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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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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钰简单洗了洗,打发了元宝,帘子一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去跟皇后请安,将昨天的事如实告诉她。
“他真的答应了?”皇后面上稍喜。
“答应了是答应了,不过还有一个麻烦。”何钰又将顾晏生杀害八皇子栽赃给二皇子的事说给她听,“二皇子的舅舅萧琅最是护短,若是知道自己妹妹受了委屈,肯定要将案子再翻一遍,能不能过了他那关,还不一定。”
他心中有担心,所以才想去试试萧琅这人如何。
只听说过是上一代的年轻才俊,何钰与周浩然加之许修竹是三小公子,萧琅却是三大公子之一。
三小公子对三大公子,多少有些惴惴。
“你方才说要出宫,便是为了这事?”皇后轻问。
“嗯。”
皇后娘娘站起来,语带担忧,“萧琅这人我听说过,不好对付,你千万要小心。”
何钰点头,“姐姐放心,我不会跟他正面起冲突。”
他擅长的是计谋,正面冲突等于找死,萧琅刚打了胜仗,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即便误伤了他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一个是治国之臣,一个只是大臣的儿子,还未成长起来,孰重孰轻还不明显吗?
就像八皇子和二皇子,虽然是栽赃,但八皇子死了,二皇子只是受了轻罚,有本事的人和没本事的人,区别待遇本身就不一样。
萧琅此人是皇上的得力干将,皇上一向偏爱他,曾为了他数次拂了众大臣的面子。
当初尚国扩展土地,途径一个易守难攻的小国,那小国差人议和,答应每年上贡给尚国,也答应了开启城门让尚国的大军过去。
众大臣觉得条件不错,请旨皇上,一来少造杀戮,二来得人心,三来省时省力,扩展土地的大业可以少费些时间。
皇上本有意动,奈何萧琅那个杀千刀的突然站出来,说给他一月时间,攻进小国将整个国家占为己有,将来攻打其它国家也不用求人,自供自足足矣。
因为那小国易守难攻,强行攻打耗时耗力,打的其实就是银子,国库要是不够,少不得要自掏腰包,众大臣自然不肯,一个劲的觐言。
萧琅那厮一人战群舌,在朝廷上将众人骂的跟个孙子似的,气得几个年老的重臣险些撅过去。
就这样皇上依旧偏袒他,因为人家有真本事,真的将那小国打了下来,期间要了无数兵权和银票,将所有反对他的大臣们宰了一遍。
说好打了胜仗还回来,结果到现在没有音信,一句有本事找皇上要堵的众大臣说不出话,几乎成了整个朝廷上的公敌。
行事作风桀骜不驯,恃才傲物,是有名的风流浪子,可文可武,比他们三小公子有真材实料。
“姐姐,时辰不早了,我先去了。”
萧琅打了胜仗的消息三天前就传了回来,按马程算,快一点的也该到了,慢一点也就是晌午。
他再聊下去,怕是赶不上。
皇后娘娘颌首,“切记万事小心,若真的对付不了,便搬出咱爹。”
何钰心道他爹就是亲自在萧琅都敢怼,更何况不在,除非有太保剑在手。
不过太保剑至关重要,是镇守何府的东西,怎能随意让他带出,萧琅一句冒充的,就能将剑扣下,昧在自己府上。
这厮一向土匪作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何钰带着元宝,刚走出凤秀宫,迎面便与一道粉红色身影相撞。
“何公子,我家公主有请。”
是服侍公主的春梅,那日何钰落水,公主带的人里面也有她。
何钰朝她身后望去,果然见不远处落了一顶软轿,他走过去行礼,“见过公主。”
窗口的帘子拉开,露出一张俏丽的脸。
“何公子,我问你,怎样才能当男子?”
何钰一惊。
这话是什么意思,公主知道他的身份了?
“我不想当女子了。”公主脸上落下两行清泪,“我想当男子。”
今早她与母妃吵了一架,母妃觉得周浩然不错,家里世代为将,朝廷三成的兵力都在周家,将来嫁去周家,只有享福,没得吃亏。
可她母妃又舍不得许家,觉得许家势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怕两家都飞,干脆让她两家都吊着,她吊了几天,越发厌烦,可母妃说这就是命,女子的命,除非她不做女子。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明月话中带着哭腔,“就一天就好,我想当男子。”
她哭的梨花带雨,小脸透红,樱桃似的小嘴咬出月牙印,端是惹人怜爱。
何钰叹口气,“公主可知道我现下要去哪?”
