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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渡你成仙可好-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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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头顶上是一片水晶般的结界,透过这层结界,他看到张祭酒正从他头顶上走过去。他心念一动,复又追了过去,才追出几十步,又是一阵目眩,再看时,他竟然又回到湖面上了。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重韫终于领悟到,在这玄秘的镜中世界里,脚下这片像是水晶一般的湖面就是一面镜子。镜子的世界有两面,随时都可以翻转过来。而他的意念足以破坏此间的平衡。

可以看到,镜子另一面的那些人,应当都是一些幻影。而幻影是没有自己的意志的。但作为元神的重韫却拥有自己的意志——一股强烈的杀意。而张祭酒也拥有极其强烈的逃生欲。

原本这个世界里镜子的两面都不存在生人的意志,现在为了保持平衡,势必要将这两道强行闯入的意志分隔在镜子两端。

也就是说,只要重韫还拥有自己的意志,他哪怕是在镜中耗上千年万年,也绝对捉不到张祭酒。除非,他能像游魂那样完全消去生前的意念,或者,打碎脚下这面镜子。

像游魂那样显然是做不到的,打碎脚下的镜子……重韫想着蹲下身,摸了摸凉如冰雪的镜面,天上的云朵飘过去,投下一片白色的影子,重韫忽然发现,这镜子上头月亮和太阳的影子竟然是交替出现的。

天上日月并出,这并不符合人间的规律,可镜中日月交替而出,却又符合了月升日落的规律。这是什么意思?

重韫心间忽然闪过了一点什么,他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能够抓住那真相了。

这时张祭酒又出现在那条闹市街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嘴角溢出一抹得意的笑,然后又叹了口气,摇着头迈开步子慢慢地从人丛中穿过。

那一刻,重韫心口忽然升起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这个妖道……

他算定了自己在镜中拿不了他,若是自己退出镜外,毁了这先天一炁镜,只怕镜中封藏的混沌之气将流泻到人间,造成生灵涂炭的大难。他拿定了自己不会为了只顾报一己私仇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若是自己就此将先天一炁镜一直带在身边,他也打定了主意就这么一直躲在镜中避难。而他却要时时防备着这妖道从镜中跑出来暗算自己。

当真是好算计!

重韫想通了中间的关节,恨意更盛。张祭酒从长街的尽头缓步而来,离重韫所站的位置越来越近,还差三步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隔着这面镜子与重韫遥遥相望。

重韫咬紧了牙根,指尖悬绕的金色符文有如万流入海,骤然汇聚到一处,被他用力一抖,原本如鞭子般软塌塌的符文忽然发出锵然一声鸣响,化为了一把长剑。

脑中那点一直想不透的疑惑忽然如烟火般炸开,重韫心中陡然为之一清,没错!镜子两头的世界都是虚幻,然而镜上的影子却是真的!

此念才动,人已握着剑飞了出去,手起剑落,重韫双手握住剑柄,狠狠地插/进映出张祭酒身影的那片镜面上。

“咔——咯——”

脚底下的镜面上现出一道长长的裂纹,飞速地延伸出去,整个空间震动起来。重韫单膝跪下,稳住身形,手中长剑剑尖牢牢地钉住镜中那道人影。四周的镜面从最外围开始不断地粉碎开来,那些碎片落下去,很久很久,才从极深之处传回空洞的回响。它们像是掉到了世界的另一端去了。

重韫却仅仅只是垂下眼,冷冷地看着剑下钉住的那道影子,不断地扭曲,挣扎,直到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重韫双手松开站起来,插入镜中的长剑上金光一闪,陡然消解为万千蜉蝣般的金色光点,旋飞在重韫身周。此刻脚下的镜子只剩下不到三步见方的一小块还是完好的。镜子碎开的地方浮出灰茫茫的雾气,重韫立在上头,就像是站在一个仅容一人的孤岛上。

只要再往外迈出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可是他的脸上此刻平静如同无波古井。他像是什么都没看到,昂首朝外踏出了第一步——

右脚才踏出去,左脚也才抬了一半,他脚下那仅剩的,三步见方的容身之地也终于化为无数碎片,朝着底下不断地跌下去。

重韫抬起左脚,迈出。

明明是踩在雾气上头,可他的步伐之稳,身姿之正,简直就像他脚底下踩着的是坚实的土地一般。

心中没有深渊的人,脚下也不会有深渊。

重韫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青空之上,金乌高悬,阳光映照着那片茫茫的水雾上头,折射出无数道七彩虹桥。

先天一炁镜外头,重韫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下。金逐月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张祭酒呢?”

