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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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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吃了一惊,“少爷是断袖?”
瑟瑟发抖。
何钰有气无力,“少爷就算是个断袖也看不上你。”
元宝松了一口气。
何钰气不打一处来,“去一边玩去。”
他挥开元宝,自己一个人回了寝室,往床上一躺,开始感叹自己做人太失败了,一说自己是断袖,连他身边的元宝都信。
最不相信的居然是明月。
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帘外有人影走过,何钰陡然爬起来,掀开拔步床的帘子,一眼瞧见正在换衣服的顾晏生。
顾晏生有一套自己干活的衣服,袖口和裤口是收住的,方便干活。
他又想折腾院子,不知道要干嘛,反正换上这套衣服代表是个大工程。
这种衣服因为每天穿,洗的不那么勤快,边角沾上泥,顾晏生拍了拍,搁在床上,也没避嫌,就那么脱了外衣,里衣,只剩下亵衣。
他实在瘦,皮肤也白,大概因为养生的原因,伤口好的极快,前几天被大皇子砍伤的地方又结了疤。
那么大的口子,也没几天,好的只剩下一条细缝。
顾晏生每天都要泡药浴,第一名的福利何钰还没来得及用,顾晏生已经泡了两次。
有一次中午何钰出了汗,本来打算进去泡个澡,一进屋发现一股子药味,非常浓,不知道放了什么药材,香味扑鼻。
那水白天会烧成热的,将药效发挥,味道更大,何钰衣服还没脱完,便受不了味跑了出来。
将门打开,本来打算味散了再去洗,结果忘了,顾晏生的伤口好的这么快,那药也有功效吧。
直接从皮肤里传进身体里,相当于药敷,还是这么大面积的,他皮肤不好才怪。
顾晏生换好衣服,去系袖口的绑绳,他只有一只手,不好绑,好几次绑了,发现不舒服,又松了开,来来回回做着无用功,也不嫌烦。
何钰都看不下去,“过来,我给你绑。”
顾晏生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拒绝,几步走了过来,站在何钰面前。
何钰坐着,理好他的袖子,将绑绳来回穿梭几次,系个蝴蝶结在最上面。
一只绑好,顾晏生又伸出另一只手,“何兄心情不好?”
“有些烦心事。”他摆的位置不正,何钰拉了拉他的手。
“说来听听。”顾晏生难得八卦。
何钰摇摇头,“情情爱爱的事,你不懂。”
“那何兄懂?”
何钰泄气,“我也不懂。”
“那何兄在烦什么?”顾晏生居高临下看他,“何兄都不懂。”
何钰最后一点气泄完,“你还是种地去吧。”
顾晏生跟他外公真是绝配,都喜欢搞这些玩意儿。
“何兄怎么知道我要种地?”他正打算把院子里的砖头敲掉两排,翻翻地种田。
何钰看他的眼神一言难尽,“你除了那点心思还有其它的吗?”
顾晏生换上那套衣服,不是种地就是种花,院里已经被他种满了花,没地方种了他才会想着翻地种菜。
“何兄可真了解我。”
第95章 会生气了
何钰不是了解他,是顾晏生太简单了。
他的生活就像安排好的似的,早上做什么,晚上做什么,中午做什么,连课堂上做什么都要规划好,他跟何钰完全是反着来的。
何钰有多乱,他就整理的有多好,连时间观念也是。
晚上了,刚吃完饭,所以要活动活动,又没什么事做,便想着翻地。
那瓷砖一块不便宜,得亏是角落的院子,噼里啪啦也没人听见,若是让人举报了去,罚一顿都是轻的,弄不好要坐大牢。
顾晏生似乎也知道,出去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翻地,先去给花浇了浇水。
“不是要翻地吗?”何钰好整以暇看他。
“晚上没人的时候再翻。”
原来也不是十分死板,还知道做这事要偷偷摸摸。
“你一天肯定干不完,万一干到一半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何钰就像故意为难他似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将门一关,你不说,我不说,谁会发现?”顾晏生反问。
“那你完工后多出来的瓷砖怎么处理?”这要是处理不好,还是会被发现。
“敲碎了填在细缝里。”
所有的青砖都不是填实的,会留一条细缝,不知是为了节约成本,还是故意搞成这样,瞧着一道道纵横的线条,特像一张网,乍一看也挺好看的,细瞧就会发现底下的黑泥,有小草顽强的长出来。
“我在景南宫都是这么做的。”
何钰挑眉。
“景南宫的地都是我一个人翻的。”
仿佛干了一件特别值得夸耀的事,还特意说出来。
何钰点点头,“你厉害。”
顾晏生去打水,何钰便给他帮忙,“等等,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离水池很近。”
顾晏生皱眉,“那又如何?”