“去哪?”公主擦了擦眼泪。
何钰指了指外面,“出宫。”
他伸出手,做邀请状,“可有幸与公主同游?”
公主停下抽泣,一双蒙了水雾的眼幽幽望来,“可以吗?”
“自然可以。”何钰微抬眼皮,上上下下打量她。
“怎么了?”公主跟着他的视线看下来,发现自己穿的跟平常一样,并没有问题。
“公主既然想当男子,穿这身当然不行。”何钰转头吩咐,“元宝,去拿一身我的衣裳来,要没穿过的。”
他来时没想过会留在宫中,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后面差人回去多取了几件。母亲放的,连带着将她新绣的衣裳也一并装了进去,压在箱子里,元宝知道。
元宝答应一声跑开,没多久手里抱着一套衣裳过来,白底黑色花纹,与他身上这件正好相反。
何钰今天穿的是件黑色长衣,边角绣了白色的花,用的上等绸缎,离远一看便是个贵气小公子。
深冬时期不敢任性,外面裹了件同色的狐裘,厚实又暖和。
春梅上前一步,主动将衣袍接在手里,递给公主。
公主退回软轿里,竟打算直接在这里换。
虽然离凤秀宫很近,不过凤秀宫是皇后娘娘的居所,皇后娘娘正在养身子,不方便打扰。再说这里没人,又有软轿遮挡,公主心急,当场换便换了,谁敢说什么?
何钰背过身去,元宝反应慢了一步,被他敲了一下,赶忙也背过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身后突然有人叫他。
“何公子,过来一下。”春梅从软轿里探出头。
何钰指了指自己。
春梅点点头。
“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春梅掀开帘子,何钰一眼瞧见坐在里面的公主,衣服是换好了,不过头发还没梳。
“公主想梳男髻,怕露了馅。”
男髻与女髻相差甚远,很多宫女一辈子只伺候娘娘公主,未成学过男髻,即便学了,这么多年也该忘了,方才梳髻才发现竟没一个人会。
何钰经常看到何玉的记忆里,电视上演的场景,女子玉冠掉了,或者帽子掉了,头发就会散下来,因为梳的发髻不一样。
“我来吧。”这事还是他擅长,加之公主喊他,就是希望他来弄。
何钰拢起袖子,主动进去,坐在公主旁边,公主半低下脑袋配合他。
没有梳子,他用手梳,公主的头发很细,摸起来软软滑滑,很是顺溜。
何钰挽好先用化鹤归去的发带束上,再用银色镂空发冠固定。
尚国强盛,出过不少少年天才,开国更有曹遇十岁拜相,所以尚国男子十岁便可立冠,与大人无异,不过至曹遇之后,再也无人能与其相比。
十岁拜相,何钰十岁也算聪慧,可惜距离拜相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现如今十二,过了年便十三了,也不敢肖想拜相,说明他比曹遇差远了。
何钰也有自知之明,曹遇那种人万年不遇,不能比。
“好了。”他将发带末端拉到后面摆正,又去取镜子。
软轿很小,容纳一个人还行,两个人有点挤,那镜子在角落,他矮下身子,几乎将明月半圈在怀里。
“公主看看怎么样?”
镜子递给公主,公主含羞接下。
何钰手艺还行,乍看还真像个翩翩小公子,且这身衣裳与何钰身上那套样式和花纹同出一源,母亲做的,母亲就会两种花样,做来做去都差不多。
民间素有情缘喜欢送成双成对的东西,衣物啊,封带啊,玉佩之类的,寓意定情的意思。
何钰拿来相似的,莫不是有什么暗示?
其实何钰瞧见元宝拿来才反应过来,箱底那件与他身上这件都是母亲绣的,母亲只会做类似的,可赶巧了。
幸好裹身的狐裘是乳白色的,没有花纹,也正好能将公主那身遮住,不漏分毫。
何钰看了看,“公主天生丽质,即便化为男装也毫不逊色。”
公主被他夸的咯咯直笑,“还叫我公主?”
