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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神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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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惊奇之理。焦异行自是大怒,但他摆着一派宗主的身份,故意做出不屑的样子,敞声一笑,道:“这位朋友嘴上还是留些神的好。”尚未明何尝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危险,他全神戒备着,眼角微斜,看见那功力深厚的黑衫老者,正满脸煞气地朝自己走了过来,两道眼光,像刀一样地盯在自己身上,走得虽然不快,但声势煞是惊人。其余的天阴教众,也正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自己,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已悬在那黑衫老者的掌下似的。空气骤然紧张了起来,尚未明却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他胆气实有过人之处,否则当年怎敢孤身一人,闯入两河绿林道的群雄之会。他眼角甚至再也不向那黑衫老者飘一眼,眼光中带着些冷笑,朝焦异行道:“兄弟虽然只是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但是却也不敢忘却江湖中的道义,更不会做出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焦异行面孔一板,凛然说道:“朋友说话可要放清楚些。”尚未明的日光毫不退缩地仍瞪在他脸上,道:“兄弟倒想说清楚些,只怕说清楚了,阁下……”他冷笑连连,自己顿住了话。那黑衫老者此时已走到他身侧,阴笑道:“只怕阁下以后再也无法说话了。”语声方落双掌齐出,风声虎虎,直击尚未明的肋下。尚未明虽然做出漫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他心中哪里有半点松懈。黑衫老者的双掌堪堪击到他的肋下,他猛一错步,身形向后滑开了尺许,在黑衫老者的双掌方自遽空的那一刹那,右手五指环扣,疾地去锁那黑衫老者的脉门,左掌向外反削,突又变了个方向,拇指外伸,竟然以拇指点向黑衫老者腰下的“笑腰穴”。他非但避得恰到好处,这扣脉、反削、点穴,一,招三式,不但出手如风,招式更是诡异已极。那黑衫老者正是天阴教里,掌龙爪坛下的坛主,江湖上早已闻名的黑煞魔掌尚文斌。尚未明这一招的运用,实在远出那黑煞魔掌的意料之外。但他究竟是不同凡响的人物,左掌猛地划了个半圈,竟以“金丝剪”的手法去反剪尚未明的手腕。右时一沉,撞向铁胆尚未明左臂臂弯的“曲池穴”。两人这一交手,在快如闪电光石的一刻里,便已各各发出数招,尚未明闷哼一声,双臂向内圈了回来,猛地吐气开声,脚下又一换步,双掌齐发,击向尚文斌的前胸。他这一招完全是以硬搏硬,丝毫没有将对方那种惊人的内力放在心上。黑煞魔掌一声冷笑,双掌也自推出。就在这一刻里,每个人心里都泛起一个念头:“这小子竟敢和以黑煞掌力称雄武林的黑煞魔掌较量掌力,真是找死。”只有熊倜仍然安详地站着,他和尚未明对过两掌,知道尚未明的掌力,并不在自己之下,黑煞魔掌虽然威名显赫,内力惊人,但是自己自忖功力,也不惧他,那么以此类推,尚未明当然也不会吃亏。但是他对尚未明的这一番举动,并不十分赞成。因为他心中所盘算着的是:将这次“贯日剑”被夺的责任,全放在武当派身上。这并非他的怕事,而是有好几种的理由,使他有这种想法。第一,他认为这件事的发生,武当派本应负起全责,自己又何苦多费力气,何况他在将自己和对方的实力估计过后,知道著然动手,吃亏的绝是自己这方,他临事一多,自然将事情的利害分析得较为清楚。