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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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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不着,我给她喝的只是普通伤药。”何钰经常受伤,所以身上会带着伤药,他可不是顾晏生,习毒习蛊,这玩意一个弄不好有可能伤到自己,只有顾晏生百毒不侵才不怕。
  何钰的天山雪莲失效,都不敢跟他走的太近,生怕被他毒死。
  顾晏生是越来越毒了,有一次何钰路过,瞧见顾晏生手指被花枝扎破,那血滴下来,瞬间将花毒死。
  他如果不小心弄伤了顾晏生,怕是也这个下场。
  “原来公子只是吓唬吓唬她。”婉莲松了一口气。
  如果何钰真的是这种靠毒·药服人的人,相当于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那她真的要另谋出路了,一个人不择手段的话,还会在乎跟着自己的人吗?
  “怎么?”何钰似笑非笑,“你以为我真的给她下毒?”
  不说别的,就说真有这种药的话,必然造价不菲,每个月的解药也要不少钱,投在老鸨身上不值当,要控制也该是控制一些大人物。
  譬如朝廷命官,亦或者某某皇子之类的。
  婉莲知道说错话了,讨好一笑,“我只是比较相信公子而已,公子说什么,我便觉得是什么。”
  她这番讨巧的话,倒将何钰逗笑了,“来之前孟老哥千叮嘱,万嘱咐,叫我好好照顾你,我看根本不需要吧,婉莲姑娘光凭这张巧嘴,便能在这个世道活的有滋有味。”
  婉莲笑的越发开心,“公子过奖了,对了,公子要不要考虑一下我方才的建议,若真的缺钱,先从我这里拿便是。”
  有一种人,他高高在上,望尘莫及,只是朝你轻轻笑一声,亦或是说一句软话,你便恨不能掏出心窝子来对他。
  婉莲觉得自己有些怪,可又好像理所当然,她原来便特别喜欢长的好看的公子,何钰长的好看,喜欢何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这种喜欢夹杂着别的情绪,并非完完全全,假如何钰不是皇后的弟弟,太师的外孙,她不会喜欢何钰,如果某天何钰真的沦落街头,变得狼狈,光一张脸,她亦不会喜欢。
  与其说她喜欢何钰,不如说她喜欢权利,喜欢强大的男子,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太子,她一样喜欢。
  人心真的很奇怪,能做到像明月那样,纯纯粹粹,不掺杂任何东西的喜欢,真的非常难得,可惜何钰不能回应她。
  “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何钰不能回应明月,自然也不能回应婉莲。
  “公子不必有负担,只要公子还是尊贵的国舅,我便一直忠心耿耿服侍您,我的银子,自然就是公子的,公子用便是了。”这话反着说就是,假如你不是国舅,背景全无,我与你便没有半点瓜葛。
  还真是绝情的女子。
  不过正中何钰下怀,“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这才是正确选择,假如我真不是良主,你换一个又如何?”
  婉莲哈哈大笑,“这话我曾经也对我哥说过,不过我哥说了,我这样便如脚踏两只船,花心没有好下场。”
  “审时度势怎么能叫花心呢?”何钰突然醒悟,他与婉莲竟然是同样的人。
  他在与顾晏生达成协议前也曾经告诉过顾晏生,假如顾晏生不行,他便会自己来,那番对话与婉莲今日说的何其之像。
  可惜婉莲来晚了,何钰在她之前遇到了顾晏生,否则他与婉莲说不准还真能成为对方唯一的靠山,你扶持我,我扶持你。
  “公子与别人还真不一样,别人只会觉得这是背叛,公子竟觉得是审时度势。”婉莲瞧着他,那双明珠似的眼睛微微发亮。
  “不一样的人是你,倒叫我刮目相看。”婉莲不说那番话,何钰还真没发觉。
  “公子这么说,是答应了我的建议?”婉莲端端正正坐在何钰对面,姿态优雅,娉婷袅娜。
  何钰还是摇头,“再说吧。”
  总算明白了顾晏生当时的想法,无功不受禄,婉莲帮助他的地方多了,不好再接她的好意。
  许是还没熟,如果是顾晏生,他就毫不犹豫接受了。
  “天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何钰怕回去晚了顾晏生担心。
  他如果不提前说好今天不回来,顾晏生就会一直等他,似乎是某种习惯,瞧见他回来才会跟着睡下。
  他本来有东宫不去住,偏偏要跟何钰窝在一个房间,弄的何钰不太方便,算算日子,过几天又是大姨妈,该怎么应付过去还是问题。
  如果实在不行,何钰打算不去书苑,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他一身黑衣,小心翼翼出了青楼,回到书苑外围,翻墙进去。
  茅房那个地方因为**,暂时无人看管,这是他今天出来时摸索的经验,只是茅房那里是个草屋,只有几根木头撑着,若是不知道顶梁的柱子在哪,说塌就塌,何钰知道茅房下的情况,还险些踩空,一想到底下臭气熏天,登时来了精神,轻功都高超了许多,没多久翻下草屋,回寝室去。
  顾晏生果然在等他,离老远便瞧见屋里亮着灯,顾晏生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影子从窗户上倒映出来。
  他是何钰见过的唯一一个学习狂,酷爱看书,每天雷打不动,坚持认为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每一本书就是一个世界。
  何钰有正门不走,偷个懒,想从窗户上翻过去,他刚打开窗户,便见一把剑对着他,“当贼当习惯了?”
