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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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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心底抑制不住的摇晃,似是往日的所有误会皆因他的这席话莫名的分崩离析,便是连心底最后的那层疏离与屏障,都在开始逐一瓦解。
  她静坐着,忍不住稍稍垂眸下来,思绪嘈杂蜿蜒,紧跳密布,则是片刻,颜墨白那温润幽远的嗓音再度扬来,“往日见过我颜墨白狼狈之人,除了伏鬼之外,皆是丧命,而今凤瑶你,便也是唯剩的见过我狼狈与脆弱之人。”
  说着,他那略微凉薄的指尖越发的将她的手裹紧,继续道:“我在凤瑶面前全数卸了心防,展露本来,凤瑶如今,可否看在我如此诚意的份上,与我不计前嫌?”
  嗓音一落,咧嘴朝她一笑,那笑容清透儒雅,却又莫名夹杂半缕极为难得的讨好。
  凤瑶抬眸凝他两眼,便再度故作自然的挪开了目光,待沉默片刻后,才低沉幽远的道:“你历来巧舌圆滑,本宫自然说不过你。上次曲江之事,我自可既往不咎,但若你下次再敢欺瞒本宫,无论你是好心还是恶意,本宫,定不会再对你留情。”
  他面上的笑容逐渐逐渐的散却,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突然间深邃认真开来。


第460章 听你的话
  待得半晌后,他如释重负的点头,握紧了凤瑶的手,“上次之事,便是我最后一次瞒你。日后行事,我自会与你相商,不求你能助我,只望你莫再误会于我。”
  凤瑶目光稍稍紧了半许,并未言话。
  一时,周遭气氛也莫名沉寂,则是半晌后,颜墨白已敛却了面上的认真之色,悠然随意的朝凤瑶笑,“这些日子以来,我让飞鹰为凤瑶送礼无数,信笺也多,奈何凤瑶多番不回,倒也着实令人神伤得紧。”
  “神伤么?摄政王敢在曲江之边对本宫生事,自然也该猜到所有后果。当初在曲江之边,本宫强忍怒火未曾动手杀你便是仁义,难不成你竟还奢
  求本宫会对你回信回礼?”
  仅是片刻,凤瑶便平寂无波的回了话,脱口之言分毫不让,全然将他的话抵了回去。
  奈何颜墨白面色并无太大变化,那张俊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润柔和,“世人皆道打是亲责是爱,若非爱得深沉,凤瑶又岂会对我震怒?当日曲江之边,便是你当真对我动手,我自然心生宽慰,甚至也是不会避的,我颜墨白历来风雅,不打女人,更何况,面前之人还是你,我自不会有半分抵触。”
  这话倒是拐着弯儿的诉情,但这番话若从旁人口中说出,倒并无怪异,但从这颜墨白嘴里如此从容自若的说出,则着实是变了味。
  只因,这厮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深沉腹黑之人,常日言道之言自也该是温润之中透着令人难以揣度的深意,又或是算计重重,而今他那张嘴却道出了这些略微风月神情的话,自也是突兀怪异了些。
  凤瑶眼角一挑,并未立即言话。
  待得沉默片刻,才低沉无波的问:“这些话,何人教你说的?”
  印象之中,‘打是亲责是爱’这等字眼,如这厮的品性怎说得出来钤。
  待得嗓音一落,她便再度按捺心神的抬眸凝他,他则懒散斜靠在榻,安然自若,面色幽长然笑,则是片刻后,慢腾腾的回道:“近些日子与将士们呆得久了,某些话自然也学了不少。”
  这话入耳,凤瑶自然是不信的。
  军营之中的男儿虽是血气方刚,不免有略微艳俗之人,但颜墨白气场太过强大,何人敢在颜墨白面前言道这些略微风月深情的话来?
  思绪翻转,凤瑶沉默片刻,便稍稍按捺心神,无心再就此多言,仅是转眸凝向帐中一角的暖炉,低沉无波的道:“你可小憩过了?”
