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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权臣之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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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得都没了人色,也没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见到他时,那欢喜的眼神璀璨得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想来必是发生了什么事,于她来说,还很严重。
  但他从来都不是性急之人。
  他拿了帕子扔给她,就去了生火,火生了上来,原先冰凉的山洞里也顿时生出了不少的暖意,而且火光明亮,让人的情绪瞬间也点亮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她,坐到她身边,伸了手过去,兰妱还有点懵懵的,但下意识却是把自己刚刚擦了泪水的帕子递了过去,他伸手,但没去接那帕子,倒是整个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
  她的手小小的,却冰寒入骨。
  他皱了皱眉,面上仍是冷漠的样子,手上却是将她的两只小手都攥在了手心,小心的帮她慢慢揉搓着。
  她还小,她常跟着他打猎,在这大雪山里,拉着她的手已渐是常事,她冻坏的时候,这样帮她暖手也是有过的。可是那也已经是大半年之前的事,此时兰妱被他的手握着,温暖有力,大概因为突然遇到温暖,还些微的有些刺痛,她嘴一瘪,差点又哭了出来。
  他沉声道:“什么事,说吧。”
  兰妱把眼泪憋了回去,道:“我阿爹要把我卖去艺坊。”
  郑愈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兰妱道:“我昨晚偷听到阿爹和阿娘吵架,阿爹说艺坊老板出十两银子要把我买走,这样祖父的病就能治了,家里人也不用饿死了。”
  郑愈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而兰妱说完,压在心上的大石却像是骤然松开了一般,原先心里那些惶恐害怕乱糟糟的情绪也缓了下来。
  她说完抬头看他,看到他紧绷的面色,眼中黑沉沉的吓人,她有一刹那的胆怯,但小手在他的手心还是试图捏了捏,鼓起勇气跟他道:“哥哥,你,你能借我十两银子吗?我以后,我以后一定能赚到还你。”
  起先她还有些犹豫,但说到后面却有了斩钉截铁的味道,她觉得,她以后,肯定能赚回十两银子的。
  她知道,以他的身份,十两银子肯定是很容易拿出来的。
  以前他还随手扔过一把匕首给她,就算她年纪小,也知道那样削铁如泥的匕首,还有那上面暗嵌的宝石,价值定是比什么十两银子还要值钱的。只不过那样的东西她放在身上不说保不住,还会惹人眼,可是她却不舍得不要,所以就求了他,替她保存着,等将来再给她。
  可是她借的银子,不管对他来说,是多还是少,她还是定会还他的。
  郑愈定定看了小姑娘一阵,此时她睫毛上还挂着泪花,娇娇嫩嫩的,但脸上的表情却无比的认真。
  他心中的怒气和烦躁简直压不住,丝丝往外冒,他一向对外物无感,她能这样拨动他的情绪,还真是不容易。
  他冷冰冰道:“哦,我给你十两银子,你要怎么做?”
  他们是要把你卖了,你拿回去了十两银子,他们就不会再卖你了吗?说不定还会更贪婪的想将你卖二十,二百两银子。
  他们竟然敢!
  他语气很冷,脾气很大,现在应该是在生气中。
  兰妱不知道,可是她知道他,向来都是这个样子,可是他的人却很好,所以此刻却也顾不上那么许多。
  他这般问她,她也皱了眉头。
  是啊,拿了十两银子,就真的能解决所有问题了吗?
  她性子表面上乖乖软软,其实很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还能继续留在那个家中吗?可是她现在这般小,还是军户役籍,她又能去哪里?
  她突然就想起了她阿爹和阿娘口中所说的“顾二夫人的三百两银子”,“阿妱真正的身份,顾家若是什么时候想起来了,要接她回去,到时候,你拿什么还人家?”“若是顾家有心,怎么会任由她跟着咱们被流放到北疆,而且顾家可是国公府,那顾二老爷可是好几品的大官”。。。。。。
  兰妱从来不是什么傻子,她自幼就聪敏得紧,先前因为在震惊和惶恐之中,也未细想,现如今跟郑愈把话说了出来,情绪冷静了下来,才发现了问题。
  她一字不漏的把这话复述了一遍给郑愈,然后皱着小脸问道:“所以,我并不是兰家的亲生女儿吗?”
