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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徐后传-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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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姑捂着火辣的脸,不敢哭,“小姐,奴婢那里做错了?奴婢可以改。”
    常槿眼里满是怒火和屈辱,一对精致的锁骨随着身体微微颤抖,脆弱的似乎一折就断了,“不要碰我。以后无论沐浴更衣,还是洗面梳头,我都自己来,现在,滚出去。”
    “是。”小道姑捂着脸退下。
    常槿又开始自虐似的搓洗身体,直到脆弱的肌肤不堪重负,浸出了鲜血,一滴滴的落进清水中,晕染,化开。
    常槿看入了神,喃喃道:“我意志脆弱,被心魔引诱,犯下大错,玷辱了自己,无颜再回常家,清水无法洗净污秽,唯有血与火能还我清白。”
    常槿取来匕首,在水中割断了手腕,腕间的鲜血迅速溢出,犹如一朵瞬间在水中绽放的玫瑰花。
    明明泡在热水里,身体却越来越冷,慢慢的没有知觉,常槿连脖子都立不稳了,歪着颈脖,脖子以下被冒着热气的血水包裹着。
    身体失控的情形似曾相似,她想起那年去莲花观给父亲做法事的那夜,恍惚中,她似乎被一个道士轻薄,那时候她欲哭无泪,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绝望时,是一个小少年持剑斩杀了道士,救了她……
    如果是梦,却又那么真实。她无数次想要找少年求证,可羞于启齿。慢慢的,小少年长大了,他英俊,聪慧,机智,乐于助人,慷慨的帮她和水生度过无数难关,一点都不像那个阴险的吕侧妃。
    人非草木,她虽立志终身不嫁,但她无法抗拒这个近乎完美的少年,偶尔她能感受到少年炙热的目光追逐着她的背影。
    她本能的觉得害怕,却在灼热的目光中感受了莫名的欢喜。
    他是宫里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包括她的。
    他成了她渴望而又避之不及的心魔。
    心魔推倒了荼蘼花架,那一刻,欢悦大过了恐惧,正是清楚这一点,她才越发厌恶自己,厌恶心魔。
    心魔无法消除,唯有和肉身一起消亡。
    视线已经模糊,濒临死亡,常槿微笑,终于可以解脱了。
    可是心魔阴魂不散,再次出现在面前。朱允炆从快要溢出来的一桶血水里捞出了昏迷的常槿。
    作者有话要说:  正太养成其实挺虐的,君生我未生,君生我已老,何况他们还是敌人。
    ☆、笫232章 一别两宽
    皇宫,大本堂。洪武帝又在训斥朱允熥。
    这一次朱允熥并没有觉得难过、难堪,脑子里全是病重的小姨,无心读书,也不在乎什么荣辱得失了。
    洪武帝见孙儿冥顽不灵、不知悔改的样子,愈发失望,拂袖而去。
    朱允熥默默收拾着案几上的笔墨,朱允炆进来了。
    朱允熥眼睛一亮,“大哥!带我出宫吧,我想去道观看小姨。”
    朱允炆摸了摸弟弟的头,长叹一声,“我即将大婚,有很多事情要准备。这样吧,我派心腹护送你去看望小姨。”
    朱允熥点点头,朱允炆叮嘱道:“去了道观后,扶着小姨在花园里多走走,散散心,别总是闷在屋子里。我这里有几本书坊新出的游记,送给她解闷,不过别提我,就说是你送的。”
    朱允熥纳闷了,“可明明是大哥送的啊,为何还要我说谎骗小姨?”
    朱允炆看着弟弟不带一丝污垢的眼神,说道:“我即将大婚,和小姨毕竟男女有别,倘若传出去一些闲言碎语,恐怕会打扰她休养身体。”
    论名分,常槿是朱允炆的小姨。不过论血缘,两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朱允熥根本不可能把这两个他最相信依赖的人,往最不可告人的方向想,还忿忿不平说道:“那些人内心龌蹉,用心歹毒,若有谁敢胡说八道,我定将他们拔了舌头,千刀万剐。”
    朱允熥出宫了,朱允炆的心也随着弟弟飞到道观。他很想见常槿,哪怕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可是常槿不想见他,还以命相逼,说下次重逢之日,就是她命绝之时!
