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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小奴知罪-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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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就在这么一刻,十七心底却有些迷惘苦涩。他苦苦坚持到现在,到底为的是什么?

    十七忍住眸中的痛意和酸涩,他目光冷冷地盯住她,几个简单的字句却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

    说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我可以不喜欢我,你甚至可以厌恶我、鄙弃我。我宁愿你命令我往后不许继续打扰你和惜儿同那世子爷的生活,但你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待我?你想要许配我不喜爱的人给我,可你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想法?是了,你从没有过,因为我对你的喜爱,在你心里根本一文不值。”

    话音落下,他视线便再度紧紧锁住赵清颜巴掌大的面庞。他屏息仔细地观察,试图从中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只要她随便说些什么,或者什么也不说,只是微微蹙下眉头。他的内心也许便能得到宽慰。

    可是赵清颜什么也没有做。

    她甚至直接躲开了他的目光,低垂下头,抿住不点而朱的唇瓣。从他的角度,只可以看见她光洁姣好的额头,和两片浓密卷翘的长睫。

    良久,她终于说话了,说的却是十七最不想听见的那三个字。

    她垂眸敛目,轻声对他道了句:“对不起。”

    ……

    对不起。

    这三字说得轻易,便也是默认了他方才所言全部属实是么。

    十七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一瞬间被全部抽干了,他觉得自己正被一种彻骨寒凉的冷意慢慢吞噬。

    他的唇边扯出一个僵硬而自嘲的笑,他最后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子,然后默默松开了手。

    十七这次什么话也没再多说,他薄唇抿成一线,转过身去,便要离开。

    男人的这个动作,使得留在原地的赵清颜明显也是愣了一下。

    赵清颜眼见这道高大颀长的背影就要这么离开,再思及十七方才脸上那一抹近乎绝望的笑意,她的心竟像是被人直接攥在手中,狠狠收紧,再收紧。她胸口一窒,疼得厉害。

    她下意识伸出手,张嘴想要拦下他。可是喉咙在这个时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她美眸大睁,等到她终于往前迈出一步。男人早已绕过长廊,渐渐消失在了她的眼际。

    **

    十七在睡梦中显得极不安稳。

    梦中那个女人立在他半步之外,她低垂着头,修长卷翘的睫毛在她绝美却寡凉的脸上打下两片浅浅的阴影。

    忆起她对自己说的那些狠心的话语,那一字一句便像锋利的针尖一般,毫不留情地深深戳刺在他的心窝。

    他再也忍不住,一个大步上前将她猛地按进自己的怀里,他拼命摇晃着她纤细的肩膀,质问她,怨她,气她,恨她。最后狠狠地吻住她。

    他嗓音颤抖,狂乱而哽咽地对她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要这样践踏我对你的感情?我到底还有哪里不好?你跟我说,我都为你改了好不好。”

    可是他说了那么多,那个女人依旧冷冷清清地站在原地。她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启唇,吐出那句最伤人的“对不起”。

    他整个人仿佛霎时间坠落冰窖,脚下一个不稳便往后跌。待眼前那个女子渐渐离他越来越远,她的面庞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的时候。他着急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是他什么都抓不住……

    十七猛地睁开眼,看见的却是头顶乌压压的床梁,待那一瞬的怔忡过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将军府中。

