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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今天也很美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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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同隔靴挠痒,难受得很。
  想咬一口。
  贝茜难耐地往枕头上蹭了蹭小脸,小手揪紧被角,低声地叫了个名字。
  倘若赫恩在,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唤出来,不知是否会感到愉悦。
  此刻他连半个影子也无。
  贝茜很不舒服地又喘了一口气,仍是忍住了没有奔出房间去咬候在外头的女仆的脖子——她竟不想。
  这时候听见门轻轻地被敲了一下。
  她正渴血,五感本来便很敏锐,听见食物挨近的声音,本能地提起些精神,脑子快成了浆糊,听那人说话的一瞬间竟没反应过来是谁,随后才分辨出是安娜贝尔。
  安娜贝尔敲了几下门,不见贝茜回应,柔声道:“伊丽莎白小姐,睡着了么?”
  还是安静地一片。
  她便去握门把手,却发现房门从里面上了锁,眉心一蹙,接着道:“我有些担心,请您开一下门——”
  话音未落,里头倒是终于小小地应了一声“没事”,声音却隐约有些异样,哪里是真没事的状态,越发令安娜贝尔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劝哄道:“让我看一眼就好。”
  贝茜又不应了。
  安娜贝尔不知道她那股煎熬的火已经快烧到了心头,分不出多余的精力与注意力来说话。
  正要转身去寻找多出的房间钥匙,忽听得塔楼下面一阵喧闹,原本该休息了的仆人们声音一下子大起来。
  “殿下回来了!”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安娜贝尔走到走廊窗前,确实看见维克托领着一群人经过中庭往外面去,刚走到一半,便迎来披戴着雪花的黑发青年。
  穿马靴的腿走得极快,斗篷带起小小的一阵风。
  赫恩面上难得没有笑意,双眸纯黑如渊,却要更亮一些。
  待走到维克托跟前,手一抬免了侍从的礼,只道“好好犒劳我的亲卫队”,便风卷一般,旋即往西塔楼的方向去,维克托连句“殿下”也没来得及出口,眼睁睁看着等了一天的殿下不回头地首先要去抱他的小美人,不由抹一把心酸泪。
  他转过头去,看见完全不同于赫恩、缓慢自城堡门口往这边走来的一群人,目光一闪借着光看到了他们身上的打斗痕迹,愕然道:“这是怎么了?”
  谈话间赫恩已经畅通无阻地上了西塔楼,脚步迈进走廊时,身上黑斗篷的系带也给解了去,随手交给迎过来的安娜贝尔,听她说贝茜将自己反锁在房间,愣怔一下,随即道:“我知道了。留一个人在这里就好,没有吩咐不必进房间。”
  女仆们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安娜贝尔,很自觉地都走向楼梯口。
  安娜贝尔等在贝茜卧房门口好几步路开外,平静地看着赫恩抬手敲一下门,如她方才那般低声唤了一句“伊丽莎白”。
  这回门飞快地就打开了。
  安娜贝尔有几分诧异,随后想到什么,移开眼去,弯唇笑了一下,笑着笑着便叹出一口气。
  刚一进门,赫恩便将扑进怀里甜香绵软的小人儿抱了个满怀。
  他刚从雪夜中来,身上的雪还未完全抖落,冰凉得很,但抬了手一抚贝茜的脸才发现她的肌肤竟还要冷上几分,俯身抱了她:“我回来晚了。”
  贝茜给稳稳地抱起来,趴在赫恩肩头,嗅一口,嗅得满满都是他的味道,本来饿得不行,如今他回来,更是有些急不可耐,小手去截他的领扣,解得不顺畅,软嫩的颊便凑过去蹭他的脸。
  赫恩没有躲避,只是抱着她要走向床的中途,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了一顿。
  小人儿碧眸水蒙蒙地要喂,那娇软的唇瓣到处乱蹭,找地方下口,一不留神蹭过了他的唇角,还差一点点便要亲上来。
  但她立即发现赫恩的军装领子已经敞开,小脸埋下去,咬了一口,舌尖触到温热血液那一刻终于舒服地闭上眼,乖乖地再没有别的小动作。
  一瞬间要叹息出口的快感……仿佛灵魂也得到了抚慰。
  赫恩抱着贝茜坐在床沿。
  一路奔波,此刻才算真正歇下脚,提了许久的心总算放下,紧绷的脑神经也松懈大半,只是脖子上有些疼——她很久没这样用力咬过他,真是饿得狠了。
  “我的错,没及时赶回来。”待贝茜渐渐放松了小身子,吮血也小口起来,他便知道她饱了大半,低声同她说着话,手指拢了垂落到她背后的柔滑的金发,身上残留的风雪早消融了去,此时垂眸瞧着她的脊背,长出一口气,眼睛里默默泛起些温柔,“倘若真非我不可……那我会非常非常地高兴,伊丽莎白。”


第21章 
  贝茜闻言,捏着赫恩衣服的小手松开些,连带着慢慢撤了牙上的力气,将他脖上伤口处的血舔了舔,被他臂弯搂抱着的腰肢纤细柔软,她往后借着他的力气坐直身子,抬了双眸同他对视。
  小嘴给他的血染上了饱满的玫瑰色,诱人采撷的,立时令人回想起方才她轻轻擦过他唇角的触感。
  怕是一不小心要上瘾。
  赫恩被这么水雾蒙蒙的碧眸瞧着,不由温温笑起来,和颜悦色道:“怎么?”
