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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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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头,颇为遗憾。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没声没响的还花了那么多钱。
  父亲不会怪他花了多少钱,父亲只会怪他无能,没把事做好。
  何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难怪连父亲也被他气到,可不是吗?
  简直气死人了。
  何钰顺了顺气。
  不生气不生气,前有朝廷百官被骂,后有他爹被讹,连皇上都拿他没办法,虎符到他手里就要不回来了。
  跟他们一比我这算什么?
  “还好不是一个人。”这么一安慰顿时好了许多。
  何钰睁开眼,险些被凑近的大脸吓断了气。
  公主伸出手指头,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又再想什么?”
  刚刚她问何钰素梅膏好不好吃?何钰半天没反应过来。
  “想起了坐月子的姐姐。”何钰随便找了个借口,“姐姐身体未好,我这般出来游玩,是不是多有不妥?”
  家里刚刚有人产了死婴,按理来说最少也要一年半载不许寻欢作乐,他姐姐才小半个月,确实不妥。
  “可我们玩都玩了。”明月说的是大实话。
  “现在忏悔还来得及。”何钰站起来,“走吧,我送公主回宫。”
  明月不想回去,“我还没玩够。”
  “下次再玩好不好?”何钰哄道。
  “不好。”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她想这次一天玩个够,“现在才晌午。”
  早上出来的,晌午回去,统共也没有几个时辰。
  “那公主还想玩什么?”何钰问道。
  明月也不知道要玩什么?她很少出宫,哪里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何钰知道,但是并不想带她。
  “先吃顿饭吧。”早上出来的时候吃了许多小吃,现下又饿了,闲来无事尝尝月满楼的酒菜也好。
  何钰点点头,叫来元宝去弄几个特色菜,元宝领命,亲自去楼下找老鸨吩咐,又去外面买了几样少爷喜欢吃的。
  公主喜欢吃什么他不知道,不过少爷叮嘱过,喜欢吃甜的,便弄了些甜食。
  他回来后菜也上的差不多了,元宝将买来的小菜放在桌子上,他家少爷喜欢吃辣的,公主喜欢吃甜的,两极分明。
  那菜被他分成两份,甜的给公主,辣的给少爷,为了显出对公主的尊重,多买了几个小菜给公主,少爷只有寥寥几道。
  明月看到了,想问他是不是胃口不好?又憋住了,撑着下巴吃自己的,一句话也不说。
  她不说,何钰也没话说,这顿饭吃的万分尴尬,平时特别会逗人开心的何钰今天偷懒了。
  明知道公主不高兴,也没花功夫逗她,只想着赶紧回宫,将得到的消息传给顾晏生。
  计划有变,萧琅那厮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回来,忙着装病。
  不知道顾晏生收到消息会如何?现下又在干嘛?有没有听他的话,把当初没处理好的罪证消除掉。
  顾晏生少年老成,当天除了何钰这个人证之后,并没有留下其它罪证,现如今唯一的突破点是红烟。
  但何钰说了,红烟交给他处理,顾晏生决定信他一回。
  这是一个敲门砖,也是一个投名状,何钰如果真的想跟他合作,就一定会把这事办妥。
  所以顾晏生并不担心。
  他像往常一样,腋下夹了本书,裹着单薄的太医服,从御花园匆匆而过。
  头顶的大山即将压来,他还是这副要死不活,从容不迫的样子,淡定的起床,淡定的洗漱,淡定的去太医院给人抓药。
  今天抓药的人特别多,许是这两天天气突变,时而冷,时而热,冻出了风寒,取药的人都是各宫丫鬟,说是给那些娇贵的嫔妃娘娘取的。
  那些人天生富贵,身体也脆弱的宛如花朵,说病倒就病倒,一倒还是一大片。
  “德明宫的娘娘也病了,我来给她取药。”红烟怕他误会,加了一句,“绝对不是来看你的。”
  这句话更像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顾晏生表情依旧,放下书拿了方子,一丝不苟的抓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红烟一眼。
  红烟有些不甘心,“喂,你当真这般无情?”
