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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投喂指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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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能大致猜到她的身份。她可是楚王看中的孙媳妇,将来的楚王妃。
      陆听溪瞥了眼陶依秋。她若说不是,怕还有得磨,而她不想在此多留,遂道:“确如那位姑娘所言。”
      沈惟钦转眸盯了陆听溪一眼, 须臾, 看向对面:“既是如此, 那不知陶小姐打算如何给这位姑娘压惊?”
      陶依秋满以为此事已过了, 却不想对面的王世孙来了这么一句。她本就是临时编的瞎话,哪里想过当真给陆听溪压惊, 无措之下, 再度看向母亲辛氏。
      辛氏心中暗怪女儿惹事, 出面打圆场:“不如就给那姑娘封一百两银子, 权作压惊。”一百两,不少了。出趟门还要因着女儿的不省事白白赔人家一百两银子,她还没处说理去呢。
      陶依秋连道正是。
      沈惟钦却道:“我倒觉得不妥,我观那姑娘确实被陶小姐吓得不轻,一百两太少,一千两差不多。”
      辛氏险些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一千两?皇帝讹人都不敢讹这么多!她们这回出远门统共也就带了三千两,还是将定亲过礼的花销与往返盘费都算进去的。因着先前在武昌时没见着沈惟钦的人,这才省下了大头。
      若当真给了陆听溪一千两,她们回头筹备过礼等诸般事宜,就还要另从旁处挪银子来。
      辛氏心中这般想,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赔着笑:“世孙明鉴,小女方才……”
      “我瞧着陶小姐方才确是大度得很,非但不责怪这位姑娘撞了她,还一心想要安抚。既是如此,应当也不会在意多赔些银子给这位姑娘压惊,辛夫人说呢?”
      辛氏一时语塞。
      陶依秋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方才言之凿凿,又将大度明理的架势摆了出去,若是此时反口,不肯掏银子,那就是打自己的脸。
      她丢不起那个人。
      咬了咬牙,她强笑道:“世孙说的在理,一千两实则也……也不算多,我这便着人去取……”
      “其实我也觉着不算多,那不如再加一千两。”沈惟钦即刻道。
      辛氏又急又恨,踹死女儿的心都有,简直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忙出来周旋,又差人回去取了一千两来,亲手交给陆听溪,又拉着女儿客客气气安抚了陆听溪一番。
      陆听溪觉得做梦一样。
      她就出了趟门,就白得了一千两银子。她父亲三年的俸禄再加其余各项收入绑在一起都没这么多。
      沈惟钦正要再跟陆听溪说什么,谢思言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谢思言上前来径唤陆听溪“表妹”,又对她道:“表妹此番受惊不小,不如先归家去。”
      语气与神态均颇为自然,仿佛陆听溪当真是他素日多有照拂的表妹一般。
      沈惟钦一直立在原地,没有挪步。
      等陆听溪拿了银子离开,谢思言回头对沈惟钦道:“世孙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不若由我做东,明日请世孙出来吃酒,不知世孙意下如何?”
      “何必等到明日,现下便可。”
      陶家人听见沈惟钦这话,神色各异。
      谢思言笑道:“那可不好,我瞧着,世孙今日许是有要紧事要办,我不能误了世孙。”
      沈惟钦突然近前两步,在谢思言耳畔低声道:“世子从来无利不起早,今番寻我,必是有要紧事的,我今日在此,明日可未必在此,世子想好了。”
      “世孙竟诓到我跟前来了,”谢思言也语声一低,“真当我不知?世孙哪里是迫于楚王淫威才来的扬州,若世孙当真不肯来,多的是法子逃遁,楚王哪里抓得住世孙。世孙之所以如今出现在扬州,不过是本就想来。所谓被迫来扬州与陶家女相看,不过是顺势借的由头罢了。”
      “至于世孙为何想来扬州,世孙自己清楚。楚王是否知晓世孙的心思,我是不知。横竖我是瞧得一清二楚。既如此,世孙又怎会轻易离开扬州呢?”
      少顷,沈惟钦道:“世子既是我肚子里的蛔虫,那不如再猜猜,我眼下欲如何?”