    朱允炆永远不会忘记将常槿从血水里抱出来时触目惊心的那一幕,失血过多的常槿轻若鸿毛,她的脸色白的吓人,身体冷硬如僵尸,几乎感受不到呼吸。
    那时候他很绝望,觉得自己已经失去她了。
    手下控制住了惊呆了的小道姑,连夜请来大夫,隐瞒真相。次日常槿短暂转醒,一见他的脸就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的说道:“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走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朱允炆说道:“不要再做傻事,死亡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常槿依然闭着眼睛,“你我相见之日,就是我命绝之时。”
    朱允炆只得离开。
    新荷初绽的初夏,庶长孙朱允炆大婚,娶了传闻是马皇后族人的太仆寺卿马全之女为妻。
    马氏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嫁入东宫。聚宝盆大街上,迎亲的车驾犹如一条不见首尾的巨龙,“龙头”是骑着白马,穿着大红皮弁服的新郎官朱允炆。
    夹道观礼的百姓将道路两边围得水泄不通,朱允炆的目光落在人群中,始终没有看见他期待的那个女人。
    朱允炆自嘲:她怎么可能会来呢?真是痴心妄想。
    已经做道姑打扮的常槿坐在茶楼里,窗户半掩,面前的茶水丝毫未动,已经凉透了。
    朱允炆骑着骏马经过茶楼,她并没有探身去看,只是静静的坐在原位,听着外面的喧嚣,教坊司吹奏喜庆的《凤求凰》乐声飘到耳边。
    外面的热闹和她无关。
    朱允熥再去见常槿时,道观池塘的荷花已经开了大半,蜻蜓飞舞其间,常槿在采莲船上钓鱼,她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翡翠镯子,以遮掩腕部的疤痕。
    朱允熥絮絮叨叨说着话,“……大嫂为人随和,很有才华,有时候大哥弹琴,她能以箫和之,犹如天外飞音。”
    常槿看着水面的浮标,“哦,那很好啊。”
    朱允熥又道:“最近有太医一天三次给大嫂诊脉,吕侧妃亲自过问大嫂的膳食,大哥这几天都睡在书房,据传大嫂有孕了,待满了三个月就公开这个喜讯。”
    一只蜻蜓落在浮标上,一圈圈浅浅的涟漪荡开了,吓跑了差点咬钩的鱼。
    常槿看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旧疤痕似乎隐隐作痛,淡淡道:“你大嫂挺有福气的,进门一月就开枝散叶了。”
    朱允熥递过几本书,“这是我买来给小姨解闷的。”
    常槿瞥了一眼封面,“又是游记?连同以前的游记都拿回去吧,写的大同小异,我最近挺烦看这些的。”
    朱允熥问道:“小姨喜欢看什么?我再去买。”
    常槿说道:“不用,我自己上街去买,还四处逛一逛,挺有趣的。”
    朱允熥见小姨脸上有些血色了,心情也不错的样子,忙又问道:“小姨打算什么时候回东宫?我来接你。”
    常槿看外甥一脸期待的样子,不忍心告知真相,敷衍说道:“等夏天过去,我就去海宁观潮,看看海上生明月的美景,然后启程去云南。你二舅舅来信说云南并非传闻中烟瘴之地,那里四季如春,最适合过冬了,对我的身体也有好处,所以回东宫至少要到明后年吧。”
    等到明后年,自然会有新的理由搪塞过关。
    再过两年,朱允熥也要说亲了,到时候常槿更不用进东宫。
    想到大半年见不到小姨,朱允熥强忍住内心的失望,故作轻松的说道:“皇爷爷也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姨既然想去走走,那就痛痛快快的玩一回吧,记得时常给我写信。还有二舅舅那里,我会准备一些礼物,小姨替我捎给他。”
    朱允熥如此懂事孝顺,常槿更加愧疚了,低声说道:“好,十天一封家书,你别嫌弃小姨啰嗦就成。小姨不在身边,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尤其是在大本堂里读书,好好听宋大学士这些鸿儒讲课。我知道皇上对你要求严格,时常专门拧你出来考校功课,你不要太在意一朝一夕的得失,总之天道酬勤,皇上能看出你的进步……”
    朱允熥一一应下,留在道观陪小姨吃了晚饭才匆匆回到东宫。
    朱允炆在灯下等着弟弟,指着一张古琴说道,“这是宋朝的古琴,我这几天亲自动手修了修,调试琴弦,你试一试。”
    朱允熥的琴艺是朱允炆亲自开的蒙,他试了几个音调,其声音悠远,难得的一张好琴。
    朱允熥大喜,“多谢大哥。”
    朱允熥信手弹了一曲《酒狂》,朱允炆负手看着窗外明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今天去见小姨,她身子可好了?”
