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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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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沉无波的嗓音,语气极为的直白干练。
  两名御医吓得不轻。
  “微臣倒是听说,摄政王口味偏淡,许是也不喜苦味,是以,若摄政王不喜黄连的味道,甚至责怪臣等擅自添加黄连,许是会……”
  凤瑶瞳孔微缩,低沉淡道:“若是摄政王问起,尔等直说是本宫之意,也无妨。”
  御医双双一怔,面色复杂,却终归是垂眸下来,缓道:“既是长公主之令,微臣二人,自会领命而为。”
  凤瑶深眼朝他们观望两眼,也未多言,仅是略微幽长的道:“两位若是答应了,此际,便去勤政殿寻国舅吧。国舅正与勤政殿等候二位,你们过去便是,再与他一道出宫前往摄政王府。”
  “是。”
  御医们急忙称是,随即面色各异的对视一眼,而后也不敢多做耽搁,当即转身出屋。
  眼见两名御医消失在门外远处,凤瑶这才回神过来,随即神色微动,逐渐起了身。
  却是不料,刚踏步出门,门外不远,则静立着一人。
  那人,俊脸墨发,身材细瘦,乍然观望间,略生媚气。
  凤瑶瞳孔微缩,心底也跟着稍稍一沉。
  这时,那人则缓步过来立在凤瑶面前,恭敬出声,“拜见长公主。”
  今日,他气色倒是极好,额头的纱布早已拆卸,露出了一道已是结疤的伤口。
  那伤口的结疤,略显狰狞,就这么极为直接的印在他额头,倒是极为突兀显眼,略微坏了他满身俊然媚色之气。
  “休息了两日,身子骨如何了?”凤瑶神色微动,淡漠出声。
  柳襄朝凤瑶勾眼一笑,笑得有些恭敬,却又无端媚态。
  “多谢长公主挂记,这两日在太医院休养,柳襄身子已是大好。”
  说着,嗓音稍稍一低,“柳襄还以为,长公主入得太医院,是来寻柳襄的,却是不料,还是柳襄自作多情了些。”
  大抵是身子骨着实大好了,精神也大好,今日的柳襄,无疑是容光焕发,媚态百出,一言一行,皆风韵自来,透着几分难以言道的风月之气。
  也是了,在风月场子里待得久了,有些习惯,早已养成,又如何能轻易的抹去。
  “自作多情,倒是未有不可,只不过,太过自作聪明,便是不好了。”凤瑶淡漠无温的道,说着,缓缓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低沉而道:“你此际寻过来,可是要让本宫应你当夜之求?”
  柳襄不卑不亢的立着,面上也无半分紧张之意,仅是咬了咬牙,看似脆弱怜然的缓道:“柳襄心思,皆瞒不过长公主。而柳襄此际过来,也的确是为当夜之求。”
  说着,话锋一转,“长公主前几日,是体恤柳襄身上有伤,是以让柳襄在太医院内多做养伤,而今,柳襄身子已是康复,长公主如今,可是要让柳襄……”
  未待他后话道出,凤瑶目光一深,随即出声打断道:“你当夜之求,本宫自然允诺。若是你觉得此际你身子骨已是无碍,本宫,自然准你暗查摄政王罪证。宫中暗卫,本宫会分你五人,暗中护你周全,宗人府与各地衙门那里,为防打草惊蛇,本宫便不对那些地方一一下旨了,你只需带着本宫手谕而去,到时候,若有用得着宗人府或是各地衙门的地方,只需亮出本宫手谕,他们,自会配合你行事。”
  柳襄瞳孔微凉,眸子里有忽明忽暗的流光滑过,“多谢长公主。”
  凤瑶冷扫他一眼,“此际言谢,未免过早了些。你与本宫,也算是各取所需罢了,本宫让你方便,你自然得好生努力,解本宫之忧才是。若是,你耗本宫人力物力,却许久查不出摄政王确切罪证,反而打草惊蛇,给本宫惹出烂摊,甚至,你若胆敢对本宫生有二心,本宫派在你身边的五名暗卫,许就不是要护你了,而是,取你性命。”