      谢思言声音倏而复高:“世孙眼下自是想好生招待陶家的客人。那我便不打搅世孙了,我还有事,回见。”言罢,飘然而去。
      沈惟钦神色阴郁。
      谢思言走前那个眼神,满是挑衅的意味。
      仿佛是在说,你慢慢相看,我去跟听溪喝茶去了。
      说是相看,实则陶依秋也只能跟沈惟钦打个照面,不可能同桌用膳,入了雅间后,就转去了屏风后头。这酒楼的雅间极大,硕大的锦屏将之一分为二,她身侧虽围了一众仆妇,但独坐大桌前,仍显得空荡。
      她的心思也并不在这边,只一心留意着外间的动静。
      锦屏外,沈惟钦不住让小厮添茶。
      他有些心浮气躁。
      陶家这个麻烦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至少一时半刻还甩不开。
      原本他也想好了应对之策,但方才见了陆听溪一面,他的心里又乱了起来。此间他是一刻钟也不想多待,但理智又提醒他,不能意气用事,必须照着自己的计划走。
      辛氏经了方才一事,对眼前这个王世孙颇多忌惮,借着寒暄的由头兜了几个圈子后,这才道:“听闻世孙近来崇佛,正所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江南庙宇颇多,扬州府也有几处久负盛名的佛寺,老身此前曾滞留扬州府,倒也能做个向导,不知世孙可有雅兴到往听禅?”
      她说着话,心里不免嘀咕,先前她们到武昌后,听闻沈惟钦竟去庙里做居士去了,好生诧异,好端端一个王孙贵胄,跑去庙里吃斋去,莫非要效法梁武帝舍身出家?若回头她女儿嫁过去,他却出家去了,可怎生是好?
      后头楚王解释说世孙只是近来笃信佛理,并非当真要做那方外之人,她才勉强放下心来。
      而今她思来想去,还是应当从沈惟钦崇佛入手,让女儿尽可能多地与沈惟钦见面。
      沈惟钦呷了最后一口茶,淡淡道:“近几日怕都不得空闲,我与魏国公世子有约。辛夫人若想让我腾出工夫来,不如去跟魏国公世子商议一二。”
      陆听溪听闻谢思言明日要去见沈惟钦的目的,不可思议道:“他会答应帮你?”
      “自然会帮,”他倏然抬手指了指头顶缓慢卷舒的流云,“你看那天上的云彩。”
      陆听溪仰头看了半晌,不知谢少爷打的什么哑谜,茫然问云彩怎么了。
      “你看那云彩像不像你欠着我的八张肖像?”
      陆听溪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
      如今外头冷得很,她寻了由头出来,又溜过来跟他见面,已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若再让她露出手给他画肖像,那她觉得她可以跑了。
      谢思言想想今日在酒楼里瞧见的情形就沉了脸。
      如今的沈惟钦在他眼里已与沈安无异。而沈安对陆听溪的执念与渴慕究竟有多深,他最是清楚。
      从前的沈安面上正常,但背地里不知有过多少疯狂的念头。
      沈安一心想要霸占陆听溪,之前囿于出身,眼界狭隘,想法也单纯,以为科举能改变一切,以为足够努力就能得偿所愿。
      显是穷酸书生考了状元抱得宰相千金这种杂剧话本看多了。
      于是沈安悬梁刺股、焚膏继晷地念书。兼且他本身确实是块料子,自然很快崭露头角,也引得了陆家众人的注意。
      但沈安后来年纪渐长后,逐渐明了了官场与勋贵圈子里门当户对那一套,发现即便自己在科举中登顶,也不可能娶到陆听溪。
      他纵拿了状元,也还是个寒门出身,在京中那些根深叶茂的官宦世家、昌盛百年的公侯之家面前,他渺小得简直不值一提。
      陆听溪是陆文瑞夫妇的心头肉,陆文瑞夫妇根本不会考虑在世家与勋门之外的宗族里择婿,遑论沈安这等无根无蒂之人。况且,谁能保证沈安入了官场后就一定能平步青云?他无宗族帮持,若一辈子都不上不下地熬着,如何能给妻儿优渥的生活?陆文瑞夫妇不会冒这个险。
      再则,权贵圈子里讲究的就是个同气连枝、互相帮持,那些世家的锦簇花团,也是一代代积攒下来的,沈安若想真正跻身这个圈子,至少须再奋斗三代,这还得保证他的子孙跟他一样争气才成。
      沈安看清这些之后,心性就彻底变了。
      他后来出京求学去了,所以沈安死前那一两年里,他并没见过他,不甚清楚他做过什么。不过,他当年离京之前,跟沈安见了一面。
      沈安当时的眼神,大约跟他当时整治冯光远时的眼神是一样的。
      他们那回将许多话都挑明了,从后头的结果来看,那场谈话,也造就了他们之后的选择。
      陆听溪见谢少爷脸色不好看,怕影响他会试前的心绪,况画肖像之事本就是她应承下来的,正想妥协,却听谢少爷道:“我不是让你立等画,而今天寒风冷,哪是能露手的时节。你的小手冻坏了,心疼的还不是我。”
      陆听溪沉默。
      “我只是提醒你莫忘了此事。记住,”谢少爷倾身,“画不完,你永远跟我脱不了干系。”
      画完了更脱不了干系。她在嫁他之前大抵是画不完了。
      转过天来,谢思言巳正二刻才出门,等与沈惟钦坐在酒肆里,已近午时正。
      沈惟钦自打落座就开始点菜,专拣最贵的点了十几样,最终换了最大的八仙桌也摆不下了,才罢休。
      “我今儿想起世子要做东请我吃酒,早膳就吃了几口,端等着留了肚子来蹭吃蹭喝,就怕届时我吃得少,世子嫌我不给面子。可没成想,世子近午方来,却不知是被何事耽搁了?”
