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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强嫁:摄政王上位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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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王能,鲜少有这等满面复杂之际。
  凤瑶心底骤然沉了半许,低沉而问:“何事?”
  王能低沉沉的恭敬道:“今日一早,摄政王差人在京都各处皆张贴了为长公主选驸马的告示,且对驸马之人并无限制,无论文武百官之后,还是市井的三教九流,皆可入选。而选亲之地,则在摄政王府进行,且每个参选之人,都得由摄政王亲自过目,待有摄政王看上眼的,摄政王才会差人对其画画像。”
  凤瑶瞳孔骤然一缩,怔得不轻。
  堂堂的公主驸马,竟连三教九流都可随意参选?
  那颜墨白,究竟是在帮她还是害她?
  思绪至此,凤瑶心底也沉了几许,待得正要言话,王能那刚毅低沉的嗓音再度扬来,“另外,摄政王还有一规定,便是,朝中的文武百官之后中的适龄男子,必须入得摄政王府让摄政王过目,若是不然,便是违逆长公主懿旨之罪。”
  说着,嗓音微挑,“而今这京都城内,长公主选夫之事已闹得人尽皆知,人心惶惶,皆道是,长公主乃……”
  话刚到这儿,王能突然噎了后话。
  凤瑶满目起伏的观他,“京都城内的百姓,又如何言道本宫了?你且直说便是。”
  王能眉头紧皱,低沉而道:“京中皆传,长公主乃凶神恶煞母夜叉,慌不择食,选夫连三教九流都不放过,想来,定是害怕下嫁不出,是以连普通平民都不放过。也还说,长公主凶恶难当,一手遮天,谁若娶了长公主,谁便,注定傀儡与受气,便是全家,都得霉运密布。”
  是吗?
  凤瑶眼角一挑,神色着实是冷冽至极。
  如此看来,这所谓的大选之事,那颜墨白已是闹得人尽皆知了?
  思绪翻腾,凤瑶并未言话,足下的步子,也如常的缓步往前。
  待朝前行了片刻后,她才头也不回的低沉道:“先静观其变,摄政王行事,该是有些分寸该是。”
  王能满面厚重与担忧,“长公主如此相信摄政王?倘若摄政王当真有心为长公主选夫,市井之流,何能参选?”
  凤瑶神色幽远,低沉而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该散布的都已散布出去了,此番能做的,便是静观其变,找好退路罢了。”
  说着,神色微动,嗓音微挑,“多派些人暗中看着摄政王府,若有异常,速来回报。”
  王能满脸无奈,犹豫片刻,终归还是妥协了下来,缓缓应声。
  凤瑶神色幽远,不再多言,足下依旧平缓往前。
  待入得御书房后,她并无耽搁,开始着手批阅奏折之事,待得正午之际,才将奏折全数批完,却是待刚刚起身回得凤栖宫时,突然则有宫奴捧着锦盒而来,说是许儒亦差人送来的。
  凤瑶微微一怔,瞳孔微缩,低沉而道:“拿进来。”
  宫奴不敢耽搁,恭敬应声,随即急忙捧着锦盒踏步而入,待站定在凤瑶面前时,才将锦盒朝凤瑶面前递来。
  凤瑶面色沉寂,目光略微卷了半许复杂,待垂眸朝宫奴手中的锦盒扫了几眼后,才伸手去接。
  瞬时,指尖触碰到锦盒,却觉锦盒竟有温度,而待接过锦盒并掀开盖子时,却见锦盒之内,竟放着一叠面粉制造的寿桃。
  不曾参与寿宴,许儒亦则专程让人送来寿桃,不得不说,那许儒亦啊,着实是心细体贴之人,只可惜这种心细与体贴落在她姑苏凤瑶身上,无疑是有些浪费了些。
  思绪抑制不住的翻转,一时,面色也逐渐复杂开来。
  待得回神过来,才将锦盒盖上,而后指尖微动,漫不经心的将锦盒朝宫奴递了回来,“皇傅寿宴的寿桃,你们拿下去分了吃吧,也顺便,沾沾喜气。”
  宫奴一怔,眸色一愕,待迅速朝凤瑶扫了一眼后,不敢耽搁,当即伸手将锦盒接过,恭敬而道:“多谢长公主。”
  凤瑶低应一声,漫不经心的吩咐传膳。
  宫奴当即离去,却也仅是片刻,便有几名宫奴将膳食送了进来。
  心境波澜,食欲不佳。
  凤瑶随意吃了几口,便让宫奴撤下了膳食。
  午时过后的天气,虽无烈阳,但依旧显得有些闷热。
  而待凤瑶在榻上随意的小憩了一番后,待刚刚起身将周遭的雕窗全数打开后,王能则已在殿门外恭声禀报,“长公主,摄政王差人将大选的画册送来了。”
  凤瑶蓦地一怔,神色也骤然而摇,倒是未料这才不过半日过去,那颜墨白竟将大选的画册都送来了。
  难不成,短短半日之内,京都城内大多的年轻男子皆被他颜墨白一一过目了?甚至还将画像都画好了?