  说着,嗓音一沉,“柳襄,本宫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


第75章 凭空消失
  柳襄面色突然复杂了几许,连带瞳孔都幽幽的深了半缕。
  则是片刻,他故作自然的垂眸,恭顺而道:“长公主能应柳襄之求,已是柳襄之幸。即便长公主不说,柳襄也知,长公主对柳襄已是仁至义尽。柳襄这条命死不足惜,但摄政王的命,柳襄自会努力拿下,望长公主,宽心。”
  他言语极为平缓,甚至语气中的决绝与认真之气全然掩饰不住。
  凤瑶深眼凝他,默了片刻,低道:“本宫是否宽心,便得看你的了。至于是否真正会宽心,自然也要看你的能耐与本事了。”
  这话落下,凤瑶瞳孔微缩,话锋一转,“去准备纸墨吧,本宫,给你写道手谕。”
  柳襄并不耽搁,恭敬而道:“长公主稍等。偿”
  “嗯。”凤瑶低应一声,待柳襄迅速转身离去,她深沉无波的目光一直凝在他后背,待他走远,她才回神过来,转身重新入得大堂坐定。
  仅是片刻功夫,柳襄便已带着纸墨速步归来,凤瑶扫他两眼,随即便提笔而写,铮铮字迹逐一在纸上落下。
  纸上书写的大意,是封柳襄为暗使,若有要求,宗人府与京外的州县官员皆务必配合。
  待书写完毕,未待墨迹全干,凤瑶便从怀里掏了长公主大印,盖了赤红印章。
  柳襄急忙将纸张接过,如获至宝一般,极为认真小心的吹着纸上的墨迹,待墨迹干了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将墨纸收好,随即抬眸朝凤瑶望来,缓道:“长公主的字迹,倒是不如寻常女子那般花枝招展,柔弱无骨,反倒是,如铁骨铮铮一般,应实威仪。”
  凤瑶冷眼扫他,却不敢苟同。
  她的字,虽不柔魅,但也看不出威仪。
  这柳襄,无疑又是在拍马屁。
  想来,如颜墨白这种人也是脸厚,花谨脸厚,但这柳襄,则是在极为认真的脸厚,让人虽明知是奉承,但却容易接受,并不刺耳。
  不得不说,大抵是在风月场里呆惯了,是以极会圆滑处事,不显锋芒,只奈何,他这圆滑的性子适合任何人,但独独她姑苏凤瑶,却是抵触不喜。
  或许是,接触到太多虚假无情之人,是以,在对待这柳襄时,她也着实无法生出好感来,有的,仅是平庸淡漠。
  思绪翻转,凤瑶并不言话,仅是淡然无波的起了身。
  柳襄神色微动,恭敬而问:“长公主是要回凤栖宫了?”
  凤瑶淡道:“本宫回哪儿,与你无关。而今手谕已写给你,今日黄昏之前,本宫也会筛五名暗卫给你,如此,接下来,你好生行你的事便成。”
  “在长公主面前允诺过的事,柳襄定会做到,长公主放心。”他依旧答得恭顺。
  凤瑶无心再多言,只道:“你若能做到,便是最好。本宫倒也不希望,本宫对你如此优待,却不想看错了个无能之辈。”
  说完,嗓音也稍稍一挑,话锋一转,兴致缺缺的继续道:“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本宫便先离去了。日后有事,可差暗卫过来禀报,若无要紧之事,你便消停安分些,莫惹出些烂摊子来。”
  这话一落,凤瑶不再多呆,踏步便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柳襄缓缓跟在她身后,也未再出声,直至将凤瑶送出太医院门口,他才极为认真的出声道:“长公主信柳襄,柳襄,自也不会让长公主失望。”
  低缓而又认真的话语,似如保证,则是片刻后,他嗓音一挑,继续道:“恭顺长公主。”
  凤瑶瞳孔微缩,却是仍未言话,足下的步子,也只是稍稍滞了一下,随即便已恢复如常。
  此际的阳光,已是灼热,周遭空气闷热,无风而起。
  一路行来,宫奴小心翼翼的为她撑着伞,凤瑶则仍是额头冒汗,心底也增了几许燥热。
  心思浮动中,凤瑶眉头也抑制不住的皱了起来,只道是,江南灾患严重,但如今这些日子,倒是烈阳如火,不曾下过半粒雨,如此一来,这京郊的村落农田,可会易受干旱?
