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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姑娘爱吃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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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挤到他,白惊蛰靠边躺下,面对着他,“睡吧。我会在这儿等你醒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终于出现逆转,这次是她守着他。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一圈,含笑温言:“突然让我睡觉,有些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
自从帝都一别,他们也有三个月未见了。
白惊蛰点头,“嗯。”沉默一会儿,不自主地冒出来一句,“我前两天梦见爹爹了。”
“嗯。”长孙兰夜轻声应,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安静的样子,让她觉得无比心安,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将那个梦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
说完却见他眉宇轻皱,白惊蛰忍不住抬手,慢慢抚平,缓声道:“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长孙兰夜看着她,摇头,握着她的手牵到唇边浅浅吻了吻,“蓁蓁,抱歉。出这么大的事,我却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一切。而且,如果当时不是我掉以轻心,没有料到明王跟谢启勾结,这些事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怎么办,我好像也并不能事事做好。”
歉疚、自责夹带着落寞,融进嘴边那抹自嘲的笑意里。
看着这样的他,白惊蛰只觉得心口一抽一抽的,很难受,情不自禁地往他那边挪了挪,伸手抱住他,“没有,已经很好了。”
是我还不够好。
是她不够警觉,没有想到他们会对爹爹下手;是她太任性,一个人沉浸在悲伤之中不出来,才会让大家这么辛苦。
“以后换我来照顾大家。”
耳边传来他的叹息声,腰被人环住,往前一带,整个人便实实在在地落在他的怀抱里。
一到他怀里,白惊蛰只觉得像是躲进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由将脸埋在他胸口,深深呼吸,鼻息之间全是那好闻的幽兰香,眼眶却不由自主湿润。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的蓁蓁真的回来了吗?”因为风寒,声音略带沙哑。
白惊蛰强忍着泪意,闷闷应了声,“嗯。”
“可我觉得还没有。”
“嗯?”白惊蛰从他怀里抬头。
腰上蓦然一紧,而后见他眉宇紧皱喃喃一句,“瘦了,很多。”
见他满眼担忧,白惊蛰既觉得温暖又不由抱歉,忍不住想要逗他开心,“不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
上次用来安慰常玥的话再次被搬了出来。
他忽而低头,露出一抹好看的笑,看着她,“那如果我不想当君子怎么办?”
“嗯?”白惊蛰一愣,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之后,脸颊绯红,顿时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四处躲闪。
忽感觉到他的气息扑到脸上,而且越来越清晰,白惊蛰赶忙闭了眼睛,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结果等了半晌,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眼睫颤颤,睁眼的瞬间,鼻子被人捏住,白惊蛰恍然发觉自己被戏弄了,羞恼地想要挣开他。
“我生病了。”
继续挣扎。
他将她牢牢扣在怀里,“会传染给你的。我舍不得。”
某人乖乖不动了。
白惊蛰在他怀里静静地呆了会儿,没过多久,便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感觉他已经睡熟之后,白惊蛰小心翼翼拿开他放到自己腰上的手,坐了起来,低头看着他。
因为生病,脸色很差。也不知道熬了多少夜,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青色。不由自主又想起那天云桑说的话,心里闷闷的,很是难受。
渐渐的,眼里多了一丝坚定。
白惊蛰轻手轻脚地下来,走到茶案那边,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废纸。
捡了两张,视线一扫,不经意看到几个熟悉的字眼,镇北军、南越还有胡恒,便展开细看。隐隐觉得事态严重,白惊蛰又连忙再去捡,一张一张看过去,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正看得出神的时候,吟冬端着药走了进来。
听到那脚步声,白惊蛰回过神,看了眼软塌上的人,似乎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不过喝药乱了时辰病反而不容易好,于是白惊蛰走过去将长孙兰夜叫醒。
刚才吃了点东西,又睡了这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长孙兰夜的精神好了不少。不过当吟冬把药端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怎么都没动,只是看着白惊蛰。
白惊蛰忽然有一种被赖上了的感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默默端了药碗,想了想,对吟冬道:“这里我来吧,吟冬你出去忙吧。”
看出她脸上的不好意思,吟冬会意,浅笑着识趣地退了出去。
虽然刚刚已经喂过一次,但这种事毕竟也才第二次,白惊蛰心里不免紧张,生怕他又冒出来一句什么话,不过事实证明似乎是她想多了,他全程没说话,低眉顺目的,她喂一勺他就乖乖喝下。
等他喝完,白惊蛰把药碗放到一边,还未回过身,就听他问,“信都看了?”