      谢思言道:“陆家新制了几罐豆豉,差人给我送了些。礼尚往来,我就搬了两坛花雕过去,权当回礼。”又道,“住得近就是这一条好,几步路就到了,方便。”
      沈惟钦闷头喝茶,神容被遮,看不清面上神色。
      少顷,他问起谢思言的来意。待听罢他的陈说,一笑:“你要我帮你?”
      “世孙可以拒绝,我也可以另择他法对付曹济。总之,不勉强。”
      沈惟钦沉吟片刻,道:“父亲行事谨慎,确实留着曹济的把柄。我可以回一趟武陵王府去找寻世子要的罪证。”
      “世孙肯合作自是好,我也不会让世孙白出力。还是先前说的,我可帮你铲除前你大伯父和你嫡兄的残存势力。”
      “不必,”沈惟钦淡声道,“我可以无偿配合。”
      谢思言一顿,笑道:“看来世孙如今果真是一心向佛,这般乐于助人,真是令我好生钦佩。哪日世孙若勘破红尘出家去了,千万记得知会我一声,我去世孙修行的庙里捐些香火钱。”
      “世子客气,不过顺手的事而已。我先前所为,不论如何,终归是给世子和陆家添了麻烦,我事后想起,总觉过意不去。如今自然能帮则帮。”
      从茶楼出来,谢思言沉容对杨顺道:“去查查沈惟钦前阵子在庙里做居士的时候,都见了什么人,做过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惟钦的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光阴捻指, 不觉间已到了十月末。
      谢宗临催促回京的家书几乎三两日就要来一封,言辞也一封更比一封严厉。
      谢思言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回京。他渐大之后, 他爹已经很少对他用家法了,但祭祖确乎是大事, 他若是不能在冬至前归家, 他下回见到他爹的时候,可能当真要被打断腿。
      他赴京之前, 私下里见了陆听溪。
      陆听溪近来养了只长毛兔,谢思言总夸赞说她抱着兔子的模样像极了月宫姮娥,她因此心绪大好, 兼且确实喜欢这兔, 来给谢思言送行时便也抱着它。
      她腾出一只手, 递过去一个护身符:“这是我前几日去庙里求来的, 开过光的,内置灵符,保你一举登科。”
      谢思言仔细端量护身符一番,珍而重之地收下, 随即俯身:“如果你还能再给我些旁的好处的话,我觉着必定事半功倍。”
      陆听溪问他要什么好处,他侧头对她,指了指自己一边脸颊, 随即闭眼等着。
      陆听溪尚未反应过来他此举何意, 她怀中的那只长毛兔已仰起脑袋, 一跃而起,炮弹一样直直朝谢思言的脸颊撞去。
      谢思言五感过人,隐隐感到有什么朝自己脸颊靠近,一时倒觉难以置信。他也不过逗逗她,小姑娘何时这样上道了?
      他这念头还没转完,顿觉有一团毛茸茸的温热贴了上来。
      饶是谢少爷素性镇定,此刻也不禁心头一惊。
      这毛至少三寸长,哪里是人嘴!