    窗棂外还泛着淡淡的青灰色,大概还未到卯时。案几上的烛台燃了一夜,现下早已经塌陷得只剩下干涸的蜡油。

    他抬手,在自己眼角抹了抹,果然又已经是湿凉一片。

    自十七从锦绣阁离开之后,已过去十余日。但当时的那一幕幕这几日他几乎夜夜梦见。他不想回忆起那日她嘴里绝情的话语,他想要逃避,想过用酒水麻痹自己的神经。

    可是无济于事,闭上眼后,脑海里浮现的依旧还是她清冷的眉目,寡淡的字句。

    他是堂堂七尺男儿,身肩剿灭蛮夷的重任。

    他手下率领的万千将士,敬畏仰慕于他。长安城上上下下的百姓,爱戴信任他,等着他此次能够夷平北疆,凯旋归来。

    明日他便要带兵出征了。

    在这么一个关键时候,他为了一个心里根本无他的女子,如陷魔障,驻足不前……

    十七咬牙,迅猛地自榻上翻身而起。随便扯来外袍套在身上,提起榻边长剑,拔足出了门外。

    晨曦的薄光透着早间的一缕凉意,静谧地洒进将军府院内。

    却见十七手握长剑,身姿矫健。他剑气如虹,迅如飞电,一招一式都有着雷霆一般的气魄。

    之后过去了两个时辰,天渐渐亮了起来。十七终于冷着脸将长剑收入剑鞘。这么一番操练,单薄的外衫早已被汗水全部浸湿,隐隐透出下面鼓实精壮的肌理。他喘着粗气,汗珠顺着墨色长发滴滴答答连成串地淌下。

    十七随手褪下外袍,赤裸着身躯大步走去不远处的石井边上。冰凉的井水兜头浇下,浇灭了他身上蒸腾的热气,也冷却了他心头的那一点躁动的情绪。

    他薄唇冷清,面孔刚硬,立在这空荡荡的院落中,显得孤单凄冷,却也坚毅挺拔。

    当前来通报的侍卫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高大威猛的骠骑将军目光冷沉,浑身湿透地孤自站在井边的一幕。

    将军赤着上身,露出胸膛上那一道道拧结缠绕的,深浅不一的伤疤,再配上他面上阴戾的神色,瞧上去实在有些狰狞可怖。

    饶是那侍卫在入将军府之前,也曾提剑上过沙场,见了这一幕,也不禁吓得愣在原地。

    倒是那十七先一步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他不耐地回眸,瞧见侍卫呆呆地立在原地,冷声呵斥:“未有我的允许,谁准你擅自闯入这里!”

    十七扫向那侍卫时,目光森冷,气势更是冷冽。吓得那可怜的侍卫一个哆嗦,险些站不稳脚。

    那侍卫头皮发麻,双腿一软就跪至地上,一边磕头赔罪,一边语无伦次地着急说道:

    “将军息怒,是小的不懂规矩,求将军饶了小的一命。小的也是前面派来禀报将军的,前面说什么安阳还是阳安世子爷来了,道是已经在前厅侯了许久……小的真的只是奉命,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求将军不要怪罪啊……”

    后面那侍卫哭哭嚷嚷地说了什么,十七已经没去听了。他抓住了几个关键的字眼,阳安世子爷来了。

    世子为什么要来他的府上?而且是现在这个时辰?

    思及此,十七蹙起了眉。

    待十七换了一套干净衣衫,随侍卫踏入前厅的时候,世子爷果真如侍卫方才所言,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

    十七也是当真佩服面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他从前一怒之下曾经对这世子大打出手,听说世子那次伤得极重,修养了半月,才得以出门见人。

    但现下二人相见,这世子爷竟还能对着他扯出一个还算斯文有理的淡笑。

    十七面无表情,只是冷淡地点了下头,在世子身侧的椅上撩袍坐下。

    世子放下手中茶盏,也不讲那些曲折客套,开门见山地笑着道:“在下此次前来只想问将军一句,将军是如何料想平阳公主的?”

    十七原本面上并无太多起伏。听见这世子爷含笑道出她的名字,他目光如炬,冷冷地望向座上的男人,却不言语。

    世子见此,挑了下眉,垂眸抚弄着手中的青瓷茶盏,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你心里可是在责怪公主近日对你的态度冷淡……”

    ------题外话------

    我保证以后不虐十七了【顶着锅盖逃走】

    话说……

    是大家看文的时候木有注意,还是我真的描述的很差劲啊ORZ

    难道木有人在字里行间中,看出公主隐隐约约的不舍和无奈么……

    下章和好!

 第040章 和好(一)

    十七听了这句,身形一僵,面色霎时间变得铁青。

    他这是何意?

    是作为准夫婿的跑到他这里来耀武扬威的了吗?!

    那十七原本半月前离了公主府后,就打击极深,整日郁郁不振,当真每日过得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此刻听见阳安世子的这么一句话,无疑更是雪上加霜,伤口撒盐!