  王子殿下现在已是半坐半躺在了床上,任凭推倒的样子,领口的银扣子开了两个,再往下解恐怕也无妨。
  旁人不敢设想,但倘若换了坐在他怀里这个要伸手来扒他的衣服,全过程畅通无阻也未可知。
  贝茜坐在赫恩腿上,不作声地看了他一会儿,双颊浮上淡淡的粉,吃饱了精神头也足起来,忽然伸出小手,去抚他的头发。
  发梢上的薄雪化后成了剔透的水珠,手指摸上去也有些沾湿。
  赫恩纵容地放任了她的小动作,挨得这样近,视线难免落在她长裙领口嫩嫩胖胖的两团上,随即转过脸去望别处。
  小人儿分明还微醺地陶醉着,即便听见,此刻也分不出神去回应他的话,挑着他的头发玩了一会儿,又软软地偎过来,道一声“还要一点”,小脸便又埋去了他颈弯。
  赫恩便顺着她的动作往下整个人都躺在了床上,头枕着她的枕头,轻轻一嗅都是一枕的香气,才缓缓地闭上眼睛,眉梢流露出几分淡淡的倦意来。
  这次出行不太顺利,他回来时赶路赶得急,并没怎么休息,不过是在停下用餐时稍稍阖了会儿眼。
  如今抱着了怀里的这个,倒没其他要牵挂的,别的事情不急着处理可以暂且缓缓,闭目养着养着神竟渐渐入了梦。
  贝茜因一连三条为进食难受得很,白天也没有闭眼,待又尝了最后一口,舒服得浑身酥酥软软,心满意足,便在他怀里动一动,小声地叫了一下“赫恩”,没有人应,她在他怀抱里又很温暖,不知不觉也一同睡去。
  维克托归置完手头的事情,脚步不停地又跑到西塔来。可惜还没能看见赫恩,便被安娜贝尔拦在了贝茜的卧房外头。
  “殿下晚了整整一天才回来,出什么事情了么?”安娜贝尔问。
  提到这件事情,维克托的表情便严肃起来:“格林说回来的路上队伍遭到袭击,幸好殿下冷静,又有弗雷德大人在,总算有惊无险,没人受伤。”
  格林是亲卫队队长的名字。
  “袭击。”安娜贝尔将维克托的话咀嚼须臾,“哪里派过去的人?”