  京城顾家,国公门第。
  郑愈对京城勋贵世家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她一出口,他脑中便已划过了她口中每一个人的履历样子,竟然是顾家女吗?这可真够荒谬的。但他自己的身份更荒谬,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语气愈发的冷,道:“你想回顾家?”
  兰妱听出他的怒意,忙摇了摇脑袋,道:“不,不,他们既然是做大官的,他们不要我,我自然也不会要他们,我不会稀罕。只是我想知道,若是我真的不是兰家的亲生女儿,我阿爹。。。。。。他们既然已经拿了那个顾家的三百两银子,或许,以前还拿了更多,那么他们再为了十两银子卖了我,以后我便再也不欠他们什么了。”
  说到这里,她脑中闪过母亲一向疼爱自己的模样,心里痛了痛,可是他们都要把自己卖到那种地方了,难道她还要顾念什么亲情不成?她心底很清楚,虽然她阿娘维护她,但最后肯定违拗不过她阿爹还有祖父祖母的。
  郑愈的神情缓了缓,他看着她有些犹豫的表情,道:“嗯,所以你想要怎么办呢?”
  兰妱咬着唇,好一会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哥哥,你,你能买了我吗?”
  郑愈诧异之中就听到她急急道,“是假的,哥哥,我以后定会还你银子,只是我还小,就算我借了你银子,给了他们,他们肯定还是不会放过我的。哥哥,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能干活,我什么都能做。。。。。。”
  说到这里兰妱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她想到了他们认识的第一次,她也说,她能给他干活,可是后来她什么也没干,吃了他的,喝了他的,还让他给自己守了一夜,后来更是赖上了他蹭吃蹭喝。
  脸红之后她却又忍不住眼中心中的酸意,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她并不想给他添什么麻烦,她也不想改变他们的关系,让他以为她会缠上他。
  泪眼朦胧中,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有些哽咽道,“哥哥,你买了我,我可以去育婴堂,我识字,还能干活,我可以带那里的婴孩,煮饭洗衣教孩子们认字,我什么都会,我不会麻烦你。”
  她自己还是个孩子。
  郑愈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滋味,他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水,道:“好,不过你不用去育婴堂,我过几日便要去燕州,听说会有一个很大的宅子,你一个人不害怕的话,就住在里面替我看守宅子吧。”
  他刚被提升为燕州卫都指挥使司从三品的指挥同知,翌日就会离开。原本他过来这里,心里一直都是堵着的,可此刻他对她说完这些话,心情却突然好起来。
  他说完,看着她一脸震惊的模样,心情很好的笑了笑。
  其实养着她也没什么,她吃得少,他还养得起。
  他的生活就像这一望无际的雪山,原本无一丝生趣,可她懵懵懂懂地闯了进来。他喜欢她的眼睛,清澈到空寂,无一丝杂质,看见他时,却笑得如同雪中花开,美得令人无法抗拒,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眼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拿了帕子慢慢帮她擦了擦脸,道,“今日你先回家去,我会安排一位夫人过去接你,你不必说什么做什么,等她处理完,跟着她离开就好了,她会把你送给我的。”
  兰妱便这般浑浑噩噩的回了家中。
  ***
  兰妱回到家时,家中气氛有些异样。
  倒不是因为她不见了,她有时也会一早就去外面拾些柴火回来,所以不见上一会儿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她空手而归,兰老太太看见了微有诧异,却也没说什么。
  孟氏眼睛红肿,看见她回来就招呼她去吃早膳,难得的竟然有一小块灰黄的馍馍,那稀粥上面还飘了两片蛋花,里面也有点米粒的影子。兰老太太看见了那小块馍馍动了动唇,兰二婶在一旁也撇了撇嘴,但难得的,竟都没说什么,就是兰娇,眼巴巴地看着,咽着口水,也没抢上前来要。
  兰妱用勺子拨着这稀粥,感觉到母亲看着自己悲哀难过的目光,还有大家的反常,心里却更凉更清醒了些,她知道,众人这个样子,想来是已经协商出了一个结果了,大家都知道,唯是瞒着她而已。这一小块灰黄的馍馍和飘着两片蛋花的稀粥,约莫就是她的断头饭而已。
  ***
  晌午的时候,果然有夫人上了门,不过不是一位,而是有两位。
  先是艺坊老板姚夫人,然后姚夫人坐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开场白尚未完,就又来了一位,这一位,兰家人不认识,但姚夫人在这林州开了这么一大个艺坊,自然清楚得很,这是林州卫卫指挥使周原的夫人周夫人。
  姚夫人心中甚是诧异,这位周夫人是京中贵女,刚嫁给周指挥使不满一年,以前周指挥使还偶然会和同僚去艺坊喝酒,可自从这位夫人嫁了过来,便连个影都没见过了。
  她到兰家来做什么?