  还真的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刚利用完便对她不理不睬,翻脸不认人。
  当初可不是这么来的,还给她上药,替她想法子杀冯正,让她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意的,原来都是错觉。
  或者说一场宛如泡沫的交易。
  顾晏生已经熟门熟路的包起一包药,又去包下一包。
  红烟一把按住,“你说话啊?”
  顾晏生终于抬头看她,“说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红烟凑近了些,“比如说你的身份。”
  她因为气,语话里带了几分淡淡的威胁。
  顾晏生何许人也,自然听出来了。
  他放下药,抬眼直视红烟。
  “赵芸威胁我,后来她死了。”
  “八皇子威胁我,后来他也死了。”
  “冯正威胁我,后来也一样死了。”
  顾晏生眼神冰冷,宛如阴暗角落里的毒蛇,幽幽盯着她。
  “你呢?”


第30章 晏生日常
  红烟心中一跳,顾晏生的秉性如何她是知道的,也是真的狠,连小姑娘都不放过。
  赵芸听名字便知道,是个女子。
  冯正那样的大总管在她眼里已经很厉害,说杀就杀,连八皇子都杀,依旧活的悠哉,更何况是她。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
  红烟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开个玩笑而已。”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顾晏生将药包好,又用绳子系住,“一日早中晚三次,娘娘身体不好,药性温和,须得长期服用,药吃完了再抓几副。”
  红烟点头,接过那药,转身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
  顾晏生还是那副样子,收拾了一下桌上残留的药渣,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一如第一次见面时。
  她半夜头疼发热,强忍着身体不适去拿药,太医院晚上有人值班,门是开着的,里面亮着微微的光。
  一股浓浓的药香味扑面而来,红烟四处瞧了瞧,周围安静冷清,值班的人不知道去了哪,竟没在里面。
  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几步便溜进了太医院,将门关上,谁料一回头便看到坐在火盆边上的顾晏生。
  背对着她,缓缓躺进太师椅里,手上拿着一本医书,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翻过一页。
  红烟面上一慌,有种全完了的感觉。
  没成想顾晏生竟看书看的太入神,没听到动静,也没什么反应。
  太师椅轻轻摇晃,他坐起身,拿了桌上的字典翻了翻。
  顾晏生进冷宫的时间太早,母妃又病成那样,教他的东西有限,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自学,偶尔有不懂的便问师傅。
  院判看中他的潜力,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久而久之顾晏生也算饱读诗书,没落下太多功课,而且他看的书多且杂,又过目不忘,说是比大人知道的还多也不为过。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是无数名人游士写的,他们的见识和心胸远超他人,他在书上当真学到不少。
  譬如有一本叫做《九州大陆》的书,从地理位置分析各国战况,为什么战败?又为什么战胜?写的无比详细,笔者也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他看完受益匪浅。
  顾晏生这人当真无趣,放弃了大多情绪,整日如同个枯井,见不得真正笑的时候,即便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笑不到眼底,那日居然眼角弯弯,笑的宛如孩童,煞是好看。
  他歪头之际红烟看到了。
  自那以后也见过他数次,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笑,或者说这样的人活该跟书过一辈子。
  哼。
  她扭过头,甩了甩一头秀发离开。
  二月的天已是深冬,天气越发的冷,今日没生炭火,竟觉得有几分寒。
  顾晏生天生体质特殊,再加上从小试毒试多了,对外界的感触不太明显,所以有时候他冬天穿着单衣,也不会觉得寒冷,偶尔夏天脑子一时转不过弯,还会穿冬衣。
  这毛病小时候便有,那时候他还没被打入冷宫,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母妃权利大了,便弄来各种各样的毒给他试,说是要将他培养成万中无一的毒王。
  当然是失败了,所以顾晏生身体上出了一点毛病,某一天脑子一抽穿了冬衣出来。
  大热天的,人家只穿单衣还觉得热,他穿了大厚棉袄,愣是一滴汗也没出。
  旁人问他怎么了?他说有点冷。
  有点冷穿成那样,裹得跟个熊似的,但顾晏生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觉得穿成这样正好,母妃也是那时候才发现他跟旁人有点不太一样。
  上天是公平的,给人开了一扇窗,一定会把门关上,顾晏生的血是剧毒也是补药,所以他的身体出了毛病,冷暖不自知,需要母妃帮他把当季的衣服找出来,他才知道这个季节该穿什么?
