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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权臣之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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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道那西夏和西刺的两位公主皆是在草原上长大,甘皇后也是自小马背上长大的,都精于骑射,那日就让两位公主和太子,三皇子,宗室以及勋贵子弟贵女们一起比试比试,并有意在宗室和勋贵子弟中挑选两人给公主赐婚,而且三皇子即将就藩,皇帝更有意在各家贵女中择一佳人赐婚给三皇子为三皇子妃。
此时兰妱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不过她平日里不出门便也罢了,但此次皇帝却特意派了人过来请她让她同往,传话的还是当初召她入宫的管事太监成福。
成福道:“兰夫人,陛下道了,此次狩猎宴皇后娘娘还邀请了京中各世家贵女们参加,陛下有意在各位贵女们中挑选一位品格贵重性情端庄的姑娘赐予郑大人为正妻,陛下说了,夫人是大人看中之人,又怀有大人唯一的子嗣,现如今大人不在京中,既然是为郑大人选妻,当然也要采纳夫人的意思,如此将来两位夫人才好和睦相处,一起共同侍奉郑大人。”
兰妱:。。。。。。
她竟然突然有那么一点理解皇帝为何会宠爱兰贵妃了。
这就不是正常人。
还有,她以前觉得皇室的人脑子都有点问题果然没错,皇帝的宠妃脑子有问题,几个儿子也都有问题,谁沾上谁倒霉,但最有问题的还是皇帝,谁沾上简直不止是倒霉。。。。。。
你要让我挺着八个月的身孕去帮你选大人的正妻?是认真的吗?
***
北郊行宫的一应事宜皇帝都交给了他的大总管钟铨,太子朱成祯和宗室府宗正厉郡王朱明扈打点的,皇帝的起居住处膳食等一切跟皇帝以及宫中贵人相关的交给了钟铨,行宫的布防安全还有狩猎事宜的安排则是交给了太子朱成祯和禁军侍卫统领周中沢,宗室勋贵的邀请还有居所安排等细节则是交给了厉郡王朱明扈。
兰妱的住处此次并没安排在后宫嫔妃处,而是邻近后宫嫔妃那群院落的一个独立小院,同时这个小院还就在太子院落的隔壁,好在此次太子过来只带了太子妃周宝蕴和太子良娣甘月澜,并没带兰娇一起过来,也就避免了出出入入撞到兰娇时还得时时对着她怨毒的眼神,虽然兰娇大约也做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看着总是不那么舒服。
众人皆是甘皇后寿辰的前两日便住到了行宫中,到了正日子便去了骑射场饮宴,顺便看看年轻的公主,公子贵女们比比骑射,演演才艺,饱饱眼福,再品头论足一番,皇帝还能享受一下做媒乱点鸳鸯谱的乐趣,着实非常惬意了。
兰妱去到骑射场之时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她在嫁给郑愈之前只是兰家一个小小族女,没参加过什么众人宴会,嫁给郑愈之后原先也不过只是个妾侍,也没资格参加什么宴请,然后得封诰命之后西北又起战事,接着就是郑愈出征,她便在郑府闭门不出了。
她的名字倒是如雷贯耳,众勋贵世家都听得耳朵成茧了,但真人众人却当真还没怎么见过。
兰妱此次没有坐到皇室那一众贵人中间去,而是依着身份坐到了下面外命妇的位置上,身旁就是郑愈的祖母常宁大长公主和泰远侯夫人常氏。
众人若有似无的打量着她,她只作不知,在秋双的搀扶下步履平稳地行到了席前,然后先给常宁大长公主福了福礼,这才入席坐下。
此时常宁大长公主对着她再无当初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之态,而是颇为和蔼可亲,待她坐下,便柔和的问了她一些起居饮食,身体状况,兰妱简短的一一作答,气氛看似十分融洽。