  顾晏生眼睛不离书,桌脚边放着剑,被他随手抽走,正对着何钰。
  何钰将剑拨去一边,“这地方近。”
  说着死性不改,又从窗户上跳下来,将顾晏生擦的好好的桌子踩两个脚印。
  顾晏生瞧见了,洁癖使然,放下书,抽出鸡毛掸子擦了擦,“两步路都懒得走?”
  这屋子小,从窗户到门口,再到何钰床边,可不就是几步路。
  “累的时候多一步都不想走。”何钰四肢一摊,直接往床上一躺。
  顾晏生回头看他,“还在为钱的事发愁?”
  “嗯。”他的事顾晏生知道了九成九,何钰也从来不隐瞒他。
  他刚刚躺的急,身上又穿着衣裳,没有注意,垫絮好像是湿的。
  何钰从茅房回来,不小心滑了一下,手扶在柱子上,嫌臭洗了洗,现在手还没干,探不出来。
  “哎,你过来摸摸看,我的垫絮是不是湿的?”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好端端的垫絮怎么湿了?
  顾晏生走过来,探手摸了摸,“好像是没干。”
  何钰怀疑的看着他。
  顾晏生实话实说,“中午回来洗了洗衣裳,瞧你的垫絮脏了,顺便帮你也洗了洗,如果你的没干,那我的衣裳可能也没干。”顾晏生解释,“浇完花收的,洗了手,没感觉出来。”
  “是吗?”顾晏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依何钰对他的了解,他这人严谨到了极点,就像机械人似的,几时起床几时睡下心中都有数,明知道何钰晚上要睡,还会将他的垫絮洗了?
  “那我晚上睡哪?”既然是有意的,自然是有目的的,何钰想试试他的目的是什么?“跟你挤一块?”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顾晏生挑眉。
  何钰又疑惑了,他费那么大的劲,又洗又晒的,难道就是为了跟他一起睡?
  看来是猜错了,顾晏生就是无意间瞧见他垫絮脏了,然后拿去洗,结果没干,害的俩人要一起睡。
  其实何钰柜子里有替换的,但是他懒,不想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睡顾晏生的床,顾晏生睡觉也老实,整晚不动,无所谓。
  何钰熟门熟路脱了鞋袜,爬上顾晏生的床。
  顾晏生还是老样子,身上一股子药味,床上也充斥着淡淡的中药香,初闻会觉得不舒服,人本能会排斥医者,闻的时间长了才发现其中的妙处,有宁静镇神的作用,端是不错。
  说起来确实好久没跟顾晏生一起睡过,从顾晏生嫌弃他脏开始,何钰也是有自己的小脾气的,当即决定再也不跟他一起睡,而且他身份特殊,能避免接触尽量避免,自己睡多了觉得还是自己睡舒服,自在,想怎么睡怎么睡,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没想到再次一起睡,竟然是因为垫絮不干。
  何钰在床里躺好,顾晏生也很快更衣,何钰又有幸细细瞧他慢条斯理的宽衣解带,就好像新婚的新娘,卸下头冠,发髻,脱下衣物,鞋袜,只余亵衣亵裤裹身,两只手露在外面,和衣而眠。
  一次两次便也罢了,何钰瞧的多了,接下来会如何他心知肚明,也就没心情继续看下去,这边双眼一闭,刚准备睡去,那边突然听到顾晏生说话。
  “长安西街有个姓谢的大户人家,敛黑财无数,杀百姓若干,其家主草菅人命,无恶不作,明日我会请旨父皇,抄家流放。”
  这话是随意说的,又像是特意告诉何钰什么,假如真的是随意说的,没必要专门说给何钰听,他抄家便抄家,流放就流放,管何钰屁事。
  反常即为妖,顾晏生话里有话。
  何钰回头瞧了瞧他,顾晏生已经理好了衣裳,挂在一边的衣架上,自己坐在床边,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小瓶,打开沾了一点,摸在手上。
  那两只白玉似的手举在空中,轻轻摩擦,将东西抹匀,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何钰瞧着那手,突然抓了一个,放在鼻息下闻了闻,“抹了什么?”