其次,他也想到自己在武当山总算是客,就是照江湖的规矩,也不应该在武当山上和人动手。他虽然不免将对方的实力估得高了些,但这是他多次经验造成的谨慎,须知他第二次出师之后,真正动手的一次,就是在甜甜谷里和玉面神剑常漫天,散花仙子田敏敏所交手的一次。而那一次,他并没有占到半分便宜。是以他对自己的实力,又不免估计得低了些,他哪里知道,玉面神剑的剑术,在十年前已可称得上是绝顶高手,而玉面神剑,散花仙子那种暗器和剑术配合的阵法,更是独步天下。他心中的念头,一瞬即过。那铁胆尚未明,也造出一件今天阴教里的每一个人都大为吃惊的事实。原来他和黑煞魔掌相交,两人都退后了几步,虽然是不分胜负,但是已使那些对黑煞魔掌的掌力抱着信心的人,惊异得叫出声来。战璧君又“哟”了一声,目光甜甜地转着尚未明的身子打转。熊倜暗笑忖道:“这位天阴教主看起人来,可真让人吃不消。”铁胆尚未明报出名号后,每个人心里各有不同的想法。焦异行忖道:“此人若能拉入我教,倒是个得力帮手,看他武功,竟不在我教的几位坛主之下。”转念又道:“只是他和那姓熊的在一起,若想拉他人教,定然困难得很。”黑煞魔掌尚文斌和尚未明换了一掌,心中又惊又怒,此刻听到他也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心里反而好受了些。黑衣摩勒和白衣龙女,对尚未明不禁更加的注意,心里想着:“原来他也是和我们并列‘三秀’的人物。”再一望熊倜,暗忖:“这么一来,‘武林三秀’居然全聚在武当山了。”焦异行也跨上一步,朝尚未明道:“原来阁下就是尚当家的,久仰得很,我天阴教虽然和尚当家的甚少联络,但总算同处两河。”他微微一笑,目光在熊倜身上转了两眼,又道:“今日尚当家的仿佛对敝教甚为不满,这个倒要请教了。”战璧君接口笑道:“是呀,尚老弟,咱们可没有对不住你呀,你干吗对咱们那样?”焦异行自持身份,话说总得留几分余地,战璧君却喋喋呱呱,俏语甜笑,让你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尚未明冷笑道:“兄弟无名小卒,哪里高攀得上两位,更不敢对两位有什么不满。”他目光紧紧瞪着焦异行,说道:“教主说得好,兄弟和贵教总算同处两河,教主若能赏兄弟一个面子……”战璧君接口笑道:“哎哟,什么给不给面子嘛,尚老弟有吩咐,只管说出来好了。”尚未明一皱眉,他对这巧笑善言的战璧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觉将厌恶天阴教的心理,减去了大半,但是他极端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他心中的感觉,是以借着皱眉来掩饰面上的可能发生的变化。他抬头一望,战璧君的一双水淋淋的眼睛,仍带着甜笑在望着他。他心中更乱,不禁暗自责备着自己,正强自收摄住心神,想要答话。忽地听到身后风声嗖然,他本能地错掌换步,向后一转。来的却是飞鹤子。飞鹤子身形好快,飞掠而来,擦过熊倜,猛地停顿在尚未明的身侧。一发一停,丝毫没有勉强做作的神态。飞鹤子身形停在尚未明的身侧,也就是焦异行的面前。此时他脸如秋霜,已不主方才的和蔼,冷冷向焦异行道:“贵教远来,敝教派掌教真人感激得很,只因掌教真人已经坐关,实在不能够接待各位,贫道持命前来深致歉意。”焦异行剑眉一竖,已然有些变色。飞鹤子眼光随着他的眉毛一扬,接着道:“只是教主想要的东西,家师没有,就是有的话,也万万不能交给阁下。”焦异行神色大变,厉声道:“就叫阁下转告令师,一个时辰之内,就是令师不愿接见我等。我等却也说不得要硬闯一闯了。”飞鹤子冷笑道:“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话声方落,深处传来儿声钟声,入耳嗡然,余音袅袅,久久不散。山道上忽然一道走来四个道人,一色蓝布道袍,手中横捧着长剑。山道上至少还走出四五十个蓝袍道人。焦异行连连冷笑,道:“就凭着这些人,就想能拦得住我吗?”飞鹤子也冷笑道:“试试看。”焦异行仍未放下手中的剑,此时他弹着剑鞘道:“这个倒真要试一试,看看武当派的四仪剑阵到底有什么玄妙。”粉面苏秦王智逑忽然急步走了过来,附着焦异行的耳朵说了两句话,焦异行不住地点头,仿佛对玉智逑的话赞成得很。