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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姑娘爱吃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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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说话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
元朗看了看被扔在床边的书,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而后默默别向床的里侧。
*
等到了前厅,却发现清叔在门口守着,说修颐哥哥在跟爹爹谈重要的事情,谁也不能进。
“那我也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跟修颐哥哥谈。”说完就准备要里硬冲,却直接撞进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蓉姨怀里,被一把抱了起来。
“蓉姨,放我下来,我要进去。”白惊蛰胡乱挣扎着。
蓉姨费劲的抱着她一边往后院走一边道:“小姐不是说等长大了要嫁给祁王殿下吗?现在不想了?”
一听这话,白惊蛰停了挣扎,一头雾水的看着蓉姨。
蓉姨解释,“祁王殿下如此出色,娶的王妃自然也是要知书达礼的。小姐要是这么横冲直闯的进去,祁王殿下自然是不会责怪小姐,但是会觉得小姐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白惊蛰最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长不大的孩子,当即反驳,“才不是!马上我就六岁了!才不是长不大的孩子!”
“是是是,蓉姨知道。所以蓉姨陪着小姐在外面等祁王殿下出来,到时候让祁王殿下对小姐刮目相看好不好?”
长孙兰夜是白惊蛰的死穴,一旦叫人拿住,就只有任人揉扁搓圆的份了。
*
夜幕降临,天沉如墨。府里已经处处点了灯。
寒风阵阵,檐上的灯笼随风而动,地上灯影摇曳。
“吱呀”一声,前厅的房门被打开,一前一后的走出来两人。
一人藏蓝长袍,三十上下,发束于顶,满身英气。而另一人——
一身月白锦服,披白色狐裘,纵尚未弱冠,清贵逼人,甫一出现便稳稳当当地将这寒冬的凛冽夜色压了下去。
“将军留步。”少年徐徐开口,声音犹如上好的弦琴之音,缓而悠扬,沉而通透。
因为刚才两人的谈的事情,白守川面色凝重,未多客气,叫白清送长孙兰夜出府。
“祁王殿下,这边请。”白清走在前面。
听说爹爹和修颐哥哥谈完了,白惊蛰撒了欢的跑去前厅。出了后院,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白清刚好被挡住,只远远的看到修颐哥哥一人走在廊下。
四周光线昏暗,灯影摇晃,风很冷,湿漉漉的,叫人感觉格外萧瑟。
他就这么平静地走在这样的萧瑟中。每一步,每一步都很稳,背影那么温柔,温柔得仿佛能抚平这世间的所有伤痛和不安。
可是看着这样的他,白惊蛰的心却蓦然一紧,冲口而出,“修颐哥哥!”因为太过急切,尾音轻颤,而后径直朝他跑去。
长孙兰夜闻声回头,见是她,脸上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转过身。
他刚转过身站稳,她就扑进他怀里,“修颐哥哥。”
终于又闻到了那令人心安的幽兰香,白惊蛰不由将脸埋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
长孙兰夜低头,如丝如绸的发垂了下来,一抬手,袖口的银绣兰花随之而动,手指修长的双手放在白惊蛰后背上,轻轻揽住她,用那极悦耳的嗓音轻声唤道:“蓁蓁。”
听到这句“蓁蓁”,白惊蛰只觉得心口痒痒的,撒娇地在他身上狠狠蹭了蹭脸,而后从他怀里抬头,仰着脸道:“我等了你好久。”
那双桃花眼里倒映出一张委屈的小脸。
“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听他道歉,白惊蛰莫名有些难过,连忙摇摇头,立马改口,“不关修颐哥哥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等的。”
长孙兰夜眼里满是温柔,“蓁蓁真的好善良。”
不放心白惊蛰,蓉姨也跟了过来,见到长孙兰夜,福了福身,“祁王殿下。”
“免礼。”
白惊蛰这下才注意到清叔也在,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抱着长孙兰夜的手,
“修颐哥哥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闻言,蓉姨不禁浅笑,看着自家小姐道:“可不是,小姐还去求了城隍爷让……”
一听蓉姨说起这个,白惊蛰羞恼的将她往后推,“蓉姨不许说!不许说!”