  “不曾。”
  凤瑶眉头微皱,“既是如此,那你便上榻去休息吧。”
  “你呢?”不待凤瑶的话全然落下,他便平缓自若的接道。
  “此番过来,本是想问你与容倾之事,而今既是你还未休息,本宫便换个时间再问。此际,大旭暗卫已落住在大周营地里,本宫此际,自然得过去看看。”
  仅是片刻,凤瑶便平寂无波的回了话。
  却是这话一出,颜墨白便缓道:“大旭暗卫入得大周营地,你自是不必担忧什么。此番天色已晚,外面也风大,你又舟车劳顿,也该是先好生休息一番了。”
  说着,分毫不待凤瑶反应,话锋一转,“你且去榻上睡吧,我在这软塌上稍稍靠会儿便是。待得天色全然暗下,我便得出去见大周副将们。”
  凤瑶眉头再度一皱,转眸过来,深眼凝他。
  他则静静的回望于她,面色淡定自若,却也颇有几分对峙僵持之意,似是凤瑶不上榻休息,他也不打算合眼小憩一般。
  凤瑶沉默片刻,终还是一言不发的起了身,缓步至不远处的榻上休息了。
  她并未与颜墨白客气什么,莫名之中,心底不愿客气,只是待得身子钻入被褥时,一道道浅浅的墨香才再度盈入鼻来,瞬时之间,脑海才再度有些恍然。
  遥记往日与颜墨白肢体相触时,这股浅浅的墨香便一直萦绕在鼻,印刻在心,而今再兜兜转转的相遇相解,难道这些,便是当真所谓的缘分?
  思绪翻涌,略微浮荡。
  待沉默半晌后,她才稍稍回神过来,下意识朝那软塌望去,则见颜墨白早已斜靠在榻,双目而闭,似是睡了过去。
  凤瑶凝他片刻,静静的望着,目光逐一将他的面容细致打量,待得许久后,身子着实乏了累了,困意来袭,才稍稍合眼,却不料片刻之际,自己便彻底的睡了过去。
  大抵是一路行来,风餐露宿,车马颠簸,是以便是此际入了梦,也觉满身都在摇晃颠簸,甚至还在紧着身子冒着严寒凛冽的风疾驰赶路。
  而待睡梦退却,终于从梦里醒来时,视线清明,则见帐内不知何时点了一盏灯,灯火细微摇曳,与角落里暖炉中肆意摇晃的火苗子略微映衬,使得周遭沉寂幽密,暗淡尽显。
  且那软塌上,早已无人,空空如也,便是周遭之处,也是空荡寂寥,毫无颜墨白身影。
  那厮果然是出去了。
  凤瑶神色微动,心里有数,随即稍稍起身下榻,缓步往前,而待微微撩开帘子时,陡然有冷风迎面而来,吹得她头发掀然而乱,整个人也抑制不住的打了寒颤。
  “长公主此际可要用夜膳了?”正这时,一道刚毅的嗓音极是干脆的响起。
  那嗓音毫无温度,且还卷着几分不曾掩饰的煞气,且也正是因为这等煞气,入得耳里,才也是熟悉刻骨。
  凤瑶稍稍循声抬眸,入目的,果然是伏鬼那张刀疤横亘的脸。
  他正面无表情,整个人兀自静立在光影里,那双落在她面上的目光也极是认真。
  凤并未立即言话,待将他扫了几眼后,才低沉幽远的道:“传吧。”
  短促的二字,并未夹杂太多情绪,却待伏鬼吩咐一旁站定着的精卫传膳后,眼见伏鬼要走,凤瑶瞳孔蓦地一缩,当即道:,“伏侍卫。”
  这话一出,伏鬼下意识顿住身形,目光再度朝凤瑶落来。
  凤瑶神色微动,神色幽远的凝他,继续道:“伏侍卫此际可是有空?倘若有,本宫此番,倒想邀伏侍卫说说话。”
  伏鬼面上并未太大反应,只是若是细观,则不难觉察他瞳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他甚至也未立即言话,反倒是静立在原地沉默片刻后,才朝凤瑶缓缓点头,只道:“皇上本是吩咐属下在此守着长公主醒来,随即便即刻过去汇报于他,但若长公主着实有话与属下说,属下也可晚些时候过去禀告皇上。”
  “如此也可。伏侍卫且随本宫来。”
  未待他嗓音全数落下,凤瑶便淡然幽远的回了话。
  说完,便分毫不耽搁,当即转身过来,缓步至帐内的软塌坐定。
  伏鬼也未耽搁,当即跟来,待站定在凤瑶面前时,他抬眸朝凤瑶迅速扫了一眼,极是干脆刚毅的问:“不知长公主有何话要与属下说?”
