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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把你当奸臣你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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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与姜太尉和谭大夫商议过了,二人并无异议。”詹夙道,
  如今的三公,除了詹夙,御史大夫谭易虽是清流,却因出身寒门有偏向詹夙的意思,新的太尉姜骁虽是功臣之后,却是詹夙一路提拔上来的,有知遇之恩。
  詹夙开了口,二人敢有异议才怪。顾玄茵忍不住撇了撇嘴,“行吧,明日朝会,你再与百官说说此事,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詹夙颔首,“到时候恐怕会有不少人反对,还请陛下明鉴。”无论是对官还是对商,都牵扯着世家大族的利益,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
  顾玄茵笑,“丞相放心,朕定会站在丞相这边的。”詹夙这两个决定是在替朝廷敛财,她高兴还来不及,自然没有拦着的道理。
  詹夙心中似有暖流而过,他是何等幸运,才能遇到这样信任他的君主,这样乖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可以翻车倒计时了~


第24章 
  詹夙的意见虽然在奏书上都写的清清楚楚,顾玄茵却仍有许多具体的问题要问,便留詹夙在宫里吃过午饭在继续讨论。
  顾玄茵吃饭还是挑三拣四的,尝了口米饭就皱眉,“今天这饭好干!”
  试菜的小太监刚才是尝过的,并未觉得怎样,他忙跪了下来。银霜也忙道:“要不要把今日煮饭的御厨找来?”
  顾玄茵还没开口,就见詹夙抬了抬手,“
  顾玄茵看向他,就见男人拿起筷子,尝了口米饭,然后缓缓道:“煮饭的人难免有失手的时候,兴许今日少放了一点点水。”他顿了顿,语气平和地继续道:“若陛下因此就治那人的罪,是不是有些太严苛了?”
  顾玄茵瞪大眼睛,无辜道:“朕什么时候说要治他的罪了?”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快起来,朕又没怪你,瞧你吓得那样儿。”
  她又责怪地看向银霜,“还有你,你还不知道朕的脾性,不过嘴上抱怨,哪有那个功夫为了这些小事问罪于人。”
  “丞相你也是,总是没弄清状况就冤枉朕,朕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吗?”她说完,用筷子赌气一般戳了戳米饭。
  在场几人被陛下挨个数落了一遍,小太监和银霜自然蔫头耷脑乖乖立在一旁,詹夙却被对面气鼓鼓的小姑娘逗笑了。
  顾玄茵瞥他一眼,这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被皇帝数落了居然还小,她在他面前真是一点天子威仪都没了。
  小姑娘虎着脸,又瞪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詹夙忍笑,剥了一只虾放到她碗里,“臣错了,不该冤枉陛下,不生气。”
  男人声音温柔带笑,像是在哄一只炸毛的小兽。
  芝麻大一点事,顾玄茵自然没多生气,被詹夙这么一哄,气消了大半,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不应该这样跟她说话的,他也不该给她剥虾,父皇和兄长都从来没有亲手给她剥过虾,他一个臣子,还是一个随时威胁她帝位的臣子,怎么敢怎么能怎么会……这太不合规矩了,对!就是不合规矩!
  小姑娘低头吃虾,眉头打了个结,似乎还有些闷闷不乐的。
  詹夙在心里叹气,怎么就摊上个这么个小祖宗,“好吃吗?还要不要?”
