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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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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荒废道理之人。”
  温润儒雅的嗓音,无疑是风华柔和得紧,待得这话一落,面上的笑容稍稍浓了半许。
  司徒凌燕神色微微一变,微蹙的眉头也稍稍松懈,并未言话。
  正这时,一直未言话的幼帝终归是恼怒倔强的道:“今日之事,明明是他不对!若非他不在御花园内调戏宫女,朕找他理论他不听,甚至还推搡朕,如此,朕又何必用石头砸他,顺便从他手里救下被他欺负的宫女?”
  稚嫩的嗓音,恼怒十足。
  待得这话落下,幼帝竟径直将目光朝司徒宇文瞪去,“你好歹也是堂堂男儿,一出事便找帮手,让你皇姐与摄政王一道过来唬朕,行为举止突然变了样,怎不见你将欺负宫女的气势拿出来了?”
  依旧是稚嫩的嗓音,数落与怒意并驱。
  凤瑶眼角微抽,倒也着实未料自家幼帝竟有这等威仪与勇气。
  方才在来的路上还肆意担忧自家幼帝会被吓得无措,但如今瞧来,自家这幼帝啊,无疑是比司徒宇文镇定得多,甚至于,临危之际,也不曾朝她后面躲,反倒是冷冽威仪的朝司徒宇文数落。
  如此,这番胆大之为,倒也难得。
  思绪翻转,凤瑶目光也沉了半许,待得片刻,她才低沉无波的出声道:“六皇子来这大旭,也算是来者是客,倘若心有念想,本宫自可为他赐几名容貌姣好的女子服侍,是以,六皇子又何必饥不择食,竟在御花园内公然不轨。我大旭皇上,虽是年幼,但也正派,眼见宫女受辱,自出手相救,是以不注意伤到了六皇子,大公主竟还来帮着兴师问罪。”
  说着,嗓音一挑,“六皇子不懂事也就罢了,大公主也受蒙惑,怪错了人,本宫倒是略微心寒。倘若,大公主不信我大旭皇上之言,自也可好生盘问盘问六皇子,或者,再让本宫将今日那受辱的宫女找来对峙。”


第170章 自暴自弃
  司徒凌燕满目阴沉,冷眼朝凤瑶落来,低沉而道:“小孩之言,何来可信。再者,便是你将那宫女找来,那宫女,自也会帮你大旭说话。撄”
  凤瑶眼角微挑,也不准备就此多言,低沉而道:“大公主既要如此说,本宫也是无法。只不过,你我皆为精明之人,有些事,定也可看透。亦如,这大盛六皇子心性究竟如何,大公主也该清楚,他今日是否会对宫女做出不轨之事,大公主也该了然。这些日子,本宫虽与大公主略有间隙,但也认定,能在大盛肆意扬名的英气女子,自也不是蛇蝎心机之人,是以,今日子之事,也望大公主凭着良心,论个公正。毕竟,本宫幼帝还小,终归为幼童,想必大公主,定是不会连个幼童都不放过,肆意污蔑才是。”
  冗长繁杂的话语,被她以一种极是淡定幽远的嗓音言道而出。
  司徒凌燕眉头皱得越发厉害,冷眸朝幼帝扫了扫,随即便径直将目光落在了司徒宇文身上。
  眼见司徒凌燕瞳色起伏,恼怒森冷,司徒宇文越发心绪,犹豫片刻后,自行招了,“大,大皇姐,今儿在那御花园内,臣弟,臣弟也仅是一时未能忍住,是以,是以便对那宫女稍稍动了手脚。只是,只是臣弟言行并未太过,也未与那宫女**,便也不算是太过不轨,而这大旭皇帝,倒一上来便对臣弟怒言相像,臣弟心底气不过,便回了几句,不料他倒是突然捡了石头砸了臣弟的额头。”