一旁的泰远侯夫人常氏则是蔫蔫的,半点没有过往的精神气。因着前面几个月盛传的郑愈幼时被她落毒以致不育,毁的虽然是郑愈的形象,但她这个恶毒继母却是坐实了,现在她几乎走到哪里都不被人待见,儿子女儿的亲事更是被连累,只要一提这亲事,她还没什么意思呢,对方立即就顾左右而言它,为此她好几次差点气得吐血!明明对方都是她瞧不上的,还敢看不上她家的儿子女儿!不过她先还只是恼怒,后面就开始为此事愁秃了头,整个人都老了好几岁。
***
宴席前半部分都是众人给皇帝行礼,给甘皇后祝寿,待众人皆归位坐下后便是太子和三皇子领了一众宗室和勋贵子弟进行狩猎比试,这些皇室和勋贵子弟去狩猎,剩下的人便是看看表演,一直到半个时辰后太子领着众人归来,才终于到了各家都或感兴趣或有些紧张的重头戏,贵女们的骑射以及才艺表演。
表演得好了,可以得才名,还可以得佳婿。
这里面南平侯府的周宝薇,常氏的女儿郑玲岫,还有兰家的兰翎语都在。
据说此次皇帝不仅有意在众家贵女中给三皇子选妃,太子无子,还有意给太子再选一位太子良娣或良媛,还想要给一些大臣或者世家子弟赐婚。
事关终身,大家不认真不行。
所以表演很有看头。
兰妱看得很认真。
确却的说是大部分贵女的表演兰妱都看得很认真,唯有郑玲岫还有兰翎语几人表演的时候兰妱就靠在了软垫上歇息了一些。君无戏言,虽然兰妱觉得皇帝很荒谬,但她相信他是来真的,所以既然他要在这群贵女中给郑愈挑选正妻,还极有可能询问自己的意见,她自然要认真些,得看出个所以然来,等皇帝问她时,她也好寻个妥善的话应答。
但皇帝肯定不会将郑愈的妹妹郑玲岫赐婚给他吧。所以能歇息的时候她当然要抓紧时间歇息一下。
但兰妱这般却是着实戳了常氏的眼。
常氏本身是小官家出身,见识和才艺都有限,其女郑玲岫被她娇宠着长大,在一众才貌双全的贵女们中间委实不算出众,郑玲岫表演的是抚琴,本就闷些,更何况她技艺平平,在一群耳朵被养得不知如何刁的皇族和勋贵面前,更是不够看的了。
常氏心中有气,见兰妱这般更是刺痛了她的神经。
她忍了许久,在最后西夏的其娅公主表演骑射舞,兰妱看得格外认真之时终于忍不住出言刺道:“兰氏你看得这般认真,是很喜欢这位西夏公主的舞吗?听说这位西夏的公主钟情于你夫君多年,她本是西夏的嫡公主,此次根本无需她来和亲,是她自己请命过来,就是为了嫁给郑愈的。若是陛下将她赐婚给郑愈,以后你就有的是机会看了。哦,不,”
她又道,“她是公主,若是赐婚给郑愈,怎么也应该是嫡妻,没道理她会跳舞给你看,所以你现在认真看看也是应该的。”
兰妱转头看她,表情有些微的抽了抽。
她认真道:“夫人放心好了,陛下就是将她赐婚给二公子,也不会将她赐婚给大人的。听说南平侯府拒了夫人的提亲之后,夫人还曾动过心思想让二公子尚主,现在可不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还是个嫡公主呢。”
常氏:。。。。。。
一瞬间常氏的脸扭曲的近乎变了形。
***
这边兰妱应酬着常氏,那边厢西夏公主已经舞毕,她跳下马来,行到了看台前,给承熙帝行了跪拜礼之后,便从侍女手中接过递上来的酒杯上前给甘皇后祝寿,用不算太熟练的大周官话道:“皇后娘娘,其娅代表西夏子民恭祝大周皇后娘娘福体安康,万寿无疆。”
她的大周官话带着些软软的口音,但却甜糯可爱,十分好听。
其娅公主的母亲是西域人,高鼻深目,肌肤白皙,生得十分美艳,此时她刚刚表演完骑射舞,面上透出粉色,额上还有些细微的汗珠,阳光下,美得着实动人心魄。
皇后看似十分喜欢其娅,她唤了她上到近前,笑道:“本宫早就听说西夏的其娅公主西夏明珠之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真是个十分罕见的美人,而且骑射技艺竟是如此高超,怕是很多草原上长大的男儿都比不上,真是难得。”
然后转头对承熙帝道,“陛下,这样的美人,臣妾瞧着都喜欢,看见心里就亮堂得很,若是陛下觉得可以的话,臣妾倒是想让她住进宫里,如此经常一起说说话,每日里心情都能好些。”
承熙帝带了些笑意看向其娅,却是没出声。
一旁的兰贵妃心中正暗自泛酸,在想着要如何坏了此事,没想到其娅却突然开口道:“其娅想请陛下赐婚。”
众人一愣,皆是看向她。
承熙帝眯了眯眼,道:“赐婚?莫非你看上了谁不成?”