  当真是,国之不安,民之不稳,连这老天爷,都要与她大旭对着干了。
  回得凤栖宫时,时辰已近正午。
  凤栖宫内的宫奴急忙准备午膳,待全数端入殿内圆桌,凤瑶却并无食欲,草草吃了几口,便已差人撤下。
  待小憩刚刚过后,王能已从校场归来,说是在校场择了十人,随后,恭敬的将那写着十人名单的纸笺朝凤瑶递来。
  凤瑶神色微动,随即伸手将纸笺接过,而后吩咐宫奴为王能端来凉茶,待满面汗渍甚至晒得皮肉通红的王能几口饮下后,她才缓缓垂眸,修长的指尖也稍稍而动,展开了手中的指尖。
  随后,她目光垂落在纸笺上,一一扫视纸上的名字,刹那,她瞳孔骤然而缩,脸色,也蓦地陈杂开来。
  眼见她面色有异,王能微怔,恭敬而问:“长公主,可是名单有何问题?”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待强行按捺心绪一番后,才将纸笺合上,嗓音幽远,“名单,倒是并无问题。”
  说着,目光迎上他的,“只是,你写的这十人的名字,竟与上次摄政王对本宫写的一模一样。”
  王能脸色一变,却也是怔得不轻。
  他忙垂头下来,恭敬道:“长公主,这十人,的确是属下经过武比与文比选拔出来的,甚至期间,属下还考验过他们的反应与兵力部属的能耐,是以这十人,皆是出类拔萃,能力不凡。另外,微臣也查过这几人的身世,皆家世清白,倒也并无怪异之处,是以,摄政王如何也会与微臣一样写出这十人,微臣倒也不知。”
  凤瑶默了片刻,低沉出声,“本宫并未怀疑你什么,你办事,本宫自然放心。只不过,摄政王如何会写出这十人来,倒也是本宫所疑,但摄政王也曾说他经常入校场练武,想来,那出类拔萃的十人,能得他注意,也是自然。”
  王能眉头微骤,面色略显严谨,“长公主,不若,微臣再重新在校场选出十人。”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瞳孔之中,也有深沉复杂的光影在流转。
  待沉默半晌后,她才低沉出声,“不必了,这几日,差人将校场那十人盯紧点,若察觉那十人与摄政王暗中联系,便务必,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但若是,那十人皆无异常,便待一月后武举结束并择出前几名时,你再将那十人领入宫来,本宫要一起,看看新人的武举新贵与那十人的能耐。”
  王能垂眸下来,也未多言,恭敬而道:“是。”
  凤瑶神色稍松了半许,随即话锋一转,“近两日来,奏折倒是锐减得厉害,你且差人去查一下,军机处是否故意羁押奏折。且注意,让暗卫暗查,不可打草惊蛇。若得证据,便即刻告知本宫。”
  “是。”王能继续恭道,语气刚毅却又厚重。
  凤瑶朝他点点头,低沉道:“本宫这里无事了,你且先去办这两件事。”
  王能分毫不耽搁,当即告辞而去。
  凤瑶静静凝着他的背影,直至他打开殿门并踏步出去,她才思绪一转,瞳孔一缩,瞬时出声,“慢着。”
  这话一落,王能足下一顿,当即转身朝凤瑶望来,“长公主可还有事吩咐?”
  凤瑶眸色陈杂,低沉而道:“缉拿惠妃寝殿失火的凶手,可有进展了?”
  王能眉头一皱,刚毅的面上漫出了几许无奈,随即摇摇头,只道:“并无消息。暗卫与御林军们皆日日搜寻,几乎是将宫中翻了两遍,皆未寻得。再者,属下也已差人将宫中与惠妃结过怨的所有宫妃与宫奴查了一遍,只道这些人皆无异常,且惠妃寝殿失火时她们皆在寝殿休息,人证物证齐全,并无怪异。”
  是吗?如此说来,许是那凶手,本不是宫中之人?
  想来也是了,那人双目如鬼,阴森凉薄,这种满身煞气之人,又岂是宫人所比。
  凤瑶面色沉得厉害,心底深处,也漫出了几分复杂与压抑。
  待默了片刻,她才低沉无奈的道:“能在禁宫之中犹如凭空消失一般,甚至还让暗卫与御林军纷纷差不到半点线索之人,想来也绝非等闲之辈。这些日子,抓捕之事仍是不可懈怠,而禁宫的戒备,更要严谨。特别是,皇上身边,定要多增些人手,不可出半点闪失。”
  王能恭敬道:“长公主放心,皇上那里,属下定会好生注意,禁宫之中,属下也已增派了人手,只要凶手未出逃出皇宫,迟早定会落网。”
  凤瑶瞳孔微缩,目光稍稍幽远半许,“那人身在暗处,即便禁宫各处加派人手,这禁宫,也不安全。只要凶手不曾落网一日,这宫中上下,势必人心惶惶。”
