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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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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竹院老妇不是送了本宫一只凤冠与玉镯么,今日出行,本宫,戴那只凤冠与玉镯便是。”
  她嗓音极低极沉,复杂厚重。
  王能怔得不轻,眉头也皱了起来,“长公主,那些东西来路不明……”
  “照本宫的话做。”
  不待王能将后话言完,凤瑶便已出声打断。
  王能的后话全数噎在了喉咙,整个人僵立当场,待思忖半晌后,他终归还是全数压下了心底的担忧与不平,不再多言。
  待得临近黄昏,本是清净的行宫便四下闹腾开来。
  楚王差来迎接的车马全数在行宫宫外等候。
  行宫中各国之人,也开始络绎不绝的朝宫外行去,纷纷在宫外马车上就坐。
  凤瑶凭窗而立,愁了一眼天色,也未多加耽搁,仅是由王能扶着,满身奢华精贵的出了泗水居殿门。一路往前,偶遇之人倒是不少,但待刚要抵达行宫宫门之际,身后则突然扬来了一道唤声,“凤瑶。”
  短促的二字,略微生硬,语气中似也夹杂了太多的复杂与厚重,但又像是被活生生敲碎了硬气一般,极为难得的显得无奈与期盼。
  这话入耳,凤瑶眉头一皱,便是不回头观望,也知后方唤她之人是谁。
  她阴沉着脸,未作理会,奈何后方再度重复的扬来一道唤声。
  她终归还是稍稍驻了足,回头观望,目光在那迎来之人面上一扫,随即便冷笑一声,只道:“大盛太子如此盛装打扮,倒当真是一派帝王风度。想来今儿那楚王,许是都要被你这满身的精贵与威仪比下去了。”
  她语气清冷平缓,却也是戏谑调侃。
  司徒夙并未将她这话太过放入耳里,仅是眉头稍稍一皱,待得片刻后,便又全数释然开来了。他也并未立即言话,待领着一众人停在凤瑶面前时,他那双瞳孔朝凤瑶从上到下扫了几圈,而后才道:“今日楚王寿宴,凶险不定,凤瑶定当小心。若是可以,你最好不去赴宴,好生留在行宫休息,如此,我入得楚王宫后,为你解释几句便是。”
  柔和的话,夹杂着几许不曾掩饰的关切。
  凤瑶冷眼扫他,面上的讽笑依旧浓烈。
  “既是楚王相邀,本宫自然未有缺席之礼。是以,多谢太子一片好意了呢,今儿楚王的寿宴,本宫,务必得去呢。”仅是片刻,凤瑶便低沉淡漠的回了话。
  这话一落,她目光一垂,若有无意的朝他双腿一扫,“太子殿下得腿脚,可是大好了?”
  司徒夙着实不曾料到凤瑶会突然这般问,紧蹙的眉头也骤然间松懈开来。他略微释然的朝凤瑶望着,俊容上也增了半许不曾掩饰的缓和与淡笑,“不过是皮肉之伤,虽未大好,但行走尚且无碍。”
  说着,嗓音一挑,犹豫片刻,低声而问:“凤瑶可是在担忧我?”
  他问得有些小心。
  凤瑶且忍不住想冷笑出声。
  事到如今,她着实不知这司徒夙为何还会如此执意的在她面前伪装深情!这人的部下,杀了她的父兄,甚至这人还亲自领着千军万马踏入了她大旭京都,她当日甚至与他决裂得都在那城墙上跳下来了,而今之际,这人在她面前,竟还能如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亲昵的唤她名字,甚至还要问她是否在担忧他!