  凤瑶瞳孔一缩,心底起伏愕然。
  待得片刻,她才回身至不远处的软榻坐定,轻饮了一口茶,低沉而道:“进来吧。”
  这话刚落,不远处的殿门便被推开,一道刚毅迅速的脚步声突然而起。
  凤瑶神色微动,漫不经心的抬眸一望,便见王能已站定在了她面前,恭敬弯身,将手中的一大本画册也递到了她面前。
  凤瑶满目沉寂,淡漠无波的伸手接过,待稍稍一番,才见这画册之中,皆是各个年轻男子的画像,且这些画像的下方,皆备注着几排小字,解释了画中男子的出身,年纪,甚至言行性格。
  不过短短半日,那颜墨白竟拿出了这么一本画册来,不得不说,虽看似时间极为仓促,但这画本的确疏密得当,着实算是费了心的。
  只不过,画本并非太厚,大约陈列了二十几名男子,其中官宦子弟与寻常儒士皆有,所谓的三教九流,并不在画册之中,看似着实像是精心筛选了的。
  凤瑶稍稍放缓了目光,指尖微微而动,也从最初的随意翻阅,到略微认真的从头开始仔细打量,只觉,先不言这画册中的儒士并无官品,就论这画册中的年轻官员或官宦子嗣,却皆非位高权重,又或是职位地下,并不稍稍显赫,而她大旭朝堂上,略微显赫的年轻官员却是一人都不在画册之中,倒也不知何故。
  意识到这点,凤瑶神色微沉,心底也略微升腾起了几许复杂,却是待按捺心神的继续将画册上的男子逐一打量与翻阅,待终于翻到最后一页时,则见那画册上的男子,容貌比之前的二十几人皆昳丽,且整个人的五官也极为精致笔挺,俊美风华,而那画像的最下方的墨字,开头赫然便是大旭摄政王颜墨白几个字,官居一品,无疑,成了这本画册中最是位高权重的人。
  颜墨白……
  凤瑶眼角抑制不住的抽了一下,瞳孔,也跟着缩了几许。
  却也正这时,一直立在眼前并未言话的王能,突然低沉厚重的出声道:“摄政王公然将其画像陈列于画册之中,如此昭然若揭之意,无疑,是在打长公主主意。”
  凤瑶神色复杂,并未立即言话,只是心底深处,则异样与疑虑翻腾,起伏不息。
  修长的指尖,开始随意把玩画册,幽远森凉的瞳孔,却逐渐的平缓下来。
  待兀自沉默半晌后,凤瑶才低沉而道:“摄政王的画像也入了这册子,他心思如何,尚且不论。就论到最后仍是本宫挑人,是以,无论他心思如何,只要过不了本宫这关,自也是徒劳。”
  王能紧蹙的眉头并未松懈,“虽话是如此,但,摄政王能将其画像放入这册子里,这用心,定也不浅。这些日子,长公主与摄政王也走得近,属下,也只是担忧长公主会对摄政王……”
  凤瑶眼角一挑,未待王能将话言完,便已低沉而道:“此事无需担忧与挂记。只不过,大选之事自然得极快进行,免得那大盛,再打本宫主意。”
  这话一落,也不再多言,仅是神色微动,目光一深,心底也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转眸朝王能望来,继续道:“你且速速出宫,将刘太傅接来一趟。”
  王能神色微变,当即点头,随即也不再多呆,当即转身出殿。
  直至王能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殿外,凤瑶才回神过来,目光再度垂落在手中的画册上,一一仔细的翻阅,认真打量。
  刘太傅也来得快,仅也半盏茶的功夫,他便被王能送入了宫来。
  凤瑶亲自起身迎接,待与刘太傅双双坐定在一旁的矮桌旁后,便开门见山的问:“刘太傅可知大盛欲让本宫和亲之消息?”
  刘太傅略微浑浊的瞳孔内卷出了几许复杂与低怒,点点头,只道:“那大盛贼子,着实欺人太甚。我大旭长公主,何能与贼子和亲。”
  似是对此事极为不瞒,凤瑶不过才稍稍一提,刘太傅便极是恼怒了。
  凤瑶静静观他,缓道:“太傅不必忧心,只是,群臣之中,也为本宫出过诸多主意,而本宫目前中意的,则是提前下嫁之法。不知此事,刘太傅可是也知晓?”