何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的错,该叫公子。”
他比了个手势,“请吧,顾公子。”
软轿矮下,公主单脚跨出,春梅连忙去扶她,公主挥手,“我自己来。”
春梅后退一步,也不走,跟在她身后。
公主回身吩咐,“你们都别跟来了,回去告诉母妃,我与何公子一道,安全的很,叫她别担心。”
其实何钰这趟并不安全,他要去试探一下萧琅这人如何,传闻心狠手辣,凶残至极,他怕出事,本来连元宝都不想带。
但元宝的作用远不止此,出门在外打尖住店这活还是元宝熟络,再说了,没人跟在身边伺候,什么都要亲力亲为,类似端茶倒水跑腿之类的活计干起来丢人,何钰从来不做。
“元宝。”
元宝听到声音,赶忙过去。
何钰在他耳边叮嘱几句,“你先行一步,去丞相府找我爹多要几个暗卫。”
他身边跟的有暗卫,保护自己的安危还行,一旦打起来,可能顾不上公主,公主千金之躯,若是受伤了,这罪他可担当不起。
元宝点点头,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离开,按照何钰的吩咐去做。
何钰面上不显,叫人将马车牵来,轿凳放好。不过那马车高,轿凳也矮,他猴惯了,一跃就能上去,轮到公主,怎么看怎么矮了一截。
何钰上去又下来,站在矮凳上,双手撑在公主腋下,像抱小孩似的,用力将她抱到了马车上。
这姿势着实羞人,公主瞪了他好几下。
哪有这么抱人的?
何钰假装没看见,公主毕竟是大家闺秀,还没出嫁,公主抱有损她的名声,这么抱身上沾不着,虽然难看了些,胜在实用。
赶马的车夫看俩人上去,将轿凳一收,驱车离开,没带其他人,就他们两个加元宝,还提前一步走了。
没人端茶倒水,何钰主动担起随从的职责,洗了俩杯子,又烧了水,给公主倒上。
出行前元宝检查过要带的东西,火盆也搬了一个上去,何钰在火盆上煮的水。
公主接了茶,也不喝,捧在手里,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滴溜溜转动,好奇的观察四周。
何钰爱享受,马车里装了很多小玩意,像什么茶几,食盒和点心。
地上铺了毯子,榻上垫了几层棉被,松松软软,人往上一坐,立马陷了进去。
“平时也这样吗?”
好是好,就是有点乱。
何钰一本正经的推开几本书,拿掉几个碗,将棋盘收拾收拾,勉强空出手掌那么大的位置。
他又努力努力,把他的画和文房四宝拿开,香囊挂在挂钩上,夏天用的扇子扔进榻下,结果那扇子又掉了出来,何钰硬塞进去,那里面本就有些东西,因为挤压倾泻而出。
什么穿过的衣物啊,剑匣啊,串珠啊,等等等杂物。
公主面上略微尴尬,“没有人收拾吗?”
“不是。”何钰解释,“是我不让收拾,收拾了就找不着在哪,烦。”
“噗。”公主笑了,“没想到何公子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何钰看起来老成,实际上偶尔还是很孩子气的,譬如跟周浩然和许修竹整天斗来斗去的,你暗算我,我暗算你。
小到毛毛虫,大到下泻药,无所不用其至。
“顾公子莫要取笑我了。”何钰掀开帘子看了看,发现已经出宫。
宫外热闹,人来人往,各色酒菜酒楼无数,小贩离老远便吆喝着。
公主很少出宫,即便出来也是跟着父皇母妃,念及皇家威严,不会让她细看,这还是她第一次可以随意掀开帘子,探出脑袋往外瞧。
何钰突然有些心疼她,“顾公子要是喜欢,不若我们下来走走?”
他身边有暗卫保护着,自己也会功夫,加上离跟元宝碰头的地方不远了,这么近的距离这边出事,那边肯定能感知到,便大着胆子建议道。
“可以吗?”公主问的时候那双眼亮的宛如星空。
“自然可以。”何钰像来时一样,撑在公主腋下,将公主抱了下来。
公主对他也不避嫌,没有拒绝,还探手扶在他肩上。
“我们去哪玩?”
