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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杀证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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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暄一摊手,灵力勾勒的方形也随之消失了,“可现在,这个框架崩塌了。”
“天道一日无法归位,世间一日走不上正途,这种状况维持一日两日当然没有感觉,一年两年也问题不大,可一百年两百年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在第三百年,天地开始分解崩坏,”说到这里,徐世暄指向了剑阵之外,“你们看这北海,看这头苏醒的鲲,它们就是天地崩坏的最好证据,有灵气汇聚的地方,自然就会有灵气消散的地方。”
“依我看,这凡世间,只怕是离完蛋不远了。”
第52章
阿恬明白徐世暄的意思。
在失去了天道的支撑以后; 哪怕万物都在按照惯性继续在原本的轨迹上运行; 可整个元光大陆其实已经走上了失控的道路; 惯性可以让它们在初期保持原样; 却无法保证它们永远都呆在原本的位置上。
天道分解为四十九颗道种后,本该在三百年前就顺利归位; 然而因为方仙道和太玄门的推演泄露了天机,导致早已不服天道管制的仙灵一脉趁机发难,四十九颗道种被吞噬了四十六颗; 致使天道回归遥遥无期。
然而,在依靠惯性坚持了三百年后; 元光大陆最终还是彻底走向了失控。
俗话说得好,没有规则; 不成方圆。
现在的元光大陆,早就没有了方圆。
鲲鹏生活在太古时期,依赖着天地初开残留的混沌清气而生; 随着混沌清气的消散,这等异兽早就注定了沉睡至死的命运,而现在这头能苏醒并且在北海上兴风作浪,并不是因为混沌清气重现人间; 而是因为原本分布于各地的灵气开始向北海倾斜。
这世间的灵气总是恒定的; 向一方倾斜自然就意味着有的地方会变的稀薄。
“平衡被彻底打破了吗?”白心离若有所思,“这样就基本无解了。”
徐世暄故作沉重的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呢,你们八成是要跟这条大鱼日日夜夜相伴了。”
阿恬听着他们的对话; 抬头向剑阵外望去,闪烁的星空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鱼鳍的下摆,这只太古异兽正对北海剑宗虎视眈眈。
那又怎么样呢?
她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冷漠的说道。
仙灵胡作非为,修士袖手旁观,这只不过是必然的结果而已。
天道并不会怜悯世人。
阿恬再次明确了这一点。
她也好,白心离也好,乃至徐世暄也好,都是一路货色,道种终归是道种,从根本上,他们就与旁人不同。
然而,天道并不是不会悲伤。
站起来走到剑阵边缘,阿恬把脸贴到了亿万星辰组成的圆壁上,而圆壁的外面就是鲲的鱼鳍,她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淌下。
阿恬感觉自己在一瞬间被割裂成了两半,她的内心平淡无波,肉体却在痛哭。
这是一种难言的悲恸,它并非为了仙灵的叛逆,也不为了修士的冷漠,更不是为了自身的悲惨,而是为了这方即将走向灭亡的天地。
阿恬从来不知道,亲眼目睹自身守护的世界走向末路,会是如此之痛。
痛到灵魂都会麻木。
“她跟我们都不一样,白心离。”
徐世暄看着白恬的背影说道,这一次没再故作亲热的去恶心身边的青年。
“我很讨厌你,但我还挺喜欢她的。”
白心离看了徐世暄一眼,越过他走到了少女的身边。
“大师兄,你说,我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她用袖子擦了擦脸。
“因为……我们现在都是人吧。”他最后这样回答。
阿恬并不是一个会伤春悲秋的女子,在脸上的泪渍被擦干后,她就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了。
“天地再怎么崩溃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说道,“解决北海上的这头鲲才是当务之急。”
“问题是——怎么解决?”徐世暄打了个响指,“我和我师弟是混在天星门的队伍里到达北海的,除开他们,还留在升仙镇的就是方仙道和太玄门了,若是你们想借助他们的力量,我也可以让师弟捎句话。”
听到天星门和方仙道的名字并列出现,阿恬的睫毛颤了颤。
“不必,”白心离说道,“北海剑宗的事情,由北海剑宗来解决。”
剑修与异兽打交道,自古以来就只有“迎战”这一个方法,之前按兵不动不过是顾虑北海沿岸的凡人乡镇会受到波及,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就是如此了,不过这个问题在修士们到达升仙镇后就完美解决了。
方仙道这群炼丹的暂且不提,起码在北方扎根的太玄门是不会允许异兽在他们地盘上危害百姓的。
“那话题又绕回来了,你们要怎么解决?”徐世暄的二郎腿荡啊荡,“不是我唱反调,外面的可是一头太古遗留下来的鲲鹏,它能与仙人争锋,而你看看你们北海剑宗,连一个渡劫期的修士都没有,难道是要去送菜吗?”
