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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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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士冷哼一声,“我看宰相方才心思完全不在嘛,不知被谁勾了魂?人在,魂早就神游天外去了。”
  何钰心虚,咳嗽一声没反驳。
  “不若宰相大人也说说看,该怎么处理蝗灾?”大学士得理不饶人。
  何钰虽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不过他自己确实有办法,“微臣以为吃庄家的不止蝗虫一种,还有各种各样的蛀虫,只除蝗虫终究治标不治本,不如研制出一种农药,只除各种害虫,不伤庄家。”
  他还有第二种办法,“研制农药是为以后打算,如今事急当用急招,微臣记得曾经看过一本杂记,说的是蝗虫不吃大豆、苜蓿、果树等等食物,只需种上这些,蝗虫的食物少了,数量自然会减少。”
  “蝗虫还怕火,它们的卵产在干燥的平地上,用火尽数烧去,又可以控制一部分数量,最后放鸟便是,海鸥、伯劳、喜鹊、草鹭、椋鸟等等,多达十几种鸟类吃蝗虫,别的追不上蝗虫,但是这些保证一天之内尽除蝗灾。”
  大学士目光已从不屑渐渐转为平和,这位宰相大人虽然不学好,不过确实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了解的比他透彻,一看就知道没少做功课。
  蝗灾发生到上报,也才两天不到,能查出这些资料已实属不易,大学士方才一肚子的火也消了大半,只恭敬道,“臣思虑不周,不如宰相大人周全,恳请皇上采纳宰相大人的意见。”
  顾晏生吩咐下去,“就按大学士的说法办,此事全权交给何爱卿。”
  这事一解决,也没了其它事,皇上宣布退朝,众人散去,何钰犹豫了一下,没去养心殿,回了何府处理公务,怎么说都是蝗灾,他还是主要负责人,须得好好处理。
  拨钱买鸟需要经过户部尚书的手,何钰不想见他,直接自己大手一挥,用自己的钱先买上,送去地方,将事情解决后再跟户部算账报销。
  他也不在乎这点钱,倒是东奔西跑查了不少资料,又亲自买鸟,累的不轻,晚上才从外面回来,吩咐人烧来热水,他要洗澡。
  他洗澡时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又找了上江看守,上江跟他回了一趟南吉,知道了他女儿身的身份,护的极严,何钰也放心他。
  许是太累,平时洗澡都是匆匆泡泡,不会细洗,对何钰来说是个很大的遗憾,今个儿兴致来了,多泡了半刻,站起来穿衣裳时,突然听到屋顶上一丝踩动瓦片的动静。
  “谁?”何钰当即拉来衣物披在身上,随手抓了个东西朝屋顶打去。
  外头上江听到动静,连忙带人上屋顶抓人,那人穿着黑衣,轻功极好,眨眼便不见了人影,仿佛错觉似的。
  上江回来时何钰已经穿好了衣物,头发还是湿的,只松松用一根木簪挽住。
  “人抓到了吗?”何钰背对着他问。
  “属下无能,没能抓到。”上江单膝跪下。
  “罢了。”这结果在何钰的意料之中,那人能在上江和他的眼皮子底下爬上屋顶,揭开瓦片偷看他洗澡,说明轻功还在他俩之上,跑的又快,上江不可能抓到。
  “是谁明天就知道了。”
  此人不做别的,只偷看他洗澡,目的很明显,专门负责监视他,搜集他的罪证,是谁何钰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底,大意了,没想到竟然败在了他手里。
  果然,第二天何钰去上早朝时碰到了笑容满面的户部尚书,问他什么事这么开心?
  这人阴沉沉打量他一眼,“何钰,这回谁都救不了你了。”
  他听了御史大夫的话,潜伏了三个月,每天听些无聊的事,何钰今个儿干了什么?何钰明个儿干了什么?