  战战兢兢的嗓音,心虚十足,大抵是常日便极为畏惧这司徒凌燕,是以此番被她冷眸如此而扫,司徒宇文浑身都开始发僵发硬,那战战兢兢的眼神也越发的心虚开来。
  “六皇子公然在大旭欺辱宫女,倚强凌弱,倒也有些说不过去了。便是再怎么如饥似渴,也得分场所不是?”正这时,颜墨白懒散儒雅的插了话,虽嗓音透着几许漫不经心之意,话语内容也并未太过褒贬,奈何司徒凌燕一闻这话,面色更是沉得厉害。
  “丢人现眼的东西!常日在大盛胡作便足矣,竟还丢脸丢到这大旭来了!”司徒凌燕瞳孔蓦地一缩,当即抑制不住的朝司徒宇文呼喝一声。
  司徒宇文浑身一颤,心虚委屈的朝司徒凌燕望来,低低而道:“大皇姐,明明是这大旭皇帝砸了臣弟的额头……”
  话到后面,嗓音便越发心虚的低沉下去,最后两字,竟也仅是嘴形动动,并未真正的发出声来。
  司徒凌燕眸色依旧冷冽如初,那张英气的面容,也透着几许掩饰不住的厚重与恼怒偿。
  待得片刻,她转眸朝凤瑶望来,阴沉而道:“今日虽是本公主的皇弟不对在先,但他也伤在了额头。是以,今日之事,本公主不计较也罢,但今日本公主皇弟调戏宫女一事,务必得全宫封锁,不可对外泄露半字。”
  凤瑶神色微动,淡漠观她,并未立即言话。
  她眉宇一挑,嗓音也越发尖锐,“怎么,不愿意?”
  威胁重重的嗓音一出,瞬时,周遭气氛也骤然变得剑拔弩张。
  凤瑶凝她片刻,随即便逐渐将目光挪开,淡漠无波的道:“今日之事,着实可一笔勾销。毕竟,大公主与六皇子来者是客,本宫自是不能疏待才是。再者,今日之事,虽起因不是本宫的幼帝,但他终归是砸伤了六皇子额头,是以,接下来几日,这大旭太医院的御医,六皇子可随意使唤,需要什么疗伤药材,也尽管与太医院说便是。”
  这话一落,转眸扫了一眼司徒凌燕那厚重冷冽的面色,凤瑶瞳孔微缩,嗓音微挑,继续道:“既是今日之事已然解决,而今时辰也已不早,不知,大公主可先离开了?”
  司徒凌燕冷眼扫她,神色起伏,随即唇瓣一启,正要继续言话,不料仍是话还未脱口而出,颜墨白便已缓缓而道:“也罢,此事已了。六皇子额头有伤,自也该回长信宫好生休息。”
  温润儒雅的嗓音,依旧风雅得当,给人一种极是春风之意。
  司徒凌燕满面的冷冽之色稍稍淡了半许,则是片刻,便朝凤瑶与幼帝瞪了两眼,而后便已领着司徒宇文一道出殿。
  颜墨白被宫奴扶着,也缓缓起身,待朝凤瑶极为难得的复杂观望后,便也不再多呆,转身而出。
  一时,殿内气氛终于彻底的平静下来,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许厚重。
  凤瑶满身的戒备与清冷也逐渐的松懈下来,一时,浑身也莫名的显得疲倦开来。
  片刻,她稍稍伸了手,揉了揉略微发痛发胀的额头,随即目光朝身旁那脊背挺得笔直的幼帝落来,低沉而道:“今日征儿行事,略微莽撞了。那六皇子虽是不对,但终归来者是客。”
  她嗓音极为平缓低沉,隐约透着几许掩饰不住的疲惫。
  奈何这话一出,幼帝反应极大,当即扭头朝她瞪来,满面的恼怒与不平,“阿姐也责怪征儿?今日之事,明明是那六皇子调戏我大旭宫女,明明是他不对,如此恶劣之人,征儿伤了他又如何?再者,阿姐忘了父皇与太子皇兄是怎么死的吗?父皇与太子皇兄是死在大盛之人手里的!阿姐竟说那六皇子来者是客,竟还为了他们来责怪征儿!若非征儿年幼,若非征儿未能执政,要不然,征儿定不若阿姐这般在大盛之人面前懦弱,定会让大盛之人有来无回!替父皇与太子皇兄报仇!”