  “丞相,奴婢来吧。”银霜终于反应过来,迎着头皮打破这种有些奇怪的氛围道。
  还不待詹夙开口,顾玄茵就抬了抬手,“你们都下去吧。”
  詹夙这么做兴许是为了显示他们君臣关系好,但她作为帝王,却觉得有些没面子,还是莫要让这些人看着好。
  詹夙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笑意,等下人们都退下了,便熟练地给她剥虾,还不忘给她夹菜,顾玄茵将心里的一团乱麻暂时搁置下来,就顾埋头苦吃。
  顾玄茵吃得小肚子鼓鼓的,用手帕擦了擦嘴,才意识到詹夙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她轻轻咳了一声:“朕饱了,丞相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詹夙“嗯”了一声,三两下把饭扒了。
  顾玄茵迟疑片刻,还是道;“丞相的意思朕明白,但当着旁人的面,还是不要这样。”她咬了咬下唇,“没必要的,没必要让旁人看这些。”
  詹夙拿筷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她,小姑娘面上有些窘迫,微微垂下了目光,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般轻颤。
  到底是姑娘家,平时小心思虽多,逮着机会就撩他,可内心还是害羞的。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表明心意,他对她太过亲密,落在别人眼中总归不太好。
  詹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臣知道了。”
  吃过饭,两人本来是要继续谈盐铁的问题,但彼此都有些心不在焉,顾玄茵便叹了口气,“算了,这些事一两天也讨论不清楚,等明日朝会上定了,再议细节吧。”
  次日朝会,顾玄茵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她昨晚没睡好,一边打哈欠,一边让银霜服侍着穿朝服。
  “多亏了丞相思虑周全,一开始就说好了不让陛下每次朝会都戴冕冠,如此一来,陛下就轻松多了。”银霜一面替顾玄茵梳头,一面随口道。她从未见过哪个臣子会对陛下这样上心的。
  顾玄茵没应声,这不正是詹夙想要的效果吗?让她信任他、依赖他,离开他就不行,也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君臣和谐。
  他打的什么主意,她明明都是清楚的,可有时却还会有一瞬的恍惚,分不清真假。
  也许是太想要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了。
  “丞相昨日走的时候还嘱咐奴婢,说陛下中午吃得有点多,让奴婢备一点消食茶。”银霜将玉簪插/入顾玄茵的乌发间,“上回在丞相府……”
  “好了,丞相给你多少银子,让你这般替他说话?”顾玄茵小脸一沉,从镜中冷冷看着替梳发的宫女。
  银霜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自己那番话意味着什么,她忙跪了下来,“陛下明鉴,奴婢只是随口说的,并无别的意思,也并未收过丞相的银子。”
  顾玄茵自然知道詹夙干不出贿赂一个宫女的事,她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起来吧,以后说话小心点便是。”
  不出顾玄茵所料,朝会上,詹夙刚说出自己的想法,就有人站出来反对。
  顾玄茵咳了一声,“众卿稍安勿躁,听丞相把话说完。”
  詹夙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小姑娘,她也正含笑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鼓励。
  詹夙于是把去年的赋税情况汇报了一遍,然后又报了民间盐铁的价格,若能将盐铁的经营权掌握在朝廷手中,朝廷便能多出很大一笔进项。
  詹夙简单给大家算了一下,盐铁两项大概能赚多少,几乎超过了一年的田赋收入。
  待他说完,太尉姜骁第一个站出来赞同。
  三公中,有两位都同意了,其他的大臣便不约而同看向刘文周,刘太傅却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詹夙刚才的惊人之语。
  正这时,文官后排却站出一人,声音铿锵道:“臣以为,此事不妥。”
  顾玄茵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明观说说,为何不妥?”
  徐望朗声道:“臣以为,此举有三处不妥,有违祖制,有伤天德,此为其一,官为商事,与民争利,此为其二,耗费人力,难于管理,此为其三。”
  徐望一说完,其他文官也纷纷站出来反对,但理由无非以上三点。
  詹夙根本没把第一条理由放在眼里,而是针对二、三两点和百官展开了辩论。
  别看徐望平日性子挺软的,但在朝堂上却丝毫不让。
  朝堂上很快就吵成了一团,有些官员们已经把矛头指向了詹夙的人品,说他以权谋私,居心叵测。
  顾玄茵听众人吵得越来越不像话,只得出声叫停,“众卿的意思朕都明白了,”她看了一直默然不语的刘文周,“朕想听听太傅对这件事怎么看?”


第25章 
  刘文周闻声,上前一步,“臣同意詹相的建议,盐铁关系到百姓的温饱与安危,不掌握朝廷手中,本就容易出现问题,至于与民争利,更是无稽之谈,朝廷从盐铁两项所得的利润,难道不是用于国家用于朝廷的吗?本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何来争利一说。”
  文武百官万万没想到刘文周会站到詹夙这边,就连顾玄茵也微微愣了一下,方道:“太傅所言极是,这件事就按詹相说的办吧。”
  詹夙应了,又说起第二件事,“如今朝中无用的闲职太多,应重新调整……”他一字一句将需要除掉的职位挨个念了出来。
  如果说上一件事还没有直接触及到这些官员的自身利益,那么这一条建议就是直接威胁到有些人的乌纱帽了。
  首先站出来的就是几位身上有爵位的官员,这些人虽自己身兼要职,但家中却有族人在这些闲职上。
  这些人的理由又是有违祖制那些,顾玄茵听得心中冷笑,见半晌没一个站得住脚的反对意见,便又看向刘文周,“刘太傅对此又是怎么看的呢?”
