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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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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国泰民安,没什么大事,小事上不得台面,在奏折里说说便是,勉强有件大事,被他两三句处理完,不到半个时辰便退了朝。
上朝便如原来听课一般,是大臣们最不喜欢的步骤,早些退朝正中他们下怀,各个跑的麻溜。
大家都走了,唯独无双还留着,出去追何钰,彼时何钰正与周浩然许修竹走一起,勾肩搭背说要带他们喝花酒,偷偷的喝,不叫人知道。
话刚说完便见无双面无表情站在一边,何钰瞧见了,咳嗽一声推推俩人,“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他将人打发了,无双才过来,“宰相大人,皇上有请。”
他出现在附近,除了顾晏生来找,还能有什么事?何钰早做好了准备,“带路吧。”
无双一言不发,将他带去了练武场,顾晏生早已等在那里,穿了一身黑色劲装,颇显得人神清气爽,他正在射箭,一箭射完,正中红心。
“箭术还是你教我的。”
黑色显白,顾晏生本就白,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剥了壳的鸡蛋,几乎透明了似的,手背上淡淡的青色血管纵横,像一块染了瑕疵的玉,又像一件艺术品,本就该如此。
“今日来比比箭如何?”
何钰失笑,“怎么比?”
“就这么比没有难度,来射人靶吧。”顾晏生取下头上的冠,“我来当你的靶。”
射箭的旁边有一张桌子,他将玉冠搁在桌子上,又从一盘苹果里捡了个稍微顺眼的,拿着苹果走到了靶子前面,将苹果顶在脑袋上。
无双吓了一跳,“陛下,您万金之躯,怎么能做这种事?还不快将陛下拉回来!”
顾晏生摆手,“都不要过来,朕相信宰相大人。”
他又叮嘱了一句,“宰相大人好些年没动过武,出了意外也是人之常情,朕恕其无罪,若真的出了事,你们要给宰相大人作证。”
“陛下!”无双心惊肉跳,陛下这是要将命交给一个盼着他死,好登基的男人手里,那个人将权利放在了第一位,也许会为了权利放弃他。
他这是在赌啊,赌的是自己的命。
“退下吧,朕心意已决,谁劝都没用。”顾晏生扶了扶头上的苹果,谁都没看,只看向何钰,“何兄,皇宫外是什么?”
时间仿佛停止了似的,又回到从前,十二岁的时候,顾晏生稚嫩,何钰也没有现在这般成熟,那时的他像天上飞的鹰,意气风发,潇洒自在,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与现在重合。
“青山绿水……”
那手拿了弓。
“海洋沙漠……”
搭上了长箭。
“草原异乡……”
箭锋朝前,缓缓瞄准顾晏生。
“皇宫外是万里江山。”
顾晏生眼中的光就像被人浇了水似的,缓缓熄灭,“何兄,我的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那手用力,拉了个满弓,“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顾晏生低垂下眼,点漆似墨的瞳孔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恢复成了从前,宛如黑潭似的,一眼望不到底。
砰!
那箭至天边划过,带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从弓上出发,朝顾晏生而去。
艳阳将寒冰融化了,去掉了锋利,变成了水,但艳阳还是艳阳,这么多年没有变过。
第294章 哄不好了
顾晏生闭上眼,瞧不见,耳朵便异常敏锐。
那箭势不可挡,带起强劲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砰的一声钉来。
尾羽因为大力,轻微颤了颤。
何钰揉了揉手腕,“果然是多年没活动过了,还真的出了意外,射偏了。”
箭没有射在顾晏生头顶的苹果上,也没有射在顾晏生身上,射在了一旁。
顾晏生睁眼瞧了瞧,眸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何兄,你做事总爱这样,不按常理出牌。”
“你难道不是吗?”何钰想不通,“顾兄,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何兄多虑了,我什么主意都没打。”顾晏生语气一成不变。
“是吗?”何钰不信,“先是留着顾筝,逼我回来,又立下遗诏,逼我造反,现在又逼我杀你,顾晏生,你敢说你什么主意都没打?”