  狰狞恼怒的嗓音,嘶吼而出,再加之他满眼杀气与冷冽,着实让下见之心惊。
  凤瑶瞳孔一缩,心底也骤然震撼起伏。
  她极为难得的发怔,极为难得的惊愕的望着自家幼帝,凝滞片刻的思绪也逐渐开始翻转,层层的惊愕与不可置信之意也在浑身蔓延开来。
  她着实未料到,自家这幼帝,年纪小小竟有这等戾气,甚至稚嫩的嗓音毫不客气的喊打喊杀,无疑是成熟而又怪异。
  这究竟是怎么了!
  自家这幼帝,为何年纪小小便能知晓这些,究竟是谁为他灌输了这么多的仇恨,是谁让如此迅速的成熟?
  思绪翻腾,脑中也迅速搜索,最后得出之人,仅有惠妃。
  是了,与惠妃那等蛇蝎阴沉之人经常呆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中,染得一身戾气也是自然。只不过,以前时日,自家这幼帝在她姑苏凤瑶面前也是极为的乖巧懂事,但自打惠妃亡了后,自家这幼帝,便全然变了,变了呢。
  越想,心底便越发的凌乱起伏。
  凤瑶并未言话,撑在额头的指尖也再度加重了力道,一点一点的揉着,欲将满头的沉重全数揉干净。
  大抵是情绪太为激动,幼帝那双暴怒的眼睛,也逐渐开始发红。
  待得半晌,凤瑶才按捺心神的幽远而道:“征儿以为阿姐在大盛之人面前懦弱?又或者,征儿以为,任何事都可用武力解决?”
  幼帝怒道:“其余之事征儿不管。但大盛是我仇人……”
  凤瑶瞳孔一缩,未待幼帝将话言完,便已出声打断,“正因为是仇人,才更不可鲁莽行事。如今杀两个大盛之人并非严重,但严重的是我整个大旭都将会为了这两人陪葬!”
  这话一出,幼帝噎了后话,满面恼怒的望着凤瑶。
  凤瑶满身清冷与无奈,默了片刻,才继续低沉幽远的道:“有些事,阿姐并未与征儿说,是因征儿年幼,阿姐不愿征儿背负太多国仇家恨,想让征儿好好成长。却是不料,征儿心智略微成熟,也知国仇家恨,甚至想手刃仇人。征儿能有这等热血,阿姐并无意见,只是,有些事,需三思而行才可,不可太过鲁莽行事才是。毕竟,征儿是大旭的国君,便是要报仇,也得顾及大旭子民。亦如,倘若今日大盛公主当真要找你我麻烦,找大旭麻烦,又或是,倘若大盛公主与皇子死在了大旭,我大旭,便定成大盛的眼中钉,到时候,大盛兵力挥军南下,我大旭,定遭灭亡。是以,这等严重的后果,征儿可有想过?”
  幼帝瞳孔明灭不定,神色起伏,脑袋也垂了下来,整个人僵然倔强,却并未立即言话。
  凤瑶凝他片刻,缓了缓心绪,再度低沉道:“征儿是明理之人,阿姐自也相信征儿绝非是为顾一己私利而不顾大旭安危之人。是以,征儿只需好生长大便可,其余那些家仇国恨,由阿姐来完成便是了。”
  说完,眼见他仍是不言,凤瑶暗自叹息一声,随即也不多呆,仅是缓缓站起身来,缓道:“今日征儿也该累了,便先好生休息。再者,便是再对阿姐有怨,你身为大旭帝王,明日的早朝,也不可再荒废了,免得,让大盛之人再看笑话。”
  这话一落,不再言话,也不再耽搁,凤瑶微微转身,逐渐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身后,依旧沉寂一片,无声无息之中,透着几许压抑与厚重。
  不久,待得凤瑶刚刚踏出殿门时,身后不远,则终归扬来了幼帝的嗓音,“早朝之事,征儿懈怠又如何?反正朝纲由阿姐把持,征儿去不去都没关系。而阿姐却杀了惠妃,甚至还袒护大盛之人,这些事,征儿虽无能为力去阻止什么,但阿姐终该觉得羞愧。阿姐一直让征儿宽厚带人,仁义治国,但阿姐却事事将征儿蒙在鼓里,事事管束征儿,这次大盛之事便算了,但阿姐若要让征儿上朝,不让征儿闹笑话,便将三皇兄从边关遣回来!惠妃都死了,三皇兄无论如何都该回来奔丧!阿姐,你不可太冷血了,惠妃是三皇兄的母妃,是他的母妃啊!”
