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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为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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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慈爱地说道:“不要紧,祖母都给你记着呢,你那些可爱的样子,祖母从来都忘不了的。以前以为你遭遇了不测……每次想起来,就像是有人用冰锥子插着我的心一样。”
  太后说到这里,眼中涌出泪来,她试探着抚过西华的脸:“还好你回来了,真真是苍天有眼。”
  西华道:“太医让您老人家不可大喜大怒,要好生休息身子才好早些好转。”
  太后道:“好转?哼,迟早晚哀家会给气死,纵然不给气死,也会给她害死。”
  西华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太后……”
  太后摩挲着,紧紧地握着西华的手:“琮儿,我知道你原本跟她是一块儿的,只是,你跟她的身份毕竟不同,你是高贵的皇子,你也是最像皇上的人,若是皇上喜欢你,将来一定是你继承大统。而她,一个贱人,用下/流的手段魅惑你父皇,甚至让你父皇跟哀家离心……”
  太后虽然看不见,却觉着西华的手一抖,她忙握的更紧了些:“哀家这次的病,十有八/九跟她脱不了关系!这如果是放在以前、或者换了别的什么人,你父皇那脾气,哪里会有二话,立刻就将那罪魁祸首处置了!如今倒好,他仍是宠爱有加,他心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太后。琮儿,你千万要清醒,不能受任何人的蛊惑,知道吗?尤其是她,你一定要远离着她,明白祖母说的话了没有?”
  许久,西华垂头道:“太后,我明白。”
  门口处,皇帝不期然听了这一番话,垂了眼皮,默然无言。
  他本是要进内的,此刻却打消了这份心意,正转身要走,却听太后又道:“对了,我这里还留着些以前你最喜欢的小玩物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太后说着,回身,摸索着把枕头旁边的一个匣子抱了过来,打开说道:“琮儿你看看,你还记得吗?这里头你最喜欢的……”
  太后回忆往事,脸上重又带了喜欢的笑。
  但是门口的皇帝却看得清清楚楚,就在太后打开匣子的瞬间,西华眉睫微动,接着探手入内,竟从匣子里取了一个小小地金如意出来。
  他擎着如意放在眼底,眼中浮出了久违的淡淡笑意。
  此时太后兀自目视前方,念叨着说:“琮儿,我记得当时你最喜欢的就是那个小云头如意了,那会儿你抓周的时候一把抓到的便是这个……像是在底下,你找找看,有没有?”
  ***
  如正嘉所说,宝鸾是第一次出宫。从薛翃口中得知这消息后,宝鸾高兴的一夜无法入眠。
  次日早上起身,两人坐了宫车出太和门,果然见镇抚司季骁带了百余人在宫门口等候。
  宝鸾已经按捺不住从车窗口往外瞧,突然见这般阵仗,吓得又缩回来。
  薛翃瞧了一眼,不以为意,把宝鸾抱了抱:“别怕,这些是护着咱们的人。”
  马车出宫门,一路沿着长安大道往前,渐渐到了闹市,宝鸾紧张地靠着薛翃,又是新奇,又有些畏惧:“和玉!好多人!他们在干什么?”
  对那些酒楼,路边的摊贩,各色琳琅满目的货品之类,宝鸾一无所知,这里没有宫内的冷寂跟规谨,却满是令人吃惊的沸腾跟热闹。
  薛翃垂头看着满面通红的宝鸾,女孩子的双眼瞪得圆圆地,很快,畏惧从眼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迫不及待的盼望,时不时看到新奇的东西,她都抓着薛翃让她跟着看,又问是何物,整个人趴在车窗边上,好像要从这小小地宫车内飞出去,仔仔细细地把这个世界看个够。
  薛翃抚着宝鸾的背,心中又是欣慰,又觉酸楚。
  直到马车要出城门了,宝鸾还是意犹未尽,贪婪地打量着外头的每一寸风景,路过的每一个人,乃至那高高地城门。
  薛翃把她抱了回来,抚着她的额头道:“宝鸾,还记得当初我问你的话吗?”
  宝鸾正高兴着,昂首笑嘻嘻地问:“什么话?”
  薛翃道:“我曾说过,也许可以带你回贵溪,带你离开宫里,到宫外生活……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可愿意吗?”
  宝鸾略一犹豫,然后想到方才所见所感,立刻点头道:“愿意!”