重韫微微一笑,回手一收,撤掉水墙。
哗啦——

金逐月注意看他眸色,讶然道:“你的心魔……”

重韫朝禅殊走过去,掀开他嘴上符咒,往他口中塞入一枚救心丹丸,又抓起他的手把了把脉,见脉象平稳,才放下心来。

“心中无惑,则心魔不生。”他轻缓地说道,毫不费力地将昏迷的禅殊扛上肩头。

出太极洞的路上,果然遇到了被困住的荨娘和小倭瓜。小倭瓜有小青护着,倒不至于如何狼狈,荨娘就惨了,被迫在水里泡了大半天,差点没皱成一把腌咸菜。

重韫捅了禅殊一剑,总不好叫青城派的人看见,只好把禅殊带到青城山下的客栈里养伤。在禅殊养伤的这几日里,重韫才和荨娘说了自己装伤诱敌之事。其实他本来对禅殊只是有所怀疑,并未确定张祭酒就寄身在他身上。只是从佛珠出来后,夷神忽然跟他说,他在昆仑山下的弱水中养伤这几年里,曾经几次见到青城派的道士在弱水边窥探。

本来一介凡人,并不会引起他多大注意。只是这个凡人特殊了些,一体双魂。

重韫听他描述完,终于确定张祭酒藏身在何人身上。

谁知荨娘不知真相还好,重韫对她说了以后,反而引她发了一通脾气,追着他一通又挠又咬,一番悍妇的泼态,叫正在吃饭的小倭瓜和小白二人瞧得目瞪口呆,手上的窝窝头掉地上了都没发觉。

“有你这样的吗?这样的大事都不跟我说!”
“我还以为你真地受了重伤,白白担心了那么多天!”
……

重韫将她半推半抱,弄出门外,耳根涨得通红,低声打商量:“你多少给我留些面子……”

荨娘眼一瞪,又要骂,重韫见没了法子,只好捂着她的嘴把她拽远了,再用口将她那些不满都封回去。

时光有如白驹过隙,半月后,禅殊的伤养得差不多了,重韫找了个机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对禅殊说了个明白,禅殊听完,久久无语,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师兄其实不是个大恶之人。”
语气里,十分惆怅,还有那么点哀伤。

重韫等人离开那日,只有李莼芳来相送。这次分别,李莼芳还是像上次那般死皮赖脸地要给各人献上一个离别的拥抱。重韫自有荨娘替他挡了,小倭瓜倒是乐得跟她抱一下,轮道小白时,河里忽然射出一柄骨刺,险些没将李莼芳捅个对穿。

念奴娇湿淋淋地跃上岸来,将小白拉到自己身后,冷冷道:“谁许你抱他的?”

李莼芳也是个爆脾气,少不得又打了一架,李莼芳技不如人,被打回地里去了。荨娘捂着嘴笑,拉了重韫一下,催他快走,省得待会李莼芳又要钻出来抱人。

这边闹腾腾地,终于散了。李莼芳从地里冒出来,在地上坐了一会,忽然感到有那么点孤单。这人来了又去,始终没有一个留下来呵。

她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心里嘀咕:一把年纪的人,还矫情什么呢,哎。

一转身,见身后不远处立着一道如玉身影,她顿时眼睛一亮,口中喊了一声:“青城派的小道士,何时来的?”

走了两步,那人转过身,李莼芳和他对视了一眼,只觉泰山般的无形威压覆顶而下,直压得她脊梁骨一弯,直直跪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4000+的大肥章,作者菌已经累成一条死狗了。是的,你们可以猜猜此刻的禅殊是谁,应该不难猜吧?





第151章 来人铃
小荷才露尖尖角,四月末,临安清河坊外来了一户新的人家。这户人家是一对面生的小夫妻,郎君约莫二十七/八年纪,那娘子瞧着年纪就小得多了。不过郎君端方英朗,小娘子娇俏喜人,并肩站在一起,竟叫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半分去。

临安这边的风俗,遇上新邻迁居,四邻要准备些茶果糕点,差人送到新邻府上,以贺其乔迁新禧。

这日里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荨娘刚把门上最后一张碧纱贴好,就听到大门外传来摇铃的声音。大门门额上挂着的铃铛是从玉清宫的山顶小院里带来的。铃铛里头刻了符咒,一遇外人上门便会自行响动,声音之响,能够一直传到内院。