  “暂时还不知道。”维克托叹了一口气,郁闷就郁闷在这一点上,但随即一扫丧气的神色,“弗雷德大人已经接手过去,费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查出来的。”
  他伸长脖子,视线越过安娜贝尔往贝茜卧房的门缝里钻,奈何眼力有限,什么也看不着,伸长耳朵听更是一点儿动静都听不见,只能小声问安娜贝尔:“安娜贝尔大人,殿下什么时候出来?他还没有用晚餐。”
  安娜贝尔就笑了一下:“不清楚。”
  结果等了大半个晚上。
  赫恩这一觉睡得比以往要熟,因而从不曾怀里抱着人一起睡的,睡梦朦胧中也没觉得如何不习惯,最终是贝茜放在他胸膛的小手动了一下,才令得他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同他自己卧房完全不同的装饰与跳动的烛火,赫恩低头望去,金发的小人儿睡得正香。
  甜美又无害的模样,任谁看见也不会联想到吸血鬼。
  但对于他来说,她是不是血族都没什么关系。
  赫恩抱着贝茜缓缓起身想坐,然而他一动,胸膛前趴着的这个更加警醒,眼睫颤颤,眼看就要醒过来。
  倘若维克托这时候开门,必定惊诧得整个下巴都掉落到地板。
  因为他的王子殿下正搂了搂贝茜,拉过被子裹住她,觉察到她要动,低低哄了一句“继续睡吧”,倒是神奇地有了安眠作用,没将她弄醒。
  待贝茜睡得更安稳些,赫恩便把她放回床上,并未马上离开,站在床沿默默看她一会儿,顺带将领口微乱的军装整理整理,末了伸手去抚一抚那酣甜的小脸,指尖游移着,停在了嫩嫩的唇上。
  贝茜大概是不喜欢在睡梦中被人乱碰,无意识地往被子里一缩,避开了他的手。
  这小动作引得赫恩笑出声来,俯身替她掖掖被角,才抬腿缓缓走出房间。
  维克托还在外面等着,顺便将安娜贝尔的差事也领了一起做,反正外头只要一个人候着就好,但赫恩再不出来,他就真要站着睡着了。
  一早就备好的晚餐此刻怕是也已经成了残羹冷炙,被撤回厨房,孤独地躺在长桌上。
  “殿下……”维克托正要再度闭眼,忽然听得门响,强打精神一看,被走出来的黑发青年振奋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赶忙迎上去唤了一声,“格林已经带人回去休息了。”
  他手里已是备了一件新的斗篷,正要给赫恩披上,赫恩却先一步伸过手来,自己拿了去:“一起回去吧。”
  王子在出巡途中被袭击的事情听起来很严重,但在赫恩这里仿佛轻描淡写,人没有受伤,偷袭的人要跑也跑不出手心,交给弗雷德不过两三天便有了结果。
  令人有些吃惊的是,那群人的目标并非赫恩,半路袭击纯粹为了找弗雷德麻烦。
  与赫恩比较起来,弗雷德那样的脾性与作风,结下来的仇家竟还要更多些。奈何没人能杀得了他,这回也不例外。
  最后弗雷德怎么做的处理,赫恩没有多问,得了个结果说已经解决,就也随着他去。
  赫恩在小书房将事情始末说给贝茜听时,贝茜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嗯”一声,便继续埋头写她的字。
  抄写片刻,她抬眸去看摆在前方的书本,眼角余光瞄见他惯常放在书桌上的银筒短枪。
  这把枪几乎每次来都能瞧见,这样小巧精致的火器还不多,赫恩出门也不怎么带,倒是给她把玩着,教她熟悉了开枪的步骤。
  “不写了么?”这几天的事情又很多,赫恩好容易有闲下来的时候,陪她在这里待着,偶尔抬眼看看她,正好看见她有些发呆,便开口问。
  贝茜闻言,视线倒是动了动,转过来瞧他的一双手。
  皮肤很白,指骨修长,手上有薄茧,但依旧很好看,也非常有力。
  她想到赫恩方才说的袭击,便问:“你也会杀人么?”
  赫恩原本收回了视线在看书,听见这个问题,浏览着的目光一顿,随即弯眸笑起来:“如果会呢,你害怕我么?”
  贝茜摇头。
  他便放了书走过来,俯身看看她抄写的字,比上次更有了不少的进步,又捉了她的手将其中一个改一下,慢慢道:“平心而论,我并不喜欢杀人。”
  说起来也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
  而此时此刻贝茜坐在窗台上,听身旁人三句话不离弗雷德,就想还是不要将弗雷德遇袭的事情说出来好些,否则依照丽塔的个性,恐怕要惊得大呼小叫,便仍旧很少说话,只默默地听着。
  丽塔进城堡来找她,只要不是逢着赫恩跟贝茜独处一室的时候,一般都能得到放行。
  她一来贝茜身边就热闹很多,赫恩知道这一点,每次丽塔回去都送很多礼物,有几分鼓励下次再来的意思。
  今天又是有些阴阴的,明明前两天已经开始放晴,天气变化无常,同命运线一般没有定数。
  没有太阳,贝茜倒不是不喜欢的,至少她现在面朝外坐着,不必拉起斗篷上连着的帽子来遮脸。
  “这一件好看吗?”丽塔问。
  她这回来,带了一大包衣服和首饰,想让贝茜帮忙挑最好看的一套。
  但贝茜说了好的,她自己又有些不满意,贝茜说不好,她就觉得更加不好,这么挑了有大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合心意的。
  女孩子的衣服总是不够穿,想来不是没有道理。
  “弗雷德大人会喜欢白色吗?”丽塔又问。
  贝茜没有说话。
  即便她不说,丽塔也会自问自答,接着拿下一套在身上比。
  这么又听了一会儿,她终于是扭头回去,瞧着已经拿上一条蓝裙子的丽塔,问:“你这么隆重是要去哪里?”