焦异行突然朗声笑道:“武当派果然是名门大派,不同凡响,既然不准敝教上山拜渴,那敝教就告辞了。”黑煞魔掌面带怒容,叫道:“教主一……”黑衣摩勒白景祥应了一声,一伸手,自怀中掏出一面金光灿然的小锣,右手并指,方要敲下。熊倜忽然厉喝:“且慢。、战璧君咯咯笑着向焦异行道:“喂,你看人家才几年不见,已经长得这么大了。”焦异行点头道:“不错,不错,果然出落得一表人材。”他一转脸,向粉面苏秦王智逑一招手,道:“王舵主,你陪这位老弟聊聊,我们要先走了。”焦异行说完了话,用袖拂了拂衣裳,左手仍拿着剑,缓缓地走向山轿。哪知眼前突然一花,肋下风声嗖然,他武功诡异,不避反迎,左手剑鞘倒转,右手动也不动。熊倜一反腕攻击的右手圈回来抓焦异行的手中剑,左手前削,闷“嗯”了一声,猛运真气击向焦异行的右胸的空门。焦异行微一大意,觉袭向右胸掌风的强劲,远出乎他意料之外,而且出手之快,拿捏时间之准,都骇人听闻。他此时左手手中的剑鞘,已被熊倜抓着,如果他想避开击向右胸的那一招,势必非要撒剑不可,但他一派宗主,名慑天下,实在不愿意失此一招,不过除此以外,又实在别无他法解救。战璧君夫妇连心,身形微动,玉指斜飞,口中娇笑着道:“喝,小兄弟真动手呀。”尚未明心中一冷,暗忖:“原来她在对敌动手时都会笑的。”但此时熊倜已在险境,他也无暇再去寻思这些私情。剑眉一张,也窜了过去。哪知眼前黑影一动,黑煞魔掌又拦在他身前,他冷笑喝道:“好。”错步团掌,双掌又尽力而出,黑煞魔掌前胸猛击。那边焦异行无可奈何,在性命名誉的权衡之下,究竟是前者更重要得多,心急一决,左手撒剑,身形向后飘了开去。熊倜一招得手,方暗喜侥幸,一双凝玉般的春葱,已随着娇笑而来,疾指自己右臂的“曲池”,肩下的“肩真”两处大穴,出手之狠、迅、准,令人惊然而惊。熊倜一惊之下,退步变时,曲腰错掌,方才避开此招。焦异行后退的身形,又像行云流水,掠上前来,左手箕张,右掌斜击,上击面门,下打胸腹,一招两式,端的非同小可。天阴教主夫妇两人合力联掌,威力岂是等闲,熊倜只觉得左右上下,全身都在对方掌力之内。尚未明与黑煞魔掌再次对掌,这一下两人全力而施,情况更是惊人。掌风方自相接,两人身形都已站立不稳,斜斜回后倒下。熊倜身随意动,右手剑鞘横扫,左手立掌如刀,身形却向左后方滑了出去,但饶是这样,仍然慢了一步。他虽然并没有受到任何伤损,但是右手所持的剑,却又被焦异行夺回去了。这时第一批自山上下来的四道人,突然齐一顿足,四条身躯完全一个动作,连袂而起,道袍飘飘,剑光问闪,日光下宛如飞仙。“这四个道人不但掠起时完全在同一时间之内,落地时亦分毫不差,显见得是经过长时期的锻炼,才能够炼到这种完美的默契。那四个道人右臂一伸,将手中的剑平伸而出,手一抖,挽起四个斗大的剑花,然后巧妙地将四柄剑搭在一起。那些由山上走下的数十个道士,也俱都平伸着剑。剑光闪灿,被日光一映,更显得青芒紫电,光采夺目。焦异行目光四转,他虽然见多识广,却猜不出这些道士们的用意。战璧君咯咯一笑,但笑声中已隐隐透出不自然的味道来。她媚目横飞,在先前那四个蓝袍道人的脸上扫过,说道:“哟,道爷们,这是干什么呀?”她话声一落,却没有任何声音来回答她的话,深山流水,除了水声之外,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发出声音来。山深处忽然传来一连串清朗的钟声。那些四人一组的蓝袍道人,掌中本是接连在一处的剑,此时突然展了开来,在强烈的阳光下,划出一道耀人眼目的剑光。飞鹤子单掌朝四周打了个问讯,朗声说道:“敝派午课时间已到,请施主们就此下山吧。”焦异行哈哈笑道:“正是,正是,大家都该下山了。”尚未明道:“且慢。”持剑的武当道人,几十只眼睛,都凛然瞪在尚未明的脸上,尚未明却像满不在乎,朗声道:“道长们若要功课,就请上山去,在下等有些事尚未了,还要在此盘桓一下。”飞鹤子冷冷说道:“阁下未免太狂了些,难道这武当山竟是任人来去的地方?”战璧君娇笑道:“是呀,这武当山岂是任人来去的地方。”“武当山当然不是任人来去的地方。”尚未明冷笑着道:“可是却让在武当山上抢东西的人任意来去,倒真令在下有些不懂了。”飞鹤子变色相询道:“阁下此请何意?”战璧君笑道:“唁,又有谁在武当山上抢了东西呀?”