  像是护手用的东西,香香的。
  “香姑娘似的。”
  何钰又将手放开,顾晏生继续揉开,屋里都是一股子香味。
  他这个人越护越过份了,过的比精致的小公主还小公主,原来何钰只以为他洗澡泡药已经很女孩子了,没想到这厮还有更女孩子的,如今直接连手都护了起来。
  难怪这么白,顾晏生身上像雪似的,晒不黑的那种,何钰与他站一起,同样白天训练,他自己晒黑了一圈,顾晏生还是那么白。
  人比人气死人,何钰还是女孩子,在顾晏生面前,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女孩子,太掉面子了,被顾晏生比的什么都不是。
  “何兄要不要来一点?”顾晏生跟没听见一样,丝毫不在意。
  何钰摇头,“顾兄自己享用吧。”
  他在琢磨着怎么变得男人一点,天天搁外头跑,就是希望黑一些,如此才不会有人怀疑他,变声的进程也要加快。
  顾晏生与他恰恰相反,越来越好看了,一白遮百丑,他睫毛又长,眨眼时宛如两把小扇子,俊美而知名副其实。
  “我吹灯了。”顾晏生坐在床边,吹灯方便些。
  何钰轻轻‘嗯’了一声,那灯便应声灭掉,四周登时陷入一片黑暗,许是瞧不见了,何钰才幽幽道了声谢。
  “什么?”顾晏生没听清。
  何钰眼珠子转了一下,“我说谢谢。”
  他为钱发愁,顾晏生看在眼里,尽力帮他,虽然只是个模凌两可的消息,不过也够了,银子的缺口或许能补上。
  “我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客气。”
  黑暗里,俩人正对着躺,互相露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何钰没接受婉莲的好意,但是接受了顾晏生的,或许就是因为是兄弟吧。
  夜越来越深,三更时何钰准时睁开眼,怕吵醒了顾晏生,特意轻手轻脚,小心起床,越过顾晏生时,一缕头发不小心掉在顾晏生嘴边。
  何钰稍微抬了抬头,将头发拉离顾晏生,不知道是不是动作大了,顾晏生感觉到,登时睁开眼,吓了何钰一跳。
  大半夜的突然来这出,心脏再好也要吓出病来,“你醒了?”
  顾晏生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何钰看,“万事小心。”
  何钰勾唇一笑,“放心吧。”
  也不是第一次了,在京城那么凶险都没出过意外,更何况现在。
  他肩膀用力一撑,越过顾晏生下床,匆匆穿了一身黑衣,外头披一件黑色斗篷,打开窗户跳了出去,很快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四更时,更夫刚敲完锣,突然瞧见几道黑影一闪而过,待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他只以为是错觉,便没当回事,也没瞧见有人从他头顶唰唰过去。
  何钰带着一行人,百来号人,浩浩荡荡出行,目标长安西街的一户姓谢的人家。
  做这种事本不该如此造谣,带这么多人,万一其中一个出卖他,往后也算完了,带的人越多,被出卖的机会越大,不过何钰不怕,他的百来号人都是死士,没带门客,为了安全。
  死士他放心,门客还需观察。
  更夫打完了锣,准备带着东西回家,一回头,突然有个一身黑的人站在他面前,黑衣黑裤黑斗篷,低着头,瞧不清脸,只能看到一个光洁的下巴,“请问……西街有几个姓谢的人家?”