  刘文周看了眼一旁面色沉郁的詹夙,“詹相此举是为了朝廷节省开支,节约人力,实在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臣记得,五年前,也曾出现过类似的现象,丞相也是用撤去无用的官员这个办法解决的,短短五年时间,这种情况就又出现了……”
  他微微顿了顿,“陛下,丞相和诸公可曾想过,导致这么多官员无事可做、游手好闲的根源是什么?”
  此话一出,大殿内立刻安静下来,都静静等着刘文周继续往下说。
  刘文周意味深长地看了詹夙一眼,“朝廷上两次出现这种情况皆在詹相为官之后,詹相只往制度上找原因,可曾反思过自己?高祖设立百官,各司其职,各安其份,如何会出现闲职?而如今有人无事可做,那必定有人越俎代庖!”
  刘文周这番话,就差指名道姓地说詹夙越俎代庖了。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一般,这事说小可小,说大可大,就看陛下怎么想了。
  就在此时,刘文周又意有所指道:“臣记得,刚才詹相说应将郎官规定在十人以内,自古以来郎官便是跟随陛下左右,听候差遣,多则数千人,少则近百人,如今却要减到十人,这不知该说是郎官无事可做,还是陛下无事可做啊?”
  刚才还只是越俎代庖,只要詹夙不认,他们一时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可现在,就是架空皇帝的大罪了,只要皇上点头,詹夙立刻就能被推出午门外斩首。毕竟詹夙刚才的两个政策,把在场的满朝文武得罪了大半,没几个会替他说话。
  御使大夫谭易第一个站出来复议,“太傅所言有理,自陛下登基以来,丞相独断专行,说一不二,扰乱超纲,结党营私,还请陛下明鉴,莫要被奸佞所惑。”
  见御使大夫也站了出来,百官中陆陆续续便有人站出来复议,请求顾玄茵罢了詹夙的丞相之位。
  顾玄茵差点被这些人气死,平时让他们出谋划策,他们一个个跟锯了嘴儿的葫芦似的,弹劾起别人来,倒都口齿伶俐。
  而詹夙,平时教训起她来一套一套的,这时候却又哑巴了,面色铁青的站在那儿,任由千夫所指。
  这对顾玄茵来说是个机会,只要她趁着群臣都对詹夙不满的时候罢了詹夙的相位,她就再也不用被他管束,可到了那时,刘文周就成了朝中威望最高的老臣,不但是外戚之首,更是百官之首。而她,孤身一人,又拿什么与这些人抗衡?
  她闭了闭眼睛,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够了!说丞相独断专行,扰乱超纲你们倒是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想逼朕罢相,你们是把朕当傻子吗?”要说证据,朝臣们并非没有证据,丞相代御史大夫之职,直接代受百官奏表,就够顾玄茵降罪的,可詹夙专权后却从未做过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的事,朝廷法令推行的有条不紊,何来祸乱朝纲之说?
  众人见陛下发脾气了,又忙俯首道:“臣不敢。”
  “不敢?”顾玄茵冷笑,“在你们心里朕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你们有什么是不敢的?”