  王能极为难得的皱了眉,神色翻转,在原地僵立半晌,却不知该如何回话。
  凤瑶扫他几眼,随即便按捺心神一番,只道:“抓不之事,急也无用。这些日子,便也只能多辛苦你,差人好生盯着,多注意禁宫异常了。”
  王能极为认真的点头,“属下知晓了,长公主放心,这两日,属下定也会亲自派人彻查搜寻,待有结果了,再及时告知长公主。”
  凤瑶垂眸下来,不再多言,仅是缓缓点头。
  王能凝她几眼,而后再度恭敬告辞,待尾音落下,他才略微干脆的转身过去,快步消失在殿外远处。


第76章 聪慧敏觉
  一时,殿内气氛沉寂下来,墙角檀香屡屡,倒是极为难得的有些怡然松神。
  凤瑶稍稍揉了揉额头,随即轻饮凉茶,待一杯茶下腹后,她才缓缓起身出殿,领着宫奴朝幼帝寝殿的方向而去。
  此番过去,并无急事,加之也无奏折要事需要处理,是以,凤瑶步伐也是极缓极慢,神情,也幽远无波,透着几分沉寂与清冷。
  一路过来,烈阳似火,奈何待路过一处水上廊檐时,凤瑶垂眸扫了扫廊外的碧水湖泊,神色微动,足下也蓦地一停撄。
  身后猝不及防的宫奴差点就撞上了凤瑶的背,待惊慌失措的驻足后,便闻凤瑶低沉无波的出了声,“本宫记得,宫中的这处湖内,倒是养了不少的龟。”
  宫奴们纷纷一怔,面面相觑一番后,有人紧张恭敬的出声,“回长公主,这处的湖内,的确养了不少龟,如今已养多年,想来这湖内的龟,大大小小已不计其数了。”
  这话一落,凤瑶转眸朝那出声的宫奴望来,漫不经心的问:“既是湖龟不计其数,但个头最大的,大概几斤几两?”
  那名宫奴极为认真的想了片刻,谨慎而道:“回长公主,这湖内的龟,最大许是有数十斤了。去年之际,这湖中起了一次鱼,当时也有不少龟被渔网误网了上来,奴才当时正好瞧见,那网内的湖龟密集,最大的,个头极大,的确少不了数十斤。偿”
  凤瑶神色微动,低沉而道:“数十斤的个头,倒也算是不小了。”
  说着,嗓音一挑,朝那言话的宫奴吩咐道:“你差几名宫奴一道,在这湖内捉只龟上来,无需太大,十斤以上即可。待捉上来后,好生清洗,再放入锦盒内,再派人即可送去摄政王府。就说,宫中的锦龟,珍惜备至,全然值得上千两纹银,除去昨日施粥的六百两,摄政王,还倒欠本宫四百两,让他病好之后,将所欠银两好生补齐。再者,锦龟乃本宫所赐,皇家之物,也让摄政王,好生对待,若有不恭不敬之处,便也是对我大旭皇族,不恭不敬。”
  宫奴纷纷怔得不轻,惊愕的朝凤瑶扫了扫,随即又朝廊外的湖泊望去,心底震惊起伏,着实没看出这湖中的龟如何能值得到千两纹银。
  长公主让他们如此而为,可是在故意坑摄政王?
  宫奴们心底纷纷有异,但却不敢在面上表露半许,那朝凤瑶言话的宫奴忙收敛情绪,紧张恭敬的朝凤瑶点了头。
  凤瑶淡扫他一眼,随即也不再多言,仅是回头过来,继续缓步往前。
  待入得幼帝的寝殿时,幼帝如昨日一样,正端正的坐在案边,只是这次,他并未写字,而是在看书。
  眼见凤瑶入得殿来,幼帝喜不自胜,当即从椅上跳了下来,欢喜而唤,“阿姐。”
  这话一落,他便已跑至凤瑶面前,欣喜的拉住了凤瑶的手臂。
  凤瑶按捺心绪的朝他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随即转眸朝周遭一扫,缓问:“皇傅出宫了?”
  幼帝忙道:“皇傅午时出宫的,说是铺子上有事,便回去了。”
  “嗯。”凤瑶淡然点头,牵着他朝殿内而行,随即与他一道坐在案桌旁,平缓而问:“阿姐方才进来,便见征儿正看书,不知征儿看的是何书?”
  幼帝急忙将桌上的书翻到封面,稚嫩的朝凤瑶道:“征儿看的是中庸论语。皇傅说,征儿练字虽不可废,但道德伦理甚至儒家仁德也不可懈怠。”
  凤瑶怔了一下。
  自家这幼帝,年纪尚幼,想来识字也不多,许是连中庸论语内的字都认不完,更别提看懂了。
  而那许儒亦,自也不是昏然之辈,想来让自家这幼弟看中庸或是论语,也自有他的道理才是。
  只是这其中的道理究竟为何,她倒是有些难以猜测了。
  思绪至此,凤瑶心底压抑重重。
  则是片刻,她才按捺心神,朝幼帝缓缓点头,“中庸论语,征儿的确可看看。征儿慢慢熟悉这书上的东西,也是极好。”说着,话锋稍稍一转,继续道:“阿姐今日过来,也只是想看看征儿看书识字。征儿且先看书,阿姐在旁陪征儿。”
  幼帝微怔,“阿姐今日可不用御书房去处理朝政,能好好的陪征儿了?”