  说来,此生之中也曾遇见过脸厚之人,但那些人,终归还是不及这司徒夙脸厚。明明二人都已决裂,都已大打出手过了,而今之际,这人还要伪装,还要摆出一幅深情模样,着实,令人鄙夷重重,甚至恨得咬牙切齿。
  心生冷冽,厌恶重重。一时,凤瑶全然不愿朝他多望一眼,她仅是强行按捺心绪,故作自然的将目光挪开,随即幽远森然的道:“太子殿下多虑了,本宫不过依照礼数对你随意问候一声罢了,太子殿下切莫多想。而今,楚王差来迎接的车驾便在宫外了,时辰不多,本宫也不与太子殿下多聊了,告辞。”
  这话一落,分毫不顾司徒夙反应,凤瑶稍稍拢了拢衣裙,随即便缓步往前。
  身后,终归是未再扬来司徒夙的嗓音,气氛也无端沉下,略生压抑。
  待得行至一辆车马旁后,王能当即将她扶上了车,而待凤瑶在车内坐稳,默了片刻,修长的指尖微微一动,待得掀开一侧的车帘后,却见那司徒夙与其身后之人,仍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人这般反应,倒在她意料之外。
  只是心境终归被他所扰,的确是无法释然与畅然开来。每番见得那司徒夙,便会想起满身的血仇,每番见她,浑身的热血皆会抑制不住的开始沸腾起伏,难以平息。
  她与司徒夙,终归是回不到当初,而今双双对立,她自也不能再被他那幅伪装而来的深情蒙蔽了双眼。
  情深不寿,深情不长。
  她与司徒夙之间的关系,早已走到了尽头。
  思绪蜿蜒嘈杂,浑身上下,莫名的凉薄四起。
  不久,车外再度嘈杂四起,脚步声鳞次栉比,凤瑶再度掀开帘子观望,则见那东临苍也与侍从出了别宫宫门。
  许是察觉到了凤瑶的观望,那厮倒是目光一扫,竟极为精准的朝凤瑶扫来。
  瞬时,二人目光蓦的相触,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那人则勾唇一笑,柔和风雅,随即也不待凤瑶反应,转身便朝后方的马车行去。
  凤瑶眉头微蹙,心底微生唾弃,待得正要放下帘子,不料那行宫宫门之处,再度有大批人缓缓出来。
  而那行在最前之人,则是名满身凤袍的妇人。那人,年约四旬,面容风韵高贵,只是那修长的丹凤眼,却莫名的卷着几许凌厉与骇人。她那发鬓上,有金色的凤凰摇曳而动,那些金步摇也随着她的行走而来回摆动,她修长的手正由侍奴小心翼翼的扶着,整个人举步往前,摇曳缓慢,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几许难以言道的高贵。
  凤瑶瞳孔微缩,本要放下帘子的手也当即顿住。
  这人,满身凤袍,头戴凤冠,此番不必多想,也知此人定是大楚皇后了。
  她瞳孔微微一缩,目光再度在妇人身上流转几圈,而后便垂眸下来,正要放下帘子,却也正当这时,那行宫宫门后突然有侍从仓促大吼,“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这话一出,那妇人当即顿住了脚,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仅是片刻,便有侍奴从宫门跑出,仓惶的跪在妇人面前,瑟瑟发抖的道:“皇后娘娘,二皇子他,他……”
  一听是二皇子,妇人面色也顿时紧张起来,当即斥声道:“二皇子怎么了?本宫方才离开,二皇子不是在看书吗?”
  威仪的嗓音,焦急而又森冷,越发将那瑟瑟发抖的侍奴吓得不轻。
  侍奴浑身抖得厉害,哽咽几句,却因太过紧张而语不成话。
  妇人耐性耗尽,面色越发紧张,忍不住抬起一脚朝那侍奴踢去,“废物!二皇子究竟怎么了?”
  侍奴被踢得严重,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待回神过来,他四肢发软的再度挣扎着跪起身来,断断续续的道:“皇,皇后娘娘,二,二皇子他,他,他亡了。”
  最后三字,侍奴莫名的咬字清晰。
  妇人脸色骤然雪白,当即足下一软,整个人顿时朝地上倒去。
  “皇后娘娘!”