顾晏生瞧了一眼无双,无双明白,秉退了所有人,连他自己也离的远些,听不到动静,看不到人为止。
“我想成全你。”顾晏生歪头看他,那双眼宛如装了一汪秋水一般,亮的惊人。
“成全我为什么不干脆让位?”这里毕竟是练武场,何钰手划过武器架,从里面挑了一把剑拿在手里,“明明可以两全其美,我为王,你辅助我,为什么非要逼我杀你?”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是公平竞争,输……就得死。”顾晏生扬起脖子,“我想死在你手里,让你一辈子记住我。”
“是真想死在我手里,还是逼我在你和皇位之间选择?”何钰那剑拖在地上,剑锋与石子摩擦,发出嗤嗤的声音,火花不断,“你就不怕你自信过头,我真的杀了你?”
那剑陡然架在他脖子上,“十二岁那年我便知道了自己是女儿身,当时真想就这么不吃不喝死去得了,可我不甘心啊,凭什么女儿家便不能展露头角,成王成皇?”
他张开手臂,宽大的衣袍上白色仙鹤栩栩如生,宛如展翅要飞去了一般,“若我为皇,百姓安居乐业,朝廷百官同心,商户大展拳脚,你说……”他凑近顾晏生问,“我虽是女子,可我哪一点不如男子?”
若真的单轮才华,确实,许多男子都比不上她,她已经不是女子中的佼佼者,她是男子中的领头羊。
户部尚书,礼部尚书,本都看不起他,觉得他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边讽刺他,一边问他这事怎么办,那事怎么办?
觉得他比自己有本事,有主意这事已经印入了骨子里,自己都感觉不到,但是骨子里已经做了选择。
为什么?
还不是何钰有才,足智多谋,人如妖孽。
“何钰。”顾晏生握上那剑,挪了挪,对准自己的胸口,“只要你的剑再往前刺一些,我就会死,你的愿望也会达成。”
他诱惑道,“你可以当皇上,杀顾筝,为你姐姐正名,立你爹为相,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没人再阻碍你,只要你的剑再往前一些,再往前一些……”
他手心出了血,从白皙的指头里流出来,滴在地上,像一朵朵亮丽的梅花,开的正艳。
“你到底什么意思?”何钰抽了抽剑,“瞒了我什么?”
顾晏生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肯定有事,他那么要强的人,怎么可能想死。
“我说过了,与其将来让你当皇上,纳后宫,选男妃,不如先杀了我,我死在你剑下,你这辈子都别想忘了我!”
顾晏生紧紧握着那剑,何钰不敢用力去抽,怕伤着他,他往前走了一步,陡然挺了挺胸膛,往剑上撞去,何钰情急之下抽剑,已经来不及,那剑还是刺进了顾晏生的胸膛,只不过他撤的及时,只深入一点,见了血而已。
顾晏生没死成,似乎很失望一样,也不看何钰,视线停留在别的地方,茫然一般,迟钝转身,扶着练武场边缘的石柱缓慢离开。
他胸口还有血,走一步便会留一个血印,斑斑点点,在淡灰色的石板上分外明显。
不知是累了还是受伤太重,那步履蹒跚,像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虚弱无力。
何钰蓦地追上去,用力一撞,将人撞进旁边的草丛里,顾晏生也没反抗,安安静静被他压在身下,一动不动,“你说实话,是不是身体里的毒出了问题?”
原来他便觉得顾晏生那个模样,整天泡药泡药,泡的人都不像人,迟早会出问题,再加上前一段时间他说过,能活三十就满足,怕不是只想活三十,是最多只能活三十。
他体内的毒出了问题,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想死的轰轰烈烈一些,叫何钰记住他一辈子。
“不是。”顾晏生幽幽望他,“是你被我说动了,你犹豫了,你眼中有一瞬间带着杀气,何钰,我在你心里不是第一位。”
他叹口气,“你说的对,是我太自信了,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没有正视而已,我错了,在你眼里始终权利第一。”
何钰坐起身,没说话。
“何钰。”顾晏生目光陡然一变,从忧郁变成了阴冷,“你记住了,我说过的话始终算话,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坐一天,你便一天别想登上皇位,我就是要你看着,一辈子盯着我,觊觎我座下的皇位,却始终得不到手,记住那种抓心挠肝,恨不得我死却又下不去手的感觉。”
他蓦地推开何钰,甩袖离去,徒留何钰一个人坐在草丛里,面色凝重。
他一定瞒了什么事,不可能只单单这些,纵然何钰被他说的动了心,可也只是一刹那,他在瞬间反应过来,最终还是选择放下了剑,这已经证明了他的选择。
顾晏生和皇位,他选了顾晏生。
感情压下理智,占了上风。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这种结果?