  起初只收买了何钰院里的小厮,结果那小厮细心,发现了一个秘密,每次何钰洗澡的时候都会安排很多人看守,他原本以为是何钰借洗澡之名,实则背地里进了密室之类的,便买了高手过去查看一番,果然,被他抓住了把柄。
  虽然不是密室,也没有贿赂,或者收钱的账本,但是发现了何钰一个惊天大秘密。
  何钰竟是女的,陛下与他同窗四年,居然都没发现,还一口一个何兄叫的亲密,谁料此人竟藏了私心,以女儿身瞒天过海。
  “是吗?”何钰表情轻松,“看模样户部尚书掌握了我一个把柄。”
  他突然开价,“二十万两……黄金,买你闭嘴。”
  户部尚书心中一跳,二十万两黄金啊,够军需一年了,他一个人,这辈子也花不完。
  “你休想。”
  看来是价格出的太低,没能打动户部尚书,“三十万。”
  何钰不怕他说出来,当面验证,毕竟有齐夏,可以扮成他的模样,他怕的是顾晏生怀疑。
  一次两次糊弄过去,顾晏生不会怀疑,三次四次,他肯定知道,何钰对他藏了真实身份。
  “何钰,你怕了。”户部尚书点头,“很好,很好,你怕了就好。”
  “五十万。”何钰继续出价。
  “五十万两就想保住你的位置?”户部尚书非常有骨气,“做梦。”
  “七十万。”何钰提醒他,“这是我最后一次出价,过期不候。”
  户部尚书摇头,“若是以前我还会被钱打动,但是现在,我只想毁了你。”
  何钰接连跟他作对,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不杀了何钰,难解心头之恨。
  “既然不同意,那就走着瞧吧。”
  何钰先他一步离开,倒是把户部尚书给弄懵了,他不怕欺君之罪,满门抄斩吗?
  还是破罐子破摔,知道求饶没用,索性放弃了?
  一定是后者。
  户部尚书定了定神,如常一般上朝,待众人将要说的话都说完,这才上前一步缓缓道,“皇上,老臣最近闲来无事,与朋友醉仙楼喝酒,恰好碰到外出办事的宰相大人。”
  “我那朋友直言道,说这宰相大人长的文秀清瘦,瞧着跟个女子似的,连喉结也没有,老臣不信,细细一瞧,宰相大人还真没有喉结,你们说这是不是奇了怪了,男儿身怎么会没有喉结呢?莫不是咱们的宰相大人……”
  “根本就是女子是吗?”何钰接过话茬,“尚书前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下官可没有乱说,既然宰相大人不是女子,何不脱了衣裳证明给大家瞧瞧?”
  “尚书前辈,空口无凭全靠一张嘴就想污蔑我,往后人人都学你这一套……”何钰摊手,“那这天岂不是乱了套?”
  “那你想怎样?”户部尚书瞪他。
  “应该说是户部尚书想怎样,说我是女儿身的人是你,可若是我不是女儿身,你说该怎么办?”何钰歪头看他。
  “若老臣当真看错,便说明老臣老眼昏花,不适合这位置,不如告老还乡。”户部尚书说的决然。
  他是在赌,赌自己没有看错,何钰出价买,也说明心虚,可他后来又不买了,户部尚书又有些迟疑,然,话都说出去了,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况且他确实年岁大了,该好好养老了。
  迟迟不辞官只是没达到自己的目标而已,他想当丞相,但是还是在何钰之下,若是今天扳不倒何钰,干脆不干了,回家种田养牛也比在这看着何钰那张脸得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尚书大人不要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何钰手放在腰带上,白皙修长的指头灵活的解开,将外衣脱了下来,正要拖中衣,被顾晏生制止。
  “尚书大人,何爱卿与朕同窗四年,即便现在也时不时同床而眠,何钰是男是女,朕还能不知道?你怕是受了奸人挑唆,目的不是为了揭穿何钰身份,而是逼你告老还乡,尚书大人莫要上当。”
  经他一提醒,户部尚书当即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是何钰的阴谋,昨天那人肯定被他收买了,能被他用钱买通,自然也能被何钰买通,报个假消息,叫他去告状,然后逼他告老还乡。
  难怪刚刚在外面态度那样决然,说不出价便不出价,原来这是他设下的陷阱。
  “何爱卿,快将衣裳穿上,大家同在一片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莫要将关系闹僵,此事朕做主了,就此作罢,退朝。”
  他十分果断,怕这事酝酿,大家讨论,再生事端,当机立断退朝断了大家的念想,等于将此事翻上一页。
  何钰默不作声捡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衣物,慢悠悠穿在身上,最后一个离开,刚走出金銮殿,便被人从背后捂住嘴,拖去了另一个地方,待那人松开他,何钰才发现是养心殿。
  顾晏生便站在走廊的尽头,面色阴沉,“都下去吧,我有话要跟何爱卿说。”
  身边的人一个个退去,连同将何钰拖来这里的人也走了,何钰衣襟被他弄乱,刚整了整,后背突然一疼,他被人大力推到墙上。
  “何钰,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顾晏生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火光闪现,他难得没有表情的脸上有愤怒。
  “一次又一次,我始终相信你,可这是第几次了?你还想骗我几回?”