    是了,就是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凭空的出现,一下子就夺走了他的一切。

    那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他的女人,全部不复存在。

    一想到她待自己此次出征之后,也许就会嫁给这个世子爷,如那日船上那一幕一般,对这个男人巧笑盼兮,笑语嫣然。

    而他的亲生骨肉,也将认旁人作爹。

    十七他嫉妒得发狂,他几乎恨之入骨。

    十七很想毫无顾忌地直接一把掐死眼前的这个,笑容极其碍眼的儒雅男人。

    可是他不能够。

    眼前这一位,才是她最后选择的那个人。

    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么一刻,她已经这样对待自己了,十七却可笑地发现,他竟依旧不忍心让那个女人伤到一分一毫。

    掌下的红漆椅把被他捏的嘎哒指响,十七隐忍地咬紧牙关,他愤恨的盯住世子的目光,就如严寒的冰刀一般。

    “滚……在我还能容忍你之前,马上离开这里!”

    十七咬牙切齿,攥住椅把的那只手,已然是青筋毕露。

    眼前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暴怒戾气的男人,仿佛只需要再微微刺激一下,便会彻底丧失理智。

    而那阳安世子只是淡淡扫了十七一眼,面上并无半点畏色。听见他几乎算是在警告自己的危险嗓音,世子也只是微微挑了下眉。

    “将军想要在下’滚’,倒是容易,只不过有些话在下现在若是不说,将军日后怕是要后悔莫及。”

    十七闻言,眸色微深。但他还是紧抿着刀削般的薄唇,双目冷冷地盯住世子,一言不发。

    阳安世子又笑了下,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在下同平阳公主,也算是旧识。在下甚是赏识钦慕公主的才情,早年还在长安城的时候,也曾追求过公主许久。”

    十七听了这话,面色顿时又黑了几分。

    世子口中说的这一番,十七不想听!关于他们二人如何相识相爱,十七一点也不想知道!

    十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用自己能做到的最平静的状态,他望着世子,冷冷地扯了下嘴角。

    “倘若世子爷过来将军府上,便是为了与我闲话家常,恕我无暇继续奉陪。”

    说着,十七面无表情地别过眼去,自木椅上起身便要离开。

    只那阳安世子这个时候忽然一声叹息,接下来的那一句话硬生生地止住了十七前行的脚步。

    “只可惜啊……公主心中无我,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十七身形一震,猛地转过身去,扬声便道:“你这是何意?!”

    阳安世子敛起了方才唇边的温润笑意,他抬眸望向面前满脸震惊错愕的男人,忽然正了神色。

    “在下的意思么……”

    阳安世子看着十七的目光显得有些意味深长,在十七不耐的注视下,终于开口缓缓说道:

    “平阳公主心善,待人接物皆是仁慈敦厚。可便是她待人再好,即便是身边最亲近信任的人,也永远隔了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在下原本以为公主也许生来便是这样寡凉的性子了,但这次在下回京,发现自己竟是大错特错,公主也不过是个有七情六欲的平凡女儿家,她也有为情所困,无可奈何的时候……”

    十七神色一凝,揣测着世子话里的意思,他心脏猛地开始狂跳不止。他双目大睁,眸光中带着一点难以置信。

    “你……你的意思是……”

    他攥紧双拳,屏住呼吸,嗓音开始有一些发抖。

    阳安世子顿了一会儿,看了眼十七,垂眸继续说道:

    “在下还是第一次瞧见公主那般郁郁寡欢的模样,那日公主哭的梨花带雨双眼红肿地求在下帮她,在下差点认不出那日的女子,与当年那个高高在上,仿佛已经看破尘世的冷清女子是同一人。将军,你可知晓是谁让她有今日这般改变的吗?”