    朱允熥一边弹琴,一边说道:“小姨很好,我陪着她钓鱼,晚上吃的全鱼宴,都是我们亲自钓上来的,小姨还在荷花里蓄了茶叶,做成荷花茶,给我包了两罐。大哥,你走时记得拿一罐。”
    朱允炆扫了一眼桌上的茶叶罐,“既然都是给你的,何必分给我。”
    朱允熥说道:“小姨肯定忘了和我说了,从小到大,凡是我有的东西,大哥也有一份,她何时亏待过你?大哥,你最近好像和我们生分了似的,莫非是有了大嫂的缘故?”
    朱允炆忙说道:“你多想了,茶叶我拿走,你好好练琴,莫要辜负这么好的古琴。”
    朱允炆逃也似的拿着一罐荷花茶,刚到门口,朱允熥想起了什么,说道:“大哥不要再买游记了。”
    朱允炆问道:“好,那我买一些新鲜的话本小说。”
    朱允熥说道:“都不要买了——小姨要启程出游,明年才能回来。”
    朱允炆一愣,她不是出游,是永别了。
    朱允炆失魂落魄的回到书房,妻子马氏迎面走来,朱允炆有些诧异,停下脚步,“你怎么来了?”
    书房重地,不许任何人靠近,连亲娘吕侧妃都不敢擅入。
    马氏施了一礼,“相公,我送夜宵而来,他们说你出去了,我就在书房等你。”
    朱允炆扶起马氏,“你身子重,夜晚就不要出来了,要宫人们送即可。”
    马氏脸上有些新嫁妇的娇羞之态,说道:“夜读的弟弟们那里都已经派人送过去了,你是我相公嘛,我想亲自来一趟。”
    马氏做事,礼仪人情上滴水不漏,天生的贤内助。
    朱允炆笑了笑,并不接话。
    马氏捉摸不透这个枕边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丈夫有心事,这心事多半和□□有关,从诊断喜脉那天开始,朱允炆就在书房睡下。
    原本马氏还以为丈夫在书房“金屋藏娇”了,找了理由闯进书房,暗想做一个宽宏大量的贤良妻,帮丈夫纳此美人为妾室,只要别抢在她前面生下儿子,其他什么都好说。
    可是别说美女了,书房干净得连一副美人图都没有!
    没有金屋藏娇,马氏试探着说道:“太医说胎像稳定,相公可以从书房搬回来住了。”
    朱允炆似乎很开心,“太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去皇后娘娘那里告诉这个好消息,这是头一个重孙,将来四代同堂,帝后一定很高兴的。你早点回去休息,我看一会书就回房。”
    打发走了马氏,朱允炆的脸阴沉下来,“谁今晚在书房值夜?”
    一个太监哆哆嗦嗦的说道:“是奴婢。郡王妃非要进书房,奴婢实在拦不住啊。”
    朱允炆看都没看太监一眼,淡淡道:“杖毙。”
    太监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被捂嘴拖下去杖毙了。
    马氏回房,也立刻收了笑容,吩咐心腹侍女:“去打听一下,郡王爷从何处回来的?他手里拿个茶叶罐是谁送的?连扶我起来时都舍不得交给太监拿着。”
    “是。”侍女应下。
    不一会朱允炆果然应诺从书房搬回来住了,马氏对着镜子,选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挂在脸上迎接枕边人。
    久别胜新婚,一夜恩爱,自不必细说。
    次日小夫妻去马皇后那里报喜,即将四世同堂,马皇后果然大悦,赏赐了很多补品药材。
    朱允炆去了御书房陪洪武帝,马氏回到东宫,侍女低声说道:“奴婢打听清楚了,昨晚郡王从广泽郡王的书房而来,广泽郡王昨天去看了常家大小姐,拿回两罐茶叶,分了郡王一罐子。”
    广泽郡王是朱允熥的封号。
    马氏暗自思忖:常家大小姐立志终身不嫁,照顾广泽郡主长大,深得帝后敬重。出嫁前父亲一再叮嘱,要好好尊重这位老小姐,只是她刚嫁入东宫,这位老小姐因病去了道观独居,没机会见面,或许我应该亲自去拜见一下这位长辈……
    马氏备了厚礼,去道观看望长辈,谁知道观人去楼空,常槿已经云游四海了。
    城隍庙夜市。朱高炽骑在徐增寿的脖子上,八岁的男童犹如一尊铁塔似的,累得徐增寿满头满脸的汗。
    徐增寿说道:“好外甥,你下来自己走好不好?你就是雷峰塔,舅舅就是那苦命的白蛇精,被你压在下面不得翻身啊!”