这话阿恬就不愿意听了,“难道向其他门派求助就可以抗衡了吗?”
“不能,”徐世暄干脆的给出了答案,还冲她抛了个媚眼,“但是你可以拉着其他人一起死,得到一场盛大的陪葬。”
“哦,”少女淡定的回答,然后单手拎起了一脸欠揍的魔门弟子,作势就要把他扔出剑阵,“既然如此,徐师兄你就先走一步吧。”
鉴于修真界真的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在徐世暄二十四年的人生里,他曾经认真设想过很多自己陷入窘困或者绝境的画面,并且为此设计了多套应对方案来脱离险境,可这无数套方案里,没有一套是告诉他在被一名少女单手提起来时该如何做的。
世事难料啊。
双脚离地的他发出了一声沧桑的叹息,然后身体一扭反手抱住了阿恬的手臂,大声喊道:“白师妹,冷静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恬表示自己万分不想冷静下来,于是她晃了晃手臂,准备投出一个完美的直球,就在她伴随着徐世暄的惊叫晃荡的时候,她眼睛的余光扫到了站在一旁的白心离。
少女猛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她,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在自己的未婚夫面前,表现了一出效果堪比胸口碎大石的“单手提男人”。
阿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罗浮山上破损的闺秀形象还没缝补好,现在更是遭遇了致命一击,她仿佛已经听到了命运对她发出无情的嘲讽。
世事无常啊。
她沧桑的叹了口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放下了徐世暄,把双手背在身后,假装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既然如此,那大师兄我们就不要耽搁了,”阿恬温温柔柔的说道,“趁早与宗主他们商议一下吧。”
人生经历如过山车的徐世暄看到叹为观止,而白心离更不是易与之辈,只见他恍若未见般对白恬点了点头,“白师妹说的是,这倒是我思虑不周。”
说完,他干脆的转身离开,从头到尾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展露出来,他镇定自若的态度真是帮了白恬的大忙,反倒是另外一个劫后余生的家伙不满了。
“等等,那我岂不就是个传声筒?”徐世暄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展现我能力的环节呢?让我大发神威的机会呢?你知道修真界有多少少女在等着看我的飒爽英姿吗?喂!喂喂喂……”
被少女偷偷伸出的一只脚牢牢的踩在原地,徐世暄挥舞着双手大喊大叫也只能目送白心离的身影越走越远,连头都没有回。
“唉。”
他颓然放下胳膊,整个人蹲到了地上,很是唉声叹气。
“好不容易碰面了,竟然没有恶心够他,真是浑身难受。”
这么说着,他又站了起来,凑到阿恬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打量着她,就差围着她转几圈,在看的后者都想拔剑给他刺一个窟窿的时候,又卡着爆发边缘后退了几步,成功逃过了一次血光之灾。
“你在白心离眼里一定是绝世美人,因为我看你都很漂亮。”他突然蹦出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听得阿恬额角青筋直跳。
她掏出了在袖子里蓄势待发很久的金子,并且举了起来。
“不不不,我没有轻薄你,真的没有轻薄你,快放下凶器!”徐世暄对着足足有他头那么大的金锭紧张的喊道。
大概是他的求生欲太明显,阿恬放下了白家夫妇给她熔铸的嫁妆,决定暂且听一听这厮想说什么。
“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徐世暄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爱上别人固然很难,喜欢自己却很简单,当然,我们每个人都有讨厌自己的那一部分,也不能一概而论。”
“说人话。”阿恬手持金锭,看上去格外冷酷无情。
徐世暄也不怵她,而是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假设把天道看做是一个人的话,那我和姓白的就是互相讨厌的那一部分,而你和他相处的不错,那就是互相喜欢的那一部分。”
“我说,你要不要去找白心离告诉他你心悦于他?要是你脸皮薄,我也可以去找他帮你说这句话,实在不行,我看你也感觉不到看他时的那种厌烦感,干脆我牺牲一下,让你心悦一下?”