  “前几日御书房内处理奏折时,摄政王曾与老臣提过,老臣以为,并无不妥。长公主提前下嫁,嫁作人妇,倘若大盛追究,便宣称并未收到和亲文书,如此一来,大盛自也奈何不得长公主。”
  他回答得极是干脆自然,并无半许排斥之意。
  凤瑶倒是微微一怔,未料那颜墨白已是提前与这刘太傅商量过此事了。
  一时,心底也逐渐增了半许讶异,却也并未在面上太过表露,待兀自沉默片刻后,凤瑶暗自敛神一番,略微干脆的伸手将画册推到了刘太傅面前,低沉而道:“本宫以为,下嫁之事,越早越好。只不过,这下嫁之人,则自需好生商量。而放眼这朝中文武,刘太傅最是德高望重,是以,本宫此番邀太傅前来,也是想与太傅商量此事。”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这画册上的人,皆是今早摄政王为本宫挑出来的人,太傅且看看,这上面可有合适之人?又或者,太傅心底,可有除却这画册之外的合适之人?”
  刘太傅略微慎重的点头,浑浊苍老的瞳孔内漫着几许抑制不住的复杂。
  他并不耽搁,当即翻开画册,逐一仔细打量,待得许久后,才抬眸朝凤瑶望来,微微摇头。
  凤瑶神色微动,“太傅以为,这上面之人皆是不可。”
  刘太傅低沉道:“画册上的人,皆身份不高,于长公主而言,并无任何好处。唯独一个摄政王,虽位高权重,但品性微恙,不可太过考虑,免得长公主嫁他,定被他全全控制。是以,微臣还是以为,长公主既是要决定下嫁,自也得下嫁一名身份与权势皆能过得去的人,如此,长公主既能不被夫家束缚,又能,壮大势力。”
  “太傅这话,倒让本宫醍醐灌顶,只是,放眼这天下之人,太傅心中,可有合适之人?”凤瑶满目幽远,平缓而问。
  刘太傅并未言话,神色也突然幽远开来,连带皱纹密布的面容,也增了几许慎重与紧然。
  一时,周遭气氛彻底沉寂了下来。


第189章 执意拒绝
  凤瑶不急,刘太傅也不急。
  待得许久后,刘太傅终归是回神过来,目光迎上凤瑶的眼,“微臣心中,有两名合适人选。”
  凤瑶缓道:“哪两人?”
  “其一,老臣徒弟,许儒亦;其二,驻扎雁阳的兵马元帅谭宇之子,谭侨。”
  凤瑶眼角一挑,“谭侨?”
  此人,她并不曾听过偿。
  刘太傅缓道:“往日谭侨并非兵马元帅之际,仅是京都城门的小小守卒,那时,老臣与其,便已有交往。后谭宇升为兵马元帅入驻雁阳后,虽鲜少见面,但老臣与他,也一直存有联系。不瞒长公主,谭宇在雁阳盘踞多年,手中兵马至少六万,且在我大旭北方一带,极有盛名,而那谭侨,则是他独子,日后谭宇的兵权,自也会落在谭侨手里。是以,微臣以为,倘若长公主下嫁谭侨,自能因公主之威而不受欺负,又能,收得一个衷心武将,震慑朝堂。”
  凤瑶满目幽远,微微点头。
  满朝之中,阳奉阴违的朝臣太多,是以,那京都外的武将权臣,自也可利用。只不过,毕竟是京外之臣,不曾如朝臣一般太过了解,是以这其中,终归还是有些未知风险。
  思绪略微起伏,待兀自沉默片刻后,凤瑶目光再度朝刘太傅落来,低沉而道:“如此说来,倒也尚可。只是,那谭侨的品性,太傅可知?”
  “据谭宇所说,谭侨生得尚可,文武皆全,该是品性端正的好男儿才是。”刘太傅缓道,说着,似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长公主可是中意那谭侨?”
  凤瑶缓道:“中意倒是谈不上,毕竟,不曾见面。只不过,若论家势与其它,那谭侨,倒也可选。”
  刘太傅神色微动,点头而道:“谭侨的家势,的确尚可。倘若长公主能下嫁谭家,身后自也有谭家这等显赫的武将作为后盾,如此,长公主与皇上要在朝中立足,自是根基稳固。只是……”
  话刚到这儿,刘太傅眉头一蹙,突然噎了后话。
  凤瑶缓道:“太傅有话不妨直说。”
  刘太傅抬眸扫她一眼,而后便垂眸下来,叹息一声,只道:“只是,谭侨此人如何,老臣毕竟也未亲自见过。谭侨家势虽可,但许家家势,也不若。老臣而今想问,长公主这心底,可是从不曾考虑过老臣那徒弟?”