  凤瑶淡道:“你家主子身子骨究竟如何了?往日那些旧伤,可康复不少了?”
  她嗓音极是直白,开口便提及了颜墨白旧伤。
  然而这话一出,伏鬼却是极为难得的皱了眉,便连他那张刀疤横亘的冷冽面容都骤然漫出了几许极不符合他满身煞气的复杂与无奈。
  他并未言话,仅是神色起伏,兀自沉默。
  凤瑶凝他片刻,再度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有些事你若瞒着,自然也瞒不久。”说完,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深邃威仪,咄咄而逼。
  伏鬼垂眸下来,再度沉默了片刻,随即似是想通,终是强行按捺心神一番,低道:“皇上的旧伤,并未愈合,且这些日子一直策马奔波,不曾休息好,是以身上的旧伤,也是稍稍好了又裂开,裂开了又结痂,如此反复,但终是一直好不彻底。”
  是吗?
  凤瑶瞳孔一缩,面露复杂。
  伏鬼抬眸起来,漆黑的瞳孔静静朝她锁来,继续道:“当初皇上在曲江之边设计让长公主离开,后便心有忧虑,担忧长公主回城后便当真将他淡了忘了,是以本是预计一月攻打大盛,皇上则强行缩短至半月。是以,待长公主前脚领军离开曲江之边,皇上便也开始领军前往大盛,长公主也知晓,曲江之边时,皇上刚从昏迷中醒来,身上伤势毫无愈合,而后又马不停蹄的前往大盛,若非皇上内力浑厚,且耐力极强,若不然,皇上如此折腾之法,定要出事。”
  凤瑶眉头越发而皱,面上的复杂与幽远之色越发浓烈。
  当初与安义侯等人迎战时,颜墨白为护她,无疑是大战群军,伤势严重。当日她将他拖入洞中躲避,他便已是昏死过去,伤势极其严重狰狞,稍一懈怠定是没命。后好不容易回了大周楚京,悟净方丈日夜不息的为其治伤,那厮却是刚一初醒,便领军来了曲江之边对付大盛老皇帝,甚至于,待得与大盛老皇帝之军大战而平息后,刚过一日,这厮,便开始领军前往大盛老巢。
  如此密集的行动,无疑是雷厉风行,冷冽刚硬之中,全然不曾将他自己的伤势放于眼里。
  也难怪那厮会突然觉得冷,伤势入体,严重入骨,是以,整个人的身子都表现得孱弱开来了。只可惜,那人啊,终是学不会疼惜他自己。
  “此番行军大英,本也未打算要驻扎停留。若不是皇上突然收到长公主的回信,信中让皇上安营扎寨,先探清前往大英之路再继续前行的话,皇上许是仍在不顾身子的继续前行。终还是长公主的话才对皇上有用,属下以及军中副将们百般劝说皇上停下来休养身子,都全然无济于事,到头来,却是长公主让飞鹰带回的一封信,令皇上自行妥协下来,开始吩咐安营扎寨了。”
  正待凤瑶沉默,无声无息的气氛里,伏鬼再度道了话。
  凤瑶目光抑制不住的紧了紧,瞳中起伏重重,平息不得。
  当日回信,也不过是随意几字罢了,却未料颜墨白竟会当真听话,安营扎寨。