何钰摸了摸鼻子。
公主想当男人,他便琢磨着带公主去比武打猎,下赌坊,逛花街,再顺便挑几个姑娘伺候。
不知道公主的母妃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死他。
第24章 教坏公主
“顾公子想做男子,是不是真的?”
带公主去逛花街,下赌坊之前还是先确认一下为好,万一事后她心有不满,找皇上告状,那岂不是惨了?
“当然是真的。”公主看到街上有卖吃的,馋的走不动路。
何钰跟着瞧了一眼,小贩们推着推车,现做现卖。
“冰糖葫芦~”
“桂花糕、菱粉糕、栗子酥~”
“烧饼哎~”
公主揪了揪他的袖子,“你带钱了吗?”
何钰皱眉,“顾公子,这个不干净,你看。”
他指了指其中一个小贩,炸的春卷,那手摸了炉子,又回过头卷春卷,卷完春卷赤手去抓面粉,撒在春卷上,然后放在油锅里炸。
公主金枝玉叶,自然受不了这么粗暴直接的方法,“这还能吃吗?”
“可以是可以,只要顾公子不怕拉肚子。”何钰也没少吃这些小吃,刚开始如何也接受不了。
那座位那么脏,碗被无数人用过了,筷子上都是别人的口水,饭菜里夹着厨师的头发。
母亲强逼着他,他才勉强吃了一两口,结果越吃越好吃,渐渐上瘾,也就不在乎那么多,该怎么吃照应怎么吃。
公主有些迟疑,“你吃过吗?”
“自然。”何钰走过去,找小店老板要了两串冰糖葫芦,又去另一家买了桂花糕,清明果,两碗藕粉羹。
“不用全吃完,浅尝即可。”何钰将纸包递给公主。
暗卫是不现身的,隐藏在四周,只有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出现,身边又没有伺候的,也不可能让公主拿,他只能自己捧着,公主要的时候给她。
公主孩子气十足,喜欢凑到他身边一个一个的翻,犹豫吃哪个?
何钰指了指煮的丸子,“尝尝这个。”
那丸子是鱼丸,里面包了芯,微辣,一口咬下去满满都是汁,直顺着下巴往下流。
公主吃了一个,没有防备,弄的手上脸上全是油腻。
何钰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看见。
“你故意的。”公主也不笨,立马猜到了,“早不告诉我,就是要看我出丑。”
何钰辩解,“你吃的太急,我没来得及说。”
明明就是等她吃完喷了一脸才意思意思张嘴。
“你太坏了。”公主出了宫外,抛开架子活泼很多,拉起他的袖子往脸上擦。
何钰提着沾了大片油渍的长袖一脸嫌弃,“都是你的口水。”
“怪谁啊?”公主冷哼一声,背过身去不理他。
何钰绕到她正面,“生气了?”
公主甩开他自顾自往前走。
“好吧好吧。”何钰投降,“我的错。”
公主依旧不理他。
何钰疾走两步追上她,“顾公子想不想当真男儿?”
公主果然被他转移的话题,“怎么当真男儿?”
“跟我来。”何钰将方才买来只吃了一半的东西随手给了个乞丐,拉着公主离开。
公主不情不愿,“我还要吃呢。”
“想吃再买。”何钰刚刚买了不少,拿在手里费事,他嫌麻烦,不想带。
这时候元宝的作用就体现了,如果元宝在,买再多他也不介意。
“到底去哪?”
“再问把你拐卖了。”何钰琢磨着萧琅的事,随口说道,说完才意识到不对。
跟在他后面的不是元宝,是公主。
公主委屈道,“我长的不好看,也没带钱,你不要拐卖我。”
“噗!”何钰经不住被她逗笑。
“放心吧,我把自己拐卖了也不会拐卖你。”开玩笑,把皇上的掌上明珠拐卖了,公主没事,他八成要挂。
“那就好。”公主到底还小,在宫里要端着架子,出了宫倒开始放松起来,很快忘了刚才哪出,拉着他的袖子左顾右盼,露出这个年龄该有的性情。
假如她没有生在皇家,不用顾忌皇家颜面,说不定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那是什么?”公主指着不远处搭的高架问,“我也想要那个绣球,好漂亮。”
她推了推何钰,“你帮我抢来。”
何钰面色古怪,“你确定?”