何钰怎么都想不通,他只本能觉得,跟顾晏生的身体有关,也才几天没督促他吃饭而已,他又瘦了,现在闹成这样,倒不好给他送饭了。
四下无人,没人瞧见,他心烦意乱,索性直接躺在地上,地上是凉的,上升的体温终于慢慢降了下来。
突然感觉自己是个渣,权利和顾晏生的二选一就好像钱和男朋友的选择,他太爱钱,以至于忽略了男朋友,在男朋友将钱和他自己摆出来,叫他选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想选钱,恰好还被男朋友看了出来,不生气才有鬼。
生出来也好,免得憋在心里。
第295章 真相大白
刚下朝,天还有些早,灰蒙蒙的,下了些小雨,何钰以后是错觉,摸了摸脸上,才发现滴滴答答砸了些水珠,正打算起来,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缓缓走来。
“陛下最近确实有些古怪。”无双站在一边,“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知道他瘦的太快,偶尔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何钰坐起身,“你……”
无双随主子,他主子都生气了,不理他了,没想到无双竟还能站在他这边。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陛下。”无双实话实说,“你还算有良心,最后关头选了陛下。”
其实何钰为了顾晏生已经几次放弃了,每次都是顾晏生撩拨,让他坚持,他坚持了怕惹顾晏生不开心,不坚持了怕自己遗憾,这就是两难的选择。
何钰突然想起来现代一个问题,去医院的路上捡到了一千块钱。
大多数人的关注点都在一千块钱,哇塞,好厉害啊,捡到了一千块钱,其实女生只想听一句‘为什么去医院啊,是不是生病了?’这样的话。
奈何何钰也是直男思想,又或者说他太关注于权利上面,反而忽略了顾晏生做这件事的真正目的。
如果是别的,他一定早就看了出来,偏偏顾晏生用的是他最爱的权利,何钰肖想了那么多年,只要偶尔提起,心都在砰砰直跳,又被他激起了斗志,就想试试,结果错过了顾晏生的真实想法。
顾晏生的心思比女孩子还细腻,何钰自认不如,他也得承认,这事他错更大,没能早些发现顾晏生的暗示。
顾晏生早就提醒过他,好端端的,突然做了这么多不像他该做的事,必然有古怪,何钰没有深究古怪之处,反而纠结在皇位上,伤了顾晏生的心。
他当时一定十分伤心,抱着极大的信心试探,结果得到的是失望,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这种强烈的落差叫他放了狠话。
何钰突然有些理解他了,原来那些恩恩怨怨也暂时放下,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认真听无双说话。
“陛下方才伤都没包,直接去了宁寿宫。”无双眉头蹙紧,“自从陛下登基以来,时常去宁寿宫。”
宁寿宫是太上皇住的地方,顾晏生与顾筝虽是父子,可也是有仇的,好端端的,“他去那里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守在门外,时常听到里面说话的动静,许是陛下太寂寞了,没人说话,所以……”
“跟我有关是吗?”顾晏生跟他的关系最好,如果是别人的事,怎么也会找他商量,不找他,肯定是不方便告诉他。
什么事不方便告诉他?除了他俩的事,何钰想不到其它的。
“嗯。”无双犹豫片刻还是告诉了他,“他有很多问题请教太上皇。”
他能有什么事请教顾筝?
“有一件事特别古怪。”
“什么事?”
“关于太上皇的。”
——————————
宁寿宫内一片寂静,顾晏生站在窗口,手无意识的拨动水晶珠帘,一串一串的,他轻轻一弹指,那珠子陡然飞起,与其它的碰撞,尾珠卷在一起。
“父皇,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似乎不懂,“你看到他与别人同进同出,有说有笑,娶妻生子,恩恩爱爱,是怎么克制自己不羡慕,不妒忌的?”