重韫离开青城派后,先和荨娘回了一趟汴梁,将嘉怡公主护送回宫,又回了一趟六道灵台,交托了宗门事务,把崂山宗主之位传给了党参。起初党参坚持不受,枸杞更是觉得重韫是被荨娘迷了心窍,这才想要丢下他们不管。

枸杞是个直脾气,心中想什么,面上也掩不住,多说了几句,就将肚子里藏着的心里话吐露出来了。重韫闻言,难得地板起了一回脸。虽然他平日里也是端着脸的样子居多,可这一回,枸杞瞧出他是动了真气。

“枸杞,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师兄,便当对荨娘多些尊重。”他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终于将一直憋在心中的话坦坦荡荡地宣诸于人前:“她是我的妻。”

枸杞闻言愣住了,过了一会,眼眶慢慢红了起来,他绷住腮帮子,咬了咬唇,有些孩子气地问了一句:“大师兄,你掌门也不做了,还要搬去临安,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

重韫又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临安是我家乡,此间诸事已了,我想回家看看。”

枸杞还待再说些什么,身后党参按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捏了一下,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多大了?丢不丢人?闭嘴吧。”

枸杞猛地回过头,愤怒地瞪着哥哥。

党参不理他,上前一步,朝重韫行了个三拜大礼,郑重地从他手里接过了崂山掌门的印符——说是印符,却不过是一颗放了十一年的陈年水煮蛋。褚云子这个不靠谱的师父,吊儿郎当了一辈子,临到死前,还是不靠谱。这枚水煮蛋,就是他留下的“掌门信物”了。

党参将掌门信物袖了,一本正经地问重韫:“师兄走了,明心、元修怎么办?总不好叫他们换个师父。”

重韫一想也是。丁元修这个没什么定性的富家公子也便罢了,做不做道士,横竖都自有他的去处。小白本是妖,身边又跟着个骄悍的青鱼精,走到哪儿也不会叫人欺负了去。只有明心,今年也才十岁,无父无母,怪孤苦可怜的。

自己既然收了他做徒弟,怎有半道撇下他的道理?重韫扪心自问,跟往日褚云子待自己的情分一比对,深深觉得,自己不能做个不负责任的师父。

于是便去探荨娘口风,问把明心一并带去江南如何?

谁知荨娘听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露出一抹怪模怪样的笑来:“道长,你要把‘小正经’也带上啊?”

重韫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明心年纪小,还离不得长辈教导。”

荨娘心中一直觉得明心简直就是年幼版的重韫,镇日里总爱扮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荨娘闲时最爱逗他,每次看这小豆丁涨红了脸装相,或是羞得恨不得打洞钻进去,她都觉得有趣得紧。

荨娘对养孩子没什么概念,只觉得明心好玩,若是和他们住一块儿,日子必定不会无聊。两人就拍下板,将明心带上了。

这会子听见门外铃响,荨娘便跑进南书轩里,推开窗户往外一瞧,重韫和明心一人拿着个花锄,正在后园子里翻土种花,忙得满头大汗。

“有客人呢!”荨娘喊道,“我去开门啦!”

话喊完,急忙忙转身欲跑,重韫唤住她:“等等。”

放下花锄,从袖子里摸出几张纸人,往空中一抛,轻轻送出一口气。那纸人趁势飘起,等落到地上时,就化为几个白裙红衫的婢女并两个蓝布衫,黑长裤的小厮。

他打了个响指,原本像石雕木塑般直僵僵站着的纸人齐齐转身,朝重韫深深一躬,齐声道:“主人。”

重韫挥手:“小厮去门前引客,婢女留在堂屋,准备茶水。”

荨娘失落地“啊”了一声,“那我做什么啊?”

明心忍不住抿着嘴笑了:“师娘,您是女主人,哪有女主人亲自去开大门的道理。您自然是坐在堂屋主座上,等着客人进来便是。”

重韫终归是不放心。荨娘对人间的习俗了解得并不多,他们此番回临安,并未惊动当地土地与河神,便是打算在此间长久居住下去。既然想融入市井里,少不得要和邻里间来往打交道。他略作思忖,回到卧室换过衣裳,同荨娘一起去了堂屋。

来人是隔壁府上的管家,递上拜帖送完礼,转述完主人家的祝词便走了。紧接着又来了几家送礼,这般一直从早上闹到了午时,人才渐渐少了。荨娘坐下来,揉了揉脸,嗔怪地瞧了重韫一眼。她笑了一早上,脸都要歪了。

重韫递过一盏杏仁茶,荨娘才喝了一口,门外那铃又响了,跟着纸人小厮进来的竟是二娘子。她叫人将礼物放在堂屋外头,盈盈步入室内。

荨娘站起来,忍了半天才胸口那团郁气咽下去,冷冷地问候了一句“二娘子别来无恙否”?