  瞬时,周遭侍奴皆慌了神,当即七手八脚的将她扶住,奈何皇后满面惨白,整个人已是站立不稳,她浑身都发着抖,眼睛与手也抖得厉害,整个人,似也如失心疯一般,颤颤抖抖的不住唤道:“不,不,不要带走我皇儿!不,不,楼儿,我的楼儿,楼儿……”
  嗓音还未全数落下,她似被什么噎住了一般,眼睛顿时翻白,整个人颤抖抽搐不堪。
  眼见势头不对,有侍奴急声道:“快些扶娘娘回行宫休息,传御医,速传御医。”
  在场之人纷纷慌神,当即扶着妇人转身回得行宫宫门。
  因着此事,在场车马中也议论声滔滔不绝,冗长嘈杂,却又凌乱四起。
  待得那大楚皇后与一众侍奴彻底消失在宫内远处,凤瑶才稍稍回神过来,心下,早已是复杂起伏,凉薄四起。
  那萧楼啊,竟是亡了,就这么突然亡了。
  今日那大楚皇后能这般雍容华丽的出得行宫,想来萧楼自是恢复得极好,怎突然之间,那萧楼就亡了?甚至依照大楚皇后之话,方才那萧楼不是在看书吗,怎突然就这般亡了?
  越想,越觉事态诡异严峻。
  待得许久后,她才稍稍放下帘子,整个人斜靠在车壁,双目如同累了般微微一合,然而脑袋里,却又不自觉的想起了颜墨白鄙夷萧楼的那些话,不知何故。
  当时颜墨白说那些话时,她便莫名觉得颜墨白对萧楼极是抵触,甚至于,似也有心教训萧楼一般,而今,颜墨白失踪了,萧楼好好的就这么突然亡了,这一切的一切,似是都有巨大的阴谋在笼罩着,令人思之不透,却又心惊胆战。
  越想,头脑便越发沉重。
  凤瑶深呼吸了几口,强行按捺心绪,却是不敢再多虑了。
  待得不久,马车逐渐开始摇曳而起,冗长繁杂的车轮声也开始不绝于耳,却是还未行多远,便闻车外不远,哭喊阵阵,丧钟而鸣。
  她突然浑身发凉,眉头紧锁,整个人也彻底紧绷开来,思绪也莫名的翻转摇曳,甚至陡然间,她清晰记得,当日她从道行山下山回宫之际,大雨倾盆,阴风烈烈,那时候,宫中也是丧钟大鸣,一声重过一声,却也声声敲打在她的身上,血肉模糊。
  那是,她最为绝望悲伤的一刻,整个人似被命运踩入泥地的丧家之犬,狰狞不堪。她还记得,她那时并未哭,并未恼,只是心底的绝望太过厚重浓烈,早已让她全身发麻,反应不得。
  她还得坚强,必须要坚强,望着自家幼帝那胆怯惊恐的眼神,她还得强行镇定,强行平静,从而,坚强的亲手的去为自家幼帝撑起一片天。
  她以为,时过境迁了,该过的都过了,该变的也都变了,甚至于,连她姑苏凤瑶自己,也早已变得坚强独立,荣辱不惊,但她终归还是未料到,如此的钟声一起,记忆用来涌来,原来,不过是一道声音,便也能重新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思绪至此,心底的悲凉怅惘厚重得难以复加。
  凤瑶强行敛神,强行稳住情绪,待得马车走远,钟声停歇,她心境,才终于稍稍的平缓下来。
  她大松了口气,回神之间,才觉掌心早已冷汗重重。
  她稍稍理了理衣裙,兀自端坐,目光也静静朝前方的帘子落着,无声出神。
  不久,摇曳的马车便突然停了下来。
  仅是片刻,车外便扬来了王能恭敬的嗓音,“长公主,楚王宫到了。”


第282章 夺茶之举