“想不想省点功夫?”
顾晏生不懂,“怎么省?”
“过来。”何钰神神秘秘的带着顾晏生去书苑的庭院里。
庭院很大,有假山池塘,也有树和花,再角落一些,种了一些柱子。
“趁现在没人,砍两根竹子带回去,劈开成一半,架在池塘边,以后你往竹子里浇水,一溜都能浇到,省时省力。”何钰建议道。
“何兄,浇花是种艺术,怎么能偷懒?”
何钰掏出袖中的匕首给他,“你砍不砍?”
顾晏生默默接了过来,正准备干活,何钰走向一边,“我给你看风,你放心的砍吧,记得砍深一些,别露出头,要是被别人瞧见痕迹,少不得又要举报我们。”
这个顾晏生是明白的。
他砍了一下,何钰突然出声,“快藏起来,有人来了。”
他自己也跑了过来,与顾晏生双双围着竹子,假装嘘嘘。
那人越走越近,也是书苑的人,难得放学的早,搁附近活动身子,瞧见他俩笑眯眯的打招呼,“在干嘛呢?”
“撒尿呢。”何钰回应一声,“要不要一起来?”
虽然不是很熟的人,不过也是一个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钰邀请道。
那人来了兴趣,“那我过来了。”
他还真不客气,朝这边走来,不按常理出牌。
何钰与顾晏生连忙拢了拢裤子,假装上好了,“我俩都好了你才过来。”
那人摸摸头,“我怎么知道你俩这么快。”
他解开裤子,刚想上,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低头瞧了瞧,“这怎么有道砍痕?谁这么缺德砍书苑的竹子?”
何钰假装刚发现,“真的有哎,我俩刚刚上了半天都没发现,你眼神好厉。”
“那是。”他解开裤子照着竹子的砍痕尿,“以前奶奶认不得针,全是我帮她穿的。”
呵呵,那真是太厉害了。
“对了,你俩不是尿过了吗?怎么没瞧见痕迹?”
何钰面上一虚,“留下去了,被你吓的也没多少。”
那人嗨嗨贼笑,“这可怨不得我,是你俩虚。”
“得,被你吓到了还成了我俩的不是了?”
何钰将人拉去一边,一边跟人家叙话,一边打手势,示意顾晏生继续。
那人每次说着说着,都会说身后有怪音,何钰骗他说就这样的,隔壁有人舞刀弄枪云云,好说歹说,总算是将人哄走,去了庭院的另一边晃悠。
庭院很大,里面一应俱全,何钰这边的算是角落,小门,那边才是大门,他俩在小门活动,如果不出意外,应当是没人的,方才那个是赶巧了。
何钰送走了人,回去后发现顾晏生已经砍下了两根竹子,俩人一人一根扛着走。
何钰胆子大,走在前面,等他瞧过是安全的,招招手顾晏生便跟了过来,做贼似的小心翼翼避开行人,一路回到他俩自己的院子。
用大庭院里的东西装扮他们自己的小庭院,说实话有些无耻。
毕竟这东西是皇家的,皇上的,不过换句话说,这东西也是顾晏生家的,顾晏生砍它光明正大。
他上次逮的鱼便是从大庭院里抓的,都下水了,费了不少功夫。
何钰放下竹子,等顾晏生也进来后立马将门一锁,就他俩,无双不知去做了什么,元宝八成在房间里,瞧见他俩要干活,连忙假装看不见,这样就能偷懒。
何钰当然不会放过他,搁门外便大喊,“元宝。”
元宝躲不过便小跑出来,“少爷叫我什么事?”