  薛翃笑道:“真的愿意?如果出了宫,你就不是公主了。”
  “我不当什么公主,我愿意在外面,”宝鸾回答,又握着薛翃的手道:“只要跟你在一块儿。”
  薛翃一愣,宝鸾突然想起一件事,满脸兴奋道:“和玉,你带我去滇南,带我去找哥哥好吗?”
  薛翃道:“想宝福了吗?”
  宝鸾点头。
  薛翃道:“会见到的。”
  宝鸾像是吃了一颗极甜的糖,把头靠在薛翃怀里:“和玉。你真好。”
  薛翃垂眸望着怀中的女孩子,若宝鸾这会儿抬头,就会看到她满目的温柔。
  宝鸾陶醉于这种自由自在,安安稳稳的感觉,喃喃道:“和玉,如果没有你,只怕我早就死了呀。以后咱们就在一块儿,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薛翃咽了口唾沫,把头转开,宝鸾自顾自又道:“我之前跟姐姐说,抱着你的时候,就好像跟母妃……不对,是跟母后在一块儿一样,和玉……”
  她突然觉着有什么打在自己的脸上,宝鸾一愣睁开双眼,却见薛翃转开头,笑道:“公主快看,咱们出城了。”
  宝鸾本正疑惑,被薛翃一指点,便又忙爬起身来,趴在窗口处往外看。
  薛翃咳嗽了声道:“方才你所见的只是城内的一部分而已,这城外的天下,有比京城更广阔千万倍,更好看千万倍的地方。”
  宝鸾想象不出来,发自内心地感叹道:“那该有多大啊。”
  她从来没出过宫,方才见过京城,已经惊叹不已,如今更听说这个,越发心旷神怡,心向往之,恨不得立刻千山万水走遍。
  车驾转过山道,停在清虚观前。
  薛翃下地,又接了宝鸾出来。宝鸾的双脚踩在宫外的土地上,忍不住有些发抖,又看看周围,更是畏惧,便躲在薛翃身后。
  这会儿清虚观里的道士已经出来迎接,薛翃握着宝鸾的手,领着她一步步往观内而行。
  照例先拜过了三清道尊,同观内道者闲话三两句,道士引着两人从前殿往后而行,边浏览观中景致。
  在道观之后的院子里,却种了有十几棵的银杏树,秋日正是银杏大好的时候,放眼看去金黄色一片,闪闪烁烁,阳光下宛若仙境。
  宝鸾先喜欢的撒开手,跑了进去,仰头看着高高地银杏,扬着手打转,又俯身捉了些树叶子在手中玩。
  这会儿,有一个道士打扮的走到薛翃身边,行了个稽首礼:“您来了。”
  薛翃道:“安排好了吗?”
  “已经都安排好了。可以立刻带了公主走。”
  薛翃回头看了看宝鸾,却见小家伙已经撒腿在银杏林子里撒欢起来。薛翃犹豫片刻:“不着急,再等一会儿。”
  那边宝鸾捡了许多银杏叶子,又叫道:“和玉,快过来呀。”
  薛翃身不由己地走前两步,宝鸾眼中流露顽皮的神色,然后猛然向着她把手中的银杏叶子洒落。
  那一片片金黄色的叶片从天而降,闪闪烁烁,美极了。
  薛翃抬头,虽然是笑着,眼角却有泪悄然无声地斜入鬓中。
  宝鸾扑过来,抱着薛翃的腿,仰头看着她撒娇:“和玉,今天真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了。”
  薛翃低头,轻轻地抚过小公主明净的额头。
  她无意中失去了一个孩子,有三个女儿。
  却因为她自己的原因,害了最小的公主早夭。
  这始终是她心中最不能容忍,也最不能淡忘的。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以什么都不用在乎。
  如今唯一最在乎的、最大的心愿,是希望宝福跟宝鸾两个,从此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活。
  正如薛翃之前跟宝福说过的。不用担惊受怕,也不用看人眼色。
  薛翃深深呼吸:“宝鸾。”
  小公主察觉了她的异样,慢慢睁开眼睛:“嗯?”
  薛翃道:“你别怕,只听我说。我现在叫人带你走,这人会带你……去见宝福。”
  宝鸾听着,眼中惊喜交加:“真的?”
  薛翃点头:“嗯,只要你乖乖听话。很快就能见到你姐姐。”
  宝鸾几乎欢呼,却又忍住,忙握住薛翃的手,小声道:“那咱们快走吧。”
  薛翃屏住呼吸:“我、我暂时不能跟你一块儿走。”
  宝鸾一愣,脸上的喜色顿时收起来:“为什么?”