茶案那边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白惊蛰也没藏着掖着,坦白,“嗯。”回身看着他,声音低沉,“对不起。”
金水一战确有任性之处。
长孙兰夜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见她脸上满是歉意,忍不住轻叹一声,抬手抚上她的脸,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蓁蓁,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毕竟里面的很多事情是我瞒了你,你不知道会这样,便跟你没有关系。”
稍微停顿片刻,忽直勾勾地看进她的眼底,这叫似乎要被人看穿的感觉让白惊蛰不由一怔,却又不知该如何避开。
“我要你,便是你的喜怒哀乐,我都要。”
他的呼吸像是落在自己心口,荡起一阵涟漪,带来一阵撩人的痒。
“修颐哥哥……”
对面的人轻轻叹气,白惊蛰不由紧张,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已经很多次,叫错了。”
白惊蛰瞬间反应过来,脸微红,下意识想往后躲却被人伸手揽住腰,一个不稳,两个人便一起倒在软塌上。
生怕压到他,白惊蛰一回神手忙脚乱地就准备爬起来,腰却被人扣住,一时羞恼,竟忘了言语。
长孙兰夜躺在下面,情绪低落,“蓁蓁,我也不高兴。”
见状,白惊蛰有些失措,慌忙解释又忍不住微微埋怨,“可是我都习惯了,总要给我一点时间适应吧。”
“不是因为这个。”
“嗯?”
“那悬在金水城上的人头,不止是因为白将军,对么?”
镇北军是瞿铎的心腹,一旦没了镇北军,瞿铎便像是一只失了利爪的老虎,看起来再厉害实际上不堪一击。
还因为谁,不言而喻。
白惊蛰垂下视线,久久不语,算是默然。
“你杀了孙耀,镇北军群龙无首。孙耀是孙威独子,现在孙威重出江湖主持大局,正集结兵马,随时可能举兵大晋,即使瞿铎现在并不想打这场仗。一旦孙威自南边入侵大晋,瞿铎亡大晋之心从未死,势必联北边梁、陈两国,到时便对大晋形成掎角之势。加之皇上近来身体日益欠佳,各处也蠢蠢欲动。”
内忧外患。
白惊蛰眼神骤暗。
怕是还不止这样,应该还多一条——
内外勾结。
如若不是如此,为何镇北军会知道爹爹他们的行踪,在虎口峡早做埋伏。如若不是如此,孙耀如何敢动爹爹。
“与南越开战早在意料之中。孙威此次来势汹汹。于我们来说,虽然是个将镇北军一举歼灭的良机。只是金水一战后,镇北军全部的火力势必都将聚集在你身上。现在京城局势紧张,到时候我不能陪在你身边,也不能将你带走。一旦开战,你便要对上已经身经百战的孙威。”
“……蓁蓁,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他的手抚过她的眉眼,声音压得极低极低。
白惊蛰心口突然很疼,嘴唇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像是被什么充满,又像是所有力气被抽走,气血倒流。
看着这样的他,她手足无措,下意识俯下身,吻住他的一瞬才恍然回神。
两个人皆是一愣。
她想要后退,身下的人却一只手撑在榻上起身迎上来,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有半分退缩。
一阵眩晕之中,她躺倒在软塌上。
白惊蛰闭着眼睛,心口紧绷到疼承受着,也回应着。
这就是他们逃不开的命运。
☆、chapter 66
太阳刚起,草叶上还坠着点点晶莹水珠。
一阵窸窣声响起,一人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拎着竹筐,悠闲地从及踝的草地上走过去,沾了露水的衣角上绽开一小朵一小朵深色,最后停在溪边,放下手里的竹筐,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往鱼钩上挂了饵,抬起鱼竿便甩了出去,轻轻一声响,饵便坠入水中。
“鼻子还挺灵,都找到这儿来了。”旁边一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声音带笑道。
方才坐下的人看着水面,“琦叔你几乎天天来着钓鱼,这样都找不到那才奇怪吧。”
话音落下,两人转头,正是白惊蛰和白琦,一大一小,相视一笑。
白琦回头,忽然叹气,“你现在挂着这么大个鱼饵扔下去,我是必须得咬了?早知道我就狠狠心早点去找你。”
“明明是我跟琦叔都是钓鱼的人。要是琦叔会眼馋这个鱼饵,还扔水里去干嘛,自己在路上偷偷摸摸吃掉再回去不就好了?”