  她转眼看兰家众人,眼中也是诧异意外,甚至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自己,便知兰家人怕也是不知情的了。
  但姚夫人是个人精,她给周夫人请了安,看到她的眼神示意,又笑道:“你们要做什么就继续,不要因为我就打断了你们说话。”
  她心中暗惊,但想到这交易也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她也没逼良为娼,不必要心虚,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而兰家约莫也只以为这位夫人也是艺坊背后的老板之一,和周夫人一同来相看兰妱的,意外之后请了她坐下,便也不再理会她。
  上午的时候兰老太太已经把事情跟兰妱说过了,见兰妱沉默不语并无哭哭啼啼还松了一大口气,心道,到底是小孩子,不懂,怕是相信了她的话,只以为那艺坊有的吃有的喝,还能每日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是个好去处。
  此时兰老太太就把兰妱唤了出来给姚夫人行礼,对姚夫人道:“夫人,以后我们的孙女就交给你了,这孩子,在我们落难之前也是家里娇宠着长大的,若不是没有办法。。。。。。”
  她说着话就状似十分难过的抹了抹泪。
  周夫人就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此时姚夫人已经有些如坐针毡,她硬着头皮作了个笑容对兰老太太道:“老太太放心,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你们把她交给我,我定会像对待自个儿闺女般好好待她。”
  她说完就转头看了自己身后的婆子一眼,那婆子便端上了一个盘子,上面放了十锭每锭一两的银子,下面还压了两纸文书。
  面色暗沉的兰父取了文书,仔细看了看,便又将那文书递给了自己的母亲兰老太太。
  兰老太太叹了口气,却是没有接那文书,只对兰父道:“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吧。”
  这一签,兰妱便就是艺坊的人了,生死旁人都再不能过问。
  “等等。”
  “且慢。”
  兰父刚蘸了红泥,正待按下手印,却是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红肿着眼睛的兰母孟氏,一个是坐在上面的周夫人。
  周夫人听到孟氏出言,挑了挑眉,看向孟氏,道:“这位夫人,你想说什么?”
  兰老太太和兰父听到孟氏出声,脸色却俱是沉了下来。
  兰父斥道:“悾铮 
  孟氏却没理会他,她看了一眼这一上午都木木呆呆的兰妱,泪水忍不住又落了下来,她跪向姚夫人,道:“夫人,我听说你们艺坊也会收学徒,只签十五年身契的,过了十五年,还是自由身,能不能让我们阿妱也只签上十五年?”
  “悾铮愫凳裁矗颐遣皇嵌家丫岛昧耍浚 崩几讣奔背獾溃澳阏馐遣还芨盖椎乃阑盍寺穑磕阍跄苋绱瞬恍ⅲ俊
  只签十五年,且不说艺坊肯不肯,现在最多也只能换来一小袋米,前面几年都是拿不到银子的,等将来阿妱能献艺了,又得人捧,才可能每月得些银钱。一小袋米,能管什么事?
  孟氏听言哀恸不已,不再出声,却也不肯起身,只抱了兰妱失声痛哭。她父亲是个秀才,祖上都是读书人家,实在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流落风尘,签上十五年约已是底限,而且她私心里未尝不是想,若是那顾家再送了银子过来,或者还能将阿妱赎出来也未尝不可,可若是签了死约卖了,就是有银子,只要艺坊不肯放人,也是赎不回来的了。
  姚夫人面色尴尬,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若是平常这种事自然好处理得很,可现在那周夫人就在一旁看着!
  罢了,她看了一眼兰妱,心道,真是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她见人见得多了,这小姑娘待稍微长成,必是个天资绝色,不过再可惜,她也不愿此刻招了那指挥使夫人的眼!
