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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他要我还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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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阿文一直朝着另一面墙不做声,阿道想它可能是自尊心受挫,于是又开始安抚它:“阿文,你亦不必气馁,人外有人是常事,咱们虽比上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你的文学造诣、思想境界,我亦是叹服的。”
    “阿文,我想你是知晓,人生在世,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
    ——————————————————————————————————————————
    床上的人双眼紧阖,睡姿端正。虽已经是个大人模样,可仍是有未脱的稚气,酒幺心疼他,伸手替阿睡理了理额角的头发。
    阿文缓步优雅地进房来,正好看得此幕。
    “宫主不必担忧,阿睡君魂魄已归,之所以昏迷不醒是还差一个机缘。”虽然已经在一个房檐下处了几日,但阿文仍是十分客气地称她为宫主。
    阿文太矮,许多东西都够不着,阿道为方便它便特意给它定制了几把梯子凳子放在几个阿文常走动的房间。阿文走上小梯子远远打量着床上的少年。
    听它这样一提,酒幺仿佛看到一丝希望,满怀希冀地望向他:“阿文,你有法子?”
    “只在一念之间。”
    “。。。。。。”
    就在急性子要发作时,阿文才徐徐道来:“无心之人,可唤醒他。”
    阿睡因为给酒幺下。毒而自责,一直沉浸在自己虚构的梦中忏悔,只有没有心的人才能将阿睡从他虚构的梦境唤醒、将他拉回来。
    “无心之人。。。。。。”酒幺低声喃喃,倏然想到一个人。
    这天庭之中唯有一人是没有心的——竹岭。只是曾经因一件事她与竹岭闹得不甚愉快,她说他没有心,不懂人世冷暖情爱。
    “阿文。。。。。。”酒幺有些艰难地开口,这样去求他。。。。。。
    不待她讲完,阿文打断她:“我以为,话到此已足矣。其余之事,佛曰:不可说。”
    说罢又慢吞吞爬下梯子,不再理她,径自出门去了。
    依照阿文的性子它决计不是在作弄着她好玩的。阿睡成天这样昏睡到底不是个办法,酒幺寻思着她与竹岭的矛盾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罢了,这事究竟是她不对在先,早晚也该处理的。
    想了想,酒幺便打算去渊溯宫寻竹岭,向他赔不是。

  ☆、第39章 多情

快到渊溯宫宫门前,酒幺步子缓了下来。和重宴倒是置气了好一阵子,她早早就打定主意他若来蟾宫找了自己就原谅他。可那厮这回硬是没向她服个软。
    酒幺思索着这日去寻竹岭,事完了若不去看看重宴,显得她故意寻由头在他宫里转悠,那些叽叽喳喳的小仙子恐怕又不知传些什么。若去找他,她又放不下心中之前那点小埋怨。
    仙官来财和来禄来福三人正在宫殿门前相互八卦相互吐苦水。
    来福眼尖,老远看见酒幺来了,脸色瞬间笑开花,立马抛下另二人,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嘴里不住道:“宫主姐姐,您可来找殿下啦!您不知道,这一周里殿下内分泌失调得。。。。。。不是,那脸色难看得!小的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
    “来福,几日不见你怎的瘦了?竹岭可在?”难看就好,酒幺心道,得知不是她一个人不舒坦她顿时也就舒坦了。
    她并未接来福的问话,笑眯眯朝着守门的开开点头示意后就径直表明自己来意。
    来福的笑渐渐僵硬,“竹岭仙官在呢,宫主您这是,这是?”
    搓着手来福犹犹豫豫地开口,难道她是来找竹岭仙官不是来找殿下的?
    “我找竹岭有要紧的事,现下就不耽搁了。”说罢酒幺抬腿便要走,竹岭的凭阑阁她是识得路的。
    “宫主!”来福小心翼翼地捏住酒幺半个衣角,眼里水汪汪的。
    “你就不去看看殿下么?”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老辛苦了,若是被重宴晓得她来这里是为了寻其他男子,他们不是要跟着遭罪么。
    来福本就是福禄财三小官中最胖的,人较壮实力气也大。这一扯倒是直接把酒幺定住。
    脚下一顿,酒幺回过头拍拍来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向他道:“来福,我今日来是有急事,不是来寻殿下谈天嗑瓜子的。再者,我知平日里你们殿下事也多,所以也就不叨扰他,可懂了?”