他似乎想起什么,“我差点忘了,你这种人是不会克制的,你只会杀,杀光他身边的所有人,叫他只能依靠你,信任你。”
“我不会。”
窗外春染枝头,鸟语花香,下了些小雨,朦朦胧胧,宛如一副水墨画。
“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伤害她,也不会伤害她的家人,我是她的臂膀,她的羽翼,是她需要时的避风港……”
所以他只能忍,眼睁睁看着何钰与这个人勾肩搭背,与那个人兄友弟恭,今个儿调戏这个,明儿个调戏那个。
男女不忌,老少皆宜。
“真难受啊。”
“忍的真难受啊。”
他唯一比顾筝幸运的是他与何钰是两情相悦,顾筝是单相思,可似乎没什么区别,何钰不懂的避嫌,总让他不舒服。
道理都懂,何钰是为了隐藏自己女儿身的身份,越是这样越不会有人怀疑她是女儿身,可知道归知道,接受不了。
还好,“我们都还活着,你已经死了。”
差点又忘了,这里已经空了,里面没人住了。
“太上皇本就中了毒,又被你捅了一剑,身子熬不住,刚回来没多久就驾崩了,皇上亲手埋的,没有声张,偷偷埋的,对外宣称他还活着,主要是为了引你回来。”
无双解释,“你掉下悬崖,生死不明,陛下一直相信你还活着,可天下之大,哪里能去找你?找不到你,他便干脆引你上门,若你知道太上皇没死,还被他大张旗鼓的封为太上皇,必然会主动现身,来京城找他。”
“太上皇虽是他的父亲,可也是你的仇人,他怎么可能留着,但他好像忘记了似的,时不时过去看看,末了才想起来,太上皇已经死了。”无双目光停在远处,“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最先出现这种情况时是你掉下悬崖,他以为你死了,时不时就会产生幻觉,忘记你已经不在的事,依旧每天到你何府坐坐,偶尔大半夜爬起来,叫人传膳,说何兄饿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他赤着脚从房里出来,我要进去给他拿鞋,被他阻止了,他说何兄在里头睡觉,不能吵醒你,还说你睡眠不好,一旦被吵醒了很难再睡着,怕你醒来口渴,出来给你倒杯水,倒完就回去。”
无双面露心疼之色,“这种情况发生的太多太多,我以为你回来会好,并没有,陛下有时还是会犯病,总觉得你就在身边,可一经人提醒,才发现你不在,每次都要愣好久。”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何钰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苦涩的厉害,原来他在争权的时候,顾晏生在过这样的日子。
他有病却还不说,拐弯抹角叫何钰猜,何钰也不是神,不可能事事照顾周全,这一忽略,出大事了。
如果顾晏生真的有病,今天这事一过,非但不会好,反而还会加重。
何钰似乎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病,顾晏生没被体内的毒打倒,倒是得了心疾。
心病还需心药医,顾晏生是想借他的手治病,假如今日何钰毫不犹豫选的是顾晏生,顾晏生的心病也算了了大半,偏偏何钰犹豫了。
他这一犹豫,顾晏生便知道了他的心声,这病也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更严重了。
何钰登时大骂自己混蛋,竟然错过了这个细节,坏了顾晏生的计划。
“那日我与陛下闲聊,陛下说想用无关紧要的东西成全你,我开始以为是假的,现在才发现是真的,陛下不爱权,只因为你喜欢,所以才要将权牢牢握在手心,这样何公子眼里便容不下别的,只能看到陛下。”这是实话,至少想要权的欲·望没有何钰强烈。
何钰之所以想要权,包含了太多太多,其实仔细想想,不一定非要亲力亲为,顾晏生也能替他完成。
退一步,海阔天空。
既然能并肩作战,生死相随,怎么就不能跨过众人都跨不过去的那道坎呢?
都说人可以共患难,但是不能共享福,何钰要打破这个常规,成为万中无一的特例。
他恍惚想起什么,抬脚就想走,无双喊住他,“去哪?”