    骑在舅舅脖子上视野开阔,繁华热闹的夜市一览无余,朱高炽正值玩性最大的时候,当然不肯下来,他讨好似的将吃剩的半根羊肉串塞到徐增寿的嘴里,“舅舅吃肉,吃饱了就有力气了。”
    徐增寿溺爱大外甥,连命都肯豁出去,一来是因朱高炽和他长得相似,二来是朱高炽嘴巴甜,会哄人。
    啃了半根羊肉串,徐增寿就像吃了唐僧肉似的,立刻精神焕发。
    朱高炽指着前方像只鸟儿似的在半空跳跃,飞翔的杂耍艺人,“去那边啦!那群高丽走绳的艺人已经开演了,就那么一根绳子,他们走在上面如履平地。”
    徐增寿不同意,“高丽人演的太低俗了,不适合小孩子们看。”
    小孩子那里热闹往那凑,朱高炽说道:“宋大学士说《诗经》高雅,舅舅怎么不去听?”
    徐增寿只得扛着外甥挤进了围观的人群。那群高丽人还是上演着莫名其妙的滑稽戏,大体是将奸臣和宠妃合谋通奸,毒杀国王,立私生子为新国王,独揽朝廷,党同伐异,罗织罪名,大肆冤杀忠臣。
    朱高炽看入迷了,徐增寿只顾着擦油汗,在半空绳索上跳跃舞蹈的“宠妃”突然落进了人群中,正好压在了徐增寿身边看客身上。
    徐增寿转身,看见带着宠妃面具的艺人从看客身上摸出一个钱袋和一张象牙牌。
    骑在徐增寿脖子上的朱高炽惊呼:“舅舅,这是你的钱袋和令牌呢。”
    徐增寿的令牌是可以通行宫廷的锦衣卫千户象牙牌,一旦丢失,或者这个令牌落入了歹人手里,混入皇宫,后果不堪设想!
    艺人将东西还给徐增寿,“老早就看见小贼跟着你们了,抱着孩子出来要小心点,这里有专门拐孩子的人贩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东宫的事情……比朱橚和王音奴更纠结。
    开始主线剧情了,喵喵要解决边关邻居的问题。
    
    ☆、第233章 捷报传来
    
    丢了东西事小,丢了外甥就麻烦了,脖子上骑着的胖小子是燕王世子呢。
    徐增寿道谢,整个钱袋都给了这群杂耍艺人,将小贼交给了巡街的东城兵马司,最后在朱高炽的抗议声中到了燕王府。
    朱高炽不甘心,“舅舅,不是说今晚就在瞻园睡呢?”
    胖炽的年纪已经过了和母亲亲近的时候,八岁的小男孩更愿意和父亲等男性相处,喜欢新奇,喜欢冒险,喜欢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可是亲爹朱棣几乎常年在外打仗,在胖炽心中,二舅徐增寿快要取代父亲的位置了。
    徐增寿说道:“我找王妃有要事相商,改天再带你出去玩。”
    朱高炽这才作罢。
    客堂里,徐增寿讲述今晚的经历,“大妹妹,是我疏忽大意了,以后带着大外甥出门,还是带着暗卫比较安全,万一今晚盯着我们的不是小贼,而是燕王的政敌,或者北元的奸细就糟糕了。”
    徐妙仪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在凤阳养老的李善长,这个老狐狸这几年越活越精神了,传闻皇上有将其起复的意思,倘若如此,李善长岂不是要重回朝堂?
    徐妙仪点头道:“二哥说的是,连我也要小心一点,那群杂耍艺人我也见过,派马三保查过他们的底细,本是高丽国逃出来的流民,已经附籍大明,正经入了黄册的大明人。住在城南,遵纪守法,每个月交税,安分度日。”
    徐增寿说道:“这些流民凭自己本事吃饭,不偷不抢,还见义勇为,我觉得挺不错,要不要再帮他们一把?”
    徐妙仪问道:“二哥想如何帮?”
    徐增寿说道:“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以渔,送他们一些田地耕种,或者一个铺子做买卖,总比街头卖艺要强些。”
    徐妙仪点头应允。
    徐增寿回去找那群杂耍艺人,徐妙仪派了马三保带人护卫一路跟随,到了城隍庙,远远就看见一群人砸场子,驱赶杂耍艺人。
    原来杂耍艺人帮着徐增寿抓小偷,得罪了这一带的偷儿们,同伙被抓,他们马上开始了报复行动,以警告附近商贩莫要“多管闲事”。
    徐增寿大怒,“京城之内,还没了王法不成?统统给我抓起来!”