  嘶哑厚重的嗓音,似是从喉咙中硬生生扯出来的一样。
  凤瑶足下蓦地一停,浑身一僵,心底之间,则再度翻腾摇曳,无法平息。
  她不知前几年自家母后有多么的疏待自家这幼弟,致使自家这幼弟得了惠妃那点虚情假意的关切便极是在意惠妃了,又或许,母后能镇住六宫,高捧太子皇兄,作为一个后宫之主,母妃对待子嗣,许是自有亲疏之别,只奈何,而今她姑苏凤瑶也无法追究自家母后是否对幼弟极是淡漠了,只是有一点可以判定,自家母后的确是疏离了幼弟,从而才使幼弟以为那惠妃便是当真关心他,是以,得了一点所谓的关切与母爱,便开始事事倾向惠妃了。
  思绪翻转,复杂摇曳,满心之中,也堵塞得厉害。
  待得半晌,凤瑶才强行按捺心绪,低沉而道:“有些事,并非征儿想的那般简单,便是你三皇兄,此际也不可从边关归来。阿姐不求征儿能谅解什么,但征儿定要相信,阿姐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旭,为了征儿。”
  “征儿不需阿姐为了我做什么。阿姐将三皇兄召回来便是。征儿本就不想当皇帝,让三皇兄当吧,如此,阿姐也无需这般累了,征儿也无需紧张了。”
  依旧是嘶哑怒吼的嗓音,倔强悲愤十足。
  然而这话落在凤瑶耳里,心底的翻腾起伏,便越发厉害。
  她眉头一皱,脸色一变,大抵是太过恼怒失望,心口,竟也蓦地开始揪痛开来。
  她紧蹙着眉,满面不适,手指也急忙上抬,紧紧的抵在了心口。
  一旁的王能与许嬷嬷极是担忧的唤,“长公主?”嗓音未落,在场之人竟纷纷朝她围拢而来。
  凤瑶满目起伏,并未言话,待兀自沉默片刻后,才强行按捺心口的揪痛,转眸朝许嬷嬷道:“皇上情绪起伏,今日,你差人多多看紧皇上。一旦有何异常,便速来告知本宫。再者,惠妃寝殿,不可让皇上再去,大盛公主入驻的长信宫,也不可让皇上靠近。”
  许嬷嬷满面担忧的望她,“长公主,老奴记下了。只是,皇上年幼,许多话都是无心的,也望长公主莫要往心里去,气着自己了。”
  凤瑶低沉而道:“无妨。”
  这话一落,不愿再多言,仅是继续朝前踏步,缓慢离去。
  一路上,满身清冷,心口的揪痛,也莫名的越发剧烈。
  自打上次城墙一跃并莫名其妙的起死回生后,这身子骨,便越发的不利索了,偶尔的动用内力过度或是情绪起伏太过激烈,便易心口绞痛,不知何故。
  凤瑶强行按捺心口的不适,依旧缓步往前,奈何不知不觉间,脸色,竟也莫名的开始惨白。
  许久,待即将靠近凤栖宫时,凤瑶足下未停,脊背也因疼痛而略微弯曲,王能极是担忧的问:“长公主,可要属下扶您?”
