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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男主的脸往死里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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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苍龙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暗自乐呵,你要是找得到就怪了。等男不死奴退出之后,他走到千秋厘面前。
千秋厘脸色不好,眉头锁得死死的。
“大王……”
千秋厘抬起眼皮。
古苍龙颠颠凑到千秋厘面前,“恕我直言,大王这个找法,便是将这东陆翻个底朝天也没可能找到小大王舅舅。”
千秋厘灰暗的眼睛顿时一亮,“你知道些什么?”
却见古苍龙贱兮兮地一笑,讲起了条件,“大王先答应既往不咎,不然小龙一个字都不会说。还有,小龙含辛茹苦养了小大王一场,虽不是亲爹胜似亲爹,往后,小大王叫小龙一声干爹这没什么吧?”
千秋厘便也冲他一笑,十四五岁的少女,笑起来天然纯,包子脸鼓鼓的让人想捏一把。
古苍龙被她纯纯的笑蒙蔽了一瞬,得意洋洋点头。“既往不咎换小大王舅舅的消息,小龙还是很良心的。”
“嗯,是挺良心的。”千秋厘走近古苍龙,伸手将小偶从他肩膀上抄了过来,交给女不死奴,“将小公子带出去。”
等女不死奴将小偶带走,千秋厘仍旧纯纯地笑着,“不答应就一个字都不说?还想当干爹?”
古苍龙贼兮兮点头。
“那就永远别说了!”千秋厘收了笑,摸出张定身符拍在古苍龙脸上,一掌将古苍龙推翻在地,抡起拳头就揍。
雨点似的拳头往古苍龙头上、身上砸下来,古苍龙很快就被揍得现了原形,嗷嗷叫唤,“大王别别别别,别打了,小龙错了,小龙错了还不行嘛!!!!”
千秋厘一脚踩在古苍龙的龙头上,拍了拍手。“还想当干爹吗?还要和本城主讲条件吗?”
“不当了,不讲了,小龙这就说,这就说,呜呜呜……”古苍龙哭得像死了爹。
“说!”
古苍龙吸了把鼻涕,幽幽起了个头:“大王可知,你们这个世界在我们那边并不叫‘东陆’?”
千秋厘满脸雾水地看着他。
古苍龙抬起爪子揉了揉腰。
“或者应该这么说,你们这半方世界,我们那半方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17章 界隙(捉虫)
千秋厘睁大眼。
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在东陆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天地,更别提什么“半方世界”之说。
古苍龙眼珠子转了转,露出“嘿嘿就知道你会懵”的鸡贼,接着往下说。
“这两方世界原本是一体,也不知为何竟被分成了两半。如今它们就像是一只沙漏的上下两半,大王所在的这方世界是下面的半只沙漏。而小龙所在的那方世界,便是上面的半只沙漏了。”
“那个世界,我们称之为上诸天界。而大王此界,在神佛大能们的口中,并不叫什么‘东陆’,而是被称作下诸天界的。至于小大王的……亲爹,小龙若是没猜错的话,他是小龙的,鹅,算是同乡。”
千秋厘一言不发,眼睛睁得大大。
她虽是一城之主,却只是个不理事的挂名城主,被褚双拾逼着日日修炼强体,没时间发展业余爱好,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土鳖。
乍一听说了这么多玄之又玄的东西,都是远远超出她认知的,一时间彻底懵逼。
古苍龙看千秋厘发呆的样子觉得好玩极了,虽然美貌倒退,可爱度却直线攀升,呆头呆脑的样子看起来简直乱萌。差点没管住自己的龙爪就往她脸上捏。
千秋厘呆了好半晌总算回神,挠挠鬓角,弯腰凑近古苍龙的脸,劈头盖脸一通发问:“你认识和尚?那你又是来做什么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来抢我的心?”撅了小嘴,双眼一眯,下了结论,“你和他是一伙的!”