何钰指了指地上,“过来一起弄。”
地上的两根竹子是特意选好的,直又长,何钰让元宝搭架子,他俩砍竹子,砍成两瓣,顺着墙角一溜排开。
半道上戳几个洞,正对着花的根,这样顾晏生每次浇水,只要浇一个地方,所有地方都会均匀洒开,每一朵花都能照顾到。
顾晏生似乎对这些小玩意儿做的得心应手,无论是砍竹子,还是戳洞,都是他那边弄的好看,何钰的竹子狗啃的似的,有时粗,有时细,有时长,有时短,也幸好就是自己练练手,没什么大碍,也没人介意,这要是给别人做,非得被人笑死。
何钰这是第一次整这些,能整好他已经很满足,还带了些小得意。
这可是他亲手做的。
何钰打来水试试看,效果跟他想象中一样,可以代替现代的水管。
现代人是聪明,那水管不知用了什么材料,软软的还能不漏水,当真厉害。
这玩意在生活中很常见,常见到何玉从来没注意,也不会特意去搜做法的地步,所以何钰一窍不通,想找人做都不知该如何做。
不过他也不笨,做不来可以找东西代替,像竹子就是很不错的容器。
“有没有方便很多?”何钰献宝似的问。
顾晏生点头,“倒真的方便很多。”
其实他觉得种花是享受,所以不会觉得累,也不会觉得麻烦,可以说乐在其中,但何钰要弄,听他的便是,这院子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何钰不愿意整,不代表他没有说话权。
顾晏生瞧了瞧天色,“这个点可以翻地了。”
他还惦记着他的地,不知道从哪带来的坏毛病,那么喜欢种地,或许以前苦日子过多了,总觉得自己种些地好,有吃有喝还省得买菜。
当年他外公就是这样,以前苦日子过多了,他说最苦的时候吃观音土,啃树皮,带石子的米,一口要是没瞧见,能把牙磕掉。
在姥爷眼里,有再多银子都没用,闹饥荒的时候粮食才是王道。
饿过的人才知道粮食珍惜,自己在院里种一块地有多幸福。
顾晏生大概类似,他被打入冷宫后与母妃孤苦伶仃,没吃没喝便只能偷,偷御花园里的竹笋,假山下的蜂蜜窝,还有各色果子树。
皇上家大气粗,什么都想弄过来,御花园占地千亩,更不要说这个亭,那个院,他自己都记不清自己的地盘多大,因为太大,勘察都是问题。
若是有熟悉路程的,譬如顾晏生,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熟门熟路便可以去御花园摘他想要的东西。
御花园收纳了数千种花,百种果树,竹子也种了大片,那竹笋没人吃白不吃。
顾晏生还会自己种木耳,找一截腐烂的树桩,浇水水,让它一直保持潮湿,没多久便有了木耳和蘑菇。
木耳不能湿吃,有毒,须得晒干了再泡开才能吃,但顾晏生不知道,每次就那么炒着吃,吃完没事人一样,还觉得味道不错。
他娘更是其中的翘楚,一出生便被喂毒,量比他的还大,当成圣女培养,自然更不可能有事,母子俩想吃了便给木桩浇上水,等木耳自己长出来。
顾晏生想着想着,竟有些怀念过去。
其实那些大灾大难都没什么,只要他娘还在,日子便还是幸福的。
可惜他娘变得太快,温柔的也太少,留给顾晏生的记忆除了挨打还是挨打,如果还有其它的,大概是下毒吧。
她身上就像有个百宝囊似的,随时随地都能掏出毒来,毒的他几天起不来,好几次险些死去。
咔嚓!