其娅咬了咬牙,慢慢道,“其娅曾经和大周的郑大将军在沙漠定情,郑大将军曾经送了这个给其娅作定情信物,”
她说着就举起了手,众人不由得看向她的手,包括承熙帝。
然后她继续道,“郑大将军说待其娅见到陛下,只要将此物拿给陛下看,陛下定会为其娅和郑大将军赐婚。”
众人正伸了脑袋好奇的想看她手中的“定情信物”到底是何物,却不想就在此时其娅的手腕一动,手上就有数道银光飞出,直直射向了承熙帝。
“陛下!”
坐在承熙帝身旁的甘皇后大惊,然后毫不犹豫的飞身就向承熙帝扑去,欲替承熙帝挡了那些银光的刺杀。
承熙帝原本大约是可以避开那些银光,但却不想皇后突然扑过来,反而被她绊到,然后紧接着,就感到前胸被甘皇后的手按着的地方传来一阵刺痛,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扑在自己怀中的甘皇后,就看到了她眼中恨意一闪而过,接着便是温柔的爱恋之色,然后“啊”得一声之后,又唤了他一声“陛下”。
看台上一片尖叫和惊呼声,侍卫已经冲出去拿下了其娅。
一片嘈杂的混乱中,承熙帝就听到有人唤道:“陛下,陛下您有没有事。快,快去传太医,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中毒了。”
第48章
厉郡王朱明扈上前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脚踹了那西夏公主; 道:“贱人,你们西夏人果然是狡诈成性; 竟敢假借和亲行刺皇上,还不快将她压下去。”
刚刚与侍卫搏斗而已经满身血污的其娅“哈”一声,冷笑道:“你们要杀就杀了我好了,反正你们的狗皇帝和皇后中了我西夏剧毒,以我其娅一命换你们狗皇帝和皇后的两命已经值了。而且你们也不会逍遥自在多久了; 我的情郎很快就会带着他和我母国的将士踏平你们大周的土地。”
“你的情郎; 哦; 你的情郎是谁?”一道声音从廊后传出。
这声音一出; 场上一片呆滞,只觉得犹如幻听; 然后全部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发声之处; 所有的混乱也都好像定格了下来。
众人看着从廊后走出来的人; 更是震住; 那人身着蓝色锦袍,在今日一众勋贵之中; 并不突出; 然而他的脸。。。。。。却不是承熙帝,又是谁?
那刚刚那坐在皇帝龙椅上; 此时中毒晕倒的那位承熙帝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反应过来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过是转瞬之间,侍卫中间已有数人跃起,挥剑刺向皇帝,但皇帝既然出来; 自然不会再那么容易被杀死,十数名侍卫护着他退到了一边,场上又是一阵的兵械剑击和惨叫声,而席上这边却是已经有不少人被假冒的侍卫控制。
而原先被押着的西夏公主其娅却趁一名侍卫不备之际,杀人夺刀,然后指着承熙帝骂道:“果然是狗皇帝,狡诈多端,可是又有什么用,这里郑大将军早已经派人全部围住,你今日必然会死在这里。”
随着其娅的骂声落下,场上不知何时已经分别从狩猎场那边和东西二门涌进来一批身着盔甲的士兵。
领头的是甘肇。
他上前一剑刺中了其娅,抽出滴血的剑,冷冷道:“异族之人果无诚信,不要再期望你的情郎郑愈再来救你,外面郑愈的人早已经全部被我们控制,你们还是去做地下做一对恶心的鸳鸯吧。”
甘肇说完便握着剑向皇帝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对着仍在混战的一众侍卫道:“贼人听着,外面郑愈的兵士已经全部被我们控制,你们还不速速投降,既为我大周将士,怎可勾结异国,杀我国君。”
承熙帝看着惺惺作态的甘肇冷笑,他道:“甘肇,既然刚刚你们未能刺杀朕成功,就当知道今日你们的谋划已经失败,还要继续装模作样,很有意思吗?”