  现如今母妃不在了,他自己又恢复成从前的模样,觉得冷就加衣服,觉得热就少穿两件,无关季节。
  深冬时期,他只穿了一件单衣,冷风一刮,露出两截手臂,过的宛如夏季,瞧得其他人羡慕妒忌恨。
  大冬天的,哪个裹得不是跟个熊似的,唯独他穿的清爽,瞧着干净,再加上身形消瘦,衬得人越发唇红齿白,端是个白面少年,占尽了容貌的便宜。
  来太医院拿药的,哪个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宫女,最吃他那套,说话都柔声细语,生怕吓着了他,一轮到别人,个个嗓门大的跟坊市叫卖的似的,叫人心生妒意。
  “那个杀千刀的,又有小姑娘来看他。”同是太医院来当学徒的,人家都混成了院判的徒弟,他们还是小小学徒,没个几年出不了头。
  太医院跟旁的地方不一样,治病的都是娘娘贵妃,哪能出一点差错,所以学的时间也比旁的地方久。
  但顾晏生是个意外,他不仅不用干杂活,已经开始自己给人写方子抓药,偶尔有太医写错了方子,还给人改一改,小小年纪医术已然不低于普通太医,十分厉害。
  “就是。”旁边的学徒附和,“大冬天的穿成那样,冻死他个孙子。”
  他说的声音不小,顾晏生似乎听到了,放下书,手扶在椅子上,作势就要起身。
  “不好,那家伙要过来了。”
  顾晏生挪了挪屁股,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重新坐下。
  “……”
  两个学徒自讨没趣,搬了药架,将药材一一拿出去晒了晒,回来顾晏生还坐在原位,姿势都没变过一下。
  他这人是真的奇怪,也特别有耐心,当初同为学徒,大家一到点,麻溜的就跑了,只有他留到最后,捡药材,磨药材,再拿去晒,做的一丝不苟。
  而且总感觉他有点傻乎乎的,无论谁招呼他,帮忙烧个火,值个班,他几乎从不托辞,老实到连院判都看不下去,将众人大骂了一顿。
  但要说真的傻,能混到如今这种地步?
  刚来太医院两年,从未出过差错,躲开了无数阴谋陷害,不声不响成了院判的徒弟,真的傻吗?
  要真说起来,应该是看不透。
  司徒骏文看那两个学徒出了门,放下手里的活走到顾晏生面前,“你心胸真大,那么说你都不生气。”
  他刚刚离的远,那两句牢骚都听到了,更何况就坐在不远处的顾晏生,一定也听了个完完全全。
  顾晏生翻了一页,眼都未抬一下,“他们说的是实话。”
  出毛病的确实是他,大冬天的穿成这样,就像搞特殊一样,一枝独秀。
  他小时候在夏日里穿的极厚,当时有人笑话他,说他是傻子。
  顾晏生不明白,去请教母妃,母妃问他,说的人多不多?
  顾晏生说,多,非常多。
  母妃又说,如果一个人说你,那有可能是那个人的错,如果所有人都说你,那就是你的错。
  然后顾晏生明白了,原来他这样穿是不对的,但要说错在哪?他又不知道。
  难道人活在世上,不是怎么舒坦怎么来吗?
  “那也是你的事,嚼舌根就是他们不对。”司徒骏文为他打抱不平。
  他家世代为医,本来极为自傲,觉得院判徒弟的身份非他莫属,没成想竟被顾晏生得了去。
  开始很不服气,势要与他争。
  顾晏生天没亮便到了太医院,他也努力早起,好不容易起了个大早,心道这回比顾晏生早了吧,谁料顾晏生昨天压根没回去。
  在太医院看了一天的书,第二天依旧精神抖擞,丝毫看不出累,跟成了神似的。
  起早方面斗不过他,司徒骏文只坚持了几天就不行了,他换了一种方式,顾晏生看书,他也看,比谁看的多。
  顾晏生一天看一两本,吃饭还在看,他强压住恶心,跟着看,那天顾晏生看到兴起,忘了吃饭。
  司徒骏文心道不行,他这么努力,我不能比他差,于是也没吃饭,愣是看了一天书。
  到了晚上饿的前胸贴后背,两眼昏花,再一抬头看,娘的,顾晏生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照应意气风发,怎么过来的,怎么回去,腋下还夹了一本书,准备回家继续看。
  司徒骏文暗自比了几天,发现自己样样都被比了下去,他又不服气,觉得这些都不是重点。
  为什么来太医院,当然是为了行医,顾晏生旁的再厉害又怎么样?