顾晏生一时手重,敲坏了一块旁的石砖。
“应当是没关系的,这地方只有你和我,我不说你不说便是。”何钰看出顾晏生情绪不对,打圆场道。
元宝那厮瞧见他俩配合默契,没他的活,便主动请邀,回去帮何钰做功课,何钰挥挥手答应,自己提着灯笼给顾晏生照明。
平时都是顾晏生自己干,今天难得多了一个人,他干活也起了劲,一边敲石板,一边与何钰接话。
还是那么沉默,但是比起跟其他人相处时的那种冷漠已然好了太多。
何钰不会跟他抱怨某某某不好,也不会背后说别人坏话,聊起天来也轻松,随意搭话,搭不上便嗯嗯对对,何钰不会嫌弃他。
有其主必有其仆,元宝之所以那么懒,都是跟何钰学的,何钰举个灯笼还要坐着举,自己搬个老爷椅,坐着看他干活。
他也真的坐的下去,一点不害臊。
顾晏生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干活时不喜欢别人添乱,无双要帮忙都被他拒绝。
无双去周贵妃那里要锅,顾晏生打算自己架个锅,烧些煮食。
书苑里的饭菜用料足,肯下本,油不要钱似的,拼命往里放,一块肉夹起来,底下连着一串串红油,顾晏生吃了两天,次次拉肚子。
他习惯了清淡的,吃油腻的不习惯,而且那里面没有药,无法养生。
才十二岁,他已经是养生的大师,比丞相还能作摆。
天色越来越暗,月亮悄悄上了梢头,何钰仰头看月,一只腿翘在椅子上,一只手打着灯笼,一只手撑在腿上,端是潇洒。
“今天的月亮好圆。”何钰随意感叹道。
顾晏生手下不停,“再圆,何兄还是有心事。”
他不肯说,顾晏生也不勉强,只微微一提。
“顾兄真的感兴趣?”何钰轻笑。
“有一点。”他好奇是谁那么大本事,让何钰多愁善感。
“感兴趣也不告诉你。”何钰举高了灯笼,“憋着吧。”
顾晏生眯了眯眼没接话。
接下来何钰再说什么,他也不理,偶尔嗯嗯两句,何钰察觉到了。
“顾兄莫不是生气了?”不至于吧,开个玩笑而已。
“顾兄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鲜活许多?”
顾晏生还是不说话。
“那日我把顾兄推下水一次,后来我在武夫子的课上偷懒不练武又一次,这里再一次。”
顾晏生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去喝水,他端起茶杯,状似无意,实则有心侧听。
“顾兄会生气了。”
第96章 藏起来啦
仿佛宣布一百万黄金似的,何钰郑重其事的告诉他。
“顾兄这个人吧,别的都好,就是总爱皮笑肉不笑,瞧着怪吓人的。”
本该正是挥霍的年纪,顾晏生过的却像个老头,看破红尘似的,笑意永远达不到眼底。
何钰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双眼半睁未睁,死水似的,毫无波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重生了,百岁的老人灵魂装在嫩壳里。
“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顾晏生回答的随意。
明明是你有缺陷。
不会笑不会哭的人那是不完整的,顾晏生大概是不知道。
上次在浴池边,他说自己也是有脾气的,结果酝酿了半天,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后来何钰就知道了,这人从小缺爱,渐渐长成了残疾。
精神方面的缺陷也是残疾。
“顾兄养花开心吗?”
“顾兄读书开心吗?”
“顾兄喂鱼开心吗?”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顾晏生反问。
何钰无语,“你难道不是因为爱好兴趣才种花养鱼读书的吗?”
正是因为爱好兴趣,所以种花养鱼读书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那花开芽了,想给人分享,顾晏生也是。
他不会明说,也不说我的花开芽了,你快过来看看。
他就面无表情的放在何钰的窗户底下,叫何钰自己观察,何钰如果没瞧见,换个更明显的地方,继续让他瞧。
奈何何钰天生不吃这套,对花花草草没什么兴趣,直以为谁放的盆栽,只开了芽也敢拿出来,胆子真肥。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是顾晏生养的,天下的花都是一样的,顾晏生这个只是从别人的枝条上剪了一根稍稍壮些的,在何钰眼里根本不可能种活,但人家就是种活了,还发了芽。
发完芽没什么朋友,第一个就是想给他分享分享,结果他还不理不睬,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嘲笑,好丑。
把顾晏生气的脸色当即拉下来,好半天缓不过来。
顾晏生养的鱼也是,那鱼刚从别的地方逮回来,相当于换了个新环境,非常难养,动不动就死,但也被顾晏生养活了,水也清澈见底,说明他常常换。
这本来应当是个相当有成就感的杰作,急需找人分享,这个人自然还是何钰,奈何何钰不懂欣赏,也没养过鱼,搞不清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心情好时惊讶道,竟然真的养活了,厉害。
心情不好时摇摇头,这有什么好养的,它也不像狗似的,还能贴着主人逗主人开心。
何钰自己是嘴快了些,完全没顾及旁人,顾晏生养这个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搁他眼里就是白费功夫。
所以说三观不同的人其实很难在一起,完全聊不来,也没有话题。
但就是很神奇,他俩平安无事相处了好几天,还渐渐培养出了兄弟情分。
你让我,我让你,各退一步竟也从来没有吵过架。
其实是欺负顾晏生不会生气。
不过细细观察的话何钰发现顾晏生还是会生气的,他只是情绪隐藏的很深,深到你看不出,他自己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地步。
所以平常看他,他就像一个活佛陀似的,无欲无求,无心无年,实际上并不是,他只是一个念头太强烈,强烈到压下了所有东西,包括情绪。
他想变强,为了变强牺牲掉不需要的东西,很正常,何钰为了变强,也会舍弃一些东西,他没有顾晏生执念深而已。
顾晏生的执念已经深到骨子里,即便是在生死之间,他依旧选择变强,再变强。
那日景南宫内,何钰其实早到了几分,将他与萧琅的对话听了大半,萧琅问他恨吗?