  她咳了一声,温声道:“原本我以为你们家是已经商量好了的,我也是看着你们家老太爷病重,抵不过你们老太太的请求,这才应下的,既然你们尚未商量好,此事便再缓缓也未尝不可。”
  “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兰老太太站起了身,沉着脸斩钉截铁道,“让夫人您见笑了,我们老大家的素来娇宠这个姐儿,她就是一时犯糊涂罢了。老大,摁了手印,此事也就结了。”
  不过她说完又叹了口气,冲孟氏软了声音道,“悾铮阋膊槐夭簧幔瑠劷愣淙巳チ艘辗唬侨馇浊椋质侨绾文芩刀暇投系模退闶侨チ艘辗唬腔共皇悄愕呐磕阆肴タ此训酪Ψ蛉嘶共蛔寄闳タ床怀桑俊
  这军户役民的日子哪里是人过的,以后她成了艺坊红牌,家里还需要她多补贴帮衬呢,若是有什么机缘,最好能让几个哥儿脱了军户役民之籍才好。
  “噗嗤”一声,一直在一旁坐着的周夫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第77章 
  前世三
  “骨肉亲情; 如何能说断就断?”周夫人讥讽地笑道,“敢情你们这是把人卖去艺坊; 还打算着以后继续当她是摇钱树,全家人一辈子靠着她吸她的血呢。我自小到大,勋贵世家宅门毫邸,见过心狠毒辣的,却还真没见过无耻成这般模样的。”
  周夫人这一段话说的兰家众人面色都是陡变。
  兰老太太黑着脸道:“这位夫人是什么意思?您是艺坊之人; 就当知道我们把阿妱卖给您; 是迫于生计的无可奈何之举; 但也同样是为了让我们阿妱能活下去; 这军户役区,如今还留着女娃儿在家养的; 还有几家?你们艺坊的姑娘丫头; 不都是这么买来的吗?如何能一边做着生意; 还要一边戳我们的心; 羞辱我们?”
  “放肆!”兰老太太的话刚落下,周夫人身旁的丫鬟就厉声斥道。
  周夫人面上的笑容尽去; 但却是伸手阻止了身旁的丫鬟。
  兰家人无知者无畏; 倒也罢了,但一旁的姚夫人听得这一声呵斥声却听得心惊肉跳; 到了此刻,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生意怕是真的做不成了。
  她恋恋不舍的再看了一眼兰妱,心道; 怕这尊大佛也是冲着这小姑娘来的,罢了。
  她道:“罢了,原本我们也是因着兰老太太恳求才肯收下这小丫头的,既然这位大婶不肯,此事便就此罢了,嬷嬷,你且就拿点碎银子给这位大婶,让她买点米粮,就当是结了善缘了。”
  兰家人一听姚夫人这话竟是当真不肯买了,便有点急了,十两银子啊,现在这小丫头片子卖到哪也不值十两银子,而且最重要的是,兰妱一向乖巧听话,就像姚夫人所说,她那相貌,卖去艺坊,将来必定能成红牌,艺坊红牌日进斗金,而且还能接触到些将领军官,如此家中不但能解了饱腹问题,就是家中哥儿姐儿的前程也才能有些个指望。
  这时先前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兰二婶也急了,她还指着兰妱入艺坊能改了她那一对孩子的命呢。
  她忙就劝孟氏道:“大嫂,您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呢,以前若是我们还是在江南,家境殷实的时候,自然不会让自家女儿去什么艺坊,但现如今,咱们可已经是军户役籍,这役籍贱民,去不去艺坊又有何分别?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让妱姐儿留在家中,她就算不是饿死,将来也只能嫁个军户甚至役民,在这里,你看见了,军户能有个什么好下场,哪家没有死个男人儿子的?你就忍心,忍心以后妱姐儿就过这种日子,忍心怀哥儿,庭哥儿一辈子劳役或者在战场上被北鹘人杀死吗?妱姐儿去了艺坊,说不得以后还能遇上个好人家嫁了。”
  说到这里,她也是又急又悲,忍不住滚下泪来。
  是啊,让兰妱进艺坊,将来或许被什么将军贵人看中,这兰家才能有指望。
  “我自己能上战场,我自己能挣前程,大不了也就是一死,不需要靠卖妹妹来博什么前程。”兰二婶苦口婆心劝孟氏之际,一个少年从外面冲了进来红着眼睛吼道,却正是一早就出去干活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回来的孟氏长子孟恩怀。
  “你,滚出去,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兰父怒道。
  ***
  兰家乱成一锅粥,姚夫人看周夫人眼神如刀面如寒霜的模样也是冷汗直流。
  此刻她真恨不得立时离了此地才好。
  周夫人此时简直已经听得气到无法抑制,原也只当是役民实在是揭不开锅迫于无奈才卖女儿,这也是普遍的事,却万万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么恶心的一出。
  这家人可还真是好深的算计。
  更何况这孩子还不是他们兰家的女儿,本是当朝开国国公府的嫡孙女,正三品大员的女儿,他们竟然敢!