  她轻轻叹息一声,“朕初登大宝,朝中先是谣言,又是宫变,一直不太平,若是没有丞相,朕今日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坐在这儿呢。”
  文武百官听她这么说,纷纷又开始请罪,“臣罪该万死。”
  顾玄茵目光落在刘文周身上,语气柔和下来,“太傅年事已高,不宜太过辛苦,朕这才凡事都与丞相商议,却不想让太傅误会了丞相。”
  刘文周这番话确实是临时起意,盐铁一事,是他点了头,陛下才敢拍板决定的,他便有些高估了自己在陛下心中的位置,等陛下第二次询问他时,他便想打詹夙个措手不及。
  若陛下一直像在他面前表现的那样对詹夙心存忌惮,就应该抓住这个机会除了詹夙。可是陛下不但没这么做,还反过来替詹夙说话。
  刘文周所有所思地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小姑娘,单薄的身体似是撑不起有些宽大的玄色龙袍,那张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小脸此时却没什么表情,不知何时,那双明澈清亮的大眼睛里已经蒙了层薄雾,让人看不分明。
  他缓缓跪了下来,一字一句道:“多谢陛下教诲,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冤枉了詹相。”
  刘文周这一跪,是给百官们看的,更是给顾玄茵看的。若顾玄茵还想给他留几分面子,此时就该下来扶他,冰释前嫌。
  可顾玄茵纹丝未动,只是抬了抬眼皮,“太傅快起来,朕并无怪罪您的意思。”
  话虽这么说,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顾玄茵对刘文周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不满。
  顾玄茵疲惫地摆了摆手,“众卿也都起来吧。”她声音清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能得詹相这样的忠臣良相,是朕的福气,也是朝廷的福气,天下的福气,望众卿日后多向詹相学习,尽忠职守,勤于正事,敢于纳谏。好了,除官一事就按丞相所说的办。”
  她说完,就起身径自出了大殿。丞相詹夙毫不犹豫地大步跟上,留下殿内群臣面面相觑。
  “这可如何是好啊?”太尉姜骁沉沉叹了口气。
  他这么一叹,其余人也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刘文周轻咳一声,打断众人的议论,“诸公慎言。”
  “权臣当道,陛下无能,太傅是不是该想个办法?”年过七旬的赵国公赵世恩看向刘文周,神色凝重道。
  刘文周苦笑一声,“陛下如今已被奸臣所惑,凭老夫一人之力能想出什么办法?还需诸公一同商量,从长计议。”
  顾玄茵还不知道百官已经商议起对付詹夙的法子了,她走得飞快,想立即回宣室殿喝一盏冷茶压压烦闷的心绪,以至于没注意看脚下,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正要往前摔去,却被一双大手稳稳扶住。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当心!急急忙忙的做什么?”詹夙扶顾玄茵站稳就松开了她,一只手却忍不住在她小脑袋上拍了一下,“走那么快,银霜她们都跟不上了。”
  顾玄茵没答,而是没好气地问道:“你跟来做什么?”“臣有话要与陛下说。”
  顾玄茵瞥他一眼,“朝政之事改日再议。”
  小姑娘脸色不太好看,估计真被那些老头气着了。詹夙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男人的动作温柔而自然,顾玄茵一双大眼睛睁得溜圆,“你你你……”
  “臣知道,陛下心悦于臣,但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还是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小姑娘听得愣住了,小嘴微微长着,让人恨不得立刻低头吻住,可碍于身后追上来的一干宫人,詹夙还是忍住了。
  “你说什么呢?”半晌,顾玄茵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心……心悦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詹夙低笑,目光温柔似水。
  顾玄茵登登登退后三步,警惕地看着詹夙:“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讲。”
  詹夙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说什么?”
  “丞相您一定是误会了。”顾玄茵强自镇定道,这件事实在是太荒唐了,他竟觉得她心悦于他,这怎么可能?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误会,您一定是误会了。”
  “可是你……”詹夙开口,却发现声音带了几分嘶哑,有些说不下去。
  一瞬间,她在他面前装过的乖,撒过的娇,说过的好话一一闪过顾玄茵的脑海,“朕那都是为了……”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男人的肩膀倏然垮了下来,于是鬼使神差地改了口,“为了让丞相多为朝廷做事而已。”
  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细雪,顾玄茵抬头看了一眼,“下雪了,丞相早些回去吧。”说完,便转身径自往殿内走去。
  下雪了,他的心里也下雪了,将这些日子所有的幻想和希冀全部掩埋。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如山的公文堆在案头的时候他未觉得累,在朝堂上被千夫所指时他没有感觉到累,而这一刻,詹夙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疲惫,以至于从来都是挺拔的身躯,此刻却不自觉地弯了,仿佛撑着这具身体的灵魂被他抽离。
  这日朝会后,紧接着就是年关,顾玄茵却不能歇着,每日都要召见臣公。
  而几乎每天都要往宫里跑的丞相却突然谨守本分起来,一次都没有入过宫,不该他管的事一概不管,该他管的事也都让韩景渊在中间传话。
  顾玄茵几次想问问詹夙的近况,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算问了又能怎样,若是他不好,她难道还能去安慰他妈?