    阳安世子对已然呆住了一般的男人这样问道,但他却没等男人的回答。他站了起来,轻轻抚平了衣袖上的褶皱,唇角挂上那抹温润平和的笑,抬步缓缓走近十七的身侧。

    “你许是埋怨公主待你如何,但你可曾想过,这么多年了,她一个柔弱的女子,素来又不喜与人争执什么,顶着外面诸多的流言蜚语,一人在宫中抚养惜儿至今,又岂会容易。”

    说到这里,世子拍了拍十七的肩,叹息了一声,在他耳边压低了嗓音说道:“在下前来便是为了同将军说此事,现下话既已带到,在下便走了,将军好好想想吧。”

    阳安世子离开后,十七依旧像个木桩一般,僵硬地立在原地。

    从正午时分,到日落西山,府里的下人撤去案几上早已冷去的午膳,送晚膳过来,瞧见将军还是这副模样,他们不敢打扰,只好将食篮放下之后,摇头叹息着默默退下、

    当天色擦黑,夜幕降临。十七回到自己的房内,他疲惫而麻木地躺在床上,脑海里徘徊的依旧是白天阳安世子同他说的那番话。

    十七并不愚钝,他可以听明白世子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乍一听见,他的内心自然是震惊。

    而后便是狂喜,难以置信,再然后是犹豫,不知所措。到了最后,他则是感到茫然,甚至是些许无力。

    十七想了许多。

    他想到了多年以前,当他还是她的一个小奴时,自己对那个不可高攀的主子,压抑的爱慕,难以控制的渴望。

    他想到了在那个巍峨高耸的山上,她为了救治被内功反噬、恶极缠身的他,放下身段,在他的古宅之中,日夜的照料陪伴。

    他亦想到了,后来他再次回去锦绣阁中,与她的旖旎缠绵。他曾经承诺,待他立下功绩,必然跪求皇帝将她赐予自己的那一幕幕。

    十七愿意相信,也许她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绝情,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可这又能如何?

    便是他曾经与她经历过这样许多,她如今选择的依然还是别人。

    而他,

    明日便又要带军讨伐北疆了。

    十七伸手,从怀里掏出那个拇指大小的银制小盒。

    他放在掌心,细细抚摸着盒面上已经磨得看不出原样的浅淡纹路。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小盒一直被他藏在怀中,馨香早已不再,似乎也染上了一些北疆的风尘。

    十七将脸颊轻轻贴在盒面,慢慢地磨蹭。他的眸光晦涩无神,口中呢喃自语,

    “便是如此,平阳,我此生难道真的就只能与你有缘无份了么……”

    **

    当金色的晨光穿透云层,远处传来一道嘹亮的号角。骠骑将军营中的兵士们早已列队整齐,他们身披戎装,腰悬利剑,个个精神焕发,斗志昂扬。

    带领着这十万精兵的十七,此刻身着冰冷刚硬的沉重甲胄,他眉目冷硬,手握缰绳,与陆路提督阿昱,二人高头大马地立在队伍的最前方。

    今日对于赵国而言,无疑是意义非凡的一天。便是今日,这个被皇帝刚册封的骠骑将军,将统领大军,再度远征北疆蛮夷,彻底将北疆地域夷为平地。

    攻下蛮夷主城,将北疆这块肥肉彻底吞并为赵国附庸。若是放在几年之前,甚至是先帝在世时,最辉煌昌盛的时期,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现在却不同了,现下的赵国,有了一个智勇双全,百年难得一遇的英武将军。传闻他以寡敌多,以一人之力,单枪匹马突破险峻重围,取下对方将军项上人头。不仅是天子,长安城上上下下的百姓也对骠骑将军此次的出征寄予厚望。

    这日,天还未亮,全长安城的男女老少皆拖家带口地,堵在城门前。他们个个翘首以盼,就只为了能够远远地在出征之前最后一睹骠骑将军的飒爽英姿。

    当红漆城门由守门的四名侍卫,缓缓打开。十七率领着身后大军,沿着官道乘马经过。百姓们仰望着马上这位英挺年轻的将军,眼中皆是膜拜与敬仰。

    他们激动地高声欢呼,他们响亮地大声唤着口号,周围一片喧哗喜庆,所有人同这一批整装待发的将士们一样,热血沸腾。为这位最有期望一举夷平北疆的男人,祝福送行。

    但十七的目光并未在这群热情的百姓身上停留太久,就在他夹紧马肚,准备朝着城门口驱马而去之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队伍的后面,熙熙攘攘地传来一阵骚动。

    城门口人声鼎沸,不止是这数万大军,还有那围观的百姓,已经将这里挤了个水泄不通。

    但恰巧那骚动的地方正位于队伍前部,再加上十七听力极佳,他隐约听见队伍的后面竟是响起断断续续的哽咽哭泣声。

    “将军,可需我前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何事?”