  她也不想再在此地呆下去,更懒得和这样的人家纠缠说话,甚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她看向兰妱,冲她柔声道:“阿妱姑娘,过来我这边。”
  兰妱先前听得姚夫人唤她“周夫人”,又见姚夫人对她恭敬异常,便已猜到她是谁。
  她早就知道她,因为以前郑愈跟她说过,他出征不在的时候,若是有事便让她去周家宅子里寻周夫人。
  所以她便是郑愈说的,过来接她的那位夫人吧?
  她沉默地走到了她身边。
  周夫人怜惜地看了眼睛黑漆漆,双唇紧抿的小姑娘一眼,伸手拉了她到自己身边,看到她手上的冻伤,更是心疼。
  她转头就对着孟氏冷冷道:“孟氏,这丫头放在你身边,你捂着良心说一句话,她亲娘将她托付给你,给你的那些银子,怕是请上十个婆子将她好衣好食的养大,怕也是足够了吧?可你看看她,你们心安理得的拿着银子,竟是让她过得这种日子?!如今更是胆大包天,竟敢私自将她卖去艺坊,这还不够,竟然还妄想拿她当摇钱树,当作你们脱役籍的工具!你们可知你们犯下的是什么罪行?”
  此话一出,不知兰妱身世的姚夫人还有屋里的兰二婶都是或震惊或怔愣疑惑,而知情的兰老太太兰父还有一直在隔壁听着这屋里动静的兰老太爷也都是大惊失色。
  姚夫人震惊之后猛地站了起来,冲着兰老太太和兰父就道:“阿妱姑娘并非是你们兰家女?你们竟敢蒙骗于我?!”
  能够让指挥使夫人亲自前来,想到面前这些可是兰家人,宫中贵人的娘家,和京中达官贵人可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姚夫人被周夫人误导,想得有点多,想到兰妱那小小年纪就已经看出绝色不凡的相貌,想必身份必然不凡,姚夫人简直是一头冷汗下来。
  兰老太太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她就算想撒泼,可此时此刻,看着周夫人凛然不可冒犯的高贵气质,心里又有鬼,一时之间也震住了。
  周夫人冷哼一声,她看差不多了,便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丫鬟,那丫鬟便从袖中掏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出来,也是连同几分文书扔到了桌上,不过那文书可不是什么卖身契,而是同意迁籍和亲缘断绝文书。
  周夫人道:“摁了这手印,以后阿妱姑娘就和你们再无任何关系。”
  兰父被刚才周夫人那些话斥得有些懵,拿着那文书的手哆哆嗦嗦的,一时之间竟是比先前签那卖女文书之时还要多了惊疑不定和犹豫惶恐,不,先前签卖女文书之时他还是非常镇定踏实的。
  好像摁了这手印,也就摁断了兰家所有的希望一般。
  ***
  “你到底是何人,十两银子就想断了我们和妱姐儿的亲缘关系吗?”
  一道老迈的声音从里屋门口传来,就见一中年人扶了一憔悴瘦弱一看就像病入膏肓似的老者走了出来,却正是兰妱的祖父兰老太爷,扶着他的则是兰妱的二叔。
  “呵,亲缘关系,”周夫人简直怒极反笑,冷冷道,“你们都要把她卖身到艺坊了,还要跟我说什么亲缘关系?果真是像我先前说的,把她卖了还不够,还想要当她是摇钱树,当你们兰家脱役籍的工具吗?且不说她本就和你们没什么亲缘关系,你们拿了她亲生母亲不知道多少银子,答应了照料人家,结果花了人家的银子,还要把她榨干了吸血,我扔你们十两银子,是看在阿妱姑娘心地善良的份上,若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们全家扔去喂狼,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你!咳咳咳!”兰老太爷一时之间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夫人,夫人您何必和这些贱民生气。”兰家人气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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