蓉姨投降,“好好好,我不说。”
等再回头面对长孙兰夜的时候,白惊蛰竟有些别扭,低着头不敢看他。
长孙兰夜看着她,含笑温言:“抱歉,让蓁蓁为我担心了。上次挨罚的伤还疼吗?”她挨罚这件事是来将军府之前听吟冬说起。
白惊蛰抬头,“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长孙兰夜摸了摸她的头,“那就好。”
“修颐哥哥是要回去了吗?”白惊蛰问。
“嗯。”
刚才见到又要分开,白惊蛰不免有些低落,却罕见懂事,“那我送你出去。”
“要抱吗?”长孙兰夜很自然伸出手。
白惊蛰看看那双手,忽而想起他刚刚一个人走在黑夜之中的样子,立马摇头,“我要跟你一起走。”说着,伸手牵着长孙兰夜。
于是,两个人一起往外走。清叔和蓉姨隔着一段距离跟着。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不急不缓,穿过长长的回廊,最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chapter 6
终于见到修颐哥哥,白惊蛰开心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第二天去找元朗的时候,也是三句话不离修颐哥哥。
“……修颐哥哥真的特别特别厉害,而且是最最最最温柔的人!等你伤好了,我就带你去见他!”白惊蛰站在床边,圆圆的眼睛里盈满好看的光彩,说得手舞足蹈。
元朗只静静地听着,停留在白惊蛰身上的目光也非常安静,安静得几乎没有一丝存在感。
“叩叩叩”,有人敲门。
白惊蛰停了下来,“进来。”
阿春捧了个精致的食盒进来,“小姐,这是刚刚祁王府来人送过来的。”
每次修颐哥哥送来的东西基本都是她爱吃的。白惊蛰小跑过去把食盒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百芳斋的杏酪。
百芳斋的东西以难买著称,很多点心都是限季限量,时常排一天的队都不一定能买上。
白惊蛰那道浅浅的眉毛高高扬起,拿起一块杏酪就准备往嘴里塞,都到嘴边了,忽而想起一事,又拿开,快步走到床边,眉眼弯弯地递到元朗嘴边,“尝尝吧,很好吃的。”
见他迟迟不张口,便学着平常大人们哄自己吃饭的样子,“啊~”
元朗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张嘴吃下。
“怎么样?好吃吧?”白惊蛰满脸期待。
“嗯。”
闻言,白惊蛰像是做出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事情般,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又拿了一块往自己嘴里喂,刚放进去,那边阿春慢悠悠开口。
“刚刚送东西过来的人还说了,祁王殿下让您明日把之前他布置的功课带去给他检查。”
白惊蛰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站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片刻之后默默把还没尝到味的杏酪拿了出来,放回食盒里,再把食盒还给阿春,皱着一张小脸,“你让人把这个送回去吧。就说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需要静养。”
看着架势就知道自家小姐又贪玩偷懒没做功课,阿春连退两步,摇头,“这话我可不敢去说,要说您自己去说。”
白惊蛰双手叉腰,气鼓鼓,“你去不去?”
阿春左右为难,小声道:“小姐您都已经把整个永州城里的教书先生都气走了,没人再愿意来府里教课了。幸亏咱们将军府跟祁王殿下还有点交情,才能让殿下来教您。因这事,让这永州城里多少人少爷小姐红了眼。您现在让我这样说,要是最后祁王殿下也被您气走了,将军一定会打死我的,我不去。”
白惊蛰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干脆捂着耳朵,大喊:“我不听不听!不管不管!我就是生病了!”
阿春喊不过她,也不动就静静地看着她。
白惊蛰被她盯得心虚,干脆屁股往地上一歪,“哎呀!阿春,我头好晕,好难受,我是不是快死了?”