  这话一落,他面上已无诧异,反倒是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烈真诚。
  凤瑶静静观他,心底则突然生了几许怅然。
  自打回宫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与自家幼弟的相处时辰,的确少之甚少。年幼如他,却也孤独如他,好不容易那惠妃与赢易会来体贴关心他,小小年纪的他,自是抵挡不了那份儿陪伴与‘温情’,从而,偏袒惠妃与赢易也是自然。
  终归还是,陪伴少了,是以,便会生得隔阂,从而让人钻了空子。以前,她只顾守江山,只估与朝中百官纠缠,却是忽略了自家幼弟的陪伴,但此际却也突然反应过来,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自家这幼弟?
  若连自家幼弟都养不好,守不住的话,便是她真正守住了这大旭江山,又能如何?
  思绪至此,一时,凤瑶目光也突然复杂幽远了几许。
  幼帝静静的望她,眼见她神色有恙,忙紧张而问:“阿姐,你怎么了?”
  凤瑶这才回神过来,稍稍垂眸,自然而然的避开了幼弟的眼,缓道:“阿姐并无事。今日的奏折,阿姐也已批完,是以此际,闲来无事,便想过来陪陪征儿。”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只道:“征儿也先看书吧,晚些时候,再练练字。昨日见得征儿的字写得极好,是以今日,阿姐还想看看。”
  幼帝顿时完眼笑开,不住的朝凤瑶点头,而后急忙要吩咐许嬷嬷差人备茶备糕点。
  凤瑶并未阻拦,仅是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随即缓缓松了他的手,退身至一旁的软榻就坐。
  大抵是凤瑶守在身边,幼帝今日格外的欣悦,看书之际,也会将书中的字句读出来与凤瑶探讨斟酌。
  凤瑶再度抑制不住的怔了一下,也本以为许儒亦让自家幼弟看中庸论语,是先让自家幼帝随意熟悉,毕竟,自家这幼帝年幼,识字不多,不知道理,却是不料,自家幼帝竟能整句整句的将书上的语句读出来,且嗓音稚嫩,但却流畅,未有半点的吞吐断续。
  “那书上的字,征儿大多认识?”凤瑶微诧的朝幼帝望着,忍不住问出了声。
  幼帝答得稚嫩而又自然,“以前三皇兄经常教征儿识字,后来征儿也自己认了一些,是以这书上的字句,征儿大多认得。”
  是吗?
  如此说来,自家这幼弟早早认字,倒也少不了那赢易的功劳,也难怪许儒亦能让自家这幼帝开始看中庸论语,竟也是因为这个。
  思绪至此,凤瑶面上漫出了几许欣慰。
  则是片刻,她温笑着朝幼帝道:“征儿聪慧敏觉,阿姐最是欣慰。征儿快些看书吧,若书中有何疑虑,自可与阿姐说说,那时,征儿与阿姐再探讨一番,若征儿还是觉得有异,明日再与皇傅探讨探讨。”
  经得凤瑶这一夸,幼帝越发欣喜,小脸都已被笑容挤满,随即垂眸下来,看书看得越发认真,偶尔仍会读出一些语句来,极是认真的与凤瑶探讨。
  这么久以来,凤瑶还是第一次见得自家这幼帝如此欣喜,犹如真正得了蜜一般。
  凤瑶静静的望他,心底感慨,果然,对待孩童,偶尔还是需要夸的。
  殿内沉寂,但却气氛平和,并不压抑。
  这日下午,凤瑶一直守在自家幼弟的寝殿内,直至夜色上浮,并与自家幼弟一道用过晚膳后,她才缓缓起身离去。
  出得寝殿的殿门时,幼帝追来,略微急促的问:“阿姐明日可要过来陪征儿念书?”
  凤瑶微怔,待片刻之后,她便温和出声,“若阿姐无事,便来。”
  幼帝越发欣慰,满面笑意,甚至于,那些认真而又诚挚的笑,都快浓烈得从眼睛里溢出来。
  正好,皎洁的月色打落在他的脸上,衬着他的笑容,清透如月,却也灿烂得令人心生摇曳。
  凤瑶静静的朝他望着,时光静好,缓缓的笑了。
  却是不料,岁月无情,命运弄人,今日自家幼弟这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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