  薛翃道:“我还有一件事儿没有做完,宝鸾先去。等我做完了事儿,再去找你们。”
  宝鸾皱眉,她盯着薛翃的眼睛,像是在分辨她所说是真是假,然后宝鸾道:“不,我不。”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薛翃:“我要跟你在一起。要走一起走,你要不走,我就也不走。”
  薛翃原本就有些情难自已,听了宝鸾的话,眼睛迅速泛红。
  “宝鸾……”薛翃尽力克制:“你……”
  宝鸾却根本不听她说,重新扑过来将薛翃紧紧抱住:“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跟和玉在一起!”
  宝鸾起初还是颤抖着小声的,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无法遏制地放声尖叫起来,好像是怕薛翃会将自己推开一样。
  门口处,季骁跟几名镇抚司侍卫闻声,纷纷走了出来。
  薛翃忙抬手安抚宝鸾,一边竭力忍着眼中的泪。
  薛翃虽然猜到宝鸾可能会有些麻烦,但没想到宝鸾年纪小小,脾气却如此倔强。
  她看出薛翃想把自己一个人送走的意图,便戒备起来,一直紧紧地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起初因为出宫时候的狂喜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宝鸾如临大敌的,时不时转头打量周围,好像随时都会有什么不速之客出现似的。
  薛翃本想好生劝她,可是宝鸾什么都不肯听,眼见时辰不早,季骁跟宫内的随行太监已经过来催了两次。
  薛翃心中暗暗焦急,终于她摁着宝鸾的肩头蹲了下来:“你听我说,接下来,宫内会有很大的危险,若是弄不好,会……像是先前你、你母后那样的下场,你难道也要回宫吗?”
  宝鸾望着薛翃,然后点了点头:“我要回去,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不怕。”
  薛翃闭上双眼,泪一涌而出。
  宝鸾将她的泪擦去,自己却含泪轻声说:“我不想跟你分开。”
  薛翃忍无可忍地张手,将女孩子紧紧地抱入怀中:“我也不想跟宝鸾分开。”
  ***
  在回宫的路上,薛翃命转道,往高府走了一趟。
  这几日时气不佳,高彦秋偶感风寒,卧病在家。
  听说薛翃回来探望,高尚书心中感慨万分。
  此刻他已经改变了当初对于自己这孙女儿的偏见,但是……却又处于本能的亲热不起来。
  于是只撑着起身,叫侍婢更衣。
  今日恰虞太舒来探望,两人才说了几句话。
  虞太舒道:“您老何必再起身,和玉仙长医术最佳,也许是听说您老人家病着,所以特意回来。”
  高彦秋道:“你说的她真如神仙一样了。”话虽如此说,面上却只是随和地一笑,又道:“你难道没听说,近来宫内不太平呢,倒不知往后的局势如何。”
  虞太舒道:“新入阁的沈随是个聪明人,皇上也对颜家生了龃龉,颜家最后的指望,便只有太后了,太后的病来的蹊跷,等见了和玉仙长再仔细询问询问罢了。”
  高彦秋点头:“唉,都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如今才只三年,薛家的案子竟然又翻了过来,只希望我这条老命,能够活着看到他颜家从云端落到泥里,我才肯瞑目呢。”
  虞太舒笑道:“老师何必说这些颓丧的话。”
  当下虞太舒扶着高彦秋来到外间,暂时歇了会儿,虞太舒道:“我先回避。”
  高彦秋制止了:“不用,你就在这里罢了。听说同来的还有公主,不必那样避嫌。咱们先去迎驾吧。”
  当下高彦秋走了出来,来至堂下,阖府拜见公主。
  宝鸾在薛翃面前,是一派女孩儿情形,但是此刻,却气定神闲的,大有章法,道:“各位快快平身,我年纪还小,当不起。”于是叫太监们扶了起身。
  高家老夫人见了孙女儿,自更有一番喜欢,只是碍于公主在旁边,不敢过分亲热。
  高彦秋因为有正事,便使了个眼色给儿子,高孺上前,安抚了老人家先行入内。
  不多会儿,堂上只剩下了高彦秋,虞太舒,薛翃跟宝鸾。
  薛翃见高彦秋双眼发红,喘息过重,知是有些内热,便上前给他诊脉,又说了一副药方。
  宝鸾默默记在心里,对高彦秋道:“高尚书,听说你的字写得最好,我说给你,你快写出来叫人去抓药可好?”