  丽塔没料到她这么问,吃了一惊:“怎么你不知道?”
  她盯着贝茜平静的小脸看了看,确认是真不知道,才道:“宁芙的节日!可以向弗雷德大人索吻的,就在后天了。”


第22章 
  丽塔上一次进城堡来找贝茜玩的时候就对这个以王后名字命名的情人节表现出了极度热忱,心心念念着终于要到这么一天,此刻兴奋地同贝茜说着话,淡褐色的眼眸里都亮晶晶,似盛满了碎星与桃花,晕染得眼下也有些飞红。
  这样小鹿乱撞的少女模样真是有些可爱,情绪本来容易传染人,但她想亲吻的对象是弗雷德,叫贝茜完全无法感同身受,小脸上的表情也仍旧是淡淡的。
  贝茜“嗯”了一声道:“我不知道。”
  随即便对丽塔手里拿着的裙子失了兴趣,又将头转回去看外边。越过城堡外广阔的花园和小树林,隐约能瞧见王宫外普通居民的身影,各自忙碌着,有几个人在扫积雪。
  中庭里巡逻的士兵偶尔抬起头,能瞧见西塔楼上坐着的小人儿,都已经是见怪不怪,看她坐得稳稳,也就收回了视线去看别的地方。
  贝茜喜欢坐在窗台上,一开始被女仆发现,惊得女仆还端着水盆就跑进来,暂且不论一般的贵族小姐会不会这样往窗子上坐,塔楼这样高,掉下去可不得了。
  “我不会掉下去。”贝茜说。
  这件事情自然要汇报给处理完事情就到西塔来的王子殿下,赫恩听完不过笑一笑,道:“她喜欢就随她。”
  他知道她不愿意老在一个地方闷着,上回带她出去看星星,她便难得地兴奋起来,倘若有时间是要多带她出去玩的。
  但一个王子的空余时间总是有限,今天放了丽塔进来,也有他外出没能陪着贝茜的缘故。
  丽塔抱着裙子凑到贝茜身边,终于将注意力从衣服跟首饰转移到她身上来,颇好奇地问:“为什么会不知道,难道你以前都不过宁芙这个节日吗?”
  好似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这位贵族小姐要是知道贝茜活了多久又睡了多久,大概就不会问这个问题,此时只觉得诧异。明明这样洋溢着粉红少女心的节日,在王国里没什么人会不喜欢,国王当初是昭告了整个王国,说不知道才稀奇。
  赫恩上次倒是告诉过贝茜有这么个节日,只说快到了,没提具体日期,贝茜自己也快忘记有这么回事,今天丽塔说才想起来,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激动。
  如果到后天能够出去玩,可能还有些吸引力。
  她慢慢道:“没有算日子。”
  丽塔想想也有道理,趴在她身旁空出的位置上,叹了一口气:“你确实也不必像我这样期待了,殿下就在身边,想什么时候亲怎么亲都可以。”
  这句话贝茜没有接。
  她转过脸来看看丽塔,见那脸上的兴奋不知何时又悄悄隐匿了去,取而代之的是要将眉梢都拉低的郁闷,就问:“除了想着怎么去亲别人,这个节日就没有其他有意义的事情了吗?”
  “宁芙这个名字本身就够有意义的了。”丽塔道,“国王陛下超级浪漫,跟王后是初恋,还制定了个节日做礼物送给她,每每到那个时候,整个王国的人都要羡慕这段婚姻。”
  贝茜听着听着就往后缩了缩身子,小手扳着窗沿要站起来,丽塔赶紧去扶了她一把。
  “赫恩……”她从窗台上慢慢地回到房间里,小脚踩着了地毯,继续将没说完的话问出口,“他母亲是什么样的人?”