    说着她轻轻将来福捏着她衣角的胖指头一根一根拎开,“你几个也听话些,下次我带着阿道阿睡过来与你们一起玩,可好?”
    看着酒幺愈来愈远的背影,来福懊恼地一拍大腿,哀哀叹息。就算他们三兄弟不去叫唤,渊溯宫中那么多的下人,总有几个没有眼色的会去惊扰。
    ·
    凭阑阁一片清雅简约。竹岭喜静,连一个伺候的童子小官都没有。
    唯有风过才隐约听得窸窣的竹叶声响。
    “咿呀”一声轻响,酒幺缓缓推开半掩的门扉。
    桌前端坐的青衣男子眉眼如画,明明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可这样看上去两人之间又像隔得远远,叫她触不着。
    酒幺一时失语,之前想的许多此刻都被忘得一干二净。正当她思量着如何打破这僵局。
    察觉有人来,竹岭缓缓抬起头,见是酒幺,微微一笑起身相迎率先开口:“宫主来了。”
    声若溪间潺潺流水,她的张惶她的无措,就在这一刻被他一一抚平。
    酒幺在他跟前寻了个坐,竹岭替她斟上一盏茶。
    小炉上煮的是去年初冬阆峰巅花草上凝集的冰霜,粗瓷杯中茶水清洌幽香。酒幺轻抿了抿,茶如他的人,虽淡却雅。
    竹岭见她支支吾吾的模样,便似宽慰一般:“宫主前些日子灵气大损,现在可曾好些了?”
    “已经大好,多谢竹岭你遣人送来的丹药。”
    他十分宽和,也未提到之前的事,仿佛那点小小的不愉快从未发生一般。酒幺心中的不自在一点一点地散去。
    水刚过二沸,竹岭将炉上的砂壶提了下来,慢声询问:“宫主今日来可是有事?”虽是问句,可语中尽是笃定。
    看着那沸水上蒸腾的缭缭白烟,酒幺有些失神,略迟疑一下,她道:“此次我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竹岭淡笑不语,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宫中的小仙童阿睡,前些日子被湿了摄魂术。。。。。。蜀岚为他续了命,可是阿睡一直昏迷至现在未醒。能唤醒他的天庭之中只有你了,我此次来,便是想请仙官帮我这个忙。”
    酒幺言辞是难得的恳切,置在桌下的双手死死地捏着袖角,她知道竹岭没有义务要帮她这个忙。
    所以愿还是不愿,只在他一念之间。
    “宫主怎知只有我一人能做,我对岐黄之术了解甚少。若说救人行医,阆峰巅的药元仙君岂不才是宫主应找的人?”指尖轻敲着桌面,竹岭始终噙着的温和的笑。
    “竹岭。。。。。。”酒幺的声音缓缓低了下去,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无心的人,才可以不被阿睡的梦魇干扰,在他的梦里叫醒他。”
    凭阑阁中静得只剩下后院竹林被风吹过时摩擦而起的浅吟。
    酒幺屏息凝神,等着他的回答。
    “既然如此,我便同宫主走一趟。”竹岭微微笑着看着她,若有所指地说,“有一件事宫主或许不知。我虽没有心,但我亦有七情。六。欲,知冷暖、识情爱。毕竟化形为人为仙,这些一样都是不能少的。”
    小小的屋中,只留他清浅的余音。
    ——————————————————————————————————————————
    渊溯宫,朝议阁中。
    估摸着时辰,蜀欢进屋去替重宴将香炉中燃的龙涎香拨了一拨。
    “怎的是你过来,阿道今日未来寻你?来福呢?”见进来伺候的人是蜀欢,重宴不由得问过一句。
    自阿道常来寻蜀欢后,重宴便将身畔伺候的事基本交由来福来禄来财三兄弟了。
    蜀欢听重宴提起阿道,温婉的小脸上渐渐浮上一层薄红。就算大家都知道她和阿道的事,但放在台面上说她终究有些害羞。
    “我听人说宫主过来了,阿福他们去迎宫主去了,所以我先替他们进来伺候着。”蜀欢恭敬答道。
    酒幺和殿下之间闹了不愉快傻子都知道,重宴嘴上虽没说什么,但这几日明显面色都较以往阴沉。今日宫主来了便好,这一和解殿下整日便不会不高兴。
    果真,蜀欢话一出,重宴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朱笔,面色在一瞬间就缓上几分,“她过来了?”语中有几分怀疑,依他对酒幺脾性的了解,她断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低头的。莫不是有事来求他?