白琦扭头扫了她一眼,哑然失笑片刻,“你这鬼灵精,又跟你琦叔装糊涂。”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我这个鬼灵精不是一眼就被琦叔你被看穿了?”
“嚯,这是在拐着弯骂我是老鬼灵精了?”
“这话是琦叔说的,我可没说。”
“看看,得了便宜还卖乖。真是跟你爹越来越像了。”
“这只能说明我是我爹的亲女儿。”
白琦忽而默然,白惊蛰也没再说话。
“真不打算放过你琦叔了?”白琦轻叹一声。
“当然不能放,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要放了琦叔,我怕是要在风吹日晒雨淋里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白琦摇头轻啧,“合着这么些年我是白对你好了,现在还要拉我去风水日晒雨淋。”
“没办法,谁叫琦叔摊上了我爹呢?摊上了我爹,自然我也就要黏着琦叔咯。”
“得得得,父女俩都是臭不要脸的,我认了,认了,这总成吧。”
闻言,白惊蛰笑逐颜开,“成。”
“以后的路……你想好怎么走了吗?”
琦叔的语调忽然凝重严肃起来,白惊蛰明白他在问什么,垂下眼帘,默然良久,而后缓缓道:“既为人臣,忠君之事。白家军这柄利剑若是因为锋芒过盛而让皇城里的那位起了什么心思,只要兄弟们都能有个好去处,我也跟琦叔一样乐得清闲,天天跑这儿钓鱼来。只是现在,内忧外患,南境,至少永州城白家军必须守住。”
听完她的话,白琦半晌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看着水面,抹了长叹一声,缓缓吟了一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无尽唏嘘。
白惊蛰嘴角浅浅一弯,没答话。
见她浅笑不语的样子,白琦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这性子啊,屁大点事还能哭一场,结果偏偏是越遇到大事越沉得住气,打掉牙也和血吞。你说你跟平常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通折腾,或者直接嫁人算了,我也跟着你一起撂挑子多好。现在局势越来越紧张,你还非得往上迎。”
“那这不是没办法嘛。”白惊蛰笑笑。
白琦又看了她一会儿,“真是不知道该说你命好还是命不好。从小到大,什么好吃的都吃过什么好玩得也都玩过。结果刚长大没几年,就遇到这么多糟心的事,还不能躲不能跑。要是能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及笄之后嫁人相夫教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像大多数的人一样长大,再寻得一良人,成亲,相夫教子是挺好的。可是谁叫我是威风八面的白家军主帅白守川的女儿呢。”
“祁王呢?你去找过他,怎么说?”
白惊蛰笑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琦叔。只不过我想做的事,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拽不回来的。”
话音落下,两人默然。
是大罗神仙都卸不下的担子。
片刻之后,白惊蛰忽然轻笑出声。
“笑什么呢?”