  何钰还想蒙混过关,“我没有骗你,有一种药,十八岁之前吃下可以变成男子。”
  他手腕陡然一疼,顾晏生握住他的手,大力将他拽去屋内,直接推倒在床上。
  何钰背摔的生疼,本能要坐起身,一把剑突然抵在他脖间,那剑稳如泰山,一丝一毫朝前探去,何钰脖子上很快出了血珠,他被逼无奈,只得依着剑势,重新躺回床上。
  顾晏生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去了身上,宝剑锋利无比,轻轻一划,衣袍尽数瓦解,自身上掉落,露出一具白皙修长的身子。
  “骗子。”
  顾晏生手里的长剑摔在地上。
  “你这个骗子。”
  他语气中尽是失落和指责,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是不敢置信,又不知所措,顿了顿,蓦地转身要走。
  一只手突然自床上伸来,握住了他的,又陡然使力,将人拉回床上。
  顾晏生奋力挣扎,何钰不依,人压制住顾晏生,脚下不停,将帘子踢了下来,顾晏生趁机逃了出来,又被他拽了回去。
  俩人在不大的床上动起手来,声音大到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急匆匆跑来。
  “发生了什么事?”
  “滚出去!”
  俩人异口同声回答,末了不满,又打了起来,第二天各自鼻青脸肿出来。
  顾晏生简单套了一件亵衣,身上有血,也不管,只静静坐在镜子前,瞧着里头英气全无,嘴角和红了的耳朵阴气沉沉,可不知怎么地,总觉得镜子里的人在笑。
  何钰手里拿了一块小铜镜,从帘子里探出头,“哎呀,我这个惨啊,险些便毁了容。”
  顾晏生瞧见他,气还没消,站起来出了寝宫,留何钰一个人在里头,何钰揉了揉脸,“古话果然说的好,这世上就没有比‘打一架’更管用的招数,如果有,那肯定是‘打’的不够。”


第291章 和好如初
  昨天这一架打的,代价有些大,第一次没了,还是以这么匆忙的情况没的。
  因为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出了好多血,何钰疼的厉害,还要强作轻松,等顾晏生走了才扶着腰出来。
  血顺着大腿根部流出,何钰从枕头下翻出手帕,蹲下身子简单擦了擦,也没上药,随便在顾晏生的衣柜里翻出一套便服,换上离开。
  白天照常上朝,顾晏生还在生他的气,视线一直没在他身上停留,何钰也不强求,上朝期间一言不发,从头沉默到尾。
  他很少这样,平时都是他主意最多,大家拿不定主意,都会不由自主将目光搁在他身上,一边不屑他年纪太小,办事不牢,一边靠他出主意,说不出的讽刺。
  今个儿他全程闭嘴,就是别人问,也只摇摇头不答,不知什么时候便觉得头昏眼花,不长的上朝时间也显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熬到了下朝,晕倒在小轿子里。
  每日上朝上江都会在宫门口等着他,下朝已然,接不到就说明留在宫里,他们自行回去便是,第二天早朝后再过来接,已经成为定性,今天也不例外,人是接到了,但是在小轿子里怎么喊都不应。
  上江意识到不对,帘子一掀,何钰闭着眼,脑袋歪在轿子上,不知是天气太阴,闷到了,还是怎么地,不省人事。
  他连忙将人背在背上,没回何府,换了个稍稍隐秘的宅子,给何钰披上女子的外衣,这才将大夫请来。
  怕大夫认识何钰,没让看脸,只从那帘子后将手拉出来,给他探脉。
  此大夫十分肯定说是中毒,可公子在宫里,受顾晏生保护,怎么会被人下毒?
