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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杀证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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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冲出门口的一刹那,森森鬼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女鬼没有骗她,无数鬼差早就守在了外面,而在这些攻击中,最显眼的是一条银色的铁链,它就像是有自己的思想般,总能找到最刁钻的角度攻击。
如果阿恬再多上几堂课,就会知道这是阴曹地府用来拘魂的锁魂链,只会出现在黑白无常的手里。
身后的阴冷气息穷追不舍,面前又有鬼差围堵,奇怪的是,阿恬的心却很平静。
剑气在剧烈燃烧,几乎要将她奇经八脉里的灵气燃烧殆尽,然而每当丹田快要干涸,充足的鬼气就会在瞬间涌入她的身体,成为了支撑剑招的燃料。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比起凡间灵气浓度的威胁,地府里的鬼气友好的就好像她本来就应该呆在这里一样。
然而,现在并不是能静下心来思考的时候,阿恬脚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万劫在空中挥舞了一圈,挡开了所有袭来的刀剑,然后她让剑尖向下,对着鬼差一张张青白相间的脸,猛然释放了全部力量。
这一次的威力远胜过阿恬之前所有的练习。
威猛的火龙在空中盘旋咆哮,带着怒吼对着追兵俯冲而去,火焰在四周弥漫,二者对冲引起的爆炸带着阵阵尘土席卷了在场所有人。
等到尘埃落定,被炸的七晕八素的鬼差们才发现,本该被围追堵截的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响起,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拨开人群走了出来,他脸色苍白的像是涂了粉,头顶十分夸张的尖帽子,整个人看上去风吹一吹就能倒。
“竟然在一天之内让那个小丫头跑了两次,我可怎么跟上面交代呀。”
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若是阿恬在,准能一下子就听出此人就是黄泉路上给她下咒的人。
“怎么是你来了?”
女鬼从房间里慢悠悠的走出来,她当时见机不好便躲回了屋子里,现在倒是比其他人都齐整多了。
“师叔怎么能让你在关键时刻来误事?”
“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吗?”不知为何,男子一见到女鬼就莫名矮了半截,总是显得有些心虚,“你不是也没拦住她吗?”
“你是白无常,我又不是。“女鬼干净利落的回答。
男子被堵的语塞,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话去反驳,只能呐呐的说:“……我、我是文职!文职打不过……也很正常……”
这话也对,黑白无常一向分工明确,比起白无常,确实是黑无常更擅长打斗。
女鬼懒得看自家师父的蠢样子,他们的师徒关系在很早以前就薄的像层纸了,她倒是很能理解白恬的感受,被师父当猴耍的感觉真是谁经历谁知道,她一直忍着没去套这个蠢货的麻袋简直是个奇迹。
“那个小丫头有问题,”她直接奔了主题,“她的实力明显在到达酆都后翻了几番,要不然方才我们也不会被区区一个剑招拦住。”
“你是说洛荔骗了我们?”白无常摸了摸下巴,“她应该没这个胆子吧?”
女鬼招了招手,一名鬼差立即凑了上来,“去找我师叔范无救,顺便去森罗殿通知一下崔判官,恐怕我们不得不劳烦他老人家出手了。”
鬼差立即领命而去,女鬼看了看其他呆楞在原地的手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去搜啊!”
此言一出,鬼差们立即作鸟兽散,显然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这位姑奶奶的霉头。
“徒弟,徒弟,”白无常谢必安厚着脸皮凑了上来,“接下来咱俩干嘛?”
“你不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女鬼没好气的说道,“鬼门关眼看就要开了,你还不赶快去黄泉路上看着点那群新魂?”