  贝茜曾经在王宫里看过宁芙王后的画像。同她以为的不大一样,同国王单人像的数量比起来,王后的画像实在不能算多,挂在显眼处的也不过宫殿正厅里的一幅而已。
  如旁人口耳相传的那般,王后非常漂亮,黑发如缎,身材高挑腰肢纤细,天然雕饰的漂亮五官要引得无数人嫉妒,隔着画像也能觉出那双眼睛里的温柔。
  据说国王看见王后第一眼就很喜欢,追了很久才追到手,一点儿也不奇怪。
  国王是蓝眼珠,赫恩的黑发黑瞳便尽数遗传自母亲,美貌也是遗传得一点不漏,他性格又好,自然就相当惹人喜欢。
  不排除还因为他是王国未来的继承人。
  “王后吗?”提起宁芙,丽塔就很憧憬,托腮回忆道,“我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她……前几年的节日她会跟国王一起参加王宫外的庆典,跟我们一起过节,是个相当相当漂亮的大美人,还非常温柔,总是笑。”她想到了同王后最相似的例子,“殿下跟王后的脾气就差不多,但他是王子,肯定相对强势一点了。”
  比如她自己面对赫恩的时候,明明不害怕他,却总还是要小心翼翼地说话,本能地感到紧张。
  丽塔转念想到弗雷德,又是心头塞塞:她面对弗雷德就更加紧张,站在跟前也不敢看他的脸。
  “我看书里说,王后并不是贵族。”贝茜道。
  “确实不是贵族,所以相当励志,对不对?”丽塔回神想了想,点头说是,“国王在出游时碰见的王后,至于在什么地方碰见的却成了秘密,也不见有谁提过王后的故乡。”
  贝茜就没有再问下去。她因为后天的节日对宁芙王后起了些好奇心,听到这里,好奇已解了大半,便爬上床去,将别了书签的书翻开来继续看,仍旧让丽塔在旁边挑衣服。
  拿书的时候手碰找了枕边的一个什么东西,滚铃一般清脆地响了一声,将丽塔的眼睛又勾过来。
  赫恩既然宠爱贝茜,好东西自然已经是给了一堆,放在梳妆台的珠宝盒子沉甸甸,拿出来简直要晃花了眼珠。
  丽塔今天第一次进贝茜的卧房,征得贝茜同意将一些宝石拿出来看了看,很是羡慕,却并不嫉妒,毕竟她家里也有钱,在物质上什么都不缺。但王宫里的宝贝胜在稀罕,就想看个新鲜,满足一下好奇心与求知欲。
  这会儿听见响动,丽塔探着脑袋瞧了一眼,发现贝茜枕头边放着一个雕镂得相当精致的小圆球,又觉得很新奇:“那是什么,能借我看看么?”
  贝茜拿了那颗球递过去给她看。
  上次赫恩出巡,临行前说要给她带礼物,她当时说了不要,但他回来第二天还是给了这么个东西给她。
  “我想着你应该会喜欢。”赫恩看她伸出手来接住了,圆圆一颗球躺在她小而软的手心里,莫名惹人怜爱,她的手放进他手心里,一合拢手指就包住了,“那个工匠的手艺非常好,做的东西也都很有趣,在那个城镇非常受欢迎。”
  贝茜低头摆弄那小玩意儿时,他就抬了手去轻轻抚一抚她的脸。
  这回不是在睡梦中,她倒没有闪避他,也有着习惯了的缘故,他并不是第一次摸她的脸,因着他身上总是很温暖,手指也成了热源,动作轻柔,她并不抗拒。
  于赫恩而言,那小脸上嫩滑的肌肤接触指背总是很令人愉悦,偶尔有几根金色的发丝滑落下来,便顺带着替她别到耳后。
  这个球并非做得特别完美,虽然隐藏得很好,但用手摸一摸还是能摸到细细的接缝。
  接缝并不是为了让人将球从中间掰开,贝茜不过玩了两下,便发现这球的新奇之处——轻轻旋转一下就旋开一层,变幻了个图案,再旋一下又开一层,这么转几下,图案的镂空越来越大,渐渐露出了里头隐藏着的一颗明珠。
  珠子玲珑剔透,才是真正贵重的东西,显然不是什么工匠能够提供的。
  “珠子不重要。”赫恩见坐在床上的小人儿给这份新奇逗得微微睁圆了眼睛,唇边有笑意,分明是喜欢的,便跟着弯了眸,“这个球很奇巧,每次旋转都有惊喜,是那位工匠的得意之作。当然要你喜欢才最好。”
  此刻这所谓的得意之作也得到了丽塔的惊叹。
  她站在床边玩,一度忘了要挑选裙子的事情,直至看见明珠才意犹未尽地收手,末了仰头叹一声:“殿下真好!”
  这样疼爱,只差一些便能与国王陛下对王后的宠爱比肩。这个王室的血统之纯简直都不用质疑,该有的好基因全遗传给了下一代。
  当然说着话的时候要除开赫恩那不太靠谱的叔叔卡特。
  所以后天必定又要有很多人为得不到王子殿下的吻而神伤的。
  丽塔还在脑补节日当天赫恩会不会当众亲吻贝茜,殊不知贝茜完全没想这种事情,宁芙的节日跟她关系也不是很大,因为白天的时候她在睡觉,醒来一天已经过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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