  索性公子吃过天山雪莲,护住了心脉,没大碍,两种药冲合,一毒一药正在体内斗个你高我下,等药性压住毒性就会醒来,这两天多吃些解毒的药膳,调养几天就好。
  那大夫也算京城有名的神医,他如此说上江也就放心了,安心伺候起何钰。
  何钰刚经历过一场风雨,又没及时处理伤口,加上中了毒,身体虚弱的厉害,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整整一天没吃过东西,饿的险些嗝屁。
  他刚醒来吃不得太油腻的,喝的全是粥,胃口大开一连喝了三碗,结果撑吐了,折腾来,折腾去,越发虚弱,早朝也上不了了,叫上江代为请假,自个儿心安理得的休起了假。
  偶尔躺累了就出去走走,或者干脆换个地方躺,这个宅子在乡下,农田味十足,经常能闻到隔壁的饭香味,何钰跑去蹭饭,那家的姑娘每次瞧见他都脸红。
  怕误了少女的心,他便干脆换回女儿妆,险些与那姑娘成为闺密,那姑娘还向他打听‘他哥’的事。
  哪有什么哥,不过是虚构的而已,他说俩人是龙凤胎,那姑娘居然也没怀疑,还一个劲的打听何钰的情况。
  何钰是真真的发现了自己的魅力,不敢瞎撩,一来耽搁姑娘,二来怕顾晏生打死他。
  但是他换了女儿妆,好像没什么区别,隔壁家的儿子每天嘘寒问暖,想办法上门拜访。
  今日送个小菜,明日送个点心,欺负何钰中毒虚弱,追不上,跑的飞快。
  他在乡下养病,每日看看花,逗逗鸟,偶尔找人聊聊天,听他们吹牛说自己一个月多少月例,说要在京城买房当大官,也是挺有意思的。
  眨眼就这么混了三五天,一天可以说是身体不舒服,两天,三天,一连五天都不上朝,肯定出了问题。
  顾晏生越发坐不住,看不下书,吃不下饭,张口想问无双他的情况,最后还是住了口。
  问了又怎么样?跑去看他?
  何钰瞒了他五年多,一次次糊弄他,好些人都知道,连顾筝都晓得,唯独他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瞒着他一个人?
  又为什么?都到那种时候,纸已经包不住火了还要骗他?
  在南吉时先是穿女儿妆,又是顾筝的事,现在又有户部尚书一口咬定,何钰就是女儿身,他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会这么说吗?
  不会,所以瞒着他藏起来的秘密显而易见,就是女儿身。
  如果他诚实说出来,道自己是有苦衷的,他也不会这么生气,可何钰就是不死心,想继续骗他。
  顾晏生怒气被激发,难得有些冲动,存了心报复何钰,使的力气极大,仿佛要弄死何钰一样。
  何钰一言不发,默默承受,他似乎疼到了极点,忍不住喊他轻点,顾晏生只当没听见,何钰也有自知之明,没再说话,只除了偶尔始料不及,突然惊叫一声,和有时沉闷的嗯哼声,几乎全程无交流。
  那天顾晏生醒来时,发现身边躺着的何钰格外虚弱,脸色苍白,无力睡在一边,身上许多斑斑点点的血迹,他本想给人探探脉搏,谁知动静太大,惊醒了何钰。
  睡着的何钰他可以面对,醒来时他依旧接受不了,几乎可以说的上狼狈,落荒而逃。
  “主子,要是担心就去看看吧。”无双劝说道。
  顾晏生换了本书继续看,“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何爱卿吉人自有天相,能出什么事?”
  这一拖又是五天过去,何钰还是没来上朝,每天都是上江代劳请假,顺便送餐,跟往常一样,一日三餐不断,只是何钰再也没进过宫,甚至没出现在他面前。
  心生有愧?还是欲情故纵?