    马三保带着燕王府的护卫将偷儿们一网打尽,城隍庙才恢复平静。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杂耍艺人冷静的观察着救兵的服饰,居然是亲王府的护卫!
    机会终于来了。
    待徐增寿问他们想要什么帮助时,艺人们齐齐跪下,“我们是来上京告御状的,求大老爷为我们伸冤!”
    待徐增寿听完这群人的讲述,顿时目瞪口呆,原来每天上演的荒诞戏,居然真实发生在高丽国!
    皇上刚册封没几年的高丽国国王居然是假货,是大臣和宠妃通奸生子,并非高丽王室血脉。
    高丽国以前臣服于元朝,当年高丽国国王的王叔叫做王祺,王祺为了夺位,甚至取了一个蒙古名字,叫做伯颜帖木儿。同时元朝为了控制高丽国,将拥有黄金家族血统的承懿公主——元顺宗之子魏王阿不哥的女儿嫁给了王祺,并且将王祺通过政变,扶持为新的高丽王,公主成为高丽王妃。
    但是这位最后被追封为鲁国大长公主、血统高贵的高丽王妃最终死于难产,没有生下子嗣,元朝也不容许高丽王册封其他女子为高丽王妃。所以高丽王的子嗣都是庶出。
    高丽王王祺死于叛乱,被部下所杀,儿子王耦成功登基,成为新的高丽王。新王暴戾好杀,无恶不作,残杀忠良。
    户部右侍郎朴家惨遭灭门,女童被罚没入了教坊,成为官妓;男童被阉割,成了官奴。
    说到这里,扮作“宠妃”的少年泣不成声,“……草民以前叫做朴海寿,惨遭腐刑后成了无根之人,愧对祖先的姓氏,如今叫做海寿。这些人以前是草民的家丁,他们忠心耿耿,将草民从矿场里救出来,逃到了大明,以卖艺为生,来京城告御状。”
    徐增寿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去敲登闻鼓,击鼓鸣冤?”
    海寿说道:“草民来京城时,皇上已经册封了王耦为高丽国王。草民若莽撞为之,八成会被当做疯子赶走,草民一直寻找机会,期望能直达圣听,揭露王耦的真实身份。”
    徐增寿暗道:好个俊俏勇敢的少年,可惜是个阉人,前途尽毁。
    徐增寿说道:“就凭你一人之言,说新册封的高丽王身份有疑,别说皇上不信,就连我也不敢轻易相信的。”
    海寿跪地磕头,说道:“草民看过您的腰牌,上面写的是锦衣卫千户徐增寿。锦衣卫体察天下民情,是真是假,锦衣卫的探子一查便知,草民岂敢信口雌黄?”
    徐增寿将这些高丽人安置在燕王府,对徐妙仪说道:“妹妹将来去北平就藩,要经常和邻居高丽国打交道,这些人定能派上用场。”
    徐妙仪听完徐增寿的讲述,也觉得太过离奇了,“二哥真的相信他们的话?”
    徐增寿坦言说道:“承蒙父亲的恩荫,我得了锦衣卫千户的官职,但只是个虚职,没有实权,平时应付一下宫廷仪仗的事情,我的手眼能伸到千里之外的高丽国?真是太高估我啦。不过呢,我可以将此事告诉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让毛骧派探子去查,倘若是真的,戳破高丽国的阴谋,也是大功一件啊。”
    徐妙仪于是将海寿等人留在燕王府,海寿知道燕王的封地就在北方,和高丽国是邻居,他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海寿是阉人,主动请求在燕王府当差,他出身高丽两班贵族,懂得礼仪,精通汉字和各种典籍,相貌又出众,当了几回差事,便深得燕王府大管家马三保的器重,成为其左右手。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得到属下千户徐增寿的密报,剑眉紧蹙,说道:“倘若属实,高丽国国王是欺君之罪。”
    徐增寿说道:“北方一直不太平,那个海寿还说,高丽国国王一边接受了大明的册封,一边和北元勾勾搭搭的,还和东北拥兵自重的军阀纳哈出来往甚密,四面讨好,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不得不防。”
    毛骧说道:“我会派人去详查。对了,有件事情还请你转告给燕王妃,燕王北伐大胜,即将归京。”
    徐增寿大喜,“真的?什么时候回来?”
    大妹妹一定很高心!
    毛骧说道:“最快这个月,最晚中秋节吧。”
    奉先殿,兵部尚书鲁思骏禀告前方北伐战事捷报,燕王朱棣率领深入大漠不毛之地,追击北元军队,终于发现了敌军踪迹,迫使北元大将投降,并且招降了五万北元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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