尚未明一抬头,目光接触到她那永远带着笑意的眼睛,心中突然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是他从来未曾有过的感觉。他努力地将这感觉压制了下去,冷冷说道:“就是阁下。”焦异行厉声道:“朋友说话可放清楚些。”尚未明道:“堂堂天阴教主,做事又何必推三诿四。”他转脸向飞鹤子道:“飞鹤道兄,请看看这位天阴教主手上的剑,是否就是方才失去的。”话声一顿,又冷笑道:“制住那两位道长的点穴手法,只怕也是天阴教的独门传授。”飞鹤子道:“教主居然在武当山伤人夺剑,未免太看不起我武当派了。”焦异行道:“道长何以见得我在贵处伤人夺剑,难道有人看到了?”尚未明道:“原来阁下不但武功高强,强词夺理的功夫也是高人一等,可是阁下手中的这柄‘贯日剑’,却是最好的证据,却不容阁下巧辩。”战璧君笑道:“贯日剑?”焦异行仰天长笑:“贯日剑,哈,哈,原来这柄是贯日剑。”焦异行朝飞鹤子走近了两步,将剑柄递到飞鹤子眼前,道:“道长请看看这柄是不是贯日剑?”飞鹤子道:“阁下这柄剑叫什么名字?”焦异行道:“这是江湖上传闻多年的‘倚天剑’。”飞鹤子“噢”了一声,忽然身形一动,将剑交给了熊倜。焦异行厉声道:“你干什么?”飞鹤子道:“这柄剑的剑柄上明明写的是‘贯日’两字,当然不是阁下的剑了。”焦异行怒道:“你……”居然说不出话来,身形如流水,便向熊倜扑去,一边喝道:“将剑还我。”熊倜真气猛聚,施展出“潜形遁影”的身法。焦异行如影附形,跟了上去,突然眼前剑光耀目,原来那四个始终屹立没有任何动作的蓝袍道人,在他的身上排起了一阵剑影。他一提气,身形自剑光上飘了过去,却见熊倜已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掌中光华眩目,已将剑撤在手上了。他方才已量度出熊倜武功的深浅,此时倒也不敢轻易扑上去,顿住身形,脸上的神色,大失常态,再也没有一派宗主的样子。惴忖情况,武当派的道人已和熊倜及尚未明站在一边,粉面秦王智逑眉心一皱,朗声说道:“教主,请等一等。”粉面苏秦满面笑容,越前了几步,向飞鹤子道:“这柄剑果然是‘贯日’剑吗?”飞鹤子正色道:“出家人焉能谎语。”焦异行心中百思不解:“难道世上真有一柄和‘倚天剑’同样的剑,那么倚天剑又落入谁手呢?”原来他得而又失,也将倚天剑丢了。熊倜大意地将“倚天剑”遗留在茶馆里,哪知天阴教眼线密布,将熊倜的包袱和“倚天剑”全拿走了。于是这柄“倚天剑”就由苏州分舵,又落入当年还在江南的焦异行手里,练武之人哪个不爱名剑,焦异行得剑之后,喜之不胜。年余前焦异行为了扩充天阴教的势力,甫下江南,准备将武林中的好手,一网打尽,是以才有单掌断魂单飞乔装隐姓,在飞灵堡群雄会上的那一番事迹,但是后来单飞的行踪败露,这消息被潜入飞灵堡的天阴教徒转告给焦异行。焦异行知道飞灵堡的能手甚多,而大多数都是对天阴教没有好感的,于是他在堡外鸣锣示警,单飞才匆匆走了。焦异行夫妇漫游江南,倒也收罗了不少江湖豪士,又得了一柄久鸣江湖的名剑,收获可谓不丰,他倦游思归,本欲回山。哪知道这时候他听说武当派的妙一真人得了一部对修习内功最有补益的奇书。当年苍虚上人武功玄妙,但是所习的内功,却非玄功正宗,歧路甚多,是以大大阻碍了他武功的进展,焦异行夫妇武功传自苍虚上人,自然和苍虚上人一样,因着内功而阻碍了武功的进展,此时听到有此奇书,贪心大起,遂欲得之而甘心。他这才想入武当,哪知走在路上,他那柄“倚天剑”竟无声无息地失去了,而且饶是天阴教眼线那么多,却也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焦异行自是疑俱交加,他实在想不出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又谁有这么好的武功,须知敢自天阴教主处偷走那柄剑的人,不但武功一定深湛,胆子也的确大得惊人呢。哪知道黑衣人魔勒和白衣龙女一入武当山,就看到有两个年轻人捧着剑站在解剑泉畔,他两人本未在意,谁知那两个年轻人却将剑抽了出来,摸抚观赏,自是赞不绝口。他两人这一抽出剑来,黑衣魔勒和白衣龙女相顾一惊。不约而同的忖道:“怎地师傅遗失的剑,竟落在武当派手里?”他们自然也没有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一柄和“倚天剑”完全相同的剑。