      兔毛又长又软,陆听溪自打养了这只兔子,都是拿它当手炉使,连炭都省了许多,如今兔子离了手,当下就觉出寒风凛凛。
      然她弯腰要将兔子重新抱起时,却被谢少爷抢了先。
      “你哪里弄来的这只妖兔,”谢少爷握住兔耳朵,将那只兔子悬空拎着,“好大的兔胆,竟轻薄到我头上来了!”
      陆听溪忙接住不断踢腾惊挣的长毛兔:“你轻点,兔耳朵很脆弱的,这般提溜着,会伤着它。这是父亲买来给我解闷儿的,也没说是什么品类,只道是打一个胡商那里买来的,说是一只外邦兔。”
      谢少爷却不撒手:“这是不是一只母兔?”
      “纵是只公兔,也难免要为世子的风采所折服,谁让世子风神朗俊,举世无双呢,”陆听溪见谢少爷面色稍霁,适时道,“所以世子大人有大量,莫跟一只兔子计较。”
      谢少爷满心不甘,但确实不好跟一只兔子较真儿,否则岂非显得他太不讲理。虽然他确实不是什么讲理之人。
      他悻悻松手:“兔崽子,下回再敢占我便宜,看我不炖了你做汤。”
      陆听溪忙将吓个半死的兔子抱回怀里,顺毛安抚。
      兔子嗅觉之灵敏不亚于猎犬,这只长毛兔今日还没喂过,其实她私心里觉着,谢少爷怕是来前吃了胡萝卜,这才招来这一番轻薄。
      但她面上当然不能这样说,否则这只兔子立等就得被谢少爷宰了炖汤。
      谢思言从被一只兔子轻薄的阴霾里缓过来一些,才道:“异日放榜,我会给你去信。”
      陆听溪点头。
      其实他纵然不来信,她也会知晓结果,会试是三年一度的大比,会试的杏榜更是天下人都盯着的。她身处南方,至多就是消息传得慢些,晚几日知道而已。
      车驾已在深林外的路口等候多时,谢思言说无可说才作辞。走出几步,又倏地折回。
      陆听溪以为他还要交代什么,正预备竖起耳朵听,却不防被他一把搂入怀中。
      热息骤近,低喘在耳。她怔神的工夫,面前男人已一口含住了她的耳珠。酥麻微痒,她不禁轻颤一下。他箍在她腰间的手愈来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里。
      怀里的兔子不知何时已跳了下去,她被他一径按到树干上,牢牢钳制,从眉眼一直吻到脸颊,最后双唇被他封住。深卷疾吮,咂呜有声,他不住吸吮她口中香津甜唾,唇舌纠缠之间水泽交融,她听着那动静,满面羞红,连耳朵尖都要烧起来。
      想到林外还有好些人,说不得哪个进来催他就要撞见这一幕,她便慌得了不得,心跳咚咚,一双盈盈水眸不住乱瞟。后头他手脚竟又开始不老实,她也顾不得许多,情急之下踩他一脚。
      他终于举动一顿。睁眼见她嗔视,在她嘴角舔了一下才缓缓放开她,眼底写满了意犹未尽。
      陆听溪双颊烫似火起,腿又发软,扶住树干歇了片刻才能站稳。揩了额上细汗,她抱起兔子,也不敢看他,打从另一条小道一溜烟跑了。
      谢思言轻舐嘴角。
      小姑娘没有抬手甩他一巴掌,亦没有哭闹,似还羞赧了,是个好兆头。如若不是外头还有好些人,小姑娘心里慌,他大约还能亲得更久些。
      拿帕子揩掉了唇上蹭到的唇脂,他正欲出去,塞帕子时,却发现自己衣襟上沾了好几撮兔毛。
      他嘴角微扯。
      那兔崽子还算有点眼色,方才没碍着他的事。不过他还是看那兔崽子不顺眼,它凭什么整日被陆听溪抱在怀里,他还没被小姑娘正经抱过呢。
      光阴忽忽而过,眨眼间过了年关。年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尤其上元之后,晃眼的工夫,再翻历日,已入了三月。
      楚王府暖房里的牡丹、芍药渐次被移出,错落搁到园子里,竞相争艳。
      沈惟钦负手打量了眼前偌大的花台,总觉还缺点什么。思来想去,觉着大抵是少了个跟他一起观花的人。
      他去年在扬州待到腊月,但酒楼一别之后,就没再跟陆听溪见过面。
      倒是后头又断断续续与谢思言见了几面。
      谢思言最终还是答应让他去取证,还为了两不相欠,甩了一千两辛苦费给他,只是显然仍旧怀疑他的用心。诚如谢思言所说,他完全可以换旁的法子换掉曹济,最终仍选择与他合作,不过是怀着试探他的心思。
      沈惟钦在花台前凝思时,厉枭来禀道:“世孙,放榜了,魏国公世子位列一甲,榜眼。”
      “这一榜的状元真了不得,竟压了魏国公世子,却不知是哪家的?”