阿恬深深地被他神奇的脑回路给镇住了,“……你只怕是想死。”
“哎?难道我看错了?”徐世暄也一脸震惊,他抬手握拳,把空出来的两个大拇指对在一起,神秘兮兮的问道,“你们两个难道……不是这种关系?”
阿恬目瞪口呆。
“白师妹,我给你讲,在咱们修真界一点也不流行矜持的!”他苦口婆心劝道,“你学学人家小尼姑,喜欢就要行动起来,你刚才也看到了,剑修那犟脾气,说不定明天就会被鲲给吞咯,那多……唉哟!”
话没说完,一块巨大的金锭从天而降,直接把这位魔门修士砸了个大马趴,在落地的一瞬间,他又变成了黑影的状态,可还是被压在地上直哼哼。
“大师兄不会被鲲吃掉,我们也不会输。”
阿恬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因为我就是生机。”
第53章
庐临州的孙智上门拜访时; 戚涵刚把自己塞进客栈房间的衣橱里。
“师兄……你至于吗?”在旁观看了全过程的张泽衍很是无奈; “你又不是打不过蕴华嫂子。”
“小孩子家家知道些什么!”戚涵倚靠在事先摆好的棉被上; 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就算我能打得过又怎么样?我能跟她打吗?我要是还手,天星门绝对会炸锅; 到时候要怎么收场?”
“说白了还是给自己找借口,”张泽衍小声嘟囔,“咱们方仙道还用看天星门的脸色吗?你一直躲着蕴华嫂子其实就是心虚吧?”
“心虚?我又没做错事; 干嘛要心虚?”戚涵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师弟在编排自己。
“你没做错事; 蕴华嫂子也没做错事,”张泽衍摊开了手; “那你俩到底为什么吵了这么多年啊?”
戚涵和蕴华这对曾经的神仙眷侣到底是怎么翻脸的,由于当事人对此三缄其口,这在修真界至今还是未解之谜; 并且看这架势,大概也不会有揭开谜底的那一天了。
“去去去,”戚涵嫌弃的一摆手,“小孩子别打听那么多; 有空关心师兄我的家务事; 不如好好去修炼!《黄庭经》有进展了吗?卜卦卜的准了吗?师父布置的功课都做了吗?”
大概每一个当徒弟的听到这连珠炮似的学业追问都会头大,张泽衍也不例外; 他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垂头丧气的“哦”了一声; 连“师兄我已经一百多岁早就不是小孩子了”都被咽回了肚子里。
反正也一定会被师兄用“连五百岁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人”给堵回来,张泽衍以此已经相当有经验了。
戚涵偷偷瞄了蔫哒哒的师弟一眼,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可他现在真的没有心力去应付张泽衍的各类疑问。
要说北海剑宗被鲲围困,升仙镇上谁最着急上火,那必然是他和太玄门的柳坤予,当然,在蕴华率领天星门到达后,着急的人更多了一个。
柳坤予的娘亲是北海剑宗的柳嫣,当初母子二人一同入仙门也是一段美谈,既然同在修真界,自然也不需要斩断俗缘,因此母子感情倒是保持的很好,柳坤予原本兴冲冲的跟着天恒道人来这里就是想找机会母子相聚,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情。
而他和蕴华自然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那个他们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抛弃的女儿。
多讽刺啊。
这可真是太讽刺了。
戚涵抬起手捂住眼睛,自从作出遗弃的决定,他和蕴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不是不想见,而是没脸见,只要一见到对方的脸,就会想起女儿那双黝黑的眼睛,还不如两厢分开,起码清净。
他很清楚,这段自我逃避必然会在升仙镇中画上句号,他们夫妻两个迟早要面对面,可他还是下意识的想拖久一点,再拖久一点。
他一向没有足够果断的魄力,不然当年也不会在决定杀死女儿的当口又反悔,在这个点上,蕴华远胜于他。
嗯,狼牙棒也用的比他好。
想起了妻子家传的那根凶器,戚涵抬起另一只手整个捂住了脸。
为了治一治他优柔寡断的毛病,魏舍人为他求娶了天星门的蕴华仙子,然而没有人告诉他,天星门压箱底的功夫是一套狼牙棒法啊!