“去做我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是什么?
是解除顾晏生的顾虑,不让顾晏生的心病再加重。
如果所料不差,顾晏生的顾虑有两个,都跟他有关,第一,他的野心,这个已经破除,何钰最后选了他。
还有一个,是他陪顾晏生的时间太少了,顾晏生只有他,他却有家人,朋友,事业,三边跑忙的不可开胶,对顾晏生自然忽略了许多,所以他才会得心病。
最关键的还是顾晏生的性格,喜欢什么都憋在心里,十足的闷骚,憋久了自然会憋出毛病,无双一说他古怪,记性差,总是忘记他不在,忘记俩人吵架,大半夜起来给他倒水云云,他便猜到了,除了心病没别的。
许是太痛苦了,顾晏生才会想着一举除掉心病,结果没除掉,还加深了。
何钰自知罪过,正在全力挽回,他先去了趟青楼,没多久出来,也就前脚刚走,后脚的功夫就传出被他‘宠幸’的姑娘得了花柳病,何钰很有可能被她‘传染’。
一时间谣言四起,所有人都避着他走,他也成了别人茶前饭后谈论的对象,说他常在河边走啊,终是湿了鞋,本就是登徒子一名,染了病也是活该云云。
总之说什么都有,他自己无所谓,又一连请了几天的假,说自己生了病,恐无力上朝,顾晏生都许了。
只无双气的咬牙,他跟何钰说了这么多,何钰还跑去了青楼,还染上了花柳病,真真是气人至极。
唯一还能淡定的怕是只有顾晏生了,不过他也好奇,何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296章 大完结章
“他真的什么都没问,就那么同意了?也没说看看我?”
又是一天过去,何钰依旧在家装病,“我都病的快死了,明天你就告诉他,再不来见我就见不着了,要给我收尸了。”
他将滑落的毛巾重新贴回额头上,往床上一躺,继续装病。
上江无语,不过第二天还是老实将话带到,何钰‘生病’,也不一次性请完假,就一天一天的请,大夫一个又一个的上府,可顾晏生就是不信。
“他越是如此造势,越说明有古怪,不用理他。”顾晏生将全部身心都搁在公务上,身体累了,便想不到其它的。
“这招也没用了?”
顾晏生这是铁了心了,气他气的厉害,不止为他重权的事,还有心病,都这么严重了,何钰与他朝夕相处,竟没发觉,这不说别人,是他他也生气。
看来要下点猛料了。
隔天便有传闻说当朝宰相疑因得了花柳病,跳河自杀,从湖边的三楼跳下去,那么高,是存了必死的心,毕竟是三楼,冲力砸下来,人不死也残。
啪!
顾晏生手里的毛笔掉了下来,人也陡然站起,本能朝外走去,无双跟在他身后,“陛下,您慢点。”
顾晏生脚步太快,他追不上,又一次瞧见陛下这么紧张,上次是何公子被逼上山,生死不明,这回是他自己主动跳下河,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反正引陛下上门是肯定的。
陛下明知是陷阱,还上当了,真的跑去何府,脚步匆匆直奔何钰的寝室。
何钰似乎早有准备,门口有人候着,直说公子不在寝室,将人带去了书房,顾晏生脚步在门口停下,“我要见何钰。”
何钰既然卧病在床,不在寝室,也不该在书房才对。
“公子就在里头。”上江回话,“公子刚醒来便跟着了魔似的,非要来书房,还不让任何人打扰,他异常坚定,我们也拿他没办法,还望顾公子帮忙说道说道,劝公子好生躺着。”
他这般说,顾晏生倒不好反驳,犹豫片刻点头,上江比了个请的手势。
这里是何府,何钰的地盘,他毫不犹豫,甚至没有怀疑直接踏了进去,前脚刚进去,后脚便听到身后关门锁门的声音。
顾晏生回头瞧了瞧,喊了两声,又敲了敲门,没人理他,门外的无双也不知怎么地,竟没了回应。
串通好的。
左右这里是何府,上江是何钰的人,何钰不会这般无能,连个下属都管不好,他对自己的安全放心,只是不知何钰又耍什么花招。
他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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