他说不恨,要真的说起来,是我自己无能,没能算的再精再细,要怪只能怪我自己。
他将斗不赢萧琅的锅算在自己头上,没有怪萧琅以大欺小,只怪自己不够强大,对付不了萧琅。
很奇怪的心理,偏离了正常轨道,但你要是说他错了,又没有,他太对了。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会怨恨萧琅,觉得都是萧琅的错,萧琅占尽便宜,以长欺幼,毕竟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视角上想事情,只有他是站在强者的视角上想事。
想成为强者,是提升自己,而不是埋怨别人太强,希望别人弱到跟自己一个层次,公平竞争,那是不可能的,这世上根本没有公平竞争,但很多人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顾晏生明白。
所以说,何钰觉得他已经具备了成为强者的第一步,这也是他一直努力的目标,没有辜负他生母的期望。
顾晏生沉默了许久,半响才开口道,“难道种种花养养鱼看看书就是开心?”
看来他还是没明白。
“种花养鱼读书当然不是开心,自愿种花养鱼读书才是开心。”
顾晏生养好花后,搬过来给他分享,就是他心情波动很大的证明,他自己有了开心事,所以想分享给何钰。
谁料何钰脑电波跟他不在一个层次,欣赏不了他喜欢的东西,这个过程又会失落,为什么失落,因为有期望。
“这样吗?”顾晏生垂下眼睑,“那我是平静的种花养鱼看书,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
不承认,真是别扭。
何钰也不强求,“你怎么说就怎么样吧。”
他看顾晏生已经犁到了下方,搬了搬椅子,跟着去。
原本以为顾晏生一天干不完,没想到还挺轻松,那砖一掀整块都掉了下来,顾晏生比了比周围,决定将它竖着插进土地里,用作围砖。
他爱瞎折腾,何钰也不阻拦,一直帮他举着灯,看他瞎折腾。
顾晏生犁好了地,又浇了浇水,将那一块全部浸湿,顺便传授些经验给何钰。
“刚种下的菜扎根不牢,水一定要浇透,好让它扎根。”
如果浇不透的话,它的根伸不开,也破不了土,时间一长好些的长势不行,坏些的直接萎死。
如果要种,当然要种好,种死了还不如不种。
何钰敷衍着嗯嗯两声。
他在姥爷家不要种过太多地,姥爷也与他说过过程,与顾晏生说的差不多。
“晏生啊。”何钰在他面前不叫他三殿下,就叫名字,“你跟我姥爷绝对有话题,我姥爷家种了千亩田地。”
他姥爷认为天底下没有种田解决不了的事,上房揭瓦,种三天妥妥的好,下水抓鱼,没关系,种个十天半月,保证再也不敢下水。
要是再调皮一些的,譬如闹脾气砸东西不尊重长辈之类的毛病,那也不是大问题,种个一年半载出来就像全新的似的,脱胎换骨。
姥爷的家教就是这样,也不打人,也不骂人,看谁不顺眼就叫谁种田去,他是太师,当年皇上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没少种田。
皇上还‘欢天喜地’的赐了一块匾,就叫‘天下第一田’,无论是谁,地位有多高,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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