  她不问,韩景渊也没什么好说的,在他看来,丞相一切如常,只是偶感风寒,怕进宫把柄气过给了皇上。
  詹夙病得不重,从宫里回去那天有点发热,请大夫来开了个解表散寒的方子,喝了两天,便无大碍了。整天还是忙里忙外的,为来年的盐铁官营做准备。
  大年二十九才堪堪得空,收拾了几件衣服,回隔壁定南侯府过年。
  定南侯府的年味儿要比丞相府浓得多,曹氏坐在堂屋查看各家送来的年礼单子,一见詹夙回来,不由调侃道:“听说你又在朝上得罪人了?今年府上年礼都少了大半,你这小子,真行!”
  要在以往,詹夙一定会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那些世家们是墙头草,可今日他却只淡淡应了一声,“对不住。”
  詹霖也在旁边坐着,见她哥如此,疑惑地打量了他两眼,“哥,你咋了?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这是多少天没睡啊?”
  曹氏闻言也忙放下礼单,一把把詹夙拽过来,仔细打量,见儿子面容憔悴,眼下发青,一双黑眸中布满了血丝,心疼坏了,“怎么回事?皇帝都该休息了,你怎么还这么忙?差不多得了,你为了朝廷累死累活,又一点不落个好……”
  詹夙疲惫地叹息一声,打断了曹氏的牢骚,“母亲您别说了,我累了,回屋睡会儿。”说完,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院子常年空着,却一直有人打扫,詹夙躺到床上,一闭眼,眼前却浮现出一张眉目宛然的小脸。
  母亲说的不对,他为了朝廷累死累活,还是落了个好的,陛下对他礼待有加,关心备至,按理他应该三跪九叩,感恩戴德,可他偏偏一点儿也不想承这个情。
  她是君,他是臣,他为他做事,是他身为臣子的本分,就算她不哄着他、捧着他,他也会尽到一个丞相该尽的职责。
  她又何必……
  詹夙一闭眼,眼前便是小姑娘乖乖顺顺的模样。
  此刻,宣室殿内,顾玄茵也正躺在榻上出神,手里翻着詹夙那本关于盐铁令的奏书,字如其人,挺拔俊秀,透着掩盖不去的锋芒。
  这样的人,难道不是该野心昭昭,夺取天下吗?怎么会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那么事无巨细。
  詹夙没说过他对自己有意,可顾玄茵不傻,之前种种,如今回忆起来都是他情之所至。
  可她那时候在想什么?想怎么算计,怎么捧杀,怎么让他一步步坠入陷阱。
  窗外传来说笑声,是进宫过年的明德长公主和溧阳郡主。
  顾玄茵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可是能陪她过年的,凑了半天也就越王一家和明德长公主,越王父子又都病病恹恹的,到了未央宫也在屋里躺着,只有长公主和溧阳能多多少少给这偌大的皇宫里添点活气儿。
  “怎么又躺下了,等会儿就要吃晚膳了,还不起来活动活动。”
  长公主一进屋就见顾玄茵懒懒靠在榻上出神,不由皱眉。
  顾玄茵揉了揉眉心,“累。”
  “陛下可是身子不太舒服?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溧阳细声细气地关切道。
  顾玄茵摇头,“不用,”她打量了溧阳一眼,小姑娘穿了件大红色百蝶穿花的小袄,衬得皮肤雪白,眉目如画。
  顾玄茵不由一笑,“这还没过年呢,怎么就穿上新衣服了?”
  长公主睨了顾玄茵一眼,“谁说过年才能穿新衣服,我们溧阳今日高兴,想穿不行呀?”
  “行行行。”自越王一家进京后,明德长公主见溧阳怪可怜见儿的,就对她多关心几分,时不时让她到公主府玩,给她送些漂亮衣裳首饰什么的。
  “快去让银霜给你梳梳头,发髻都歪了。”长公主推了下顾玄茵,小姑娘这几天总是神思不属的,不是坐在书房出神,就是躺在榻上发愣。
  顾玄茵自己扶了扶发髻,“不用了,又没外人。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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