“至于我嘛……我要去搬救兵。”
第63章
阿恬其实并没有走远。
她躲在参差不齐的屋檐下; 靠着错落的屋脊掩住身体; 鼻息由外转内; 趴在瓦片上一动不动; 像是一座亘古不变的石雕。
身体虽然静止,可她的脑子却在高速运转。
在依仗着素楹师姐的白驹梦回太古以后; 少女就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修真界对于道种的认知和她自己感受到的有很大的不同。
简单来说,就是双方对道种的理解有了巨大的分歧。
北海剑宗也好; 方仙道也好,甚至还包括在罗浮山上袭击自己的绿衣仙灵; 他们表现出来的态度都表明了他们认为道种拥有自己的意识,也就是说; 他们相信道种是天道意志,最直接的证据就是魏舍人和戚涵想在十五年前杀了自己和绿衣仙灵对自己啰啰嗦嗦的发泄着对天道的不满。
魏戚二人杀死自己其实为了让道种进行二次转世,因为他们自认如今的修真界无法对道种进行有效保护; 与其让自己的后代生活在追杀和恐惧里,不如直接让道种重新投胎再静待时机。
这个想法本身并没有错,只是他们错估了情势,元光大陆早就没有了等待的时间; 而道种也根本无法转世。
能够转世轮回的只有拥有生命和灵魂的东西; 一个宝物、一个道理又要怎么去轮回呢?
这就是二者之间认知最根本的差异了。
不光修真界觉得道种能回轮,恐怕仙灵那边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然也不会有绿衣仙灵把阿恬当做天道一个劲的抱怨个不停。
对着一个人抱怨的前提是——认为对方能听懂并且拥有共同的记忆和情绪,这点在绿衣仙灵那里恐怕是天经地义; 对她而言,则是完全不成立。
因为天道根本没有自我意识,更别提情绪这玩意了。
她能够在回溯时间的时候产生感悟和想法,归根结底,是因为“白恬”拥有情绪,而不是天道拥有情绪。这就像是你在看话本,你围绕着书中人物的境遇而产生喜怒哀乐,那么话本本身有情绪吗?
答案是没有,当然是没有,因为话本根本没有生命。
天道是规则,是法则,是框架,它不是一个人,那么它分解出的道种,自然也不会是人。
道种降生为人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天道崩解的一刹那,规则让它们能够去投胎,可当规则消失了,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让它们进入六道轮回,这也是道种能被吞噬的原因,因为当它们寄身的肉体死去,留下来的就是一个异宝,当然能被抢夺和吞噬。
在阿恬看来,不妨将天道视为一个具有五十颗零件的法宝,而所谓的天道回归,就是这五十颗零件的重新组合,这样一切就豁然清晰了。
抛开最后降临的一线生机,第一批道种数量为四十九颗,他们如果活到现在,年龄必然是不多不少的三百年。
修真界和仙灵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是因为他们的认知都出现了偏差,认为道种死后也能轮回转世,这恐怕也是修真界肯与仙灵签订契约的前提——他们认为总有机会去翻盘。
但其实这个机会根本就不存在,因为迄今为止,所有已知的道种都没有三百岁,不仅如此,他们的年龄还极为接近。
极为接近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们都是在差不多的时间里投的胎。
而道种都是清楚自己无法转世的。
这也意味着,除了一无所知的朱篁,白心离和徐世暄都很清楚自己的年龄问题。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就是一切的症结所在。
阿恬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她能明确的感觉到,一个铺天盖地的大网正在向她徐徐展开,而她自己,早已躲避不及。
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朱篁在回归前对她说的“别忘了你最初的目的”,恐怕也不是她原本以为的那个。
阿恬决定去看生死簿,唯有生死簿能应证她所有的猜测。
“去找我师叔范无救,顺便去森罗殿通知一下崔判官,恐怕我们不得不劳烦他老人家出手了。”
女鬼的声音传入耳朵,其中的“森罗殿”和“崔判官”两个词让她精神一振,阴曹地府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就算是人间也有诸多的传说流传,所有人都清楚,传说中的生死簿和判官笔都由地府的崔判官掌管,而崔判官所在的地方,正是审判鬼魂的森罗殿。
阿恬感觉自己大概真的是时来运转了。
她要跟着这名鬼差。