“琦叔,你还记不记得我很小的时候说要跟修颐哥哥私奔的事。”
闻言,白琦也是忍俊不禁,“能不记得嘛。你是不知道,因你闹这一出,一到私下里,我们这些人就拿这个狠狠气你爹。你爹那个脸啊,都沉得能滴出水来了。”一想起当时的场景,乐不可支。
可是笑过之后,却又是无尽的落寞。
白惊蛰心下黯然,不过转瞬即逝,勾起嘴角,“是嘛。我就记得当时爹爹让我在祠堂罚跪,爹爹以前从来没有打过我,我就问蓉姨,说爹爹是不是跟娘亲一样不要我了。蓉姨跟我说,我以后会是白家军的主帅,肩上是扛着无数人的性命,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就抛弃一切不管不顾。小时候不懂,不过长大了就懂了。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爹爹不常说,‘吃多少肉,流多少血’嘛。”
见她乐观如斯,白琦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感慨,“是我们这一辈人不中用,社稷不稳,内忧外患,逼得你们这些小辈非得舍命上战场。”
“爹爹和琦叔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嘛。”
说完,白惊蛰举目看向远方,“希望再下一辈能平顺安稳地过完一生。”
话音未落,鱼线一沉,白惊蛰忙提竿,一条沉甸甸的鲤鱼。
“还真有你的。”白琦看着那鱼道。
“今晚的下酒菜有了。”白惊蛰拎着鱼兴冲冲道。
“那今晚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
白惊蛰昨夜跟琦叔喝酒喝到深夜。其实多是在说话聊天,并未喝醉,不过现在一醒来,还是觉得头有些昏昏涨涨的。今天还有事情要做,白惊蛰便让阿春去端完醒酒汤来。
白惊蛰一边等阿春回来一边开始洗漱。
洗了个脸,感觉要清醒许多,随手扯下架子上的面巾把脸上的水擦干,突然,一股箭气破空袭来,白惊蛰陡然一惊,撤身避让。
“噔”一声闷响,一支长箭射进一旁的柱子里。白惊蛰倏尔看向窗外,只看到一个人影在对面屋顶上一闪而过。
这功夫好厉害。
白惊蛰暗自感叹。
因为没有察觉到杀气,白惊蛰并未叫人追捕,折身将那支长箭拔了出来,抽出箭上挂着的一小卷信纸,展开,只有寥寥几个字。
“今夜戊时,蓬莱阁。”
视线往下一移,瞳孔微微一缩。
信纸的右下角,一个似花似兽的花纹。
*
夜晚的蓬莱阁,依旧是灯火辉煌。
白惊蛰刚进门,就被一小厮直接往三楼引。
“客官请。”小厮推开一间雅间的门。
白惊蛰稍一迟疑,还是走了进去,身后小厮又将门轻轻关上。
进去之后,白惊蛰才看到一人面窗负手而立,纵头发花白,仍身形挺拔,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物。环视一周,并未见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不过她并不着急,既然这人知道用那花纹引她前来,必与元朗有些瓜葛。
“敢问阁下今天请我来这蓬莱阁所为何事?”白惊蛰出声。
那人徐徐转身。
而后两人便开始相互打量对方。
白惊蛰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年过花甲,不苟言笑,看起来比琦叔还要凶上一分。一看便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当家之人。
“白将军。”
那人缓缓往前走了两步,“在下元杭。”
一听这名,白惊蛰心里一紧。
元杭,元后之父,南越一代名相。崇元之变后便退隐山林,再无人知晓其踪迹。
也就是说……
他是元朗的外祖父。
元杭出现在这里,那是不是代表着元朗也回来了?