阿春无动于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眼睛眨巴眨巴。
*
翌日。
“小姐,到了。”送白惊蛰来祁王府的小厮跳下马车,对里面说了声。久久没有等到人出来,小厮脸色陡然一变。虽然出发前他亲眼看着人上了车,不过自家小姐实在太过……特别,在她身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赶紧推开马车门,却被里面的黑压压的一片低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白惊蛰不言不语,拎着自己的书箱连噌带拖地下了马车,蔫头耷脑地往里走。
一进门,就迎面撞见一人。
“小不点儿。”那人笑着叫她。
那笑容一如往常,让人如沐春风。
“彦青……”白惊蛰掀掀眼皮扫了彦青一眼,很快又垂了下去,埋头继续往前走。
彦青是修颐哥哥的贴身侍卫,与她一样,也是将门之后,总爱叫她小不点儿。
被她一副要奔赴刑场的模样逗乐了,彦青忍不住笑出声,一看那小小的背影又觉得可怜兮兮的,忙快步跟上接过她手里的书箱。见她已经低落成这般,彦青便没再说些话来故意逗她。
*
栖凤斋。
长孙兰夜坐在玫瑰椅上翻着白惊蛰的练字帖,前两页写得还算规矩,到了第三页就变成了一片空白,连翻了五六页都是如此。
白惊蛰站在他的对面,低着头,听着那纸张被翻动的声音,每翻一页,小脸便绷得紧一分。
仿佛煎熬了好久好久,那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长孙兰夜轻轻叹了口气,把字帖放在身旁的小几上,看着面前的小丫头那一副紧张害怕的模样,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问道:“上次教你的文章会念了吗?”
文章?
白惊蛰“唰”一下抬头,直直撞上长孙兰夜的目光。她早忘了还有这回事,脸登时涨得通红,窘然不已,手足无措,最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便不管不顾起来,一跺脚,也找了把椅子坐下。
“我不喜欢念书!不喜欢练字!也不喜欢练功!通通、通通都不喜欢!”
见她开始耍赖,长孙兰夜并没生气,柔声问:“那蓁蓁喜欢什么?”
白惊蛰被他这么一问,竟哑然。
感觉自己输了气势,白惊蛰嘟着嘴,满脸不高兴,“为什么我一定要念书?就不能不念吗?”
“白将军文武双全……”
长孙兰夜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为什么爹爹会的,我就要会?爹爹是喜欢读书,可我不喜欢!爹爹也喜欢带兵打仗,但是我也不喜欢!”说完,又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一句,“我又不像你们那么聪明,学什么都会。”说完蓦然红了眼眶,感觉哭有些丢脸,赶忙将泪意压了下去。
“蓁蓁。”
白惊蛰抿紧嘴把脸往旁边一别,不看他。
“蓁蓁?”长孙兰夜又唤了她一声,而后朝她伸出手,“来。”
白惊蛰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他那五指修长的手,磨蹭了半天,最后摆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走了过去,别着脸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
因她这个动作,长孙兰夜会心一笑,握住她手将她牵至自己跟前,捧着她的脸将她的头转了过来,看着她眼睛缓声道:“对不起,刚刚是修颐哥哥不好,不该拿别人跟你做比较,蓁蓁不要生气好不好?”
白惊蛰最听不得他道歉,虽然原本没打算这么轻易原谅他的,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慢慢应了声,“……唔。”
见她能听得进去自己说话了,长孙兰夜才道:“有时候,有些事情并不是因为我们喜欢才去做。”
“不喜欢为什么要做?”
长孙兰夜浅笑,抬手摸摸她的头,“因为,我们有想要保护的人。”
“嗯?”
看到那双干净清澈的眼里满是不解,长孙兰夜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旋即自嘲一笑,竟跟她说这些。
“修颐哥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想要保护的人?”
这下难收场了,长孙兰夜只好找了一个她比较容易理解的方式去解释。
“比如,如果有人欺负蓁蓁该怎么办?”
“那我就找你和爹爹告状!”毫不犹豫。
“也许欺负你的只是街上的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小孩子,也许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为了不让任何人能欺负你,我们只有变得更厉害才行。”
“什么厉害更厉害?修颐哥哥,我还是听不明白。”白惊蛰皱着眉头苦恼摇头。
带着一丝微凉的指尖点在已经打结的眉心,轻轻揉开,“没关系,以后自然会明白的。现在蓁蓁只要记得一件事就好,那就是我和白将军要你读书识字并不是要拿谁来跟你做比较。而是希望有一天蓁蓁有想要保护的人或者东西的时候,能够护得住,而不是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
白惊蛰没由来地就想到了差点被爹爹杀了的元朗,片刻之后似懂非懂点点头。
“那我们以后慢慢学,但不可以再轻言放弃。”
白惊蛰犹豫着,没答话。
“如果年前我们把之前的功课补起来,上元节晚上我就带你去看烟火表演。”
每年上元节闸北河上都会有烟火表演。这么大的热闹,白惊蛰肯定不会放过,不过今年爹爹上元节那天有事,没办法带她去。上元节街上人又多,府里的人又都管不住她,怕出什么岔子,所以爹爹已经下令让她上元节禁足在家。
现在有机会出门了,白惊蛰眉飞色舞,一把抓住长孙兰夜的衣衫,“真的?”