古苍龙吓得一阵猛咳,“不不不,小龙不认识秃驴!小龙真不认识秃驴,小龙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小龙能记得的就只有这些了,小龙来到下诸天界,一睁眼就遇上了大王你呀,被大王一路打一路逃,这才遇上的秃驴。真的,大王就是把小龙打死,小龙也说不出来的,呜呜呜……”
千秋厘狐疑地盯着古苍龙。
上古神龙在传说中都是威名赫赫、毁天灭地的。可她这条,不光废,连脑子也是浆糊样的。
古苍龙抬手挡住脸,“大王,小龙我,我真不记得啦……”
千秋厘审视着古苍龙,想起当日偶遇这条淫龙,遭他调戏,一怒之下追杀他到千昭寺附近,这才遇到烛心,有了后面那些事。
一切因古苍龙而起,若说他与此无关,她绝对不信。她不是褚双拾,褚双拾心机深厚,她只会简单粗暴地解决问题。要么打一顿,要么杀了。可古苍龙留着还有用。
当务之急,和尚抢了她的心,要抢回来。
褚双拾被困在那个什么上诸天界三十六年,他一个毫无战斗力的奶妈禅修,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给人欺负成什么可怜样儿,得火速去救。
还有小偶,得想办法为他重铸肉身,再不给他换过来她怕他长成个小变态。
“怎么去上诸天界这你总知道吧?”千秋厘问古苍龙。
古苍龙等的就是她问这一句,声音略有些激动,“自然,那是自然,小龙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回家的路啊!”
救下小偶不就是为的回家嘛。
古苍龙告诉千秋厘,上下诸天界之间有一道隙缝,名为“界隙”,通过这个界隙便能在两个世界穿梭。但界隙的开启却极为不易。
千秋厘便又想起烛心走的那一日,在虚空撕开的那个洞。
“就是那个洞?”千秋厘问。
“那个洞只是个入口,通往界隙。”古苍龙道,“不过,秃驴老谋深算,他走之后将这界隙又封死了。”说完,皱眉看着千秋厘叹了一口气。
千秋厘的心跟着他这一叹往下沉。
“不过——”谁知,古苍龙却又扬眉,一脸求表扬的样子道:“原本这界隙是再没可能打开的。不过,谁叫小龙我机灵呢!”
千秋厘憋得牙痒痒,也不问了,摩拳擦掌把古苍龙又给揍了一顿。
“城主我最没有耐心,以后干脆些,记住了吗?”
古苍龙咬唇,眼泪哗哗地点头,这回彻底长记性了,也不等千秋厘问,主动说道:“资要咱们有小大王在手,上下诸天界便能来去自如。”
“小偶?”
古苍龙点点头,告诉千秋厘,两方世界自成一系,本应互不相干,却出了小偶这么个违反天道的异数,一半血统来自上诸天界,另一半血统来自下诸天界。这样,两方世界便有了联系。
“所以,当日秃驴连小小婴孩都不放过,为的便是斩断联系,堵住大王夺心的路。简直毫无人性,禽兽不如!没人性!”
管他有没有人性,千秋厘没这功夫伤春悲秋。
她是个火急火燎的性子,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就如同热锅上的油渣,熬不住了。不论是她的心,褚双拾还是小偶,她觉得哪一个都等不得。
将一切稍作安排,留下一封书信给长辈,再耐着性子和小偶解释了半天,为什么他的爹从现在起不能叫爹要叫奶妈,便带着小偶与古苍龙去开启界隙了。
界隙需要阵法才能开启,这个不必千秋厘操心。
三人跃上云层。古苍龙以小偶为阵眼,双手合十结印,便见阵前不远处的一片虚空渐渐像水波流动起来,像如镜的湖面起了波澜。
古苍龙像烛心当日一样伸手凌空一扯,将天幕撕开一个五尺见方的裂口。
千秋厘向裂口内望去,里面一片幽黑神秘的虚无,像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洞。
“走。”千秋厘对古苍龙道。
返乡心切的古苍龙这时却娘们唧唧起来,死活不肯先进去,被千秋厘的眼神逼到洞口附近,忽然扭头现出原形,缩成壁虎大小紧紧贴在千秋厘胸前。
“嗷,不要,小龙怕黑……”
洞口渐渐缩小,再不进去就进不去了。
千秋厘将古苍龙从胸前扯下来,一把它甩了进去。她刚要叫小偶到肩膀上来,却见斜里窜出一道火红的影子,咻地蹦进了洞内。
千秋厘赶紧追进去。
黑暗瞬间从四面八方袭来。
原来洞中是这样的。人像是飘浮在黑暗的虚空之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千秋厘想开口叫小偶,却发现意识根本感觉不到嘴,甚至连四肢、躯体也都感觉不到。意识像一片云,就这样飘浮着,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前推。
不知飘了多久,四周才渐渐有了些亮光。光越来越强,眼前白光一闪,千秋厘被晃得闭上眼,等再睁开时,发现自己站在水面上。
水面十分平静,水波不兴,初看像一面无边无际的镜子,稀稀疏疏的白烟缭绕,万顷茫然。
水面上高低错落垂荡着无数白绢,绢上写了字,有的字横平竖直,有的字龙飞凤舞,有的字飞洒活泼,细风一吹,这些白绢在空中来回飘动,可水面却依然平静无波。
十分的诡异。
“小偶!”