    阿昱也察觉到了队伍中的异常,主动策马上前,对十七这样说道。

    十七坐在马上,沉声“嗯”了一下。阿昱得令,马上握紧缰绳,掉过头去,前往队列的后方。

    没过一会儿,阿昱乘马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的小步兵。

    步兵看上去还很年轻,不过二十上下。长得是人高马大,相貌倒也端正,不过不知为何此时眼眶却是红的。

    行军忽然停止,而那小步兵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陆路提督阿昱领去了骠骑将军坐骑之前。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此处,或是探究,或是好奇。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十七垂眸,扫了一眼下面的小兵。他蹙了眉头,沉声问道:“发生了何时,你为何要哭。”

    那小步兵听了将军问起,下意识就要张嘴回话。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嘴巴动了动又再次合上。他抿着嘴唇,立在原地,浑身僵硬紧绷。

    却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忽然扬声嬉笑地嚷了一句:

    “那小子在城里相了个媳妇儿,怕是今日行军,舍不得炕上的婆娘了吧!”

    军中的男人说话向来粗俗,不修边幅。这话一落下,队列之中立马传出来此起彼伏的哄笑声音。

    听了这一通笑,饶是那小步兵一个大黑脸,也给笑得硬是憋红了一片。

    “他所言可是属实?”

    十七坐在马上,望着小兵,嗓音淡淡地问。

    那小步兵原本不想说的,可是到了现下这个境况,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将军的这一句话,落在自己的身上。小步兵咬了咬牙,索性梗起脖子双膝跪地,他一股脑地脱口道:

    “回将军的话,属下确实娶了婆娘,今早早起操练的时候,家中来人告诉属下,属下的婆娘五日前便为属下生下了个大胖小子。只是属下这半月一直都在军营操练,未曾回家一次,竟是不知此事。将军仁慈,属下斗胆请将军允许小的在行军之前,至少回家看一眼属下的小儿,此次前往北疆之行,怕是路途险峻,属下怕……属下怕自己会命丧疆外,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那小步兵话到一半,眼眶又红了,说到最后声音都开始有些哽咽。他硬着头皮不住地在将军马下磕头。

    他的这番话落下,全场哗然。站在前面那一排小兵听清了他说了什么之后,纷纷咋舌,对这个胆子大上天的小步兵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旁的阿昱最先反应过来,他侧过头去,见将军沉默不语,也不知是个什么情绪。他赶忙低下头去,对着趴伏着的小兵厉声呵斥:

    “说什么胡话?!咱们去北疆打仗是封了皇上圣谕,怎是你因为一点儿女情长便可以耽搁下来的?这点小事也需要特意禀报将军吗?快些回队伍里去!若是耽误了行军,你一个人能担当的起吗?!”

    小步兵原本说出刚刚那些话时,悄悄抬头瞄见将军依旧抿唇不语的模样,内心便开始忐忑不安起来。而后听见提督这么一声斥责,便如冷水泼下,最后那一抹不该有的希望也被生生捻灭。

    他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地抹着眼泪起身就要往队伍里面走。

    却这个时候,骑在马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十七忽然嗓音低沉地问了一句:

    “你心里很挂念他们?”

    小步兵听了将军这一句,愣了下,下意识便脱口道:“那是自然,属下做梦都想抱抱自己那大胖小子呢”

    十七又问:“若是他们其实并不挂念你呢,你还会想再见他们一面?”

    小步兵又愣了一下。

    他觉得将军的这个问题比上一个还要奇怪了。

    刚生下来的小儿子先不必说,他家的婆娘不挂念着他,还能挂念着谁哟?

    但这问题既然是将军问的,多么奇怪他都要回答出来才行。

    于是小步兵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灵光一闪,憋出来一句:“那是自然,自家的婆娘小儿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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