  高彦秋又是意外,又有些惊奇:“公主记得?好啊。请殿下随我到里间。”于是引了宝鸾公主,到了里头,让侍女研磨。
  这会儿外间,虞太舒跟薛翃对面而坐,两人彼此相看了会儿,虞太舒低声道:“为什么公主没走?”
  薛翃说道:“她不愿意离开我。”
  虞太舒微微一笑:“当初我就说不行。”
  薛翃低头:“我没想到,她这样固执。”
  虞太舒道:“公主毕竟是皇上跟纯愍皇后的女儿。当然有自己的脾气。”
  这会儿里间传来宝鸾念药名的声音:“防风一两要去掉芦头,小荆子一两,栀子仁一两,枸杞子一两要微炒过,甘草半两……”不疾不徐,吐字清晰。
  薛翃心中百感交集,眼眶又微微湿润了。
  “你……”突然听虞太舒说道:“是和玉吗?”
  薛翃一怔,抬头望着他。
  目光相对,虞太舒道:“或者……你是如雪吗?”
  里头好像十分热闹,高彦秋在夸宝鸾:“公主殿下,您的记性可真是过人啊,简直让老夫惭愧。”
  但外间却静的异常。
  终于,薛翃回答:“我不是。”
  虞太舒一点儿讶异之色都没有,只仍是目无波澜地望着她。
  薛翃道:“我不是和玉,也不是如雪。”
  直到这会儿,虞太舒才缓缓道:“我知道。”
  薛翃眉头微蹙。
  “你一定疑惑我是怎么知道的,”虞太舒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吹着里头的滚茶,望着茶叶在内浮沉。太舒道:“那年你跟我说,十年之后你会回来京内,但是回来的人已不是你。那时候我本是不信的。”

第101章 

  薛翃这才知道; 原来虞太舒从看自己的第一眼就开始怀疑了。
  他故意问起那十年之约,自然也是为了试探。
  薛翃道:“你从开始就疑心我?”
  虞太舒摇头:“我只是在琢磨; 我还不至于迷信到那个地步。”
  薛翃一笑:“大人果然胆识过人,若我不是和玉; 你竟也肯跟我合作?”
  虞太舒道:“合作自然得对双方有利。若你此刻是和玉; 只怕就不会跟我联手了。”
  这话倒是真的。薛翃所图并非和玉所图; 薛翃所能做到的也并非和玉所能做的。
  薛翃心中猜测:既然虞太舒早就疑心自己; 那么,他有没有好奇和玉的躯壳里,到底是谁的魂魄。
  或者说,他会不会猜到,这躯壳里的到底是谁人。
  然而自打她回京后所作所为; 以及不顾一切维护俞莲臣、保护宝鸾的举止; 以及如今人在云液宫的情形……种种,以虞太舒的聪明才智; 只怕能够猜想出几分; 只是此事毕竟惊世骇俗; 他也不敢出口确信罢了。
  薛翃沉吟片刻; 便道:“你当初对和玉多有维护之谊; 是因为对她心生怜惜吗。”
  虞太舒道:“大概是忘年之交吧。”
  薛翃一笑:“那你们的十年之约; 到底是怎么样?”
  虞太舒抬眸; 眸色沉静; 深不可测。
  正在这时侯; 里头高彦秋道:“终于写好了; 公主帮臣看一下,是不是确凿无误?”
  过了会儿,宝鸾道:“正是如此,高大人,你的字果然如传闻一样的出色。”
  高彦秋虽也是历经世事见惯风云的辅臣,但从一个小孩子的嘴里听到这样的夸赞之语,却忍不住心花怒放:“公主谬赞了,臣愧不敢当。”
  薛翃听他们对话,知道自己该走了,便站起身来。
  虞太舒突然道:“有一件事……近来太后突然病了,这件事……”
  他沉吟没有说完。
  薛翃却已经会意,她淡淡地回答道:“不是我。”
  虞太舒挑了挑眉,点头道:“这就好。但也正因为这样,你要多留心。若不是你,恐怕就是冲着你来的。”
  “我明白。”薛翃回答,所以她才想尽快把宝鸾送走,因为,有一场大风雨即将来了,她可以豁出自己,但不想把宝鸾牵连在内。
  薛翃答了这句,又看向虞太舒:“当年薛端妃……纯愍皇后给处刑之前,你是不是见过她?”