千秋厘喊了一声,四面八方顿时响起无数道回音,一声又一声的“小偶”此起彼伏。
“哎哟,吵死我啦,你快给我住嘴!”
一把苍老的嗓音。
话音方落,在千秋厘前面一丈之处忽然现出一张长条翘头案,书案后一把太师椅,里面歪坐着个白胡子老头儿,老头儿一身白袍,耷拉着头。
千秋厘走上前,向老头儿行了个礼,伸手比划了一下,问道:“老伯可曾见过一个这么大的小布偶?”
老头儿眼皮也不抬,“没有!”
“那老伯可曾见过一条大黑龙?”千秋厘又问。
嘭!老头儿一掌拍在案上,震得上面的砚台也跟着一跳,“没见过,没见过!”起身拿手虚点着千秋厘,凶巴巴训斥,“你是痴傻还是耳聋啊?听不懂人话吗?最后一点睡意也被你赶跑啦,像话吗?啊,你说你像话吗!”
千秋厘恍然大悟,原来老头儿耷拉着头是在打盹。她平时也最深恶痛绝瞌睡被人吵醒,这会儿倒也不恼,感同身受地道:“嗯,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老头儿一愣,没料到这女娃娃姿态低,态度良好,倒不好意思再吹胡子瞪眼,于是哼了一声又坐下了,嘴里嘀咕道,“好容易打个盹儿。”
“老伯对不住。”千秋厘弯了弯腰道。
老头儿哼了哼,“别老伯老伯的了,老夫乃是此地界君。”
“原来是界君大人,见过界君大人。”
这一声界君大人叫得老头心里舒坦,他笑着捋胡子,“嗯。小娃,你可是要过界去那边呀?”
“正是,可否请界君大人行个方便放我过去呢?”
界君前一秒还笑着,却忽然将脸一板,厉声道:“这界隙是说过就过的?你当我这界君是摆设吗!”
千秋厘:……
来亲戚了?
界君拿眼轻蔑地一睃她,“区区一个黄毛丫头,不过中阶的修为,也敢过界,真是不自量力。”
千秋厘笑道:“那边很可怕吗?”
“那可是一个非同一般的凶残世界。”
“怎么非同一般的凶残了?”
“以你的修为,熬不到第二天就得死。”界君道,“你还要去吗?本界君看你年纪还小,又有礼貌,不忍送你去死,你还是回去吧。”
“我不怕死。”
“执意要去?”
“一定要去。”
“那好吧。”界君不屑地笑了笑,兰花指往千秋厘身后一指,“姨,那是什么?”
千秋厘转身,白绢?除了一条条白花花的白绢,没什么别的。莫名其妙地转回头,却发现界君不见了。
千秋厘:……
能不幼稚吗?
“界君大人?你在哪?”
“小娃,过界有过界的规矩,既然你一心过界——”界君的声音环绕在她周围,“便来和本界君玩个游戏。”
“你要玩什么?”
“你猜。”
千秋厘:……
想打人。
“你来猜猜本界君的真身在哪儿?本界君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之内若是猜不出,便只有请你打道回府了。”
老头儿话音一落,翘头案上噗地变出个香炉。香炉里插着一支点燃的香,一缕白烟袅袅升起。
千秋厘真的想打人了,这能叫一炷香?
还没有她的小手指长!
“哦,对了,你方才问本界君可否看到过一只布偶和一条龙,本界君想起来了,见过。”
千秋厘问:“他们在哪里?”
“你低头看脚下,那不是么?”
千秋厘忙低头,便看见脚下明澈似镜的水中果然有什么。一大一小,一只偶一条龙,无声无息沉在水的深处。
“你把他们怎么了!”