公主连忙点头。
何钰勾勾手,让她贴耳过来,“我多嘴问一句,公主用什么宠幸她?”
公主脸一下羞红,“流氓!”
原来那高架是用来比武招亲的,那些男人费劲抢一个绣球也不是来玩的,单纯只是谁抢到绣球,谁就能娶到新娘。
“可那绣球真的很好看,想要。”
那绣球是金黄色的,上面绣了仙鹤的图案,绣娘手艺不错,仙鹤栩栩如生,宛如活着一般,煞是好看。
“顾公子,你脚程如何?”
“啊?”公主反应不及。
何钰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蓦地射出,正巧击中捧着绣球的男子手上,那男子疼的一抽,绣球掉了下来。
公主一愣神的功夫,那绣球便到了她手里。
“傻站着干嘛,快跑。”
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拉着穿过看热闹人群,急急奔去。
后面有人追来,“拦住他们!”
何钰探手入怀,抓了一把银票,便走便撒,“谁掉了钱?”
他撒的银票面额大,人群顿时一乱,方才追他们的人也赶去抢钱了。
何钰带着公主左拐右拐,趁机溜走。
公主体弱,没跑多远便气喘吁吁,抱着那精致小巧的绣球,脸上是兴奋。
“近看更好看了。”
她把那绣球举起来,正对着阳光看。
球是中空的,丝绸只包了花样,镂空部分从这边能看到那边。
公主换了个方向,竟在里面看到何钰。
何钰低着头,面如冠玉,凤眼微挑,不时看向路边,一次也罢,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竟然看了三四遍。
“你有心事?”公主放下绣球问。
何钰歪头看她,“怎么突然这么问?”
这是不想说的意思,公主低垂下眼眸,方才得到绣球的喜悦也一下子冲淡,“没事,许是我多心了。”
“公主猜的没错。”何钰背负双手,看向远处,“我确实有心事。”
萧琅回京的必经之路便是这条,越是离得近了,越觉得心里难以平静,他需要放松放松。
公主略微吃惊,她原本以为何钰不会说,没想到居然坦然告诉了她。
“什么心事?”
何钰轻笑,“暂时不能告诉你。”
是什么暂时不能告诉她?
“走吧,我陪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也陪陪我。”何钰突然问她,“顾公子可知道君子六艺?”
“知道。”公主顺口接道,“礼、乐、射、御、书、数。”
“错。”何钰笑的不怀好意,“是吃、喝、嫖、赌、玩、乐。”
“吃是吃饱了,喝也喝不下,不如咱们去嫖一嫖?”
第25章 争风吃醋
公主脸上一红,抄起绣球给了何钰一下子,“色狼!”
果然被嫌弃了。
何钰叹口气,“顾公子是不是误会了?”
他指了指自己,“我才多大?现如今的红倌多大?我怎么可能送上门给她们老牛吃嫩草?”
虽然也有年龄小的,不过他才十二,红倌又与普通的青楼女子不一样,需要一技之长,待练出来,也有十三四岁,还是比他大。
公主怀疑的看着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何钰解释道,“青楼中也不全是卖身女子,也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弹的一手好琴,顾公子不想听听?”
明月心道,我也弹了一手好琴,怎么没见你听听?
“好。”她提了提衣摆,“我倒要看看青楼有什么好的,勾的你们男子流连忘返。”
总听人说花柳之地是女子的终身大敌,绕是貌美如花的娇妻,也抵不过舞骚弄姿的青楼女子。
她是真的有几分好奇,莫不是青楼女子都会妖术?能将男子的魂勾走?
“顾公子。”何钰提醒她,“你现在也是男子。”
明月这才惊觉,她穿的是男装,这是在路上,到处都是行人,离得近的听到她的话,上上下下打量她,表情玩味。
“看什么看?”明月恼羞成怒。
她在宫中何曾有人敢如此大胆,别说是戏谑看她,就连抬头都不敢,出了宫被人用目光羞辱,顿觉委屈。
“等我回……呜呜……”
何钰捂住她的嘴,将之拖进小巷子里,待四周无人,才将她放开。
“公主,这是在宫外,万不可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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