打定主意以后,她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默默记下了传信鬼差的模样和离去的方向,又在原地呆了一阵子,直到女鬼和白无常也依次离去,才悄悄的从砖瓦上爬起来,追踪着传信鬼差而去。
阴曹地府比阿恬想象中的要大很多。
在有关地府的民间传说里,最常出现的就是阎罗王,似乎这位爷就是地府最大的官员了,可实际上,阎罗王只不过是十殿阎罗中的一个,而在他上面还有着五方鬼帝和君临整个阴间的酆都大帝,再往外散发一下还能牵扯到同样有司掌生死轮回职责的泰山山神,因此阿恬不得不怀疑,其实酆都城就在泰山上。
鬼气的加持让阿恬的步伐更加轻盈,身手也更加敏捷,她对此充满疑惑,可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这点加持无疑对她是雪中送炭,与其疑神疑鬼不如先利用起来。
她的运气确实不错,森罗殿就位于黄泉路的尽头,有不少孤魂野鬼被鬼差看押着进进出出,这大大减少了深入地府后的可能遇到的危险,也方便了她悄悄混进去。
找准机会打晕了一名个子矮小的鬼差,阿恬三下五除二的交换了对方和自己的衣裳,地府的服饰上都沾染着浓重的硫磺臭,熏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好在鬼差大都有个帽子遮挡一下面部,这才混在人流里进入了森罗殿。
与森严的宫殿外观不符的是,森罗殿里热闹的像是一个菜市场,喊冤的、哭诉的、嚷嚷着要还阳复仇的,各类鬼魂闹成一团,吵吵的让人脑仁疼,几个鬼差在尽力维持着秩序,看到闹得过火的直接拿下拖出去,阿恬刚找到一个角落站定,就看到了坐在最前面的崔判官。
那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干瘪老头,脸上的褶子层层叠叠,一张口就能看到满嘴的黄牙,卖相简直可以用“有碍观瞻”来形容了。
“一个一个,慢慢来,”崔判官嘬了一口烟嘴,开始吞云吐雾,“这么性急做什么,反正都死了。”
这句话不可谓不扎心,因为它一出口台下的哭闹声就又大了几分。
传信鬼差在这个纷乱的场面里如鱼得水,只见他绕来绕去,就轻轻松松的避过了纠缠的鬼魂跑到了崔判官的身边。
只见二人交头接耳的一阵子,老态龙钟的崔判官点了点头,放下了笔,一把合上了面前翻开的账簿,对着还在吵闹的鬼魂们说道:“今日就到这里,散了,散了!”
堂上顿时炸开了锅,阿恬盯着桌子上的账本看了半天,决定冒一次险。
趁着殿内一片混乱,她悄无声息的爬上了房梁,故技重来,趴在上面屏住呼吸,看着鬼差们很快就把森罗殿清理一空,而崔判官也慢悠悠的背着手走出了殿门口。
阿恬没有动。
她一向耐心很足。
约摸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少女才轻手轻脚的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她来到了崔判官的桌子前,就看到上面合死的账簿上写着“生死簿”三个工整的大字。
地府对这本至宝的态度可以说是随便至极,不过想想也是,生死簿的珍贵只是针对活人来讲,对鬼神而言就是他们的工作记录,实在没什么可宝贝的。
阿恬拿起生死簿开始翻阅,她的目标很明确,因被亲生爹娘遗弃的缘故,她连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更别说白心离和徐世暄的了,可她依然有一个明确的日期可以查询,那就是朱篁的死期。
没有人比她这个杀人者更清楚朱篁死去的时辰了。
大概是因为事发的时间至今并没有过多久,阿恬很快就在生死簿上看到了朱篁的名字,她没有去关注他的死因,而是顺着诞辰不断追溯他的前世。她的动作越来越急,生死簿被她翻的哗哗作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找到了吻合的时间。
阿恬不自觉的念出了账簿上的名字,“……木、德、星、君。”
木德星君?!
最糟糕的预感得到了验证,她整个人都僵了一瞬,待再去仔细查看的时候,翻开的生死簿就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给合死了。
纸张撞击发出的“啪”的一声,宣告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终于画上了句号。
阿恬缓缓抬起头,手的主人是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他俊秀无比却面无表情,仅仅是一个对视就让她差点被翻涌而来的热浪给掀翻,而她的身后,则是一片阴冷。
“抓、住、你、了。”
趴在她后背上的女子欢快的说。
第64章
被一堆鬼神围着是什么感觉?