“记住,一炷香哦。猜不出,你回去,他们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收藏留言投雷的仙女们~明天九点,见~
第18章 上诸天
千秋厘一急,便要伸手去拉他们,手却在触到水面的时候遇到阻力。明明是再柔软不过的水,水面却坚硬似冰。
“老伯——”千秋厘抬头,哪里还有老头儿的身影。
“老伯!”千秋厘急得大喊,“你把他们怎么了?”
“此水乃是死水,只载活人。”老头儿的声音道。
活人?千秋厘不解,古苍龙也就算了,他本来就不是人。可是小偶也不算活人么?“少胡说,我这小偶双灵完好,如何不是活人?”
“肉身已死,双灵就用这么一只破布偶来封住,迟早灵飞魄散,如何是活人?身陨形灭,这是天道法则,天道岂是轻易被你逆的?”
身陨形灭,万物法则。肉身一死,灵魄便应化归天地。的确,小偶的双灵只是被强行封在布偶之内,没有肉身,迟早会死。
“小娃,时间不多啦,你瞧那炷香。”
千秋厘赶紧朝翘头案看去,本来就比她的一截小指还短,说话的功夫又被烧掉指甲盖儿一段。
猜真身……她哪知道老头儿的真身是什么呀。
千秋厘又急又乱,可思考这种掉血又掉蓝的事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呀。
“猴子?”千秋厘胡乱想了一个。
“不对哦。”界君笑。
“鸡?”
“非也。”
“那是狗?”
“不是不是。”界君得意。
“猪?!”
“你才是猪!”界君气道。
……
这世上物种万万千,这样一个一个猜要猜到什么时候。眼看那炷香越来越短,千秋厘急得脑仁疼。
哎呀,不管了!千秋厘一闭眼,把心一横。“界君大人,您耳力如何?”
“嗯?”界君一愣,“你问这个做什么?老夫虽年事已高,却相当耳聪目明。”
“哦,那么我就放心了。”
“你放什么——”
界君还没说完,便见千秋厘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嘴里连珠炮似的开始往外蹦字儿,语速极快,从天上飞的到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从土里种的到树上结的、草上长的,又从日常用的到吃的、穿的……
“停停停!你给我住嘴!”界君气急败坏,“哎哟,你快给我住嘴!”
才不停。千秋厘换了口气,接着报名儿。
“你这样,你这样无赖,就算猜对了也不算数!不算数!还不快快住嘴,老老实实地猜。”
千秋厘果然停了下来。她看一眼那炷香,已经只剩下半片指甲盖那样一小段了。
“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就只有一次,猜错就给我滚回去!”
千秋厘瞪眼看着香炉,最后一截烧得十分快。她还没有头绪,那炷香已燃到尽头,最后一点香灰带着火星摇摇欲坠,啪嗒落在了香炉里。
香没了。
“哎呀,可惜了,既然没猜出来,那就快快回去吧。这条龙和这小布娃娃就留下来陪老夫了。”
千秋厘低着头不说话。
“我说小娃,愿赌可就要服输。”界君得意道,“老夫这就送你回——”
“界君大人。”千秋厘忽然抬起头,纯纯地笑了。
“这才对嘛,高兴一点儿。小娃,你去了那边也是送死,好好活着比较重要。”
“我不是小娃,按我们那的规矩,您其实得称呼我一声城主的。”千秋厘笑道,“本城主活了七千三百岁,我不愿意的事,还从来没人能勉强我。回去?我不愿意。我陪你玩了一场,轮到你陪我了。界君大人,现在你来告诉我,你的真身是什么。要快哦,否则——”
千秋厘从识海掏出一把火焰符,从湖面上一跃而起,天女散花一般,一张张火焰符漫天撒下,落到哪里,哪里便开始燃烧起来。
翘头案、太师椅、写满字的白绢,甚至是湖面,这界隙里的一切都着了火。霎时间,火光熊熊,湖泊变为火海。
界君啊地大叫一声,白色的身影浮现,急急忙忙朝半空之中荡着的一条白绢扑去。
那条白绢底部着了火,火舌不断往上燎,已经烧到了上面的字。
“你这小娃,你是魔鬼吗!”界君一边扑打白绢上的火,一边心疼地哇哇大叫。
这里有成千上万条白绢,他却独独紧张这一条。有什么不同?难道他的真身便是这条白绢?