二娘子擎着盖碗,用盖子轻轻地撇了撇茶水,吹得冷了些,又放下了。许久,感叹似的问了一声:“三弟这次回来,可是打算长居?”

荨娘不等重韫回答,便抢道:“我们要住多久,又与你有什么干系了?”

二娘子瞧了她一眼,笑得十分和气:“你上次只留了一封书信便不告而别,我娘一直担心你未能找到亲戚投奔。今次我来之前,与娘说了,上次她救助过的那个小娘子,已经找到了她的未婚夫婿,两人成了亲后,前些日子搬到临安来了,正巧在重家隔壁。娘遣我先送上暖房贺礼,你若愿意,何不趁着回礼的时候去见见她老人家,也不枉她牵挂了你那么久。”

重韫放在桌边的手紧了一紧,又慢慢地张开了。原先潜藏在心底的那么一点气愤,不甘,好像忽然之间就烟消云散了。

大香师的黄泉花,改变了他本该平稳富足的一生。可人这一生,本来就充满了诸多变数,焉能知晓他的人生在度过了少年期的平安顺遂之后不会遇上别的转折?

失去的东西已经追不回来了,可他还是得到了很多。

他轻轻一笑,在二娘子略带惊诧的眼神中替荨娘应下了登门回访之事。

二娘子走后,荨娘一张嘴儿嘟得老高,将自己的不满明晃晃地挂在上头:“这只狐妖真是讨厌!”

重韫摸摸她的头,只道:“她毕竟是我二哥的娘子,我娘也得她细心照顾了许多年。她待我,或许是不近情理的,待我家人,却还是真心的。”

说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忽然忍不住大盛,转头调侃似地问了一句:“你还去找我二哥瞧病吗?”

荨娘睁着一双溜圆的眼,笑道:“重二哥肯定还要骂你。”

重韫的手往桌子中间爬了爬,尾指状似不经意地搭上她的尾指,勾住了,像是人间小孩赌咒发誓时拉勾勾那般。

“荨娘,你喜欢小孩子吗?”
“唔?像小倭瓜和明心这样我就喜欢。”
“女孩儿呢?”

荨娘仰起头,将茶盏里的杏仁倒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下去,才道:“像我这样又好看又讨喜的我就喜欢。”

重韫勾住她的手指往自己那边扯了一下,深褐色的眸子盯住她:“像我这样的呢?”

荨娘支着下颌想了半晌,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一笑便收不住,整个身子像朵在风中乱颤的百合花。

“哈哈……道长,女孩要是长得和你一样,那得多‘英俊’呀,哈哈……”

重韫悻悻然地松开手,心里有点恨荨娘不解情趣,有时倒是能将他折磨死,偏在关键时刻又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了。他在荨娘的笑声中正襟危坐了一会,坐不下去了,只得匆匆说了声,我回去收拾花草,遁走了。

走到堂屋外,才发现明心扛着花锄在外头不知站了多久,听了里头多少私话。他脚下一顿,耳根微红,忍不住清咳一声以作掩饰。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回头练字的时候将这句话写上一百张大字。为师要查的。”

明心不语,小眼神古怪地往他脸上瞟。

五月中旬,他们终于和四邻通完拜帖,正式安居了下来。期间重老夫人也曾上门来看过荨娘,见了重韫,便拉住荨娘的手一个劲地夸她寻了个顶顶好的夫君。

养花钓鱼的日子哗啦啦就翻过去了,夏日的第一场暴雨猝然而至,那磅礴的雨势好似江河倒灌,天井里的水积得都能让鸭子凫水了。

重韫又带着明心一起偷闯地府涨见识去了,到了傍晚还未回来。今日只有荨娘一人在家。她正无聊地坐在南书轩里看雨逗牡丹,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大响,大门外的“来人铃”剧烈地响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日常过度一下。上章错别字太多,等我明天捉虫,现在太晚了,怕吵舍友睡觉。你们别太嫌弃我呀~·~
好了,应该把虫都捉完了,心累累……