“嗯。”
听到肯定的回答,白惊蛰一蹦三尺高。读书练字带来的痛苦煎熬之感,被这个允诺冲淡了不少。
“修颐哥哥。”白惊蛰忽而停下,抓着长孙兰夜的衣袖,一脸恳求地看着长孙兰夜。
“嗯?”
“我们能带元朗一起去吗?”
“蓁蓁想要他跟我们一起去吗?”
“嗯嗯!”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这么久她都没有见过元朗笑过,肯定还在因为他爹爹娘亲难过,出去走一走说不定就会好一点。
“既然蓁蓁想要他一起去,那就一起去吧。”
白惊蛰开心地扑进长孙兰夜的怀里,抱着他撒娇,“修颐哥哥最好了!”
☆、chapter 7
知道相比于动不动就好几百字的文章,她更喜欢朗朗上口的诗词,所以长孙兰夜布置给她的任务就是在上元节前学会十首诗。
而对白惊蛰来说,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念书她就一个头两个大,于是使出浑身解数,软磨硬泡把十首诗变成了五首。
虽然少了一半,但是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为了上元节能出门去看烟火表演,倒是比往常积极许多,几乎是天天往长孙府跑。
栖凤斋。
炭盆里银炭静静烧着,烘得屋里暖暖的。墙角的案桌上玉瓶里插着一束早上刚折回来的绿萼梅,香气隐约,不似磐口的浓郁,清清淡淡,还带着一丝屋外的凌寒气,幽幽穿透层层让人昏昏欲睡的暖意,平添一抹通透感。
白惊蛰跟长孙兰夜坐在楠木榻上,中间隔着一个长长的小几。
白惊蛰盘腿面对小几坐着,面前放着一本书,伸着肉肉的食指点压在书页上沿着字慢慢移动,嘴里念念有词。长孙兰夜半倚着,手里卷拿着一本书,目光斜斜一直停在身侧的人身上,见她稍微一动似要抬头时,便将视线不动神色收回落在举在面前的书上。
本就是闹腾的性子。最开始正在兴头上,白惊蛰还认认真真的,久了,便有些耐不住了。不过每次抬头,见修颐哥哥看书看得那么认真,到嘴边的话,在抬眼垂眼、抬眼垂眼之间,纠结辗转之后默默咽了回去。
慢慢的,声音越念越小,嘴巴嘟得老高,小脸皱成了一团。
目睹所有的长孙兰夜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看完一页,不急不慢地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
“修颐哥哥……”耐性被耗得差不多了,白惊蛰满是委屈地唤了一声。
“嗯?”长孙兰夜扭头。
“今天能不能不学了?好累,我想明天再学。”
长孙兰夜放下手里的书,坐起来些,徐徐开口,“蓁蓁若是真的想明天再学,那便明天再学吧。”
闻言,白惊蛰简直喜出望外,正要开口拍长孙兰夜的马屁,却又听他道。
“这个本来就是蓁蓁的事情。只要蓁蓁能在上元节前学会五首诗,我便带你去看烟火表演。若是到了上元节那天,蓁蓁哪怕还有一首诗不会,那我们就只能等到明年了。”
本来还以为修颐哥哥松了口,现在这么一听下来摆明就是不能。白惊蛰自个在那儿别扭了一会儿,忽而灵光一现,满眼期待地看着长孙兰夜,“那修颐哥哥,可不可以这次我学不完的,先欠着,后面我再补起来?”
长孙兰夜想想,道:“如果我现在答应了蓁蓁这次学不完的留在以后学,那我也是一个不守约的人。这样的话,若是上元节那天我临时有事,是不是可以跟蓁蓁说,‘修颐哥哥这次就不带你去了,以后再补起来好不好?’”