  “如今,军中可有军医在调养你家主子的伤?”思绪翻涌,凤瑶面色也变得厚重压抑,待得沉默半晌,她才低沉沉的问。伏鬼摇头,“军中虽有军医,但皇上则并未让军医为他调养身子,而是每番身子极为不适时,会服上一枚悟净方丈留下来的丹药,如是而已。且当日悟净方丈离开时,属下极是不放心皇上,也曾将丹药之事直白的问过悟净方丈,悟净方丈则道,丹药仅能治标,不能治本,若皇上要全然康复,终还是得体恤己身,好生调养与休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说着,嗓音稍稍一沉,叹息一声,“只是,皇上如今志在大英,等之不及。要让他体恤己身自是不可能,是以,属下与一众副将们皆是极为心忧,但如今长公主既是来了,属下,便也稍稍放心些了,皇上此生从不曾将任何人放于眼里,满心重担与仇恨,但皇上心底,则终是住进了长公主。是以,属下以为,长公主的话皇上自是会听,后面几日,便也望长公主稍稍规劝皇上,让他莫要太过着急进攻大英,先在此安营扎寨好生休养几日,再做打算。”
  嗓音一落,神色越发一紧,而后极为认真恭敬的朝凤瑶弯身而拜,继续道:“望长公主能多劝皇上,皇上此生受苦太多,此番又已开攻大英,所有蛰伏在心底多年的夙愿即将达成,属下不愿在这最后关头,皇上会因身上的伤势而有所闪失,从而,多年的努力与沉浮皆功败垂成。”
  凤瑶深眼朝伏鬼望着,心绪早已缠绕打结,起伏难平。
  待朝伏鬼望了半晌,她才稍稍将目光挪开,深吸了一口气,淡道:“你家主子与大周副将在何处论事?”
  “在军机帐内。”伏鬼顺势回话。
  凤瑶瞳孔一缩,淡然起身,“领本宫去。”
  伏鬼猝不及防的怔住,面色起伏,眉头大皱,却是未及回话,凤瑶已自行起身,淡定自若的朝帐门行去。
  伏鬼朝凤瑶脊背凝了片刻,终还是迅速跟上,心底也思绪上涌,突然间便也猜到了凤瑶此行何意。
  “属下今夜与长公主说的这席话,望长公主莫要告知皇上。”仅是片刻,伏鬼微紧着嗓子道。


第461章 想吃什么
  凤瑶瞳色幽远,面色沉杂,并未言话。网值得您收藏。。
  伏鬼深眼凝她片刻,暗自咬牙,也未多言,仅是回头过来,继续在前带路。
  夜里的风吹得格外盛,凛冽寒凉之感也是极为刻骨,待站定在军机帐外时,凤瑶满头的发早已被吹得凌乱,便是身上单薄的衣裙,也被吹得肆意翩飞,似也要将她整个人都吹走似的。
  伏鬼并未耽搁,回头扫凤瑶一眼后,便即刻出声低唤,“皇上,长公主来了。”
  这话一落,帐篷内稍稍细微的人声陡然停歇,随即,帐内一片沉寂。有灯火的光影打落在帐篷上,摇摇晃晃,在这寒夜内极为难得的泛着几许暖意醢。
  气氛僵默了片刻,随即,一道儒雅平缓的嗓音微微而起,“让她进来吧。”
  这话一出,伏鬼似是暗自松了口气,扭头朝凤瑶望来,低声刚毅的道:“长公主,请。”说着,抬手而动,已是稍稍掀开了帐篷的帘子。