  起的那么早有用吗?看那么多书还不都是为了‘医’这个字。
  所以他筹划来筹划去,到御膳房挑了一只萎靡不振的兔子,带到太医院医治,将自己十成十的功力都发挥了出来,那兔子依旧萎萎的。
  出去拿针灸的功夫,那兔子在顾晏生手里活蹦乱跳,宛如得了新生。
  司徒骏文三岁尝百草,五岁辨千毒,十岁便晓得上万种病例,还是败在了顾晏生手里。
  这人当真可怕,哪是那些人口中的傻子,依他看,是深不可测,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第31章 一个弱点
  何钰与公主吃完饭,也没回去,又去了狩猎场,公主心情不好,想发泄发泄。
  她骑着马,率先一步跑在前头,何钰在后面追,眼瞧着那马越跑越快,颇有点失控的意思,公主还在挥鞭。
  她打的多了,那马疼的厉害,便想将她甩下去,骤然停下,前蹄上倾,跳了两下又扭起了屁股,几次差点将公主丢下去。
  何钰猛踢了一下马儿,那马快跑几步,追上公主的,他探手抓住公主那匹马儿的绳索,用力一拉,马儿撒泼的力气小了一些,他又安抚了一会儿,才渐渐平静。
  明月略有些生气,“谁叫你插手的?”
  他再不插手公主就要出丑了,而且会摔的很惨,很有可能头朝地,脚朝上,他不小心看到了,岂不是要杀人灭口?
  何钰松开绳索,“公主心情不好,不如我教你一个开心的法子。”
  明月被他说的来了兴趣,“什么法子?”
  何钰看向身后。
  身后是元宝,骑着马远远掉在后面。
  “准备好弓和箭。”
  公主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按照他的说法,将背上的弓和箭取了下来。
  其实她从来没打过猎,骑马都很少,刚刚之所以骑那么快是因为生气,气何钰这人无趣,对她忽冷忽热,一会儿好得不得了,一会儿又开始不怎么理她,说话都没几句。
  说什么守君臣之礼,要守早守了,分明是借口。
  难道是嫌做驸马没实权?可父皇早就废了那些虚礼,只要他有本事,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早些年娶公主有许多虚礼,规矩也不少,娶了公主就不能再掌实权,避免陷入权利之争中死掉,让公主守寡。
  娶了公主,今后也不能三妻四妾,寻花问柳,等同于将男人之乐彻底断绝。
  而且历来很多公主风流,给相公戴绿帽子的比比皆是,但若是驸马出去找小妾小三,公主一吃醋,杀上门来来个断子绝孙都没人敢说什么,所以但凡有点野心的世家子弟,名门大族都不愿意娶公主。
  皇上将目标瞄向历来的新科状元身上,然而有点自尊的男人大多都拒绝了,这就导致皇上十几个女儿居然嫁不出去的糗态。
  无奈之下皇上改了策略,废掉一些旧规,将公主作为联姻工具,有些嫁到外邦,有些就近选个联盟嫁去。
  像明月公主这么受宠的,皇上不打算干涉她的婚姻大事,想让她自己选,于是选谁就特别重要了。
  明月公主知书达礼,不像往常那些公主似的,胡搅蛮缠,养成了刁蛮的性子,人长得又好看,身份还尊贵,娶了她不仅没了以前的限制,还有种种好处,大臣们自然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将自己的儿子送入宫中,让公主好好选一选。
  这其中竟然没有何钰,难道丞相看不上她?
  还是何钰自己看不上她?