不不,没那么简单。千秋厘凝眼往那白绢上头看去,只见其上写着四句话:忘情好醉青田酒,
寄恨宜调绿绮琴。
落日鲜云偏聚散,
可能知我独伤心。
笔墨横姿,行云流水般,收尾处却又含蓄而娟秀,像是女子所书。
不是白绢,定是这首诗,有什么门道。
千秋厘忽然跃起,飞到那条白绢前面,伸手便扯,唰唰几下,便将白绢上写着诗的部分扯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界君大叫着朝她扑来。
千秋厘祭出白屏风,将界君挡开。她将这截白绢拎在手里,“界君大人,毁这白绢,一个眨眼便够了吧?”
“你不要乱来!”界君一跺脚,叹气,“不要你猜了,放你过去,我放你过去还不行吗?”
千秋厘见着界君将小偶和古苍龙从湖底放了出来,这才将白绢还给了他。
千秋厘和古苍龙同时向小偶伸出手,小偶想了会儿,小短腿儿一伸,往上一蹦,蹦到了古苍龙肩头。
界君赶紧将白绢纳入怀中藏起来,心想日后再不可将真身挂在外面招摇了,若是再来一位这样野蛮的,他就完了。
古苍龙和小偶被沉在湖中,看上去是在沉睡,其实五感俱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俩在湖中一清二楚。
古苍龙又爽又不爽。爽的是躺在湖底听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戏,不爽的是最后还是没弄清那界君的真身。
他戳戳千秋厘的胳膊,悄悄问:“大王,老头儿的真身到底是什么?”
千秋厘拍开他的手,“不知道。”
古苍龙驮着小偶失望地走开了。
千秋厘看着古苍龙的背影,想起白绢上的那首诗,第一行的第一个字的中间有些化开的模糊,模糊的那一圈像是一滴水,还没干。
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应该是一滴泪。一滴女人的泪。
那第一个字,是个“忘”字。这里头,许是有个伤心的故事吧。
她活了七千三百岁,界隙的存在比她早了不知道多少年。界君与界隙的岁数差不多,这滴泪过了这么多年却还未干,可想而知并不是普通人的眼泪。
如果她猜得没错,界君的真身便是这个“忘”字。那个伤心的人落下一滴泪在这“忘”字上,令忘字成了精。
再多的,她就想不出了。
还有一点很奇怪,她看到那滴泪时,竟然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滴泪之人当时的情绪,伤心的、万念俱灰的,胸膛内虽然没有心,她却隐隐有些心痛的感觉。
界君将他们领到一处,在这片湖水的中间,有一圈井口大小的湖水自成一体,是个湖中湖,浅绿的颜色,泛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跳进去,就到了那边了。”界君道。
“我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千秋厘问。
“这个没有定数,一切都是随机的,可能落在某个山头,也可能落在某户人家的屋顶,又或者落在哪个茅坑……”界君顿了顿,脸上一丝异色一闪而过,“上诸天界崇尚灭人欲、灭人性,弱肉强食,强者才能生存,你们好自为之吧。”
千秋厘点头,纵身跳进了湖中湖。
界君看着湖中湖表面的波纹半天,背着手转身,自言自语道:“倒还配得上那颗心。”
……
千秋厘落入湖面的刹那,四周忽然一暗,不像是跳入了湖水之中,倒像是坠入了暗黑的虚空。身体不停地下坠,不知过去了多久,这个极为漫长的下坠才终于结束。
眼前陡然一亮,明晃晃的光线刺得千秋厘不得不闭眼。吸吸鼻子,一股浓郁的香味。身体下方柔柔软软的,探手一摸,是上好绸缎的触感。
“你是何人?”是男子的声音。
千秋厘猛地睁开眼,眨了眨。眼前一个男子,脱得只剩亵衣的下半部分,趴跪在她前面不远处,男子身下躺着个女子,衣襟半开。
千秋厘的眼珠上下左右转了转,发现这是一张……床。
她掉到了人家的床上,还打断了人家的好事。
男子修为没有她高。
她一脸尴尬地朝男子笑,“对不住,对不住,我走错地方了,你们继续,继续。”
千秋厘正要跳下床,忽然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从外面劈开,刚劲的掌风迎面而来,吹得千秋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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