  顾晏生又等了几天,何钰还是没来。
  他不来,朝堂上一片和谐,没人反对,也没人争吵,相对的,再也没出现过什么惊才绝艳的主意。
  何钰脑子灵活,最擅长这个,他不在,朝堂上仿佛失了灵气似的,已经有人开始四处打听他的情况,也有人商量着组队过去看看他,就连周浩然和许修竹都行动了起来。
  顾晏生越发坐不住,仿佛屁股下面长了钉似的,心烦意乱,寝食难安,这种明显的变化无双尽收眼底。
  陛下城府深,还能忍得住,他已经忍不住了,与上江交接一日三餐时将人拉去角落问话,上江只说生了病,没说如今住哪,所以顾晏生摸错了地方,去了何府,结果扑了个空。
  反常即为妖,何钰生病了不在何府,专门跑去别的地方,除了避人耳目,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毕竟不好找大夫,认识的不能找,见过他的不好找,只能去别处找,他自己也有些医术底子,小病小伤用不着找大夫,专门去别处找,说明伤的很重。
  难道是那天的后遗症?可何钰吃过天山雪莲,应该没事才对。
  不知道怎么地,顾晏生突然没那么自信了,也许……,也许何钰吃的那颗天山雪莲药效流失严重,没用了,何钰中毒而死……
  他越想心中那股子不好的预感越发明显,几乎从胸口处迸发出来,顾晏生再也待不住,叫人四处搜寻何钰的下落。
  何钰的宅落有几处,不是秘密,顾晏生一处一处的差人去查,依旧没找到,他既然是避人耳目的,自然不会用自己的名义买宅子。
  顾晏生又叫人搜何钰身边的人,终于打听到一处地方——
  彼时何钰正在河边躺着钓鱼,那鱼钩一晃一晃的,他晓得有鱼上钩,但是懒,正在尝试用脚夹鱼竿。
  厚重的被子里伸出一双雪白的脚丫,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前一后夹住鱼竿,拉上来瞧了瞧,没有鱼,便又搁了回去。
  底下有个架子,纵横两道,正好可以放鱼竿,何钰那杆子还没来得及放上去,身后突然有人喊他,“何钰!”
  那声音熟悉至极,还带了一丝压抑的愤怒。
  他为了找何钰险些将整个京城翻了一遍,结果何钰好好的躺着钓鱼。
  何钰被他一嗓子吓的鱼竿掉了下来,手连忙从被子里伸出来,努力挽回即将掉进河里的鱼竿,奈何天不如人意,那鱼竿还是掉进了湖里。
  何钰无奈,只得将手脚重新缩了回来,藏在被子里。
  顾晏生方才站的远,没有发现,离的近了才瞧见何钰在初夏的天气下裹着棉被,脸上还没出汗,仿佛还有些冷似的,又努力往里面缩了缩。
  “你……”他这个症状,顾晏生再熟悉不过。
  “我为了睡你一晚,付出的代价可大了,险些被你毒死。”何钰老老实实躺在被子里。
  顾晏生满腹的情绪尽数瓦解,像一碗晃荡的水,慢慢归于平静。
  “活该。”他挥退了所有人,只留了他跟何钰两个人,那手探入被子里,去摸何钰的体温。
  何钰躲了躲,被他一把抓住脚腕,用力一拽,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只留了一只白皙纤细的脚丫被顾晏生拉出被子。
  “女孩子的脚跟女孩子的身体一样重要,被男人看了,就要嫁给那个人,你自己说说看,光是方才就被多少人瞧见了?”顾晏生又将那脚塞了回去。
  何钰果然出现了体寒的症状,他没说谎,确实中了毒,许是天山雪莲封存的太久,药效流失,吃了效果没这么大,也有可能是那晚跟平常不一样,做了太亲密的事,导致血液互通,毒进了何钰的体内。
  “手给我。”
  脚上脉穴极多,几乎是人体第二个心脏,身体好不好,看脚就知道,手是探脉搏的,缺一不可。
  何钰拱了拱身子,努力朝上爬,探出被子,伸出手给顾晏生看,“不生我气了?”
  顾晏生听到不想听的话,干脆无视。
  何钰自己无聊,絮叨了起来,“我找大夫看过了,大夫说是毒,药相冲,在互相压制,如果药占据上风,我的病就好了。”
  “如果是毒占据上风,你就会毒发身亡而死。”顾晏生收了手,情况还不是很糟糕,何钰调养的不错,只剩一些余毒,没想象中那么可怕。
  “既然中了毒,为什么不找我?”
  “找过啊,不过你自己说的,谁都不见,尤其是我。”其实没找过,不过猜也能知道。
  “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只要你跟无双通报,无双绝对不会拦你。”
  “懒得说。”何钰拉了拉枕头,“我活着时已经够麻烦别人了,要真的死了,我就找个地方偷偷死,谁都不告诉。”
  “你敢!”顾晏生陡然使力,握住他的手腕,指尖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何钰哈哈大笑,“我有什么不敢的,我这条命是我好不容易捡来的,又不是你的……啊!”
  他手腕蓦地一疼,被顾晏生折断,“我的天,我只是瞒了你五年而已,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溜了溜了,玩不起。
  何钰掀开被子要去穿鞋,眼前突然一黑,有人用被子盖住他,一晃神的功夫,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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