这下好了,不光他的性子,连他整个人都跟着一起被收拾了,导致分开这么多年的现在,他想起来还是头皮一紧。
就像是嫌他还不够害怕,一阵敲门声传来,张泽衍在师兄的眼神示意下晕乎乎的去开门,在看到来者的衣着后,猛的又一下子把门合死了!
“怎么了?”戚涵问道。
“咕嘟……”张泽衍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回过头,紧张兮兮的回答道,“师兄……我瞅着好像是天星门的衣服……”
“什么?!”
戚涵“刷”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反应过来以后又“刷”的一下子躺下,还不忘伸出双手轻轻的把衣柜门给带上了。
看着已经完全关闭的衣柜,张泽衍又咽了一口口水,视死如归的打开了房门。
想象中迎头打来的狼牙棒并没有出现,门外的是一个穿着天星门服饰的高大男子,他看上去得有八尺高,足足比瘦弱的张泽衍宽了一倍,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鼓起肌肉所带来的张力。
明明是如此具有威胁感的人物,张泽衍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放松了下来,原因无他,他认识眼前的男子,对方也并不是天星门的弟子。
“孙智?”他狐疑的问道,“你不在庐临州呆着跑到这里干嘛?还有,你为什么要穿着天星门的衣服?”
“久违了,张师兄,”名为“孙智”的男子笑着跟他打招呼,“请问戚师兄在吗?”
张泽衍原本松弛下来的神经随着这句问话又紧绷了起来,他警惕的打量着孙智,却也并未一口回绝,“你找师兄有事吗?”
孙智憨厚一笑,“徐世暄师兄让我给戚涵师兄捎句话。”
张泽衍这下子更紧张了,“是我认识的那个徐世暄吗?“
孙智还是憨厚一笑,“魔道九州就只有一个徐世暄呀。”
然后,张泽衍奉献了一场精彩至极的颜艺表演,将他内心的纠结、紧张、惊讶完整的表达了出来不说,还恰到好处的点缀了一丁点恐惧。
徐师兄到底对他做过什么啊?
孙智在这一刻不禁陷入沉思,然而从坚持不懈的挑衅追杀白心离和监视仙灵动向就可以看出来徐世暄这个人实在是跟“安分守己”四个字没什么关系,作为这位爷的忠实跟班,孙智在回忆到十分之一的时候就干脆的放弃了努力。
徐大爷最起码得罪了半个修真界,与其他大佬相比,方仙道的张泽衍还要去庐临州魔门总堂门口排队领号呢。
正想着呢,面前的张泽衍又“啪”的一声把房门合死了,孙智悄悄上前,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到里面一阵窃窃私语,正待仔细分辨,他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连忙回到原位站好。
随着开门发出的推拉声,张泽衍耷拉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后,活像是霜打后茄子,只见这只茄子精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了一通,没看到旁人才有气无力的对孙智抬了抬下巴,“师兄让你进去。”
孙智提起衣摆迈入了客房,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只有客房标配的木桌、床榻等家具,并没有看到戚涵的身影,他刚欲扭头询问张泽衍,就听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声音从衣橱内传了出来:
“孙……师……弟……”
与此同时,衣橱的门从内缓缓打开,露出了一张消瘦而憔悴的脸,特别是那双空洞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由于戚涵自封于罗浮山炼丹房,孙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多年前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的模样,乍一看现在这个瘦的快不成人形的鬼样子,还真是实打实的吓了一大跳,差点以为是张泽衍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个妖怪要暗算他。长吁一口气,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算是稳住了突然提速的心跳。
“师兄,我就说你这个样子会吓到他。”
张泽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得到了戚涵的嗤之以鼻。
“是他先假扮天星门弟子来吓唬我的!”他理直气壮的反打一耙,“我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话虽这么讲,但戚涵其实也明白,由于魔门名声不好,仇家也多,孙智充其量是借了套天星门衣服混进升仙镇,而天星门到底只是个二流门派,就算他们发现了自己队伍里有庐临州魔门的人滥竽充数,也多半会做个顺水人情假装不知。
“魔门弟子要是胆子这么小就干脆别修炼了,”死鸭子嘴硬的他倚在棉被上搓了搓鼻子,“说吧,孙师弟,找我什么事呀?”