  明月想着事情,无暇顾及箭和弓,正晃神呢,冷不防身后突然有人握住她的手。
  “看箭。”何钰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马儿与她的马儿并行,贴身教她射箭。
  那箭头方向一转,对准身后的元宝。
  “我这个奴才别的本事不会,就会讨人开心,尤其是遇到生命危险时,那嘴叫一个甜。”
  元宝一瞧那箭头对的方向,吓的立马一萎。
  “少爷,元宝知错了。”虽然他也不知道错在哪,不过认错一准是对的,“少爷洪福齐天,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网开一面不要跟元宝计较啊。”
  大急之下什么词都用上了,瞧没啥效果,索性求到了明月头上,“公主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花容月貌,明眸皓齿,美若天仙,姿容绝代,花枝飘扬,求公主开恩,不要杀元宝啊,元宝还要伺候少爷呢。”
  “噗!”公主果然被逗笑了,“你这个奴才倒是有意思。”
  “我没说错吧。”
  他小时候生气了,元宝就会挖空了心思逗他开心,可这种法子着实有些侮辱人,何钰警告过他以后不要用,没成想他自己反倒先破了例。
  何钰手一松,那箭擦过元宝的脖颈射到他后面的树上,那里一条毒蛇扭着身子,被钉在树叉中间。
  元宝回头看了一下,吓得险些晕过去。
  “林中毒物多,不要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
  这个狩猎场是野生的,随便买了块地,圈起来,供人骑马奔腾,打猎发泄,虽然已经把那些大型野兽赶走,不过一些小的毒虫蛇物还是遍地,一不小心就会被咬。
  何钰小时候来过一次,被蚊虫叮的肿了好几天包。
  “公主,吃也吃了,玩也玩了,该回去了。”何钰转身对着明月劝道。
  他们吃吃喝喝,再加上玩,现在已经申时,再晚一些天都要黑了。
  明月看看天色,虽然确实还不想回去,但何钰已经催了她好几次,莫不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做,被她耽搁了,所以才甩脸色?
  说来也是,好像就是突然而然不理她的。
  “行吧,再晚母妃也该担心了。”她从未出过远门,若不是跟着何钰,也不会想着在外逗留。
  说到底就是和跟何钰多待待,可那个不解风情的,一个劲催她回去。
  明月叹口气,这是她第一次放下架子,抛开那些繁文缛节想跟一个人好,可那人却不想跟她好。
  回了宫她就要捡起一切,继续当她的公主,不能笑的太开怀,也不能过于失态,要维持皇家尊严。
  “将我送到宫门口便是,春梅怕是早就等在那了。”
  她收敛下不该有的情绪,随何钰回了马窖,坐上来时的马车,一路晃晃悠悠回宫,车内一片尴尬,你不说话,我也不说。
  何钰经不住出去,挤走元宝亲自赶马车,留公主一个人坐在里面。
  没多久里面传来细细的哽咽声,何钰假装没听见,元宝捅了捅他的身子,眼神示意他。
  何钰依旧假装不知道,安安稳稳的驾车,一直到宫门口。
  公主猜的不错,春梅确实早就等在那里,焦急的朝外看,身后是备好的马车,瞧见何钰的马车过来,赶忙福了一礼,“见过何公子,我家公主呢?”
  何钰指了指身后。
  春梅几步上前掀开马车的帘子,“公主,春梅迎您回宫了。”
  明月公主早已擦干了眼泪,面上看不出哭过,她扶了春梅的手,轻巧下车,随着春梅坐上另一辆马车,缓缓而去。
  何钰站在原地目送她。
  元宝跟在他后面,“少爷,你明明挺喜欢公主的,怎么又把她惹哭了?”
  他从小跟在少爷身边,少爷什么心思,多少也猜出一些,少爷嘴上说不喜欢公主这类的,太幼稚云云,实际上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逗她开心。
  这刚逗完,又将人惹哭,不像少爷的作风,少爷这么精明能干,真想逗公主开心,让她一整天高高兴兴的不是问题,这半路怎么又撒手了?
  “你懂什么?”何钰幽幽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越是喜欢的东西越不能靠近,靠近了,她就会成为你的弱点。”
  他喜欢公主,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瞧其他人都喜欢公主,于是跟风也喜欢了一把,也许是那晚大宴上,公主那一摔,摔进了他怀里。
  也有可能是那晚风太大,他又风寒发热,公主送来的衣物很暖和,再或者是他随意开口道,要把她拐卖了。
  她说我长的不好看,也没带钱,你不要卖我。
  表情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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