甘肇脸上满是戾气,道:“陛下,郑愈谋反,臣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他说着就一挥手,那些他刚刚带过来的士兵就往承熙帝的方向冲去,只是尚未走到席前,无数道弓箭就犹如乌压压的箭雨般从天洒下,那些士兵便一排一排的倒下,一时之间,骑射场充斥了满满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然后,几乎是同时,他又听到一阵阵惨叫声,和无数把刀剑插进人身体血肉的“扑哧”声,甘肇征战沙场数十年,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他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近乎僵硬的回头,便看到了身着盔甲,此时本该率兵正在攻打西坪的郑愈。
甘肇前日刚收到加急密报,道是郑愈率领西北军入了西坪,这是他不得已铤而走险,刺杀承熙帝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他知道,再等下去,甘家必定要被清缴了,一面把他们调入京假意安抚,另一面却留下郑愈攻打西坪,朱明照真是一贯的虚伪恶心。所以他必须先控制了京城,才可能有生机。
可惜承熙帝一向精明,对人防备极深,他和女儿甘皇后反复推敲谋划,才策划了此次假借西夏和亲公主行刺的行动,同时又能完美的嫁祸于郑愈,及至皇帝一死,坐实了郑愈谋反,太子登基,便可即可派军清缴郑愈的西北军了。
可是谁能知道那个坐在席间的皇帝竟然是个假皇帝?
他想不明白,明明他们策划的天衣无缝,知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为何他们的计划会被皇帝提前得知,反而落入了皇帝的圈套?
他想不出因果,但他却知道一切都完了。
***
郑愈看着甘肇,他都懒得跟他说话,但为了让旁人知道事情真相,还是得说些废话。
他道:“我的兵士已经全部被你的人控制?甘肇,你说反了,是你的死士,亲卫军,甚至远在西坪的西坪军都已经在我之手。哦,你说我谋反,就靠这个你养大的西夏女人拙劣的刺杀吗?还是你想现在就听听你这几十年来和西域各国,还有西夏北鹘的具体勾结细节?”
郑愈说着话,他身后却走出了一个身着骑装的女子,高眉深鼻,肌肤雪白,同样十分美艳,竟是和地上那位“西夏公主”有个五六分的相像。
她走到地上那女子前面,直接一鞭子就抽了过去,在地上那个“其娅”的痛叫声中,冷笑道:“竟敢冒充我,我会让你后悔长了这样一张皮。”
众人恍然,想来这个才是真正的西夏公主了。
***
甘肇死死瞪着郑愈,目眦俱裂,心中恨极。
他猛地转头看向承熙帝,眼神阴冷道:“朱明照,你真是好心机,为了这一刻,你怕是已经等了二十多年了吧?当年你为了皇位,为了我们甘家的权势,要和我们甘家联姻,就灭了自己王妃的母族夏家,害死了自己孕中的王妃,现在,你又是为了坐稳你的皇位,要再次杀妻灭子吗?”
“可是,你养了一条恶狗,你就不担心反噬吗?你不要忘了,郑愈的母亲,母族皆是因你而死,他跟我们甘家有仇,但跟你可是一样有不共戴天之仇,所有的根源可都是因为你!哦,他还间接因为你而中毒不育,现在他唯一的夫人腹中可还怀着你儿子的骨肉。”
他说到这里又转头看向郑愈,“哈哈”两声,眼神恶毒到近乎疯狂道,“郑愈,夏家是被朱氏皇族灭门的,你母亲也是因为泰远侯惧怕成绪皇帝才被他给勒死的,你所有遭受的一切的根源可都是因为朱氏皇族,还有,现在,你那宠妾腹中的孩子也是朱氏皇族的,难道你就甘心。。。。。。啊!”
他的话尚未说完,一把剑就直直插进了他的胸口,并非致命之处,却足以阻止他说出更难听的话。
是郑愈身边的侍卫云七。
“父亲!”
甘皇后尖叫一声,她自郑愈出现,便已从“中毒昏迷”中醒了过来,此时见到自己父亲甘肇被刺,终于忍不住扑了过来。
为了逼真,她是中了毒,但却还不致于昏迷。
她唤着自己父亲,眼中含泪,回头看承熙帝,道:“陛下,你可真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二十七年前,你为了权势和皇位杀妻灭子,二十七年后,你又再次用尽心机设此局杀你的皇后和太子,你开心吗?你可以说我今天谋反杀君,可是陛下,你扪心自问,这一切还不都是你逼的?还不都是你逼的!”