第152章 父子隙
空气中弥漫着濛濛的雨汽,天儿已经暗了下来,这空寂寂的屋子里,一盏灯都不曾点着,因是新居,还未养出多少人气儿来,再加上透过雨幕传来的,一阵急似一阵的铃响,莫名叫人有些心惊肉跳。

荨娘心中紧张,一不小心就把牡丹的叶子拔掉了一片。

“啊呀。”她惊呼一声,心虚地把叶子丢进花盆里,拨了点土埋住了。牡丹是整个青帝宫最爱惜相貌的花精了,要叫她知道荨娘失手拔掉了她一片叶子,非把荨娘弄去做花肥不可。

墙上挂着的铁剑亮了一下,金逐月道:“来人铃响得这般厉害,只怕有怪,小道士回来之前你还是莫要出去了。”

荨娘掸了掸衣裳,好整以暇地从头发上摸下一只甲虫簪子,顶在大拇指上,轻轻往上一抛,那甲虫突然就活了过来,元宵一般大小的光点浮在半空中,萤萤的光线十分柔和。

荨娘转身,将昆仑淬月取下来拿在手中,弹指捏出一个结界,道:“在自己家门口能出什么事呀,且出去瞧瞧。小彩儿,前头带路。”

小彩儿钻进结界里,一路引着荨娘到了前门。荨娘站在大门的门檐下,朗声问道:“外头所来何人?”

一个细细的童音应道:“荨娘姐姐,是我!还有胖师叔,快让我们进去!”

这时天地间猛地亮了一下,一道老树根一般虬曲的闪电撕裂了天幕,紧接着便是两声沉闷的雷声,轱辘般从院子上空滚将过去,震得整座宅院都跟着颤了一下。

小倭瓜急促地拍着门,声音里夹了点哭音:“荨娘姐姐!”

荨娘一个激灵,赶紧上前打开门。开了门,便被外头的场景吓了一跳。何弥勒似是站不稳,半个身子都挨在门前的石鼓上。荨娘最后一次见他,他还是个圆球似的胖子,那肚子胀得堪比十月怀胎的孕妇,可眼前这个何弥勒却痩得只能勉强称得上是富态了。

小倭瓜搀着何弥勒,脸上湿淋淋的一片,也不知是泪是雨。

荨娘半蹲了身子,胳膊穿过何弥勒腋下将他半架起来,急急唤道:“胖师叔?”
何弥勒咳了两声,呕出一口血来。他抬手抹去,道:“快……快进去!”

荨娘看向小倭瓜,想要问个明白:“这是……”

“怎么啦”三个字还没出口,又是一道巨龙似的白电炸了下来,天上墨云翻涌,雨帘愈发密集。透过灰蒙蒙的雨幕抬头望去,只见涌动的云层中现出两只亮如明星的眼睛。一条银鳞巨龙自墨云中显露出巨大的头颅。那巨龙微微自云端伏下身来,强烈的风旋随着他的动作瞬间席卷了整个小院,花架上摆着的盆栽纷纷坠落,一时间砰砰砰的声音与来人铃急促的响声交织在一起,像是大战前夕激越的鼓点。

巨龙开口,明明是低沉嘶哑的声音,却拥有穿透耳膜的力量。
“小倭瓜,跟父王回去。”

小倭瓜抹开脸上的雨珠,昂然扬起头,喝道:“你打伤了胖师叔!我再也不和你回钱塘龙宫了!”

巨龙怒道:“胡闹!若不是这个道士想盗长生丹,为父怎会伤他?”

小倭瓜跨出一步,伶仃单薄的身影笔直地挺立在瓢泼大雨中:“谁稀罕什么长生丹?胖师叔从来没想过要偷你的东西,他只不过是想看一看究竟罢了!”

“再说了,那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胖师叔说,那是我师父的!”

一声闷雷滚过,钱塘君的声音低了下来,其中蕴藏着明显的威胁。
“你知不知道,取出长生丹后会发生什么?”

小倭瓜握紧双拳,低着头,双肩微颤,似是哭了。过了一会,他抬起头,大声喊道:“取出长生丹,小太子身上最后一缕生气也会散去,他的尸体会慢慢化为白骨!”

一连串质问爆了出来:“你说你是我爹,龙宫是我的家,龙宫里的人都是我的兄弟姐妹,你的夫人是我的娘亲!是你说的,我就是龙宫的小太子!你让我把龙宫当家,可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孩子吗?!”

“我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当着我的面在笑,转过身却又恨不得我赶快离开钱塘,生怕你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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