  更夫吓了一跳,这么晚了,突然冒出来一个这么诡异的人,心脏险些跳出来,生怕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就……就一家……”
  本着乐于助人,他还是如实说了出来,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想起了上任更夫给他讲的故事,说是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更夫敲着锣,突然有个人问路,更夫实话实说,那人很感激,冲他道了一声谢,然后露出獠牙一口吃了他。
  细细想来,跟今日的场景何其之像?
  他如实回答,那人很感激,咧开嘴露出森森白齿,“谢谢。”
  ————————
  更夫吓晕了。


第214章 河里浮木
  何钰眨眨眼,有些无辜,他只是过来问个路而已,虽然裹得是有些严实,也不至于将人吓晕吧?
  他走过去探了探,更夫纯粹是惊吓过度晕倒,没什么大碍,他突然晕过去,倒把何钰吓了一跳,挥挥手招来两个人,将人弄去一边藏起来,免得待会耽误他办事。
  今儿不伤人,只拿银子,带了上百号人也单纯是为了历练,多出来活动活动,也算积累经验。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耽误了一些时间,怕弄错,又找来两个人问了问,一个是夜宿青楼被赶出来的流氓,张嘴就要钱,他的话不可信,何钰又找了一个。
  是个买早点的,为了早上能及时供饭,一般起来的非常早。
  何钰褪下黑袍,穿的干干净净,过去要了一碗豆腐脑,闲聊时问了做早点的阿婆,西街有几个姓谢的人家?那家人怎么样?
  阿婆提起那家姓谢的便咬牙切齿,说隔壁的邻居,本来家里有个姑娘,长的如花似玉,被那人强逼着娶回家,做他的一百零一姨太。
  那人还扬言,要娶全天下漂亮的姑娘,一个都不放过。
  长成了猪样,全是强抢过来的,已经祸害了一百三十多个姑娘。
  何钰一言不发听着,喝完了那碗豆腐脑,搁下一锭银子,大步离开。
  阿婆在身后追他,“小伙子,钱给多了。”
  她一碗豆腐脑只要三个铜板,何钰给了她一锭银子。
  何钰是看她年纪大了,还要起这么早做生意辛苦,算是添一把力吧,这些钱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对婆婆来说等同于辛苦一个月。
  何钰一走,其他人立马跟上,潜伏在暗处,借着夜色,宛如一头头野兽,渐渐逼近谢府。
  一个人说谢府有问题,那可能是那个人的问题,但是所有人都说谢府有问题,那肯定是谢府的问题。
  本来顾晏生已经查明,何钰无需多问,他只是想知道西街有几个谢府,位置在哪?免得弄错。
  已经问了个开头,话止不住,这才顺着说下去,聊了一些别的,着实耽误了一些时间,如今已快五更天,五更天已经有些勤奋的家丁丫鬟起床。
  何钰加快了动作,遇到一个打晕一个,一群人训练有素,动作极快,一路赶去有可能藏钱的地方,无非是书房,寝室,库房等等,分了几波人,挨个搜查。
  明天谢府就会被顾晏生抄家,流放的流放,这些银子与其便宜了皇上,不如叫他拿来暂时顶顶。
  何钰自己也带了一队,去书房搜查,书房里没人,他进去后先是将值钱的拿走,又找来其它不值钱的东西顶上去。
  既然有摆放的地方,东西突然没了,必然惹人怀疑,顾晏生给他方便,他不能叫顾晏生为难。
  这事是顾晏生办的,在他办事前一天少了这么多东西,皇上能不怀疑他?
  八成以为他中饱私囊,提前将东西弄走了。
  何钰四处摸索,突然发现一幅画与周围格格不入,倒不是颜色和画功问题,是画发黄了,发黄说明挂了很久,其它都是新的,只有这副画挂那么久,明显有问题,他掀开看了看后面,竟什么都没有。
  什么情况?姓谢的不按常理出牌。
  何钰不死心将画整个拿下来,画后面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挂钩,用来挂画的,等等,挂钩?
  这挂钩做的好啊,木制的,表面光滑细腻,上头竟没灰。
  画都发黄了,说明挂的久,挂这么久没有灰着实说不过去,除非有人天天爬上去打扫,不过何钰看过了,丫鬟偷懒,柜子上头都没打扫,更何况这里。
  很明显,这挂钩有问题。
  何钰爬上去,按了一下没反应,又来回扭动,往上时身后突然响起了声音,何钰回头看去,书架从中间裂开,露出一个铁门。
  那铁门上挂的有锁,不开锁进不去,不过这难不倒死士们。
  假如去猎杀的对象躲进屋子里,死士们被困在门外怎么办?