被评价为“干脆别修炼了”的孙智面色如常,对着吊儿郎当的戚涵行了一礼,“我宗徐世暄徐师兄有一句话让我带给戚师兄,他说,决战之日便是今日。”
“决战?决什么战……什么?!”戚涵直接从衣柜里蹦了起来,他也顾不上整理一下压得乱七八糟的衣物,赤脚踩在地上也未发觉,只是一个劲的对着孙智追问。
“徐世暄那小子现在在北海剑宗?他是怎么穿过那片灵气海的?哦不不不……你们魔门化为魔影自然就能穿过去,我真是昏了头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高大男子,“你们庐临州脑子被驴踢了?竟然放徐世暄乱跑?他要是死在了北海,你们哭都来不及吧?”
“那也是我们庐临州魔门的问题了。”孙智不卑不亢的回答。
戚涵其实也不怎么在乎他的回复,他这么问纯粹是拖延一下时间,好让乱成一锅粥的脑子好好理顺一下,孙智带来的这句话蕴含的信息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以至于他抬手捂了好一段的脸才感觉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确定吗,今日?”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确定。”孙智回答。
“北海剑宗那群倔驴!”戚涵恨恨的一摔手,指着浮空岛的方向就开始骂,“这是他们一个宗门的事吗?!不是!大家一起想办法会怎么样?!会死吗!”
如此暴躁不安的师兄,张泽涵还是首次见到,他看了看垂着不语的孙智,又看了看暴跳如雷的戚涵,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可是师兄……他们是剑修啊。”
这句“他们是剑修啊”像兜头凉水直接浇在了戚涵的头上,把他的火气和急躁都给浇灭了。
是啊,他们是剑修,他们就是要自己扛,你能拿不讲理的剑修怎么办?
“张师弟,你留在这里,”戚涵抹了一把脸,迅速做出了应对,“如果咱哥俩都搭进去了,只怕师父要发疯。”
“师兄?!”
戚涵没有理会张泽衍的呼喊,直接扒开了客房的窗户,他一只脚踩上了窗框,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孙智说道:“孙师弟,烦劳你转告徐师弟,如果今日过去,戚某侥幸能活下来,戚某承他这个情。”
孙智闻言咧嘴一笑,“这话我一定带到,不过或许咱们三个很快就能在地府团圆了,也无所谓带话不带话了。”
“这倒也是。”
戚涵点了点头,然后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师兄!”
张泽衍猛地冲到窗边向下望去,就看到戚涵轻松落地,径直对着太玄门占据的街角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着什么,街上的行人纷纷为他让路,戚涵消瘦的身影在人群中七躲八闪,很快就失去了踪迹。
张泽衍当机立断,立马也要跟着跳下去,却被一旁的孙智一把按住了肩膀,他冲着前者摇了摇头,“戚师兄是缩地成寸的好手,你这样是追不上的,他这么急急忙忙的,肯定是要召集人手去海边,不如我们先去那边等他。”
见到张泽衍面色松动,他拍了拍后者,指向窗外,“你看,那边已经开始了。”
张泽衍顺着他的方向望去,只见已经维持了好几日风平浪静的北海上此刻阴云密布,那头海上巨兽也不再懒洋洋的趴在浮空岛上,只有偶尔露出水面的蓝黑色尾鳍证明了它依然在附近游弋。
北海剑宗呢?
张泽衍花费了些功夫才从起起落落的海潮中找到那座熟悉的浮空岛,只见围绕着岛屿的剑阵已经不是之前亿万星辰齐辉的璀璨模样,反而变得无限与海天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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