  凤瑶面色淡漠,平缓往前,待入得帐篷,才见这帐篷并不大,帐中正摆放着一个硕大的沙盘,沙盘内放置着一些行军布阵的小旗,而那些身形壮实的英猛副将,则纷纷围着沙盘而站,满身的铠甲风霜缇。
  眼见凤瑶入内,众人皆朝凤瑶凝着,面上的愕然之色不曾全消,则是片刻,顿时有人先行反应过来,弯身便朝凤瑶一拜,恭敬唤道:“拜见皇后娘娘。”
  瞬时,在场之人眼角一抽,面色僵然,着实被那出声言话的副将惊得不轻。
  他们这些人虽跟着自家主上出生入死,虽也是听过自家主上在大旭时便已迎娶过大旭长公主之事,但这事,终归是在大旭之事,而自家主上当了大周皇上后,可从未对外宣称过大周已有国母,更也不曾明文对天下人昭示过大旭长公主便是大周皇后,是以,此番突然对大旭长公主如此称谓,无疑是怪异不妥了些。
  副将们皆是心思如此,惊愕的朝那出声的副将扫了一眼,而后便下意识转眸朝颜墨白望来,奈何,不待他们的目光全数扫清自家主上面色,便闻自家主上慢悠悠的出了声,“我堂堂大周副将之中,难不成仅有刘玖一人还记着国之礼数?莫不是在沙场上呆得太久,是以便忘却了礼数,连带我大周国后站在面前,尔等皆不知如何行礼了?”
  漫不经心的嗓音,从容自若,虽是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却入得耳里,竟也莫名的给人一种极难忽视的威慑。
  副将们面色骤然,顿时对颜墨白的话会意过来,随即纷纷不敢耽搁的朝凤瑶弯身一拜,整齐划一的恭呼,“拜见皇后娘娘。”
  副将们本是个个都雄姿飒飒,嗓音浑厚,此番这脱口之声,无疑是厚重浓烈,似要震耳欲聋一般。
  凤瑶眉头急不可查的皱了起来,目光径直朝颜墨白一落,则见他似是极满意这种称谓,那清俊儒雅的面容上,顿时绽出了半抹悠然的笑意。
  她下意识驻足,落在他面上的目光越发一深。
  他则凝她片刻,随即便缓步过来,待站定在她面前时,他修长的指尖微微而抬,略微轻微的为她理了理被风吹乱了的额发,柔和平缓的问:“凤瑶专程过来,可是想听迎战大英之策?”
  他问得直白。
  毕竟,今日再遇,该说之言大多已说完,是以,此番她再度跑来这军机帐,自然是在关心迎战大英之事。
  奈何,本是心思如此,却待这话一出,凤瑶则将他面容流转扫视几圈,而后便道:“本宫此番过来,是专程来寻你的。”
  他猝不及防一怔。
  凤瑶话锋一转,继续道:“大周皇上可是用过夜膳了?”
  他眼角微挑,微微而笑,“此际正商议战略,待我商议完毕后,自当与副将们一道用膳。”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也全然不顾周遭副将在场,当即嗓音一挑,温润慵然的问:“凤瑶专程过来,可是担忧我未用晚膳?”