是以他们突施煞手,以天阴教一脉相传的独门点穴手法,点住了那两个惊愕的道人。谁知事情的发展,完全不依寻常的轨迹,不禁使得焦异行大感意外。站在巨石上的熊倜,将掌中的剑略一舞动,带起一溜灿银光华,吸引了每一个人的注意力。然后他大声说道:“就算我手上的这柄剑是倚天剑,那也本是属我的东西。”他哼了一声,又道:“好个自命不凡的天阴教主,悄悄地偷了人家的东西,还硬说是自己的。”战璧君媚目一转,咯咯笑道:“唷,干吗这么生气呀,这剑是你的,还给你就是了,何必大惊小怪呢。”粉面苏秦王智逑道:“教主既然如此说,这柄剑当然是物归原主了。”又向飞鹤于抱拳道:“在贵山打扰了这么久,又耽误了道长们功课的时间,真是抱歉得很。”他打了个哈哈,又道:“只是此事原本出于误会,现在误会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我们便要告辞了,道长们自去请修吧。”飞鹤子道:“施主们自去无妨,只是敝教这两个……”他用手指着仍僵卧在解剑池畔的两个道人。白衣龙女叶清清,黑衣摩勒白景祥走了过去,出掌如风,极快地在那两个道人身上拍了数掌,那两个道入一阵急喘,“咳”地一声,吐出一口浓痰,四肢已能活动。焦异行微一击掌,道:“此间事既已了……、尚未明道:“只怕此间事还未了。”战璧君道,“小兄弟,还有什么事?”尚未明朗声道:“我大哥还有柄‘倚天剑’,也在贵教主手中,此时也该物归原主了。”“噢,原来‘倚天剑’也是阁下的。”焦异行心中暗地叫苦,口上却不愿失去自己的威风,冷笑着道:“但是阁下有什么证据,不然,任何人都可以说剑是他的了。”尚未明望着他,心中突然泛起了厌恶的感觉,那感觉中甚至带着些嫉妒的意味,但是他自己是不会觉察到的。就因着这一份厌恶,使得尚未明变得分外暴躁,冷笑道:“证据就是有,也不能给你看。”他哼了一声,又道:“天下虽大,我还没有听到过失主要给小偷看证据的道理。”焦异行道:“我焦某人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张狂的,来,来,朋友既然能说这种话来,必定是仗着手底下的功夫,我焦某人不才,倒真要领教领教。‘飞鹤子忽然一声长啸,身躯飘然而起,站在尚未明与焦异行中间。那数十个持剑的蓝袍道人,也整整齐齐地在自己和天阴教众的外面转了一个圈子,每个人掌中的剑,剑尖朝上,向外斜伸。这时候,只有站在巨石上的熊倜,是在这圈子外面,他居上临下,看到这些道人四人一组,共存三十四人,竟是依着八卦方位而站,再加上飞鹤子,正是丸宫八卦阵式的方位。这样一来,情势又变,竟像天阴教和尚未明联手,而武当派却是另一边了。飞鹤子目光闪动,像是在想说话,又不知该怎么措词的样子。却有一个蓝袍道人,已朗声道:“施主们私下若有恩怨,就请到了山外再较量。”飞鹤子接口道:“施主们私下的事,既然与敝派无关,敝派也不愿参与,请各位就此下山吧。”尚未明与焦异行一声怒叱,双掌一翻,错过飞鹤子,就想动手。以他两人这种身手,若然发动,还有谁能阻止得开,尚未明手挥五弦,目送飞鹤,极为滞洒地展开“塞外飞花三千式”,他满腹怒气,一出手便自不同,掌影缤纷,连环拍出数掌。焦异行领导天阴教,武功自是超绝,双圈化了个半圈,根本不理会尚未明的那种繁复的虚招,右时一沉,左掌疾起,两人瞬即拆了三掌。飞鹤子眉心一皱,一声长啸,三十二个蓝袍道长掌中的长剑,一齐发动。霎时间光华漫在,远远站着的八个拾着山轿的天阴教徒,只觉得仿佛是一个极大的光幢,被日光一映,更是彩色缤纷,好看已极。光幢内除了飞鹤子以及正在动着手的焦异行,尚未明之外,还有尚文斌、龚天杰、王智逑、江淑仙,以及数十个天阴教下的舵主,武当道人的剑阵一发动,竟然不分皂白青红地剑点乱撤,不论是谁,都朝他身上招呼,王智逑心中一急,暗忖:“真糟。”剑光一掠,已有一柄剑朝他身上刺来。于是天阴教下的每一个人,也只有抽出兵刃,展开混战,但是这些武当道人的剑阵,像是平日训练有素,剑招与剑招间,配合得异常佳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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