  幽远浑浊的嗓音,夹杂着几许无奈。
  凤瑶微微一怔,瞳孔也稍稍一缩,并未立即言话。
  待得默了片刻后,她才按捺心神一番,低沉而道:“皇傅此人,性情温良,儒雅平和。如他这种人,自该得真心实意的女子陪他左右,而非,卷入这朝堂纷争,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与祸端。”
  刘太傅缓道:“倘若,老臣那徒儿,不在意是否会发生祸端,仅是一味的想帮长公主,想陪伴长公主呢?”
  凤瑶眉头一蹙,彻底沉默了下来。
  一时,周遭气氛也骤然有些凉薄,无声无息之中,厚重压抑。
  许久,刘太傅叹息一声,“长公主连试都不愿让儒亦试试?儒亦此人,品性端正,且待长公主极好,他那许家家业,也是极大,虽比不得武将权臣手头上有几万兵力,但也是财大气粗,稍稍一挥银,何愁在短时间内集结上万兵力,或是打点一切。且儒亦此人,睿智非凡,长公主若能下嫁于他,自也是,一段佳话。”
  “正因皇傅品性端良,睿智非凡,本宫,才不可嫁他。本宫此生,注定不再有情,是以皇傅之意,本宫不敢承,更不愿伤害于他。皇傅,该去追求能与他共谱一生之人,而那人,必定不是我姑苏凤瑶。是以,与其伤害皇傅,还不如,下嫁一名陌生之人,如此,控制与利用起来,也不必顾虑太多,束手束脚。本宫之意,太傅可明白?”
  这话一落,凤瑶便微微抬眸,满目深沉的朝刘太傅望着。
  刘太傅眉头一皱,那皱纹横斜的面上,也布满了叹息与幽远。
  “长公主之意,老臣,已是明白。只是,儒亦是老臣自小看着长大,历来便雷厉风行,从不曾对何人动心,是以,一旦他动心,那定是诚挚之至,也望长公主,多加考虑,不必急于做出决定。毕竟,儒亦那孩子,是个良人,老臣知长公主身负血仇,肩上皆为重担,但便是如此,老臣,也愿长公主能真正觅得良人,与长公主一道,分担这家国天下。”
  叹息的嗓音,幽远低沉,那语气之中的期盼之意,却略微彰显。
  凤瑶并未言话,兀自沉默,只是心底之中的无奈与凉薄之意,也逐渐的蔓延开来。
  这话落下后,刘太傅已不再多言,仅是再度叮嘱她多加考虑后,便已主动出声告辞。
  凤瑶未再多留,仅是吩咐王能对刘太傅差人相送,直至王能恭敬的将刘太傅扶着出了殿门,她才稍稍松了浑身的力道,整个人斜靠在椅子上,修长的指尖不住揉搓发胀的太阳穴,思绪翻转绵长,心神厚重。
  待得黄昏时,凤瑶终归是从沉默失神中恢复,随即稍稍站起身来,而后径直在不远处的矮桌中取了一只锦盒,待将锦盒好生放于袖袍之中后,才稍稍转身,朝不远处的殿门而去。
  待自行伸手打开殿门,瞬时,凉风迎面而来,卷着几缕花香,略显清爽。
  “长公主。”门外两侧,王能与宫奴们弯身行礼。
  凤瑶瞳孔一缩,默了片刻,随即将目光朝王能落来,低沉而道:“吩咐精卫,速去雁阳一代传本宫口谕,即刻令雁阳兵马元帅谭宇与其公子谭侨,速速来京觐见,不得耽搁。”
  王能神色微动,刚毅点头。
  凤瑶扫他一眼,神色微松,随即便稍稍将目光挪开,继续踏步往前。
  身后的宫奴,急忙亦步亦趋的跟随而来,凤瑶眉头一蹙,出声而道:“尔等不必跟来。”
  这话一落,身后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凤瑶满目幽远,目光朝前,足下的步子,也稍稍加快了几许。
  抵达宫门时,差了御林军准备烈马,御林军不敢耽搁,仅是急速将烈马牵来时,眼见凤瑶极是干脆的跃身上马,御林军纷纷一怔,忙恭敬而问:“长公主是要一人出宫?”