  比起大旭宫闱的精致别雅,这楚王宫,却是更为奢华万千,壮阔之至。
  放眼之处,皆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四处,亭台楼阁皆立,假山水榭环绕,道旁周遭的花木,也是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各种形状,奇特精致,便是周遭来往路过的王宫宫女,也是个个都面容清秀,礼数得当,每见一人,皆会和颜悦色的恭敬招呼。
  一路上,其余诸国之人也对这楚王宫略微感慨,只道是雕栏玉柱最是华丽的宫闱,便也如这楚王宫了。
  但在赞叹之余,也仍有人鄙夷出声,只道是大楚其余之地民不聊生,衣不蔽体,食补饱胃,但这楚王宫却如此奢华万千,无疑是,一人之饱,却不顾路边有冻死骨,楚王如此享乐的作风,也无疑是昏庸无道,森冷无情了些撄。
  此际的天色,已是暗了下来,周遭之处,已有宫奴点燃了宫灯。
  光影重重里,凤瑶一行随着那王宫宫奴领路往前,待终于抵达王宫礼殿外时,便闻丝竹大起,笙箫热闹,虽还不曾入得礼殿殿门,但却已然闻得了道道嘈杂而起的闹腾与笑声。
  她神色微微一动,面容清冷淡漠。
  则待一行人终于入得礼殿殿门,殿内的笑闹声却戛然而止,在场在坐之人,皆转眸朝殿门处望来,一一将入殿之人仔细打量偿。
  凤瑶漫不经心的朝那些在场之人一扫,只见那些人中大多衣着官袍,且矮桌之旁还坐着妇孺,想来自也是大楚百官为楚王贺寿,专程携家带口的来了。
  有王宫宫奴亲自领着凤瑶入殿就坐,待坐下后,王能随侍在后,凤瑶目光微抬,则见右侧紧挨之人,竟是端然而坐的司徒夙,左侧,则为大齐那文臣。
  许是察觉到了凤瑶的打量,那大齐文臣略微拘谨的朝凤瑶望来,礼然一笑。凤瑶瞳孔一缩,正准备还礼,不料还未动作,那大齐文臣的矮桌前竟站了一人。
  “不知,温大人可否与在下换换座?”
  柔和的嗓音,风雅得当。
  凤瑶到嘴的话顿时噎住,随即下意识的抬眸一望,便见东临苍正笑盈盈的站在大齐文臣的矮桌前,整个人一派温润柔和,风雅卓绝。
  只奈何,便是此番楚王贺寿,这东临苍依旧不曾太过修饰,身上竟还是一件雪白的锦袍,墨发也随意而挽,却似挽得不够仔细,那脑袋上得长钗都已歪斜,束起的墨发也摇摇欲坠,整个人,虽气质优雅温和,但着实有些不修边幅了些。
  好歹也是楚王贺寿,放眼在场之人中,也不曾有人穿得这么身白袍过来,与那所谓的贺寿喜气有所冲突。而今倒好,这厮仍旧一身白袍,若非是因出身于大英的世家公子,身份尊崇显赫,若是不然,就凭楚王那斤斤计较之性,说不准就要因他这身白袍子治他之罪。
  “可,可,东临公子请。”正这时,那大齐的文臣笑着朝东临苍应了一声,语气平缓得当,但却不难听出嗓音里夹杂的几许恭敬。
  未待尾音落下,大齐文臣便已起身让位,随即领着身后随从往前,坐定在了对面一处的矮桌旁。
  凤瑶眼角微挑,极是淡然的朝东临苍望着。
  东临苍朝她笑笑,也未立即言话,仅是慢腾腾的踏步往前,随即便在矮桌旁坐定,扭头朝凤瑶缓道:“不过是换座罢了,长公主这般看着在下作何?”
