。”
不卿的心一动,睁开眼,温柔地望着她,“好。”
“真的?”
“真的。”
千秋厘嘴一咧,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宁姐姐!你答应还俗了,宁姐姐可以嫁给你了!”
宁姐姐是容宁,龙未山的容四小姐。
她从不卿身上跳下来,飞快地向前跑,边跑边挥舞着手里的那张画卷,比自己要嫁人了还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在酒店码了一个晚上…_…||晚安~
第76章 花和尚
“不卿他当真答应还俗?”容宁搁下手中的拨火棍, 不敢相信地看着千秋厘。
就在这梅林中,容氏一众年轻的公子小姐们围作一堆儿, 当中簇了一盆炭火, 融雪煎茶,煨酒炙肉。
“真的, 他方才亲口答应我的。”千秋厘拿着画卷轻轻在手掌上敲着, 她方才跑得急,斗篷脱在雪地里也顾不得捡起来便奔了过来, 红衣裳上落满了雪,站在那里就像一枝新采的梅。
容桢起身, 解下自己的斗篷, 走到千秋厘面前给她披上,系好系带。他是容家大公子,与千秋厘可算得上是表亲。
容桢不过双十年华便已晋升顶级禅修, 形貌昳丽又温文尔雅, 是少女们思慕的对象。
千秋厘忍不住低下头, 这双正在给她系系带的手真是好看, 干净白皙分外修长。
“宁姐姐,不卿都还俗了, 你可要使把劲儿了。”容静笑道,“你不使劲儿,我可就要使劲儿了。”
容宁红了脸,“我……我不知该往何处使劲儿……”
容静道:“这个你得问厘妹妹,她与不卿最亲近。”
千秋厘接过容桢递给她的梅子酒, 一饮而尽,露出个比酒还甜的笑,“桢哥哥的梅子酒真好喝,真甜!”容桢笑了笑,捉起衣袖拭掉她唇角沾的酒,“知道厘妹妹嗜甜,特地为你调的方儿。”
“厘妹妹,你快教教宁姐姐,要如何对不卿下手。”旁人起哄道。
千秋厘想了想,“静姐姐只管大胆些,那和尚就是表面上看起来正经,实则里头风骚得很。”
说风骚其实还是客气的,最近这和尚不得了,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越来越放荡,一点也不像个出家人。
前几日,她在竹林练剑。剑法是和尚教她的,剑也是和尚给的,一双雪白的细剑,很美。
她练完剑走到和尚面前,和尚却看着她出神。
“发什么呆呢?”千秋厘戳了戳他,好奇道。
“没什么,不过想起了一个词。”
“什么词?”
和尚接过她手里的欲深剑,淡淡道:“香汗淋漓。”
千秋厘没想到他会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个词,一下怔了。却在她呆怔之际,和尚捉起衣袖抬手轻轻在她额头擦了擦,再将袖口凑到鼻子边深深地嗅了一口,唇角微微上扬,“嗯,果然。”
留下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一甩袖迤迤然飘然而去。
千秋厘呆呆地站在原地,皱起的两页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
果然,果什么然?忽然脑中火花一闪,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方才确确实实地被这个和尚给轻薄了。啊,这个花和尚!
想到这里,千秋厘面露犹豫,问容宁道:“不过,宁姐姐,那要是个花和尚,你还喜不喜欢?”
容静高声道:“那还用问!”
容宁有些害羞,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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