      “新科状元是昌国公家的三公子,据说是圣上钦点的。”
      沈惟钦思量一回,轻轻一笑。
      他前次赴京,将京中权贵的状况摸了个大概,那昌国公家的三公子虽也是个天资勤勉兼具的,但力压谢思言,却是不够的。
      以谢思言之才,殿试夺魁应是易如反掌的,他心性又坚又稳,发挥失常也不太可能。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内中有猫腻,二是皇帝故意为之。
      想到皇帝,他目光渐深。
      他那个皇伯祖父,近几年也不知是否上了年纪,行事越发怪诞。朝野内外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皇帝是弑兄夺位。因着这个传言,皇帝在登基之初以铁血手腕清洗了朝堂上下,这事也就渐渐被压了下去。他也是因着宗室的身份,才知悉得稍多一些。
      皇帝继统之后,先是稳住了局势,后来又为博贤名,轻徭薄赋,手段也温和不少。但这两年,他越发阴晴不定,早些年的宽仁渐渐不复得见。
      如若当真是第二种可能,他一时间还摸不准皇帝的意图。他知道的太少,往后还是应当多在宫中收买些眼线才是。
      陆听溪听闻殿试排名时,愣了许久才回神。
      隔日,她收到了谢思言从京中寄来的信。但他信上只是寥寥几句,说得了一甲榜眼,让她莫要挂心,又问她安否,旁的没有多言一字。
      这般反而更让她挂心。
      她展纸研磨,斟酌半日写了一封长信,先问了他状况,又长篇累牍地宽慰他。然而信送出去一月,迟迟未收到他的回信。
      恰此时,陆家来了家书,说老太太身子不爽利,让叶氏回去侍疾,陆听溪自请与叶氏一道。
      京师与扬州相去颇远,陆文瑞放心不下,自家却又脱不开身,思想一日,觉着齐正斌这人甚是信靠,又熟知南北各地状况,便点了一众护卫,请齐正斌来护送母女二人回京。陆听溪觉着尴尬,但齐正斌确是最合适的人,她也想不出旁的人选。
      抵达通州后,再行一两日就能到达京城。
      天将暮色,众人在客栈住店。
      陆听溪与叶氏同住一屋。两人在房内用了饭,陆听溪想起上回在通州这边尝过几样点心滋味极好,想让母亲也尝尝,又怕丫鬟寻不见地方,便自己带着几个仆妇下了楼去。
      东西将买齐时,她一转头,正遇上从酒楼沽酒出来的齐正斌。她点个头就想回去,却听齐正斌在身后道:“其实表妹根本不必防我,我跟表妹、跟陆家都没甚利益冲突。”
      陆听溪只道他多心了。
      齐正斌道:“表妹此番回京,大抵就要开始议亲了。冒昧说一句,表妹若是想过安生日子,还是不要入谢家门为好。”
      陆听溪蓦地回头:“表兄此言逾矩了。”
      齐正斌笑道:“先前已说了是冒昧。不过,为了表明我确无恶意,我可以再给表妹透一件事——表妹抵京后,让魏国公世子留意着昌国公府那边,尤其留意着那位新科状元,莫让他死了。”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多谢告知。”陆听溪言罢离去。
      她回到客栈后, 将点心交于母亲,回身要去盥洗时,就听母亲在身后道:“你上回来此, 是如何遇见魏国公世子的?”
      叶氏说着话,上下打量女儿。
      女儿那次从通州回来, 并未多言经过, 只道是魏国公世子救了她。她当时忖着女儿约莫是受惊不小,便未加追问。眼下到了通州地界, 不免想起去年这桩事,思来想去,还是想探个究竟。
      陆听溪没想到母亲会问及此事。当时在别庄里的事, 即便是面对母亲, 她也不好宣之于口。想了一想, 她道:“就是我当时遇险, 世子凑巧路过,救下了我,倒也没甚好说的。”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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