阿恬表示拒绝回答。
阴曹地府为了抓住她也算是相当尽心尽力; 她在围住她的人堆里不仅看到了眼熟的女鬼和白无常; 还有明明已经走掉的崔判官和看起来像是黑无常的男子; 当然; 最重要的还是合死生死簿的年轻男人,她的直觉告诉她; 这个家伙比其他人加起来还要厉害。
明明身处在致命的危险里,阿恬却很镇静,不如说; 自从迈入地府开始,她就镇静的出奇。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森罗殿翻生死簿; ”趴在她肩头的女鬼说道,“好奇心害死猫; 这点我还是很感同身受的。”
“如果你们办完了事,就赶快走吧,”崔判官慢悠悠的说; “老朽还要继续判案呢。”
“行,等我们先困住她,”女鬼沧桑的叹了口气; “这丫头实在是太能跑了。”
然后,阿恬就有幸感受了一把五花大绑是什么感觉。
一共四条锁魂链捆住了她身体上几乎所有能动的地方,连抬根手指都很困难; 像是过年杀猪一样被鬼差们举到了头顶,他们甚至还喊着口号一路向前跑,搞得像是在举办某种庆典而不是在运送幼小、可怜又无助的无辜少女。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阿恬在他们眼里确实跟待宰的年猪没差别。
好在恬大佬胸不够大但心大,她决定通过与女鬼搭讪来纪念这难得的一刻。
搭讪嘛,当然要先吹口哨以示尊敬。
大家闺秀不会吹口哨,不过不要紧,她现在不是大家闺秀而是“年猪”。
于是阿恬熟练的吹了一声口哨,扭头对跟在鬼差旁边的女鬼说道:“小娘子长得真漂亮,来陪爷玩一玩嘛。”
此言一出,万籁俱静,就连让阿恬忌惮万分的年轻男子都投来了诧异的一瞥。
就这么保持了诡异的静默状态几呼吸,活了三千多年结果被一个十八岁小丫头片子调戏了的女鬼心情复杂的拿出了烟斗,看到上面密布的碎裂纹路后心情更复杂了。
阿恬也是首次搭讪姑娘,碰到如此尴尬的场面也是有点抓瞎,于是她又吹了一声口哨。
女鬼默默捏碎了烟杆。
这下真的没有人会跟恬大佬说话了。
没有人说话,她就只能不受控制的脑子里回放今日的所有境遇,阿恬不喜欢这样,她已经足够清醒了,不需要再被一遍又一遍的提醒。
木德星君,木之精华孕育而生,乃五星君之一,村姑如阿恬也听说过这位爷的大名,因为司春令的缘故,可以说是天生神灵中最广受欢迎的一位了。
朱篁的前世是木德星君,那他根本不是道种,而是吞噬了道种的仙灵。
阿恬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可她很清楚一件事,朱篁不是道种,那么白心离与徐世暄也不会是。
天道真的已经死了,她到现在才真正确认了这件事。
在原本的计划里,在证道之路上走的最远的道种可以融合其他道种成为天道,而现在,他们都死光了,这也意味着,天道最初的计划已经被彻底堵死,想要挽救天地的崩颓,只能靠互相吞噬选出新的天道。
情况远比她最先预想的要糟糕的多。
酆都大帝因天地的变化而面临死劫,那其他神灵呢?同样与天地共生的他们难道就能置身室外?
不能的,朱篁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有人想死,求生是如此的理所当然,这也意味着,为了生存,所有与天地共生的神灵都被迫卷入了这一场道种之争当中。
泄露天机的是修士,屠杀道种的是仙灵,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谁对谁错早已说不清了。
然而让阿恬不敢深想的并非这些,而是更加残酷的疑问——那么她又是什么呢?
她似乎一直游离于道种之争的外围,没有她的参与,天道依然能够融合,可因为她的出手,朱篁所吞噬的道种确实重新化为了天道的一部分。
一线生机的降临是天道最后的自救,只要杀掉了所有吞噬道种的仙灵,再让白心离和徐世暄一分高下,天道就能重临,她之前一直是这么确信的。
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先不提现在只能互相吞噬的尴尬局面,她已经完全无法信任自己的身份了。
大师兄也好,徐师兄也罢,他们明显都跟朱篁一样并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那么谁能打包票白恬就没有等待恢复的前世记忆呢?