  凤瑶勾了勾唇,清冷自嘲的摇摇头,待得片刻,她才幽远缓慢的问:“王能,你说,本宫当日强行将皇上推上皇位,可是当真错了?”
  这话一出,身后王能并未言话。
  待得半晌,王能才紧着嗓子道:“属下认为,长公主并无任何过错。当时的情形之下,惠妃独大,又得国舅撑腰,三皇子对惠妃也唯唯诺诺,长公主将皇上推上皇位,不止是安定了大旭上下,更也是,保了皇上性命。”
  是吗?
  凤瑶暗自自嘲,满心的起伏,并未再言话。
  并非是想在王能这里得到言语的宽慰,而是,如今的幼弟越来越叛逆,对她的抵触与不解也越来越多,她姑苏凤瑶虽能在朝臣之中游刃有余,奈何面对自家幼弟,不忍责骂,不忍惩罚,不忍怒着嗓子言话,不忍拿出威仪的逼他行事,是以,才会如此的束手束脚,关系僵化,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化解。
  因而,矛盾太多,抵触太大,眼见自家幼弟如此排斥她,她满心的坚定,也骤然开始裂了一条缝,竟是,莫名的摇曳开来。
  思绪翻腾,凤瑶手指紧紧的抵在心口,缓步往前。
  此番满心凌乱,无暇再估计御书房的奏折,又或许是心底太过幽远不平,是以,也破天荒的想要让自己抛开朝事,好生的休息。
  待入得凤栖宫时,黄昏已至。
  凤瑶差宫奴送来了晚膳,搬来了酒水,而后,便挥退了殿中的所有宫奴,独自坐在圆桌发呆。
  偌大的凤栖宫,清净至极,却也孤寂至极。
  待得半晌,殿内的光线越发暗淡,桌上的菜肴也越发的凉了时,凤瑶才回神过来,一直抵在心口的指尖微微而挪,开始直接拎着酒坛倒酒,而后,一杯一杯的开始狂饮。
  思绪太乱,情绪太躁,是以,便有饮酒之兴。
  只奈何,一杯一杯的酒水下肚,心口的绞痛越发剧烈,眼神也略微飘忽不定了,然而神智依旧略微清晰,心底的烦躁之意,不曾被酒水消却半许。
  谁说酒可解愁?
  分明就是虚话!
  烦躁之意越发升腾。
  凤瑶直接扔了酒杯,抱着酒坛子便开始狂喝。
  瞬时,腹中的火辣旺盛,起伏汹涌,则是不久,不远处的殿门骤然被推开,霎时,冷风灌进,拂了额头。
  凤瑶猝不及防的打了冷颤,待得正要下意识的松开酒坛,不料双手还未动作,嘴边的酒坛便顿时被人强行拎走,随即,一道平和幽远的嗓音蓦地扬来,“不过是大盛公主咄咄逼人了些,长公主这便要自暴自弃了?”
  平和幽远的嗓音,熟悉至极,但却无常日里的温润谐和,反倒是极为难得的卷着几许复杂与厚重。
  凤瑶蓦地回神,略微飘忽的目光努力的朝面前的人影定去,却见那满身素白清雅的颜墨白,不知何时竟已站定在了她面前。
  他微微的逆着光,又或许是眼神着实飘忽难定,凤瑶只觉此际的他倒是极为俊朗,整个人着实翩跹如君,只奈何,倒是可惜了这副皮囊,偏偏是个佞臣。
  凤瑶勾唇而冷笑,满面冷冽,随即强行坐直身子,冷沉而问:“你来作何?”
  颜墨白缓缓将酒坛放在桌上,略微干脆的就着她身旁的矮凳坐了下来。
  待得片刻,他似若玩笑,幽幽而道:“来看长公主何等狼狈。”
  凤瑶冷哼一声,掌心蓦地拍向桌面,不料手脚竟也有些不听使唤,本打算拍桌子的,奈何抬起的手竟不受控制的跑偏,最后竟拍在了自己的腿上。
  她怔了一下,浑身下意识的一僵,未能全数反应过来。
  颜墨白则在旁叹息一声,“长公主,你醉了。”
  醉了?