    蜀欢含笑:“开开他们都见得清楚。”
    “哼,她倒是排场大。”竟然让他身畔的仙官去接,重宴一声轻哼,话峰突然一转,“蜀欢你替本殿瞧瞧,本殿这衣冠尚整洁?”说着拢了拢前襟。
    “十分整洁。”蜀欢笑意盈盈,没料到殿下也会有这种时候。
    这答案叫他十分满意。
    重宴一顿,复又拿起将搁下的朱笔,敛了神色正色朝她道:“既然如此你先出去吧,待她来了在门口通报便是。”
    “还有,一定要待本殿准了才让她进来,规矩不可费。”
    。。。。。。
    ·
    桌上的奏折缓慢地翻过了三页。
    从殿门到朝议阁顶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如今已怕是过去三盏茶了。
    重宴脸色不变,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慢。
    “蜀欢”那声音依旧迷人,且叫人听不出喜怒。
    侯在殿外的蜀欢心一慌,她刚听来福向她抱怨酒幺来了渊溯宫,可是却是去找竹岭的!两人方才还一道已开了。
    蜀欢暗道不好,方才是哪个冒失鬼与她讲宫主是来向殿下和好的。想殿下现在叫她肯定是问人去哪了,进去该如何交待,这是欺君之罪啊。
    看见正站在自己身旁哀叹的来福,蜀欢心中一狠做了决定。她忽地一手支撑着梁柱,一手捂住头低呼一声。
    “蜀欢姐姐,你怎的了?”来福察觉蜀欢异样,满是担心地看着她。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现在是怎的?
    “来福,我突然觉得头有些不适。”蜀欢心中十分忐忑,不敢看来福,嘴中忙道。
    毕竟这样的事她可是第一次做,刚才都怪自己嘴碎,若是少讲两句就没有现在的事了。
    见她难受,来福也有些慌,面上很是关切:“蜀欢姐姐近日可是没休息好?不若姐姐先暂去休息休息?”
    蜀欢突地心有不忍,别过脸去,口中仍是惦念着:“那殿下那里。。。。。。”
    “无事,这里还有我与来禄呢。”来福诚恳道。
    她神色匆匆且惊慌,站在另一旁的来禄有些怀疑地看着蜀欢。
    蜀欢不敢正视他们,还不待来禄开口,便快速答应下匆忙离开了。
    “殿下叫人呢,”见蜀欢离去的背影,来禄心中总觉不大对劲,蜀欢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分内之事就算抱病都会做好,更不要说殿下这样指名叫她了。
    “来福,你先进去吧,我想在外头再站一站,待会子再接你的班。”
    “今日你们一个二个都是怎的了?如此消极怠工。”来福满腹狐疑地嘀咕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40章 强掳

来福将跨进朝议阁中就察觉室内气氛有些古怪,无形的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他下意识瞥了一眼那扇正半敞的窗户,通风良好,并无不妥。
    “殿下?”一室静谧,来福压低声音试探地叫了一下,莫名地局促不安。
    抬眼见来人是他,重宴也未深究,唇角一勾,淡淡地朝来福问:“人呢?”
    来福有些发懵。他指的是蜀欢么?毕竟殿下刚才是要叫她进来。
    来福咧嘴憨憨一笑向他解释:“蜀欢姐姐适才不舒服,暂时回屋歇息去了,所以。。。。。。”
    “本殿是说你去接的人呢?”重宴抬抬眼皮子,突然打断来福絮絮叨叨的话。
    何人?来福正不明就里,就见重宴将手中的翠玉笔杆随意向前一掷,往后懒懒朝后靠去,俊美的脸上似乎写满不耐烦。
    他的好脾气好修养已经被这七天外加三盏茶的时间磨得一干二净,什么风度什么气质现在都已经不重要。
    重宴直直盯着来福,目光如炬。
    咋的?这是咋的了?怎的说变脸就变脸,来福又懵了。
    在刀子样割人的视线以及那压人的威势下,他的腿情不自禁地如抖筛子般抖了起来。
    接蜀欢的班有一段时间,来福自晓得重宴表面上是平易近人,实际却拒人千里之外。更可怕的事,此时他竟好似是怒了!蜀欢传授给他的经验里可是从未提及如何解决类似场面。
    来福在发懵的同时终于明白刚刚来禄和蜀欢的反常行为是为何。
    会叫殿下坐不住的事统共就那么一件,结合之前种种,一定是酒幺来的事被殿下晓得了!