  这种情况早就被他爹考虑到,教了所有人开锁,其中最精通的当数上江。
  何钰自觉让开,上江从头发里摸出一根铁丝,插·进钥匙里,也不知做了什么,那锁咔嚓一声打开,挥挥手示意何钰退后,免得有什么机关暗器。
  何钰明白,他师傅的暗室,他爹的暗室都另外有机关,不妨不行。
  上江经验丰富,推开门,当即屏住呼吸,拿剑挡在身前,没有危险,那门后是黑洞洞的密室入口。
  姓谢的或许不会武功,怕弄出什么暗器伤着自己,所以密室里很干净,一行人很快到了目的地,成功找到姓谢的若干家产。
  密密麻麻摆放了好几十个箱子,打开里头全是黄金,这一箱里头最少千两黄金,几十个箱子,便是几万两黄金,有钱。
  这或许还只是他其中一个藏放家产的地方,狡兔三窟,一般这种人最少有三五个窝点,何钰没空一个一个的去找,他要的不多,足够还账,能放发月例便是。
  熬过了这个月,下个月两家青楼的钱空出来,足够他发放月例,只要自己节约一些,花钱别那么大手大脚,其实钱绰绰有余。
  几十箱何钰只带走了十箱,四箱还债,三箱自己留着,三箱给顾晏生。
  既然是兄弟,就该有福同享,他有的,也不能少了顾晏生,剩下的用来给顾晏生交差,该是没问题的。
  这个事顾晏生亲自查办,出不了差错。
  何钰将黄金搬走,稍稍做了些处理,把密室重新理了一遍,放的比原来间隙宽些,又将折起来的放下来,一下子少了十箱,其实还是能看出差别,就好像人骤然瘦了十斤似的,不明显,但是细瞧能瞧出端详。
  到时来抄家的都是一些小兵,直接将东西通通搬出来,应该不会出现差错。
  何钰这一小批人二十多个,正好两人抬一个箱子,还剩下几个人护着,跟何钰一起前面开路。
  五更天醒来的人越来越多,门外已经打晕了好些个,动静太大,惊醒了谢家的家丁,手里拿着刀剑和棍子,浩浩荡荡出来,还将谢家家主招来。
  谢家家主五十多岁,一百多个姨太将他的精气榨干,整个人显得老态龙钟,瞧着跟六七十岁的人似的,手里也拿了一把大刀,嚷嚷着要拿下贼人。
  他这边声势才叫浩大,又招来了好些妇人,抱着娃从房里出来,瞧见兵刃相见的两帮人,吓的又缩了回去,但也没走,藏在窗户下,偷偷朝这边打量。
  事迹败露,便不能这么离开,就这么离开说不过去,怎么能这么巧,顾晏生第二天抄家,第一天家里便进了贼,贼还特别好心,将现场处理了一番,就像抹除自己来过的证据似的,正常的贼不会这么做。
  何钰这么做不是为了欺骗姓谢的,是为了糊弄来抄家的人,
  姓谢的说家里进了贼,正好就搬了十箱黄金,谁信啊,八成以为他藏小金库,不愿意全部上交。
  这是没被撞见的情况下,如今被撞见了,还被这么多人撞见,带了百来号人,只搬十箱如何也说不过去。
  何钰叫人将箱子又搬回去,假装搬着空箱子刚来,准备装贵重的东西回来,又分去了七十多人,足够将密室洗劫一空。
  他自己伪装成来报仇的,指着姓谢的鼻子冷笑,“姓谢的,你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我表姐才十几岁,便被你强逼为妻,她不肯你竟将人杀害,你还是人吗?”
  何钰演戏演的投入,说的也是声泪俱下,“今日我便替我表姐报仇!”
  姓谢的强娶了百来号人,瞧模样都是十几岁左右,粉嫩粉嫩的那种,年龄最大的不过二十几岁,说十几岁被拆穿的概率低一些。
  他自己作恶多端,祸害了多少姑娘自己或许也记不住了,何钰便给他多记一功又如何?
  说是来寻仇的,顺便盗取家产,比单纯偷财合理,因为贼不结帮,只有报仇才会带一大帮人。
  姓谢的果然一脸迷茫,或许是经常被人找上门,他很快对座入号,“你是替许什么的报仇?还是慧什么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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