  虞太舒本正沉默地看着她,听到这句,眼中却闪闪烁烁,有些微妙的东西涌动。
  然后他说道:“这件事只我跟纯愍皇后知道。”
  里头脚步声响起,几乎能看见宝鸾微动的裙摆。
  薛翃轻声道:“你且不用管我从何处知道,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冒险见她。”
  两人对面而立,虞太舒回答:“你如果知道我见过她,那就该知道我为何相见。”
  薛翃屏住呼吸:“你给她的,是什么东西?”
  虞太舒猛然震动,双眸微睁,他脱口说道:“你真的是……”
  但他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盯着薛翃。
  此刻宝鸾果然已经走了出来,高彦秋跟在身后,且走且欣赏般打量自己写得药方子。
  宝鸾走到薛翃身旁,看看她,又看看虞太舒,却懂事地没有做声。
  薛翃在她肩头轻轻一拍,宝鸾便走到旁边的桌子前,低头去打量里头的糕点。
  太舒扫了一眼走近的高彦秋,飞快地说道:“当年她离京的时候,给了我一颗药丸,让我在那件大事发生之后,找机会给你吃了。”
  他说“给你吃了”。
  薛翃明白他已经知道了,她屏住呼吸。
  虞太舒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照做了而已。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应该只有纯愍皇后自己知道了吧。”
  薛翃扶额笑了笑,眼底泪影闪烁。
  这会儿高彦秋走了过来,笑道:“最近忙于政事跟些俗务,都没怎么练字,只怕笔力都退步了,太舒你看看,是不是大不如前了呢?”
  虞太舒双手接过那药方,仔细认真打量了一遍,微笑道:“老师这是自谦了。明明是比先前更精进了才是。”
  旁边的宝鸾也说:“是呀,高大人的字可算是一等的。”
  给公主殿下跟爱徒相继夸奖,高彦秋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会儿老夫人派人来询问,于是薛翃带了宝鸾退了出来,往后宅老夫人歇息处会见众人。
  高彦秋跟虞太舒送出门口,目送侍从们簇拥着两人身影远去,高彦秋把药方交给管事,让去照单抓药,又问太舒道:“同和玉说了什么?”
  虞太舒说道:“太后的事,跟她无关。”
  高彦秋眉头一皱:“你可提醒她留心了?”
  虞太舒道:“是。老师放心,和玉十分聪慧,知道该怎么应对。”
  高彦秋叹了口气:“颜家气数已尽,但越是如此,越要步步小心,留神他们垂死挣扎的反扑。”
  太舒道:“您说的是,此时一刻也不能松懈。风大,您老还是到里头歇息罢。”于是扶着高彦秋入内间。
  且说薛翃见了老夫人,祖孙说了半晌话,薛翃又给老太太诊了脉,老人家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略有些脾胃不顺罢了。薛翃把自己所带的几枚保养的丹药送给她,又说了一副药方。
  坐了数刻钟,却只见高如霜,并不见高如风在场。
  因时辰不早,薛翃便起身告辞,老太太命高倜相送,两人出了门,高倜问起近来宫内的情形。薛翃见他有担心之意,便只说无事,让他安心。
  高倜见宝鸾公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知道两人感情很好,也觉着欣慰。又低低地跟她说道:“对了,有一件事你大概还不知道呢,如风已经跟夏家的三公子订了亲了。”
  薛翃一怔:“夏家……是太师家里吗?”
  高倜道:“正是。”回头看看身后的人,又放低声音道:“如风不大高兴,哭了数日,只是祖父拿定了主意,也是没有办法。”
  薛翃问:“先前不是听闻她跟虞大人……”
  高倜笑道:“原先本打算让如风进宫的,只是多亏你拦下了。祖父原本也很想把如风许给虞大人的,可是虞大人……我看那意思,竟是没答应。”
  薛翃意外:“为什么?”
  高倜道:“谁知道呢?他向来对祖父的话言听计从,可是这终身之事上偏如此,不过他对祖父很近弟子之谊,倒不必硬是亲上加亲的。恰好夏家来求娶,所以祖父权衡之下,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原来是夏家意图结亲,倒也是门当户对,如果表面上看来,嫁入夏家,却反而比嫁给虞太舒更体面显赫,但是高如风心里自然是不好受了。
  只是这些儿女之事,薛翃也不想理会,便只听听罢了。
  高倜送了薛翃往外,经过月门,一路往外,却都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虞太舒一人站在廊下栏杆之内,凝视着那道清绝的身影。
  虞太舒方才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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