    他心中大叫不好,难道来禄他们是已经觉出殿下晓得了此事,才推他进来顶?肠子都要悔青,来福痛心不已,为何他没及时反应过来!自己卖了蠢还道其余人是在偷懒不积极。
    他开始不住埋怨蜀欢,曾经多么温柔心善的一个姑娘呐,自她跟阿道在一块儿后竟然学会了这些坑人的坏招数。悲从中来,来福苦不堪言。
    在通晓其中曲曲折折后,来福的心思活络得绕着天庭跑过好几圈。打定主意,他干脆装不晓得后半截。
    强堆起一个笑容,来福含糊地回话:“回殿下,是小的们无用。。。。。。宫主她已经回蟾宫了。”
    “哦?”剑眉一挑,重宴打量着举止有些畏缩的来福,似笑非笑,“你且站好,好生说话。本殿有那么可怕吗,你这畏首畏脚的像个什么?”
    当然可怕,来福心中默道,毕竟谁也不晓得惹他生气后果是何样的。
    来福仍旧微弓着身子,只交叠在大腿上的双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想试图抖得不那么厉害。
    他活了几百岁可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重宴向来温和有礼,对他们也都宽松惯了。曾经倒还有个蜀岚约着他们,但蜀岚被贬后他们是怎样快乐便怎样玩耍。
    此次,是来福生平第一次遭受如此高压的心灵冲击。
    ·
    觉着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来福的笑容愈发难看,嘴上也开始愈发胡说八道:“宫主毕竟是小女儿家,或许她是不好意思罢。女子都是娇羞的、爱耍小性子的,让她们被动一些也无妨,殿下您。。。。。。”睁眼说瞎话,还不用打草稿。
    其实这堆理论他都是从阿道处听得的,听的时候他是敷敷衍衍。来福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用上,而且还是信手拈来,用起来十分顺畅。
    闻言,重宴神色一动,沉默良久。
    就在来福就要以为重宴相信了他的时候,却听坐上的人淡漠地开口,那声音幽幽,冷得骇人。
    “你当本殿是废了吗?”
    人虽在朝议阁纹丝不动,但他毕竟有坐观天下之能。当蜀欢与他说过酒幺过来,重宴便迫不及待散出一缕意识去识探。
    看见酒幺忸忸怩怩地走来,他心里是高兴的,还暗道这丫头终于懂事学会了退让,感情嘛,诚如阿道所言,应有个互动。
    可重宴面上笑容还未完全绽开,他就见她直接拐了个弯去了凭阑阁,连余光都没朝他所在的方向瞟一眼。
    渊溯宫谁住哪都是他赐下的。酒幺去的那方向住的谁,重宴再清楚不过。
    ·
    来福一个哆嗦,没站稳,“噗通”一下栽倒在地上,声音中尽是哭音:“小的知罪!小的该罚!”
    就知道那小聪明怎可能忽悠得到重宴,来福万念俱灰,只怕自己会罪加一等。他此刻已深深感受到世界的恶意。
    没有人知道在重宴眼皮子下做错了事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而他来福,就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第一人。
    恐慌之余,来福竟有淡淡的骄傲感。
    “你可知自己是何罪?”重宴冷冷看着他。
    “小的。。。。。。小的不该,不该隐。。。。。。”
    “本殿还当真以为你能把人给我带来,”不待来福招供,重宴便打断了他。薄唇轻抿,神色意味不明:“既然是接她,不管你是掳是绑,用何手段,都要把她接过来。”
    语调悠长,只听末了他问:“来福,你可懂?”
    来福是彻底懵掉,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传说中的恋爱心机男么,这法子真真是坏透了!
    来福抬头看着正看得重宴嘴角噙着神秘莫测的微笑,不禁错愕不已,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朵,一定是他听错了!这种话重宴殿下怎么可能讲!
    可现实一切都残酷无情地告诉他是真的。
    若不是亲耳听见,来福是断断不会相信一个字的!