承熙帝看着泪流满面,双眼含恨的甘皇后,冷冷道:“当年你们甘家勾通北鹘,栽赃夏家,逼死朕的王妃,朕都还没有一一跟你们算账,你们倒是一个一个叫嚣的厉害。你说是朕逼你们谋反,朕逼你们来刺杀朕,那么,这么多年来,你们甘家和西域勾结,多次以战争之名,找朝廷要军饷要粮草,在西坪屯兵积粮,也是朕逼的?更甚者,旧年甘家私通西夏西刺,泄我西北三州兵防图于西夏西刺,以致三州沦陷,上万将士阵亡,凉州六万城民被屠,这样丧心病狂的行径,也是朕逼的?朕到底逼了你们什么?野心和欲望吗?皇后,这所有的事情你都是知道的,但你,朕的皇后,一国之母,是怎么做的?你还要朕怎么容你,怎么容甘家?朕不仅是你的丈夫,更是大周的皇帝!”
“你们甘家栽赃,逼死朕的王妃,还说朕是害死了朕的王妃?如果是因为朕被你们甘家盯上,所以害死了朕的王妃,那的确是的。朕告诉你,二十七年前,朕的确没有能够保住朕的王妃,是朕之过,但今天,你助甘家谋反叛国,朕要除的,不仅仅是朕的妻子,更是我们大周的罪人,不,在杀你之前,你便已经不会再是我大周的皇后,朕的妻子,你只会是一个庶人。至于太子,”
他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侧面无表情,双手却是死死的捏着,眼神满满都是痛苦的朱成祯,神情中也透露出一丝疲惫来。
这个儿子,他其实一直都是满意的。
在郑愈从北疆回京城之前,知晓甘家那么多罪行之前,其实他并没有想过要废太子,就是后来,他也是反复犹豫的。
他道,“至于太子,他是朕的儿子,从始至终,他都是朕的皇子,大周的皇子,从无行差踏错,更不曾做任何对不起大周的事情,所以,朕为何要杀他?”
他的话说完,甘皇后和甘肇都不敢置信的看向朱成祯。
为何他们会一败涂地,原来竟然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外孙背叛了他们!
甘皇后怨愤至极,可是她看着站在那里的儿子,明明是恨的,可是心底却又慢慢爬出希望来,他们都败了,可是她的儿子,若他从来没在他们这边过,那皇帝他。。。。。。她很清楚,论才干论能力,三皇子远不及自己儿子,更别提另外两个还是孩子的小皇子了。
甘家倒下,皇帝他也不必再忌惮什么了。
***
可惜甘皇后心底那么一丝希望刚刚爬升出来,就被承熙帝接下来的话再次击得粉碎。
承熙帝太了解甘皇后,他看到她眼神中升起的不正常的亮光,再看看眼神中尽是凶狠,像是垂死的老狼般的甘肇,冷冰冰道,“至于郑愈,更不必你们替他操心了,他的夫人腹中的孩子的确是我们朱氏皇族的。她腹中怀着的孩子,也的的确确是朕的儿子的骨肉。”
甘皇后大震,她猛地转头去看郑愈,可此时郑愈却根本懒得再听他们的废话,转身已经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甘皇后听懂了,可场上其他的人却并未听懂,他们早已被今日不停的反转和厮杀而刺激得近乎麻木,因惊恐过多而麻木。
不过他们此时听了承熙帝的话也仍是目瞪口呆。
他们接近停滞的大脑唯有本能的反应,心道,难道那兰氏腹中的孩子真是三皇子的,所谓的怀孕,所有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对付甘皇后和甘家的一个局?可是这郑愈也太能忍了吧?他真的不育?
众人在盯完郑愈和甘肇等人之后,又忍不住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都投向了坐在下面席位的兰妱。
而此时的兰妱正坐在扶手椅上,被秋双扶着面色发白,她身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很多尸体,还有在一旁角落吓得瑟瑟发抖的泰远侯夫人常氏。这些尸体,都是刚刚那场混乱中想要劫持兰妱的侍卫或宫女,都直接被秋双和夏绿还有几个暗卫手起刀落斩杀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郑愈已经径直走到了兰妱的面前。
***
郑愈刚刚就看出了兰妱的状态不对。
他走到了她面前,然后兰妱就对着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大人,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坚持不住了,我能让秋双和夏绿带我先回去吗?”
她其实很想坚持住,这个时候定不能给他添乱,但刚刚那场厮杀和浓烈得血腥味,到底让她动了胎气。
郑愈面色变了变,直接上前就抱着她离开了宴席场,留下了身后一众目瞪口呆的人,还有一地的乱摊子。
第49章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郑愈抱着他的那位侧室夫人就这么走了。
刚刚皇帝说; 郑愈的侧室夫人怀的是朱氏皇族的子嗣,怀的是皇帝他老人家儿子的子嗣。。。。。。那郑愈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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