起码她自己都不敢,因为生死之间从来都没有想当然。
不过阿恬的处境其实还算宽松,她游离于道种争夺的核心,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从酆都大帝的药碗里跳出去。
是的,从药碗里跳出去。
嘴上说着她是药引,这群鬼神竟然真的从一间像是食铺的地方找了一个超大的瓷碗装着她,阿恬透过碗沿甚至能看到疑似超度的经文,在拿到碗以后,队伍掉了个头,开始向地府的外围走去,也不知道分界线的具体位置,周围的环境就从阴风阵阵的阴曹地府变为了熙熙攘攘的街道。
此刻已经接近黄昏,天边泛黄的云朵与红日相映成趣,街上摊贩们的吆喝声也稀稀拉拉起来,不少人已经开始收拾卖空的箩筐,打算趁早出城。
在这样一个如此平常的场景里,一支抬着青花大碗的队伍就这么大刺刺的出现在了道路中间,队伍成员的衣裳非黑即白,怎么看都怪异十足。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对此视而不见。
“入了鬼门关,就不再是活人,”女鬼将一口烟雾喷到了阿恬的脸上,“活人又怎么能见到死人呢?”
阿恬并没有被她的瞎话吓到,凡间自古以来就有阴兵借道的说法,他们这些地府鬼神都能将酆都划进正式的州郡里,没道理还能轻易被凡人看破了行踪。
队伍一路前进,直奔坐落在酆都城中央的大宅,在走到宅门口的石狮子前才算住了脚,黑白无常上前几步成了领队,二者互看一眼,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就是没一个人肯上前,最后看的女鬼不耐烦了,就抬腿踹了沉默的年轻男子一脚。
“瞧你们这出息,”她一脸嫌弃的说道,“当家的,你去。”
黑白无常闻言顿时如临大赦,连忙从台阶上跑下来,躲到了队伍的末尾。
平白挨了一脚的年轻男子也不恼,他对着女鬼笑了笑,提起衣服下摆就走上了石阶,抬手握住朱红大门的门环,轻轻扣了三下。
三下扣完,他就退到了一边,只见朱红大门“吱嘎”一声敞开了一条缝隙,然后这条缝隙就扩展成了足以容纳青花碗经过的空当。不用青年发号施令,鬼差们立即又抬起了阿恬,一行人就这么进入了宅邸。
大门、走廊、正屋、回廊……这座酆都大帝居住的宅院与白府也没有太大的差异,阿恬甚至看到了精致的亭台水榭和池子里肥嘟嘟的锦鲤,似乎宅邸的主人经常卧在那里喂鱼。
青花碗一路颠簸着被抬进了屋内,少女悄悄探出头,看到在外间的卧榻上坐着一个穿的里三层外层的中年男子,他的长相只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更别说脸上还满是病容,看上去比李恪师叔更萎靡。
直到除了青年之外的所有鬼神冲着他都弯腰行礼,阿恬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把自己包成了粽子的中年人就是要把她当药吃的酆都大帝。
“这不太好吧,孤是个洁身自好的人啊,”酆都大帝看着花一样的阿恬皱起了眉头,“况且地藏老儿不是要孤清心寡欲吗?”
话里的内容与预计的差别太大,阿恬……阿恬不知所措。
“咳咳,”女鬼清了清嗓子,纠正了酆都大帝出格的发言,“陛下,这是那洛姓剑修送来的道种。”
“哦,”中年男子兴致缺缺的答道,“既然送到了,她所求之事,孤允了。”
“那这道种?”
“拉下去,做满汉全席吧。”他摆了摆手,又恢复了没精神的样子。
阿恬从一踏入这间宅邸浑身的汗毛就炸了起来,来自上位者的浓重威压让她极为不适,她很清楚自己只能等待,等待一个能够出逃的机会。
现在,机会似乎降临了,要做菜必然要解绑,她舔了舔嘴唇,一言不发。
然而,命运总是格外爱捉弄人,还没等阿恬高兴完,就听到酆都大帝的声音再次传来,“咦?等等,把她抬过来点。”
鬼差们把碗对着床塌挪了挪。
“再近点!不知道我上了年纪吗?”酆都大帝不满的说道,“你们还怕她咬我还是怎么着?”
有了他老人家发话,这一次碗移动的距离果然大多了,阿恬屏住呼吸,就连腰间的万劫都跟着震了震,然后她就听到酆都大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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