  凤瑶淡道:“楚王贺寿,这礼殿中的座位本也是按照身份等级全然排好了的,楚王将东临公子安排在了对面的第一位,自也是尊崇东临公子,而今倒好,东临公子这一换座,竟将大齐之人顶上了那对面的第一位,东临公子如此,就不怕委屈了你大英?”
  东临苍轻笑一声,“在下仅是大英的一名闲散之人,无官无爵,岂能真正代表得了大英。再者,便是换位,也改变不了什么,难不成楚王会因在下坐在长公主之旁,便觉我大英低人一等,好受欺负?”
  他口舌如簧,彻底将凤瑶的话抵了回来,甚至即便如此,他嗓音依旧温柔得当,并无半许犀利之意。
  凤瑶倒是着实佩服此人口才,竟能如此温温和和的便让人心生抵触与无奈,虽看似满身温柔,人畜无害,实则那张嘴可是厉害得很。
  心底之间,也不由的浮出了几许暗恼,却是不曾在表面表露出来,她默了片刻,仅是淡道:“东临公子所言有理。”
  这话一落,便无心多言,仅是回眸之间,眼风偶然扫到了对面坐在第一位的大齐文臣,则见他浑身拘谨,面色略有不平,似是入座在那第一位,竟浑身不适,更还心虚无奈。
  大齐派这么个毫无犀利之人过来,无疑是当真不想参与这诸国之争,且瞧那大齐文臣束手束脚的模样,也无疑是满身的无奈拘谨,却还得强行逼迫自己装得淡定,倒也是,为难他了。
  满殿之中,笙箫婉转悠扬,殿内那些嘈杂纷繁的议论声,也开始悠悠而起。
  有宫奴先行端了点心与茶水上来,对诸国之人倒是服侍周到。
  凤瑶兴致缺缺,懒散而坐,目光也漫不经心的朝殿中之人打量,则是不久,待得她正要端茶而饮之际,一只精致的小水壶恰到好处的递到了眼前。
  她端茶的动作下意识顿住,抬眼一望,勾唇冷笑。
  “今日之宴,凤瑶务必谨慎小心。这礼殿内的东西,若能不碰,便尽量不碰。”刚毅的嗓音,略显硬气与干练,只是本就是强势云涌之人,却非得要演上体贴人的戏码,不得不说,司徒夙这一招,她姑苏凤瑶,着实是吃不消。
  只不过,此人能有如此一说,想来自也是戒备与怀疑楚王的,甚至还可以说是有备而来。如此,今日之斗,这司徒夙定也不是容易对付的了,就看那楚王设置的这场鸿门宴,是否,能网住这一条条的大鱼了。
  “多谢太子殿下了,本宫还不至于被一盏茶毒倒。”这话一落,凤瑶指尖一动,当即慢腾的端着茶盏凑近唇边,却待张口而饮,一只手突然在眼前横来,竟是极为干脆的夺走了她手中的茶盏。
  她眼角一挑,淡漠清冷的目光,终于是朝他落去。
  今日不曾真正打量过这司徒夙,此番近距离一见,倒见这人着了身大紫得锦袍,且还墨发高束,头上的金龙发冠精致典雅,却又霸气十足。
  他那双浓黑的剑眉正皱,俊容虽是刚毅,但却布了一层无奈。
  他最近似是经常无奈,至少每番在她面前,他大多都是这副表情。只是她倒是奇了,她这满身血仇之人见了他这仇敌都还不曾次次都如此无奈,这司徒夙,又是哪门子得无悲而悲?