    “那小的。。。。。。这就带兄弟去动手?”来福面皮子颤抖,底气不足,音量低若蚊蝇。
    果真,座上那人微蹙了蹙眉。来福的心高高悬起,一动一动等着他安排。
    “这么粗鲁做什么?你现在就算带一群人过去有本事能把她从竹岭手里抢过来么?”重宴垂下眼帘,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他语重心长地道:“本殿只是教你个道理。坐起来吧。”
    “对了,待会你下去替本殿去关心下蜀欢,叫她好好休息,用不着害怕。”
    ——————————————————————————————————————————
    蟾宫。
    阿睡的榻前,一层淡青色的灵气徐徐散去,竹岭缓缓睁开眼。
    “竹岭?”酒幺与阿道皆在一旁一脸紧张,见竹岭一收回手,就忙着问询。
    而阿文则稳稳蹲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知她二人心急,竹岭微微一笑,安抚道:“阿睡已经醒了,宫主不必太过担心。”
    “那他。。。。。。”不是说已经醒了吗?不是她不相信竹岭,可为何阿睡还没睁开眼睛,酒幺语言又止。
    阿道趴在床前,看着仍然没反应的阿睡,心底一阵阵发酸,拉住阿睡的大手道:“阿睡,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是你兄长阿道!我知你贪睡,可你已经睡了将近一月。”
    “你怎可以这样胡闹。。。。。。你莫要以为你如今长大了我就管不了你。今日我先教训在前头,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弟弟。。。。。。”说着说着阿道便止不住哽咽。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见状,阿文忽地开口。
    “阿文你这是何意?”阿道抬起婆娑的泪眼,看向阿文。它总是时不时说些这样满含哲理的话,叫人常听不太明白。
    正要细究,竹岭此时却说:“小酒,我们先出去,待阿睡再休息一阵如何?顺道我也替你看看你灵气恢复得如何了。阿睡他晚些时候定会醒的,放心。”他声音温和有力,让酒幺不由自主地信服。
    看了一眼双目紧阖的阿睡,酒幺默默点了点头,“也好,最近我确实有些乏力,你替我看看。”
    当听见房门关上的,床榻上的人指尖终于一动,渐渐地便再控制不住身体隐隐的颤动和压抑的呜咽声。
    有湿意划过他眼角,没入鬓发之中,顷刻消失不见。
    ·
    环视过酒幺的灵台,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确没什么大碍。只是近日似有郁结才看上去不大精神。
    就在竹岭正打算收回手时,忽然又探到有不对劲,“咦”他面上露出一丝疑惑,轻轻叹了一声。
    阿道见竹岭面色有变,当即捏起拳头心中又紧张起来,这大的小的没一个是让他省心的,“竹岭仙官,小酒她无事吧?”
    “宫主曾经可与什么人交过手,或曾受了伤?”
    “交手么?”酒幺细细思索着,倒真有那么一件,不过对方不是人。
    “约莫半年前我与那送信的仙鹤童子。。。。。。的仙鹤倒是打过一架,只是我并未受伤,毫发未损。”毕竟是一场胜仗,回忆起来酒幺面带微笑。
    她生平只打过那么一次,就以完美而优雅的姿态胜利告磬。
    她对仙鹤,是绝对的碾压,不论从智力还是实力。

  ☆、第41章 心急

她拔过仙鹤童子的大宝的毛,竹岭确是有所耳闻。
    仙鹤童子在那件事后,每送一处的信都会绘声绘色地讲述一番大宝惨绝人寰的遭遇。时间一长,天庭上上下下对此事都耳熟能详。
    天条上虽有规定众神仙不准私下斗殴,但大宝却算不做神仙,仙鹤童子又惹酒幺不起,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竹岭,你问这是作何?”酒幺有些奇怪,难道她看起来像喜好打架之人?
    重宴沉吟一番,微微蹙着眉又问:“那宫主可觉得自己记忆里有段空白?在某个时期里。”
    给她施下这封存记忆的人法力甚是高,她断层的记忆处被修剪得毫无破绽。若不仔细视察根本无法发觉。
    仔细思索了一阵子,酒幺徐徐摇头:“并未,不过我小时候的一些事是记不大清楚了。”那时候她还是月桂呢,时间过去了三百年,想来记不清楚应是正常的。
    “怎么会!这千年来发生的事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阿道忽然在一旁插嘴。
    “当真?”酒幺十分讶异,眸带问询地看向竹岭。
    竹岭亦是点点头。作为神仙,怎么可能有被忘了的记忆。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有人封住我的记忆?”她不敢相信,自己招惹过谁,那人竟如此对她!酒幺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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