白惊蛰愣了愣,继而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不可以。”修颐哥哥的话白她听得一知半解,只是明白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
“因为今年的是今年的,明年的是明年的啊。”
“那这次约定的是这次的,以后约定的是以后的,也不可以混为一谈。蓁蓁说对不对?”
原来是这个意思,白惊蛰眉眼耷拉,嘟着嘴,好半晌才“嗯”了一声。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吟冬按照之前长孙兰夜的吩咐,等了一个时辰,送白惊蛰最喜欢的杏酪进来,结果被严词拒绝。
“我不吃!我要念书!如果学不会,修颐哥哥就不会带我看烟火表演了!”看都不看一眼吟冬手里的东西,忿忿然。
长孙兰夜浅笑着摇头,随后冲吟冬摆了摆手,让她把东西撤下去。
吟冬还没走去,白惊蛰忽而拔高了声音高声读诗,读了两句,再往下读的时候,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在书页上晕开一朵一朵深色。
长孙兰夜不由轻叹一声,却没出声安慰,倾身,缓缓抬手,伸到她脸颊边。白惊蛰不解,稍稍抬头,下意识往后退开,恰好一滴泪落到那只五指修长的手的掌心。
眼睫上沾着细碎的泪珠,莹莹发亮。白惊蛰低头看了看那只手,而后又抬头看了看长孙兰夜,皱皱鼻子,拉过他的手在脸上一顿胡乱擦,末了觉得还不解气,扯过他的衣袖,痛痛快快地摁了摁鼻涕,完事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又自顾自地念自己的书去了。
长孙兰夜只是抿唇浅笑。
*
“小姐!慢点!小心别摔了!”白惊蛰穿着一身厚厚的衣衫,像个小球,骨碌碌地往外跑,蓉姨一脸紧张地跟在后面。
明天上元,今天便是检查功课的日子。
一想到要一口气背会五首诗,白惊蛰昨天晚上紧张到很晚才睡着,一觉醒来,已近午时,简单梳洗过后就立马外跑。
经过花园的时候,白惊蛰远远看到对面小榭里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又急急停了下来。
“小姐,您慢点。”蓉姨好不容易才追上,话还没说完,眼跟前的人又一骨碌跑开了。
“小姐!”
蓉姨原本准备跟去,待看清小榭里坐着的人,稍作思量,停在了原地,等她出来。
白惊蛰兴冲冲跑进小榭,脚刚一迈进去,就冲着那人背影喊了声,“元朗!”
元朗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背脊微微一僵才转过身来。
白惊蛰这段时间天天都是念书念书、背诗背诗,也有小半个月没有见到元朗了。两人上次见面还是除夕的时候,那时候元朗才刚刚能下床走动。隔了小半月,他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元朗没说话,只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你刚刚在看什么?”白惊蛰走到他身边,探过头,顺着他刚刚的视线往外瞧了瞧。
这小榭窗朝南,前面高墙阻隔,只远远的看得见一片山。
“没什么好看的啊。”白惊蛰喃喃站直了身体,眼角余光扫到小机上摆着的蜜橘,竟一个没动。再一看元朗,想到他身上的伤,瞬间了然。顾自拿了一个蜜橘,三两下剥开。这个蜜桔是南洋那边过来的,铜钱大小,却甜如蜜,她最喜欢一口一个,便也直接整个喂到元朗嘴边。
元朗正要拒绝,结果嘴唇刚启,橘子整个就压了上来。
“很好吃的,尝尝吧。”白惊蛰满眼认真道。
元朗犹豫好一阵才张嘴吃下,满口甘甜,不由垂下眼帘,目光却被她胸前的一个吊坠吸引住。
那是个玲珑花纹镂空银坠。
元朗的眸色深了深,“这哪儿来的?”
“嗯?”白惊蛰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忽而笑得很开心,拿起那个银坠,声音甜甜道:“这是修颐哥哥送我的生辰礼物。”说完,很宝贝地将银坠放进衣服里,因为低着头,全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听到这句话时脸上的神情。
一说起修颐哥哥,白惊蛰猛地想起来今天的正事,“啊!背书!”拔腿就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元朗,我们明天一起去闸北河上看烟火表演吧!”
阳光正好,她在中央。
因她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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