  “君子不夺人之物,这点,太子殿下不知?”凤瑶横扫他几眼,漫不经心的出了声。
  “在你眼里,我早已不是君子,又何必当那公子。”他也回答得极是干脆,语气干练得当,却又无奈叹息。
  这话一落,他指尖一动,将那只小水壶再度朝凤瑶递近几许,脱口的嗓音,突然有些语重心长,“凤瑶,此时不是与我怄气之时,你且信我。喝这水壶里的水。”
  凤瑶顿时想冷笑一声,笑这司徒夙的不自量力,也笑他这满身的深情厚谊。
  有些情义早就过了,早就毁了,也不知这人还如此执着的在她面前体贴是为何故?便是心底的占有欲极是强烈,但自然也得分人才是,她姑苏凤瑶历来都浑身带刺,也历来都不是软柿子,本以为上次曲江之上她亲自动手杀他,定能让他长长记性,不料这人竟如忘了那场曲江刺杀一般,又是这副深情无奈的嘴脸来面对她!
  说来,他虽作戏不累,但她姑苏凤瑶看都看得累了。
  凤瑶默了片刻,心底冷意略微摇曳。待得片刻后,她正要伸手将其手中的小水壶打开,不料左侧的东临苍突然出声,“大盛太子,这茶,无毒。”
  短促的几字,说得倒是婉转柔和,凤瑶循声朝他一望,便见东临苍这厮正笑得灿然儒雅。
  他手中的茶盏还未放下,眼见凤瑶与司徒夙齐齐朝他观望,他这才慢条斯理的将手中茶盏放了下来,动作一派从容,随即抬眸,那双温和的瞳孔再度朝司徒夙落去,“楚王今儿有大戏,自是不会这么早就将人药翻了。再者,便是当真下毒,自然也得在菜里,在筷子上,在碗的边缘,在熏香里,甚至,在歌舞美人儿们的广袖上……下毒。而在茶水里下毒,无疑太过寻常,定容易让人察觉,楚王,还不至于这等不济。”
  他嗓音着实有些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全然不曾收敛。
  待得这话落下,在场之人皆面色陡然,纷纷愕然复杂的朝他望来。
  “东临公子虽神通广大,但此言也不过是猜测罢了……”正这时,司徒夙瞳孔一缩,清冷威仪的出了声。


第283章 突然对峙
  奈何后话未出,东临苍便柔笑打断,“在下方才已饮过茶了,且亲自试过毒了,不知,大盛太子对此还有何异议?再者,便是大盛太子有心讨好娇人,自也要那娇人喜欢你才可。倘若那人都抵触你,厌恶你了,大盛太子如此死皮赖脸的贴上,不是更招人嫌?”
  死皮赖脸的贴上?
  凤瑶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心底顿时将东临苍脱口的这几字在心底萦绕了几圈。
  这东临苍着实是什么话都敢说,便是面对这司徒夙,竟也能如此淡定的戏谑嘲讽。只不过,她姑苏凤瑶与这东临苍之间的关系着实还未好到这种能为对方说话的地步,是以,这东临苍此番之举,究竟是仅因看不惯司徒夙的讨好之举,还是,如前两日对她一样,故意殷勤的讨好?
  思绪至此,凤瑶神色幽远,却是并未立即言话偿。
  司徒夙后话被堵,面色显然有些不悦。
  他目光阴沉淡漠的落在东临苍面上,全然未有半许避讳畏惧之色,“本殿对大旭长公主如何,何来轮到你插手过问?撄”
  东临苍眼角微挑,“在下乃大旭长公主之友,此番见得大盛太子故意调戏大旭长公主,难道还不能站出来说上两句?”
  他着实口无遮拦,也没必要谨慎言行,是以,这脱口之言,无疑是戏谑嘲讽,加之嗓门又大,更是惹得在场之人频频朝这边观望。
  司徒夙面色着实称不上好,甚至阴沉得不像话。
  他与这大英的东临苍并未接触过,是以也不太了解此人心性,这两日,他虽知这人有意与凤瑶接近,但凤瑶对其态度却是淡漠排斥,是以,他便也未往深处去想,更也并未太过在意,但此番突然接触,倒觉此人着实是烦腻得紧,口无遮拦,脱口之言,也是调侃戏谑,胆大妄为。
  他司徒夙何时被人如此当众的冷嘲热讽!便是在大盛之中,他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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