  凤瑶蓦地回神,飘忽的眼神再度朝他的脸找去,奈何他的脸也起起伏伏,着实不定,她怒气一来,顿时干脆的伸手朝他探去。
  他并未动,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复杂凝她。
  凤瑶两手肆意的探寻,待终于努力的捧住他的脸了后,才蓦地用力揪他的脸颊,怒道:“你刻意动作,让本宫眼神定不住你,便说是本宫醉了?摄政王这话,倒是仍是虚话重重,让人不耻。”


第171章 共同饮酒
  说着,揪在颜墨白脸上的手指越发用力,冷笑一声,“再者,本宫不过是稍稍饮酒,何来狼狈?若略有酒兴便是狼狈的话,那这天下之中饮酒之人,便该是狼狈的了。是以,摄政王也莫高高在上的来讽刺本宫,或是看本宫笑话了。本宫身为大旭长公主,何来自暴自弃!你当真以为,一个小小的司徒凌燕,便能震住本宫了?若非顾及大旭子民,若非顾及本宫幼弟,本宫一腔热血,自是拿得下司徒凌燕的项上人头!那司徒凌燕啊,不过是有大盛撑腰罢了,有你摄政王撑腰罢了,倘若当真摒弃了这两点,她什么都不是。”
  这话一落,轻笑一声,酒气上涌,揪在颜墨白脸颊的手指力道也越发的有些失了控制。
  颜墨白似是当真被她揪痛了,那极是温润好看的眉宇也皱了起来。
  则是片刻,他两手一抬,略微凉薄的手瞬时扣住了凤瑶的手腕,而后稍稍用力,将凤瑶的手从他脸上拉了下来偿。
  “微臣长这么大,倒也只有微臣的娘亲揪过微臣的脸,而长公主你,便是第二人。”他漫不经心的道。
  凤瑶冷笑一声,“摄政王与大盛公主同流合污,与本宫的仇人情投意合,就凭这点,本宫揪你算是轻的,他日若摄政王过分了,本宫自得判摄政王通敌叛国之罪。早晚一日,本宫也要让你心生惧意,知晓这大旭与本宫,并非好拿捏的。”
  “微臣从未想过要拿捏长公主。毕竟,长公主在微臣心底,终归是个异数。”
  凤瑶眼皮一抽,飘忽的目光努力的望他,被他扣住的手也下意识的再要动作撄。
  他捏紧了她的手腕,叹息一声,平和无波的道:“微臣并非故意在长公主面前晃,而是,长公主的确有些醉了。”
  凤瑶瞳孔一缩,两手也下意识的停了挣扎,眼见颜墨白那张脸仍是晃动得有些厉害,她瞳孔发胀,头脑也略微发晕,随即干脆的垂眸下来,兀自沉默。
  一时,殿内气氛无声无息,沉寂压抑。
  待得片刻,凤瑶才阴沉而道:“摄政王可否放开本宫的手了?”
  这话一出,颜墨白扣在她手腕的指尖微微一僵,则是片刻,他便极是自然的松开了她的手。
  凤瑶满面清冷,手肘抵于桌面,稍稍撑着自己略微发重的脑袋,随即阴沉而问:“摄政王未能陪在司徒凌燕那里,专程来本宫这凤栖宫作何?”
  颜墨白平缓而道:“今日长公主坠湖,微臣一直未来得及问候,是以此际,便专程过来看看长公主。”
  是吗?
  这回,这厮竟又换了个理由呢。只不过,今日气势坚决的将她赶下画舫,而今又来故作宽慰,这颜墨白啊,究竟将她姑苏凤瑶当做什么了?
  思绪至此,揪痛的心底越发起伏。
  凤瑶阴沉而道:“今日赶本宫下画舫,便不曾估计本宫身子,而今突然来故作关心,摄政王当真以为,本宫会信?”
  说着,嗓音一挑,语气也越发一沉,“说吧,你来究竟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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