  恭敬紧张的尾音未落,凤瑶一人一骑,已是冲出了宫门远去。
  御林军纷纷怔在当场,待回神过来,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一路策马而前,速速迎面而来的风,竟也莫名的显得有些凉薄。
  此番去那许府祝寿,不过是应许儒亦之约罢了,是以,排场与威风,自是不必讲究,反倒是越低调越好,免得惹人知晓,这京都城内的风言风语,怕是要越演越烈。
  只奈何,即便她有心低调,奈何事实却是事与愿违,待得她刚刚策马抵达许府外时,便见那许府的大门外,正立着一排排家丁妇孺,而那立在最前的二人,一人极为难得的着了红袍,整个人俊美无俦,风华尽显;一人,则花裙加身,两鬓斑白,容貌慈祥平和,只是那双浑浊的眼,待望见凤瑶时,瞬时喜色难耐,惊喜重重。
  凤瑶瞳孔一缩,顿时勒马,人马也瞬时停在了许儒亦与那妇人的五米之距。
  却也正这时,那立在最前的两鬓斑白的妇人欣悦而道:“亦儿果然不曾言谎,长公主此际,果然是来了。”
  这话一出,犹如家母一般,顿时扯声而道:“长公主莅临,我等自得好生恭迎。”
  在场的妇孺与小厮纷纷点头,目光也皆是朝凤瑶落来,而后,竟全数朝凤瑶弯身一拜,整齐划一的唤,“恭迎长公主。”
  当真是,好大的阵状。
  凤瑶眼角一挑,心底一沉,清冷的目光,独独朝许儒亦落来。
  此际,许儒亦眉头也稍稍一蹙,朝她落来的目光里,竟是卷出了几许无奈与尴尬,随即薄唇一启,只道:“长公主莫要介意。只因家母今日见微臣一直立在这府门外,心生担忧,微臣无奈之下,告知了家母长公主要来的实情。家母极是欣喜,特邀家人家仆一道在此恭候,说是不可失了礼法,望长公主见谅。”
  是吗?
  凤瑶静静观他,并未言话。
  大抵是察觉到了她的不悦,那两鬓斑白的妇人也出声而道:“长公主莫要生气,领家人在此恭候,皆是老身主意,与亦儿无关。只因,君民之礼不可废,我许家满门衷骨,便是长公主来祝寿,我许家之人,也不可随意懈怠。”
  老妇的话极为直白,虽嗓音略微嘶哑,但却是正直无方,无端给人一种刚毅坚韧之气。
  凤瑶蓦地怔了一下,心思起伏,却也仅是刹那,她当即收敛心神,放缓了目光,只道:“夫人客气了。既是皇傅寿宴,自该好生庆贺,是以,便是有君民之礼,此际也可稍稍放一下。”
  这话一落,干脆下马往前。
  老妇忙道:“这怎可,长公主乃金枝玉叶……”
  后话未落,许儒亦叹息一声,“娘亲,长公主虽为金枝玉叶,但也是儿子之友。她此番能来,也是将儿子当做友人,是以,娘亲不必对长公主太过多礼,免得,惊着长公主了。”
  老妇一怔,面上也漫出了几许愕然。
  凤瑶则转眸朝她望来,缓道:“夫人不必对本宫特殊以待,亦如皇傅所言,今日本宫来,是以友人身份而来,仅为祝寿罢了,是以,夫人与贵府之人,不必太过对本宫恭然,随意便可。”
  这话一落,眼见老妇眉头一皱,似是仍觉不妥。
  许儒亦缓道:“娘亲,你且先进去吧,长公主身份特殊,倘若被我等一群人簇拥进去,定满堂惊愕,是以,娘亲先进去,我等会儿再领长公主进来,也可低调一些。”
  老妇犹豫片刻,目光朝凤瑶落来。
  凤瑶强行按捺心神,平缓点头。
  老妇这才稍稍松懈紧蹙的眉头,唇瓣一启,待朝凤瑶恭敬的招呼与辞别后,便领着在场之人纷纷转身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一时,在场之人纷纷而动,步调散漫而又凌乱。
  整个过程,凤瑶不言,许儒亦也未出声。
  直至门外之人全数涌入殿门后,周遭的气氛,也骤然间沉寂消停了下来。
  凤瑶稍稍松了口气,这时,许儒亦那温润的嗓音自耳畔扬来,“今日失礼了,望长公主莫要怪罪。”
  凤瑶神色微动,转眸朝他望来,只道:“老夫人也是热心,并无失礼之过,皇傅不必如此言道。”
  许儒亦缓道:“长公主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微臣,心生感激。再者,长公主今日能来,微臣,打从心底的,欣然。”
  他嗓音略显幽远,然而语气却是平和认真。
  凤瑶瞳孔微缩,下意识的垂眸下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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