  凤瑶极是自然的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低沉无波的道:“并非是担忧你是否用膳,而是,本宫也未用膳,打算找你作陪罢了。”说着,嗓音稍稍一挑,“就不知大周皇上此际,能否作陪了。”
  颜墨白神色微动,沉默片刻,温润平雅的道:“此际正商议军事,许是……”
  凤瑶瞳孔微缩,不待他后话道出,便淡然无波的出声打断,“既是如此,本宫便不为难你了,此番去找柳襄一道用膳便是。”
  说完,分毫不做耽搁,抬脚便转身要走,却是片刻之际,一只极为熟悉的冰凉手陡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凤瑶神色微动,下意识顿住身影,颜墨白那温润平缓的嗓音微微而来,“柳襄那等白面之人作陪,也不怕扫了用膳之兴。此番你既是主动来寻我,我自然是要为你作陪。”
  本是妥协之言,却还说得这般大义凛然,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将柳襄贬了一遍,不得不说,这颜墨白睚眦必报的心性,的确是丝毫未变。
  “今日便先到此为止,明日一早,尔等便差人外出四方打探,最迟明日夜里,朕要知晓大英之事确切位置。此事,不可再久拖,若尔等仍想不出法子打探不了消息,到时候,便别怪朕军法处置,责尔等无能之罪。”
  悠然平缓的语气,然而言道出的话语内容,则是威胁重重。
  副将们面色一变,顿时紧着嗓音应话,颜墨白也不耽搁,扣在凤瑶手腕的手微微滑,顺势扣紧了凤瑶的指尖,牵着她一道朝帐口行去。
  待出得帐门,伏鬼正立在帐外,恭敬的朝颜墨白与凤瑶行礼。
  他正垂着头,刀疤横亘的脸藏在光影里,令人观不到他的表情。
  奈何颜墨白则神色微动,足下一止,目光朝伏鬼一落,薄唇一启,淡道:“夜色寒凉,加之这些日子正是用人之际,责你太多板子似也不妥,不若,下去好生领罚十板,如此,即便要养伤,也不过两日的事。”
  伏鬼浑身一紧,分毫不争辩,顿时恭敬而应。
  颜墨白也未多言,牵着凤瑶继续往前,待朝前行了几步后,凤瑶心有浮动,终是忍不住低沉沉的问:“你如何突然责罚伏鬼?”
  颜墨白勾唇而笑,瞳孔幽远的落于前方光影尽头,漫不经心的道:“伏鬼罔顾我之令,自然该罚。”
  “他罔顾你什么命令了?”凤瑶低沉着嗓子再问。
  “凤瑶对我的怒气并未全消,此番睡醒之后,凭你的傲气,自然不会主动拉下面子来邀我一道用膳。但凤瑶既是来了,想必自然不是因你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通了,而是,伏鬼啊,与你说什么了。嗯,他说什么了呢?凤瑶此番如此关心我身子,甚至还借故让我陪你用膳而不让我一宿熬夜,是以,若非伏鬼与你说了我伤势,惹你怜然,要不然,便是此番彻夜之中,凤瑶都不会来军机帐中见我一面。”
  说着,嗓音微沉,慢腾腾的继续道:“我早先便交代过伏鬼,不让他在你面前言道我半许伤势之事,而今他违令,如此,凤瑶你说,他该罚还是不该罚?”
  冗长的一席话,懒散缓慢,语气也无任何棱角,但脱口之言,却是全然将今夜之事言中。
  若论颜墨白的精明,想必这世上自也是鲜少能及,但也正是因太过精明,所有人与事皆了然于心,步步揣度与算计,是以,才会活得累。
  而这颜墨白便是恰巧如此,即便身份早已平步青云,但却仍是心事连连,步步揣度算计,何能不累。
  “伏鬼也是为你好。且他跟了你这么多年,衷心为你,此番你因此而责罚于他,自是不妥。”凤瑶莫了片刻,沉寂幽远的道。
  这话一出,却是再度惹来颜墨白一记轻笑,“伏鬼虽跟我多年,但主仆关系不可废。更何况,我之身子与伤势,断然还轮不到伏鬼来怜悯。”
  凤瑶瞳孔一缩,“我知你骄傲心性,但身上伤势都已到了让伏鬼都极是担忧了,甚至到了不得不与本宫说的地步,如此你还看重面子作何?倘若伏鬼当真不与本宫说你伤势,你今夜自是又得在那军机帐中耗上整夜。颜墨白,有时候骄傲并不能当饭吃,再者,身为君王,虽是自当威仪,但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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