思及此,白惊蛰暗自欣喜。
“元先生。”白惊蛰浅笑着道,并未多问及元朗。她与元杭这是第一次见面,还是谨慎为好。
金水一战,元杭早有耳闻,都说这个白惊蛰比起白守川不遑多让,今日一见,看起来倒有那么点意思。
“白将军,坐。”元杭请她。
白惊蛰便走到桌边坐下。
元杭拎起茶壶斟茶,茶水倒入杯中的声音将这无人说话的房间衬得格外寂静,空气都像是被这茶水拽着进了水杯里,紧得叫人难受。
白惊蛰摸不清对方深浅,心中虽然不免有些忐忑,不过面上却丝毫未显露出来,暂时以不变应万变。
等他斟茶、品茶,白惊蛰坐着没动。
“怕有毒?”见她不喝,元杭问。
“出门之前刚喝药,与茶水相冲。还望元先生不要介意。”白惊蛰微笑着道,叫人辨不出真假。
元杭“嗯”了一声,看不出喜怒。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白惊蛰也不着急再问,坐定如山。
半晌之后,对方果然先开了口。
元杭放下茶杯,“那我便开门见山了。元某今天来,是想跟白将军做个交易。”
“哦?什么交易?”不太激动,也不掩兴趣。
“镇北军正准备举兵大晋,元某可助白将军一臂之力,一举歼灭镇北军。”
“先生为何帮我?”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白惊蛰勾唇浅笑,伸手转转面前的茶杯,沉吟未语。
合力歼灭镇北军?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
“元先生真当我是朋友吗?还是元先生觉得我是一把好刀。”白惊蛰说得直接。
元杭目光一凛,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元某当白将军是朋友。白将军若非要说元某是在利用白将军元某也无话可说,确是我有求于白将军。只是为了能达到我们共同的目的,而且元某亦可为白将军的刀。”
白惊蛰唇边蘸着笑意,沉吟半晌道:“只是元先生这把刀太过名贵,我整个白家军恐怕都扛不起。”
元杭的目光骤然变冷,“这么说,白将军是不肯帮元某这个忙了?”
“不不不。”白惊蛰连连摆手,“先生误会。并非是我不肯,而是我不敢。元先生一看便是智慧过人,通敌叛国这个罪名,我一介女流之辈,肩部扛手不能提的,如何背得起?元先生何苦为难我。”
“如果这个忙白将军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呢?”
白惊蛰冷笑,“元先生这是强买强卖了?”
屋里的空气倏尔凝结,内里波涛汹涌。
“主子!主子!您不能进去!”房门外传来一阵说话声,下一刻便有人推门而入。
一见来人,白惊蛰眼前一亮。
而对方只是扫了她一眼,而后走向元杭面前,径直跪下,低头恳求,“请您让她离开。”
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人,白惊蛰登时愣住。
☆、chapter 67
面对元朗下跪恳求,元杭却丝毫不为所动,安然坐着,顾自喝着茶。
见元朗如此低声下气,却全然忽视,即使那个人是他外祖父,白惊蛰还是不免生气,大步走向元朗。
“元朗,起来。”白惊蛰伸手去拉他。
而他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干脆利落地挣开她的手,将她推开,“让开。”
因这疏离,白惊蛰怔在一旁。
祖孙俩无声对峙。
“请您让她离开。”元朗又重复一遍。
“咚”一声,元杭将茶杯砸到桌上,视线毫无温度地扫了眼白惊蛰,满是漠然,“你为了这样一个人下跪?父王母后惨死,你师父和一众师叔为了将你送出南越无一生还,还有这些年苟且偷生的屈辱,你难道都忘了吗?”
元朗头又低下一分,“没忘,一刻都没忘。不能忘,也不敢忘。”稍微一顿,坚持,“请您让她离开。”
见他这般,元杭勃然大怒,噌然起身,横眉竖目,“妇人之仁!”说完甩袖就要离开。
白惊蛰注意到元杭那句“妇人之仁”出来的时候,元朗后背僵直,忍不住叫住元杭,“元先生,不对相处十多年的人做出不义之事,您这顶妇人之仁的帽子未免太高了点吧。”
元杭闻声止步。
一旁的元朗急急喝住她,“白惊蛰。”
又是,连名带姓。
白惊蛰这次一点没退让,直勾勾地看着元杭,等他回答。
元杭转身,还是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声音却不像刚才骂元朗那样激动,此刻已是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寒意,道:“他跟你不一样,只是这点程度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这点程度?
白惊蛰心头一震,不等她反应过来,元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等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元朗才起身,头也不回道:“我送你回去。以后自己警惕一点,我能救你一次不代表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最近好吗?”“身边带着人吗?”
千言万语在喉间转过,却因为他这一句仿佛公事公办的话,全哑在唇边,最后只剩一句,“所以你就算来了永州也没有打算见我,对吗?”
“这样对我们都好。”冷静克制近乎无情。
“那你来永州来干什么?”
“放心,明天就走。”
白惊蛰哑然一瞬,“就非得跟我这么说话吗?”
元朗沉默,“走吧。”
白惊蛰别过脸,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仿若一张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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